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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芳菲BY 蔷薇柠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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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听那边厨房的人都在说呢说那陆家二老爷带了媒人来议亲了,大老爷正在厅上陪他们说话,商量什么时候换婚书呢”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春雨赶忙拉着春月进了屋,留下脸色复杂的春芽在院子里站着。

    “恭喜姑娘,陆家的二老爷来提亲了”

    芳菲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手上的针立刻刺破了指腹,渗出一滴血珠。

    怎么……陆寒从来没和自己商量过?

    一时间,芳菲心中百感交集,又喜又羞,又惊又奇,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面前春雨一阵发愣。

    这就要成亲啦?

正文 第一百章:波折

    第一百章:波折

    秦家偏厅里,秦大老爷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和坐在一侧的陆月思等几人谈笑风生。

    谈话的内容,当然首先是围绕着陆寒进行的。

    虽然芳菲不是自己的亲女儿,但始终也是秦家的女儿么能够嫁给一个秀才公,秦大老爷还是很高兴的。家里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姻亲,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得上忙。

    所以秦大老爷对陆月思很热情,热情得让陆月思都开始忘形了。

    陆月思听秦大老爷一个劲儿地夸陆寒,他也毫不害臊地自夸起来,诉说陆寒的父母去世后自己是如何帮助这个侄子苦学成才的。

    秦大老爷微笑着听陆月思自吹自擂,心里却是鄙薄不已。

    只要和陆家稍微沾点亲戚关系的人家,谁没听说过当年陆月思是如何谋夺侄子的产业的呀?

    别的不说,那间济世堂医馆就是明摆着被陆月思给占了回去。

    不过陆寒被一个“孝”字束缚着,又不能明着去和叔父夺产,才让陆月思占个便宜。

    只是陆寒本人也没把那医馆放在心上,他是要做大事的人,焉能斤斤计较那点小产业?

    “是的,你们家寒哥将来定然会有大出息,我们家七丫头有福了”

    秦大老爷顺着陆月思的口气说下去。

    “呵呵,我们寒哥一样有福,能娶到秦家的姑娘。”陆月思也不是完全不会说话,这一句就让秦大老爷心里熨帖许多。

    寒暄够了,陆月思才提起正事。

    “寒哥和你家七小姐,都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成亲了。前头是因为寒哥要给他父亲戴孝,所以才没能办成这亲事。现在寒哥早除了服,七小姐身上本来有你家老夫人的孝,这会儿也满了。我看,咱是不是年内就把这事给孩子们办了?”

    陆月思存了讨好陆寒的心,办起事来就格外利索。

    但秦大老爷就犯了难。

    “说起来,七丫头是隔房的孙女儿,她的孝期满了,我们本家自然是不会拦着她成亲的。只不过,七丫头的情况有点特殊……”

    陆月思一愣。

    跟着他过来的黄媒婆毕竟是个办事办老了的,却有点反应过来了。“大老爷可是担心七小姐出门子不好看?”

    秦大老爷叹息一声:“就是这个理。”

    “七丫头的房里,是一个长辈都没有了,她出门子肯定是要我们本家的人来做主的。可是先母才去世不足半年,门上贴的还是白联,也办不了喜事……”

    陆月思光顾着想替陆寒办成这桩事情了,却忘记了这茬。

    黄媒婆接话说:“七小姐就没旁的亲长家能暂借住一下出门子了?”

    秦大老爷摇摇头,众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戏。

    陆寒满心欢喜地在陆月思家等消息,却等来这么一个答复,也禁不住愣了神。

    “寒哥,其实这亲事不是不能办。”陆月思说了实在话:“只是办起来不好看。”

    也就是说,芳菲完全可以出嫁,这并不违背礼法。但她却不能从秦家的大门出阁,因为秦家上下还戴着孝,门上不能贴红纸,更不能放鞭炮。

    如果他硬是要办这事给办成了,那也行,就请一顶轿子让芳菲从她的小偏院后门出阁,秦家的人也不能来送亲——就跟纳妾的规格差不多了。

    陆寒心里顿时一阵郁闷。

    怎么秦家偏偏这种时候有了丧事

    他再次开始怀疑自己想等有了功名再娶芳菲的决定是否正确。要是去年他服满之后便去提亲,那时候秦家老夫人尚健在,芳菲顺顺利利就能出门,哪有这么多麻烦?

    可事到如今,也没后悔药吃了。

    他是绝对不愿意让芳菲从后门出阁的。芳菲是他认定的结发妻子,怎么能委委屈屈地跟个妾室一样出嫁?

    但再耽搁下去,他又怕冷了芳菲的心。想起那天春雨说的话,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只顾着取得功名,却忘记了芳菲年纪已长,再不出阁便会惹起闲言。

    其实芳菲本人却是不着急的,她才不会觉得十八岁能大到哪里去,在她上辈子的人生经历中,多少姑娘们到了二十八岁才会考虑婚姻大事……虽说如今世道不一样,但芳菲的心理感受却没多大改变,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是个“老姑娘”了。

    陆寒问陆月思:“二叔,那秦家老爷是个什么意思?”

    陆月思想了想,说:“黄媒婆说了个章程,秦家老爷也觉得不错。”

    “什么章程?”陆寒一喜,忙追问道:“二叔请说。”

    “黄媒婆说,现在其实就是出门子那一节难办,其他都容易。三媒六礼,本来就要走一两个月的。现在我们慢慢地把前头的礼数给走完了,剩下再过几个月,等秦家满了一年的孝就能操办喜事了。”

    陆寒明白过来:“二叔是说,我们先换婚书、下定、送聘礼,把这名头定下来再说?”

    “嗯,”陆月思说:“这样事情就办完了一大半。只等着明年那老夫人的丧期满了周年,就能立刻办喜事。”

    “也只能如此了……”陆寒长叹一声,颇有些闷闷不乐。

    这样也好,反正先把这夫妻名分定下来再说吧

    本家大宅这边的消息,不到半天就传到了芳菲的耳中。

    春雨这才发现自己考虑不周。是了,那边还在丧中呢,不能大操大办的。要是真让姑娘这个时候出门子,那不是得一切从简?

    如果秦家和陆家的长辈真的商量好要这样办了,那姑娘可就屈死了

    春雨在心中骂了自己“好蠢”一万遍,自己还以为这是为姑娘着想,可实际上真对姑娘好么?

    她连跟芳菲坦白的心都有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自己这样自作主张,姑娘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姑娘一直那么信任自己,连钱匣子都让自己管着,可自己却……

    就在春雨自责不已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个让她的心能放晴的一个大好消息。

    陆家和秦家商量之后,决定先换婚书和下聘,把前头的礼数都走完,明年才正式成亲。

    秦大夫人劳氏亲自过来跟芳菲说了这事,又笑呵呵地说:“还剩下半年时间,七丫头你可要好好地绣你的嫁衣哦”

    芳菲微红着脸垂头坐着,一径浅笑不语。

    劳氏对于芳菲这个识趣的堂侄女很有好感,拉着她又说了半天的话才走。

    这下春雨总算放心了,这个结果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毕竟原来芳菲和陆寒的亲事只是两家长辈口头协议,连婚书都没换过呢。要是陆寒中了举,要悔婚也是很容易的。

    现在把婚书一换,聘礼一下,那这亲事就是十拿九稳的了。虽然姑娘不能立刻过门,可也是陆少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这多好

    因为春雨一扫前日的阴霾,这些天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连春月把饭菜烧糊了也不出声。

    而春芽却和春雨的表现截然相反。她看见春月把饭做差了,马上就冷着脸让春月去重做。

    芳菲知道春月本来就不是厨娘,只是有个当厨娘的干娘在大宅里头做饭,这才让她掌了灶的。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等娇贵的公侯千金。烧出来了就吃吧,不能浪费粮食啊。”

    芳菲在小细节上对下人素来是宽厚的。这些丫头做事也挺辛苦的,只要心正,她倒不在乎她们偶尔犯错。

    春芽见芳菲发了话,只能作罢,却用眼一直剜着春月,看的春月好不害怕。

    等芳菲用饭完毕,春芽几个都出去了,芳菲才问春雨:“这春芽是怎么回事?看她最近话比以前多啊。”

    春雨想了想,说:“还真是这样,奴婢没注意。”

    “你给我留点神,探探她的口风,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芳菲凝神想了一会儿,又轻叹一声说:“其实她的心思,我也能猜个几分……她不同于春月春云那两个小的,又不能和你我的情分相比。算了,我这也要走了,临走前肯定会给她安置妥当的。你把我这意思稍稍透一点给她吧。”

    “是。”

    春雨自责不已。这些日子自个光顾着想心事了,却忘记了自己身为姑娘的贴身丫鬟应有的职责。要等姑娘点醒自己,才发觉春芽的异样……

    可不能让春芽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免得牵连到姑娘身上,自己就万死莫辞了

    她和春芽住一个屋子,不过很少有在一起安歇的时候,因为她们总得留一个人在芳菲屋子的外间上夜。

    不过总归是住一个屋的人,又同为芳菲跟前的丫头,要亲近起来也容易。

    过了几天,春雨找了个机会,探了探春芽的意思。

    “姑娘说了,临出门子前一定会把妹妹几个安置好的……”

    春雨本是一番好意,春芽听了却脸色大变。她急忙追问春雨说:“这是姑娘的原话?她是说要‘安置’我们?”那就是说,不会把她们带走了?

    “是呀。”春雨看春芽脸色极为难看,心里也有了计较。这春芽到底是在想什么?

    谁知过了一日,春芽趁着替芳菲梳头,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姑娘,奴婢哪儿都不想去,就想跟在姑娘身边服侍。”

    芳菲眼中精光一闪,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装作不经意的说:“这是什么话,女儿家大了,总要出门子的。哪能在我身边留一辈子呢?”

    春芽咬咬牙,说道:“春芽就想在姑娘身边留一辈子”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下聘

    第一百零一章:下聘

    听了春芽这话,芳菲脸色并未有什么改变,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春芽见自己说了这样表忠心的话,姑娘却毫无反应,心下不由惴惴不安。

    芳菲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张薄薄的胭脂纸放在唇间,对着镜子抿了抿。

    她用的这面铜镜是仿宫造的高价货,又时常找人打磨,端的是光洁无比。虽然比不了镀水银的镜子那样照得人纤毫毕现,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从镜子里,芳菲看见春芽轻轻咬着下唇,两道柳叶般的黛眉微微蹙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偏又想装做平常表情。

    她心中暗笑,放下胭脂纸,又拿起了一瓶凤仙花汁子。

    春芽忙过来替她打开瓶子,拿小刷子细细地染起指甲来。

    “春芽,你也跟了我好几个年头了。”

    芳菲看着低头染指甲的春芽,闲闲地说了一句。

    “是。”春芽的手不由得顿了一顿,赶紧又继续动作。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染着芳菲的指甲,生怕让芳菲不满意,又一边竖起耳朵想听听芳菲还有什么下文。

    “你今年也十六了,是个大姑娘了。”

    芳菲看看右手已经染好了,又把左手伸到她眼前。

    春芽不敢再应,不知道芳菲想说些什么,怎么这语气淡定得听着让人有些心慌呢?

    她好歹服侍了芳菲这几年,对芳菲的脾气也算了解了个大概。

    芳菲和下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和气,除了偶尔责骂两句春雨之外,没见她说过什么重话。

    但就是因为春雨是芳菲的心腹,芳菲才会对她是这样的态度。

    春芽知道,姑娘对人越客气,那她心里十有八九对这人是不想亲近的。

    现在芳菲跟她说话的语气,就冷淡得让春芽生寒……

    “春芽啊,我听说本家那边,夫人屋里的管事妈妈鲁妈妈,想把你说给她儿子?”

    “没,没有啊”

    春芽骤然一惊,差点就染歪了。

    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鲁大又疤又麻,听说脾气还特别暴躁,又爱喝酒。

    也不知道那鲁妈妈怎么就笃定了自己会被放出来?上次她替姑娘送些桂花糕到本家宅子里去给大夫人,那鲁妈妈就笑眯眯地抓着她的手扯了半天的闲话。

    她才不要嫁鲁大那个夯货呢那不过是个外院的家丁,托了他老子娘的福,管着大老爷的马车。

    可大老爷看他粗苯,也不爱使唤他,这家里的下人谁不知道他没出息啊?

    说到有出息……春芽默默想着,那些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厮们,也没谁能让她看得上的。不是蠢,就是糙,会干活的又太老实木讷,想到自己将来就配了这些人,她真是不甘心啊

    好容易染完了芳菲十根青葱似的指甲,春芽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姑娘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可是那种威压的感觉却如同山峦压顶一般不住朝她涌来,让她止不住地想打冷战。

    芳菲却像是没有察觉春芽的异样般,笑着对她说:“还是你的手最巧以后我没了你在身边,梳头染指甲都不方便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夸她,但实际上强调的还是她以后不会把春芽带走。

    春芽生怕姑娘没听懂自己方才那意思,又说了一遍:“姑娘,奴婢真的不想离开姑娘身边,您就让我一直服侍着您吧”

    芳菲拍了拍春芽的手,说道:“你不必担心那鲁家人逼婚。你是服侍过我的人,我能让你嫁给鲁大那样的人吗?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好好挑一个老实又能干的小后生。等你放出去了,我还会给你添一份嫁妆,保管不比原来春草的差。”

    春草嫁出去的时候,芳菲是给了厚厚的嫁妆的,这个春芽也知道。

    可是……要嫁到那等小厮家里,当个黄脸婆,就算嫁妆多一点又能怎样呢?

    “姑娘,奴婢不嫁,奴婢陪着您不好吗?”

    “哦……”

    芳菲吹了吹未干的指甲,轻笑着说:“你想跟着我一起到陆家去啊?”

    春芽见芳菲终于接了她的话茬,心中一轻,连忙点头称是。

    “奴婢跟着姑娘惯了,真的不像再去跟别的主子。再说姑娘您到了陆家,跟前也得有个能使唤得上的人不是?我也能替春雨姐姐打打下手……”

    她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芳菲一双妙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后面的话便只能咽了下去。

    芳菲再看了春芽一眼,便把脸转了过去。

    “这么说来,你都想好了嘛。听起来倒是句句在为我着想,”芳菲轻轻顿了顿,又说:“你在我屋里几年,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水晶心肝的伶俐人。长得也好,手也巧……”

    “不过啊,春芽,你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跟着我去陆家吃苦呢?他家里可不如我们秦家富裕啊,丫头婆子没一个,灶冷屋凉的。还是算了吧”

    春芽听芳菲再次否决了让她跟着出嫁的事,忙紧巴巴地说:“奴婢不怕吃苦只要能服侍姑娘,那些算得了什么?况且陆少爷往后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姑娘怎么会一直受苦呢?”

    “嗯,想不到你对陆少爷倒挺有信心啊。”

    芳菲站了起来,直面春芽。

    春芽本来就比芳菲矮些,被芳菲这么一看,慌得低下头去,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芳菲看她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就是有一次要给陆寒捎的东西太多,春雨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便派了春芽跟过去帮忙……

    一次就够了。

    只见了陆寒一次,这丫头的心就大起来了吗?

    芳菲懒得再跟她说什么,一挥手便让她退下。

    春芽不小心说漏了嘴,心里头懊悔得快想找根绳子吊死了算数,见芳菲让她下去,忙不迭就匆匆出了屋子。

    芳菲看着春芽慌张的背影,摇头叹息。

    她原来还真的考虑过要带春芽走的……毕竟春雨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春芽向来又很精明强干,管小丫头们的时候也挺有纹有路。

    可惜啊,她却不是春雨那种安分人这样的人,芳菲是容不得的。

    陆寒是她的,而且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芳菲也稍稍吃了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对陆寒有了这么强的独占欲了?

    不知不觉间……她对陆寒的感情似乎越来越深了……

    半个月后,陆家的长辈陆月思再次带着媒人上门,和秦家交换了婚书。

    那裹着红绸镶了金箔的八字本子一交换,从此陆寒和芳菲就是合法的未婚夫妻了。如果有一方要悔婚,凭着这婚书就能到公堂上去讨个公道。

    再过了十来天,陆寒亲自带着三十六抬的聘礼上了门。

    三十六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算是中等人家常见的聘礼。

    就是这三十六抬的聘礼,也是陆寒掏空了他所有的积蓄,再跟那位好友童良弼借了些银子才置办起来的。

    自从去年的遇盗事件以后,陆寒和童良弼就成了生死之交。两人来往不多,但彼此间都将对方当成了知交好友,这份一起经历过大劫的情谊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所以二人都极为珍惜。

    陆寒一上门,整个秦家都轰动了。往常送聘礼的都只是家中长辈和一些亲属,新郎官亲自来送聘礼的还真少见呢

    当然,这个轰动的原因还在于陆寒的“三元”身份。秦家没一个读书种子,大家见了这样的少年才子都仰慕得不得了,尤其是那些小丫头们更是抢着“埋伏”在陆寒可能经过的小径上,就想偷看这位陆才子一眼。

    “小环姐姐,你刚刚去客厅奉茶了?看到那位陆少爷没有?”

    一个青衣丫鬟才刚离了小厅,就被一众小丫鬟们围了起来。

    “哎呀,不要扯不要扯”那小环笑着说:“你们想看,自个看去”

    “我们哪有那个福气啊好嘛,小环姐姐,您就跟我们说说嘛”

    小环受不了姐妹们的撕扯,只好投降道:“好好好,我是看见陆少爷了。”

    “他是不是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是不是有一管特别挺直的鼻子?”

    “他有多高?”

    小环想了想,说:“你们怎么说话还文绉绉的……这些词儿我可不会。不过陆少爷长得那是真好看。”

    小丫头们不满了:“哎呀,有多好看呀姐姐你说清楚点。”

    “我不会说呀”小环都快要抓头了。“啊,对了……就像是那画上的人儿似的。和咱们七小姐,真是一对璧人,登对得不得了”

    “哇……”

    在这群欢快地笑着闹着的丫头们的不远处,春芽白着一张脸默默地站在一边,用力地咬紧牙关,悄悄地湿了眼角。

    她还记得那次替姑娘给陆少爷送东西,陆少爷接过包袱时笑起来的时候就像皎洁的月光一样动人。

    可是,那样的笑容她再也见不到了。

    就在两天前,姑娘告诉她,已经给她看好了一户人家,是下面庄子里一户管事的儿子。

    她根本来不及反对,秦大夫人就把她叫了去,说让她好好准备出嫁,还说这是姑娘特地到夫人面前求的恩典。

    恩典啊……

    春芽苦苦地笑了,比哭还要难看。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情意

    第一百零二章:情意

    “姑娘,还是让奴婢来吧?”

    春月看着芳菲犹豫地说。

    芳菲特意穿了件窄袖的家常小袄,闻言转过脸儿来笑着说:“你这丫头倒真是小看我了我会做饭的时候,你还没灶台高呢”

    春月忙说:“奴婢哪敢小看姑娘只是这厨房里头又烟又火的,还有这粥……万一溅到姑娘您手上,奴婢可就该死了”

    芳菲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放心,虽然我多年没下厨,底子还是在的。”

    她看春月、春云、春雨几个还是一脸不放心地围在她身边,失声笑道:“行了,你们就在一边看着我做,别拖我后腿”

    今儿芳菲亲自下厨,却是因为这是腊八正日,她突发奇想要亲手给陆寒熬腊八粥。

    刚好她资料库里有好几个腊八粥的食谱,她便把这些食谱全写了下来琢磨了一番,优中取优之后定下了现在的做法。

    “嗯,春月你记性倒好,我昨儿让你准备的材料都弄得挺齐全啊。”芳菲一边熬粥一边清点着旁边案台上的各色干果。

    春月受了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又好奇地问:“姑娘,昨儿奴婢去那头厨房要材料的时候,奴婢的干娘还问说,怎么咱们的腊八粥方子和那边宅子里煮的不一样?这里头有什么缘故?”

    芳菲显然心情很好,耐心地跟几个丫头解释说:“所谓的腊八粥,其实就是糯米粳米加干果子熬煮的。这些干果子嘛,可以随意搭配,自己喜欢吃什么就放什么呀要是煮给别人吃呢,也可以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情况来煮不同的腊八粥。”

    “每个人吃的还能不一样?”春云也忍不住开口问了。

    她是芳菲屋里最小的丫鬟,平时就做点粗活,但性子却是很活泼的。芳菲也很喜欢她,见她这么问,便说:“当然了这可是有讲究的呢。你们想听吗?”

    “当然想听了”三个丫鬟异口同声地说。

    芳菲兴致勃勃地跟她们解释:“腊八粥里必不可少的,那就是花生和核桃。除此之外,便可灵活变通——”

    “要是给老人家煮的,可以多多的放些枸杞、大豆;给大娘们煮呢,就放些红枣、桂圆、莲子;小姑娘们吃的腊八粥,就煮甜一点,多放冰糖……”

    春雨几人大开眼界,原来煮腊八粥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啊姑娘懂得就是多,真厉害

    春云嘴快,又问:“那您给陆少爷煮的这粥,是什么方子呢?”

    “这个?这里头我放了好多核桃和栗子。他读书费脑子,要多吃点核桃才好。”芳菲也不怪春云逾矩,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似乎亲眼看见陆寒在吃着她熬的爱心粥。

    “那为什么要放栗子呢?”春云眨巴着一双大眼很有求知欲地追问着。

    “呃……”芳菲愣了一下,春雨立刻敲了敲春云的脑袋:“问问问,你就知道个问乖乖看着姑娘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哦。”春云摸了摸脑袋上的包,赶紧住了嘴。

    芳菲便趁机换了话题:“我看熬得差不多了。春月你去把火弄小点。”

    春月拉着春云一起去处理灶台,把方才的尴尬掩了过去。

    其实刚刚芳菲不解释栗子是有缘故的……因为陆寒大病一场之后体身体虚弱,所以芳菲才会给他煮这专补肾气,治疗腰酸腿软的栗子……这话倒不好和小丫头讲了。

    很快的,香喷喷的腊八粥就出了锅。芳菲立刻装了一个大瓷盅,又套上厚厚的棉布套子,让春雨快些给陆寒送去。

    这一天,不仅仅是芳菲在煮腊八粥,家家户户没人不忙着做这个的。

    即使是皇宫内苑,也不例外。

    “殿下,这是太后让奴婢给您送来的腊八粥。”

    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宫女,领着一队小宫女走进东宫一间典雅大气的书房,向那坐在书案后的太子殿下行礼。

    东宫太子朱毓昇站起身来,让这些宫女免礼起身,并且诚挚地让她们代他向太后致谢。

    “太后她老人家用过腊八粥了吗?”朱毓昇问那带头的大宫女。

    那宫女恭恭敬敬地回话说:“回殿下的话,太后早晨起身后已经用过腊八粥了。”

    “那就好。”朱毓昇点点头,那宫女才又再行了一礼,带着那几个小宫女缓缓退出了书房。

    朱毓昇看着那碗腊八粥,却完全没了食欲。

    他身边的小太监瑞安是跟了他几年的老人,知道太子为什么不高兴。但他身为奴仆,也没资格来开解太子,只得轻声说:“殿下,这寒冬腊月的,吃冷食不好。奴才让人给您热一热吧?”

    “不用了。”

    朱毓昇深深叹了一口气,坐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碗冷粥吃进了肚子。

    瑞安欲言又止,但也只能暗暗为太子感到忧心。

    在这后宫里,得罪了詹太后,太子的处境也很危险……

    朱毓昇两三口把粥吃完,便将那碗搁到一边,静静地想着心事。

    太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在他刚入宫的那段日子里,太后对他确是特别照顾。像腊八这种日子,毫无例外都是传唤他到她宫中,陪她一起吃腊八粥的,还会亲切地跟他聊些家常。哪会像如今这般,只是应景让人送晚冷粥来?

    他一直小心翼翼侍奉太后,终于被太后扶上了太子的宝座。

    可是现在太后和皇帝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了……他又不能蛇鼠两端,只能选择靠拢其中一个。

    太后和皇帝起冲突的根本原因,还是太后对她的娘家詹家太过扶持的缘故。从根本上来说,她选了朱毓昇来当太子,也还是为了詹家。

    因为朱毓昇之父安王是她的小儿子,詹家算是朱毓昇的亲族。而另外那两个王子,可就没这层关系……

    皇帝老了,越发看重他手中的权柄,哪能容得下外戚专权?就因为对外戚的警惕,他竟在皇后死后多年不再立后,就是不想别人来动摇他朱家的江山。

    靠拢太后,会被皇帝猜忌;靠拢皇帝,却又会引起太后的不满。

    朱毓昇这太子之位坐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半点都不稳妥,随时可能会摔下来。

    毕竟他不是皇帝亲子,不过是个有无数人可以取而代之的宗室子弟。找个理由废了他,再立别人,那还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当过太子,或许可以像那两位落选的王子一样,回到父亲的属地里继续过着闲散王公的生活……

    可是一旦成为“废太子”,那他的后半生只能在圈禁中度过。更大的可能是等新君即位,自己就会在某个日子一不小心就“病死”……谁也不会来为一个“废太子”的死翻案。

    天家无骨肉。朱毓昇在宫中待得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十四岁之前那种悠闲的生活,他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越是这样,他便越发想念进宫之前的人和事。

    不知道母亲还好吗?她身子弱,一到冬天就会伤寒咳嗽,一发病往往要持续一两个月。

    父亲可还硬朗?想起过去他中气十足地骂人的样子,朱毓昇更是怀念不已。如果可以,他多想再被父亲骂一顿啊

    还有萧卓……还有……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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