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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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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玻璃缓慢地摇上去,傅云起那张完美的侧脸消失在玻璃的倒影背后。

    路灯昏黄的灯光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头顶飘落的雪花,像是精美的白金别针一样镶嵌在他们的身上。

    傅云起的车很快驶来,经过抱玉身边的时候,他故意让司机放慢速度,在她身边缓缓行驶着。

    他见过很多年轻的女孩子,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边踩着高跟鞋飞快赶路一边用英文讲电话,转身消失在任意一家沿路的高档写字楼里。

    还有更多年轻的女孩子,她们素面朝天,踩着球鞋,穿着青春活泼的衣服挽着身边的年轻男士幸福地微笑着。

    而眼前的周抱玉,她显然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

    “老板,要不要停下车让这位小姐上来?我看您一直在看……”司机忍不住看着前视镜问。

    “你加档吧。”傅云起说。

    司机干脆回过头来问,“老板去哪儿?”

    傅云起平静的说:“你先加档。”

    当抱玉的身影消失在车窗的背后,傅云起把头仰靠在座位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竟真的让车从她身边目不斜视地开了过去。

    人都说男人有两个灵魂,一个是独揽群山的王者,用来白天和敌人厮杀;一个是脆弱的婴孩,用来深夜在角落里无声宣泄。但是傅云起,只有一个灵魂,天大的事情只能让他分心,变成午夜宾利车里的半分钟走神。

    周抱玉僵硬着身体,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把车窗摇起来,然后消失在车窗玻璃的背后,黑色玻璃上倒映出头发凌乱的自己。

    晚饭还没有吃,而每一间餐厅都挤满了客人,暖洋洋的暖气从窗口蔓延到街上。很多情侣都在街上手牵着手,像是要慢慢地走着看细水长流。无论是穿着牛仔裤羽绒服的学生,还是穿着品牌服装的人们,都在欢乐的街上漫步,整个城市想被撒了金粉一样发光。

    圣诞的钟声在远处响起来,飘荡在浩浩荡荡的江面上。

    

第二章 肉食主义者(7)

    “喝酒么?”裴斯宇说着,自顾自地从榻榻米上起身,将橱柜顶层珍藏的红酒拿了出来,八二年的拉斐,个性温柔婉细,较为内向,花香果香突出,芳醇柔顺。又拿出两个高脚杯,将红酒缓缓倒进去,杯内立刻就呈现出一种深宝石红色,边缘光亮透明、香气浓郁。

    他将杯子递予她,微笑着:“尝尝看。”

    许尽欢轻轻抿了一口,酒体的确丝滑香醇。

    圣诞的钟声久久回荡不绝于耳,她想要再倒一杯,就被裴斯宇拉过去,“我来。”许尽欢退后一步,那个略带酒窝的可爱笑容浮上她的嘴角。

    “你还挺大男子主义的。”尽欢抿了一口,咧着嘴笑笑,嘴唇薄薄的,看起来非常俏皮。

    “那当然。”裴斯宇挑了挑眉毛,表情有点生气,像是对方问了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

    他们在这样一个夜晚叫了炸鸡喝着红酒,裴斯宇还进了厨房,许尽欢忍不住讶异,这个纨绔子弟难不成还要为她洗手作羹汤?

    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地暖源源不断地往屋子里输送充足的热气。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修长背影,白色衬衣,灰色休闲长裤,她心底陡然升腾起一阵慌乱。

    向来号称阅尽人间风月的“百人斩”,难不成这次要栽到眼前这个男人手里了?

    他是著名的专栏作家裴斯宇,他就是她日日幻想着自己要成为的那种人,站在写作界的顶端,不需要做枪手自己的作品就能够得到权威的认可,住在自己喜欢的房子里,窗帘、碗筷、地毯选择喜欢的样式,可以一觉睡到中午也没人管,坐在床上吃薯片掉一床的渣也没关系。

    而这些,都是她曾渴望过的。

    现在,她懂得了,自己想要的,一直坚持的,无非就是自由。而眼前的男人,他做到了,也恰恰正是她想要的自由。

    这世上一定存在着另外一个你,做着你不敢做的事,过着你想过的生活。很明显,裴斯宇就是另外一个许尽欢,所以她喜欢他,从看到他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了,她喜欢他。那种感觉,就像清泉之于麋鹿,他将是她一生的渴慕。

    许尽欢沉吟着看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闻到了香气,他速度真快,已经做好了晚饭。

    他回头,见她正坐在地毯上看他,他笑着将晚餐端出来,放在桌上,碗碟与桌面触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其实只是因为炸鸡披萨什么的垃圾食品吃光了,夜色正浓,两个人又觉得饿,裴斯宇这才毫无章法的去了厨房。许尽欢抬头看了眼,无非是把香肠撒上蒜片烤了,用外卖剩下的汤煮了碗面,放到了她面前。

    他一脸坏笑语带狡黠:“我会做饭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别人。”

    许尽欢有片刻的愣怔,她知他非善类,随便和女人去酒店开房的男人能有多好?不过是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富二代,学了一身把妹伎俩,玩世不恭游戏人间。

    她一遍遍在心里这样劝着自己,却还是没藏好揉碎在这瞬间中的心动。

    “对了。”她呼噜呼噜地吃着面,咽下几口汤,“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她问完之后也没敢看裴斯宇,只是把目光投向碗里余下的汤羹。

    她一定是太着迷于他了,但此刻的感觉却像是中学时候读厄普代克的《马人》,她对周抱玉说,天啦,《马人》的开头真是太难读了,我读到后面才进去。

    她本来也没想让自己和裴斯宇之间的开头变得那么难,也许她只是想问,“你喜欢大江健三郎还是三岛由纪夫”这样的话,或者范围大一点儿,干脆就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作家啊”,话说出口还是不怕死的变了。

    “哈,干嘛问这个?”裴斯宇笑着,头发被灯光涂抹上一层金黄色,“以前有,现在,好像没有了。”

    许尽欢白皙的脸颊在灯光里红了起来,“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她咬住筷子,像是高考后等待榜单发放的学生。

    “腹有诗书,又幽默风趣,没有太多废话,但说出的每一句都能准确地踩到点上,准到让你忍不住想咬她。”裴斯宇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但随即大方地勾过尽欢的肩膀,“这种不就挺好的吗?”

    尽欢感觉到揽着自己肩膀的裴斯宇手臂的温度,她全身的毛孔都在瞬间收缩起来:腹有诗书,对勾;幽默风趣,对勾;没有太多废话,对……勾;跟别人聊天擅于抓住重点,那还用说?

    许尽欢觉得整个天灵盖都要跳跃起来翩翩起舞了,她放下筷子,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嘴,压抑着心底开心得想要原地转圈的喜悦,平静地说:“嗯,是啊,这样不就挺好的嘛。”说完,她轻轻伸出手靠过去,揽过裴斯宇的腰。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是谁的眼光。”裴斯宇的笑得洋洋自得,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的圆领线衣露出好看的锁骨,传来带着体温的香水味道,“所以啊,我觉得,她顾嘉妮简直就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因为除她之外,再没人能够那么巧妙地符合我的择偶标准了,你说奇怪吧?”

    

第二章 肉食主义者(8)

    上午八点钟,伯希顿公关部召开紧急业务会议。

    “这是怎么回事?”狄斐婓看过文件,问坐在旁边的mia,mia明显愣住,转头以眼神询问旁边的瑞贝卡,你推我让之下,最后是拿文件过来给狄斐婓过目的助理rubby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问:“经理,有……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云氏传媒传过来的应该是最新的广告合约。”狄斐婓的食指敲着会议桌,一下下催逼着rubby的神经,她内心打着鼓,暗骂自己不应该看都不看就把活页夹递上去,现在肯定是被摆了一道!

    她哆哆嗦嗦的回答:“是……是啊。”

    “这份云氏传过来的文件是你打印出来的么?”狄斐婓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招牌笑容。

    “是的。”

    “你没看?”

    rubby使劲摇头:“合约是机密文件,您曾多次告诫我们,这种文件不能外泄,即使是自己公司里的人,也不行。”她低声说着,“我不会明知故犯的。”

    “很好。”狄斐婓话音刚落,面前的电话却响了起来,rubby熟练地接通。

    “什么事?”狄斐婓问。

    rubby捂住电话听筒回答:“经理,是抱玉打来的电话,说有事找您。”

    “怎么,她今天没来开会?”她四下扫了一眼会议室,果然没有。

    “小周还在试用期,按规定是不能参加业务会议的。”mia轻蔑的说。

    狄斐婓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指示到:“接到我房间的分机。”接着站起来,“抱歉各位,我先离开一下。”

    她刚离开,会议室的所有人都骚动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有什么不对吗?”

    “doris那样子真吓人,我进公司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

    rubby什么也没说,直接跑到主席位拿起文件看了一遍,愈看愈惊讶,其他人见状纷纷问:“怎么了?”

    “云……云氏把承办大秀的费用……”她自文件中抬首,眼睛瞪的滚圆,“压低了2。6个百分点!”

    “什么?”

    大家都冲到rubby旁边,“这怎么回事?这合约就等着我们签字坐实?”有几个甚至打趣道:“doris该不会是色诱那个云氏大老板吧?”

    “瞎说什么,经理孩子都多大了,才不会做那样的事!”rubby笑骂着为自己的顶头上司辩解,千斤重担终于放下,甚至还在心底计算着年终花红会有多少进账。

    另一边,狄斐婓拿起办公室的电话:“小周?”

    周抱玉穿着睡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经理,和云氏谈判的结果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今天给您打电话就是想向您辞……”ci音还没完整发出,就感觉到电话那头狄斐婓眉飞色舞的高兴劲儿

    “喂,你这丫头使了什么招数,让云氏的广告承办费用降低了2。6个百分点?”

    “什么?”周抱玉蹙眉,按照程序,傅云起并没有答应她压低这次春季系列的承办费,就不要提合约这回事儿了,而细则更未曾谈过,理论上不可能有“降低2。6个百分点”之说。

    “你还想瞒?差不多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招数,仅仅一个下午茶时间就把傅云起给摆平了。”

    周抱玉惊得目瞪口呆。

    狄斐婓勾着自己猩红的唇,继续打着如意算盘,“不过小周啊,你进公司的时间也不短了,咱上下级关系一直挺融洽,有些话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你现在还处在试用期,拿下云氏合约这么大的事,如果署上你的名字,我怕公司里的人也不太能够信服。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应该会明白你付出多少公司就会回报你多少……”

    “未来的路还很长”,表明她同意让她留在伯希顿;“不太能够信服”,言下之意很明显,搞定云氏这件事,要被狄斐婓拿去邀功,而不是她。

    但抱玉现在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她更加关心的,是傅云起为什么突然变卦,而且仅仅隔了一个晚上。

    “好的,我会努力的。”她挂断了电话,嘴角浮起一丝小恶魔的笑。

    

第二章 肉食主义者(9)

    狄斐婓因为抱玉拿下云氏合约的关系,特意放了她一天的假,圣诞节的晚上,她和许尽欢来到花都坐台。

    运气不是太好,没有人找她们。许尽欢懒洋洋打了个呵欠,被抱玉看到,指着她说:“你果然有男人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眼圈乌青,明显是夜里玩太high,纵欲过度。”她坐在吧台前玩转着酒杯,“你现在啊,丑的要命。”

    “有吗?”许尽欢赶忙从包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照来照去。抱玉凑过去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我说许尽欢,你还不赶紧招?平安夜一晚上没回来,到底是宿在哪位公子哥儿那里了?”

    周抱玉果然明察秋毫,是个干公关的料。许尽欢神经绷紧,脑子里浑浊的回放着那夜和裴斯宇醉酒到天亮的场景,若说什么也没发生可能没人会信,但他们这次的确什么都没有。一直到今天早上醒来,许尽欢浑浑噩噩的大脑里依旧还记得那三个字:顾嘉妮。

    想到这里,她大脑皮层就一阵阵发麻。

    抱玉眯起眼坏笑着问:“怎么,不协调还是进不去?”

    尽欢将杯中的香槟塔一饮而尽,“啪”地放到桌上,“我失恋了。”

    “啧啧啧。”

    “那个裴斯宇,他彻头彻尾就是个人渣,他根本就有喜欢的人!还他妈的不是我!居然还敢让我陪他过平安夜,这分明就是钓鱼执法,引诱犯罪,逗我玩!”她将椅子一转,贴近抱玉的脸颊,一字一顿的说,“我跟他,翻篇儿了,我现在正式宣布,我失恋了。”

    抱玉冷冷地白了她一眼,说:“傍大款没成功那叫失恋吗?那顶多算是失业!”

    接着眼珠一转,上下打量她:“因为一个男人就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我说许尽欢,你真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然后转过椅子背靠吧台,眼神迷离的看着酒吧里人来人往。

    许尽欢看着抱玉的神情,心里万分纳闷,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放荡的言行和这么刻薄的一张嘴。然后跳下吧椅,身姿摇曳地走开了,她只怕继续呆在抱玉身旁一秒,就要被她的毒舌杀的后悔出生。

    十一点钟,名叫“山茶花”的包厢,有客人点陪酒姑娘,抱玉被召进去。她款款摇摆推门而入,四五个男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有穿着考究的男人看见她觉得颇为满意,招手让她过去。

    她面孔涂得莹白,眉毛修长,嘴唇是鲜艳到血液里的红,头发像扇面一样铺展开来。陪酒无非喝酒唱歌讲荤段子逗乐,花都一贯如此,这里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有年轻美貌的抱玉柔软地腻在男人怀里。可人越多,抱玉只觉得心里越孤单。

    她喜欢唱歌,客人点了首黄仲昆的老歌,将麦递给她。她抬眼看,屏幕上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此刻她倒觉得分外的应景: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教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

    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

    抱玉喝的半醉,唱起来尤其投入,高潮部分情到浓时,微微蹙起了眉头,眼眶中有湿热的东西,看在客人眼里,盈盈一点,绝色无双。

    “阿cat有心事啊。”有客人感叹。

    一曲唱毕,抱玉借口要上洗手间,终于得以舒一口气,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愁容。刚才还取笑尽欢,原来自己也不过如此,烈酒喝的太多,脑袋昏昏沉沉,面色无光眼圈泛黑,她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干什么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刚出洗手间,扶着墙往回走,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个男人,醉醺醺的样子,坐在地上抽烟,酒吧的暗色光线挡住了他的侧脸。他穿一条灰白色的牛仔裤,上面有几个显然是精心设计打磨的破洞,上身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宽松大毛衣,很薄。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用吹风机吹完了头发一样,头发柔软蓬松的托着他的脸。

    在这种地方,这副样子。

    不,他不应该是傅云起。

    

第三章 大天使路西法(1)

    抱玉觉得精神有些恍惚,那些昂贵的酒喝多了不止能拿到满满的提成,还能让自己酒精中毒,但倒也为她以后身为公关应酬客户时打下坚实的基础。

    她摇晃着走回自己的包房,刚要推开门,好奇心驱使着她到走廊尽头一探究竟,她想知道,那个醉酒抽烟的男人、那个穿着毛衣牛仔裤的男人,是不是昨天下午穿着gucci西装雍容优雅地同她交谈的那个人。

    可是,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抱玉心下一沉,脑袋里浮出一个不好的预感,她猛地一转身,果然,傅云起醉醺醺的面孔就那样近距离出现在她的面前。

    近的气息相闻。

    颓废的、放纵的、苍白的傅云起。

    “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你。”他说,看着她的脸,仔细端详。抱玉倒也不怕,他醉成这个样子,早已忘记自己在天上还是人间。

    “昨天下午我们刚见过,这么快就忘了吗,小哥哥?”她朱红的唇浮起笑意。

    傅云起笑起来,“要什么酒,尽管说。”

    “当然是贵的。”

    “没问题。”他招招手,酒保拿来一瓶灰雁伏特加,傅云起倒上半杯,手却捏住抱玉的下巴,脸孔贴近了,带着浓酒的气息拂到她的脸上,“不过……得先让我尝尝你。”

    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冰凉。

    傅云起的双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委实太薄了些,尤其在他接吻时感觉愈加明显,挺直的鼻梁下面,就剩下细细的一条线,若硬要在他脸上吹毛求疵地挑个缺点,恐怕就是这个了。

    正想着,他飞快的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与她唇齿纠缠。抱玉也伸出舌头,温暖他寒冷的唇,他口腔里巨大的荷尔蒙气息混杂着舌头带来的香醇酒气,几乎将她淹没。

    她咬着他的下唇,她还在为昨日他拒绝和她合作而生气,她好奇这样的唇瓣里怎么说得出那样不留情面的话。她狠狠地咬着,似乎是在为当年他对她父亲做出的事的反击,她低声喃喃自语:“我恨我爱你。”

    话音刚落,有腥甜的液体从唇上淌出来,流进抱玉的嘴里。

    他的嘴唇被她咬破了。

    他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环抱在她的腰际,似乎并不介意刚才的疼痛感,他回应她刚才的亲吻,低声说:“你说你叫阿cat?”

    “是的,小哥哥。”她舔了一下他唇上的血。

    他魅惑的笑,“不像猫,倒像只小豹子。”

    他们鼻尖贴着鼻尖,她看着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像是要照进他心里去。

    傅云起英俊而冷漠的五官,在摇曳的灯光下,像极了那个最后堕落为恶魔的大天使路西法。

    又纯洁高贵,又邪恶残暴。

    “出台吗?”他吻她。

    “看心情。”

    “跟我走。”仿佛是个天大的诱惑。

    她呼吸困难,“你求我。”

    “求你……”他轻蹙眉头,将她紧紧搂近自己的身体。

    抱玉咧开嘴角,露出整齐的牙齿,得胜一般看着眼前烂醉如泥的男人,灿烂的微笑着,嘴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傅云起迅速买单,将外套披在她裸露的肩上,相拥着离开了花都。

    

第三章 大天使路西法(2)1800+

    许尽欢虽瘦削单薄,内心却住着一个吃货,既然抱玉和领班都不在旁边,她也就老实不客气的端着盘子坐在卡座里对着水果拼盘扫荡。

    口有些发干,她招手喊了服务员,正要开口要一杯香槟塔,不料被旁边的男人抢了先,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熟悉的戏谑,眼睛直望着那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生,说道:“honey,我要一杯咖啡。”

    许尽欢以为两个人是旧识,在看到服务生发怔的片刻,才顿悟过来自己猜错了,那人的话音刚落,她赶忙追加上一句:“香槟塔。”

    没过多久,那服务生回来了,一杯香槟塔先递给了她,正打算弯腰取咖啡,身旁的男人径自举起咖啡放到自己面前,然后抬眼看着许尽欢笑了:“做个游戏如何?让我猜猜你今天穿的小可爱是什么颜色?”

    许尽欢本没打算多留意,可这句话仍旧让她情不自禁的扭过了头,那男人侧身对着她,许尽欢一怔,是裴斯宇。

    想到平安夜那晚裴斯宇所说过的话,她心里不由泛出一层恶心。一直保持着得体微笑的女服务生也有些片刻的羞赧,然后起身走开了。

    他继续开口:“鹅黄色对不对?如果我猜错了,那我就请你吃饭,如果我猜对了……”他故意顿了顿,轻笑出声:“还是我请你吃饭!”

    许尽欢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必须承认,裴斯宇泡妞的手段不错。

    “你终于笑了。”裴斯宇舒了一口气,将酒保手中的香槟塔接过来,自己先品了一口,“怎么你这几天都不理我了,不催我专栏啦,小编辑?”

    他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托着下巴,像是个在思考“云朵为什么离我那么远”的小屁孩。

    许尽欢夺过他手里的酒,用力过猛洒出了些到她的指尖,她仰头一饮而尽,说:“为什么是我?”

    裴斯宇被她问的有些懵,“什么为什么?”

    “平安夜那晚,为什么要我陪你吃晚饭,你应该从不缺女人,所以,为什么是我?”

    “感觉。”左边眉毛向上一挑,他的习惯性动作。

    如果说,周抱玉是豪门走出的落难千金,那么许尽欢,就是穿了玻璃鞋也变不成公主的灰姑娘。所以她和抱玉不一样,她只能卑微地站在角落里,看着王子和众多名媛们跳舞,自己却不敢踏出一步。

    所以,她装作无意识地问道:“那顾嘉妮呢,为什么你不让她陪你过?”

    裴斯宇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里,看起来有一种悲怆的味道,灯光把他的下巴照成一圈金黄色,看起来像是英国皇室的贵族。

    “说真的。”他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神变得更加迷离,“我有点儿喜欢你。”

    许尽欢握着杯子的手忽然颤抖了下,她赶紧抿了口酒,眼珠转到别处,“是吗?如果我不知道顾嘉妮这个人,或许我也会喜欢你。”

    “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裴斯宇大笑起来,那神秘诡谲的笑容让尽欢有些糊涂。他眯起眼看向许尽欢,突然唱出了声:“我说了所有的谎/你全都相信/简单的/我爱你/你居然也信~”

    陈奕迅的《淘汰》,他将最后一句歌词巧妙地改成了无厘头的“你居然也信”,听到的人或许都会忍不住笑起来,可许尽欢却有些难过。

    她的眼睛,像是被人拉灭的灯泡,瞬间熄灭了所有的光。

    “喂。”裴斯宇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该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喜欢你个鬼!”她“啪”一声将他的手打下去,晃的她心乱。

    裴斯宇像是石头落地一般狠狠地顺了下胸口,“吓死我了,我刚才还在想,该怎么跟嘉妮交代……”

    “想太多了吧你!”许尽欢猛地一拍他的后脑勺,“是你单方面喜欢她,人家又不喜欢你,估计连你有几个女朋友都不关心,你居然还能这么自恋,单相思到你这份上,也是一种本事。”

    她说完以后白了他一眼,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句话她根本不是在说他,而是在说给自己。

    然后,她再没听到裴斯宇的回应,转过头去时,他已经下了吧椅径自往人群深处走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他的背影显得尤为孤独。

    “啊喂!”她拿了酒杯追过去,“不是吧,这么伤不起?”

    “那倒没有。”他背对着她。

    良久,就在许尽欢还在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下文,他猛地转身一脸戏谑的笑,“我会告诉你们主编,我受到贵杂志催稿编辑的恶劣骚扰和言语刺激,导致我写不出下一期的专栏了。”

    “你敢!”

    她伸出拳头就要捶向他胸口,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接,稳稳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揽住她的腰身,向外180度倾躺过去,如同华尔兹的最终落幕仪式。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像是停止了一样,两张脸孔离的那样近,她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胎毛。

    许尽欢总觉得此时此刻二人已经渐入佳境了,气氛温柔真是接吻的大好时机,闭上眼的那一刻,裴斯宇一个重重的喷嚏打出来,口水鼻涕尽数喷到她的脸上。

    许尽欢还僵硬的保持着华尔兹最后下腰的动作,如一个易碎古董一般凝固在空气里。

    “裴斯宇我去你大爷”

    

第三章 大天使路西法(3) 为钻石加更

    傅云起推门下车之后就开始狂吐,连狄斐婓都说他是个出了名对酒和女人有顽强抵抗力的男人,却没人知道这样一个广告界才子居然会不胜酒力,似乎创业前为拿下订单而喝的酒都在这一刻全部吐了个干干净净,样子狼狈不堪。

    这世界上,一定有个幸运的女子,将眼前的这位伤成这副样子。

    他躺倒在沙发上,抱玉从洗手间弄了条白帕子,浸了水拧干,为他擦了擦脸。

    “水……”她听见傅云起的呢喃声。

    “在哪里?”

    “厨房……”

    抱玉找到水,拍他的脸,掰开他的嘴,将水灌进去,傅云起被呛到,勉强坐起来咳嗽,漱口,喝水。

    抱玉将帕子放回去,开始四处打量着他的私人公寓。是两层的复式格局,楼上只有一间主卧一间客房。墙壁上隔一段就会有一副欧式油画,楼梯台阶是深咖色,地面是白色花纹的大理石,明亮的光泽能倒映出人的影子,光滑的好像轻轻一踩上去就会变成破碎的冰。

    楼上有一间房门没有关,抱玉一看就知道是傅云起的卧室。看得到床单被褥皆是不染纤尘的白,床头一架台灯,旁边是个小型的黑色书架,摆放着些许杂志,四周墙壁上像是摆着他自己的照片。

    而楼下的这间客厅,也是白灰黑棕四色为主,傅云起躺着的沙发下是绒绒的灰色地毯,让人一看上去就觉得温暖,而他却偏偏是那样一个清冷的人。

    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傅云起粗重却均匀的呼吸声。

    他看向她,神智得到了些许清醒。

    “认识我吗?”她问。

    他点点头。

    “我是谁?”

    “花都的妹妹。”

    她深呼一口气,放下心来,理了理头发就站起身,“好了,小哥哥,既然你已安全到家,我就不留这儿了,妹妹我还有别的客人要陪,先走一步咯。”她冲他摆摆手,转身朝玄关处走去。她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实在不知要说什么,此时她已经非常紧张,口袋里还装着她从他车里看到的一页文件。

    在她走过他身边时,他冷不丁伸手拽住了她的小臂。她没有防备,低着头,不看他。

    他轻轻地说:“既然来了,何必要走?”

    “心里难受?”她回过身来问他。

    他穿着那件米白色大毛衣,头发修理的俊朗,小麦色皮肤,身体韧性似乎很好,一脸的刚毅。他看向她时眼神清凉温柔,洁净的手指骨节清晰,透着一股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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