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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剑-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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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众人就看到那六人齐齐倒在了地上!
那可是专司负责看押谢轻尘的高手啊!都是各家挑选出来的一流人物!
可是众人几乎都没有看清这人到底做了什么,那六个人居然就都倒在了地上!
此人的功夫已高深到什么程度,恐怕只有用匪夷所思才可以来形容了吧?
主审席位上的十余位主审,全都变了脸色站起身来。
祝财运却已站在谢轻尘身旁,朗声道:“祝某无意与天下英雄为难,这几位亦不过是被封了要穴而已!稍待片刻之后,等祝某启动‘勤天令’成为勤天盟主,与诸位岂不还是武林同道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多结无谓的梁子?”
众人想起勤天盟主的含义,神色间不由俱各一凛!
谢轻尘已站起身道:“你只将我手足上的镣铐除去,我就可以为你演示了。”
“不要我替你解了被封的筋脉要穴么?”祝财运诧异地道。
“不必,只是几个比较繁复的招式而已!”谢轻尘道,“你自己祭出‘勤天令’的时候,只要照常运气就是!”
“哦!”祝财运点点头,从腰间抽出天剑,手起剑落,那些镣铐就全都应声而断!
“把天剑给我,我来为你演示!”谢轻尘伸出手道。
祝财运却略一迟疑方道:“不拿天剑,就无法演示么?”
谢轻尘似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随即眼底就又漾起鄙夷的神色,不无讥诮地道:“你看得懂就成!”
他平平伸开右手,做个拿剑的姿势,左手做个向上一抛的姿势,随即右手手腕一抖,身随“剑”走,蓦然跃起,就往那抛向空中的虚无高高地斩去!
他做得那么逼真,竟叫人觉得他手中仿佛当真有一把剑,就那样往空中挥出凌厉的一劈!所有人竟都不由自主抬起头往上看去,包括祝财运在内!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那道剑一般的身影,蓦然对着祝财运发起一记凌厉无匹的击杀!
“断魂”的寒光,在正午的阳光辉映下清冽夺目!
武功高如祝财运那样,几乎已是深不可测,居然都惊愕地发觉自己无法避开那样凌厉的一击!
绝天灭地的凛冽杀气一瞬间包裹了他!
天地之间,只有一把剑,以绝不可能避开的速度,向他飞袭而至!
那是怎样迅疾凌厉到不可思议的一剑!
那是怎样叫对方心胆俱裂避无可避的一剑!
那是怎样叫所有人都为之瞠目惊叹为之忘记一切的一剑!
鲜血迸溅的瞬间,生死立判!
蓝枭立雪,一刃断魂!
原来竟是如此叫人叹为观止堪称完美的一瞬!
只是一瞬,便成永恒!
当然,你必须不是那个被击杀的对象!
不过,也是第一次,谢轻尘在一击得手之后,不是自己立即飘身远引!
他是被祝财运一掌震飞出去的!
一袭如雪的白衣如飞般掠起,第一个抢到他的身旁!
“哥,你、你——”越冰莹从地上抱起他,凄厉地哭出声来。
他不住地呛咳,血也不住地从嘴角涌出,却仍对她勉力撑开一个笑容。
“莹儿,他内伤甚重!快!把这个给他喂下去!”萧慕天来到身边,掏出一枚丸药,喂进他嘴里。
就在此时,听到众人一片惊呼。
祝财运居然没有死!
并不是谢轻尘失手,而是他的毅力与速度实在太惊人!
他竟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捂住那条鲜血迸射的血脉,随即扯下地上一人的衣衫,就将自己的脖子紧紧裹扎起来!
“谢轻尘,你竟敢骗我?!”祝财运咬牙切齿道,缓缓扬起手来。
越冰莹回头,正好看到他手指轻捻,于是一缕灰色的粉尘随风而逝!
她呆在那里,忘了哭喊,甚至忘了自己正用手帕为谢轻尘拭去唇边的血迹!
整个世间独一无二的一颗“孟婆籽”?没了?
那他怎么办?
“你居然想让我死?”祝财运冷笑,“我死了,你也得为我陪葬!”
谢轻尘倚在越冰莹肩头,血仍从嘴角不断流出,却对着他绽开一个满含轻蔑的笑容。
“我方才未用全力,就是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祝财运一手捂着裹扎在脖子上已被鲜血染红的衣物,“只要你助我成为勤天盟主,我就答应你,叫你也一起活下去!”
谢轻尘笑了,终于勉力开口:“你以为,我还会为了活下去,继续饮下你的脏血?你不是想看到‘勤天令’如何被启动么?很容易,你很快就会看到!”
祝财运露出不解的神色:“你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我会叫你看到谁才是真正的勤天盟主!”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祝财运回过身:一个高大的少年立在身后,面庞似乎还有些稚嫩之气,可神情中却俨然透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淡泊超然。
“你是何人?”祝财运愕然。
“新任‘勤天盟主’沈鹿!”少年缓缓地道。
祝财运一脸讶异地看着他。
就见那少年退开一步,手中擎出一把剑来。
“天剑?”祝财运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剑,竟是一模一样!若没有真实的天剑作比,它看起来确也是一把锋锐无匹的绝世好剑。但是,在天剑的剑华耀花了人的眼睛时,你才会发觉它实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赝品而已!
祝财运惊愕地回过脸来看着谢轻尘:“谢轻尘,这是?”
谢轻尘咳得更厉害了,嘴角自然也流出更多的血来,他却只是笑,已然说不出话。
“你怎么那么蠢?”沈鹿在身后叹一口气道,“不仅你那把天剑是假的,你手里那个‘勤天令’是假的,甚至,他给你的‘天行秘笈’也是假的!只是我们都不曾想到,一本假的武功秘笈,居然造就出你这样奇异高深的一身邪功!”
“他、他几时备好了这些如此逼真到几乎可以假乱真的东西?”
沈鹿淡淡地道:“还记得上次他独自一人离开‘悦和山庄’几天么?就是那时,他去了竹林,请‘灵韵仙翁’与‘鬼工神妪’一力打造而成——那两位世外高人的手艺,岂是你这等俗人辨得出的?”
“灵韵仙翁”与“鬼工神妪”?那是他结义兄长裴羲何的父母啊!难怪!
祝财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少年将手中真正的“勤天令”抛了出去。手腕挥动间,他人随剑走,翩然一跃,凌空劈出一剑,天剑在正午的阳光下爆出炫目的七彩剑华!
纯阳至刚的“君子罡气”将剑华催发到极致,那剑华于是愈加夺目,灼灼地扩到覆盖了整个“勤天令”。于是,众人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样奇异美丽的一幕,丝毫不输于方才谢轻尘倾尽全力的绝命一击!
那原本黑黢黢的狭长令牌,被他以浑厚的内力定在空中,竟在天剑炫目的七彩剑华映照之下,透出隐隐的光华,发出锵然的龙吟之声!
天剑的剑华却渐渐黯淡下去,悉数没入那枚令牌之中!
“勤天令”终于启动!
龙吟之声弥漫每一个人的耳鼓之中,令牌也终于变得通透夺目,显出四个大字:“天命所归”!
谢轻尘眯起眼睛看着那炫目的令牌,思绪飘忽起来。
二十年了,终于又看到这样奇异而美丽的景象!
只是,应该不是他希望的那样吧?他的希望,或许一直是自己!可惜,自己却只有一再辜负!
二十年前,趁他出去的功夫溜进书房,拿了这个黑乎乎的铁片跑去母亲的花下掘泥巴玩。
他找见的时候,笑得直不起腰来。
好说歹说就是不还,逼得他只好说用这个来变“戏法”。
被那样奇异美丽的景象惊呆了的孩子,忍不住拍手欢跳,连说好看好看,连说再变再变。
他却笑道:“再变给你看,爹都快成周幽王了!”
“周什么?”
到底是小孩子,就那样轻而易举被他的故事哄走,忘了方才好看的“戏法”。
那是最后一次陪他玩,第二日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眼眶,不知不觉就微微一热。
“勤天立命,众望所归!”
震天撼地的响声,震醒了同样被“勤天令”启动所惊呆的祝财运。
他回过身,看到场外黑压压跪倒了一大片!
是的!这就是“勤天盟”的暗阀!
他们或隐匿于武林门派之中,或游荡于江湖草莽之间。黑白两道,无处不是他们容身之地,无处不是他们踪迹所在!他们有自己的结盟方式,有自己的组织号令,平日谁也看不到他们有何关联。可是,一旦“勤天令”启动,他们就会誓死效忠于“天命所归”的盟主!
这样的江湖暗盟,一旦集聚起来,就占去了整个江湖一大半的势力!这样的盟主,一声令下,四方呼应,武林盟主不封而立!
沈鹿收起“勤天令”,对众人抬抬手,示意他们都起来。
然后,他朗声道:“大家只认得此人是‘猎奇山庄’的大管家祝财运,却不知道祝大管家背后的故事!祝管家可不是和咱们一样的普通江湖草莽,人家可是身负朝廷的密令而来!”
接着,他就将祝财运与龙傲的身份关系一一道来。
“祝管家,你大约已然猜到,谢轻尘昨日落入阁下手中,乃是大家故意为之。本想就此将你一举歼灭,不料阁下狡兔三窟,居然从秘道溜走。今日武林公审,其实乃是第二次诱你上钩。你大约也不曾想到,谢轻尘不但不在乎你手中唯一一颗‘孟婆籽’,而且竟不惜以身作饵再度引你上钩!
“启动‘勤天令’,成为勤天盟主,号令武林,今日之公审对你而言,当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阁下明知今日危险,却居然仍敢现身前来,可即使你杀了霍双城灭口,狼子野心也已是天下皆知!”
“你以为你做了‘勤天盟主’就很了不起吗?”祝财运居然露出一
鹿死谁手 。。。
丝狞笑,阴恻恻地道,“实不相瞒,‘勤天盟’另外两大势力——天山派与‘猎奇山庄’,如今已俱在我掌握之中,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哼!”
接着,他撮口打个尖锐的呼哨,人群外围居然立即响起无数回应!
群雄错愕地回顾,才看到原来大家已被包围起来。
有些黑衣黑巾,有些白衣长剑,潮水一般,密密麻麻。
这是怎么回事?
祝财运终于得意地朗声长笑:“孩子,跟我祝胖子斗,你还嫩得很呢!”
“祝财运,你想做什么?”沈鹿愕然。
祝财运冷笑道:“来来来,待祝某为你一一解来:黑衣的,是咱勤天盟三大势力之一所谓财阀‘猎奇山庄’的人马,还有祝某杀了龙傲之后从‘水晶谷’收罗过来的几大门派;白衣的,就是咱‘勤天盟’的另一大势力所谓明阀的‘天山派’弟子!如何?此番声势,是否足以与你暗阀相抗?哈哈哈!”
沈鹿蹙眉道:“你手握如此巨大的势力,为何还要处心积虑夺得什么勤天盟主之位?”
“傻孩子,实不相瞒,无论今日怎样,祝某都会是最大的赢家,哈哈哈哈!”祝财运哈哈大笑,“实话跟你说吧,祝胖子乃是奉了朝廷之命,前来钳制你们这帮江湖草莽的!今日,祝某若是得了勤天盟主之位,整个江湖尽在我手,自然是不辱使命;便是不得勤天盟主之位,有今日这一场恶战,武林又焉能不元气大伤,还会成什么气候?于祝某而言,仍是奇功一件不是?所以啊,依祝某看来,想活命的还是乖乖俯首称臣,免去这一场血雨腥风才是上策!哈哈哈哈!”
他胜券在握,再也难抑心头狂喜,大笑不已。
包围圈中的群雄,看看那疯狂得眼睛都红了的家伙,再看看圈外黑压压严阵以待的敌人,不仅个个瞠目结舌。
大家面面相觑之后,各种脸上便显出不同的神情:有的攥紧了拳头,预备决一死战;有的唉声叹气,懊悔来看这场热闹了;还有的仓皇四顾,看可有空隙能够逃之夭夭;甚至更有人已然打算投到祝财运手下去了。
起初是窃窃私语,渐渐就变成了喧哗吵嚷。
“直娘贼,老子跟他们拼了!”
“师兄,咱们这样不明不白赔上性命可是有些不值!”
“说的是啊!跟朝廷作对,能有什么前途?”
“你他娘的怎么那样熊包?咱怎么着得罪朝廷了?要如此赶尽杀绝?”
“说得对!再这般苦苦相逼,老子就拼他个鱼死网破!”
……
祝财运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各种议论,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这帮江湖草莽,还不等人家动手,已先自乱了阵脚,当真是胜之不武!
“周师兄!”一个宏亮的声音突然压过众人的嘈杂,响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场中一人身上:那人二十多岁,白衣长剑,气宇轩昂!
“袁少侠?”有人认出他来。
“啊?这不是天山派的后起之秀‘一剑舞动漫天絮’袁如笙么?”
“对啊,他跳出来要做什么?”
袁如笙宏亮的声音却已再次响起,而且比前次更高了一些:“周师兄?”
就看到天山派中闪出一人,瘦高个子,黑黑的长脸上长着很多麻子,正是天山派新任掌门周如篁。
只听他冷冷地问道:“不知袁师弟有何指教?”
“孙师兄究竟因何故去?你又因何坐上掌门之位?天剑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我想请周掌门为大家做个清楚明白的解释!”袁如笙昂然道。
周如篁那张黑脸变得十分难看,微一沉吟方道:“前任孙掌门是为了护卫本门至宝天剑,被奸人所害,这个众所周知,你要我解释什么?我周如篁坐上掌门之位,可是大家公推的!至于天剑,是我们失职,叫它被谢轻尘这别有用心的奸贼盗走了。”
袁如笙露出满脸鄙夷的冷笑,朗声道:“周师兄,原来你还记得前任孙掌门是被夺天剑的奸人所害啊?那么,你看看你并肩作战的这些盟友,可晓得他们与害死孙掌门的奸人是何干系?!周掌门,不要告诉我,你坐上掌门之位和他们毫无关系!还有天剑,你也不必栽赃到谢轻尘身上!天剑失窃之时,他正身中剧毒‘极乐散’,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岂有可能千里迢迢跑去我们天山派盗什么天剑?我看所谓别有用心盗走天剑者究竟是何人,恐怕你最清楚了吧?甚至,根本就是监守自盗还差不多吧?”
这一番话说出来,圈内圈外可就一下子都乱了套。
当然,最群情激愤的莫过于天山派弟子了。
这一下变故倒是大出祝财运意料之外。
事起突然,等他想要出手击杀袁如笙时已经晚了。天山派弟子因袁如笙这一番话,已然纷纷质问起周如篁来。
真相已被道出,犹如覆水难收。
祝财运更发现,他只微微挪了一下脚步,沈鹿便已全神戒备,只等他一出手,便立即与他决一死战!
若在平日,他倒也不会将这个看上去还稚气未脱的少年放在眼里。可是如今他被谢轻尘一击得手割断颈中血脉,能勉力硬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哪里还敢再轻举妄动,与这个“天行神功”已臻大成的高手对决?
他正欲冒险一拼,指挥人马展开攻击,血洗“悦和山庄”,不料袁如笙竟来个先下手为强,朗声道:“诸位同门,周如篁勾结外人背叛师门,残害同门监守自盗,当真是罪无可赦!这等下作之徒无耻败类,你们还要奉他为掌门,替他卖命不成?!”
周如篁在天山派本就无甚威信,做了掌门之后更是拼命打压排挤异己,一力培植自己的势力。除他那些亲信之外,众人早已对他积怨许久。此番又不明就里被带来与祝财运的人一起围攻武林正道,许多人更是愈加不满,甚至已有人预备趁机造反了。若非当日一时阴差阳错,袁如笙早就已是天山派铁板钉钉的掌门,如今正值人心思变之际,他如此义正辞严地振臂一呼,那自然是响应者甚众了!
“呼啦啦”一阵喧哗躁动,看时天山派弟子竟有十之八九已阵前倒戈,往袁如笙这边过来。更有人高声呼道:“袁师兄,天山派掌门之职本就非你莫属!请你带领我们为本门清理门户!”
袁如笙长剑出鞘,手腕一抖,朗声道:“好!那我袁如笙今日就为本门清理门户,取了这叛徒的狗命!”
“一剑舞动漫天絮”袁如笙,可是天山派最杰出的弟子,本门“朔风袭雪剑”无人能出其右,周如篁哪里敢跟他动手?
眼看他挺身而出,仗剑卓立,周如篁早吓得两股战战,掉头就跑进“猎奇山庄”的队伍之中,躲到一名十分精干的黑衣后生身后去了。
想不到袁如笙仅凭着寥寥数语,居然就叫他一小半人马临阵倒戈!人数的损失还在其次,军心的稳定可是大事!
祝财运不由皱起眉头,感到一丝焦躁,看来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打就打吧,反正横竖他祝财运又不吃什么亏!
祝财运终于勉力提一口气,大声道:“看来,诸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么,祝某也就不必再好心替你们想什么出路了!”
他的目光投向周如篁身前挡驾的那个黑衣后生:“薛锐骐,看你的了!”
“庄主放心!”薛锐骐点点头道,蓦然撮口长啸,尖利得刺人耳鼓!
群雄正错愕之间,祝财运的人已变换了队形:他们不进反退,居然“哗”地一下就将包围圈拓开了数丈!
可是随着他们的后退,外围却响起了十分奇异的尖锐哨音。一阵密集的黑色硬子铺天盖地便往人群之中飞来,浓浓的火药味儿立时弥漫空中。众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连忙闪身躲避,一边擎出兵器反击。随着“嗤嗤”的连响不绝,爆裂之声随即连珠炮一般响起!
地面空中立即硝烟弥漫,更兼血肉横飞,当真是惨烈异常!
认得薛锐骐的人,心头终于凛然惊醒:那可是以制火器闻名江湖的“薛家堡”唯一传人啊!
怪不得这些家伙竟突然退开,原来是怕被火器误伤了自己人!
就在众人阵脚大乱之际,那些人已经齐声呼喝,挥动手中兵刃冲杀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看文的朋友,冒个泡吧?看漠漠期待得直冒心心的双眼☆☆☆
101
功过几何 。。。
谢轻尘在看到那些黑色硬子铺天盖地袭来之时,蓦然一把将越冰莹掀翻在地,他就已经合身扑上,将她掩在了自己身下。
周围噼里啪啦炸响不绝的时候,他已用外衣将两个人都裹了进去!
虽然是生死危急的关头,可突然与他那样紧紧贴在一起,狭小的黑暗空间之中,全是他混杂着淡淡血腥之气的呼吸与味道,越冰莹竟涌起一个奇异的念头:若是就这样与他死在一起,其实,似乎也是不错的。
可是炸响的声音很快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兵刃相碰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呼。
二人因为在人群的正中间,倒还没有敌人杀上来。
而沈鹿已往祝财运扑了过去。
祝财运却并不愿与他拼命,身形一展,就从众人的头顶上飞掠出去。
沈鹿如影随形,立即追了上去。
二人都是天下罕有的高手,此时纵起轻功,竟是轻轻松松就越过激烈的战场,到了外围的空地上。
正午的阳光蓦然就耀花了越冰莹的眼睛,原来谢轻尘已将蒙住二人的衣衫甩开了。
越冰莹就看到他脸色如雪,慢慢从自己身上滑落一旁的地上。
“你、你怎样?”方才那略有些暧昧的幸福,立即就被惊慌与担忧替代,她连忙翻身坐起,一边伸手去扶他,一边惊问道。
谢轻尘却推开她的手,躺在地上喘一口气,勉力道:“我还好,就是想躺着休息一下。莹儿,你快走!”
“你叫我去哪里?”越冰莹的眼泪一下子就泻了一脸。
“凭你的武功,杀出一条血路离开,并不是什么难事。”谢轻尘吃力地道。
“要走我们一起走!”越冰莹一把抹干了脸上的眼泪,坚决地道,“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谢轻尘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缓缓道:“你答应过我的!”
“你也答应过我啊!”越冰莹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莹儿,我便是今日不死,也不过再苟延几日而已。”谢轻尘蹙起眉尖,心痛地道,“莫非你当真要我死不瞑目?”
越冰莹再也隐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不再说话,起身凝起一把冰剑,站在他身旁,做好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准备。
谢轻尘死死地咬着牙,再也无力说话,脸色已是越来越苍白。他本就被祝财运一掌震伤脏腑,方才将越冰莹压在身下的时候,背上又新添了伤口,若不及时止血救治,怕是连一个时辰也撑不过去了。
越冰莹本来决心拼死护着他,带他离开这里。可是放眼望去,才发觉要在这样拥挤混乱的境况下带他离开,实在已是难于登天。
正欲回身来跟他说说话,不料就惊讶地听到外围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
随即,苦战的群雄之中,突然爆出一片喝彩与欢呼!
接着,敌人阵脚大乱,群雄勇猛反击,混战的局势终于优劣立判!
片刻之后,越冰莹才终于看明白:原来是一大队援兵突然自外围杀到,与群雄里应外合,将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终于溃不成军!
那个威风凛凛从无数人的厮杀中奔过来的援兵首领,竟是云中志!
越冰莹终于舒了口气,回头看谢轻尘时,才发觉他早已闭上眼睛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原来沈鹿与祝财运一个追一个逃,一起来到了外围的空地上。
祝财运颈中裹扎的衣衫已被鲜血完全浸透,同时感到一阵阵眩晕与疲乏慢慢袭来。
看看亦步亦趋紧紧追随而至的沈鹿,祝财运终于横下心去:若不趁早杀了这小子,今日怕是要枉自将性命丢在此地了!
他正欲顿住脚步,突下杀手,就听到一阵奇异的声音远远传来。
沈鹿显然也听到了。
二人竟不约而同停步驻足,往声响处望去:烟尘蔽日中,一大队人马正风驰电掣地赶来!
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很快就已变得清晰可闻,果然是万千骏马踏地的隆隆声。
祝财运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小子,看到祝某的援军了没有?哈哈哈!还不乖乖投降?”
沈鹿冷冷地道:“在你的援军到来之前,杀你还是绰绰有余了!”
他知道谢轻尘拼死一击,就怕这家伙若是留下活口,势必会继续祸害武林,故而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再放他走!
“小子,你不觉得自己太也没有良心么?”祝财运嘿嘿冷笑,“谢轻尘将三宝一起给你,更助你成就天下无匹的神功,你却偏偏要杀了我这个唯一能叫他继续活下去的人?”
沈鹿不觉一怔:对啊,怎么忘了这茬?这家伙若是死了,谢轻尘又如何能够活下去?
就在他微一分心之际,祝财运已对他发起全力一击。
沈鹿惊觉时,祝财运凌厉的掌风已到当胸!
他本能地一掌推出,挟着浑厚的“君子罡气”,与祝财运双掌相交!
“砰”地一声巨响,劲气交接,二人一触即分!
祝财运一个筋斗倒翻出去,哈哈大笑着飞身而去。
沈鹿却身子一晃,面如金纸,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以他如今的功夫,方才那一掌若是使了全力,重伤之下的祝财运,只怕立即因为颈中的血管爆裂而亡。
可是,最后关头,他却终究微一迟疑,掌力将吐未吐,已被祝财运一掌震伤!
祝财运固然不能杀,可也绝不能让他跑掉啊!
沈鹿顾不上调整胸间翻滚得叫他疼痛的气血,就立即又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可是他只追出两步,祝财运那肥胖的身子却又弹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
沈鹿定睛一看,不由大喜过望!
原来那一大队人马已到且近,正是为首一位青衣骑士一掌将祝财运阻了回来!
那人面容清秀,沉稳干练,不是旁人,竟是“北春风”云中志!
“云大哥!”沈鹿不由惊喜地大叫一声。
“沈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云中志惊讶地看着颈间血迹俨然的祝财运。
“云大哥,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为武林公审去调集人马的!”云中志道,“虽然一路快马加鞭,可是只怕还是晚了一些,不知情形如何?”
原来,当日谢轻尘中了“同生共死”醒来之后,就怀疑龙傲可能会利用武林公审实现自己的阴谋。武林公审既然设在“悦和山庄”举行,南方武林的人自然都会来参加。于是云中志连忙回到北方武林去调集人马,以便与南方武林同道共铲奸佞。
江湖本就散漫,云中志为了调集起足够的人力,自然费了不少周折。一路上更是不敢稍有耽搁,不想还是稍稍晚了一些。
沈鹿顾不上问他具体因由,也顾不上细说情况,只叫他赶快前去救援。云中志心急如焚,连忙带着众人飞速赶去增援。
沈鹿重又转向祝财运,只见他一张胖脸上,冷汗涔涔而下,颜色也已变作灰黄。
“祝财运,我不想杀你!”沈鹿皱眉道,“你只要答应跟我乖乖回去,我便不再跟你为难,容你包扎好伤口,免得你血尽而亡!”
“此话当真?”祝财运眼前已是一阵阵发黑,连忙问道。
“自是当真。”沈鹿点点头道,“我若想要你死,方才一掌又怎会不使全力?”
“好!”祝财运终于道,“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沈鹿舒了口气,道:“要我帮忙看看伤势么?”
“那倒不必了!”祝财运终于放下戒备,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面前。
沈鹿这才看到他裹在颈中那件衣衫,早已被血完全浸透,这家伙也着实够能硬撑了!
“不过,我如今头晕得厉害,怕是得叫你背我回去了。”祝财运说着,已是双腿打颤,眼看就要晕倒在地。
沈鹿连忙去扶他:“好!我背——”
“你”字还未出口,祝财运的身子已往他身上倒了下来。
沈鹿抢上一步,不料祝财运就在那时蓦然一掌全力推出!
沈鹿大惊,伸出扶他的手本能地就变成一掌迎了上去!
“砰”地一声,双掌相交!
沈鹿被震得倒退一步,“咕咚”坐倒地上,喷了一口血出来!
祝财运的身子却直直地飞跌出去,落在丈余外的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这家伙,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想着暗算别人!
沈鹿咬咬牙,强压住胸间翻滚的气血,站起身来,却蓦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哇”地就又喷了一口血!
他闭上眼睛,微一调息,顾不得许多,先跑到祝财运身边去。这才看到祝财运颈间的血竟已从裹扎的衣衫边缘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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