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非剑-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轻尘微一蹙眉,道:“驾鹤长老,你既然叫我逆贼,就应该知道我今日不是来下跪的!”
“你这欺师灭祖的逆贼,还敢来此逞口舌之利!”右边另一名白须老者脸上也升起了怒气。
谢轻尘冷哼一声道:“羽化长老,倘若庄主故意设计要将你变成他的死士,不知道你老人家是否会乖乖听话,心甘情愿服下‘离魂丹’呢?”
“大胆逆贼,你恣意妄为,犯下滔天大罪,居然不知悔改,还敢对已故的庄主肆意诋毁!”驾鹤长老喝道,“谁告诉你庄主要设计将你变成他的死士?!”
谢轻尘冷笑:“二位长老,你们明明对当日之事已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又何必再假惺惺来问我?!”
那名少年终于开口,慢条斯理地道:“蓝枭,大家都说你是本庄数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好手,我想先父并不会舍得毁了你这样一个人才——一切,也许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诚如你所言,我们对当日那件事已然调查清楚,叫山庄灰飞烟灭的另有其人,可是,与金雉私下相好,还有叛逃山庄,总是你所犯之罪吧?不过,如今本庄正值复兴用人之际,倘若你肯悔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一次机会!”
“多谢少主抬爱!”谢轻尘鄙夷地一笑,挑挑眉道,“可是少主也一定知道,叫山庄灰飞烟灭的,不是别人,正是蓝枭青梅竹马偷偷相好了十年的金雉,而且就是为了给蓝枭一个自由之身,她才与山庄玉石俱焚的!不知少主是否还可以装作那么大度,跟蓝枭许下什么既往不咎的承诺呢?”
“蓝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少主终于沉下了脸。
“少跟我来这一套!”谢轻尘傲然扬起下颌,冷冽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我今日不是来听你们判我什么罪的!我只想问问少主这条命是否还觉得金贵,倘若是的话,就先把那小姑娘放了!”
“大胆逆贼,你也太嚣张了些!”羽化长老勃然大怒道。
“蓝枭,你单枪匹马前来赴约,居然还敢在少主面前如此放肆!”驾鹤长老皱眉道,“你既然冥顽不化,我们也就不会再跟你客气什么!醉蜂,你先让那小丫头吃点苦头再说!”
“是!”那使尖刺的黑衣人却也还是个稚嫩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此即应了一声,便往越冰莹身边走去。
“站住!”谢轻尘沉声喝止,然后冷冷地咬着牙道,“你们谁敢伤她一根汗毛,我叫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于是,亭子中众人都看到了他手中那枚乌溜溜的小球儿。
“蓝枭,你、你要做什么?”羽化长老愕然道。
“我叫你们放人!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叫咱们‘极乐山庄’灰飞烟灭的东西——”谢轻尘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词儿来,“葬、天、雷!”
“蓝枭,你疯了!”驾鹤长老倒吸一口冷气,“你、你连她的性命也不顾么?”
谢轻尘昂然道:“反正都是一死,多几个人陪葬岂不更好?!”
“蓝枭,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只是要你的性命而已!”少主又说话了,“所以,倘若我们答应不伤她性命呢?”
“少主,对不住啦!”谢轻尘淡淡地牵了牵嘴角,“承蒙山庄多年栽培,蓝枭早已不知信任为何物!”
“可是,我以为我这个主意你似乎可以考虑一下呢?”少主阴阴地一笑,望着他的眼睛。
谢轻尘有些意外,但终于还是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不知道本庄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是否有胆量尝试一下这个?”少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驾鹤长老连忙从石桌上取了一只瓷碗给他。少主拔去瓷瓶上的塞子,将瓶子里那种灰不灰绿不绿的粉末悉数倒进瓷碗中。
谢轻尘吸了一口气,脸色微微一变。
少主微笑着,又从驾鹤长老手中接过酒壶来,倒满了瓷碗,一股奇异的香味便飘满了亭子。
越冰莹把目光投向谢轻尘,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你知道,‘极乐散’的药效不会那么快发作,但若是兑了酒就会发作得稍微快一些——哦,当然,兑了酒的话,它发作起来自然也会更凶猛一些!”少主微笑道,“不过我想,这些时间,够你带她离开了,如何?”
越冰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谢轻尘,不知他会如何应对。
就看到谢轻尘低下头略一思忖,便又抬起头来,点点头道:“原来,你们早都计划好了!不过,这倒果然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越冰莹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得这样痛快,再也隐忍不住,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恨不得跪在他脚下,求他不要答应,哪怕杀了自己都行!可是,她被紧紧地绑在那根柱子上,嘴里塞着白布,还被封了要穴,想要跟他摇摇头都办不到,更别说阻止什么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只恨不得自己立时死了算了!
“血鹫,把碗端给他!”少主对使银枪的那名黑衣人吩咐道,而醉蜂则踏上一步,将那枚尖刺抵在越冰莹颈中,以防谢轻尘会突然变卦!
越冰莹尽最大的力气眨动眼睛,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虽然她知道什么都已不可更改,可她还是在满怀的绝望中,期望着会有什么奇迹突然出现!
可是,上天没有那样悲悯,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有奇迹出现的!
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血鹫把那一碗毒酒放在亭子口,然后慢慢退回亭子里。
谢轻尘一步一步走到那碗毒酒跟前,面无表情地蹲□,端起那只瓷碗来,定定地看了一时——他的眼里没有恐惧,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他的表情仿佛只是在思忖这碗里的酒好不好喝一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越冰莹居然听到那五个人蓦然变得急促了许多的心跳声!
谢轻尘慢慢地抬起头,他的目光终于又落在越冰莹身上,看到越冰莹满脸满眼的泪痕,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尖,眼中的神色仿佛只是在责备她不该再哭泣一般——是啊,她答应过的,答应他不再哭泣的!
可是,他眼中终于只剩下她最熟悉的温柔,然后就对着她露出一个一如既往般温柔的微笑,那抹微笑,叫她的心都碎了!
他就那样微笑着低下头去,将那碗酒一饮而尽!
越冰莹闭上眼睛,眼泪如雨般泻下!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意思呢?更新了一章,两个卷标就全都没了?jj抽得好销魂,唉
50
生而何欢 。。。
醉蜂一直到亭子口,才撤去了抵在越冰莹颈中的尖刺,然后他在越冰莹肩头轻拍一掌,解开了她被封的要穴。
越冰莹一个趔趄,就往前扑倒下去!
谢轻尘伸出手,从腰间轻轻接住她,然后另一只手扶在她肩头,帮她站稳了身子。
越冰莹泪眼凄迷地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哭!”谢轻尘替她拭去面上的泪痕,微笑着柔声道,“我们走!”
越冰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可是谢轻尘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着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离亭子约莫二三十步的距离,他才对着不远处悠哉游哉啃青草的黑马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那匹骏马立即四蹄生风,飞也似的赶到二人身旁来。
谢轻尘蓦然俯□子,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我过一会儿再去找你!不想我死的话,就听我的!”
越冰莹瞪大了眼睛,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被他拦腰抱起扔上马背,谢轻尘又把缰绳塞进她手里,接着,黑马撒开四蹄,往前飞奔而去!
看到谢轻尘去而复返,亭子中的五个人不禁都有些意外,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他要做什么。
“蓝枭,你为何去而复返?”驾鹤长老询问的时候,少主做了个手势,五人一起跃出亭子,便将他团团围在了正中。
谢轻尘环视一圈,看看五个人所站的方位,他牵了牵嘴角,鄙夷地一笑:“用如此仓促之下合作的‘幻影绝杀阵’来对付我?你们太高估自己了!”
这个阵法,击杀像袁如笙这样其他门派的高手十分管用,因为它的本意就旨在迷惑敌人,然后攻其不备;可是谢轻尘是“极乐山庄”长大并且训练出来的佼佼者,这个阵法他自己就曾参与过其中。若换作另一人,参加过也未必就一定能够破解,因为通常人对敌都是要用眼睛的,可是谢轻尘却知道,要想破解这个阵法,最不能用的就是眼睛!
因此,他在五人开始移动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而他过人的耳力却发挥到了极致,完全不会受到那些虚虚实实的幻影一丝一毫的扰乱:五个人各自处在什么位置,在他心中一目了然!而且这五个人合作的时间也实在太短,他们的默契度还远远不够!谢轻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近乎残酷的笑意!
就在五人对他发起攻击的那一瞬间,谢轻尘如一柄利剑一般斜掠而出,一击就切中要害:“断魂”耀人眼目的寒光在驾鹤长老的颈中如风般划过!
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
驾鹤长老固然是五人当中内力最为精深浑厚的一个,也是“幻影绝杀阵”的灵魂人物,最后一掌将袁如笙击飞出去的就是他;可他也是五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面对年富力强又一向以灵活敏捷取胜的谢轻尘,他的行动其实只是迟缓了那么一点点!
但,那是“极乐山庄”几十年来最为出色的人物拼尽全力的一记绝杀,而这一记绝杀自他二十一岁起就从无失手记录!于是,这一记夺命的绝杀,驾鹤长老便说什么也没能躲得过去!
谢轻尘一击得手,早已掠起身子,用一只足尖倒挂在亭子口,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意!
余下四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终于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被誉为“极乐山庄”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好手了!
可是谢轻尘根本不给他们惊愕和喘息的机会,他从亭子口俯冲下来,仿佛一只掠食的猛禽一般,对着少主发起又一记倾尽全力的绝杀!这是余下四人中的灵魂人物,杀了他,就是大势已去,天下可定了!
四人齐声呼喝,可是谢轻尘速度实在太快,“断魂”仿佛一块透亮的薄冰一般,从少主尚未完全夹在一起的两把铜锤中切入,准确无误地割断了他的喉咙!
于此同时,血鹫的银枪刺进了他的右臂,而醉蜂的尖刺则扎进了他的左肩!
这样的结果,在他发起这一记绝杀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算到了——可是,身为舔血刀尖的杀手,最讲究就是一往无前,拼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勇悍,他们往往能够杀掉武功可能高出自己数倍的高手!这就是为什么十六岁的谢轻尘可以在一众镖师的眼前,杀掉一个自己还没出生时就已成名的镖局大当家的原因!
而谢轻尘的顽强尤为出乎大家意料,他用手在尚未倒下的少主手中铜锤上一撑,身子在空中蓦然一个急旋,顺势一足蹬在正一掌拍来的羽化长老鼻子上,便即飘身远引!
那一个急旋的同时,“断魂”削掉了血鹫的枪头,又顺势削断了醉蜂手中的金链!
他那一足显然更是用了不少真力,羽化长老往后一个趔趄,一跤坐倒地上,鼻子中立即鲜血长流!
血鹫看着手中已被削去了枪头的银枪,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而醉蜂则往后退了一步,扔掉手中不足一尺的金色链子,大叫一声拔脚就跑——他的尖刺挂着剩下的金色链子,深深地埋入谢轻尘的左肩,在那里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他做这一行的时间实在还太短,看到谢轻尘一把握住尖刺的金链将它从肩头拽了出来,霎时鲜血飞溅的场面,使他被这个对自己都能如此狠辣的人物吓破了胆!
谢轻尘却没有理睬自己肩头迸溅的鲜血,而是一把折下那枚三寸长的尖刺,力贯左手将它掷向已然吓破了胆只顾飞逃的醉蜂后心!
血鹫没有顾得上去看尖刺是否钉入了醉蜂后心,因为谢轻尘的“断魂”已直奔自己咽喉而来!
错愕中,血鹫本能地一枪扎向他的心口,可是在看到谢轻尘嘴角那一抹鄙夷的冷笑时,他才蓦然意识到自己的银枪已经没有枪头了!
“断魂”的利刃森寒地从颈中一掠而过,眼前一片红色的血雾弥漫开来的时候,血鹫不再懊悔自己为何没有像醉蜂那样立即逃跑了——因为他听到了醉蜂凄厉的惨叫和怦然倒地的声音!
羽化长老终于从鼻骨断折的痛苦中睁开眼来,看到谢轻尘已然站在自己身前,背对着正午灿烂的阳光,他的眼神冰冷得仿佛从未见过什么东西叫作太阳!
听到周遭死一般的寂静,羽化长老知道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全力运起一掌,击在自己太阳穴上!
越冰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叫那匹黑马停了下来,她立即拨转马头飞奔回去。
等她看到谢轻尘时,他正坐在亭子口,咬着牙将扎在右臂中的枪头拽出来!
越冰莹跳下马的时候,正看到一股血箭从他的右臂激射而出,不由吓得双腿一软,就坐倒在地上。
“怎么那么没用?”谢轻尘皱着眉头对她沉声喝道,“还不过来帮忙?!”
越冰莹从不曾在他受伤的时候看到他这副神情,倒是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哭泣都忘了,急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到他身边来。
谢轻尘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断魂”,对她道:“去,撕些干净的布过来!”
越冰莹一怔:“从哪里?”
“笨蛋!”谢轻尘蹙眉呵斥道,“那些人身上没有穿衣服么?”
“你让我从死人身上撕些布来?”越冰莹瞪大了眼睛,可是看到他恶狠狠的神情,这句话居然没敢说出口来,而是连滚带爬地拾起他的“断魂”,强忍住害怕与恶心的感觉,乖乖地去撕了些干净的布过来。
谢轻尘早已一头冷汗,他将肩头被血染成了深紫色的衣服褪下去,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沉声道:“快一点儿!”
越冰莹镇定下来,掏出止血药和伤药,飞快地给他涂抹在左肩的伤口,然后用刚刚撕好的布条给他包扎起来。
谢轻尘又咬着牙把右臂从衣服里抽出来,将伤口伸给她,由她上药包扎。
越冰莹的手脚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利索过,很快就包扎好了。
等谢轻尘穿好衣服,越冰莹才蓦然想起自己离开之前发生了什么,不由鼻子一酸,险些又掉下泪来:“哥!”
谢轻尘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可是语气却硬邦邦的:“不要哭啊,我还没死!”
越冰莹拼命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儿,仔细地看着他因为受伤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
谢轻尘的语气却也跟着又缓和下来,他温柔地一笑:“对了,袁如笙呢?”
越冰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哽咽道:“前天晚上,他把天剑交给本门师兄,然后送我去‘悦和山庄’,路上遭到他们的伏击,袁少侠让我先走,他留下来对付他们——后来,他们告诉我,说他、他、他不在了!”
“原来我错怪他了!”谢轻尘轻轻叹息道,“这样一位青年俊杰,倒也当真可惜!”
“是啊,袁少侠是个好人!”越冰莹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膝头泣不成声。
谢轻尘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莹儿,你现在还没有功夫难过,我——”
越冰莹挂着一脸泪痕,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对啊,哥,‘极乐散’!”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别哭,傻丫头!我不会死!”谢轻尘伸手抚了一下她柔顺的秀发,道,“莹儿,我口渴得厉害,你去给我找些水来。”
越冰莹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庞,茫然四顾。
“喏,那桌子上有个酒壶,你往南走,我听到那边有水声——快去,听话!”谢轻尘柔声道。
越冰莹抹干眼泪,拿起酒壶,飞也似地往南边奔去,可是她心慌得厉害,总觉得似乎晚一步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似的。
可是还好,一条小溪就隐在不远处的山坡下。
越冰莹飞快地灌满了酒壶,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看到谢轻尘还那样坐在亭子口时,她心头仿佛一块石头落地似的,竟长长吁了口气。
谢轻尘从她手中接过酒壶来,一口气喝掉大半壶水,然后才心满意足似的放下了酒壶。
越冰莹掏出手帕,为他拭去额上淋漓的冷汗,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她眼中的神情,就仿佛他随时会消失似的。
谢轻尘看着她惶惑不安的眼神,微微一笑,道;“莹儿,别担心,我不会死!”
“可是你说过,‘极乐散’……”
“不错,我说过,‘极乐散’是本庄最厉害的一种惩戒,可以叫你痛苦万分地死去!”谢轻尘微笑着柔声道,“可是我并没有说过,它会立刻要你的命啊!而且,我也没有说过它是无药可解的,对不?”
越冰莹瞪大了眼睛,眼底升起一丝欣喜的希望:“哥,你的意思是,‘极乐散’是有解药的?”
“对啊!”谢轻尘温柔地一笑,“不过,当然啦,它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解毒药可以对付的!”
“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帮你找到解药!”越冰莹急道,“你、你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也——”
谢轻尘沉下脸来,打断了她:“莹儿,又说这样的浑话了!你忘记了,你曾经发过誓的!”
越冰莹怔了一下,随即想起当日他从紫微魔君手中逃脱出来时,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不觉闭上了嘴巴。
“莹儿,‘极乐散’的解药,一定要有一味药引,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异草,叫作‘孟婆棘’!”谢轻尘郑重地道,“据我所知,这种异草只有‘悦和山庄’才有!”
“啊?”越冰莹张大了嘴巴,连忙追问道,“那,‘悦和山庄’离这里还有多远?”
“嗯,你骑了我这匹马,有两三日应该到了!”
“哥,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越冰莹就要站起身来。
可是谢轻尘一把拉住她,摇摇头笑了:“不,莹儿,我去不了!”
越冰莹愕然:“怎、怎么去不了?”
“‘极乐散’虽然不会立时发作,可是我若不以内力压住它的话,它马上就该发作了!”谢轻尘望着她,凄然一笑。
越冰莹煞白了脸色:“那么,你能压住它多久?我、我还赶得及么?”
“赶得及!”谢轻尘又笑了,“若是不必颠簸劳累,我能尽最大的努力压住它七日七夜!”
“那就好!”越冰莹终于又吁了口气。
“可是后面两日,我可能就会很难受了!”谢轻尘又正色道,“所以莹儿,你要快快赶到‘悦和山庄’,再快快赶回来,我在山下那家‘德昌客栈’等你。对了,你又不会解这种毒,因此还得带你舅舅或者你表姐萧千羽一起来!”
“啊?”越冰莹又愣住了。
“别担心!”谢轻尘又笑了,“你把我这支‘冰魄引凤箫’交给他们,他们见到这支箫,一定会来的!”
“那是为何?”越冰莹接过玉箫来,不解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莹儿,等我好了再慢慢讲给你听,好不?”看到越冰莹连连点头,收好了玉箫,谢轻尘又笑了,“莹儿,我谢轻尘这次,可全等着你来救命了啊!”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越冰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若不是因为我,你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好啦,过去的事不说啦!”谢轻尘却又微笑着岔开了话题,他出神似的看了看她,突然又道,“莹儿,对不起!”
越冰莹听着他突然冒出的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由一怔:“哥,好好的为何道歉?”
“莹儿,”谢轻尘叹一口气,终于又道,“这些日子,苦了你啦!”
“哥,你说的是——”
“袁如笙那件事啊!”谢轻尘又那样轻轻扳住她清削的双肩,“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怨恨我?”
“哥,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越冰莹摇摇头,认真地道,“我一直都明白,你是为我好!”
“那我就是死也瞑目了!”谢轻尘微笑着闭了一下眼睛。
“哥,你说什么?”越冰莹眼里又掠过一抹紧张的神色。
“莹儿,实不相瞒,这些日子以来,我最高兴就是听到你方才这句话了!”谢轻尘微笑道,“真的,我日夜扪心自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不,哥,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事,错也
生而何欢 。。。
好对也好,都不能怪你!”越冰莹没有想到,这些日子对他而言竟也是如此难过,不禁内疚起来,“哥,我知道自己有时候任性了些,你不要怪我!”
“莹儿,我怎么会怪你啊?你一直都是如此善解人意,如此乖巧可爱!”谢轻尘又轻轻叹一口气,“只是,跟着我以来,一直叫你担惊受怕,从没有快乐的时候——莹儿,对不起!”
“不是的,哥!”越冰莹连连摇头,“其实只要能跟着你,我就已然很快乐了!”
话一出口,越冰莹愣了一下,蓦然绯红了脸颊。天哪,一时情不自禁,怎么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可谢轻尘只是愣了一下,却既没有讥笑她,也没有如往常一般躲开她,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跟着我有什么好?我是个声名狼藉的杀人恶魔!除了带给你担惊受怕,你真正想要的,却从来都不能给你!”
越冰莹呆呆地看着他,心道:不,不是这样的!只要能跟在你身旁,每天都看到你,我就什么都不需要了!可是,你明白么?
突然一转念,她急忙跳起身来:“哥,我这就到‘悦和山庄’给你求医去!”
“不!”不想谢轻尘却又一把拉住了她,道,“不,莹儿,不着急,再陪我说会儿话!来得及的!”
越冰莹疑疑惑惑地又坐下来,突然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忍不住不放心地道:“哥,你没有——骗我吧?”
谢轻尘微微一怔,随即笑了:“傻瓜,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啊?”
越冰莹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不会、不会在我来找你的时候,消失不见吧?”
“又说傻话了!”谢轻尘笑着摇摇头,“我等着你去求医来救我性命呢,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
越冰莹吁了口气,又在他面前坐下来。说真的,分别虽然才不过两三日,可是在她却似乎比数十年还长,若非他等着自己去求医救命,越冰莹还当真是万分不愿再次离开他!
可是谢轻尘却又叹了口气,慢慢地道:“莹儿,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给你,我、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越冰莹怔了一下,道:“哥,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莹儿,这么远的路,叫你一个人去,其实我十分放心不下!”谢轻尘摇摇头,顿了一下又道,“莹儿,把我这支‘断魂’带上,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路上防身吧!人若是当真有魂儿就好了,那样,我就让自己灵魂出窍,跟着你一起去,在路上保护你!”
“还说我瞎说呢!”越冰莹低低地嗔道,“你若灵魂出窍那么久,哪里还有命啊?”
谢轻尘却微笑一下,轻轻地叹息道:“若是,若是能再有一个像袁如笙那样的人,一路上保护你照顾你就好了!”
“不,哥,我已然对不住袁少侠了!倘若一切重来,我一定不会再这样、这样轻率地说要嫁给他了!”越冰莹说着,想起袁如笙已是天人永隔,不免又难过起来,于是把头伏在他膝头,怔怔地流下泪来。
谢轻尘叹一口气,轻轻将她从自己膝头推起来:“可是,女孩子长大了,总得嫁人的啊!”
越冰莹低下头拭着腮边的泪痕,声如蚊蚋:“反正,我不嫁!”
“那,若是我呢?”谢轻尘突然笑了。
越冰莹一下子抬起了头,错愕地看着他。
谢轻尘自己也红了脸,摇摇头别过脸去。
越冰莹突然挺直了脊背,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十分坚决地道:“哥,那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谢轻尘听到她的声音有些不同于往日,不觉回转脸来看着她。
“哥,等我回来啊,一定!”越冰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喃喃地又说了一遍,心道:给了我承诺,就一定会想办法活下来等着我,对不对?
谢轻尘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他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点了点头道:“好!那你要快去快回——等我好了,我娶你!”可是莹儿,只怕你是等不到了!
“真的吗?那你可要说话算话!”越冰莹的眼里又泛起了泪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是悲。
“只要你不嫌弃我——”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越冰莹打断他,伸出手去。
谢轻尘握住她的手,忍着伤痛,将她拉入自己的臂弯,闭上眼睛轻轻地道:“那就好,一言为定!”
越冰莹也闭上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
可是谢轻尘很快推开了她,微笑着道:“快走吧,时候不早了!”
越冰莹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眼睛还是不愿意离开他的脸。
谢轻尘也站起身来,把“断魂”塞进她手里:“这个,拿着防身!对了,我方才画了一幅去‘悦和山庄’的地图,你也带上吧!”
越冰莹接过那幅用血画在手帕上的地图,暗暗感叹着他的细心,可是却又奇怪地发现那手帕的一边仿佛被裁去了窄窄的一条,不禁疑惑地问道:“哥,这是?”
“事不宜迟,快去快回啊!”谢轻尘没有回答她,只是温柔地微笑道,“别忘了,把那支箫拿给他们!”
“嗯!”越冰莹也就不敢再耽搁什么,忙用力地点点头,跨上那匹黑色的骏马,飞也似的去了。
谢轻尘慢慢地靠在亭子一角的柱子上,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莹儿,对不起!这一回,你可能真的要恨死我了!虽然我并不想骗你,可还是撒谎骗了你!因为我觉得,哪怕叫你恨我,也总比你亲眼看着我死在你面前要好一些吧?还好,骗你,也是最后一次了!对不起!
他睁开眼睛,转身往山顶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_…||||
jj河蟹得好销魂,连小谢被扎在胳臂上的枪头都不让ba出来,过份!
51
死而何惧 。。。
越冰莹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赶到了“悦和山庄”。
她跳下马来,居然打了个趔趄——两日两夜,她疯了似的往这里飞奔,连吃饭喝水都在马上胡乱将就,除非万不得已,几乎没有怎么下过马,此即蓦然站在地上,才发现两腿直打颤,简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想起当日谢轻尘坐在“半山亭”的亭子口,非要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其实她那时已是心急如焚了!她知道,自己早一刻到他身边,他就会少受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