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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之小家碧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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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我阿敏自认没怎么得罪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阿敏又惊又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多尔衮,眼中满是怨毒。

“你没有得罪我?”多尔衮倏地面沉如水,冷笑,“当初,是谁逼着我额娘自尽的?是谁明眼看着皇太极夺了我的位子不发一言的?是谁处处给我和多铎使绊子的?!阿敏,我的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早就死了!早就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烛火映照下,怒吼嘶叫的多尔衮呈现出近乎癫狂的状态,“如果不是你……玉儿……玉儿她……”多尔衮一下子看着阿敏,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剑,让阿敏不由得全身发抖:“都是你!你还敢说你没有得罪我吗?你……”抬手,便将那串能打开阿敏牢房的钥匙掷进那桶还冒着热气的滚烫铁汁中,翻滚着的铁汁,发出“滋”的一声,令人恐怖。

“不——”透过门孔,阿敏将多尔衮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一瞬间巨大的打击让他止不住地倒在地上打滚哀嚎,“多尔衮!你不能这样!不!大福晋的事不是我的错啊!皇太极即位也不是我能掌控,你和布木布泰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清楚!皇太极喜欢了,我只不过随声附和,你不能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啊!多尔衮!我顶多是为难过你和多铎,其他那些‘罪’我是一个都不认啊!多尔衮!”那种狼狈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是当日意气风发的阿敏二贝勒呢?

多尔衮看着钥匙被铁汁浸没,融化,回头看了发疯的阿敏,露出一个冰冷而不屑的笑容:“这有罪没罪的,阿敏哥哥又怎么去定呢?依弟弟看,阿敏哥哥还是好好的在里面待着吧。”说罢,掉头而去。

“多尔衮!你给我回来!”阿敏一边倒在地上,一边哭泣着喊着多尔衮的名字,“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多尔衮!多尔衮……”多尔衮早就已经走远了,有哪里听得到阿敏的叫唤?就算听到了,又怎么可能会回来?偌大的牢房里,只剩下阿敏一个人同些微的烛火。孤独而寂寞。

过了许久,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微亮的烛光映照着来人峻冷的脸,依旧是一身黑绸金龙常服。皇太极缓缓走到牢房的大门旁,看着被关在里面的人。静默的面容在这一刻露出一种似痛恨,又似感激,似哀伤,又似得意的复杂神色。踟蹰片刻,轻声唤了声:“二哥……”

“大汗现在可是得意了?”久久的沉默过后,阿敏自嘲一笑,挑眉看着皇太极,“想我我父子兄弟当年因谋叛老汗王,兄阿尔通阿、弟扎萨克图被杀,父囚禁而死。我却是被免于一死,养在了老汗王眼皮子底下。就算是这样,老汗王初封贝勒的时候还是将我列为了二贝勒,战场之上我也是多有战功……皇太极,我阿敏自认为一生胆战心惊地活着,看人看得比谁都清楚,可到头来,我阿敏就栽在了你头上!我怎么就忘了,你同多尔衮那可一样是那人的儿子,一样是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

皇太极低着头:“二哥,我不想杀你……”

“是不想杀我还是没有办法杀我?成王败寇,这道理我还是懂的。”阿敏毫无顾忌地打断皇太极的话,“皇太极,我阿敏虽说脑筋没你们几个灵活,可能从老汗王手底下活下来的也不会笨到哪里去!你杀我容易,以后再要安抚那些人可就难了。”阿敏轻笑,翻身坐上厚厚的草垛:“我原以为你一定是讨厌多尔衮的,所以欺负欺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倒不想……你打的好主意,拿他来牵制我们这几个大贝勒!你打得好算盘!不过……你倒不怕他反过来咬你一口?别忘了,当初逼阿巴亥的时候可是你带的头!”

“多尔衮的事……二哥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皇太极听着阿敏的分析,露出一丝笑容,  “想不到啊……阿敏哥哥真是好谋算。只可惜……马失前蹄。呵,到头来还是便宜了弟弟我。二哥就在这里修身养□。弟弟事忙,就先走了。”说着,转头便要离去。

“皇太极,布木布泰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在皇太极将要离开之际,阿敏淡淡地来了一句。

“二哥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皇太极停下步子,轻笑了一声,又抬脚走了。

牢房里又恢复了寂寥的平静。

☆、19初一

自从阿敏被囚禁,永平城被弃,大金四处征伐的步子倒是缓了一阵子。毕竟,四处征战需要大量的钱财。没有财力的支撑,攻战只是自取灭亡罢了。可对于多尔衮而言,原本还能借着商议战事为借口逃到多铎家,可现在终是无可避免地要同殊兰遇上了。多尔衮在书房里待了大半天却始终想不出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看看时辰却也差不多了。担心殊兰没有看到自己会对府里的侍婢们用刑。迟疑了一下,多尔衮仍是迈步朝殊兰的房间走去。

“怎么今天是这些个菜式?”午睡后逗了会儿生日时娜木钟送来的鹦哥儿后,殊兰便由着诺敏服侍着坐在桌前准备用膳。可等看到桌上的那些个菜肴时,弯弯的黛眉不由得轻轻皱了起来。她素来吃得清淡,对于吃食虽讲究精细,却更注重清爽。这大鱼大肉的,放些许作为点缀也就够了,这么多,不是存心膈应人呢吗?就算用是不同做法,可终究难掩它是牛羊肉的本质。

“格格,今儿个可是初一……”诺敏弯腰轻轻在殊兰耳边提醒着。这些个牛羊肉都是多尔衮喜爱的,是诺敏特意吩咐厨房做了的。就是为着多尔衮会来这里吃罢了。

殊兰听诺敏这么一说,身子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放松,轻声道:“这么晚了,他,爷也该用过膳了……”

“爷吉祥。”殊兰话还没说完,窗外便传来了侍女的问安声。多尔衮回来了。

殊兰听得声响,身子又是一僵。诺敏忙伸手悄悄推了推自家格格。她虽说不清楚原本对十四爷爱得死心塌地的格格怎么现在遇到爷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但并不妨碍她对自家格格的忠心。格格不爱了倒也好。将一颗心记挂在这种人身上终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殊兰被诺敏一推便回了神,忙起身整整衣衫,由诺敏扶着缓步走到门口候着。等多尔衮推门进来时便是缓缓一礼:“爷吉祥。”

多尔衮显是没料到一向刁蛮任性的小玉儿会是这般娴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愣在原地。

“爷?”殊兰久等多尔衮的声音却没有听见,不禁抬头去寻,一双透澈清亮的眼眸就这样同多尔衮对上,直直的,像是要望进他心里。多尔衮慌忙移开视线,胡乱地喊了声“起”后视线便一直飘忽不定,再也不敢同殊兰的眼睛对上。

殊兰按例服侍着多尔衮净手又伺候着他坐下,给布了两道菜后便施施然地坐下,由诺敏舀了勺鸡汤拌了碧粳米,就些个乳黄瓜,豆皮也就凑合着吃下了。

“你不吃别的了?”等到多尔衮在回神的时候,殊兰已经用饭完毕,单陪着多尔衮坐在桌旁。手里端着一杯清茗,静静地坐着。

“兰儿每顿用的不多。”殊兰微微低着头,淡淡回道。雾气氤氲间,多尔衮只能看见殊兰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微微扑簌着,在眼睑下划出淡淡的阴影。精致的眉目在浓密的雾气里若隐若现,淡化了眉眼,柔和了容颜。多尔衮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仿佛痴了似的。殊兰却仍是低垂着头,两眼看着杯中的茶水。偶尔因着雾气弥漫,便悄悄眨眨眼。轻轻吹开散在杯上的雾气,低头轻啜一口,端得优雅舒缓,如诗如画。

良久,殊兰久久不见多尔衮的声响,自己的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不由抬头看向多尔衮:“爷用完了?”

“呃,啊……”眼见着殊兰的眼睛又要对上自己的,多尔衮慌忙移开视线,死死盯着桌子,像是要将它瞧出个什么花模样似的。

殊兰轻轻挑眉看着还被多尔衮拿在手里的象牙筷,没有说什么。今天的多尔衮很奇怪。殊兰在心里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转头扫向四周:“没听见爷都说用好了么?一个个像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收拾了?”言语淡淡却不乏威严。众人应了声“是”后,忙不迭地开始收拾,不敢有半点停留。

很快,侍婢们便将所有东西都撤了下去。房里也就剩下殊兰同多尔衮两人。多尔衮正暗自计较着如何才能不同殊兰睡一块儿时,殊兰又是一个行礼,淡淡地开口了:“兰儿今儿个葵水来了,身子不适,伺候不了爷,还望爷恕罪。”

清宁宫里,哲哲摒退了所有人,亲自伺候着皇太极睡下。“大汗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愁眉不展的?”哲哲轻轻替皇太极脱下外袍,又慢慢站在他身后,伸手替他按压起两边额角,目光柔和,一脸心疼的模样。

皇太极闭眼享受着,原上翘的唇角在一瞬放平了:“哪有的事!你还有身孕,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哲哲看着皇太极的神色,心下惴惴,强笑着:“莫不是大汗又看中了哪家妹妹?想着添进来?要是有,那也是好的。要我说,大汗的后院还是淡薄了些。”

皇太极听哲哲这么一说,忙睁开眼,拉下哲哲的手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好色的人?三天两头里,除了四处征战就是想着美女成群?”

哲哲心中送了口气,面上仍是笑着:“大汗这是哪儿的话!我瞧西院北院那两位,一个是只生了豪格的,身份低贱,做不得数。另一个却只是政治联姻,出身摆在那儿,可终究不是什么好相貌。一个两个的,全都不太合您心意;其他那些又都是些个庸脂俗粉的,您也不中意。除了玉儿……是您亲口许了的……您身边真真称心的却是没几个。我瞧大汗日理万机的,回来了总要有那么一两个可心如意的人说说话,好好儿地服侍您不是?玉儿再好也就一个,大汗喜欢多宠一两回就是了,可又不能太过,要不院里院外都要酸醋漫天了去!要是有哪个闺女能入得了大汗的眼,不用大汗说,我第一个替大汗上门求了来。”

皇太极听哲哲这么一说,轻笑道:“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没有……你想多了。现在大金还没有夺得天下,我哪有精力去想这些。”

哲哲瞅着他,抿嘴一笑:“真是这样?看大汗这两天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恋上谁了呢?这般茶饭不思的……我还以为这院子里又要多上一位妹妹了呢。”

皇太极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又胡说八道了不是。天色不早了,安置吧。”

☆、20请安

清宁宫里,布木布泰正一大早地给哲哲梳妆打扮。她亲自给哲哲选了一套墨色钩边赭青色的旗装。上面用暗青色细细绣了盛放的菊花暗纹,又用金线仔细的勾勒,衬得哲哲肤色白腻,端庄大方。

“还是玉儿懂我心思。”哲哲看着身上的服饰浅浅一笑,伸手将一串赭红色的玛瑙琏挂在胸前。墨绿色的底子衬得玛瑙石更加红艳动人。“这个些底下人平日里看着还算机灵,到了用事的时候,一个个都变得粗粗笨笨的不顶事儿,真让人头疼。”哲哲轻轻叹了口气,仿佛真的被自己底下人给气到了,“现在呀,也就一个珍哥一个玲子能用用,其他的……唉,不提了。”

布木布泰听哲哲这么一说,轻笑道:“姑姑这话说的。姑姑喜欢,玉儿每天来给姑姑打点就是了。只是到时候姑姑不要嫌弃玉儿才好。”

昨晚是初一,布木布泰心里有事弄得是一宿没睡,差点便睡过了头。可习惯了日日早起给哲哲梳妆,便只得硬着头皮早膳也顾不得用地到了清宁宫早早请安,然后静静地候在那儿。等到哲哲出来的时候,布木布泰没差点晕在那儿。

哲哲理理鬓角又笑道:“又痴了不是?这事情哪里是你一个侧福晋能天天干的?不说别的,单单传出去,还不得被朝野上下笑死?”说着转过身去,拉着布木布泰的手一边拍一边轻声道,“你心里有苦,姑姑知道。但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的好。”

布木布泰垂首低声道:“玉儿懂得。谢姑姑提醒。”

哲哲看着她,没有再提点什么。许久笑道:“时间差不多,你那些个姐姐也都该来了。咱们动身吧。”布木布泰道了声“是”,忙抬手去扶。不用珍哥相帮着,便同哲哲互相依偎着出了宫门。远远看去,姑侄二人如同连体般,关系融洽。

虽说大金还没有完整的后宫体制,可对于明朝大体的流程倒也学了个不差。每日各侧福晋都按例向哲哲问安,再嗑叨一番后各回各家。幸而孟古早逝,阿巴亥也被逼死。不然,这些个莺莺燕燕的一早上就要耗在请安上了。

陆陆续续的,众福晋到了清宁宫的暖阁里坐着。彼时,哲哲正在梳妆,众人便坐等着,倒也寻着几个人,三五成群地闲话家常。皇太极的妻妾入得了眼上得了台面的大都是近年新添置的,这子嗣自然也就少了,洛格和洛博会都是早亡的,唯一一个豪格却因为生母乌拉那拉是个继妃,之前失仪以致失宠后,皇太极对于这个长子也是有些疙瘩。或许因着如此,豪格却是在战绩上功勋彪炳,隐隐同多尔衮形成两虎对立之势。因着无子,众人闲话的内容便也只能是些胭脂水粉,钗环首饰的。一番闲谈下来,清冷的暖阁倒也有了些热络的气氛。

“姐姐这支钗倒是精致。” 小福晋察哈尔奇垒氏颇为羡慕地看着娜木钟右边发鬓上的含珠凤头金钗。娜木钟微微一动,那凤嘴里含着的珠子便带动了底下细密的珍珠直成的流苏,端得引人注目。

“这支?”娜木钟轻轻扶了一下发钗,笑得得意而灿烂:“这是大汗赐的。是那时候攻下察哈尔多罗时得来的。听说是个得宠的福晋的心头好。”她特意将“得宠福晋”和“心头好”两词说得极重,“你们看……”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娜木钟正说得起劲,哲哲却是在布木布泰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哲哲穿着布木布泰则仍是簪着粉色宫花的两把头,一身滚红边儿的粉色宫装,身上也就挂在胸前的一串简简单单的珍珠琏。简单清爽,倒显得她人比花娇,丽质天成。姑侄两人双双逶迤而来,一个稳重优雅,一个姣花照水,倒是谁也没压了谁去。两两相照,各擅专场。

“见过福晋,福晋吉祥。”众人见哲哲出来了,便也不再说其他的了,转身对着哲哲便是一个蹲礼。袅袅娜娜,齐整划一。哲哲坦然受礼,布木布泰则忙侧身避过。

“起吧。”哲哲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即率先坐下,随后又让众人坐下。娜木钟坐在哲哲的右下方第一个位子上。原本按布木布泰的身份不是坐左手第一个位子便是坐在娜木钟下首。可哲哲生生将布木布泰拉到自己身边,一脸怜爱:“玉儿就坐在我身边吧。咱们姑侄两个说话也方便些。”大方些听听就过的便也就算了。可如娜木钟这样的,对于布木布泰仍是有些许的嫉恨——之前的避而不受是应该的,但凭什么就布木布泰能例外的不用按身份作位子?就因为有个大福晋的姑姑?

娜木钟扯着帕子在心底里冷笑:“我看福晋对玉儿就是好。弄得我有时候都忍不住吃醋了呢。”

哲哲看也不看娜木钟:“玉儿离开科尔沁,走了这么多路过来,亲戚也只有我这个做姑姑的。我不对她好些有对谁好些?”

娜木钟暗暗撇嘴。哼,还姑侄呢。都已经同侍一夫了还哪里来得姑侄?姐妹还差不多!却笑道:“看来这天下做姑姑的心思倒也是一样的了。当初小玉儿那般闹,所有人都来同握说她不好。我想去教训,可以看到她,就想到我那早亡的嫂嫂,怎么也下不了手。弄得她脾性越发大了。也亏得有大汗护着,不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倒好,”娜木钟挑眉笑道,“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上回看她时,哟!福晋是不知道呀!哪里还有过去刁蛮任性的影子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哪里找来的闺阁小姐呢!”说着,捂嘴笑得双眼弯弯如月。

布木布泰听着,身子下意识地一抖,随即又稳住了身形,笑得温婉大方,仿佛真心为殊兰高兴。哲哲离布木布泰最近,发生了什么自是知道的。嘴角隐晦地勾起小小的弧度,又伸手悄悄捏了布木布泰一把,算做是提醒。

“小玉儿也是好的。”哲哲轻轻开口,“说起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说得这么起劲?”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支钗子。”娜木钟嘴上谦虚着,可面上得意地朝哲哲扬起脸,右边的钗子便跟着不停地晃动。

哲哲心中冷笑:“倒不知是什么钗子让妹妹们这般称赞?”文人小说下载

娜木钟将发钗拿下,由珍哥递到哲哲面前:“就是这钗。这是大汗赏下来的。据说还是个得宠福晋的心头好。”娜木钟将之前的话又重新提了起来,“这凤嘴里头含着的东珠同珠子底下带着的流苏倒也不必说了,最难得的却是它凤尾的技巧。”说道这里,娜木钟顿了顿,一双大眼朝四周扫视了一遍又用高扬的音调继续说道:“这凤尾却是用‘点翠’的技巧做的,据说在明宫里头也是个稀罕物呢。”

哲哲手里拿着这钗,只觉得手心发烫,一阵心酸。稳稳心绪后,淡淡道:“大汗赏的自是好的。可见妹妹的服侍大汗……也是喜欢的。咱们这些为□的自是要将大汗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到时能得赏也就是顺理成章的。可不要弄得还没什么像样的功绩便缠着主子要动要西的,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众人忙应声“是。”大家都知道哲哲说的是谁。没见着娜木钟的那张脸都气得惨白惨白的了吗?等晚上扮鬼了,倒不用化妆,直接一身亵衣出来就成了。

等到散了,布木布泰同苏茉儿便独自回到了小跨院。退了众侍婢,苏茉儿亲自给布木布泰斟上一杯茶水,柔声道:“格格今儿个可是失常了呢。多亏得福晋提醒。不然指不定被有心人看成什么样呢。”

布木布泰低头啜了口清茶,垂眸看着桌子,伸手轻轻拂过杯壁上的青花纹,长长的指甲在杯壁凸起处留恋不已,徘徊不前:“你真当姑姑是为了我?”

“格格的意思是……”苏茉儿见布木布泰如此,不由俯下腰来想要听个清楚。

“你说呢?”布木布泰挑起细细长长的眉毛,似笑非笑。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掩饰其间的锋芒。姑姑她呀……

苏茉儿看着这样的布木布泰不禁觉得一股子凉意上身,暗暗打了一个寒噤。

☆、21别居

“格格,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什么事啊。”诺敏看着殊兰又一次对着多尔衮使用身体不适的借口让他去宠幸府中其他女子,恭送走多尔衮离开后,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两日里,也不知道多尔衮是吃错了什么,天天往殊兰的房间跑。明明知道殊兰这两日“不能”侍寝,可还是乐此不彼。每每用好晚膳,除了头一天回了自己屋子召了察哈尔公齐特氏侍寝外,之后的日子又回到书房去处理公事。底下人自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家爷回来后晚膳就一直在福晋的房里用,也不到自己房里坐坐。面上不说,可私底下早就已经是怨声载道。府里府外,都说十四福晋是个善妒的主儿,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十四爷回来的几天里头,几乎没敢找滕妾侍寝!

“这不是挺好的?”殊兰侧过脸来看着诺敏。淡淡的面色上一双眸子却是笑得弯弯的。自从多尔衮日日来自己这里用膳,别的不说,府里上下却是对于自己吩咐下去的话尽心了不少。原本有怨言的,现在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全是一副小心翼翼,夹紧尾巴做人的模样。府内上下,顿时肃清不少。“你最近做事不也是轻松了不少?”殊兰慢慢在梳妆桌前坐下,伸手将发钗耳环等一众首饰一一卸下。

诺敏站在殊兰身后,用梳子将殊兰打散了的长发细细疏过,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小的发结:“这一次两次的好过,可若是次次如此,诺敏怕……再说,格格,老人都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您看这……”

听诺敏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暗自庆幸的殊兰不禁一愣。她呆呆地由着诺敏给她擦干净脸和手,若有所思。

第二日,殊兰带着诺敏并三两辆车马缓缓向城外驶去。马车的轮子咕噜噜地转着,打碎了清晨里静寂的空气。

“格格,喝点茶水润润喉吧。”诺敏拿起茶壶给殊兰倒上一杯清茗。

殊兰接过诺敏递过来的茶杯,左手托着茶托,右手捏起茶盖,轻轻在茶杯杯壁上一划——茶水上的一圈茶沫被巧妙撇到一边,茶的清香顺势而出——轻轻荡荡,点点幽幽,萦绕心间,迷醉了谁的心。

“爷的心里有谁没谁爷自己心里明白,兰儿也是清楚的。过去……是兰儿自己没有看清楚,白白同爷计较了这么长时间。”殊兰坐在位子上,双眼低垂看着手上的杯子,轻声道,“往日里,兰儿总是借着由头的阻拦着爷。现在兰儿都想明白了……这府里上下……毕竟都是爷的。爷喜欢谁,不喜欢谁……与兰儿,与兰儿没有什么干系……何况,这府里上下,多的是兰儿的姐妹。爷喜欢宠着谁便宠着,兰儿不会再多说半句……”在多尔衮继前一日再次踏入自己房门后,殊兰终于忍不住同多尔衮摊了牌。自从重生以后,她百般无视面前的这个人,千般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爷,看不过眼只需要低眉顺目就行了。可现如今,她再也无法忍下去了。再忍下去,她是不是就要和面前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吧。

“这就是你今天把我叫来的原因?”多尔衮坐在主位上,低头弄着自己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眼神明明灭灭,看不太清楚。

“……兰儿知道祖宗规矩。每逢初一十五,爷都需要……”殊兰轻轻咬咬下唇,“兰儿知道爷不想来,却是碍着规矩不得不来。与其这样弄得爷痛苦,倒不如兰儿主动些,自己先退一步……爷,兰儿这些日子觉着身子不适,想去庄子上养养,望爷准允。”说着,缓缓起身,冲着多尔衮行了一个淡然优雅的蹲礼。体态纤柔,容色恬淡,仿佛真的已经不再计较什么了。

多尔衮没有看她,仍是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扳指。简简单单的扳指仿佛在他的手里玩出了一朵花儿来。许久,久到熟悉礼仪的殊兰也觉得两腿酸得让她快要坚持不住时,多尔衮终于开口了:“既然你想……那边去吧……”言语淡漠,没有半点犹疑地起身朝门口走去,半点眼神也没有施舍给还保持着蹲礼的殊兰。

“格格,庄子到了。”殊兰还在回忆着离开前自己同多尔衮的对话,诺敏一开口将自己拉回了神。庄子倒也不远,说是庄子,其实不过是多尔衮名下的一个偏院而已。偏院同多尔衮的府宅分得远远的,虽说四周景色不错,可偏院终究是偏院,对于府里人来说,这偏院无疑于一个“冷宫”。殊兰自请来偏院,同自贬流放没有区别。可想而知,殊兰这一举动会使得那些女人有多开心。

“下去吧。”殊兰轻轻放下才掀起的布帘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看着诺敏,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踩着早就趴在地上的家仆的背上,慢慢下了车。抬头看向面前的简明院落,轻轻一笑,长长的睫毛便是一阵微微颤动。

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轻轻走上去便发出“哒哒哒”的敲击声,像是执棋人思考时,手指敲击棋盘的声音。院子小小的,但供殊兰一人住倒也是够的了。加上院子前前后后的大大田地农户,倒也算不得小了。

院子的四周围墙上满是细细密密的爬山虎。由老到嫩,新鲜的嫩绿压着之前的翠绿,翠绿又将深绿狠狠地压着。层层叠叠间,深深的墨绿色被掩在了叶子的最深处,除了底下泛着微微黑色的藤干,再无别物。墨绿的老叶子被压得狠了,不能见一些颜色。偶尔微风吹过,带着绿叶片片。如同水面上微微拂动的鳞波,方能窥见一眼深色的真模样。

院子里的角角落落长满了荼靡花,时值夏末初秋,微风轻过,便带起点点荼靡花瓣打着旋儿地从枝头掉落,如雪似雨……

殊兰看着院子四周的景致,没有评价什么。只微微一笑,便带着诺敏进了守候在这里的管家早早安排下的房间里去了。徒留下一众奴仆站在那儿,面面相觑,心中暗暗揣测这位福晋的心思。

“格格,车马颠簸的,先歇歇吧。等用膳了奴婢再来如何?”诺敏指挥丫头们将被褥铺得更好。这偏院就是偏院。即使再如何小心布置也总有这里那里的疏漏。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舒适的好的。诺敏这样想着,面上便也带出了些许颜色。殊兰看着她,好气又好笑,当即伸手拍拍她,轻声道:“别这样。”

老实说来,这偏院对于殊兰而言大体还是满意的。环境清幽,景色别致。远离了纷扰,更重要的是,远离了那个不知所谓的多尔衮。殊兰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二愣子了!要说没有心计吧,他倒也懂得隐忍;可要论有心计,又不知道是那个白痴三天两头地对着窗外神伤,在宫廷里头明目张胆地和布木布泰眉来眼去。几次浅浅的交谈下来,殊兰并不觉得宫里的“出世之人”会是这么一位不懂世故的人。就算她当着是他口中的“善良活泼”,殊兰也并不认为在经历过宫廷倾轧之后的女人还能保持那份“善良”与“无辜”。谁知道在这场“爱情”的戏目里,谁骗了谁,谁有利用了谁……

是谁说的,女人,是最会演戏的生物。

☆、22番外之皇太极

一抹爱情,从那一眼凝视开始,如颊边的桃花浓起。

他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女子,只觉得一阵恍惚。博尔济吉特·殊兰……

最初听到这个名字是在娜木钟的嘴里听到的。说是殊兰新近丧母,想着将她接进宫抚养一阵,舒缓一下心情。因着科尔沁,他没有反对。左右日后是要嫁进爱新觉罗家的,早点过来,晚点过来又有什么区别?于是这科尔沁的海东青便到了盛京。

初初见到的时候,他便被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吸引。只觉得这样一个女子真是刁蛮得可爱,直率天真得让人只想宠着。他这样想,也是这样做了。他把她收做了义女,作为自己最疼宠的女儿娇惯着,不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他原想就这样也好,宠着,疼着。等她大些了便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就算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只要她中意的,便也随她去了。他这样想着,这样等着。静静等待哪一天,殊兰跑来对自己说自己看上了谁,想要他成全之类的话。默默地想着那个时候他应该用什么心情对着未来的“女婿”,又如何百般不舍,千般无奈地将殊兰送出门。

可结果,殊兰就看中了他的十四弟,多尔衮——那个他疼爱却又防范着的弟弟。他原以为不过是她一时沉迷罢了。却不想竟然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看着她近乎疯癫的状态,他不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那个被自己疼宠着的骄傲女子。什么时候,这个被自己宠着,疼着的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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