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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之小家碧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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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乌尔顿嚅喏了会儿,又顿首,“格格,这大氅…………”她再也不敢往下说。这东西本就是当着皇太极的面亲手接过来的。要是她就这么再送回去,不说她的命有没有这么硬,便是她有命回来,也没这个胆量去啊!

“格格。”诺敏见殊兰如此,便知道她正无意识地将自己一直以来的郁结心里的郁气冲着乌尔顿抒发出来。虽说格格这样能对身体有益,但看乌尔顿这样凄凄惨惨地跪着,心中也不好受。也罢,好歹姐妹一场。

“格格,这大氅是皇上赏下来的,哪里再有收回去的道理?”诺敏整理了下思路轻声殊兰耳边道,“您让乌尔顿将大氅将送回去,这让皇上情何以堪?”诺敏见殊兰颦眉不语,便知道她内心已经动摇,便想着再加把火让殊兰彻底放弃这个念头。

“再者,这观内边远偏僻,邪风极易入体,多件衣物挡风总是好的。况且,这大氅是皇上的一片心意,格格怎么能就这么视而不见了呢?对了,这是皇上赏的药,静心养气。皇上说了,一天一粒。”就算殊兰不愿见皇太极,但终是无法忽视他带来的东西,就算她可以无视,为着殊兰的身子着想,诺敏也会让殊兰无法无视,“奴婢不知道格格心里想什么,也不管格格心里想什么。奴婢只是知道,皇上现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格格好,都是为了格格的身体着想。”

殊兰低着头,没有说什么。薄唇紧抿,竟是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坚决不让皇太极这么容易得到!【握拳】

静心观远离盛京,也远离别院,四周除了三三两两的农户,便只有观内的师傅。倒真真契合了“静心”二字。多尔衮要殊兰在这里待着,无非就是想着这里离开盛京足够远,皇太极称帝不久,百废待兴。怎么说也不可能来这静心观找人的。可谁知道,他刚把人带到静心观,皇太极当晚就来了,还冲殊兰表明了心迹呢。虽说最后皇太极被殊兰给撵了走,可拦不了他来的决心。

被殊兰赶走后,皇太极仍是锲而不舍地天天出现在静心观里。时不时地带点小物件过来。不同的是,他尽量不在殊兰的面前出现,有事也是询问诺敏这些个贴身侍婢。但通常皇太极会询问乌尔顿。乌尔顿一直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总能让皇太极得到最满意的答案。而若非迫不得已,皇太极是不会去问诺敏的。诺敏一直都回答得极为小心谨慎,时时刻刻考虑这样回答会不会对殊兰造成不良的影响。

“你家格格最近如何?”皇太极也不客气,见着乌尔顿,便让人将她带了来。

“格格还是老样子,现在倒也能出门走走,就是精神有些懒。大夫说是大病初愈,这样也是正常。”乌尔顿垂手站在皇太极面前回答得小心翼翼。自从皇太极的心思被挑明了放到太阳底下之后,乌尔顿也不再喊殊兰福晋了。为了避免尴尬,诺敏三人,统统喊殊兰作“格格”。这一点上,三人像是商量过一般难得的意见一致。

皇太极没有说什么,面对着殊兰待着的屋子的方向静静沉思。许久,伸手从贴身太监手里拿过一个木盒子,轻声道:“这是专门用来的凝神静气。找个机会,让兰儿服下。记住,每天一粒。”

乌尔顿恭敬地双手接过。

见乌尔顿接过,皇太极眼中露出满意的神情。右手微微一挥,四个宫婢便立刻拿着四件新制的大氅走上前来。

“皇上知道这静心观地处偏僻,寒风易入。特地命奴才带了四件大氅给殊兰格格并三位姑娘用着。”皇太极的心思,贴身太监是知道的。见皇太极没有说话,便知道他是默认自己替他出面,便大着胆子将要说的话全都交代了个清楚,“这四件大氅里头一件是用玄狐腋下的皮子制成的。另外三件却也不差,是红狐皮细细缝好的。”不用多说,玄狐皮子的定是给殊兰准备的。而剩下的三件红狐皮子许是皇太极看在殊兰的面上,才一同赏下来的。

“公公,这……”乌尔顿看着这四件大氅犹疑了。自从多尔衮将殊兰幽禁在了静心观,这吃穿用度便是经由多尔衮手下发的。皇太极给殊兰的那件倒还好说,就像上次的那件一样,但说是皇太极早年赏下给殊兰的,便是格格自己都不清楚。只要咬定了,就算多尔衮想查也是查无可查。可赏给她们这些做婢女的红狐大氅,这让她们如何是好?也说是早年赏下的?!谁都知道她乌尔顿是殊兰入府以后才收进房里做贴身侍婢的!乌尔顿只觉得自己手上捧着的是一堆烫手山芋,接不是,扔也不是!

皇太极见乌尔顿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下不悦:“怎么,朕的东西就这样不入眼?”眉眼之间已然有些不快。殊兰是这样嫌弃自己的东西,她手下的小侍婢也是这样嫌弃自己的东西!敢情让天下人趋之若鹜的御用之物倒让她们避之不及了呢!

“奴婢不敢!”乌尔顿见皇太极已然发怒,慌忙跪地求饶,“只是这……”这能让她怎么办?收,被睿亲王收拾;不收,被皇上收拾。这……

“你便收下吧。劳三个姑娘陪着殊兰格格在这儿吃苦皇上也该有点表示不是?”那太监看到乌尔顿仍是犹犹豫豫的模样,不由轻笑,悄悄瞥一眼皇太极难看的脸色,忙开口解围,“你这丫头!这么小心做什么!便将你的担心收回肚子里去!你也不想想,皇上能从盛京过来不怕让睿亲王知道,还怕赏给你们三件大氅的事被睿亲王知道吗?只要你们将殊兰格格照顾好了,你还怕什么?!”胆小的丫头!你还不知道皇上真真巴不得这事闹得大一点呢!

乌尔顿听太监这么一说,一愣。她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经由旁人指点,再稍稍思考后便能将事情相通。乌尔顿觑了一眼皇太极,下一秒竟是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对啊!怕什么!有事都有皇上顶着!怎么说,皇上也比睿亲王大!这睿亲王还是要怕皇上的!

“还有,记着点,好好伺候着殊兰格格。保不齐哪天……”太监留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当初能把你送到格格面前也是不容易的,你可别把事情搞砸咯!”

“奴婢知道。”乌尔顿垂首,“奴婢的命是皇上救的。奴婢会用心伺候好殊兰格格的。”

“明白就好。”一直在旁边袖手以待的皇太极终于冷冷出声。不等乌尔顿回神,便要转身离开。

太监跟在皇太极后面,原想着还要再在观中待上一会儿,没想到就要这么离开,不由一愣:“皇上来这儿,不见过格格再走吗?”虽说这段日子皇太极没有再见过殊兰,可也总是会让乌尔顿领着将殊兰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可这回倒好,送完东西,皇上就这么不多一句话地离开了!这是怎么回事?饶是他自诩了解这帝王心事也不由地在这事上犯了傻。

皇太极顿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地划过东面静心观尽头的那栋屋子,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见她?她不愿意见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再者,他称帝不久,宫中尚有许多事务等着他处理,不能久留,前几日晚归已是极限。谁让他一时贪心,想着坐拥江山美人,结果弄成这副模样!皇太极心中苦涩一片,不再留恋地转身离开。

观内的地面全是土路,许是没有平整的缘故,那个玄色衣衫的身影看来有些踉跄。乌尔顿看着皇太极离开的身影,容色淡淡,眼神复杂。

原来,即使如同皇太极般坐拥天下,也总有得不到的,人。

诺敏并乌尔顿陪着殊兰在院中散步。此刻,日暮残阳,树枝经由夕阳的照射,在地面上牵扯出参差的斑驳的黑影,修长而鬼魅。

“格格,您身子初愈,还是注意些得好。”诺敏见殊兰坐在院落的石凳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院外的树丛灌木忙开口劝道,生怕殊兰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就算是病了,又有谁会在意呢?殊兰暗暗好笑。对诺敏的话也不在意,轻轻将身上的披风又拢紧了些,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格格,起风了。咱们回房吧。”乌尔顿见殊兰不自觉地拢紧披风的动作,伸手便要将拿在手上的玄狐大氅给她披上。

殊兰摸着身上柔软的玄狐皮,言语淡然:“乌尔顿,这件大氅是哪里来的?”

“是我从格格的箱子里头翻找出来的。想来多年没有整理,怕是忘了台吉和小贝勒给格格留了这么好的东西。”乌尔顿一怔,忙笑着寻了个借口应了去。诺敏听了一愣,瞅了乌尔顿一眼。乌尔顿却没有注意到诺敏的古怪神色。

殊兰扫了诺敏一眼,轻笑。纤指仍是轻轻抚摸着玄狐顺滑而美好的皮毛,问得漫不经心:“乌尔顿,你是什么时候被皇上给派进王府的?什么时候,台吉和哥哥送我的东西你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原本是她不愿多想。可不愿不代表不清楚,她只不过不愿时时刻刻研究一个人罢了。却没想到,她是他的人。

“格格,奴婢……”乌尔顿被殊兰陡然这么一出弄得差点没扑倒在地上。见殊兰早已识破自己的身份,乌尔顿便不敢再有所隐瞒,慢慢跪倒在地,顿首:“奴婢是跟着格格成亲的队伍进的王府。早先皇上没下令,奴婢也就躲在格格的外院没有声响。后来……”后来便是皇太极注意到自己这个养女兼弟媳的好来,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辛辛苦苦埋在多尔衮府里的内线给动用起来,只为了自己能在第一时间收到她的消息。

之后的事情就算乌尔顿不说,殊兰也是明白的了。微微叹口气,殊兰一把拽下那件能让无数后宫女子艳羡的大氅,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到了地上:“荒唐!这种宫廷之物,我区区一个亲王福晋怎么用得起!还不将它送回去?!”

“格格……”乌尔顿嚅喏了会儿,又顿首,“格格,这大氅……我……”她再也不敢往下说。这东西本就是当着皇太极的面亲手接过来的。要是她就这么再送回去,不说她的命有没有这么硬,便是她有命回来,也没这个胆量去啊!

“格格。”诺敏见殊兰如此,便知道她正无意识地将自己一直以来的郁结在心里的郁气冲着乌尔顿抒发出来。虽说格格这样能对身体有益,但看乌尔顿这样凄凄惨惨地跪着,心中也不好受。也罢,好歹姐妹一场。

“格格,这大氅是皇上赏下来的,哪里再有收回去的道理?”诺敏整理了下思路轻声在殊兰耳边道,“您让乌尔顿将大氅将送回去,这让皇上情何以堪?”诺敏见殊兰颦眉不语,便知道她内心已经动摇,便想着再加把火让殊兰彻底放弃这个念头。

“再者,这观内边远偏僻,邪风极易入体,多件衣物挡风总是好的。况且,这大氅是皇上的一片心意,格格怎么能就这么视而不见了呢?对了,这是皇上赏的药,静心养气。皇上说了,一天一粒。”就算殊兰不愿见皇太极,但终是无法忽视他带来的东西,就算她可以无视,为着殊兰的身子着想,诺敏也会让殊兰无法无视,“奴婢不知道格格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管格格心里想什么。奴婢只是知道,皇上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格格好,都是为了格格的身体着想。”

殊兰低着头,没有说什么。薄唇紧抿,竟是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36昨日种种昨日死

静心观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殊兰的身子也一天天变好。可皇太极却是许久不来静心观了。

才称帝;周边小国林立;更有明朝一旁虎视眈眈。加之满汉自古不和;对于皇太极而言,便是一堆的烂摊子放自己面前要自己亲自一一审阅。如此一来;竟是没有半点闲暇空余来这静心观了。可不来;并不代表心意没有送到。

穆珂从停窗棂上的海东青爪下取下书信,转头看着殊兰:“格格;信又来了。”也不知道皇太极从哪儿寻来的这只鸟儿;竟和殊兰的那只长得几乎是分毫不差。若非那喙上的一点黑墨;谁都会把它当做殊兰的那只海东青。

“烧了。”殊兰却是头也不抬;静静地坐院中石凳上读着自己的书。

“可是……”诺敏犹疑地看着殊兰。这可是皇上的亲笔书信,不看不读也就算了;还要烧掉?这,格格倒不怕触怒了皇上。

“格格,这是最爱的芙蓉糕,尝尝吧,还热乎着呢。”正诺敏左右为难的时候,穆珂并乌尔顿端着糕点走了过来。

“扔了。”殊兰仍是眉也不抬。

“哈?”穆珂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石桌上,正准备拈一块递给殊兰,却听到殊兰这句,动作一顿,“可是……格格,这是最喜欢的芙蓉糕的,还是刚出炉的,正热着呢。就这么扔了……”不可惜吗?

“想吃便拿下去吃了,反正不要。”殊兰斜斜地扫了一眼穆珂,淡淡丢出这句话后,又将全副精神放了书上。

“这……”穆珂看着手里并桌上的芙蓉糕,一脸为难。

“说呢,什么时候观内也种上芙蓉花了,原来是艳味楼的‘芙蓉糕’啊。”观主清心道手拿拂尘慢慢走了进来,食指并拇指轻轻拈起一块,“这送糕点的,倒也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啊。”开盛京城里的艳味楼的糕点名满天下,刚出炉的芙蓉糕更是此中极品。可要从盛京赶到静心观还要保证糕点仍是热气腾腾,仅仅想到快马加鞭却没有一番心思是定然不行的。想来,皇太极定是让请了艳味楼的师傅特地来静心观做这一屉糕点后又用快马将稳妥地送了回去。

“清心师傅。”见着清心道,殊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笑脸相迎,“难得师傅来这里。”

清心回以一笑:“这里本来就是拨给静心养性用的。要是天天有客上门叨扰,还修什么身,养什么性呀。”

殊兰一顿,随即浅笑:“那今天师傅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听说这丫头的棋力不错。这不,这个棋痴就找来了。这观内多是些没读过什么书的,下棋,更别提了。”清心道一甩拂尘,回答得煞有其事。

“书上说道家清静无为,万事不结于心。师傅把下棋摆这么重要的位置,不怕对修行不利吗?”殊兰扬了扬手中的书卷,挑眉一笑。

“清心这个修道的都不怕,格格还怕吗?”清心道反挑回去。

一来一去说话间,石桌上早已被诺敏三收拾干净,摆上了棋盘。黄花梨木为底,玉石为子。赫然是当日被殊兰雪藏到箱底的那副!

见到这副棋子,殊兰暗暗皱眉,眼波流转间,隐晦地朝乌尔顿瞪了一眼。

诺敏见了那副棋,也不由得别了乌尔顿一眼,还仗着有利地势,狠狠地乌尔顿的腰间揪起一块肉转来转去。小蹄子,敢格格眼皮子底下耍心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就算是皇上那儿的,也不能就这么时时刻刻地帮着皇上呀!可别忘了,现下是格格的!

乌尔顿被诺敏这么一掐,差点没尖叫着跳起来!幸好是前,诺敏还给面子,掐一会儿也就停了,不然,她今儿非得出丑不可。乌尔顿苦笑,就算是为了给格格出气,可诺敏姐姐,这一掐,妹妹这腰上非得青紫个七八天才能消啊。

且不说诺敏同乌尔顿之间的纠葛,但说清心道同殊兰之间的那盘棋已是下得差不多了。清心道执白,越下越快;殊兰则仍是攥黑,却是愈走愈慢,到最后竟是停那儿不动了。

“师傅,这,这……”殊兰右手紧紧攥着黑子,面上再难掩饰惊愕的神情。照这样的走势比试下去,那形式俨然是当日她收到的那张棋谱的模样!

“格格可是觉着熟悉?”清心一双眸子看着殊兰,眼中含笑,面上柔和一片。那模样,仿佛早已料到了一切。

“难道师傅今日也是来做说客的?”殊兰呆滞了片刻又迅速回神,挑眉看向清心,“殊兰倒不知,什么时候,这静心观也开始管理间红尘事了。”

清心看了殊兰一眼,眼中含着一丝揶揄:“怎么,莫不是格格将自己别院里的东西都当作是皇上送的?”

殊兰听清心这么说,双颊止不住地泛起红晕。言语却是越发地冷了:“真是……真是荒唐!莫不成,这棋谱还是师傅放到府中的?真是可笑!这样不算说客,还有什么称得上是说客的?”

清心道一甩拂尘,缓缓起身:“说客不说客的,清心不知道。清心只知道,格格正烦恼一些事情。”

皇太极对殊兰的情意别不知道,清心作为静心观的主,自是一清二楚的。今天这场由她提起的对弈里头没有皇太极插手,殊兰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听到清心这样说,殊兰本能地认为清心讲的是自己和皇太极那点子事,心下顿时一恼,只觉得这道好生无礼。对皇太极也不由生出些许埋怨来:请说客便是请了,怎么偏偏找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因而又冷笑:“下棋便是下棋。做一事,心里便只存一事。这样浅显的道理,师傅这样的‘高’不会不懂。”

“清心自问下棋时心中无事,”清心回身望向殊兰,眼神不闪不避,“敢问格格,格格心中是否能做到无念无欲?”

殊兰被清心这么一看,只觉得心中莫名地多了股子心虚。眼神不由得飘忽起来。知道清心不能随意打发,忙干咳几声定神,抬头勉力回道:“殊兰不修道,自然不需要无念无欲。师傅要入道,当然要舍念忘欲!”

“格格心系红尘无事,但格格如果还这么思前顾后的,早晚要迷了心智。”清心见殊兰不以为然,终于沉了脸。

殊兰见清心被自己逼得变了脸色,心中大快,冷笑:“师傅还说自己不是来做说客的,若非这里叫‘静心观’,殊兰都快以为这里是什么劳子的‘冰馆’了!”

“格格性子固执,清心说不过。”清心摇头叹息。

其实,殊兰的那句“冰馆”说得极为狠毒,竟把一个好好的修道清静地比作了为说媒的三教九流之地!也亏得清心脾性好,没同她闹,不然,抹开了脸来,谁也讨不到好。殊兰自是清楚,刚火头上这口中便没注意太多。知道清心不同自己计较,自己便也没好意思继续驳斥什么,只能冷笑着不吭声。

“清心只是希望格格能好自为之。”清心伸手拈起一枚黑子,眉也不抬地下了空格上。一个“小尖”,牺牲了之前被围困的棋子,竟是将整盘的黑棋都给救活了。

“清心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也讲不过格格。清心只知道,前世今生,‘庄周化蝶’并非是写纸上随便说说的。”

“格格若无事,清心就告辞了。”清心对着殊兰再甩拂尘。

殊兰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看着棋盘,不知想什么。

清心见殊兰没有反应,也不意,躬身后便要离开。

“师傅修道,对俗事看得最开。师傅对殊兰就没有什么要再说的了么?”清心即将走出院落,殊兰的声音终于幽幽传来。

“格格,清心入道已久,对于俗事还请格格恕清心无力。”清心转身看着殊兰,“清心只送格格一句们汉常说的话,‘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说罢,回身离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么……”殊兰低头看着棋盘,犹自沉吟着清心的那句话。棋盘上的局势早因清心的落子变成另一番天地。

想来,竟是她自己入魔了。再如何怀念,如何不舍,她无法否认这里早已不是她当初身处的地方了。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这科尔沁的海东青竟学着那些娇娇柔柔的女子一样,不敢面对事实了呢?或许,她真的入魔了……皇太极,多尔衮,即使名同似,也只是相似罢了。终究,是不一样的。物是非,倒是她固执了呀。

“格格,起风了。咱们回去吧。”诺敏上前轻声劝道。

殊兰恍若未觉,仍看着棋盘:“诺敏,同说说盛京这几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吧。”

诺敏犹自不解,穆珂却是心领神会。忙扯扯诺敏的袖子,示意她将之前信纸拿出来读。现她们同殊兰一样远离盛京,能知晓盛京近况的,除了下去采办东西外便只有借由皇太极的书信知道一二。

穆珂偷笑,格格真是的,想通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要信看,偏偏说这样的话。也亏得这样聪明,不然,就诺敏姐姐这样,十年后也不一定弄得懂!想到这儿,穆珂不由挺直了腰杆,看上去得意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不愿意再往下虐的感觉为什么如此强烈?╮(╯v╰)╭

年末考试多,乃们懂的……等9号最后一门考好应该就稳定了吧……望天……

静心观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殊兰的身子也在一天天变好。可皇太极却是许久不来静心观了。

才称帝,周边小国林立,更有明朝在一旁虎视眈眈。加之满汉自古不和,对于皇太极而言,便是一堆的烂摊子放在自己面前要自己亲自一一审阅。如此一来,竟是没有半点闲暇空余来这静心观了。可人不来,并不代表心意没有送到。

穆珂从停在窗棂上的海东青爪下取下书信,转头看着殊兰:“格格,信又来了。”也不知道皇太极从哪儿寻来的这只鸟儿,竟和殊兰的那只长得几乎是分毫不差。若非那喙上的一点黑墨,谁都会把它当做殊兰的那只海东青。

“烧了。”殊兰却是头也不抬,静静地坐在院中石凳上读着自己的书。

“可是……”诺敏犹疑地看着殊兰。这可是皇上的亲笔书信,不看不读也就算了,还要烧掉?这,格格倒不怕触怒了皇上。

“格格,这是你最爱的芙蓉糕,尝尝吧,还热乎着呢。”正在诺敏左右为难的时候,穆珂并乌尔顿端着糕点走了过来。

“扔了。”殊兰仍是眉也不抬。

“哈?”穆珂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正准备拈一块递给殊兰,却听到殊兰这句,动作一顿,“可是……格格,这是你最喜欢的芙蓉糕的,还是刚出炉的,正热着呢。就这么扔了……”不可惜吗?

“你想吃便拿下去吃了,反正我不要。”殊兰斜斜地扫了一眼穆珂,淡淡丢出这句话后,又将全副精神放在了书上。

“这……”穆珂看着手里并桌上的芙蓉糕,一脸为难。

“我说呢,什么时候观内也种上芙蓉花了,原来是艳味楼的‘芙蓉糕’啊。”观主人清心道人手拿拂尘慢慢走了进来,食指并拇指轻轻拈起一块,“这送糕点的,倒也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啊。”开在盛京城里的艳味楼的糕点名满天下,刚出炉的芙蓉糕更是此中极品。可要从盛京赶到静心观还要保证糕点仍是热气腾腾,仅仅想到快马加鞭却没有一番心思是定然不行的。想来,皇太极定是让人请了艳味楼的师傅特地来静心观做这一屉糕点后又用快马将人稳妥地送了回去。

“清心师傅。”见着清心道人,殊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笑脸相迎,“难得师傅来我这里。”

清心回以一笑:“这里本来就是拨给你静心养性用的。要是天天有客人上门叨扰,你还修什么身,养什么性呀。”

殊兰一顿,随即浅笑:“那今天师傅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听说你这丫头的棋力不错。这不,我这个棋痴就找你来了。这观内多是些没读过什么书的,下棋,更别提了。”清心道人一甩拂尘,回答得煞有其事。

“书上说道家清静无为,万事不结于心。师傅把下棋摆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不怕对修行不利吗?”殊兰扬了扬手中的书卷,挑眉一笑。

“清心这个修道的人都不怕,格格还怕吗?”清心道人反挑回去。

一来一去说话间,石桌上早已被诺敏三人收拾干净,摆上了棋盘。黄花梨木为底,玉石为子。赫然是当日被殊兰雪藏到箱底的那副!

见到这副棋子,殊兰暗暗皱眉,眼波流转间,隐晦地朝乌尔顿瞪了一眼。

诺敏见了那副棋,也不由得别了乌尔顿一眼,还仗着有利地势,狠狠地在乌尔顿的腰间揪起一块肉转来转去。小蹄子,敢在格格眼皮子底下耍心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就算你是皇上那儿的人,也不能就这么时时刻刻地帮着皇上呀!可别忘了,你现下是格格的人!

乌尔顿被诺敏这么一掐,差点没尖叫着跳起来!幸好是在人前,诺敏还给面子,掐一会儿也就停了,不然,她今儿非得出丑不可。乌尔顿苦笑,就算是为了给格格出气,可诺敏姐姐,你这一掐,妹妹这腰上非得青紫个七八天才能消啊。

且不说诺敏同乌尔顿之间的纠葛,但说清心道人同殊兰之间的那盘棋已是下得差不多了。清心道人执白,越下越快;殊兰则仍是攥黑,却是愈走愈慢,到最后竟是停在那儿不动了。

“师傅,这,这……”殊兰右手紧紧攥着黑子,面上再难掩饰惊愕的神情。照这样的走势比试下去,那形式俨然是当日她收到的那张棋谱的模样!

“格格可是觉着熟悉?”清心一双眸子看着殊兰,眼中含笑,面上柔和一片。那模样,仿佛早已料到了一切。

“难道师傅今日也是来做说客的?”殊兰呆滞了片刻又迅速回神,挑眉看向清心,“殊兰倒不知,什么时候,这静心观也开始管理人间红尘事了。”

清心看了殊兰一眼,眼中含着一丝揶揄:“怎么,莫不是格格将自己在别院里的东西都当作是皇上送的?”

殊兰听清心这么说,双颊止不住地泛起红晕。言语却是越发地冷了:“真是……真是荒唐!莫不成,这棋谱还是师傅放到我府中的?真是可笑!这样不算说客,还有什么称得上是说客的?”

清心道人一甩拂尘,缓缓起身:“说客不说客的,清心不知道。清心只知道,格格正在烦恼一些事情。”

皇太极对殊兰的情意别人不知道,清心作为静心观的主人,自是一清二楚的。今天这场由她提起的对弈里头没有皇太极插手,殊兰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听到清心这样说,殊兰本能地认为清心讲的是自己和皇太极那点子事,心下顿时一恼,只觉得这道人好生无礼。对皇太极也不由生出些许埋怨来:请说客便是请了,怎么偏偏找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因而又冷笑:“下棋便是下棋。做一事,心里便只存一事。这样浅显的道理,师傅这样的‘高人’不会不懂。”

“清心自问下棋时心中无事,”清心回身望向殊兰,眼神不闪不避,“敢问格格,格格心中是否能做到无念无欲?”

殊兰被清心这么一看,只觉得心中莫名地多了股子心虚。眼神不由得飘忽起来。知道清心不能随意打发,忙干咳几声定神,抬头勉力回道:“殊兰不修道,自然不需要无念无欲。师傅要入道,当然要舍念忘欲!”

“格格心系红尘无事,但格格如果还这么思前顾后的,早晚要迷了心智。”清心见殊兰不以为然,终于沉了脸。

殊兰见清心被自己逼得变了脸色,心中大快,冷笑:“师傅还说自己不是来做说客的,若非这里叫‘静心观’,殊兰都快以为这里是什么劳子的‘冰人馆’了!”

“格格性子固执,清心说不过。”清心摇头叹息。

其实,殊兰的那句“冰人馆”说得极为狠毒,竟把一个好好的修道清静地比作了为人说媒的三教九流之地!也亏得清心脾性好,没同她闹,不然,抹开了脸来,谁也讨不到好。殊兰自是清楚,刚在火头上这口中便没注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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