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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歧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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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嗻。”

  醉酒(二)

  见那小太监匆匆而去,我气定神闲的向四周望了一圈,便寻了一人引路,向毓庆宫的后院走去。
  后院里,太子正微笑的坐在凉亭里喝茶。一边喂喂池塘里的鱼,一边赏赏石桌上的盆景。我远远的见他听那小太监说了几句,向着我看来,便展颜一笑,乐呵呵的走到了他面前,躬身道,“暄妍给表哥请安。”
  “起来吧。”他笑着说,“表妹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上我这毓庆宫来?”
  我向旁边瞥了一眼,见十四阿哥正跪在鹅卵石铺成的石道上,脸色不大好,想来是宿醉未醒。他见我来了,目露疑惑之色,却仍不动声色的跪着。
  “我听说昨个儿十四阿哥大闹毓庆宫,还伤了表哥,特地来看看。现在见到表哥神采奕奕,我也就放心了。”我脸上挂着笑,故意不看一边的十四阿哥,而是担忧的望着一脸得意的太子,他被我看得心情大好,赶忙让我坐下,顺便还用鼻孔气了气一脸莫明的十四阿哥。
  逢人便带三分笑,今天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八阿哥的人缘那么好了。如果你总是笑脸相迎,就算人家想给你脸色看也不好意思啊。
  我来得这么巧,就算太子再蠢也该知道我是来为十四阿哥求情的。更何况,经过上回长春宫一宴,只怕我和十四阿哥交好的传言已经成了宫里茶余饭后的小菜了,今天我要是真的闭口不提十四阿哥,只怕今后太子对我得严加戒备了。
  “表哥。”我呡了口茶,甜甜的说道,“十四阿哥虽然犯了错,可请表哥念在他是初犯,就放了他吧。一个阿哥的,要是一直跪在这儿,让奴才们给传了出去,还不成了笑柄。”
  太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四阿哥,说道,“我也没想着怎么罚他,只不过他一个人哪能喝成那个样子,我若是不一同惩戒了那个教唆他喝酒的人,他们以后岂不还是胡来?”
  “哦。”我应了一声。看来太子还真是抓住把柄就不肯放了。他要是不把‘八爷党’纠出来怕是不会罢休的。
  “我说十四弟,这样罚你为兄也于心不忍啊。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把你给灌得烂醉如泥的,我念在你年纪尚轻,这次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太子又劝了劝,偏偏十四阿哥还是死咬着说是他自个儿心情不好,胡乱喝醉的,没人相陪。
  这家伙!唉……
  我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走到十四阿哥身边,对他使了个眼色,又道,“你这是何必呢,维护了他,委屈了自己。”
  十四阿哥先是皱眉,随即又‘哼’了一声。
  真是麻烦!想着,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转身,跪了下来。
  疼!这鹅卵石果然不是好跪的,十一月的天,冰凉彻骨,再加上我刚下了狠心,力气用大了,现在双膝都已经疼得快没感觉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学学小燕子先弄个‘跪得容易’再说,天知道这十四阿哥怎么跪了这么久都纹丝不动的!
  我吸了口凉气,咬牙说道,“表哥恕罪,是暄妍教唆十四阿哥喝酒的。”
  “什么!”太子闻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表妹你……”
  他还未说完,就被我打断了。“表哥,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前几天出宫的时候碰到一个生意人说有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酒,我心一痒就买了下来,本来要找表哥来陪我喝的啊,可偏偏表哥忙于政事这几天都没来看我,人家寂寞嘛,正好在御花园里撞上十四阿哥,就拖他来陪我喝酒解闷了啦。”
  我说着说着,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一来,我的演技不差,外加耍赖功力一流,所以要逼出几滴泪水并非难事。二来,如今膝盖确实钻心得疼,要是平日我也就忍了,遇上这个节骨眼当然是能哭就哭了。
  我一边‘呜呜’哭个不停,一边还佯装气恼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十四阿哥,“都怪你啦!不是说喝完就回去睡觉的嘛,你竟然闹上表哥来了,真是把我给害死了。”
  十四阿哥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可他也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是在帮他自然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便顺着我的话说道,“我一个人受罚也就够了,没想临死还拖个垫背的。你自个儿跑出来干嘛,要是让别人听见你一个格格在宫里醉酒,你以后还想见人哪!”
  他说得小声,像是在与我耳语,却不巧让一旁的太子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太子看着我们一搭一唱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刚刚的得意洋洋转眼已经成了左右为难。他思索了一下,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脸蛋迎向他,他先是眉头紧锁,转而对身后的奴才说道,“十四阿哥的事就这么算了,今天你们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许说出去,谁要是透漏了一个字,就自己提头来见吧。”
  说着,他又转向我和十四道,“起来吧。”
  “谢表哥(太子)。”我和十四阿哥低低都应了一声,便想起身。
  还没站稳,我便觉得腿上一疼,险些就要向一旁倒去。幸好一旁的十四阿哥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我。我原想甩开他,可腿上实在疼得厉害,现在要不是被他拽着只怕又得摔个狗吃屎,再加上他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抗拒,所以只是规规矩矩的扶着我,也没什么动作,于是我便任由他搀着,两人一同向太子告了退。
  临出门前,太子又追了上来。他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只道,“表妹,这次我是买你的面子,下回可不能再胡闹了。还有,有些事儿你还是少惹为妙,要是引火烧身了,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突然我感到扶着我的手一下收紧了,我瞟了十四阿哥一眼,又对太子道,“多谢表哥教诲,我会注意的。”
  “去吧。”太子说着就要离开,没走两步却又补充道,“回去让下人给你好好用热水敷着,要是冻伤了我可会心疼的。”
  “嗯。”我应了一声,便和十四阿哥离开了毓庆宫。
  回到沁芳园,便见八阿哥三人一同迎了上来。他们见十四阿哥扶着我,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尤其是八阿哥,他一把将我从十四手上夺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道,“出了什么事,太子把你怎么了?”
  见他如此,我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一直宛如浮云般的八阿哥也会如此惊慌失措。一侧,九、十、十四阿哥都奇怪的看着我们。我瞪了他眼,便想拨开他的手,
  “没事儿,你让芯儿来伺候我就行了。”
  “胡说。”他轻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笔直送进屋去,放在榻上,便要替我察看。我赶忙一把推开了他,厉声道,“你疯了?我真的没事,你们赶快回吧,待久了又会让人说闲话了。”
  可他似乎无视我的阻拦,愣是要看我伤到哪儿了。最后还是九阿哥拦住了他,道,“八哥,我们还是走吧,不要给暄妍格格添麻烦了。”
  八阿哥犹豫了一下,便和他们一同告辞离去。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出声叫道,“等一下。”
  他们齐齐回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
  “那个……十四阿哥……”我缓缓道,“你……”。
  十四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
  我原想提醒他回去要记得热敷,还有就是弄碗解酒汤喝了,免得被宿醉累了。转念又想,这关我什么事啊,话多了反而引人误会。于是话说出口,便成了,“只此一次,下回要是还有麻烦我可不帮了。”
  他先是一愣,随即向我作了一揖,便同八阿哥他们一起走了。之后芯儿便来给我敷了腿,又替我重新沐浴说是以免着凉。一来二去之下,休息好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谁知第二日,又有一奴才上门,送来了不少药材,说是去寒功效极好的。
  芯儿熬好药送来的时候,我问她是谁,她说看着像是去年送小盒子还有信来的那个。
  我看着药,心中不免五味杂陈。他倒是个细心的人,可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送药我就不得而知了。是谢我帮了他十四弟?还是……
  想起他之前担忧的面容,我不禁暗暗祈祷,希望他不是认真的才好。在这紫禁城里,感情这种东西,我们两个,都玩不起啊……

  危机

  康熙四十二年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年份,因为索额图的事情赫舍里家族可以说是遭到重创,太子的地位也开始动摇起来。老实说,这么多年以来,康熙早就是个人人敬仰的帝王了,他根本不需要再倚重赫舍里家的力量,若非有着对姑姑的感情,仅以太子的能力来说,康熙或许早就该废了他了。
  说起来,索额图还是我爷爷的亲弟弟呢,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每每想起这些事来,我总隐隐有些不安。五月里,果然,康熙带着众阿哥出巡去了,留下了太子监国。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同一个月,裕亲王重病,结果八阿哥也被留了下来。以前也曾经听说过,裕亲王称赞八阿哥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宜为储君。想来这次八阿哥主动要求留下也是为了侍裕亲王之疾。
  而我呢~在这种时候我当然应该跟着康熙一起闪人才能避祸咯~可惜事与愿违,康熙竟然以祭祀赫舍里皇后为由把我留了下来。没错,五月初三的确是姑姑忌日,可他也没理由因此而无视我的百般耍赖吧?这样一想,我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看来康熙的聪明才智早就超过我们这些凡人的想象了,他对于索额图的事肯定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把我这个姓‘赫舍里’的给留了下来,想来是要试探我吧,看看我忠的是君还是我那位表哥!
  几日下来,除了一些必要的祭祀礼之外,我也落得个轻闲。只是每过一天,我的心就越吊起来一分。索额图谋反绝对不是野史,所以总有一天会发生的,而如今,我心里也没个底,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格格。”我正想着,芯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格格,八阿哥刚从毓庆宫出来了。”
  “哦,我知道了。”
  这几天,我一直让芯儿留意着八阿哥有没有进宫。他虽一直往裕亲王府里跑,但皇上也留了口谕让他扶助太子,所以偶尔也会进宫议事。如今,在宫中我所能依靠的也就是他了,若是不摸清楚索额图究竟何时动手,对我们这些居于深宫内院的人来说始终是提心吊胆的。
  我遣退芯儿,便独自一人往毓庆宫的方向走去,果然一处花园的石桥上看见了正凝神而思的八阿哥。他看起来清瘦了不少,神态中也透着疲惫,难道裕亲王真的病得那么重吗?这才几日,他竟然就这么憔悴了!?
  “八贝勒吉祥。”我俯身请安,他也一下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起吧。”他换上一脸笑容,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膝盖处瞧。
  忆起他之前的关心,我轻轻一叹,对他说,“我没事。”
  他慌忙收起目光,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知格格来找我可有什么要事吗?”
  “嗯。”我点头,示意他到一旁不引人注目的假山后说话。
  我们隐于山后,碍于地方实在狭窄,两人虽都侧身而立,中间有着一定的空隙,但乍看之下却像是贴在一块的。我一时尴尬,突然语无伦次起来,竟然脱口而出问道,“裕亲王的病可好些了?”
  他闪过一丝隐忍,然后回答,“不好,很不好。”
  我见他眼神中透出一抹哀伤,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说,“你自个儿注意身体,没了这本钱,可什么事儿都干不成了。”
  这回,他从惊讶变成了诧异了,随后又突然笑了起来。我大窘,颊上顿时飞上一抹潮红。
  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却听他收敛了笑意,认真的问道,“怎么了,你特地来找我不会只想谈这事儿吧?”
  他这一说,我也收回了心神,轻声说道,“自然有重要的事。”
  他神色一凛,“你说。”
  “嗯……你觉得,我叔老爷这个人怎么样?”我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的问道。
  “你是指索额图大人?”
  “嗯。”
  “索额图大人是朝廷重臣,辅佐皇阿玛,功绩自不用说。”他缓缓道,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皱眉,随即道,“那……你觉得,在皇上和表哥之间,他更忠于哪一方?”
  他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话要是传到皇阿玛耳朵里,怕又是一场风波。”
  “你不会明白的啦。”我暗自苦恼,难道索额图的谋逆之心藏得那么好,连八阿哥都没有察觉吗?“如果我说,这几日宫中会有变,你可相信?”
  突然,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刚想说什么,忽听身后传来几声极细微的‘蟋蟋嗦嗦’的声音。
  “什么人!?”我们同时向后转去,却见一个穿着侍卫服侍的人正以飞快的速度的逃离我们的视线。
  我想迈步追赶,却发现那人早已没了影子。我慌张的转身,突然扯上八阿哥的衣袍,问道,“会是谁?”
  他沉默了,一言不发的看着远处。我拽着他袍子的手越拉越紧,将他的衣服上捏出了深深褶皱。
  许久,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极其温柔的说道,“放心,没事的。”
  “没事?”我苦笑的看向他,“你是想骗我,还是骗自己。怎么可能会没事?依我看,刚才的人不是叔老爷的手下就是表哥的人。既然被他听见了我们所谈论的事,怎么还会‘没事’?”
  “你……”他见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搭着我的肩,一遍一遍的安抚我。最后,他俯身,凑到我的耳侧,轻轻说道,“真的会没事的,还有我呢。”
  “你……?”我不确定的看着他。
  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又道,“我们先回沁芳园吧,我看这事儿不简单,还得从长计议。”
  我点头,便和他一起回了沁芳园。
  之后,我便大概把索额图意图囚禁出巡的康熙并且拥立太子继位的事告诉了他。不过,这其中我多用了假设、猜测。他听着虽面露怀疑,却还是让我说完。我们说着说着已接近傍晚,我问他什么时候回裕亲王府,他却说今夜要留在这里。
  “你疯了吗?”我诧异道,“已经分府的阿哥未经允许岂可随意留宿后宫?”
  “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他沉吟道。
  “没事儿。”我摇头。天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可我不能连累了他。若是让人发现八贝勒夜宿沁芳园的话,只怕会成为致命的把柄。“你放心,方才是我太冲动了。如今,我想过了,就算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又怎么样,他毕竟是我的表哥,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倒是你,还是快快出宫的好,留在这里徒增危险罢了。”话虽如此,但我心里也没个底,只能看向八阿哥,希望从他眼中可以看到肯定的神色。
  “不,不可以。”他坚定说道,“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别忘了,他在是你的表哥之前就已经是太子了!”
  “你!”我怔怔的看着他。
  忽然,他又笑了起来,那笑容仿佛可以融化天地间所有的冰雪,“放心,我在这儿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没事儿自然是最好的了。”说着,他又古怪的看了看我道,“你一个女孩子,难道就不能学会依赖别人一点吗?总是一个人的话,想在这里活下去,太难了。”
  “也许吧。”我缓缓道,“可是太过依赖就会让自己变得软弱,如果你所依赖的人都背叛了你,那你又该怎么办?”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这个话题确实不适合在现在谈,因为还有一场暴风雨正在等着我们呢。

  刺客

  入夜。
  我早早的让芯儿她们都先回房休息了,并嘱咐他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而我和八阿哥则坐在庭院里聊天。一来万一有事,这儿四下空旷也比较好发现。二来,这大半夜的,我们孤男寡女若是待在屋子里,就算清清白白也会遭人非议的。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感受着周围诡异的气氛。面前的八阿哥倒是镇定自若,他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有着一种异常的亲和力。
  “你不觉得今天晚上太安静了吗?”我问。
  他不置可否,“这次皇阿玛出巡规模空前,宫中人少了,自然也就安静了。”
  “我倒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道。
  他笑了笑,说,“你太敏感了。”
  “希望如此吧。”我叹了口气,转而又问,“你的武功怎么样?”
  “自保有余吧。”他道。
  “诶?”我吃了一惊。这算什么话?自保有余,那就是带上我这个根本不懂武功的拖油瓶就难说了是吧?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些阿哥书倒是读了不少,武功最多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反正日日有人保护着,哪还用得着自己动手啊。
  我想着,还想说两句。突然发现八阿哥的脸色一下惨白起来。然后,在我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却见他猛地向我扑来。“咚”的一声,我们两个都翻在了地上,下一秒,我看见一支黑色羽箭险险的从他身后擦过。
  刚站起身,忽见一个黑影向我们扑来。八阿哥赶忙一把推开我,下一刻,锋利的刀光自我们二人中间掠过。
  “什么人!”我飞快的站了起来,盯着拿刀的大声喝道。说来也奇怪,既然要来杀我,为什么只派一人呢?
  那人看了看我,没有回答。挥起刀,便向我砍来。我想逃,偏偏脚步不争气的定在了那里一动也动不了,眼看他就要到我面前,突然,一侧的八阿哥冲了上来,他一边用眼神示意我快走,一边和那交起手来。
  他武功不弱,可毕竟是皇子,那无论是招式体力根本不是的对手。我远远看着,眼见八阿哥越来越处于下风,一时却不知所措起来。
  “啊!”我惊呼。只见那一刀砍下,八阿哥还来不及闪躲,右肩上便是一片殷红。他连退好几步,直直的被抵到了一侧的围墙上。手无兵器,所以他只能死死抓住的两条手臂,两人僵持不下,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他突然叫道,我从惊惶中回过神来,见那本想回过身来对付我,却被八阿哥困住,一时脱不开身。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我心中一片混乱,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自己,如果现在我一个人逃跑的话,或许死的就会是我们两个。想要保命,必须得除去这个。
  想着,我飞快的冲到身后。八阿哥一下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一定没想到我不但没有逃跑反而会冲入战局吧?我也顾不得他的惊讶,颤抖着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对准那的后颈,猛地用力,刺了下去。
  忽然,的行动停止了,八阿哥见形式逆转,一下放开了对他的钳制,然后一脚踢在那的小腹上,将他震出三米之远。
  “噗!”倒地的瞬间,刺在他后颈的金簪猛地向前,直直刺破了他的咽喉,一口鲜血喷出,然后,他便一动不动。直到死,他的眼睛还是睁大的,似乎不敢相信杀死他的,是我这个不会任何武功的女子。
  我,我又杀人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已经不顾一切蜷缩在了围墙的一角。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它们在颤抖,不住的颤抖着。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家的厨房里,我手握着从那人身体中拔出来的菜刀,止不住的哭泣。
  又是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难道要活下去真的那么难吗?我盯着自己的手,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可我却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我只知道心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思考,什么都不能做,我的眼中有的,只是刺眼的鲜血,仿佛永远也流不完,流不完……
  忽然,我的手变得温热起来。我诧异的回过神,见八阿哥正满眼担忧的看着我。他握着我的手,然后一点一点的对我说,“别怕,别怕。”
  我的心仿佛一下又有了知觉。我看向他,然后反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交,他的温度瞬间让我清醒了过来。我勾起嘴角,对他一笑,“我不怕。”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很难看,因为我的手还在不住颤抖着。
  “别怕,别怕。”他仍然轻柔的安慰着我。
  “我真的不怕。”我认真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不受控制抖动的双手,说道,“第一次杀人当然会怕,第二次自然就不怕了。”
  “你……?”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然后什么也没说,一下将我抱入了怀中。
  他一遍一遍的抚着我的背,我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忽然,安抚我的手停下了,我不安的动了动,他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八……八阿哥?”我轻轻叫他。
  没有回答。
  我一下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他却无知觉的倒向我的肩头。
  “喂,喂,你没事吧?”我摇晃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又染上了无数流动的温热液体。我这才发现他的右肩正不住的淌着血。我真是一个白痴!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啊,竟然还要忍着痛楚来安慰我!我……
  “来人哪,快来人哪!”我撕心裂肺的叫着,然后我看见芯儿急急忙忙的从屋里冲了出来。她看到我们的样子,完全吓傻了。她指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又指了指我怀中昏迷不醒的八阿哥,一个劲儿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还不快去请太医来!”我呵斥,她被我骂得一激灵,赶紧冲出了园子。
  我又大声把园子里其他的宫女都叫了出来,齐心协力才把八阿哥搬进了屋。他躺在我的床上,面无血色,双目紧闭,我试着要替他止血,却收效甚微。不一会儿,张太医匆匆赶来,他看见我,又诧异的看了看八阿哥,一时也愣在当场。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小心翼翼的替八阿哥看起伤来。
  片刻后。
  “怎么样?”我揉着太阳穴,一边向张太医询问。
  “回格格的话,八阿哥的伤势并无大碍,并未伤到筋骨,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不醒的。微臣已经替他包扎了伤口,血也止住了,只需静心调养便好。”
  “那有劳张太医了。”我轻轻舒了口气,道,“芯儿,你随张太医去取药吧。”
  “是,奴婢遵命。”芯儿应了一声,便要引张太医出去。
  “微臣告退。”
  “慢着。”行至门口,我又叫住了他。
  “张太医,有些事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冷然道。
  “格格请吩咐。”
  “今天你没有来过沁芳园,八阿哥也不在这里,更没有受过伤。”我一字一句的说完,看着他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又道,“你明白了吗?”
  “是,微臣明白。”他低低的应道。
  “很好。”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过桌边,随手一拨,一盘茶盏翻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屋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我又道,“你们也都记住了,今天的事谁敢泄漏半个字,这就是他的下场。”
  “奴婢不敢。”顿时,屋里的气氛变得死寂。
  我向张太医点了点头,他便和芯儿一同离去了。
  遣退了所有宫女,我一个人,又静静走回了床边。
  何必呢?何必如此?
  我看着床上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人,真的很想很想把他拖起来,然后问问他,为什么要待我如此?
  我心里如明镜儿般清楚的,感情这东西,岂是我们可以随便碰触的?可你呢?你就一定要把我拉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面对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竟趴在桌上睡了一夜。我走到窗边,向外望了望。清晨的庭院总是格外安静,一切如常,好像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刺客的尸体我已命人拖出去埋了,园子里的血渍也清理得差不多,可昨夜的一幕幕却始终在我脑中盘旋。
  我踱回床边,俯身看了看八阿哥,刚想离开,却见他睫毛抖了抖,随即张开了眼睛。
  “早就醒了?”我问。
  “嗯。”他微微点头,照例换上温柔的笑容。
  不会是疼醒的吧?我暗暗瞟向他的肩头,琢磨着这儿没有麻醉剂的确够辛苦的。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眼神,轻声说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我一愣,随即道,“死鸭子嘴硬。”
  突然,他笑得更欢了。他一直笑一直笑,连形象都顾不上了,最后还是牵动了伤口才停了下来。“我说暄妍,有时候你真的坚强冷静得让人诧异,我以为女孩子在这种时候一定会泣不成声的。”他看着我,探究的说道。
  我迎上他的目光,叹了口气,缓缓蹲在了床边,又抬头仰望他,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也会怕,会恐惧,但我很清楚,在这皇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
  “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哭,筑起高高的围墙来保护自己。”我就地坐了下来,刚好可以靠在床沿上。他伸出手来,我顺势接过,又鼓起嘴道,“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老是挖我的墙脚?”
  他讶异,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明明不爱我,却对我那么温柔。明明就是在诱惑我,又为什么让我觉得你那么真,真得让人无法拒绝。”我突然站起身,有些愠怒的看着他,“你说,为什么这样?感情这种奢侈的东西,你要我用什么来换?”
  他静静看着我,好一会儿,终于苦笑道,“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呢。如果说感情也是一局棋的话,一步不慎,被圈死的也可能是自己。”
  “呵呵,呵呵。”看着他苦恼的样子,我突然觉得释然了。毕竟我们交手到现在仍是胜负未定的,至于爱什么的,都不是我们可以轻易说出口的。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我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也是在自救。”他答道,“况且是你杀了那个刺客的,是你救了我。”
  “不,我不是指刺客的事。”我摇头,“因为你,让我终于可以放下一些一直不敢的事。”
  是的。我一直不愿想起的,是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染血的手和险些被侵犯的瞬间。可是在昨夜,我终于明白了,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不再是任人欺凌无力反抗的自己。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用怕,而且,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他见我沉思着,也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瞧。那目光是温柔恬淡的,即使心如铁石都会被他所融化。我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唤了芯儿进来。
  “去打盆热水来,然后按着张太医的方子给八阿哥换药。”我吩咐。
  芯儿闻言一惊,随即脸‘噌’的红了,她低着头,一边小声说道,“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为什么不敢?”
  “奴婢……奴婢……”她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连连盯着靠在床边的八阿哥瞟。
  我“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个芯儿呀……
  “傻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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