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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歧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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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四阿哥又转过身来,他看我的神情中透着一股厌恶,看得我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收回帕子,对我道,“十三阿哥也是你想打就打的?未免太放肆了吧!”
十三阿哥!我又是一惊。难怪我觉得他这么眼熟呢!说起来,虽然有时候会在筵席上遇见,可我从来都没跟十三阿哥说过话。一来,对于这些阿哥我是能不打照面就不打照面,二来这些日子我多是关心八阿哥的情况,哪里还有精神管他十三十四的。若不是今天偶然遇上了,只怕再过个两三个月我都不一定认识这位雍正朝上赫赫有名的怡亲王啊。
看着四阿哥一脸护短的样子,我就生气,我平时也没惹你啊,难道我就这么让人讨厌吗?想着,我回嘴道,“我打都打了,你还能怎么样?况且,是他先冒犯我的!”
“他怎么冒犯你了?”四阿哥皱眉。
“关你什么事?我说有就是有。”我轻蔑的看着他。一直以来,我都没能走出那时的阴影,只要一被异性碰到就会变得异常失控。再加上四阿哥显然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那我更不必给他好脸色看。雍正又怎么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四哥,是我和老十三,不关她的事。”突然,十四阿哥站了出来。他挡在我面前,撇了撇嘴。
嘿!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看见我不是老爱用鼻孔出气吗,怎么今儿个就挺身而出了?不过,他要不站出来我还真忘了有他这个罪魁祸首在逍遥法外呢!也好,要说打十三阿哥,十四打得可真不轻,要追究,有本事你四贝勒就把我们一起办了呀!想着,我朝四阿哥丢过去一个‘你奈我何’的眼神。
“十四弟,之前的事我不清楚,可那一把掌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就算到了皇阿玛面前,也没她的好处!”四阿哥说着,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
是,我知道他对十三阿哥特别好,所以这个十三将来可是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不过,怎么说十四也是他的亲弟弟,他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不至于吧……看来野史里说雍正六亲不认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好,反正我从来就没指望着靠十四阿哥出头。我掏出手帕,一边将留着鲜血的手包扎好,一边指着十三阿哥说,“就算到皇上面前我也是这句话,是他先冒犯我的。”说着,我又转向四阿哥,“反正一开始就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若是四贝勒想把阿哥斗殴的丑事宣扬得人尽皆知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皇上日理万机,我想四阿哥也不想让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到皇上处理政事吧?”
“你!”他见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是眼神却越发阴郁了,“你别以为皇阿玛封了你和硕格格我就不能办你了。”
“我没这么觉得啊。”我对他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又道,“反正太子表哥给的稀世良药多不胜数,只要四阿哥不给我上个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暄妍自认还挺得住。”
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太子有用。此时的四阿哥对太子多少都有所忌惮,他听我一言,突然冷笑起来,“好,你很好。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赫舍里家的暄妍格格的厉害!”
“多谢四贝勒夸奖。”我躬身,笑得云淡风清。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终于还是说道,“我们走吧。”便带着自始至终都没有讲话的十三阿哥离去了。他们走过我身边,十三阿哥轻轻瞥了我一眼,我说不清他眼里的是什么。讨厌吗?好像不是。愧疚吗?被打的好像是他哦。难以置信?或许有可能吧。因为敢如此和那冷面冷心的四贝勒讲话的,我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总之,我突然觉得很些好笑。这个十三阿哥,真的是历史上说得绘声绘色的“拼命十三郎”吗?我自认什么人都能摸清一点,像是太子表哥还有四阿哥,可我却第一次不明白了。十三阿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我好像一点都看不透?
他们这一走,倒是只剩下我和十四阿哥大眼瞪小眼了。他看着我,却也什么都不说。许久,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夸张,最后就差没趴在假山上了,“啧啧,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人还有点意思!”他对着我,又反复看了好一会儿。
“十四阿哥,您放过我吧,我可没空和你们发疯。”说着,我转身要走。
“喂,别走!”他突然拉住我,却又在瞬间被我甩开。
“别碰我。”我冷冷的说。
“你讨厌被别人碰?”他问。
我皱着眉看着他,不说话。
“不说拉倒。”他轻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和老十三?”
我回道,“关我屁事!”
语毕,我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却听到他在身后大声喊着,“喂,就凭你帮我打了老十三,我就不讨厌你了!”
神经病!谁帮他打老十三了?还有,他讨不讨厌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讨厌我,我还讨厌他呢!
相似
之后的几天倒还算平静,只是我一直躲着十三阿哥。一来上回那个巴掌确实是抽重了,其实他也没错,错就错在我自个儿撞在了他和十四打架的枪口上。二来吧我也不想再遇上四阿哥,对他我是能避则避,因为在他的面前,我更要费心尽力的掩藏自己,着实太累。
于是,虽然德妃三番两次邀我去她那儿玩,可我是再三推托,实在不行,就干脆称病不起了。宜妃那儿倒是偶尔会去,尽管九阿哥常冷不丁的出现,但我们却都对对方视若无睹,全当屋里多了样摆设。
插上发簪,我推开门,对着屋外的梅香说,“我们走吧。”
她应了一声,便跟在我身后出了园子。
梅香是宜妃宫里的,每回都让她来叫我。这丫头生得清秀,又很会说话,和我也谈得来。听说她姐姐是九阿哥的侍妾,看来再过两年或许就该姐妹共侍一夫了。
我们沿小径走着,忽然,我望见不远处的湖边,似乎有人在打水飘。走近一看,竟是十三阿哥。
怎么说呢,还真有点冤家路窄的感觉。我站了一会儿,想着趁他不注意还是绕道走吧。刚想转身,尚未迈出步子,却听一侧猛地冒出来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格格吉祥。”
我一吓,才发现一个奴才恭恭敬敬的跪着。真要命!请安就请安,那么大嗓门干嘛。我正想着,身后忽的传来一道探究的目光。唉,也对,这样还想不让十三阿哥发现,除非他是聋子!
我尴尬的扯出一抹笑容,转身看向他,发现他也正满含微笑的打量着我。我清了清嗓子,吩咐梅香先去宜妃那儿复命,我随后便到。她答应着走了,我则一步一步挪到了十三阿哥跟前。
“暄妍给十三阿哥请安。”我低着头,轻声道。
“你怕我?”他问,却也没让我起来。
“不怕。”我回道,又抬眼看向他,“十三阿哥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为什么要怕?”
他呵呵一笑,随即道,“起来吧。”
“是。”我站直身子,等着他说下一句。
许久,他都沉默不语。我好奇的看着他,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十三阿哥,我脸上有东西吗?”我问。
他一下回过神,说道,“抱歉,我刚在想事情,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什么事?”我脱口而出。
他笑道,“我是在想,上回你对着四哥还吹胡子瞪眼的,今儿个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
“上次的事是暄妍不对,还望十三阿哥见谅。”我又俯身,对他行了一礼。
“没事儿,其实我也有错。”他大度的挥了挥手说,“不过,上次你的反应确实挺过的,是有什么事吧?”
我一惊,有些慌张的看了他一眼。他双眸如星,清亮有神,仿佛具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别过头,我冷冷的说道,“这和十三阿哥无关吧,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哦?”他挑眉,忽然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我发现,你和四哥挺像的。”
“诶?”我不解的望向他。
“你的凌厉和冷漠真和四哥有得一拼,而且让人产生一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尤其是,你们两个都是心思藏得极深锝人。”他上下打量着我,又道,“只不过,你表面功夫做得更好,温和知礼。”
“哼,十三阿哥是想说我虚伪吧。”我冷笑。
心思藏得深锝又何止我和四阿哥?依我看,才说几句话就能将我看穿的他更是技高一筹。真是的,也不知道那部野史说什么‘拼命十三郎’冲动热血,光有匹夫之勇的?眼前的十三阿哥虽然笑容爽朗,举手投足间潇洒豁达,却也是个极聪明的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能成为雍正身边的第一把好手,怡亲王啊,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不不不,我决没有这个意思。”他像个孩子似的挠了挠脑袋,又说,“我只是感觉你和四哥该是惺惺相惜的那类。”
“不会,是两看相厌。”我笑,“和他相惜的只有你而已。我们不是同类。”
说着,我又福下了身,“十三阿哥如果没有别的事,请恕暄妍先告退了,宜妃娘娘还在等着我呢。”
他沉默了一下,说,“去吧。”
我又欠了欠身,便往宜妃宫里去了。
踏进屋里,宜妃正和惠妃说着活,见我进来,忙拉着我坐下,吩咐下人上了点心。我向旁边轻瞥,见九阿哥也在,便又挪开了视线,不再理他,和宜妃她们话起了家常。
坐了大约一个时辰后,我见九阿哥仍是气定神闲,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找我的。我想了想,起身向宜妃告了辞,说是还有事儿要做。
果然,我前脚刚出门,九阿哥便后脚跟了出来。他三两步赶上我,引我到了一处山石后。
“说吧,什么事?”我直接了当的问。
他也不拖泥带水,压低了声音道,“跟我走一趟,有话要问你。”
我挑眉,“八阿哥让你来的?”
他皱了皱眉,又说,“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存了点什么心思,是该说清楚了。”
我轻笑了一下,想他们终于决定行动了。花了大半年时间观察我,如今也是该见分晓了。
“那走吧。”我说道。麻烦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只不过八阿哥这个坑是我自己挖自己跳的,要怨也怨不得旁人。
代价
由于之前康熙因为怕我寂寞,所以给了我出宫的令牌,说是只要有人陪同我便可以自由出入,所以我很容易就和九阿哥一同到了他府上。
老实说,这宅子还真漂亮。没想到九阿哥比我大不了几岁就已经敛财有道,看来还真是天生的商人。
“八哥呢?”他抓过一旁的小厮问道。
“回爷的话,八爷和十爷十四爷早到了,正在书房等着呢。”
“下去吧。”九阿哥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一步。”
“是。”
他领着我穿庭过院,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前。推门进去,正见八、十、十四阿哥都闲坐着,边喝茶边聊天。
见我们进来,十四阿哥第一个站起来,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对我说,“这边坐吧。”
我看了看九阿哥,他不说话,自顾自的坐下。我又看了看十四阿哥,他们似乎都把礼节这部分省了,于是就坐到了他身边的位子上。“八阿哥有话就请直说吧。”我靠在椅子上,等着他开口。
八阿哥先是呡了口茶,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道,“有句话想问格格。”
“你说。”
他见我爽快,便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诶?”我反问,“你觉得呢?”
他一愣,才道,“正是猜不透,才敢请教格格。”
“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我托着下巴,平静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想说,你也不必问。你只要知道,我会帮你达成你所想的便是了。”
忽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反倒是十四阿哥脱口道,“你怎么知道八哥要什么?”
我轻笑。我怎么不知道?生在帝王家,除了那把龙椅还有什么可以引起他们的兴趣?更何况,我一早就知道历史,所以才会觉得头痛。想着,我走到书桌前,提起笔,忽又觉得自己的毛笔字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灵机一动便将那笔折成了两段,将笔杆蘸了蘸墨汁,就像握圆珠笔似的在纸上写道,皇位。
我举起纸,向八阿哥晃了晃,嫣然一笑,“你不想要吗?”
他神色一紧,猛地握住了椅柄,其他三位阿哥更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敢!?”十阿哥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指着我。
“有什么不敢的?”我笑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我不过点出你们的心思罢了。”
“你!”十阿哥语塞,一拍茶几又坐了下去。
八阿哥始终定定的看着我,他眼中带着探究、考量和深藏不露的野心。忽然,他轻轻笑了笑,说,“暄妍格格,你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切!我丢给他一个‘你少装蒜’的眼神,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怕我吗?”
“怕?”他诧异。
“我可是太子的表妹。”我又道。
他突然笑了,这一笑一直笑到了眼睛里,“我若是怕了,今日就不会在这里同你说话。”
“好。”我满意的对他点了点头,“你若是信得过我,咱们可以赌他一赌。”
“如何赌?”他问。
我笑着说,“我若说表哥并非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你可相信?”
“那我的对手,又是何人?”
“这你先别管。”我打断他,“我们就赌到康熙四十七年这句话会得到验证。若是我赢了,四十七年之后的事你都要听我的安排。”
“若你输了呢?”他又问。
我‘哼’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不可能。”
他诧异的看着我,就连一旁的九阿哥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扫过我。我回了他一眼,不禁有些好笑。和这些古人说未来的事本就没什么意义,现在要他们相信太子会被废根本就不现实,若是跟他们说会又复立,他们定是以为我在耍他们。至于雍正会继位,我相信,在这种时候,连四阿哥自己都未必会相信。
其实,真正的战斗是从太子一废以后开始的,八爷党风风雨雨的大起大落其实现在还都看不出迹象来。我要做的,是从现在开始取得他们的信任,才能有希望在未来改变历史。若是太子被废后,他们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想让八阿哥登上太子之位,或许就不会引起康熙的厌恶,或许很多事都会不同的。
我正想着,忽然,八阿哥一拍凳子站了起来,“好,我跟你赌。”他俯视着我,又道,“只是我仍想问你,那个人是谁?”
“啊?”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说的,我最大的对手不是太子。”他重复道,“那是谁?”
“哦。”我应了一声,转而又回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了个‘雍’字。
我拿起纸,问他,“八阿哥觉得,在众兄弟中,谁最适合这个字?”
他想了想,刚要开口却被我阻止了。“你不必急着说出来,对错我都不会告诉你的。你只要好好想一想,放在心里就是了。四十七年,一切都会揭晓的。”
他看着我胸有成竹的样子,脸上的严肃渐渐化为了笑容,“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多谢夸奖。”
我正笑着,忽然,门外传来‘咚’的一声。我诧异的看向九阿哥,他也一下皱紧了眉头。
“什么人!?”九阿哥猛地一拉门,见一女子正俯身匆匆忙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古琴。
她见我们全都盯着她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恰巧路过,并非有意偷听爷说话的。请爷责罚。”
“她是谁?”我走上前,问九阿哥,但心中却也有了点数目。那女子长得和梅香有六分相象,想来应是……
“是我的侍妾。”果然,从九阿哥嘴里说出了正确答案。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把琴给我。”
她一颤,唯唯诺诺的递上了琴。
九阿哥看我接过了琴,又对着那女子说道,“今天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下去休息吧。”
“九哥!”十阿哥惊呼。十四阿哥也走到了我们身边,他刚想开口,却被九阿哥摇头阻止。
九阿哥看了看我,又重复了一遍,“下去吧。”那女子应声而退。
关上门,屋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死寂。我朝他们看了一圈儿,轻轻拨弄起了琴弦。随意弹了两下,见他们都没什么反应,我轻蔑的一笑,停下手,突然骂道,“真是张破琴。”
这一骂,他们倒真的转头来看我了。我轻笑,对着十四阿哥说,“十四阿哥,我刚才弹了半天,可这琴总发不出我想要的旋律,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愣愣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又说,“因为琴是一体的,若是有一根弦出现得不恰当,就会糟蹋了整把琴。”我又弹了几下,指着其中一根弦道,“这根是多余的,你说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十阿哥突然插嘴道,“我听这琴没什么问题,是你自己不会弹吧。”
“呵,呵呵。”我呡嘴偷笑,伸手拿过八阿哥的茶杯,砸向了桌角。
‘啪’,茶杯摔了个粉碎。我捡起一块碎片,对着刚才的琴弦一割,琴弦断。
他们都惊讶的看着我,我却自顾自的抱起琴,又弹了几下,发出极其古怪的声音。我笑吟吟的对着八阿哥说,“这样,琴声才和谐不是吗?”
“你这女人!”九阿哥一把夺过琴,有些微怒的看着我。
我也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拣了个位子坐下,柔柔的说道,“你气什么?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们,你们根本不用顾虑到我。我不会说什么女人同情女人的话,既然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该怎么处置你们就看着办好了,又何必因为我在这里就作出一副宽容的样子?”
我眯着眼,对着他们每个人都笑了一下,“要成大事,当然要付出一定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即使要我成为魔鬼,我也会去做。人都是自私的,在别人的命和自己的命之间,我永远选择后者。”
我说着,看见八阿哥微微闭上了眼睛,九阿哥望向了窗外,十阿哥和十四阿哥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许久,八阿哥说,“女孩子太残忍的话,不会让人喜欢的。”
我不屑的笑道,“我本就没想过要让别人喜欢,也不想喜欢任何人。这个世界本就是等价交换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我所求的生存之道,就是永远不会牺牲自己。”
他们都沉默。最后,十四阿哥突然说道,“暄妍格格,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适合生在帝王家?”
我一愣,随即笑道,“有,表哥说过。”
生辰
转眼间,已是四十一年的五月。春夏交替的时候,宫里总是很忙活的,或许是因为天气好了,人的身子也爽了,所以从康熙一直到宫女太监们全都精神焕发,颇有点精力用不完的态势。
只是这日,宫中似乎格外的平静。所有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魂魄,全都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样子。我问芯儿出了什么事,她先是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被我狠狠瞪回去之后,吞吞吐吐的回答道,今天,是五月初三,孝诚仁皇后的忌日。
难怪!我心中大惊。幸好我问的是芯儿,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会出现多少流言蜚语呢。我定了定神,转而对芯儿说,“算你这丫头有心,我本想考考你,看来你的记性也不差。看来你这丫头也不是一无是处,不过,这么丢脸的事儿就别说出去了,要是让人家知道我用这么简单的问题来考你,连我都会替你不好意思的。”
“是,奴婢明白。”她低声应着,退了出去。
于是,我又定下心来考虑别的事儿。今天既然是姑姑的忌日,那岂不是太子的?那家伙也真是够可怜的,每过一年的生日,都得回忆起额娘是因自己而死的。还有康熙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却不能为他大肆铺张的庆生,因为对结发妻子的想念也足够让他伤透了心。这样一想,我对他们两父子不免多了几分同情。人,难免会有恻隐之心,因而我对于自己常常被他们当作替身多少也有了些理解,不再苛求了。
话虽如此,傍晚时分,我对太子的同情是彻底灰飞烟灭了。你说你要是自己一个人躲到角落里伤心,或许我还会递块手帕替你擦擦眼泪,可你要是想拖我一起下水,那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了。
可是,偏偏这位表哥大人,就是在我尚未用上美味的晚膳之时,拉着肚子空空的我,出宫了!
出宫诶!天都快黑了,我们一个太子一个格格的竟然还明目张胆的出宫,要是遇上刺客怎么办?要是被人骗被人卖了怎么办?难道他都完全不考虑后果的?可惜,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已经被他拖到了北京城的大街上。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有些泄气的看着正准备收摊的商家。你说你要找我逛街也得找个大白天啊,现在算什么?难道是逛夜市?
“表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随意的问道,拉着我继续在街上到处晃悠。
不就是姑姑的忌日吗?我很想这么说,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暄妍记得,是表哥的。”
他看着我,有些苦涩的笑了笑,“难为你还记得。”
我原想说,宫里哪个人不记得了?可转念一想,在宫里,人人记得的都是孝诚仁皇后的忌日,能像我这样避过忌日而转说的,的确少之又少。
“表哥,你……”看着他失落的神色,我琢磨着该怎么安慰他。可安慰人这种事我实在是不擅长,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来说去还是个‘你’字。
他转身,对着我轻轻一笑,“什么都别说了,陪我逛逛可好,算是帮我庆生。”说着,他挑起我的一缕头发,轻柔的在手上抚摸着,“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第一次想过,因为有你在。”他顿了顿,忽然又说道,“其实去年我本就想来找你的,可沁芳园的大门紧闭着,你的那些丫头也都说你好几日都不曾出门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心中一顿,去年太子的时候,我应该是在为八阿哥的事烦恼吧。那些天我的确事把自己关在屋里,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理的。我连自己到底关了几天都不记得了,那还有心思管他太子的闲事?
“表哥……”我抽回头发,对着他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那是我第一次在宫中遇上姑姑的忌日,心中难免感伤。我知道表哥和皇上的伤心定是远甚于我的,所以也不好打扰你们,便把自己关屋子里了。”
“表妹……”他先是一愣,随即释然的笑了起来,“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玩玩,把不开心的事全都忘了吧。”
“好!”我点头应道,跟着他满大街的瞎逛了起来。
说起来,这北京城的繁华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之前一直没机会好好玩一次,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人的陪同下见识到了这大清的夜市的兴盛。街边摆着大大小小的摊子,卖首饰的、卖纨扇的、卖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齐全。我看着琳琅满目的小东西,不禁喜上眉梢。
我们走着,一边说说笑笑。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后响起,“姑娘,姑娘请留步。”
我好奇的转身,见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一步一步的走近我,她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突然,她拉上我的手,更是睁大了眼睛。
“你做什么!”太子见她靠近我,一把便要将她推开。那夫人被推得连退三步,险险就要跌在地上。我眼明手快,赶紧上前扶住她,她倚着我,总算是站稳了脚步。
“表哥,你疯了,对一个老人家用得着这么粗鲁吗?”我瞪了他一眼,转而又对那老妇人说,“大娘,你没事吧?”
她慈祥的笑了,对我摇了摇头,又一次抚上我的脸颊,道,“姑娘,真的是你吗?我没眼花了吧?”
我狐疑。看着一旁的太子又想上前,我忙用眼神制止了他,又对老妇人笑道,“大娘,我们认识吗?”
“是啊是啊。”她激动的说道,“差不多三十五六年了吧,那天你说你就要出阁,是最后一次逛这北京城了。你看中了一把我画的纨扇,身上却没带银子,所以你拿了一支钗给我作交换啊,姑娘,你忘了吗?”
天~我不是头晕了吧?三十五六年?三十五六年前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我正疑惑着,突然,那妇人不可置信的盯着我道,“只是,姑娘,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容貌一点都没变呢?”
原来如此,我突然恍然大悟的看了太子一眼,他也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我笑了笑,对老妇人说,“大娘,你认错人了,我想,当年你遇见的应该是我的姑姑,因为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
“你姑姑……?”她喃喃。
“是的,也就是我表哥的额娘。”我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太子。
她思索了一下,笑着对我说,“原来是这样……那她现在可好?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把那钗还给她。一把纨扇能值多少钱?哪用得着她用那么贵重的钗来换呀!”
顿时,我感到一边太子凌人的气焰刹那间消失了。我苦笑,对那妇人道,“大娘,我姑姑已经过世了。”
忽然,老妇人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垂目的太子,说道,“既然如此,今天有缘遇到她的后人,我就把钗还给你们吧,也算是遂了我多年的心愿。”说着,她询问的看向我,“姑娘,你们跟我回家一趟拿钗可好?”
我原想拒绝的,毕竟天色已晚,再耽搁下去只怕宫门都要关了。可身边的太子似乎想马上答应下来。的确,对于他这个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额娘的孩子来说,一支他额娘曾经戴过的钗也是意义重大的。于是,我向他点了点头,我们便一起往那妇人的家里去了。
这是一支碧绿的玉钗,形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灵,飘逸,栩栩如生。这支钗的确是价值不菲,想来当年姑姑既是十分钟爱那纨扇,又不愿白拿平民百姓的东西,所以才会拿它来交换的。只是此举在我看来,难免觉得讽刺。一个普通人家,平白无故的守了这钗三十多年,可富豪大家却是可以随便出手的。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差别吗?或许在这些达官贵人的眼中,钱财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即使是姑姑这样读书知礼的大家闺秀,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出手之阔绰也和一般沾满铜臭的富人没什么区别。这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天大的悲哀啊……
只是太子当然不会这么想,他掏出一锭银子便往老妇人的桌上放去。老妇人辞不肯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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