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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歧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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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应了一声,便跪安了。出了门,我一步一步向沁芳园走去,直到进了门,我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手心早已被汗湿透。
  第二日,我原是应陪康熙游湖的,没想到一大早李德全便匆匆跑来转告我说不必去了,又交给我一张纸,说是康熙给我的话。
  我心里好奇,有什么话他不能让李德全一同传了,却要亲笔御书?我展开纸,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女且休息。
  “女且休息”?什么意思?仅从字面上看就是让我好好休息,那为什么要特地写给我?我看着看着,突然不可思议的咬住了唇。
  “女且休息”“女且休息”……这一个“女”字再加一个“息”字,不就成了个“媳”字吗?难道他想让我……不,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使劲儿晃着脑袋,试图将这种可怕的想法丢弃。忽然,门外响起芯儿的声音,“格格,八阿哥来了。”
  什么?八阿哥?我不解的从窗口望出去。果然,参天古树下,一身便服的八阿哥正静静立在那儿。他仿佛与我在两个世界,虽然看起来很近,却好像用尽全力都无法靠近一分一毫。
  他来做什么?我暗想。我们应该算不认识吧?我探了探身子,向四周看去,传说中的‘八爷党’似乎都不在,我正了正衣襟,推了门出去。
  “暄妍给八贝勒请安。”我轻声走到他身边,福了福身。
  “格格免礼。”他笑了笑,恍如一阵春风吹过。
  “八贝勒请屋里说话吧。”我向他点头,引了他进屋,又让芯儿奉茶。
  呡了口清茶,我道,“不知八贝勒到访所为何事?”
  “无事便不能来探望格格吗?”他反问。
  我怔了怔,道,“若无要事,只怕暄妍无暇奉陪。”我顿了下,便想让芯儿送客,却被他打断了。
  “你先下去。”他温和的遣退了芯儿,转而对我说,“在下来找格格,自是有事的。”
  “哦?”
  “我听九弟说,格格上回要找的玉佩雕有龙纹?”
  “没错。”
  “那……格格觉得这块如何?”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的玉佩递给我。
  我狐疑的接过玉佩。忽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这块玉……天哪!我攥紧了玉,放在眼前反反复复的看着。为什么?为什么这块玉和我所拥有的一模一样?
  我惊恐的看了八阿哥一眼,见他一脸平静毫无异样。我又低头看手中的玉,感到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是你的?”我颤抖着问他。
  “当然。”他温和的笑笑,将我手上的玉翻了过来。我一看,玉佩的背面赫然刻着‘胤禩’二字。
  是他的……是他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眼看了看八阿哥,将玉塞还给了他。八阿哥,八贝勒,为什么会是他?我突然很想笑。老天,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要帮的人竟然是他,竟然要我帮一个必败的人?
  还说什么,只要我愿意,就一定可以办得到。简直可笑至极。不过想想也是,就是连老天都没办法了,才找来了我这么个替死鬼。我是不是仍然应该感谢送我来这里的人,因为他们,我似乎可以晚死二十几年了。
  “格格,格格?”忽然,我感到有人在摇我。我回头,正望见八阿哥担忧的眼睛。
  “你……”我看着他,一时无言以对。如果我仅仅是一个清宫戏的观众,我或许会厌恶他,也或许会同情他。可若要我与他命运相系,我却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八阿哥啊八阿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如何能扭转你的命运?
  “你怎么了?”他抓着我的手又收紧了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凝视着我求助的眼神,神情变得异常复杂起来。
  “你走!你走!”我一下推开他,踉跄的向一边靠去。
  “你?”他又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说什么。
  “不,什么都别说了,你走!”我近乎歇斯底里的喊道,“求求你,让我冷静一下,求求你!”说道这里,我已泣不成声,只能蹲在角落里,用尽全力抱住自己。
  然后,我听到脚步声。再然后,我听到关门的声音。
  我知道,他离开了。

  番外——试探和阴谋

  片断一:寻玉当日
  暄妍扬长而去之后,九阿哥反倒不气了。他皱着眉,在夕阳下站了很久很久,然后健步如飞的杀到了八贝勒府。
  “八哥,今天可让我遇见了件有趣的事。”九阿哥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事?”八阿哥云淡风清的问,将心中的好奇掩藏得天衣无缝。
  “你可知道今日我陪那丫头去买玉,她想找的是何种玉佩?”
  八阿哥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九阿哥轻笑两声,缓缓将暄妍的描述重复了一遍。
  ‘啪’!八阿哥猛地搁下茶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她要找的是皇阿玛赐给我们的玉佩?”
  “不错。”九阿哥道,“根据她所说的模样应是如此。况且,龙纹玉佩也只有皇室才能佩戴吧?”
  “这么说……她在撒谎咯?什么孝诚仁皇后送给她阿玛的。”
  “这还用说?”九阿哥说着,眯起了眼,“八哥,这可是个好机会,要不要戳穿她?让她在皇阿玛面前自掘坟墓,到时候可是欺君之罪,就算是皇阿玛也不能姑息她。”
  “慢着。”八阿哥沉思了一下,道,“既然她能毫无防备的告诉你,证明她并不知道皇阿玛赐给我们兄弟每人一块相同的刻有名字的玉佩。现在我们不清楚她的目的,何不试她一试?”
  “那若是她是故意设局来引我们的呢?别忘了,她的背后可是太子!”九阿哥想了想,提出了疑虑。
  八阿哥道,“若是如此,那就算到了皇阿玛面前,只怕吃亏的也是我们。”
  “八哥的意思是……?”
  “她要玉,我就给她玉,看看她能怎么样。”说着,八阿哥勾起一抹微笑。
  另一边,九阿哥的眼中也透出了兴奋的光芒。
  片断二:试探当日
  莫名其妙的被暄妍扫地出门,八阿哥虽是满腹狐疑,却也只好先回了贝勒府。才进门,便见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齐刷刷的坐在那里。他清楚他们要问什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寻了个凳子坐下。
  “八哥,怎么了?”十四第一个耐不住性子问道。想他听九哥说了要试那个傻女人后,别提多来劲儿了。
  “我也不清楚。”八阿哥沉沉的说道。
  “什么叫不清楚?”九阿哥问。
  八阿哥沉默了一下,说,“很奇怪,她好像很惊慌,却又……”,一想到暄妍那夹杂着怜悯的复杂眼神,他的心一痛,随即含糊的说道,“总之,不寻常就是了。”
  “哼,这有什么,依我看直接除了她便是。”十四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什么都是‘直接’。
  “十四弟说得对。”另一边,十阿哥也附和。
  九阿哥想了一会儿,也道,“我看太子对她上心得很,加上皇阿玛是认定了她就是孝诚仁皇后的转世,如今留着她是百害而无一利。”
  “不。”八阿哥突然道,“我看那也未必。”
  十四又道,“八哥,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
  “别说了。”忽然,八阿哥板起脸,严肃的说道,“你们真以为皇阿玛什么都不知道吗?依我看,她是不是皇后的转世,皇阿玛心里比谁都清楚,可他不说破,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可以妄下断言吗?况且上次暄妍格格称病,虽说皇阿玛说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难道你们就以为他会放过想要谋害格格的人吗?什么伤寒,若是皇阿玛连她到底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岂不是白养了那群太医?太子以为他瞒得很好,其实不过是皇阿玛不提了而已。我们应该庆幸上次不是咱们的人下的手,不然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八哥向来心思缜密,他说得决不会有错。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皇阿玛看起来不怎么过问暄妍格格的病情,暗地里却是面面俱到,只怕他们若是有那么一两个小动作,也都会被摸得一清二楚。想着,他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八阿哥见他们都迟疑了,便又道,“总之,这次的事要从长计议。你们先回吧,容我好好想想。”
  说着,他一脸凝重的进了内室。九、十、十四阿哥互相看了几眼,也各自回去了。

  决定

  帮他,不帮他,帮他,不帮他,帮他,不帮他……
  转眼间,已是六月。我每天都蹲在园子里采花。摘了花便一片一片撕它的花瓣,想着让老天来我到底要不要帮他。
  其实,我很清楚,这么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只要我不是傻子,我大概都能知道八阿哥是干什么的,若是帮他,前途希望渺茫,即使我比他们晚生个三百多年,可我倒还没有自我膨胀到以为能够击败雍正。可若是不帮他,也不过是等死而已。既然如此,其实结果早就放在眼前了,无论我愿不愿意,能不能够,只有帮他这一条路可走。
  认清了这一事实后,我躲在屋里哭了三天三夜,然后,发泄完一切怨愤和不公之后,我抹干泪,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无论我所要走的路有多艰辛,无论有多少荆棘险阻在等着我,我一定都不会再哭。我要活下去,用尽全力活下去,因为我不想再死一次了,不想死,所以我只能靠自己。
  我站起身,随手扔了撕到一半的花。以后我不再需要它们了,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即使我要发疯要逃避也早已足够,如今,我确实该振作了。
  理了理头发,我便想唤芯儿。话未出口,却已见她匆匆跑了进来。
  “格格。”她躬身请安。
  “你来得正好。去,替我请八阿哥来。”我吩咐道,转身便想进屋。
  “格格。”芯儿急急忙忙叫住我。
  我皱眉,“怎么了?”
  她答,“格格,太子爷来了。”
  太子?他怎么又来了?
  “格格……?”
  “算了,请太子爷进来吧。”我有些泄气的说,突然又感到头大起来。
  “是。”芯儿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太子便踱了进来,他看起来脸红红的,似乎刚跟人发生过争执,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暄妍给表哥请安。”我躬身道。
  “起吧。”他应道,气呼呼的坐在了院里的石凳上。
  我看了他一眼,恰好芯儿奉茶而来。我接过茶盏,亲自递到了太子手上,“表哥,这是上好的菊花茶,是用妹妹晨起采的露珠泡的,降火功效极好。”
  他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然后重重吐了一口气道。“的确是好茶。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上火?”
  我笑了一下,回道,“表哥刚进来时,眼睛都能喷火了,恨不得要拆了我的园子似的,我若是瞎子才看不出来。”
  他闻言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失态了。”
  “没事儿。”我回道,“表哥若是觉得我这儿去火,多坐一会儿便是,暄妍先告退了,屋里还有活呢。”我欠了欠身,便想往回走。
  他见我转身,忙出声叫道,“表妹。”
  我背对着他,问,“不知表哥还有什么吩咐?”
  “表妹,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他问。
  是,我是不想看见你。太子,便是麻烦的代名词。尤其是当我了要助八阿哥后,表哥便是我首先要对付的人。既然如此,我难道还应该嬉皮笑脸的与他打哈哈,或是以心相交吗?这些阿哥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可不想玩火自焚!
  我在心里吼着,表面上却只能重复道,“暄妍告退。”
  “站住!”他厉声道。我身形一怔,脚步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都挪不开。
  他见我不动,又放柔了语气道,“表妹,别走。我只想和你说说话,只是说话,好吗?”
  我回头,看他一脸无精打采的坐着,那眼中有丝丝哀痛与恳求。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难道也会因为我而失常吗?我叹了口起,缓缓走到他身边,也坐下,柔柔的问道,“表哥,怎么了?”
  他重重的叹道,“你可知道,皇阿玛今日责骂我了?”
  我诧异的望着他。康熙宠他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可以说,康熙将对赫舍里皇后所有的爱都给了太子了,对他是极尽纵容,偏私偏得极厉害,怎么也会责骂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皇阿玛从来都没有这样骂过我。”他有些懊恼,多的是愤愤,“不就发个山洪嘛,那些个贱民死就死了,随便派几个人去重筑堤坝也就罢了,皇阿玛干嘛劳师动众的要我去安抚他们啊!”太子边说,边一掌拍在石桌上,石桌抖了抖,我却被吓得不轻。
  难怪了……想来康熙对这个太子也是恨铁不成钢啊,自古以来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康熙这么做必定是想让太子在群众心里建立一个好的形象,可惜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无法理解他的苦心啊。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自小便被封为太子,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娇纵跋扈也是情有可原,要怪也只能怪康熙太宠他。俗话说得好,‘筷下出忤逆,棒下出孝子’,他日太子被废,有极大的一部分原因应该归咎于康熙自己啊。
  “表妹,表妹?”我正出神,却被太子的连声呼唤给拖了回来。他奇怪的看了我两眼,又问,“表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皇阿玛真是多此一举。”
  我想了想,这个太子啊是朽木不可雕也,只怕我现在和他说得再多,也是浪费唇舌。况且,一想到八阿哥的事,我的心中也多了几分忌惮。犹豫了片刻,我想着反正原本我这暄妍格格也是和太子一样的娇纵性子,倒不如顺水推舟再从长计议。于是我轻轻对着他一笑,说道,“表哥说得极是。表哥是天皇贵胄,岂能屈尊降贵的去看那些下民呢?”我说着,却又补充道,“不过皇上说得也有道理,毕竟表哥是如今皇上最看重的人,无论大事小事要表哥亲历亲为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我这样说算是够婉转了吧。既称了他太子的心意,也算是为大局考虑,想来就算传到康熙耳朵里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况且,我看了眼太子,依他的性子呀只怕我后边说的全都会被归为耳边风的。
  果然,不出所料,太子沉吟了半晌道,“表妹,你前边这话说得不错。只是为兄就算再能干,也不能连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管了。表妹,这可是妇人之见,懂吗?”
  “是,暄妍受教了。”我恭敬的站起身,向他又是一礼。“表哥如今心情可好多了?”
  “嗯,是好多了。”他答道,“谢谢你,表妹。果然,在这宫里也只有你最知我心了。”
  不是吧……我尴尬的笑笑。我哪里会知你心?只是过去的清宫戏里哪个不是把你刻画得一无是处啊。若是连你这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两立两废的太子都不知晓,我还真是白活了。
  之后,太子又多坐了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我独自一人留在园里沉思,一晃便是整个下午。
  我想到了自己的决心,想到了太子的刚愎昏庸,想到了我所知的历史,甚至想起了在现代时我所受的折磨。
  人,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话,就只能任人鱼肉。这是我在现代十七年所学到的唯一的事。过去,因为我和母亲都没有能力,所以我们被人欺凌。平日里日子过得平淡,就和任何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样,可是只要那个禽兽一赌钱,一喝酒,一发起疯来,便是地狱般的生活在等着我们。周而复始,我早已习惯了,但我不甘心,所以我这次我要为自己争取。
  权势地位,康熙的宠爱,这些我都有了。既然如此,我就要保护自己,我不能让别人主宰我的命运,所以,我要主宰别人的命运,虽然,我们可能都在被‘命运’主宰着。
  是的,是该好好下决心了。前面是一条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路,可我唯一能做的,是走下去,无论多远,都要走下去。

  相助

  就在我结束沉思准备进屋的时候,康熙又让李德全来传我共进晚膳了。我唤来芯儿重新替我沐浴更衣后,便不紧不慢的跟着李德全去了。
  才进屋,便见康熙一脸疲惫的坐在桌前。他没看我,也不像是专注于五光十色的御膳,只是愣愣的出神,思绪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暄妍给皇上请安。”我福了福身,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哦,你来啦,坐到朕身边来。”他伸手向我招了招,我乖乖坐到了他身边。
  “用膳吧。”他吩咐,我低头闷闷的吃了起来。只是今天有点奇怪,饭桌上,他几乎不说话,也不为我夹菜,我心里好奇得紧,却也隐约揣测到他是在为太子的事烦心。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轻柔的问道,“皇上,您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
  他抬头,盯着我看了看,沉默不语。
  “皇上,暄妍以为,凡事若是闷在心里,总也得不出个解决的法子,况且,若是皇上寝食难安影响了龙体就不好了。所以,请恕暄妍斗胆,皇上若是信得过暄妍,暄妍愿为皇上分忧解劳。”
  忽然,康熙的眼光变得柔和起来,他对着我笑了笑,说道,“你是个好孩子,若是胤礽有你一半善解人意就好了。”
  果然……我心中暗暗叹道。白天儿子才刚弄得我不得安宁,如今又该来劝老子了。好,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想着,我微微一笑道,“表哥素来心高气傲,也是没办法的事,想来过段日子便能明白皇上的苦心,皇上就莫要再怪他了。”
  康熙先是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随即问道,“胤礽去找过你了?”
  我含笑点了点头。
  “唉,朕能等,可天下的百姓可不能等啊。”他重重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然后,他随口问道,“暄妍,关于这次洪灾,你怎么看?”
  我一惊,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在这种封建社会,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这种政事怎么能让我随意议论呢?
  康熙似乎也察觉到我的不安,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朕不怪罪你。刚才你不是也说要替朕分忧吗?”
  我看着他,他的眼中满是爱怜。我定了定神,便道,“自古以来,天灾是不可避免的。此次山洪爆发,损失惨重,依我看,虽然重筑堤坝固然重要,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干成的,当务之急应是如何将受灾群众转移到安全之地,同时朝廷也应派专人发放赈灾物资,以安民心。”
  既然已经从太子那里知道了康熙的大概态度,我说起来自然是恰到好处,直往他的心坎里说。看着康熙满意的表情,我心中一乐,又提出疑问道,“皇上,只是暄妍不明白,这堤坝不是前两年才重修过吗?如今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忽然,康熙的神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他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我,说道,“果然是个机敏的孩子。其实不用朕说,你也大概能猜得到。朝廷之中素来不缺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想来前两年的那次大修怕也是充裕了他们的荷包,苦了等着堤坝救命的百姓啊。”
  “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我问。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
  诶?我想了想,便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贪污受贿的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如今皇上若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自然得费一番功夫,并非顷刻间便能达成的。既然如此,何不先放一放,先将安抚百姓的事干好。如此一来也可以让那些人掉以轻心,皇上只需暗中派人调查,等大局稳定了,再抽丝剥茧,来个釜底抽薪。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好,好啊。”康熙高兴的看着我,说道,“朕的这些个儿子个个都只知道劝朕严察贪污之事,他们这么做不过是争个功劳而已。暄妍,唯有你,是真正为百姓考虑的,也唯有你,最知朕心啊!”
  “谢皇上夸奖。”我低着头,久久不敢直视他。我确实知他的心,却并非为了全天下的百姓考虑。说到底,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为了让康熙更宠我一点,为了将来我可以完成约定,可以助八阿哥一臂之力。
  于是,之后的饭桌氛围便轻松了不少。康熙心结得解,也逐渐谈笑风生,只是我却一直觉得隐隐不安。
  回沁芳园的路上,我才慢慢平静下来。其实,刚才的事以后仍将不断发生的,这宫里就是皇上最大,我要在这儿活下去,就必须仰仗康熙。我不过是利用自己先进了几百年的思想来说一些他爱听的,这也不算什么过错。如此一想,我便也能放下了。
  第二日,我在御花园里闲逛着,想着什么时候该找个机会见见八阿哥。我正犹豫着,忽然看见不远处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神色匆匆,似乎正赶着去什么地方。我心中大叫巧合,便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八阿哥!”
  他闻声回头,见是我,隐隐露出惊讶的神色。可他很快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容,缓缓向我走来,道,“暄妍格格,好久不见。”
  “暄妍给八贝勒请安。”我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也没真的请安。
  他似乎对我的行为甚是不解,上下打量着我。也难怪,上次我大哭大闹的只怕是把他吓傻了。许久,他才道,“格格,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莫要再提了,是暄妍莽撞。”我打断他的话,又学着他的模样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他穿着朝服,却掩不住一身清雅,我见他眼中似乎透着去意,便问,“不知,八阿哥欲往何处?”
  “皇阿玛传了我们兄弟几人到御书房议事。”他说着,又道,“格格若没要事,在下先告辞了。”
  “慢着。”我又唤住他,心中感到康熙所要找他们议的事莫过于这次山洪。于是,我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便问他,“不知八阿哥对山洪爆发之事有何看法?”
  他闻言神色一紧,随即古怪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你怎么知道皇阿玛要问的事’的?我见他如此,又笑道,“八阿哥以为,惩官和恤民,哪一样重要?”
  他想了想,沉默不语。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却听他道,“朝纲不正,何求天下安定,自是先要拔出那些‘蛀虫’了。”
  “这可是你一人的意见?”我又问。
  他顿了顿,却还是回道,“怎会?太子,四哥,九弟十弟他们自然都是这么认为的。”
  “哦~?”我挑眉,“那八阿哥可愿听我一言?”
  他皱眉,“格格请说。”
  我对着他,看了又看,最后道,“你如今赶着去御书房,我也不耽误你,长话短说便是。不管你信是不信,我都要提醒你,惩官,是你们想的,却未必是皇上的意思。民乃国之根本,我想八阿哥聪慧过人,不会不知道恤民和惩官何者更重吧?”
  “你!”他看着我,眼中有一丝怀疑。
  “你若是怕枪打出头鸟,就算我什么都没说过。”我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他也没再追来,想是明白了我的话,上御书房去了。
  午后。我躺在软榻上小憩,隐约听到屋外似乎有人在说话。我也懒得理他们,便仍是自顾自的睡着。
  直到晚膳时,芯儿才交给我一个小盒子,还有一封信,说是我下午有人送来的。我问她是谁,她说来人没留下名字,不过不像是宫里的公公。我忽然有种预感,便笑着让她退下了。
  拆开信,倒也没什么特别的。雪白的纸上,只有工整的两个字:多谢。
  我浅笑,倒是个吝惜笔墨的人。想着,又打开了那个小盒。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望着盒中静静躺着的玉佩,我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他的意思是说,这浑水,我是淌定了吗?

  打架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是康熙四十一年了,我到这儿大半年的,对宫里的日子也算是习惯。之前听说在洪水的事儿上,康熙大大赞扬了八阿哥,又命他全权负责赈济灾民和调查贪污的事宜。八阿哥干得不错,又得了不少赏赐,加之他的生母晋了良妃,一时荣宠无限。
  前两天的宫宴上,我坐在康熙身边,远远的看着很多人向他敬酒,他是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我默默坐着,一边盘算着他越得宠越好,这样我就离目标更近了一步,可另一边,我看见太子铁青着脸,又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这日,我独自在御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却听到一边的假山后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我好奇的转了过去,忽然看见两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正互相搅在一起,他们扯着对方的领子,一会儿这个将那个压倒在地上,一会儿又那个将这个摁在了大石块上。
  ?这根本就是肉搏嘛……我无聊的多瞥了两眼,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竟是十四阿哥。至于另一个……有点眼熟,不过,我好像不认识。
  正想着,他们却似乎越打越激烈了,十四阿哥看起来一度落了下风,可他也不是好惹的主,反手一个手刀就敲在对方脖子上,那人踉跄了两下,突然向我摔了过来。
  ‘扑通’一声,他结结实实压在了我身上,我抵挡不住重量,整个人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刚才因为用手撑地的关系,我的右手掌心磨破了一大块皮,生疼生疼。只是此时,我根本顾不上手上的疼痛,只见刚才的少年还一动不动的压着我,我向来讨厌别人碰触,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顿时,我心中窜起一股怒火,见他欲爬起身来,便生气的将他推了开去。他被我推得一愣,刚想开口说什么,我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你干什么!”我刚想站起,背后突然伸出一双大手,粗鲁的将我拉了起来。扳过我的身子,一脸怒气的看着我。
  “四贝勒?”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一身藏青色的袍子,满面怒容,眼睛狠狠的等着我,仿佛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看到这个清朝历史上争议最大的雍正皇帝。他今年差不多二十四五岁,脸上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老成和一股自眼神中透出的凌人的气势。我被他看得心中一颤,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间,他抓住我肩膀的手似乎又加大了力道。我一下惊呼,“疼!”
  “哼。”他一下将我挥开,冷言道,“你也知道疼?”
  说着,他又走到刚才被我闪了一个耳光的少年身旁,掏出帕子,亲自替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温柔的问道,“受伤了吗?”
  靠!这唱得是哪出啊?我一下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瞪着他道,“受个头伤,这血可是本小姐我的。”
  突然,四阿哥又转过身来,他看我的神情中透着一股厌恶,看得我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收回帕子,对我道,“十三阿哥也是你想打就打的?未免太放肆了吧!”
  十三阿哥!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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