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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歧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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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可笑。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康熙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著凌迟处死,行刑时令与此事有干连的诸人俱往视之,实乃杀鸡吓猴,令众毋效尤。
  不日,皇三子胤祉奏称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康熙大怒,革去胤禔王爵,幽禁于其府内。
  第一个被圈禁的人出现了。我从来都不同情大阿哥,因为一切都是他自作孽,甚至,我讨厌他,是他的莽撞行事加深了康熙对八阿哥的戒心。
  十一月的时候,康熙病了,前往南苑休养,而我随侍在侧。
  这个时候,我对康熙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我仍会说些体己的话安慰他,却并非出自真心。
  这日,他拉着我到庭院里散步,散着散着忽然感伤起来。他说他这几日常常梦见姑姑还有孝庄文皇后,感到非常不安。
  我笑着说,最近也常梦见姑姑,她一直在微笑,笑得很安静,很幸福。
  其实,康熙已经在计划着复立太子了,毕竟朝中八阿哥的势力实在太多,若是太子之位长期空虚,自然那些人会蠢蠢欲动。因此,即使表哥并非储君的上上之选,较之八阿哥,仍然更让康熙放心。
  “暄妍啊,你说朕是不是有点过分?”他望着平静的湖面,淡淡的问。
  我不解,“皇上是指……?”
  “那天,朕举剑要诛老十四,现在想来朕都会心寒。你说,朕所做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暄妍惶恐。”我跪了下来,低头不知如何回答。
  “你实话实说便是。朕赦你无罪。”
  “是。”我应了一声,说道,“皇上,确实过分。”
  “你!”康熙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对我看了又看,最后说,“你还真是老实。”
  “暄妍不敢。”我小声道,“只不过,十四阿哥毕竟年少气盛,而且重情重义,虽言语间顶撞了皇上,但罪不致死。况且皇上在众位阿哥面前举剑要杀他,实在是很伤感情的。”
  “是啊。”康熙叹道,让我起身回话。“朕也知道啊。幸好当时老五拦住了朕,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的确。”我冷冷的回道,“五阿哥宽厚,不惜以身阻拦皇上,更可贵的是,他还不是十四阿哥的亲哥哥。”
  突然,康熙古怪的打量着我,然后道,“暄妍,你在责怪老四?”
  “暄妍不敢。”
  “你呀!”他拍了拍我,又道,“朕知道你和老十四感情不错,可也不用把老四当仇人来看吧。老四素来宅心仁厚,对胤礽尚且关心,又岂会对自己的亲弟弟无情?你不要误会他了。”
  误会?开玩笑。雍正是个怎么样的人,历史上早有评断,他虽然是个不错的皇帝,但对于自己的兄弟着实是心狠手辣。只不过他现在藏得很好,所以连康熙都被他瞒过了。要是康熙知道他将来会怎么对待他那一个个兄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得出‘宅心仁厚’这四个字。
  我们又绕着园子走了一会儿,康熙说有些累了,便让我扶他回去休息。
  回到寝宫,康熙又让我陪他坐了一会儿,傍晚才让我离开。
  离去前,他又说,“暄妍,明儿个得空你让人去把老八叫来,朕有话和他说。”
  “是。”我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住处。晚膳后,又让人通知八阿哥,让他明天一大早来找我。
  翌日。
  我早早的起身,没一会儿,八阿哥就到了。
  他神情中带着疲惫,想来最近烦心的事接二连三,他是累坏了。
  我带着笑意坐在桌边,他默默上前,坐到我身边,头一歪,靠在了我的肩上。
  “干什么呢!”我嗔他。
  他喃喃道,“别动,就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我沉默。半晌,我轻轻推了推他,“好了,别闹了,咱们时间不多,皇上还等着见你呢!”
  “皇阿玛?”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我。
  “不然我干嘛急着把你找来?”我对他笑了笑,沉下脸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让你忍了吧。”
  他点头,“是我错了。”
  “算了,错也错了,如今再提也无济于事。”我给他倒了杯茶,继续道,“现在皇上一门心思都想着要复立太子,你若是再多作挣扎反而得不偿失,不如暂时顺着皇上的意思,也好休养生息。”
  “你的意思是……”
  “我虽不知道皇上到底会跟你说些什么,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毕竟你们父子情份未断,只要你向他表明并无觊觎太子位之心,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与我对视了一会儿,叹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不过皇阿玛对我戒心未除,怕是没这么容易的事儿。”
  我托着脸,无奈的看着他,“以后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现在咱们只能先顾上眼前。皇上宠爱表哥,你认个错,再替表哥说两句好话,这样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他自然就不会为难你的。”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只道,“但愿如此。”
  我不知道,最后八阿哥和康熙究竟谈了些什么,只不过他走后,康熙又召来了表哥,之后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在十一月的时候,康熙以废太子胤礽经多日调治,疯疾已除,本性痊复为由将表哥从咸安宫放了出来。
  之后,又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复封八阿哥为贝勒。
  我知道,复立太子势在必行。
  现在的康熙只等着有人推他一把,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而我,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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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外号外——有奖竞猜……详情参见右侧第二点……

  复立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
  这是我来到清朝之后过得最不安的一个新年。宫里的每个人都沉着脸,不敢大声说话,更是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
  我独自一人在屋里守岁,不禁想起去年许的那三个愿望。
  老天,似乎很讨厌我啊,第一第二个愿望全都破碎了,也不知道第三个愿望能坚持多久?
  年初的时候,又有好几位大臣上奏保举八阿哥为皇太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识相呢还是存心拆台,总之又是被康熙狠狠骂了一顿,险些还丢了小命。
  康熙终于不再掩饰他对八阿哥的不满,当着众卿的面说“胤禩乃缧绁罪人,其母又系贱族”。
  我听到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便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过。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父子之情哪比得上皇位?如今再听到这些消息,我已经不再诧异,不再失落,也不再会突然间的厌恶康熙。
  我从没有把打探到的一切告诉八阿哥,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只是不点破。
  我一直对他说,只要愿意等,总还会有机会的。
  他坚定的点头。
  从他的眼中我可以看得到,他一定想着能够东山再起。
  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他要赌,我就陪他赌。
  就是要输,也要输得心服口服。
  这日,康熙召我去乾清宫。
  还未踏进殿门,里边便隐隐传来低沉的声音。
  “儿臣以为,二哥虽然有过,但也是由魇镇所致。如今狂性已除,必然不会辜负皇阿玛的厚望。还望皇阿玛开恩,二哥为太子。”
  我冷笑,说得还真是恳切啊。能说出如此孝父爱兄的话的还有谁呢?不就是那位‘宅心仁厚’的四阿哥嘛。
  我静静的跨过门槛,走到四阿哥身边,躬身道,“暄妍给皇上请安。给四贝勒请安。”
  “起来吧。”康熙对我笑道,“暄妍啊,刚才老四的话你可听到了?”
  我一怔。原来康熙知道我在听啊。
  我微微低着头,小声道,“回皇上,暄妍都听到了。”
  “嗯。”康熙点头,“那你怎么说?”
  我猛地跪了下来,“皇上,以暄妍的身份,不该过问太子之事。”
  “你不用怕。”康熙说着,让我起来,“朕只是想听你这个表妹,对你表哥怎么说。”
  “是。”我站起身,瞟了一眼身边的四阿哥,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目光深不可测。
  我清了清嗓子,道,“暄妍以为表哥虽然曾经犯下一些不可弥补的过错,但经过这次的事应该受到了教训,相信以后会收敛暴戾乖张之气,行仁义之风。况且,这些年来,表哥一直帮助皇上处理政事,皇上每有出巡,也常令表哥监国,多年来累积下的经验并非他人所能赶超的。所以……正如四贝勒所言,表哥的确是太子的最合适人选。”
  “你说的很对。”康熙见我神色平静,又轻笑道,“你这可算是内举不避亲?”
  “谢皇上夸奖。”我作出一副小兴奋的样子,好让康熙觉得我是真的希望胤礽被的。
  康熙又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你们退下吧。”
  于是,我便同四阿哥一起跪安了。
  走出乾清宫,我不由冷冷的笑了笑。好好考虑?其实早就拿定主意了不是吗?故意弄得像是我和四阿哥一起求了情才下的决心似的。
  我一边走着,越笑越大声。既是在笑康熙的场面功夫,又是在笑自己有够虚伪。
  忽然,前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是真心的?”
  我抬头,见四阿哥正盯着我,一脸严肃。
  “你说什么?”我问。
  他平平的说道,“你是真心希望太子被的?”
  我挑眉看他,又道,“当然,他是我的表哥,我不希望他当太子还能指望谁?”
  他默默的看了我一会儿,又说,“那年中秋……你看老八的眼光很奇怪。”
  我一惊,倒吸冷气。他那是什么观察力啊,这么精明?
  我定了定神,装作无所谓的说道,“拜托好不好,我可是判了你赢啊。”
  “可你好像并不心甘情愿。”
  我翻了个白眼,回道,“谁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呢?”
  “你对老八……”
  “我对八阿哥的诗的确比较中意。”我猛地打断他,“可谁让你是债主呢。不过现在我们可是两不相欠了。”
  说着,我快步离去,不敢再与他交谈。
  他太犀利,太敏感了。我只怕再多说一句就被他窥探出所有的秘密。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九日,胤礽被重立为太子。
  同时,康熙加封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为亲王,第七子胤佑、第十子胤礻我为郡王,第九子胤禟、第十二子胤祹、第十四子胤禵俱着封为贝子。
  听到这一切,我真的难以想象胤禩的心里会想什么。
  想当年,他才十七岁就被封为贝勒,是所有阿哥中年纪最小的,多么春风得意,多么意气风发。
  如今,同期的贝勒都变成了亲王,而他依旧前途未卜。
  可我们能做什么呢?
  皇权的漩涡里,我们一个都躲不过。

  携游

  风波过去,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可平静的是朝堂,人心从未平静。
  夏末的时候,我常在庭院的树下打瞌睡。
  摆一张躺椅,沏一壶清茶,捧一本薄书。虽然我并不喜欢古文,可不得不承认,它们的催眠功效远比安眠药好上百倍。每次,我总让人换不同的书,因为这样够新鲜,看几行就能睡着。
  哦,对了,如今侍侯我的宫女叫离歌,刚满十五。芯儿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我送出宫嫁人了,一来这几年的事儿她知道太多,待在宫里大家都不安全,二来她也的确到了该放出宫的年纪了。
  一晃八年,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少女。那一年我是自负的,以为占了三百年的便宜便可以将历史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一年我是孑然一身的,以为全天下我只能依靠自己。
  可是八年了,整整八年,我丢弃了冷酷,丢弃了算计,换来了天下最不值钱的东西,爱情。
  值得吗?我问自己。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千万个声音。可是我知道,纵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告诉我不值得,可我仍愿意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值得而走下去。
  这就是,我的选择。
  “格格。”身边传来轻声呼唤,我微眯着眼,见离歌正捧着书站在一边。
  “今天拿的是什么?”我问。
  她小声说,“是《项羽本纪》。”
  项羽吗?我很欣赏他,悲剧性的英雄啊。只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本该无法列入“本纪”的,所以我更欣赏如此看得起项羽的司马迁。
  我接过书,又呡了一口离歌递上来的茶,“太浓了。”
  “奴婢该死。”她赶忙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淡淡的说,“下次沏淡些就是了。”
  “是。”她应道,偷偷瞟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她又低下了头。
  “怎么了?你有话要说?”
  她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放下书,微微一笑,“说吧。”
  “格格。”她颤抖着说道,“奴婢不明白,奴婢出身卑贱,又什么都不会,格格为什么让奴婢侍侯您呢?”
  是啊,为什么呢?
  一个月前,就是送走芯儿的那一天,我途径辛者库,见有一个宫女正被几个太监按在地下,打得遍体鳞伤。
  我从来都不是个同情心旺盛的人,所以看见了就当没有看见。直到听其中一个太监尖声尖气的骂着,“好你个死离歌,干什么错什么,看咱家今天不剥了你一层皮!”
  然后我让他们停手,走到她面前问,“你叫离歌?”
  她脸上淤青,头发散乱,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那你愿不愿意来服侍我?”我问她。
  她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没有等她回答,只是直接命人将她抬回了沁芳园。
  为什么会留下她呢?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
  只是,我喜欢她的名字。
  离歌,离歌。
  我只是喜欢她的名字而已。
  “格格恕罪。”
  我猛地从回忆中醒来,见她又是一脸惊慌的跪在地上。
  “奴婢多嘴了。”
  我浅笑,“没什么。你若不想服侍我就说,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别的去处,不会为难你的。”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赶紧摇了摇头,“奴婢只是怕惹格格不高兴。格格是奴婢的恩人,是奴婢见过的最好的人,奴婢是格格的奴婢,到死都是。”
  “哦?是吗?”我看着她,觉得很有趣。
  我倒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想做个好人,因为好人是没有办法在这座紫禁城里活下去的。不过,今天听到她的话,我才发现,做个好人的感觉,也还不错。
  “起来吧。”我道,“你若想留在我身边,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格格请吩咐。”
  “以后在我的面前,不要自称奴婢,我想听你自称‘离歌’。”我笑了笑,又补了一句,“这是一个好名字。”
  瞬间,我看见她诧异的双眸。
  “听清楚了吗?”
  “奴婢……”她刚要开口,见我瞪了她一眼,连忙改口道,“离歌明白。”
  “嗯。”我满意的点头。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不屑一顾的声音,“什么破名字,晦气!”
  又是他!
  我无聊的躺倒在椅上,冷冷的瞪着那个翻墙而过的身影道,“十四阿哥,沁芳园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着,不用做‘墙上君子’吧?”
  “我愿意!”他臭屁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抓起我搁在一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啊!”离歌叫了一声,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十四爷……那个……格格喝过……”
  “哦。”他无所谓的应着。
  我摇头,问,“你又来干什么?”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段日子十四阿哥像是撞了邪似的拼命往沁芳园跑,而且每次都放着正门不走,偏偏要翻墙。
  “暄暄~好冷淡哦……”他靠在树边,埋怨的看着我。
  “到底什么事?”我没好气的问。
  “哎呀,我看你整天待在宫里都要发霉了,所以特地来带你出去逛逛啊!”
  “不必了。”我道,“我愿意在这儿发霉,十四阿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别这样嘛!”他顾不得我反对,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跑,“你才多大?竟然就跟一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
  我犟不过他的力气,只好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至少比你大。”
  然后愣愣的被他拖出了宫。
  北京城的大街上。
  十四阿哥走在我身边,他像个什么充满好奇心的孩子,东张西望,还不停的指着周围的小摊向我介绍。
  糖葫芦,波浪鼓,这些对我来说那再普通不过,他却像是领着初识世界的孩子的父母似的一样一样耐心指给我看,结果一圈逛下来,我们两个手上都抱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我责怪的瞪了他一眼,他却回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们走着,忽听右侧的店铺中有人大声赞叹着,“这可是样好东西啊!”
  十四闻言,一把将我拉进了那家叫‘如意斋’的店。
  我们看了半晌,才发现之前发出感叹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他看起来是个商人,手上拿着被他称为极品的好东西——一颗夜明珠。
  “切!”十四瞥了一眼,就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呢,这种东西我们要多少有多少,谁稀罕!对不对,暄暄?”
  不过我却没有理他,此刻,我的视线被店中的另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块旧式的怀表。哦不,对于康熙这个时代来说,是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东西。
  我拿起表,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听着它传出‘滴滴答答’的机械声,我好像又回到了三百年后。
  “暄暄,你喜欢这个?”十四阿哥凑上来看了一眼,奇怪的问我。
  “只不过有点怀念罢了。”我无奈的笑了笑。
  “怀念?”
  我一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了奇怪的话,“不,没什么。”
  只是他似乎没有介意,只是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你喜欢洋人的东西啊。虽然你说的我不太明白,不过既然你喜欢,就买下来吧!”
  说着,他掏出银票,付给了老板。
  “十四爷,你这是做什么!”我想要拦住他,他却笑着将表递给了我。
  “你不希望我送你礼物吗?”
  我摇头,“我没有理由收你的礼物。”
  “没有理由?”他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覆到我耳边小声说,“咱们可是一国的。”
  我愣了一下,他却已经将我拉出了店,一边还回身笑道,“而且我希望有一件东西可以让你看见它就会想到我啊。”
  真是!我刚想说他,却见街的对头射来一道让人极不舒服的眼神。
  我停下了脚步,十四阿哥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看了看我,又向那道目光的出处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黑布衣的老者,他的身边挂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看相算命。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似乎也探究的看着我。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老人家,你有话要跟我说吗?”我问。
  他突然笑了,然后说道,“姑娘如此身份,也愿意相信我这小老儿的话?”
  我皱眉,“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他摇头,“只是姑娘命星奇特,小老儿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也看出姑娘并非凡人。”
  十四阿哥在一旁扯了扯我,道,“这种江湖术士都是骗人的,咱们走吧。”
  我站着不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还请高人指教。”
  “暄暄你!”十四阿哥诧异。
  我不理会他,只是认真的看着那老人。
  “指教不敢。只是小老儿自认与姑娘有缘,便有一言要赠与姑娘。”他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沉沉的说道,“姑娘要小心,三年后有一大劫。”
  我的心一沉。三年后……如今是康熙四十八年,再过三年刚好是五十一年,也就是太子第二次被废的时候。
  大劫……我苦笑,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多谢高人。”
  说着,便和一头雾水的十四阿哥离去了。
  一路上,他不断跟我说,“江湖术士的胡话不可乱信,根本就没有听的必要。”
  我惨淡的回他,“那当年为什么八阿哥要听张明德的话?”
  他一愣,然后便不说话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向来不怎么信命,却知道反抗它不会有好下场的。
  看来,是时候早做准备了。

  庆生

  过年的几天闲下来,我便在屋里绣东西。对于刺绣我并不擅长,而离歌也是一窍不通,最后只得挑了最简单的花样随便绣了。磨磨蹭蹭了一个多月,总算是赶上了送人的日子。
  康熙四十九年二月初十。
  中国人自古以来过生日都是做九不做十的,这天恰恰是八阿哥的二十九岁生日,贝勒府里一片喜庆,早在大半个月前齐悦就亲自给我送来了请帖,说是机会难得,大伙儿要在一块儿好好热闹热闹。
  踏进贝勒府的大门,便见院内人来人往一派忙碌景象。小厮引我到了女眷的歇息处,见屋内,齐悦正和另外几位福晋一同吃茶聊天。
  她们望见我,放下手中的茶盏,全都迎了上来。
  齐悦第一个拉住我,责怪的瞪了我一眼道,“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被人绑了去呢!”
  “少胡说。”我轻笑,转而对另一边的几位女子笑了笑。她们我都见过,少言含蓄的九福晋,张扬热情的十福晋,还有温柔贤淑的十四福晋,可我总觉得她们的眼中不如齐悦那样光彩照人,似乎透漏着疲惫,难道这就是和许多女人分享丈夫的倦怠吗?
  我命人奉上了贺礼,大都是名家画卷,抑或是珍奇古玩,都不是些什么特别的礼物。齐悦神采奕奕,一个劲儿的对我说‘太客气了’,我知道,这些东西他们从来不缺,可是毕竟阿哥做寿,场面功夫还是免不了的。
  我们闲坐了一会儿,四福晋偕同十三福晋也来了,接着,什么三福晋五福晋一一到齐,便有人来通报说是戏台那儿已经准备好了,请我们过去。
  看戏,我一向没什么兴趣,别人一个个都商量着待会儿点什么戏码,而我则是意兴阑珊的四处张望。
  不一会儿,假山后面转出来了一群人。我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走在最中间的赫然是太子,八阿哥和四阿哥分别站在左右两侧,身后是那些个阿哥们围作一团。
  齐悦第一个站了起来,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她先是恭恭敬敬的给太子请了安,然后一把挽住八阿哥的胳膊将他拖了过来。我笑吟吟的和其他几位福晋一同请了安,目光掠过太子,他的眼神透着疏离,另一边四阿哥瞟了瞟我,又瞟了瞟齐悦,似乎正琢磨着什么。八阿哥眼中噙着微笑,他好像在看我,又好像透过我看向了很远的地方,可是有一点很明显,他正温柔的牵着齐悦的手,无奈的被她拖向我们。
  “暄暄,暄暄!”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呼唤。我一激灵,回过神来,见十四阿哥正古怪的瞅着我,一边还不停的摇着。“你愣着干嘛,走神啊?”
  我看了看他,才发现众位阿哥皆已入座,只有我们两个像是蜡烛似的插在那里,我淡淡回了句“没事”,便寻了空位坐下。十四阿哥坐在我右边,一边凑在我耳边小声嘀咕,“八哥的好日子,你可别发疯啊。”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得,我要疯也一定拖你一块疯。”
  他不解的问,“你今天吃火药了?”
  我回道,“我还吃原子弹了呢!”
  说着,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他。只是隐约听到身边的人不停喃喃着,“原子蛋?那是什么蛋?好吃吗……?”
  不一会儿戏已开唱,众人看得都是津津有味,我却托着腮帮子一个劲儿的走神。好不容易熬过了太子,八阿哥和齐悦点的三场,我和十四阿哥说了句‘出去走走’便悄悄的溜了出去。
  地上的积雪只剩薄薄一层,我知道,春天快来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像腊月寒冬,冰凉冰凉。
  走着走着,又走回了那棵大树下。我记得的,他大婚的那天,我们在这里相拥,那个时候我明明很清楚的告诉他也告诉自己,不能被爱情所左右,可是现在的我呢,我究竟怎么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拼命摇晃着脑袋。我一定是疯了,我的理智哪儿去了?我的自制力哪儿去了?刚才,当我看到他亲密的挽着齐悦的一瞬间,我竟然会疯狂的嫉妒,我知道,那嫉妒快把我逼疯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讥诮的声音,“这么快就待不下去了?”
  我猛地回头,果不其然,四阿哥双手环抱在胸前,正兴趣盎然的看着我。
  我俯下身,轻声道,“四王爷吉祥。”
  他不理会我的请安,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没想到你的忍耐力也不过如此,看来以前是我高估你了。”
  我道,“暄妍不明白四王爷在说什么。”
  “不明白?”他突然笑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平静,“你以为一句不明白就可以搪塞得了我吗?”
  “暄妍真的不明白。”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他绕着我走了几圈,似是要将我看破,我静静的等着,任他打量。好一会儿,他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自负的笑了笑,道,“虽然我自认不怎么了解女人,可是对你倒是清楚得很。”
  “???”
  “我原以为你是个极聪明的人,可没想到这些年下来,你不但没有长进,反倒越来越退步了。”他越过我,靠在了树干上。他盯着我瞧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抚摸上背后的树干,声音变得森冷,“你知道吗,八弟成婚那天,我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呢。”
  我一惊,睁大了眼睛看向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不是一个常笑的人,可是如今他的笑意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不,不可能的。那天明明只有九、十、十四阿哥未走啊,他怎么可能看见我们……不,这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不问我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定了定神,道,“看见什么那是四王爷的事,暄妍没有兴趣。”
  “真的?”他挑眉。
  “真的。”我道,“想必王爷也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吧?”
  “那倒未必。”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说着便走到我身边,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道,“不过我很欣赏你,比起将戏台拆去,我倒是更愿意看看这戏怎么演下去。”
  我一怔,随即平静的说,“王爷若是想看戏,不如回席上去,八贝勒今儿个可是请了全城最好的戏班来,保准让王爷满意。”
  说着,我又躬身福了一福。他显然意犹未尽,开始说起一些我从来未曾听闻的事情,他说着说着,会停下来观察我的反应。我原是诧异,然后渐渐转为了惊恐,直到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只是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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