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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元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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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对风尘侠侣,游戏人间,潇洒一生。
吴浩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皱着眉想了一阵,轻声道:“将军,你不如写一封书信,寄给张大人,问问她的心意?”
少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远处那几个象木桩一样杵在地上的大内侍卫,眼中掠过一抹苦涩的表情,轻轻叹息道:“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倘若丽君真得愿意和他走,他就马上把官辞了,想个办法悄悄离开军营,安顿好父亲,再和丽君去江南寻一处清静的所在,结草为庐,隐姓埋名,平平淡淡过一生。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五十九章 意乱情迷
我从昏睡中慢慢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铁穆耳黑亮的双眸。“你醒了。”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鬓角。
身下的颠簸告诉我,这是在马车上,而且是一辆很大的马车。我举目四顾,发现自己躺在铁穆耳怀里,脸顿时红了,慌忙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坐起身,铁穆耳笑了笑,轻轻扶我起来,让我坐在他腿上,我不肯坐,拼命想站起身。铁穆耳紧紧搂住我的腰,不让我站起来。
我急道:“皇上,微臣……。”
铁穆耳笑了笑,语气柔和但却不容反驳:“乖乖地坐着,不许乱动。”
我无奈,只好闭口不语。
铁穆耳笑着拿开手,柔声道:“饿了吗,我买了你爱吃的杭州名点。”说完伸手打开矮几上的几个木盒,盒里装着琳琅满目的点心。银丝饺,椰角包,春卷,千层酥。一股诱人的香气袭来。我这才发觉自己是真得饿了,不禁羞红了脸。
铁穆耳伸筷夹了一个椰角包,递到我唇边:“来,张嘴。”
“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我低声道。
“有什么话,吃完点心再说。”铁穆耳固执地夹着椰角包,板着脸,紧紧地盯着我,那意思我明白,“你若是不张嘴,我就一直这样夹着。”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张开嘴就着他的筷子咬了一口。
吃完点心,铁穆耳又伸出手,把我搂到他怀里,我慌忙挣扎道:“皇上,这样好象,好象……。”我想说总这样坐在他腿上,好象不太好,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铁穆耳带笑看着我,见我憋得满脸通红,忍不住伸手在我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我看看挣扎不出,只得又道:“微臣写了一份辞呈,请皇上过目。”说完也不敢看他,伸手到怀里去掏,这一掏,脸上顿时滚烫一片,身上的男装早被换掉了,换成了一身粉红色的蒙古衣裙,连内衣都换成了丝质柔滑的绸料。身上揣的东西自然都没有了。包括那块装三生石的锦囊。
“辞呈我已经看过了。等太后寿宴之后,我就会颁下旨意,准许张好古辞官归隐。”铁穆耳对丽君羞涩的表情只作不见,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其实衣服不是他换的,是驿馆里的丫环换的。不过看她脸红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索性让她继续误会下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呃,我想说锦囊,却羞得说不出话来。
铁穆耳从袖中掏出两封信,看着我笑道:“丽君,这信你是从哪得来的?”
我到他手里看了一眼,正是我从九王爷的杭州别院偷来的两封信。想来也是他从我身上取来的,脸上顿时又红了半边,忙低着头道:“不瞒皇上,是微臣从九王爷在杭州的一处密室中取来的。”
铁穆耳轻笑一声,伸手揽住我的腰,把我紧紧拥入怀中,嘴唇贴到我耳边轻声道:“取?依朕看,是偷来的吧。”
我脸红道:“皇上,微臣……。”
铁穆耳笑着打断我的话,在我耳边轻吻了一下,低声道:“这是九王叔和蒙古十四王叔腾方、察合汗王塔思的往来信件,对朕大有帮助啊,朕该奖赏你才是。”
我听了,忙道:“微臣不要皇上的奖赏,只想请皇上把东西赐还微臣。”
铁穆耳脸色微微变了变,沉默片刻,把我从身上抱下来,伸手从怀里掏出锦囊,还有一包银针,塞到我手里,不再看我,在帘子上掀开一条缝,扭头看窗外。
我把银针塞到衣襟里,手里拿着那个锦囊,偷抬眼看铁穆耳,只见他脸色阴沉,神情冷峻,显然很不高兴。犹豫再三,一咬牙,还是把锦囊揣入怀中,扭过头,也在帘子上掀了一条缝,朝窗外望去。
铁穆耳皱紧眉头,勉强忍住心中的不悦,两个人都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夜幕降临的时候,马车驰入驿馆的大门,停在院中。铁穆耳拉着我的手,下了马车。我悄悄抬头朝四周的侍卫看了看,都是些陌生的脸孔,不见阿罕和卫良。
铁穆耳一直把我拉到房里,关上门,走到内室,指着床边桌上的棋盘笑道:“离大都还有几天路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住一间房。先来下盘棋。”
什么安全起见,分明是想看着我,不让我逃跑。不过用得着住一起吗?我吓得脸色苍白,慌忙退后几步跪下道:“皇上,微臣不敢。”
铁穆耳看出我的窘迫,一把将我拉起来,伸手在我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道:“有朕的旨意,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心知躲不过,索性把心一横,朗声道:“皇上难道忘了,丽君与三哥已经订下婚约。”
铁穆耳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沉,沉默了一阵,几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拉住我的手腕,轻轻一带,我的身子顿时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倒入他怀中,还未来得及思索,他已经紧紧地环住我,低头吻向我的红唇。
我挣扎着躲避他的嘴唇,一边断断续续道:“皇上……是仁德之君,……不会夺臣子的……。”
铁穆耳搂着我的手蓦然一紧,没有半点迟疑的,将我更深地拥入他怀中,灼热的嘴唇趁我说话的当儿,迅速堵过来,将我未完的言语全部堵了回去。他手臂上的力度很大,将我搂得隐隐生疼。炽热的舌尖突入我唇间,热情而激烈的狂吻,攻城掠地般侵入进来,带着强烈的占有意味,从唇上一直向里延伸。
我脑中顿时一阵晕眩,思维似乎突然停滞了。
“丽君……”铁穆耳一边吻着我的嘴唇,一边断断续续道,“你不明白……我心里只有你……就算是三弟……也不能把你夺去……”他的话说得极含糊,不等我出言反驳,很快又捕捉到我的红唇,温柔地缠绵下去。
“不。”我鼓起勇气,奋力挣脱他的怀抱,“皇上,你不能。”不想再这样下去,即然已经决定,为何还要恋恋不舍,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铁穆耳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异样,“我不能,我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夺走。不要再提三弟,我可以给他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我还可以为他赐婚,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相府千金,或是大元公主,只要他开口,我都答应他,只是除了你,因为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他说着话,脚步一步步向我压过来。
“皇上,你是大元难得的明主,切不可因为丽君,动摇了今日的万里江山。”我一步步后退,一边努力想说服他放弃。但是他炽热的眼神分明在提醒我,就算我现在舌灿莲花,他也听不进一个字。
铁穆耳忽然飞快地纵身过来,把我大力拉入怀中,不待我伸手推他,已经把我重重地压倒在了床上。
“丽君,我纵着你,什么都依着你,只是不想逼你,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要你把心完完全全地交给我,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我逼你呢?我若是不逼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肯留在我身边。”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吻我的嘴唇,脸颊,额头。
我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心里又羞又怕,手上使力,想推开他坐起身。
“要怎样,你才肯留下,要怎样,你才肯把心完全交给我。要怎样,你才肯忘记三弟。”铁穆耳用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我的双手,举到头顶按住,嘴唇贴着我的嘴唇,不停地问,却不让我有机会回答。
铁穆耳的眼里交织着失望和痛苦,他低下头,重新吻上我的嘴唇,吻得很深,很坚决。我被他的问题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管将来,至少这一刻,他是真心爱我的啊,他的痛苦,他的失望,都是这样的真。看到他痛,我的心竟也隐隐的痛,原以为可以潇洒地放下,放下他,放下这明知不应该的爱。却已经陷得太深,伤了他,便伤了自己。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问我,要我回答他,要我留在他身边。我的意识忽然变得混乱,即然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我还要躲避他。是因为少华那一纸婚约?我的回答是:不是。我来自现代社会,怎会在乎那根本毫无意义的父母之命。
原来我只是害怕,害怕他不能只爱我一个人,害怕他的爱无法持久。害怕我不能永远是他心里最宝贝的那一个人。我太想要永恒,太在意他,所以才会选择逃避。他毕竟是皇帝,他不可能给我专一和永恒,少华和婚约其实只是一个借口,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的心。只是为了不受伤害,宁愿不爱,也要离开。意识在此时忽然变得无比冷静,只为了要想清楚,我真得这么爱他吗?爱到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交换他这一刻的真。
铁穆耳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火热的手伸入我的衣服里面,开始温柔地抚摸我的身体,啊,不……。我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六十章 情到浓时
“回答我,永远不离开我。”铁穆耳在我耳边轻轻喘息,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耳垂,痒痒的。他的手很烫,仿佛带着火焰,一触到我的肌肤,就熊熊燃烧起来,烧得我浑身发热,胆战心惊。
“好,我不走。”我慌忙答道,只盼着他的手快点离开我的身体。
“真的?”铁穆耳的手停在我的身上,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躲过眼前这一关。
“呵。”铁穆耳闷闷地笑了一声。“小丫头,没有几句实话,连当今皇上都敢骗。”
我慌忙答道:“皇上,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铁穆耳笑而不答,轻轻松开我的双手,俯下身,宠溺地吻了吻我,嘴唇从我唇上慢慢滑过来,吻向我的耳垂,我不知他要怎样才肯停下来,又不敢推他,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就快冒出汗来了。
铁穆耳的手继续在我的身体上游移,力道渐渐加重,我听着他越来越重的喘息声,终于忍不住失声叫道:“二哥!”
铁穆耳停了下来,但只停顿了几秒钟,很快又开始在我的肌肤上轻抚。
“二哥,你说过不想逼我。”我抬起眼睛直视着他。铁穆耳的动作再次停下来,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眸子很深很深,深得看不到底。
“丽君。”铁穆耳把我的下巴托起来,静静地凝视我的眼睛。他的目光专注而又热烈,象草原上的雄鹰看着他的猎物,蕴藏着危险的味道。我仅有的一点勇气顿时消散无踪,慌忙垂下眼睑,想避开他的注视。
“看着我。”铁穆耳固执地不让我躲开。“以后还会丢下我,偷偷离开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保持稳定。
“真话?”
“丽君不敢欺瞒皇上。”
铁穆耳无声地笑了一下,“小丫头,说假话的时候比说真话的时候还要真诚,连我都分不清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汗,想不到在他眼里,我的信誉度这么低。我再次鼓起勇气,轻声道:“我说的是真话,皇上你要相信我,要不我发誓。”
“好,我不逼你。”铁穆耳沉默了好一阵,终于把手从我衣服里慢慢抽出来,温柔地抚平我的衣裙,“大婚之前,我都不会再逼你。”
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抬眼盯着他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铁穆耳笑着加重了语气。
“那,今天晚上?”
铁穆耳伸手把我从床上抱起来,一直抱到棋盘前坐下,自己转身坐在我对面,拿起面前装黑子的瓷碗,笑道:“下棋。”说完在棋盘西北角叭地一声落下一子。
我偷抹一把汗,拿起面前装白子的瓷碗,在棋盘正中下了一子。
这几盘棋,一直下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困得快要睡着了,朦胧中感觉铁穆耳把我抱了起来,一直抱到马车上,搂着我躺在马车的长椅上睡觉,长椅很宽,上面铺着柔软的皮褥,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接下来的几天,每天白天忙着赶路,晚上就在驿馆里下棋,下到睡着为止,醒来的时候,总是躺在铁穆耳怀里,枕着他宽厚的胸膛,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我惊恐地发现,我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习惯他的拥抱,他的吻,还有他的宠溺。
明天就要到大都了,这一晚,我从睡梦中醒来,外面还很黑,远远的敲了三更。身边的铁穆耳已经睡着了,鼻端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双手还紧紧地搂着我,我看着他英俊明朗的脸,薄薄的嘴唇,修长的双眉,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藏着无尽的忧虑。
我伸手在他的眉间轻抚,想把他的忧虑抹去。可是不管我怎么抹,他的眉头都是皱着的,而且越皱越紧。我叹了口气,把手收回来,探到怀里,取出那个绣着金线的锦囊,悄悄从他怀里溜出来,走到窗前,掏出锦囊里的三生石,借着月光仔细地看,三生石在月光下闪着冷冷的光泽。
我看着它,忽然觉得很悲哀,少华在我脑海中出现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而二哥在我心中出现的次数却越来越多,连睡梦中梦到的,都只有他。感情一旦消失,不管怎样努力,都挽回不了。三生石,它定了什么?也许只是一个传说,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我叹了口气,把三生石依旧装回锦囊,揣入怀中,也许应该跟少华说清楚,把三生石还给他,即然已经不爱,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床上的铁穆耳悄悄睁开眼睛,望着丽君的背影,久久地望着。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很快又把眼睛闭上。丽君轻轻走到床边,伸出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很快收回手,在床边伫立了好一阵,终于俯下身,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绕过他的手臂,钻到他怀里,枕着他的胸膛,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丽君,丽君。”铁穆耳喃喃低语,看着怀中人美丽安祥的脸,粉红色的嘴唇,忽然又控制不住地想吻她,犹豫了一阵,轻轻探头过去,在她柔软的嘴唇上碰了碰。
“嗯。”丽君在睡梦中动了动身子,外衣的领口有些松了,露出一抹雪白细嫩的肌肤。铁穆耳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脖颈上温柔地抚摸,柔软的触感,引诱着他,让他沿着那起伏的曲线,情不自禁地探索下去,一直抚到她温暖滑腻的胸口,她的心就在那里,在他的手掌下轻盈地跳跃,也许他已经得到她的心了吧,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害怕,害怕会失去,永远地失去。
真得要等到大婚的那一天吗?如果现在就拥有她,她就再也不会逃开了吧。可是他竟不能确定,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得到她的身体,就一定能留住她的心吗?她和别的女子完全不同啊。
铁穆耳犹豫了很久,终于勉强克制住自己,把手抽出来,顺着她的身体慢慢滑下去,滑到丽君腰上,轻抚了好一阵,环到她身后,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怀抱,陷得很深很深,仿佛已经融合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六十一章 相顾无言
天亮的时候,铁穆耳带着我悄悄回到京城,我一早就换好了男子服饰,脸上戴着张好古的面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伴在马车身边,缓缓驶进城门。看着马车和车后那些大内侍卫向皇城绝尘而去。我的眼中忽有泪花闪动。甩甩头,快马奔到自己府上,下了马,走到前厅,小兰迎出来,向我笑道:“公子回来了。”
我勉强笑了笑:“是啊,你这一向可好。”
小兰嘟着嘴道:“公子一声不吭就回家探亲了,把小兰一个人丢在这里,你都不知道小兰有多想你。”
“想我,就去买点好菜来招待我,只管站在这里做什么?”我板着脸训斥她,小兰拱手道:“是,公子,小人遵命。”说完哈哈一笑,转身跑了。
这个小丫头。我摇了摇头,转身却见章实的身影从院后出来,我忙叫住他道:“章实。”章实回头看到我,忙拱手道:“大人回来了,属下参见大人。”我看他脸上有喜色,笑道:“怎么样,小蝶对你好么?”
章实躬身道:“很好,多谢大人。”
我道:“那就好,不如过两日本官便为你们筹备婚事如何。”
章实闻言大喜,跪下道:“谢大人成全。”
我伸手扶他起来道:“等你成了婚,本官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章实道:“但凭大人吩咐。”
我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章实道:“是。”向我拱拱手,转身退了出去。
我站在房中想了想,忽然很想出去走走,好好看看这座我生活了一年的城市。
换上一身便服,我默默地走在大街上,景物依旧,人流如织。一辆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从我身边驶过。孩子们手上拿着五颜六色的风车,泥偶,一路洒下欢声笑语。我看着这一切,眼中忽然流下泪来。我忙掏出丝帕,轻轻把眼泪擦干,一辆马车急驰过来,我避到路旁,呆呆地站着。
一个老人在我耳边叹息,我忙回过头,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只见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正叹着气拿着一板白豆腐准备倒掉,我忙上前道:“老丈,你这是做什么?”
老者看着我道:“公子,这是我做的豆腐,可惜前日我有急事到乡下去了一趟,回来时几板豆腐全都臭了,卖不出去,只有倒掉,可怜我一家就指着这些豆腐过活,这可怎么办啊?”摇头叹息。
我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笑道:“老丈,这些豆腐不要丢,你去准备一壶好酒,辣椒粉,盐,五香粉,香油。还有一把刀,在下要为你变废为宝。”老者闻言疑惑地看着我。我道:“相信我吧,快去。”老者忙放下豆腐,转身进去,果然拿了几样东西来。
我用刀把豆腐横竖切了几刀,变成小块,拿过坛子来,放一层豆腐,便放几样佐料下去,然后又放一层豆腐。完了把坛子封上,对老丈道:“等过了两日,再打开坛子把豆腐翻过来,再封上,再过两日就可以吃了。”
老者道:“公子,真得可行吗?”
我笑道:“那是自然,你只管叫这东西做臭豆腐便是。”
老者拱手道:“多谢公子。”我摇摇头,转身走了。
回到府门前,却见李正风正站在那里等我,我忙上前几步,向他拱手道:“正风兄。”
李正风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好古兄,别来无恙。”
“还好。”我笑道,“正风兄请。”说完便伸手请他进去,一直将他让到内书房,又叫下人奉了一杯茶过来,便起身关上门,低声道:“正风,你这段日子还好吗?”
“很好,多谢好古兄关心。”李正风笑道。“你不是去北地了吗,怎得回来了?你和皇甫兄……。”他说到这里,住了嘴,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少华受了重伤,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醒过来。”我轻轻叹了口气,烦恼一个人承受就够了,绝不能让朋友分担。
李正风见我神情忧郁,不好再问,转而笑道:“明日是太后寿辰,皇上下旨在大殿中宴请朝中所有文武百官,宴罢还要到御花园中看戏。不知好古兄准备了什么贺礼?”
我愣了一下道:“还不曾准备。”
李正风道:“太后广有天下,什么东西没有,这贺礼倒是不太好送,你若是没有贺礼,不如让我为你筹备吧。”
我低头想了想道:“不用,我打算写两出戏送给太后。”
李正风笑道:“是吗,没想到好古还会写剧本。即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我忙伸手拉住他,压低声音道:“正风,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李正风笑道:“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到兵部查一个人的资料。”
“说吧,是谁?”
“皇甫少华麾下副将陈秀。”
李正风想了想道:“这好办,你等我的消息。”
我拱手道:“多谢正风兄。”
李正风笑道:“不过是件小事,我先走了。”
我站起身道:“我送你。”将他一直送到门口,看他上马离去,忙奔进内书房,取了笔墨,便静下心来开始写剧本,先写了一出《三打白骨精》,直写到晌午时分,小兰来叫我吃了中饭,饭罢我对小兰道:“等会你把晚饭端到我房里来,我就不出来了。”小兰点点头,担心地看了看我。
我叹口气又回到书房中,连着写了几个时辰,终于写完了第一出,然后又开始写第二出《涂改生死簿》,再写第三出《猪八戒娶亲》。正写到精彩之处,门忽然被轻轻叩了几声。我朗声道:“进来。”
门开了,张渔躬身进来,伸手掏出一封信递给我,低声道:“张大人,这是皇甫将军从北地寄来的密信,刚刚才到。”
我惊道:“是吗?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渔转身退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打开封套,抽出里面的信,一行行看下去,看到后面,我终于控制不住地苦笑起来。
没想到周祥会给少华写信,更没想到周祥会将皇上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事,告知少华。信中虽然写得含糊其辞,但少华的意思我明白,他已经隐约猜到二哥的心事,二哥还颁下旨意,命他不奉诏不得回京。他现在只是想问问我,我对周祥说过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他辞去官职,我就和他一起走,浪迹天涯,逍遥一世。
如果是在半个月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信给他,告诉他我要抛下所有的一切,跟他走,可是现在,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少华了,我真得要离开二哥,和一个不爱的人走吗?这样对二哥、对少华是否公平呢?
怡红院。
九王爷坐在玉姬房中,面前放着一壶酒,玉姬轻轻上前给他满倒了一杯,笑道:“王爷请。”九王爷看着她道:“你很聪明,张好古现在一定很信任你吧。”
玉姬道:“奴婢是王爷的人,自该尽心尽力为王爷效命,只是奴婢不明白,王爷为何这么看重这个张好古,还要奴婢想法接近他。”
王爷道:“因为她是本王的一位故人,本王已经找了她很久,如今终于找到她了。”
玉姬闻言默然。王爷想了想道:“玉姬,今日还弹那曲悼亡词吧,本王想听一听。”
玉姬忙道:“是,王爷。”转身坐到琴榻前,手抚琴弦,边弹边唱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王爷听着她的琴,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忧伤。玉姬弹完曲子,慢慢走到他身后,轻声道:“王妃已经去世多年,王爷仍对她念念不忘,此种深情,真是令人感动啊。”
王爷闻言回头看着她道:“玉姬,你跟着本王已有几年了。”
玉姬道:“若加上在王府服侍王妃的日子,已有整整七年了。”
王爷语气伤感道:“七年,竟有七年了么。”轻轻叹息。
玉姬道:“王爷那日去了小南亭么?”
王爷低声道:“是啊,我那日去看了依儿。”想了想又道:“玉姬,你跟随本王这么多年,一直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也从未责罚过你。只是隐身在这青楼之中,每日强颜欢笑,你心中可曾觉得委屈。”
玉姬忙道:“倘若当年没有王爷的救助,玉姬早已冻饿而死了,又怎会有今天。为王爷办事,是玉姬的荣幸,玉姬心中从未觉得委屈过。”
王爷笑道:“是吗?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不如说出来,本王一定恕你无罪。”
玉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沉吟片刻道:“王爷的话,奴婢不明白。”
王爷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道:“你不想说,要不要本王帮你说出来。”
玉姬颤抖了一下,忙跪下道:“奴婢万死,请王爷恕罪。”
王爷笑道:“本王早就觉得奇怪,上次刺杀张好古之事,做得极隐密,怎会走露风声,让他早作防备,以致功亏一篑。原来是你在为他通风报信。”
玉姬眼中含泪道:“请王爷责罚奴婢。”王爷看着她,过了许久,忽然笑道:“这件事,本王不但不会责罚你,还要奖赏你。”玉姬闻言吃惊地看着他。
王爷语气感慨道:“倘若张好古真得死了,本王肯定是要抱憾终身的,如今她还活着,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说完伸手扶起玉姬道:“不过,你为何要帮她呢,本王倒有些不明白。”
玉姬颤声道:“张大人是位正人君子,不但不轻视玉姬,还将玉姬引为知己,玉姬感念他的情义,所以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王爷笑道:“是吗?看来这个张好古还真是很讨人喜欢啊。”
玉姬忙道:“奴婢绝无半句虚言,请王爷明查。”
九王爷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玉姬,本王如今有一件事要你办。”
玉姬道:“王爷只管吩咐,奴婢为王爷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御书房。
铁穆耳埋首书案前,手中执着朱笔,几日未回来,各地官吏呈上来的奏折满满地堆积在御案上,象两座高山,站在门外,根本看不到人。因为明日是皇太后寿诞,必须连夜批阅完毕。
夜渐渐深了,铁穆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出声唤道:“来人。”
一个太监躬身进来。铁穆耳朗声道:“送杯热茶进来。”
太监无声地退了出去,须臾捧着一个茶盘进来,盘上放着一杯热茶,还有几样点心。太监轻轻把它们放在桌上,转身退了出去,铁穆耳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站起身,走到窗前,略微伸展了一下,窗外的梅树枝条光秃,在风中轻摆,快立冬了,时间过得真快。想到丽君,铁穆耳不禁微笑了一下,现在已是二更天,她一定睡了吧,这几日在驿馆,每天把她搂在怀里安睡,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闻着她颈项间淡雅的清香,那种甜蜜温馨的感觉,让人留恋不已。
这时,门开了,卫良轻轻走进来,躬身道:“皇上,鲁国长公主已经从五台山回来了。”
铁穆耳沉默了一阵,低声道:“好,你马上派两个得力的人,到公主府上好好查探一番,最好能找到当日随侍公主身边的家人,朕想知道九王叔走火入魔前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卫良道:“奴才遵旨。”转身退了出去。
铁穆耳站在原地皱眉思索了一阵,回头看看御案上,还有无数未批的奏折,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大步走到御案前坐下,拿起朱笔,仔细批阅起来。
第二日是太后寿诞,皇上要带领皇室宗亲,跟随太后,到太庙上香,祭拜天地,不用上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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