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约]叮在心中-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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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这一切，叮当才发现在场的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大家就像中了定身术一样，都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将臣，你不是要取东西么？还不去？”叮当环视了一周，最后才将目光停驻在将臣的身上。

将臣挑了挑眉，对叮当的行为有些不解，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声，“好。”说完，便按照尼诺行走的路线走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陌宸也能猜到几分。将臣口中那个“陪伴了他千千万万年的人”，除了女娲，别无他选。陌宸读了母亲眼睛里的落寞，他想要走上前安慰叮当，可原本望着前方的叮当，却突然转过头望向他，向他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示意陌宸跟着去天台看看。陌宸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向叮当点了点头，便跟在将臣的身后，上了天台。

“大咪，帮我倒一杯。”未来走到叮当的身边，也弯腰从附近扶起了一把吧椅，坐到叮当的身边。

“你怎么不跟着上去看看？”叮当没有转头，依旧望着前方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大咪递给未来一杯酒。未来接过酒，向大咪道了谢之后，才开口说道：“有将臣的保证，还有小宸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你还好吗？”未来从某个角度来说，和叮当的遭遇很像，所以叮当的强颜欢笑根本瞒不住她。直觉告诉她，将臣口中的那个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叮当笑着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在灯光下晃了晃。她看着那透亮的酒色，说道：“未来，有的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虽然堂本静死了，但他对你都始终如一。他明知道出现在香港很危险，可为了探望你和尼诺，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到香港。”

“老板娘，你……”未来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求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是被打劫了？还是被台风扫过？”

“求叔，你这就不懂了。也许这是马氏装修法，叮当这是想换一个装修风格。”接着传来叶赏略带调笑的声音。

闻言，叮当翻了个白眼，她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在她走过未来身边的时候，她轻轻地拍了拍未来的肩膀，向着未来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明天就去你家，帮你换个装修风格，如何？”叮当走到叶赏的面前，她脸上带着笑容，完全看不出在几分钟前曾经脆弱过的痕迹。

“叶赏阿姨，求叔，刚刚蓝大力来过，我们动了手。”恰在这时，小宸带着尼诺下了楼。他拉着尼诺走到求叔和叶赏的跟前，向双方介绍道：“尼诺，这两位便是帮你接生的叶赏阿姨和求叔，你还记得他们吗？”

“叶赏阿姨，求叔，你们好。”尼诺带着笑容，腼腆地和叶赏、求叔问好。

“哈？你就是尼诺？”求叔和叶赏见一副成人模样的尼诺，嘴巴差点合不拢。

“咦？我没说吗？”叮当看着两人的反应，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没有把情况说明清楚。

这回轮到叶赏翻了个白眼，“你只说了尼诺找回来了，情况有些异常，让我们过来看看。你确定你有说？”

“瞧我这记性，人越老越不中用，大概是我忘记了。”叮当爽快地承认错误。

“我看你就是成心看我们笑话的。你不是人老了不中用，而是太过无聊！”叶赏一点都不相信叮当的说辞。

说完，叶赏也懒得再理叮当，她伸出手，拉着尼诺坐到一边，和求叔一起，给尼诺检查身体。

好吧，叮当承认，叶赏猜对了。人生无趣，总要找点乐子嘛！看看求叔和赏赏变脸，也挺开心的。

跟在尼诺和陌宸身后下楼的还有将臣，他径自走到未来跟前，望着未来说道：“尼诺在你怀孕期间营养不良，极为容易夭折。”

将臣的声音不小，整个酒吧的人都能听见将臣说的话。就连帮尼诺检查身体的叶赏和求叔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看样子是认同了将臣的话。

叮当皱了皱眉，快步走到将臣的跟前，“你说什么？营养不良？在未来怀孕期间，我们给她提供了那么多新鲜血液，怎么还会营养不良？”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给未来提供的应该是抽取出来的血液吧？这些血液里没有人的精气，所以……”将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叮当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有办法帮他吗？”未来脸色很难看，她站了起来，双手抓住将臣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目前而言，确实没有。”将臣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

未来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人跌坐在了吧椅上。她双眼无神地望着远方，样子很憔悴。

就在叮当想开口说点什么安慰未来的时候，大咪截住了叮当的话头——

“老板娘，小宸，未来，你们快过来看看尼诺！”大咪一手捂着嘴，一手向叮当和小宸的方向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你们过去看看吧！我先走了。”将臣望了一眼尼诺，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反正他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便和叮当告别。

叮当点了点头，将臣便离开了酒吧。

叮当看着依旧呆滞的未来，她的心情也很沉重，她拍了拍未来的肩膀，未来这次回过神来。

“怎么了，叮当？”未来似乎断了片一样，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咪叫我们，我们过去看看吧！”叮当指了指大咪，向未来说明情况。

“哦。”未来应了一声，可脚步却有些虚浮。

叮当便和小宸一人一边，扶着未来一起走到尼诺的跟前。三人看着尼诺泛白的眉毛，都觉得事情似乎严重了。

未来和叮当都默不作声，陌宸只能自己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样东西，叫圣经密码的？”所有围观人士都脸色不好看，唯有当事人尼诺一脸无所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有啊，那又怎么样？”叮当以为自己帮尼诺摆脱了这个怪病，没想到剧情最终还是向着原来的轨迹发展。叮当双拳紧握，她的指甲在不知不觉间刺入了掌心，可她浑然未觉。

“你们有没有古文版的圣经？我想看，越快越好。”尼诺继续说道。

叮当看着众人的脸色不虞，叶赏和求叔看起来也有话要说，便转头向大咪说道：“大咪，那本书在楼上，你带着尼诺去楼上找，好吗？”

大咪点了点头，她知道叮当的意思，便伸出手牵着尼诺的手上了楼。

求叔和叶赏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议了一阵，最终由求叔向众人解释道：“月亮的阴气对尼诺似乎有刺激作用，令他生陈代谢加速，勉强用人类的医学术语来说，他是患了急速衰老症。”

“求叔，赏赏，真的没有办法帮他？”叮当看着未来已经难过到说不出话的样子，有些心酸，刚刚她才说自己很羡慕未来，可现在就发生了这种事。

“人类都没有办法解决的病症，更何况是僵尸？真是讽刺！”求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陌宸看着众人萎靡的脸色，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也许我有办法，不过我要亲自查看一下尼诺的身体。”

闻言，未来第一个抬起头，满怀希望地望向陌宸，她的嗓音颤抖：“小宸，你说真的？”

“未来阿姨，你先别急，我会尽力的。”陌宸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也不敢打包票。

众人便集体移步楼上。

尼诺就坐在客厅里看书，恰在这个时候，尼诺的后脑勺突然变大。这一幕落在了未来的眼里，她三步并成两步的跑到尼诺跟前，她查探着尼诺的后脑勺，担心地劝道：“尼诺，你别再看了，好不好？”

“是不是曾经有个叫希特勒的人杀了很多人？”尼诺一边看着书一边问道。

“是啊！”未来回答道。

“是不是有一场波斯湾战争，用了一种叫做飞毛腿的导弹？”尼诺继续提问。

“有些是，有些我不知道啊！你究竟在看什么书啊？”未来觉得很奇怪，怎么儿子问的问题怪怪的。

“圣经咯。”尼诺终于抬起头望着未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圣经上写着这些东西么？”未来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圣经上没有写。”叮当走进了客厅，正好听见了未来的疑问，便这般回答道。

其他人也逐一走进了客厅，各自找了个地方或站或坐。

叮当便继续说道：“但圣经密码就有说。”

“什么是圣经密码？”未来问道。

“有人说，用古文所写的圣经之中，每隔一定的字数抽出一个字，就能组成有意思的条文。而条文所写的，就是有关人类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事。所以，他们很想知道圣经密码的最后条文写着什么。”

“什么叫圣经密码的最后条文？”未来追问。

“就是有关世界末日的一切。”叮当说到这里，望向了陌宸。她向着陌宸摇了摇头，示意陌宸不要多说。

陌宸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多说。

“尼诺，有没有把握把它翻译出来？”尽管叮当知道女娲想灭世，可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有些剧情就已经悄悄地发生了改变，她也努力地做了很多改变，所以她想知道，她的努力是不是有意义，她所知道的结局会不会改变。

“应该可以！”尼诺自信地回答道。

“尼诺，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好么？”陌宸知道正事已经说完了，便走到了尼诺面前，想确定一下他的猜想。

“怎么又要检查？刚刚求叔和叶赏阿姨，不是已经检查了么？”尼诺有些不解，可他还是乖乖配合着陌宸的动作。

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陌宸和尼诺身上，特别是未来，她紧张地盯着陌宸的一举一动，那眼神灼热得陌宸都差点顶不住。

“尼诺，你坐下。等会我无论做什么，你都要配合我，不要反抗，我不会害你的，知道吗？”陌宸在检查之后，已经有了六七成把握。

“好。”尼诺很喜欢陌宸这个大哥哥，所以笑着答应道。

陌宸神色严肃地默默一边念咒一边捏了个法诀，众人只见陌宸的指尖生起一团蓝色的光芒，这团光芒在陌宸的指示之下，向尼诺的身体而去，隐进尼诺的身体里。光芒消失之后，陌宸并没有放松，依旧捏着法诀，似乎在控制着那团光芒。过了好一会，陌宸才停下动作。

“怎么样了，尼诺？有什么感觉吗？”第一个冲上前的是未来，她仔细看着尼诺，可是尼诺的眉毛依旧泛白，未来有些失望。

“没什么感觉啊！”尼诺除了眼睛见到一团光芒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之外，别无它感。

叮当也上前扶住儿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陌宸安抚了母亲，才开口向着众人解释道，“我刚刚用空间束缚控制住了让尼诺快速衰老的突变基因，他暂时不会迅速衰老。”

闻言，一直愁眉不展的未来终于露出了笑容，“真的吗？太好了。”她一把抱住了尼诺，差点喜极而泣。

其他人的脸上，也终于带上了笑容。大咪甚至在和小咪讨论，该怎么给尼诺庆祝劫后重生。

“可是，我并没有把握能彻底控制住这个基因。”

陌宸的后半句话，让整个客厅陷入了沉寂……

当晚，送走了叶赏和求叔之后，陌宸走到了叮当的房间门口。

“进来吧，门没锁。”陌宸还没敲门，便听见了叮当的声音。

陌宸开了门，走进房间，看见叮当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等你好久了。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告诉大家女娲想灭世，对吗？”叮当转过身，看着陌宸。

“是。为什么你要让尼诺翻译最后的条文？我们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不让我把女娲想灭世的事情说出来？”陌宸真心不理解母亲的想法，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好吗？当时在场的人，都是有能力做点什么的，为什么叮当一个人要死扛呢？

“现在距离女娲回归的时间不远了，前后不过几天。我在等，等他的抉择……”

☆、女娲回归

数日后的Forget　It　Bar；叮当、陌宸、大咪、小咪、求叔、叶赏、况国华、复生、小玲、司徒奋仁、金未来、狂天佑、珍珍、正中以及黑雨正齐聚在酒吧里，给尼诺补上迟到的满月Party。

叮当早在开始Party之前，为了不被其他人打扰，也为了不吓到普通客人，便在酒吧门口挂上“休息中”的牌子。

为了照顾众人的需求与喜好，这次的满月宴采取自助餐的方式。毕竟这里有人，有妖；有僵尸；有魔星；还有不知道应该归属何类物种的陌宸，物种繁多，众口难调，所以叮当为了方便起见；只能让众人自行拿取自己想吃的食品和饮料。

至于助兴的节目和娱乐方式，也是大家自己准备的，叮当基本当了甩手掌柜，还美其名曰“她只是负责领头提议，权当抛砖引玉，其他的你们自己搞定”。

原本这次满月宴并没有预黑雨的份，毕竟黑雨和其他人也不是很熟，可架不住人家不请自到。她是在Party开始了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出现在酒吧的。其他人都玩嗨了，只有坐在一边的叮当脑袋还清醒，所以只有她发现了黑雨。叮当看黑雨的表情，就知道黑雨有正事要说，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众人的兴致，只是领着黑雨坐到她那一桌。

“怎么，你不开心？”叮当从吧台那里拿了一杯红酒，放到黑雨跟前。黑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所以叮当猜测道。

“是，因为大地之母已经回归了。”黑雨拿起红酒，抿了一口，观察着叮当的脸色，又继续说道：“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惊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叮当笑着说道。

“也是，她早一天回归，你就能早一天知道将臣的选择。”黑雨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似乎笃定了我会输。”叮当依旧带着笑，可是笑意却不达眼睛。

黑雨看着叮当的眼睛，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是笃定了自己会输，何必在暗地里做那么多事情？比如，教白狐如何和她的继女相处；再比如，总是想方设法拉红潮和况国华见面。”

叮当被黑雨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黑雨，拜托你不要那么敏锐好么？就算你猜到了，也拜托你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很伤我心的。”

黑雨依然望着叮当，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女娲。明明，她是你的主人。”叮当被黑雨望得发毛，只能刻意地转移了话题。

“我替女娲监管人世间的怨恨。如果你知道我这几年来，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恨女娲，甚至想杀死她。”黑雨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怨恨。

“啊！”就在这个时候，黑雨突然脸色一变，她捂着肚子，痛苦地弯下了腰。

同一时间，叮当将视线定格在酒吧的门口。

此时此刻，和叮当同样动作的，还有尼诺和陌宸。而其他的人，也注意到了门口的不速之客。喧嚣声渐渐退去，众人都慢慢地将注意力集中于两位不速之客的身上。

“女娲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叮当站到了黑雨的身前，挡住了女娲的视线。

叮当此话一出，整个酒吧突然陷入了沉寂。

女娲依旧带着严肃的神情走到了叮当和黑雨的跟前。此刻跟在女娲身后的，正是将臣。

“如果想杀我的话，那你就动手吧！”叮当虽然挡在黑雨身前，可也不是三百六十度完全无死角。至少女娲只是前进了一小步，便能寻到一个角度，瞪视着黑雨。

听闻女娲的挑衅之语，黑雨果真握起了拳头，想要和女娲开打。叮当及时握住了黑雨的双手，向着黑雨摇了摇头。

黑雨犹豫了片刻，最终放下了双手。

“如果你是来喝一杯尼诺的满月酒，我很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打架的话，请你出去。我的小店刚刚被蓝大力给拆了，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庙小容不住大佛，慢走不送！”叮当的脸上带着笑容，可她向女娲说的话却很直接，几乎未留余地，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赤果果的敌意。至于究竟是她挑衅了蓝大力，还是蓝大力挑衅了她，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最重要的是她的酒吧确实被砸，在这一点上，她没有说谎，不是么？

女娲没有说话，只是细细地打量着叮当。在回归的当天，蓝大力一直提起马叮当，话里话外，似乎在告诉她，马叮当和将臣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她很好奇，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将臣对她留了心，甚至为了她而改变。女娲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她隐约觉得自己会死，而且这样的感觉在见到了叮当之后，感觉尤为强烈。

“既然你连酒都不想喝，那么我们就是敌人。”叮当从未天真地想要和女娲做朋友，无论于公于私，两人也不可能当朋友。跟情敌当朋友，不是给自己添堵么？只是她也不好先撕破脸皮，至少她做的事要面子上过得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女娲先出手，她再还击，这样她在道义上，才好站得住脚。

要知道，将臣还在这呢！万一女娲回去哭诉自己欺负她，将臣一时脑子不清楚，决定帮助柔弱的女娲灭世，那她不就冤死了？

“你们的敌人是你们自己。”女娲终于开口。

叮当轻笑了一声，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对女娲的回答不置可否，她转头望向站在一边，充当女娲保护神的将臣说道：“我想和她单独聊一聊，你不介意吧？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

“我还以为你没看见我呢！”在他和女娲走进酒吧之后，叮当就没有看过他一眼，似乎一直将注意力集中于女娲的身上。只是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难道叮当已经知道了女娲想灭世？

他有心调解，可却发觉两人的气场太强，他根本插不进嘴，好不容易两人停了下来，这才开了个玩笑，想要缓和气氛。

“今天是尼诺的满月酒，你去和年轻人一起玩吧！”叮当先前走了几步，走到将臣跟前，拍了拍将臣的肩膀，伸出大拇指指向陌宸和尼诺所在的方向，向将臣示意道。

“我没有带礼物，没有关系吧？”将臣当了这么多年人类，也知道满月宴、生日宴神马的，一般都是要送礼物的。这一次是因为女娲想见见圣经密码最后条文所提及的人士，他才带着女娲来酒吧。他在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叮当等人帮尼诺补办满月宴，所以两手空空就来了酒吧。

他也是有私心的，他希望通过这次见面，叮当能打消女娲灭世的念头。当然，这只是顺带的，要是叮当失败了也无所谓，他会继续想办法的。

“谁说你没有礼物了，你随便教他点东西，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尼诺很聪明的，他的学习能力几乎能比得过你了。”叮当确实有心试验一下将臣，看看将臣会不会因为女娲在这里，就对她有所忌讳，或者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还好，将臣对她的态度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她也就没再和将臣多说，转身走向女娲。再这么晾着女娲，别说女娲脸色不好看了，她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可她却被将臣拦住了路。

“叮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女娲想灭世？”将臣很肯定，叮当和女娲绝对是第一次见面。可叮当一直和女娲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这不太符合叮当的性格。唯一的解释便是，叮当知道了女娲想灭世。

叮当笑了笑，“你忘了，我刚刚说过，尼诺的学习能力很强，他已经翻译出了圣经密码的最后条文：‘大地之母女娲将乘五彩之星回归，将臣之后、马家的血与魔星都会成为大地之母的敌人。天地岁月，由此重生。’”这个条文和剧情的条文似乎有所差别。叮当还记得，原来的条文，是指名道姓，指出了尼诺、司徒奋仁、马小玲和况天佑是女娲的敌人。可现在，条文却模糊化了女娲的对手。

也许，这个条文所指的女娲的敌人，除了原有的四人之外，还在暗指她和陌宸吧？她自己拥有马家的血，而陌宸几乎囊括了以上三个特性。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她不存在了，那么陌宸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也就是说圣经密码的最后条文无法准确地预测她和陌宸的存在，这才模糊化了女娲敌人的说法吧？

“看来你确实已经知道了，帮我劝劝她吧。我和她认识了很多年，我了解她，她太过固执，我不想她再固执己见下去。我尝试劝过她，不过没有效果。”将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现在这个时机不太对，将臣没法详细地和叮当说明自己身负的职责。不过将臣很清楚，按照叮当的性格，叮当绝对不会允许女娲灭世的。

在将臣看来，叮当和女娲都是女人，女人之间可能比较好说话。如果叮当能劝服女娲放弃灭世，那自然万事大吉，他也不必在身负的职责和女娲之间，两相为难。

“我尽量。”只是叮当对这次的谈话并不抱任何希望。将臣说女娲固执，绝对是给女娲留了面子。叮当觉得，女娲简直是个偏执狂，根本听不进劝，所以才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也把人类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

说完，叮当便转身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而将臣也走到了尼诺、陌宸等人的跟前，和尼诺聊了起来。除了陌宸偶尔加入将臣和尼诺的对话之外，其他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叮当和女娲身上。在座的众人都知道圣经密码的最后条文，所以这一次的满月宴，除了给尼诺庆祝满月之外，众人也想好好商量一下如何阻止女娲灭世。

黑雨早在叮当和女娲对峙的时候，就离开了酒吧，所以女娲便坐到黑雨刚刚坐的位置上。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我列出来的大纲内容不多，为毛写出来那么多呢……

好吧，应该是我笔力不够，控制不住情节的发展……

我想分卷，分出“女娲灭世”的单元，大家觉得从哪一章开始分比较合适？

另外我又要考试了，所以接下来的更新会更加的不规则……

很抱歉，忙完了这一阵应该就好了……到时顺道把新坑给开了……

☆、抉择

在叮当的示意下；大咪给女娲拿了杯红酒。

“麻烦大咪了。”尽管大咪是帮女娲拿酒，可女娲的脸色阴沉沉的，似乎没有优先开口说话的意思，叮当便帮着女娲给大咪道了谢。

叮当拿起了酒杯，向女娲示意了一下。

“不管如何，过门都是客。我先干为敬！”叮当的酒量不错，全部喝光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杯子里的是红酒；还是年份不错的红酒；并不适合如此牛饮；所以叮当只是抿了一口。

女娲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她没有说话。她早就习惯了将臣的陪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将臣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她更没有想过；将臣会因为一个女人跟自己产生隔阂。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去就山吧！

叮当带着笑容，开口问道，“女娲身为大地之母，是所有人的母亲。身为一个母亲，为什么在生下孩子之后，还要亲手杀了他们？”

闻言，女娲笑了笑，“你应该问一下，到底孩子们做错了什么事，才让母亲痛下决心想要杀了他们。其实，要杀孩子，最痛心的还是母亲自己。”

叮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重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才继续说道，“你身为人类之母，你除了让人类出现之外，你还做过什么呢？别说‘教儿’了，你甚至连‘养儿’都没有。在人类只有母亲，可母亲又没有教养人类的情况下，孩子长歪了，难道母亲没有错？既然你能痛下决心杀死你认为有错的人类，那没有教养人类，导致人类犯错的你，又打算如何自处呢？”叮当看着女娲的眼睛，诚恳地问道。

当然，叮当也不指望冷着一张脸的女娲开口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所以她继续接口说道，“‘生而不养，养而不教。’你犯了母亲的两大忌讳。如果你没心力教，那就拜托你不要把孩子生下来！你不要和我说你已经给了人类机会，但是人类没有把握住。你身为母亲，觉得孩子们做错了，但却没有开诚布公地告诉孩子们他们做错了什么事，也没有告诉孩子们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给他们判了刑，然后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你觉得这样有意义么？”

“退一万步说，你可知道你通过陨石毁灭地球，你最终灭亡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地球上的其他生物？你只是创造了人类，可其他地球上的生物又与你有何干系？你凭什么毁天灭地，灭亡除人类之外的其他物种？”

“谁都有失望的时候，可你不应该把你的失望发泄在人类的身上。你以为只有你因为失望太多而绝望么？我也有过！可你有没有想过，想要灭世的你才会变成人类绝望的源泉？你从来没有真正融入人类，没有真正体会过爱，也从未真正体会过恨，你根本就不懂人类，你又凭什么判定人类无药可救！”

叮当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其实，你只是个可怜的女人！”

女娲原本已经铁青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她的双眸一冷，眸里涌上嗜血的红光，一圈白色的漩涡从她的足下升起，慢慢扩散到四周！

叮当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漩涡，那漩涡的吸力大得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进正中央才甘心。

尼诺、将臣和陌宸三人虽说是在聊天，但他们的注意力一直没有从叮当和女娲的身上移开。所以叮当和女娲的对话和动作，三人一字不差地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陌宸自然也感觉到了那个漩涡强劲的吸力，他担心叮当受伤，便想起身保护叮当，可他刚有动作，就被将臣拦了下来，“交给我吧！”将臣俯身在陌宸耳边耳语道。

陌宸想了想，点了点头。

将臣拍了拍陌宸的肩膀，让他无须担心，然后便走到女娲的身边，俯身在女娲耳边说道：“是时候该回去了。”

女娲望了一眼将臣，最终散去了那一团漩涡。她突然间觉得心好累，将臣的出现是担心自己伤害马叮当么？

“我想自己出去走走。”马叮当的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有一句话女娲还是听进去了，她确实从未融入人类。

“好，早点回去休息。”将臣愣了愣，但很快笑着说道。

“你还想杀黑雨吗？”当女娲走过叮当身边的时候，叮当开口问道。

“如果我不杀她，她可能更痛苦！”女娲又恢复了之前冷着脸的模样，说完便转身离开。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与不乐？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可以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哪怕是为了减轻对方的痛苦。”叮当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女娲的问题就是她总是太过想当然了，总觉得这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总和她想象的一样。她固执地只愿意相信她想要相信的事情，哪怕她的信念是错误的，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承认自己的过失。

叮当的轻叹让女娲的身形一滞，可女娲并没有回头，也没有接话，她只是略微地抬高了自己的头，像个女王一样的，保持着原来的步速离开了酒吧。

叮当看着女娲渐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