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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类演员守则[系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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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电话那一头的人说了什么,陆先生的脸色大变,抬起头神色哀求地看向丁晨乐:“我今日栽在这里,我认了,事后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但在这之前我求你一件事……小先生,求你现在去陪我见一个人。”

    丁晨乐不知如何作答。

    陆先生疯狂地想要爬出墨圈爬向丁晨乐的方向,神色癫狂,越出墨线的手指几乎要被烧没了皮肉也全然不顾,漂亮的面庞上满是绝望:“我求求你,她快没时间了……快没时间了。”

    “只是求你去见一个人,我不会再对你做任何事。”陆先生跪了下来,对着丁晨乐砰砰砰叩了几个头,“我有千年修行,小先生,你对我抽筋剥皮也没有用,如果你陪我去这一回,我亲自把内丹挖出来给你碾碎,这样我不仅会死,而且生生世世都不能入轮回道,能不能让你消消气?”

    陆先生的情绪哀伤又疯狂,丁晨乐能够感觉得到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说他恨极了她只识面皮的愚蠢肤浅,却又在这里跪着说,他愿散尽千年修行,生生世世不入轮回道,只是为了能让丁晨乐见她一面。

    丁晨乐微微垂下了眼: “……我答应你。”他转头看向池修,“阿修?”

    池修没有对上他的目光,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丁晨乐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

    他们的目的地是医院。

    陆先生裹得很紧,又是围巾又是手套,他的面皮被池修扯下来了好几块,又丑陋又可怕,他在医院的走廊上走着,一路都在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护士小姐要他签名的时候不小心瞥见了他的手,吓得尖叫了起来。

    “……抱歉,我生病了。”陆先生这样低声说着,把手套重新拉紧了一些,把脖子上厚重的围巾又围了两圈,遮住了大半张脸。

    丁晨乐看着他,突然就觉得有点可怜。

    在重症监护室里,丁晨乐见到陆先生的那个“她”,陆先生说她叫之桃,俏丽若三春之桃,是个非常美丽的名字。

    陆先生说,之桃发生过车祸,之后就一直躺在医院中,已经躺了整整二十年,如今器官一直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功能衰竭,治好了这里那里却又坏了,她像是个布娃娃,虽然被缝满了补丁,却还是无法阻止棉絮不断地从缝隙里飘走,刚才医护人员打电话来说之桃的状态又恶化了。

    之桃确实很美,虽然她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但依稀还是能够看出几分美丽来,对方的神情是一点也不符合她年纪的天真无邪,就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之桃看见丁晨乐的时候眼中满是欣喜,她甚至摘掉了呼吸机:“……陆禾!”

    那是陆先生的真名,丁晨乐隐约听说,妖的名字,其实是具有言灵的,不能轻易被人知晓。有一种说法是,当妖告诉你他真实的名字,那就是他这一生对你最为深情的告白。

    “陆禾!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再找我的。”之桃笑嘻嘻地扑到了丁晨乐的怀中,但很快又推开了他,“不对!你不是陆禾!眼睛……眼睛有一点点不一样。”之桃嘟着嘴,仔仔细细地看着丁晨乐的脸,“眉毛也有一点点,不过你长得真像他,你是他的哥哥吗?”

    而丁晨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桃一直没有办法认出陆禾,即使他一遍一遍地告诉她他是谁,解释他不得不更换面貌的原因也没有用——因为在二十年前,陆禾的皮肤腐烂,不得不离开她换皮的那段时间里,之桃发生了车祸,而那之后,她的记忆与智慧,都永远停留在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五年中,她的世界仿佛停滞静止一般,几乎无法接收理解任何新的东西。

    她认不出来他了,她只记得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陆先生使了个眼色,丁晨乐只好点了点头:“对,我是他哥哥,我替他来探望你。”

    “那就快点叫陆禾来见我呀,真是的,为什么要躲着我呢。”之桃扁了扁嘴,但很快拍了下手掌,“啊,他是不是害怕我也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医生说,我撞坏了什么什么脑神经,忘记了很多事情,有时候连在镜子里面看见自己的脸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但你告诉陆禾,我记得他的样子的!让他不要担心!真的!”之桃仰起头看着丁晨乐,笑起来时露出了小小的梨涡,像是在炫耀一个甜蜜又柔软的秘密一样,“我一直记得陆禾的样子,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记得。”

    她连自己都忘了,却还记得她深爱的人的模样。

    之桃低头喃喃道:“……因为我说过要等陆禾回来啊,要是他回来了,我却不记得他的脸,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陆先生静静站在对方的床前,一言不发,丁晨乐有些看不清对方藏在围巾之下的神情,更无法得知,在面皮之下,真正的骨妖陆禾又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第25章 入v三合一骨妖(完)+暴食(12)
    之桃似乎因为说了太多话;突然就捂着胸口大喘了起来;丁晨乐吓了一跳;陆禾的反应比他还要快;立刻拿起呼吸机套回了之桃的脸上,用手扶着对方的头,温言道:“别紧张;之桃;放松一点,听着我的节奏,呼——吸——”

    之桃的气渐渐顺了过来,她躺在病床上看着陆禾;她的声音被罩在面罩中;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你是谁;你的脸怎么了?”

    陆禾一惊,发现自己的围巾垂下来了一圈,露出了没了皮的小半张脸,他伸手一摸就能摸。到自己外露的骨骼,他慌里慌张地将围巾重新包裹了好几圈,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之桃睁着她的大眼睛:“你生病了吗?像之桃一样。”

    陆禾低下头:“我……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之桃努力地摇了摇头:“没关系啊,之桃也生病了。”她伸出手,努力地揪掉了自己的毛线帽子,害羞地笑了起来,“你看,之桃的脑袋上也少了一小块头发,丑丑的,我们都一样啦,我不会笑你的!”

    陆禾:“……不难看。”

    “啊?”

    “你……一直都很好看。”陆禾低声说,“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要漂亮的女人。”

    二十年前的陆禾远不像现在这样精明狡猾,二十年前他在山头捡到了一个被毒蛇咬死的旅人的面皮,然后就兴致勃勃地穿上它来到了人类居住的城市,那是他第一次下山,他像大部分第一次来到人间的小妖一样沾沾自喜,傲慢单纯,丝毫不懂得人世间的法则,接着被人类世界整的很惨。

    人与妖和平共处的美丽故事有很多,陆禾是听着它们长大的,可是当他来了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他觉得人类是种很奇怪的生物,身体有多么柔弱,脑子就有多聪明,能编织出的谎言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对妖类来说极其重要的承诺与等价交换,对他们来说似乎完全不算什么。

    陆禾一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干了一个月的活却什么也拿不到反而被老板赶了出去,为什么他扶着的老人突然变成了几个拿刀大汉,为什么无冤无仇要被人扒光了按在角落里揍一顿。

    人类小小的身躯里却似乎能够蔓延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没有理由的恶意。

    陆禾躺在垃圾桶里,摸着肚子上被刀子戳出的几个窟窿,拔。出了卡在骨头里的刀,觉得自己一点也搞不懂人类这种东西,他吧唧了一下嘴,觉得自己有点想回山里了。

    突然有人走过来问他: “……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陆禾呆呆地看着眼前穿着裙子的少女火急火燎地冲上来指着他的伤口大喊道:“你还受伤了!”

    陆禾想说他其实没感觉的,一点都不疼,但他到底还记得自己要装作是个人类这件事,所以他最终眨巴眨巴眼睛,用他最小心翼翼的语调说:“我让你捅一刀,你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

    他还是用了妖类最习惯的等价交换,但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之桃看他就跟看个神经病一样。

    陆禾慢吞吞地套上衣服,看着对自己毫无防备的少女,更新了一下自己脑内的人类印象,善良对恶毒,温柔对冷漠,失信对守诺,都是矛盾的词汇,陆禾想,人类果然是种很奇怪的生物,怎么样都无法形容无法准确描写,人间不适合他,他还是回山上比较好。

    之桃笑嘻嘻地一拍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你?快去穿衣服,饿不饿?走,我带你去吃饭。”

    “饿!”陆禾实诚地喊,想,还是迟一点再回山好了。

    这一迟,就是五年,陆禾恍恍惚惚,觉得与之桃在一起的这五年,比他过去的一千年还要美好。

    而二十岁的之桃站在他的面前说:“傻瓜,我会等你回来的,别担心,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笑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那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他满心欢喜,想着快一点回去与她见面,妖的寿命有很长,他在此时却只觉得再短一些也甘愿,短到人生的每一秒都能够塞满对方,同生共死,就刚刚好。

    但他回去之后,见到的却是一个躺在病床上,仿佛随时就要死去的之桃,他万分懊悔为什么要离开对方,明明就算腐烂了全身也不应该离开她的。

    但没有用,他如何懊悔都没有用,之桃听不见记不住的,她的世界永远停留在了自己的记忆中。

    近五年间陆禾则是一直以这幅面貌陪着之桃,但她却始终无法记住他是谁,前五年那张脸也是,再前五年……他守了她整整二十年,朝夕相伴,日夜相陪,她没有记住他的任何一张脸。

    她只记得曾经的陆禾而已。

    二十年后的之桃羞涩地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对陌生人的礼貌又腼腆的微笑:“谢谢夸奖!嘿嘿,要是陆禾也像你一样,能夸我漂亮就好了,他总是爱损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禾说:“我叫陆禾,来看过你很多次,你又忘记了。”

    “啊,你和他叫同一个名字呢!”之桃惊喜地说。

    丁晨乐看着之桃与陆禾轻声笑谈了起来。

    之桃说:“我有很多东西要送给陆禾,瞒着护士小姐,全部都藏在床底下啦。”

    陆禾微微笑道:“好。”

    “你说陆禾……过得还好吗?”

    “……他过得很好。”

    “你知道吗,我刚刚见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你说没有我在他身边照顾他,他还会闯祸吗?”

    “不会的。”

    “陆禾会回来吗……”

    “会的,你看,他哥哥都来了,就是先替他来看你的。”

    “嗯!那你陪我一起等陆禾吧,我会照顾你的!别担心,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嗯。”

    之桃的眼神渐渐迷茫了起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望向陆禾,眼神又变得陌生了起来:“……你是谁呢?”

    “我是陆禾。”

    之桃点了点头:“和陆禾一样的名字呢……你说陆禾他,过得还好吗?”

    她戴着呼吸机,连自己都忘记了,却还记得一遍又一遍地问,陆禾他,过得好吗。

    他会不会又惹祸,会不会又被人欺负,会不会……永远不回来了。

    丁晨乐看着他们的对话就仿佛一个死循环一般,进不来,不出去,无可奈何,心甘情愿,之桃的眼皮渐渐沉了下来,似是睡着了,她的体力愈发不好了,保持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人与妖,都是一样的。

    陆禾望着她昏昏欲睡的面庞,轻声再一次回答道:“他过得很好。”

    在你身边,一切都好。

    之桃睡着了,梨涡里含起了一丝笑。

    **

    陆禾裹着大围巾看着丁晨乐:“谢谢,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医生说,幸运的话,之桃也许还能有半年的时间,我想陪她过完这半年。”陆禾说到半年这个词的时候,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我答应过你,你陪我来,内丹给你,但是你能不能再等我半年?这半年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丁晨乐没骗到之桃但陆禾也忘了他答应对方的条件,等价交换,当了这么多年人,陆禾倒是还记得很清楚。

    丁晨乐微微勾了勾嘴角:“我以为你要说什么事……你就留着吧,我拿你的内丹有什么用,我又不修仙。”

    陆禾看着丁晨乐,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人活着,才有机会。”丁晨乐反身倚靠在窗框上,侧头看着陆禾笑了笑,“妖的寿命那么长,不要浪费了,下辈子你还可以找她,下下辈子,足够你们腻歪到烦为止。”

    “只是下辈子,用你的真面目去见她吧,之桃那么善良,她会接受你的,别再到处找人皮了。”丁晨乐微微伸出手撩开了一点点对方的手套,指了指他手上的伤口,“不好意思,上次你让我看的时候,我吓到了,看多了就不会了,还挺有骨感美的。”

    陆禾诧异地看着丁晨乐,连拉起手套都忘了。

    “发什么愣啊。”丁晨乐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面有一道有点长的红痕,陆禾的杰作,导致丁晨乐弯眼笑时牵动伤口,看起来有一点怪异,又像哭又像笑的,他自己照镜子都能笑出来,“你的杰作,不道个歉?”

    陆禾条件反射道:“对不起!你真的是我找的第一个活人!剥皮没经验!”

    丁晨乐大囧:“那我还得深感荣幸不是?”

    陆禾猛摇头:“对不起!”

    丁晨乐大笑了出来,揉了揉陆禾的脑袋:“好,我原谅你了,我们扯平了,内丹什么的就让它去死吧,我要来也没用。”

    “……不行!”

    丁晨乐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就帮我们扫厕所还钱呗?小总裁的合同还没结束呢,行了就这么定了,我走了啊,我还赶着回去安抚我们家问题儿童呢,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丁晨乐嘟嘟囔囔地就走了,鸟都没多鸟陆禾一下,背影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陆禾愣愣地看着他,想,人类果然是,无法理解的生物啊,又复杂,又温柔。

    **

    沐宇华举着一大袋冰块顶在脑袋上就走出了办公室,小总裁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在前几个小时刚刚被颠倒重塑了,脑子还有点晕,骨妖不仅给他的办公桌上铺了整块人皮,还特意拍了段“换装秀”给他,他一跃从无神论者跳到了有鬼论者,跨越太大,心脏都要骤停了。

    结果沐宇华没走几步就踢到了个丁晨乐家的问题儿童,沐宇华一看,这不是那池修吗?

    池修姿势正的跟雕像一样,正坐在沐宇华办公室不远处那条走廊里,他的表情就差没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了,又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人来人往的倒也没人敢劝他,就任他坐了也不知道多久。

    沐宇华看着简直胃疼,他妈的你倒是挪个地儿啊,找个椅子做也好啊,穿得这么破烂一副讨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拖欠农民工工资呢!他再仔细一看池修面前还丢了几个面纸团,我次奥上面那又红又白好像还黏糊糊地连着皮的是什么鬼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但毕竟池修起先还把他从哭爹喊娘的状态里救了出来,沐宇华觉得自己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还是咳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喂,你干嘛一副蔫耷耷的样子?死了吗?”

    池修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回话。

    “你们家丁晨乐呢?你不是去救他了吗?你跑的倒够快的。他还好不?”沐宇华翻了个白眼,他堂堂总裁大大就差没抱着对方的大腿求他再陪惊吓过度的自己五分钟了,结果池修想都没想揪了一个靠垫塞他怀里,然后转身就跑。

    池修顿了顿,淡漠地回答道:“他没事。”

    沐宇华算是知道了,这家伙只有提到丁晨乐的时候才会有反应,小总裁不禁感慨了一句:“啊,你们这群死基佬啊。”

    “不是。”

    “什么不是?哦,你还没追到?”沐宇华不是丁晨乐牌翻译机,显然想偏了。

    “不是。”池修摇摇头,但也没多解释什么,对丁晨乐之外的人,他的话更少了。

    “那你坐这干嘛啊?真来讨债的?我靠我跟你说,虽然你救了我,但那欠我的两百万最多给你撤掉一百万,不能再多了!”小总裁也是够豪爽的,一句话就给人减了一半债务。

    池修没理他,听着听着眼神就放空了,但主要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太肃穆,跟在思考宇宙存亡一样,沐宇华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家伙在发呆:“喂,你有没听我说话啊?”

    “你……”池修仿佛想说什么一般,迟疑地说出了口,却又皱起了眉,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什么?”

    池修好像很困难地才组织出了一些语言:“……如果惹人不高兴了,要怎么办?”

    “女朋友?原来你真不是基佬啊?”

    池修也没去纠正他。

    “女人嘛还不简单!送礼物哄一哄呗,她喜欢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池修想了想,又想了想,随后稍稍皱了皱眉:“嗯,大概……”

    “那就买啊!我告诉你啊,数量越多越好!喜欢玫瑰花?那就买个9999朵送给她!”沐宇华大手一挥,尽显土豪买买买风范,“保证药到病除!乖乖扑到你怀里喊达令我爱死你了。”

    “……”池修想象了一下对方扑在自己怀里喊达令的画面,虽然性别和沐宇华说的不符,不过好像也不是太糟?

    于是池修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

    **

    丁晨乐的心情确实有点不好,因为他那天回去后根本没有抓到池修,哪里都没找到,跟失踪了一样,掰着手指头数,都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几天剧组里没什么重要的事,解决了骨妖的事,剧情也一直挺顺畅的,丁晨乐实在找不到池修,心下有点烦闷,就约了清让和宁以远在家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小聚了一下。

    聊着聊着,清让突然指着窗外叫了起来:“卧槽,师弟,为什么你们家池大大要蹲在墙头上?”

    丁晨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觉得这整个句子他拆开每个字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什么鬼,谁蹲在墙头上?池大大?怎么可能,难道是指他在论坛被人挂墙头了吗?丁晨乐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于是疑惑地问了句:“你说啥?”

    “那边!”

    丁晨乐猛地一回头,果然看见了他好几天没见到的那个人。

    真的,蹲在,墙头上,手里还举着只撕心裂肺地惨叫着的流浪虎皮猫。

    丁晨乐:“……”

    被抓了个现形的偷猫狂人池先生:“……”

    丁晨乐心想,原来池修还有这种诡异的兴趣,抱着尊重友人的心态,丁晨乐果断走过去拉上了窗帘,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

    但回到家里之后,丁晨乐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了,因为他的客厅房间里,所有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猫!

    至少有一百只!丁晨乐嘴角抽、搐地把从吊灯上飞扑到他脸上的那一只扯下来,送回了地上。

    池先生正抱着一只肥猫坐在地毯中央,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忽略脸上隐约可见的抓痕和趴在脑袋上的那只虎皮猫外,看起来依旧英俊帅气。

    “……什么情况?”丁晨乐走的时候差点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圈住了他的腿的一根尾巴绊到,“啊,抱歉抱歉。”

    那只白色小猫甜甜地咪了一声,舔了舔尾巴走开了。

    “……你喜欢的。”池修把手中的肥猫举到了丁晨乐的面前,献宝一样晃了晃,对方依旧保持着沉静的表情,但为什么丁晨乐仿佛从他的背景里看出飘散的粉红色小花来?

    “呃……所以?”丁晨乐接过猫,把它抱进了怀里,疑惑不解地看着池修,见池修盯着他的手看,也跟着看了一眼,就看见了那天被池修握出来的青紫痕迹。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池修是在为那一天的事情道歉,丁晨乐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你……”

    “沐宇华说,惹人不高兴了,要送人喜欢的东西。”池修想了想,补充道,“越多越好。”

    认真严谨的池修同志坚决贯彻落实党的指导方针,以凶残的战斗力在三天内扫荡光了街头街尾所有的流浪猫,简直能拍一部流浪猫终结者。

    如果猫会聊天,它们一定会说,qaq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有个男人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草坪上,墙头上,窄巷里,屋顶上,任何它们喜欢呆的地方没有一个幸免于难,然后摆着一张冰块脸把它们一把捞走?它们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一群猫美男而已啊!!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每天走在街上都要夹着尾巴随时准备着炸着毛逃跑?

    ……然后你就会乖乖扑到我怀里喊达令我爱死你了。这句话是池修先生的脑补,他很有节操地没有说出来,虽然这个画面在他抓猫的过程中时不时就要闪现一下,十分影响他爬墙的效率。

    “小总裁随便说的话你也信。”丁晨乐哭笑不得,然后被猫舔了下下巴。

    “……不喜欢?”池修问。

    丁晨乐大惊,池大大背景里的小花都谢了啊啊啊!他忙不迭地点头说:“喜欢喜欢,你知道我就喜欢这些小玩意,但是拍戏忙,没时间养,把它孤零零一个放家里又怪可怜的,这次倒是一次让我抱个够了。”

    “……嗯。”池修点点头,头上的那只虎皮小猫跟着他的动作抖了抖,居然奇迹般地没从脑袋上滑下来。

    “哎哟,不过,还有一点没抱够。”丁晨乐突然说,放下了怀中的猫。

    “?”池修和脑袋上的虎皮小猫都顶着问号看着他,一人一猫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动作,看起来积极力十足,丁晨乐一声令下能再抓个百八十只都没问题。

    “最大的那只我还没抱过呢~”丁晨乐笑眯眯地张开双臂抱住了池修,各色各样的小猫们将他们二人围在了中间,有几只还抬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丁晨乐空出手来揉了揉它们的脑袋,然后就专心致志地环着池修的背,“乖,不要乱动。”

    池修没有乱动,表示“乖乖扑到自己怀里”事项也达成了,他感到十分满意,后面达不达令的就随便了吧。

    丁晨乐说:“你这三天就捣鼓这些个玩意儿啊?我看起来像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生气啊?”

    “不是……是,觉得抱歉。”池修微微垂下眼,看着手中用来逗猫的狗尾巴草,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小心把茎扭断了,他始终不懂得应该怎样对待这样柔弱美好的东西。

    花也是,人也是。

    ……他只会杀人而已。

    “白痴啊你,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根草一样弱的啊?”丁晨乐握住了池修的手,“不会断的,人是很坚强的东西,阿修,尤其是我,你看,连大型道具都没砸死我,溜了一圈又回来了,我能活蹦乱跳一百年的。”

    池修看着他,眼中似乎流淌着一些柔软的东西,像是撒了一把星星一样好看:“……嗯。”

    丁晨乐缓缓靠近了他,池修望着对方的唇,心跳忽然之间漏了一拍。

    但丁晨乐的吻却越过他,最终落在了池修脑袋上的那只虎皮小猫的额头上,丁晨乐笑眯眯地看着小猫被他的呼吸。弄乱了胡须,打了个喷嚏:“好了,池大大,喂过之后把这些家伙送回去吧,我可不想明天就上报纸,连标题我都想好了:偷猫狂魔丁晨乐与助理池修——论演艺圈压力对当代演员造成的不良影响。”

    **

    “丁晨乐!”沐宇华啪地一下推开丁晨乐的临时住所,最近一来二去,小总裁和丁晨乐混的也挺熟的了,丁晨乐常年对着自家助理宁以远,对傲娇都哄出了经验,大傲娇小傲娇,个个都能哄得服服帖帖仰着肚皮给他撸毛,小总裁也算一个,很快就冰释前嫌忘了他的那两百万了。

    “卧槽!”呼哧呼哧跑来的小总裁看到坐在丁晨乐对面的人,瞬间又吓得把门盖上了,“这怪东西怎么又在你这里?!”

    “总裁大大你真无情,以前叫人家小陆,现在叫人家怪东西。”骷髅形态的陆禾神情自若地坐在丁晨乐家的沙发上,端起一杯咖啡,边喝边从下颚的缝隙里漏,“我觉得这个姿态比较能放松心情。”

    “你考虑过别人的心情吗喂?!”小总裁暴走。

    “小先生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不,在大半夜你推开我门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介意的,只是你根本没管我而已。”丁晨乐举手。

    “不和你废话。”小总裁对着陆禾翻了个白眼,“喂我和你说,我看到个奇怪的新闻!”

    自从推开了妖怪新大门后,小总裁简直就开始以斩坏妖除坏魔or替好妖行道为己任了,扶过树妖奶奶过马路,抽过碰瓷的天狗大叔,真是个好孩子啊,丁晨乐为挤掉了好孩子未来女盆友的全部戏份默哀了大概一秒钟。

    “你们看这个。”小总裁呼啦啦又冲进来,把报纸拍在了茶几上,头条新闻就是几个惊悚的大字“公车301路末班车失踪!是人为?!还是意外?!”

    这公交车消失的都市传说丁晨乐在微博上都看人转过十遍八遍了,从没敢点进去看过,妖怪和鬼是两码事,他见鬼就怂,他立刻把报纸推的离自己两米远:“这事我不管,小总裁你们自己玩耍,我先挂机修养两天体力。”

    “丁晨乐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沐宇华说到一半自动消音,“行了我不说,你能不能让池修把他释放的冷空气收回去?”

    “池大大还带温度调节的啊,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陆禾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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