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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GS]霍格沃茨前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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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有不断地回忆,不断不断地对自己重复。
我爱着一个人,他想,她的名字是罗伊纳·拉文克劳,她有着漆黑的长发,漆黑的眼睛,美得无与伦比的脸庞,绝顶聪明的头脑,强势的个性,她抚养我长大……
……
我爱着一个人,她的名字是罗伊纳·拉文克劳,她有着……她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呢?萨拉查死死地抱着头:是什么?是什么?黑色?银色?还是金色?……
……
我爱着一个人,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是……她的名字是什么?糟糕,我记不得了……
……
摆渡者的船静静地驶过,没有五官的脸对着他空洞的眼睛,萨拉查觉得自己被凝滞住了,不知过了多久,那张脸才终于慢慢地转开,他也终于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行动力。
不想变成那样……他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想消失,不想忘记!不想!
再次拾起了荆棘,少年的双眼盯紧盐碱的地面,重重地划下自己的名字:萨拉查·斯莱特林!
至少,我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抚摩着发着微微暖光的手腕,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想了想,是的,还有自己等待的那个人,能够拯救他脱离这种令人发狂的绝境的人。
他写下了另一个名字:戈德里克·格莱芬多。
即使只是看着那一串字母的排列,也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虽然那行字消失得也那么快……
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紧张地盯着在药液中翻滚的血球(请自行想像把一小粒钠放在水里的场景),它的滚动越来越快,不时地发出噼啪的爆炸声,终于砰地一声跳了出去,在半空中突然炸开,比毛毛雨还要细碎的血沫向四面八方喷溅开去。
戈德里克眼睁睁地看着血球炸裂,徒劳地挥舞着魔杖试图将分散的血沫集中在一起,但是,过于细碎的液滴甚至有些在半空中就已经蒸发殆尽,即使有少量落地,也和灰土搅在了一处。
金发青年呆住了,很久很久,他没有一丝动作,看着萨拉查周身的微光渐渐消褪,魔药的汽泡恢复了平静,变成一潭寂静的死水。
失……败……
全身颤抖起来,戈德里克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成,只差一步!跨过这一步就能够拉住萨拉查的手,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在他已经看到曙光的瞬间,给他致命一击?
双膝一软,金发青年不由自主地跪倒在石盆之前,深深地埋下了头,长久,没有一丝动静,似乎整个人已经彻底地化作了一尊雕像。
许久,仿佛如梦初醒一般,他猛地向着石盆扑了过去,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黑发少年的脸,颤抖的手指抚摩着他的脸庞,似乎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悼念在埋葬着什么。
然后,金发青年的蔚蓝色眼睛在瞬间如水晶般破碎了,他的头猛地垂落在萨拉查的身上,肩膀开始轻轻地颤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抽泣声也渐渐响起,进而变成了不再压抑的受伤野兽般的号哭。
得知萨拉查的死讯时都没有落下的男儿泪,在这绝望的打击面前,终于汹涌而出。
门外,一个驻立的身影悄然离去:本想见证传说中奇迹的金发男人在不觉间被戈德里克深重的悲哀同化之余,也略微有点失望:果然,起死回生,当真只是幻想吧?
拳头毫无技巧地垒上了粗糙坚硬的石盆,只一击,那只戴着银镯的手便已经血肉模糊,石盆边缘滚下了碎屑。但那些许的疼痛,完全压不下心头的绞痛。
鲜血沿着盆壁慢慢地渗了下去,融进了已经趋于平静的药液。在药液吸纳了足够多的血液之后,猛地发出一阵红光,整个液池中的水都变成了亮红色。同时,被交握在萨拉查手心并罩于胸前的回魂石,也缓慢地泛起了柔光,渐渐光线越来越亮,充满了整个封闭的房间。
哭到后期陷于低迷中的戈德里克本是没有注意到药液的变化,但明亮的白光让吸引他抬起了头,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他伸手拿起了发着柔光的回魂石,疑惑地转动察看着。
当回魂石完成了第三次转动,一条银光铺就的路忽然出现在戈德里克面前。
……我是谁?
精神趋于崩溃边缘的萨拉查睁着已经木然的银色眼睛,轻轻嚅动着嘴唇,不知是有声,还是无声地对自己发问。
似乎是幻听,他只觉得无数个声音都在自己的耳畔追逼般地不断地重复着:是谁?是谁?是谁?……
捂紧耳朵抱住了头,萨拉查觉得自己在惨叫,但到底有没有叫出声,他也不知道。
周围的一切在旋转,黑色的荆棘,妖异的红花,惨淡的白雾,还有那座仿佛山一样压在他头顶的空白的脸……他在荆棘中奔突着,任尖刺划破自己的身体,银色的光斑染上了周围的黑枝与红瓣,却无法在空白如水的脑海中找到一丝涟漪。
我是……我是……我是谁……?快想起来!
银镯发出了刺眼的亮光,映亮了他趋于空茫的眼睛,他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板一样,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左腕。
戈德里克……
虚无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个名字。他知道,这不是自己,但是,是谁呢……
是谁也好!此刻,他知道,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这个名字。
戈德里克……戈德里克……戈德里克……
越来越焦躁的情绪使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炸成一片银色的光点,他终于聚集了整个灵魂的力量,吼出了那个唯一还镌刻在他识海之中的名字:“——戈德里克!!!”
“我在这里,萨拉查!”
银光铺就的长路尽头,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很淡很淡,轮廓模糊,五官也恍然不甚清晰,正在一片开满曼殊沙华的黑色荆棘丛中挣扎着站立着。虽然摇摇晃晃的身影仿佛马上就会跌倒,但还是顽强地站在那里,尽力地把头转向自己的方向。
那身影左腕处耀眼的银光,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他感觉得到那一声声渗透着痛苦和悲怆,绝望中又始终紧攫着希望的呼唤:“戈德里克!”
“我在这里!萨拉查!”
他的回应出口的瞬间,那个仿佛正在不断飘散的身影凝住了。光路两端,两个人相视着。
“萨拉查……”身影轻轻地重复着,“萨拉查……是谁?”
“是你,”戈德里克向着他一步步坚决地走了过去,“你的名字,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随着这个名字清晰地回荡在周围的空间之中,少年模糊的身形仿佛一个涡漩一般,四周飘移的银色雾气都被旋进了他的身体之中,过大的冲击让此时也是轻飘飘幽灵状态的戈德里克不得不暂时停住了脚步。
待一切平静之后,在他面前的,已经是形态清晰的十五岁模样的萨拉查。虽然身上还带着银色的伤痕和血迹,但已经不再那样缥缈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少年染着银色血迹的脸庞向他绽开了一个他曾在记忆中描摩了无数次的微笑,然后,向他伸出了那只戴着银色手环的伤痕累累的手,即使一身的伤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但那属于神族末裔特有的气势依然使他纤弱的身形传达出无法言喻的刚强:“带我回去,戈德里克!”
“遵命,我的殿下!”戈德里克伸手握住了那只同样有着银色镯子的手腕,铮钉一声轻响,两只手镯轻轻碰撞在了一处,巨大的共鸣荡起,夺目的银光温柔地笼罩了两个人……
手腕被轻轻碰触的感觉让戈德里克瞬间清醒,他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蓦地发现自己的双眼正对着一双无比熟悉的银眸。
“萨拉查?”他腾地坐了起来,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道银光,然后……就穿回来了?
呃……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周围这台风过境似的场景算怎么回事?大哥会杀了我的!
相比之下萨拉查比他要镇定得多,一边活动着因为太久没有动而有些僵硬的手脚一边不经意地说:“不是你带我回来的,那么惊讶?”
“……”戈德里克收回目光,用力地眨着眼睛,掐了下自己的人中。
“傻了么?”萨拉查好笑地看着他,目光落到他血肉模糊的拳头上,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你的手,弄干净!”
“哦……”戈德里克随手抛了个止血咒,突然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震惊地抬起头来瞪着他,“萨拉查!你……不怕了?”
萨拉查自己也顿了顿,意外地用手指沾了一滴血凑到眼前看了看:“好像是这样……”
回忆起来,似乎那天从血场中穿过之时,就已经不怕了……奇怪,为什么呢?
“太好了……”戈德里克弯起眼睛傻傻地笑了。
萨拉查白了他一眼,从药池中站起身,□的身体还有亮红的水珠沿皮肤滑下,坦然地向他伸出一只手:“袍子!”
“喂,你……”大张着嘴看着丝毫不觉有异的好友,戈德里克眼珠有点发直:萨拉查,你怎么……
好吧,如果是从前,戈德里克不会有丝毫其他的想法,萨拉查被他看光不止一次,坦坦荡荡的金发青年从来没生出过什么绮念。但是,在自家老娘已经无数次地对他YY了上古蛇族有多么多么美好之后,他如果还能保持先前的定力,他就不是男人了。
“嗯?”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萨拉查放弃继续埋头检察胸前金色伤痕,抬起眼微微皱了皱眉:这家伙在磨蹭什么?
从前因为化蛇的麻烦,对人前赤身裸体会很警惕的小蛇在经历了一次死亡后反而淡定了:以灵魂的形态存在于冥河之畔时,他一直都保持着□的状态,追来的奥利凡德、对岸的族人、经过的其他亡魂甚至没有脸的摆渡者,都是□。那么长时间,他习惯了……如果不是感觉冷,他甚至一时会觉得就这么出去都没多大关系。
戈德里克很庆幸萨拉查没有注意到他面红耳赤的状态,赶紧背过身拾起一件长袍向后抛给了他,萨拉查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又不是没看过……刚刚灵魂状态的时候表现不是挺正常的吗?
黑发少年披上袍子,一边系着搭扣一边眯眼打量着戈德里克稍许成熟了的外貌,也感觉着他的魔压:“你变强了啊,戈德里克。”
“嗯,发生了很多事……”戈德里克正要讲述这几年的经历,萨拉查已经傲慢地打断了他:“那就好,以后,拖后腿的笨蛋没有资格站在我旁边!”
呜……这条嘴硬的小蛇!好像刚刚那样耗尽整个灵魂的力量绝望地呼唤着自己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或者……戈德里克观察着他微微泛着粉色的耳根,他这是在害羞?
自尊心过强的少年蛇王,失去了一切力量被囚禁于冥河之畔的荆棘丛中,只能无助地等待自己的援救……
被看到了最凄惨最脆弱的一面,他……不好意思了吧?
一边胡思乱想着,戈德里克呆站在一边着看萨拉查整好衣襟像要出门,连忙问:“你去哪里?”
“我的蛇杖……”银眸少年凝神感觉着什么,“我要去拿回来。”
“……刚刚复活就要去杀人?”戈德里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复活萨拉查时并非没有想到过这一点——面前的蛇王有多记仇他再清楚不过,但是……还是不希望看到。
“我可没那么说。”萨拉查耸耸肩:确实,经历过一次死亡后,之前的计较回想起来都没多大意义。而且,父亲都那么训斥过他了,他哪还会把仇恨之事看得那么重?
“想什么呢?”他似笑非笑地瞟了戈德里克一眼,“只是去拿回我家传的蛇杖而已,信不过就跟来!”言毕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
戈德里克张口结舌地看着萨拉查的身影在面前幻影移形消失,还在努力地消化着刚才的信息:……萨拉查,这是在邀请自己一起去?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戈德里克露出一个傻笑,迅速把还完好的东西丢回空间包裹:抱歉,哥,这个乱七八糟的屋子我回头再帮你收拾啊,反正你也不急用……
手指突然触到了一个方盒,戈德里克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抽出了手:带着内格的药盒……固魂药水!
——他刚醒的时候灵魂可能会有点不稳定,你在他暴走之前捏着鼻子把这个给他灌进去就好了……
糟了!戈德里克匆匆地把药往行李里一塞,幻影移形追了出去。
11 蛇宝宝发狂
萨拉查幻影移形到了圣马丁教堂之外。根据他的印象,自己临死之前,应该是把蛇杖掉落在这里了。不过……
左右看看没有蛇杖的影子,气息也不在这里,看样子是被人带走了。但奥利凡德先生不是说蛇杖认主后就没人可以随便触碰它了吗?谁能拿得走它?
上次的激战没有在这里留下一丝痕迹,教堂的气氛宁谧而安详,夜归的鸟静静地停驻在树枝上,衬着月色,仿佛一幅剪影。
仰头吹了会夜晚的凉风,又深吸了一口带着春天特有芬芳的空气。久违了的活着的感觉……萨拉查轻轻地闭了下眼:终于,离开那里了……
圣马丁教堂的感觉与从前相比好像有很大的不同……嗯,对,是没有一点巫师的气息了,仿佛只是麻瓜的教堂一样。那些先知都哪里去了?萨拉查下意识地抬头向卢卡德山上瞄了一眼,大神官坻还像从前一样静悄悄地伫立着,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魔法气息。——不过,那位大神官身上好像本来也没有什么人气!
那个家伙……
好吧,即使被父亲教训过了,真正再次来到自己死亡的地点,看到与杀死自己的人相关的事物,心里不舒服手心发痒还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如果当真跑去找那个人的晦气,父王会很生气吧?
萨拉查的银眼瞬间有些许混乱的金色闪过:就此揭过?不甘心……就算死过一次看开了很多事,那种一箭穿心的诡异感,似乎依然历历在身……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心头泛起的杀意压下:连父王他们都不计较了,自己还抓着他不放有什么意思?斯莱特林一族在亡者的世界过得很幸福。父王说过,欠下的迟早要还,用不着去刻意追讨。干脆当他不存在算了。
——但……可能么?且不说心头那无法消除的恨意,那个人如何知道他死而复生,恐怕还会继续追杀自己吧?难道要躲他一辈子?
——都答应了戈德里克这次不杀人,就算要做个了断,也不要在今天!何况武器不在手边能干什么?还是先找蛇杖吧!
不在这里会在哪儿?萨拉查仔细地感觉着,不太远,但不是很清楚,应该是被封住了吧?大致方向是……坎特伯雷大教堂?
银眼中不觉掠过了一丝温柔:坎特伯雷,他的葬身之地,但是,却也意外地留有一些美好的回忆,艾维斯,庞弗雷,还有,戈德里克……
果然,人在经历过一次死亡后,更容易记住的总是那些美好的东西。怪不得死亡总是和回忆、感伤联系在一起……但是,萨拉查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可不要当什么多愁善感的家伙!
不过……去看看吧。
在他迈步之前,圣马丁教堂的钟声骤然敲响……
夜晚的宵禁之钟,本是每日的例行功课。只是,不巧这一天,来了萨拉查·斯莱特林,而且,是灵魂还不太稳定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毫无征兆的近距离轰鸣让萨拉查敏锐的耳朵疼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但即使隔断了外来的声音,耳中的轰鸣却依然没有停止,噪杂声瞬间袭卷了他的整个脑海,激发了不久之前最为糟糕和恐惧的记忆:
白雾,黑水,红花,荆棘,飘忽的渡船,呆滞的亡者,空白的脸孔……飞快地绕着他旋转着,无数的声音在追命般地逼问着:你是谁?是谁?是谁?……
为什么……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这噩梦般的声音……为什么还是逃不掉?
清瘦的脸庞扭曲了,银眸中开始闪烁起不祥的金光,黑发少年踉跄了几步,眼前空无一人的广场摇晃着,渐渐与当年满地鲜血的修罗地狱交叠在了一处。
你是谁?是谁?是谁?……
萨拉查·斯莱特林!
魔鬼后裔斯莱特林?
我不是魔鬼!
不是?那么为什么当年在这里,会被一箭射穿了心脏呢?那感觉,很疼吧……
当然……不对,当时的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还是会疼吧……就算身体不会疼,被抛弃在荆棘丛中的灵魂,不会疼痛吗?
够了!不要再提那些……
那颗叫嚣着杀戮的心,难道没有感觉到渴望复仇的阵痛吗?
真的……会疼……萨拉查的手下意识地按住了那个金色的伤痕,隐隐的类似于疼痛的诡异感觉从胸前泛起,金色的光芒在眼中越烧越炽。
此刻,周围开始出现的教堂守夜人,与那个恐怖噩梦中亡魂、摆渡者的幻影融为了一体……
一抹令人胆寒的残酷冷笑浮起在金眸少年唇边:
——抹除吧,那些,曾经伤害过,和试图伤害你的一切!
沿途追踪着萨拉查的气息,戈德里克也一路赶往了坎特伯雷。
不对劲……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宵禁了吧?怎么圣马丁的方向还是灯火通明?
等等,那微微泛着幽绿感的光……不是灯火!戈德里克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
终于,当燃烧着的教堂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为这一片地狱般的惨景震惊了。
由于是夜里,先知撤除后圣马丁教堂周围并没有其他附属设施,还留在那里的只有几个值夜人和敲钟人,所以尸体的数量并不可观,但可怖的是尸体的死状,那被扭曲成奇怪形状、切割得七零八落的尸体,让戈德里克禁不住想作呕。
“魔鬼……”一个只有上半截身体的男人发出了绝望的呻吟,戈德里克凑近,本来想再问一下详细的情况却又不忍心再让他说话了。但那半截身体突然抓住了戈德里克的手,拼命地摇晃着:“幽灵!魔鬼从地狱里爬回来了!那个金色眼睛的魔鬼!”
戈德里克看着在自己手上断绝了呼吸的男人,胃里重重一沉,刚刚存的一丝“或许不是萨拉查”的侥幸心理,完全破灭了。
本来可以不必这样的……萨拉查,他已经不想杀人了……都是自己的错!这些人,等于是变相死在了自己手里!
戈德里克咬了咬唇,闭上眼,感觉着手腕上传来的隐约振动,追向了坎特伯雷教堂区的方向。
夜风中,已经空无一人的卢卡德山顶圣所,突然无声无息地现出了一个人影。
红发的男人在落地的瞬间有一点踉跄,但立刻就立稳了身,一只手扶住了大理石的石柱,另一只手掩住了嘴,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红色的丝绒手套上浸了不显眼的血迹。
拥有绝世容颜的红发男人现在已经带上了几分憔悴的痕迹,两颊比从前削瘦了些许,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嘴唇略微泛青,眉间隐隐罩了一丝黑气,不过这些痕迹并非十分明显,只是使他整个人凭添了羸弱的气质。
整个欧洲魔法部的基本事宜已经安排妥当,剩下的需要靠巫师们自己努力了。在消除了最后一个人——庞弗雷先知的记忆后,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抹除得差不多了。
当初被送回温切斯特后,庞弗雷便辞去了先知职务,把诊疗工作交给了两个女儿,一个人开始了行脚巫医的游历。所以找到他用了很长时间。斯莱特林的事对他的刺激确实很大,四年多时间那秃头的医师仿佛老了十岁。
不过现在好了,那些噩梦般的记忆不会再继续困扰他。
那么现在,只剩下这个山顶圣所——大神官的象征。
消失吧……
红发男人闭了一下眼睛,双手催动,发出了消失咒。
——从这块土地上消失,就像自己从那些爱戴他的属下记忆中消失一样,不要留下一丝痕迹。
巫师世界神的时代应该结束了,巫师们有能力自己管好自己,既不需要原始神话传说中的神,也不需要人为确立的偶像。自己的存在,只会成为后来者的绊脚石,尤其是自己的死亡,一旦真实死因被那些忠诚的先知们知晓,便又意味着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威塞克斯与布雷塔恩难得的和平将被再次摧毁。
罗伊纳如约给了自己五年时间,因为前四年的过分透支,所剩的时间应该撑不到一年了吧?不过,好在该做的事也都完成了。
接下来呢?依照承诺去给那个跳脱的老友象征性地当几天老师和下属?
是个不错的选择,盖勒特不懂诅咒,倘若只说患了不治之症,他或许会相信。
呵,有点自私啊……不过最后自私一次,应该没关系吧?
但是,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这些年给那个人找了那么麻烦,依照他的记仇程度,估计真会把自己压榨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那就……再好好地看一眼这块凯瑟琳和自己共同爱过的土地,然后,永远地离开。
红发男人走到山前,向下眺望着坎特伯雷的夜色,蓦然间,红眸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圣马丁教堂,已是一片幽绿的火海……
坎特伯雷教堂区,大多数人已经沉入了梦乡。
圣奥古斯丁修道院中,一个少年悄悄翻身下床,光着脚轻轻地推开门,左右看看没人后,跑出了屋子。
坐在教堂前的水池边,少年撑着石头台缘望着空空的前广场——那是有人处刑时标立十字架的位置。他凝视着那块空地,仿佛要从那里看出什么来一般,半晌,在心里对着自己说:我才不相信西瑞尔是魔鬼!
少年的满脸雀斑在月光中并不清晰,五官的轮廓因为成长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还是看得出来,他就是当年在温切斯特中心修道院与萨拉查分享同一个卧室的马丁。
我还以为只要努力被选入圣奥古斯丁修道院就能见到你了……
少年用脚踢着水池中的水,有些惆怅:没想到你却不在了,尤里西斯还说你是魔鬼。你是被天主召去了吧?如果我祈祷能让我再见你一面,你说天主会答应吗?
“马丁!”一个严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坐在这儿?”
“布特主教,”马丁乖乖地从水池边爬了下来,顺从地低下了头,“我睡不着。”
布特看了少年一会儿,叹息一声:“马丁,你和尤里西斯吵架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很抱歉,但尤里西斯说的确是事实。虽然我们都不想相信。”
“我……”
马丁正要争辩时,教堂的前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谁?”布特紧张地看了过去。
披着黑袍的瘦削身影,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教堂的大门。
“天主啊……是西瑞尔!”马丁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形,直接冲着他奔跑过去,布特没来得及拦住他,犹豫了一下,也随后跟了过去。
“西瑞尔!”马丁站在萨拉查面前,已经快赶上萨拉查高的少年此时已经能够面对面地看到他的脸,“还记得我吗西瑞尔,我是马丁!”
没有回答,黑袍少年只是微微地抬了抬头,马丁看到了一双陌生的金眼,长得诡异、泛着墨绿色光泽的漆黑长发,他刚刚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头颅就已经横着飞了出去,落地的头颅还保持着惊讶的神色,甚至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丝恐惧。
过了片刻,马丁的尸体才砰然倒地,露出身后惊得一动不能动的布特主教。男人已经完全地呆在那里,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逃走,但他的腿根本不听使唤。年轻的黑袍巫师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金色的双眼划破了夜的晦暗,似乎只是如平常人一样走向教堂正殿,但没人知道杀戮会什么时候发生,在他前进方向上的男人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萨拉查!”一道金光,渗着寒气的长剑已经在布特主教面前打飞了一记切割咒。戈德里克横剑挡在了两人之间,紧紧盯着萨拉查完全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陌生金色眼瞳,话却是说给身边的布特主教:“快走!”
很快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布特毕竟也是斯克林杰亲自选择的主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直接冲向了圣奥古斯丁修道院去疏散修生们了。
“萨拉查!”戈德里克尽量轻柔地试图唤回他的理智,“醒一醒,萨拉查!该吃药了!”
但回答他的,只是一个令人从心底里发寒的冷笑。
12 狮王的败绩与危机
圣马丁教堂内的尸体令阿道夫·斯克林杰皱紧了双眉,但更引起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火!诡异的火!
大踏步地走近了教堂,那些火苗仿佛长了眼晴一样,齐齐地转向了他。从火上腾起一只幽绿的火鸟,长鸣着对他俯冲而下。他飘然跃开,那大鸟在地上撞碎消失了,但紧接着,火焰的长蛇又吐着恐怖的蛇信绞向了他。
这样的火……简直是,魔鬼的火焰!
看着那条火蛇紧盯着自己的金眸,斯克林杰瞬间明白了什么,缓慢地露出了一个苦笑:该来的,总是会来啊……
看来你自地狱中领悟了全新的杀招。红发男人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圣血箭,红眸中闪烁着毫不退缩的坚定光芒: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魔鬼之焰吧!
挟着强大白魔法的箭矢瞄准了火焰动物核心的魔力焦点,另一重意义上的屠杀,开始……
“萨拉查,”戈德里克一手魔杖一手长剑地应对着黑袍少年如鬼似魅的进攻,一面也试图用语言唤回他的神志,“够了!停下来,乖,把药喝下去就好了!”
大面积横飞的索命咒袭来,戈德里克拼尽全力躲闪着,好容易挨了过去,已经吓得后背上全是冷汗:要命!全是一击致命的杀招!
该死……看来只能想办法把他敲晕了灌药了。但!是!发飙中的萨拉查哪有那么好敲晕?
一边拼尽全力地战斗着,戈德里克一边暗骂自己没用:都是自己的错……重生的萨拉查双手本是干净的,却因为自己乐极生悲的疏忽,让他再次背负杀戮之罪……一旦清醒过来,他要怎么面对啊?
被一道咒语擦中了头发,连带着额头和半块头皮都血肉模糊,戈德里克慌忙聚敛了注意力,再不敢有一点走神:梅林啊不老娘啊,您会保佑您儿子我的吧?
三支小箭击溃了黑魔法最集中的三个核心点,火势明显被控制下去。斯克林杰摧动魔力将雕着蔷薇花纹的红色小弓化作了一个封闭的保护罩,残余的火焰在其中奔突燃烧,最终,归于平静。
看着眼前已被彻底焚化、连灰烬也没有留下的圣马丁教堂,红发男人默不作声地转过了身:别说是普通的麻瓜建筑,连自己的圣血箭都寻不见一丝残骸了!可惜了那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神器……
被这样恐怖的黑魔法毁掉的教堂无法修复,等待麻瓜们靠自己的力量重建吧。
那么,萨拉查·斯莱特林看来是真的复活了。但以他的性格,复活后应该首先来找自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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