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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小太监之乱世称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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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旨,江南几省再次追加剿饷,还要筹粮呢!”

赵强说道:“还要追加?这一年里追加两次粮饷,江南这地方受的了吗?”

“够戗,这次筹集的这几万担粮食就费了不少劲,将好多地方的官库都掏空了,再追加,恐怕不少府县就缴不上来了。不过苏州应该问题不大,张大人通过贸易进口的粮食在货舱里还存了三万担,看来还是张大人有远见呐。”田精明答道。

“这些粮食都运到前线去,可受灾的老百姓怎么办呐,皇上就不管啦?”赵强问道。

“皇上已经下旨,要各地开仓赈济,可实际上,咳!这咱们就管不了了。”田精明无奈的说道。

“唉!也是,我们心也是瞎心,没用。”赵强无奈的说道。

回程路上,赵强不敢再耽搁,沿途除了增加给养短时间靠岸以外,都是昼夜不停的行进,自然是少了一些发财的机会。在运河上走了7天,中午时分,粮船抵达兖洲码头,由于大旱水枯,自兖洲至北京的运河水浅不能行船,所以需要在兖洲府登岸,将粮食换装上马车运送。由于这批粮食至关重要,崇祯已经严令沿途各洲府派兵护送,确保粮食安全,所以山东布政使崔明亲自赶到兖洲和兖洲知府杨立昌带着1000多名营兵在码头警戒,守侯粮船。

赵强等人离船上岸,和山东省一干官员见礼以后,兖洲知府杨立昌说道:“赵大人一路舟楫劳顿,请到府衙歇息,粮食卸船装车总要半天的时间,明早整顿好再启程吧。”

赵强四周围看了一眼,说道:“好说,只是此批粮食重要,万望大人留意安全。”

布政使崔明说道:“赵大人放心,皇上已经有旨要我等配合大人,沿途护送粮食进京,我们这里驻扎了1000名官兵,肯定不会出问题,一切包在本官身上,今晚请大人开怀畅饮,我等一醉方休,呀哈哈哈哈!”

几个人上轿赶奔府衙,赵强因私访过兖洲,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沿途观看外面的情形,发现比上次经过这里时的情景还要凄惨,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歇业了,道路两边或坐或卧的都是饥民,唯一能听到的人声就是失去亲人以后的那种凄厉的哭喊声。甚至路边还能看到倒卧的尸体,孤零零的也没有人掩埋,看来兖洲府把精力全花在码头上了,连作假都顾不上了。

刚到府衙门口,赵强就听到一阵吵嚷声,他下轿一看,只见在衙门口跪着一排人,各个披枷带锁,神形委顿,他们身后是几个手持皮鞭的衙役在哪里吆喝,有一群人聚在那些人跟前,不住的向衙役们求情,显然是这几个人的家属或亲朋。

赵强停住脚步,向身边的知府杨立昌问道:“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呀?”'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杨立昌邀功似的回道:“这些都是不能按数缴粮的村民代表,如今前线吃紧,急需粮饷,可是地方上今年的钱粮收不上来,下官谨遵皇上的旨意,严令各县务必催缴完成今年的税赋任务,不能缴齐的,一律将欠税的村代表抓来枷号示众,抓不来村民代表的,就将县官抓来枷号,总之,请大人放心,为了完成朝廷的任务,本官决不心慈手软。”

赵强眉头微簇,问道:“你还抓了县官儿?”

“是,您看那个人就是定山县令张浩,他们那个县缴税的情况最差,还拒绝抓村民代表,所以下官不念私情,将他也抓来了。”

赵强顺着杨立昌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个县令张浩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十分单薄,垂着头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这时候,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远处跑来,手里捧着一个瓷碗,到了张浩的面前,将碗举到张浩的嘴边说道:“爹,我给您打水来了,您快喝一口吧。”

张浩费力的抬起头,苦笑着说道:“好孩子。”刚要张口去喝,旁边衙役呼喝一声,劈手一鞭打在那女孩手上,瓷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女孩手上被打的出了一道血印,大声的哭起来,张浩转头,怒视着衙役骂道:“王八蛋,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那衙役脖子一梗说道:“嘿,敢骂我,以为你现在还是知县大老爷呢,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说着抡起皮鞭劈头盖脸的打向张浩,那女孩哭喊着扑过去,用身体护住张浩,旁边围观的众人纷纷转过头不忍心看下去。

赵强看的火起,怒喝一声:“王八蛋!不许打孩子!”

那衙役因背对着赵强等人,所以没有留意他们,听到背后有人骂,扬声说道:“谁?谁敢骂老子!皮痒痒了吧!”说着转身来寻骂他的人。

杨立昌慌得正想出声阻止,只见跟随赵强的几名锦衣卫已经扑上前去,对着那个衙役就是一顿暴打。原来这几个锦衣卫这次跟随赵强出来,一路之上得了赵强不少的好处,很是感激,可是一路都是平安无事,没有捞到报答的机会,现在见这个衙役敢对钦差大人无礼,总算找到了表现的机会,也不等赵强发话,不约而同的冲了出去。几个侍卫本就武艺高强,如今为了表现,所以下手很重,只转瞬间那衙役已经被打的骨断筋离,死猪一样瘫在地上。

张浩等人受这衙役欺压多日,见他被打,甚觉解气。杨立昌慌的躬身对赵强说道:“请大人息怒,请大人息怒,下官对下属管束不严,冒犯了大人,下官一定重重惩处,重重惩处!”

赵强哼了一声说道:“杨大人,自古刑不上大夫,那张浩怎么着也是朝廷命官,你怎能让手下这么作践他,你去把张浩放了,带到我的房里,我要问话。”说完,自顾转身进了府衙。

赵强和崔明带着几个随从来到府衙后院的客厅坐定,一个侍从给他泡了茶,杨立昌就领着张浩进来了,张浩已经被去了枷锁,还披上一件外套,一进屋就扑通给赵强下跪,仰头说道:“多谢大人解救,下官有冤情禀奏。”说完故意转头看旁边的杨立昌,那意思是当着杨立昌不好说。

赵强斜眼看杨立昌,只见他也正盯着自己,已经紧张的脑门子冒汗了。赵强心里明白,这杨立昌心里有鬼,而且有把柄在张浩手里攥着,他从内心里厌憎这个人,也有心想找他的麻烦,于是故意冲杨立昌说道:“杨大人,这大冬天的你怎么还出汗了,这里很热吗?我看你先找地方凉快一会儿去吧,我想和张县令单独聊聊。”这是明显的下逐客令了。

杨立昌闻听,脑门子上的汗更多了,结结巴巴说道:“这个,这个赵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经在花厅备了酒宴给大人接风洗尘,大人不如先用过饭以后再谈话不迟呀。”

赵强微微笑道:“我这个人有一毛病,心里存着事我吃不下饭去,杨大人是不是不想让我吃塌实饭呀!”

“不是,不是!那下官告退,下官告退。”杨立昌看了一眼崔明,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

赵强冲张浩说道:“张大人请起。”

“谢大人。”张浩起身。

“张大人请坐吧,我们同朝为官不必客气,你在外面冻了半天了,先喝口热茶。”说着将自己面前的茶碗递到张浩手里。

他这一番做作,感动的张浩眼泪都下来了,双手哆哆嗦嗦的接过茶碗,送到嘴边儿喝了,倒有一半洒在了前襟上。

赵强说道:“张大人,这里没有外人了,崔大人你认识,这位是户部的田大人。”他指了一下田精明,然后又指着站在身旁的几名锦衣卫说道:“这几位是皇上驾前大内侍卫,你有什么冤情,因何被抓尽管直说,本钦差给你做主。”说完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崔明。崔明是山东省主主管行政的封疆大吏,二品的官阶,比赵强高了好几级,见赵强一到地面上就以主官自居,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有气,只碍于赵强是钦差,也不好直接反对,翻了一下白眼儿,只能颔首表示同意。

张浩这才说道:“赵大人,今年山东大旱,夏秋粮食绝收,以致饥民遍野,十室九空,吾皇圣明,下旨要求各地官府开仓赈灾,可是他杨立昌居然用麸皮煮水糊弄灾民。下官私下一打听,这兖洲府官库里的粮食已经叫杨立昌他们给私下倒腾光了。不仅如此,杨立昌为了弥补亏空,应付支前的粮饷,还勒令所属各县向农民催逼税粮,缴不起税的地方就抓了村长来枷号抵罪。”张浩越说越气,竟站起身来冲赵强说道:“赵大人,这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有粮食缴税呀,您说这不是把老百姓往死里逼吗!下官找到杨立昌为民请命,言语冲突之中指出了他私吞库粮的事情,这杨立昌为怕奸情暴露,将下官在府前枷号,还指示衙役对我百般侮辱,欲至我于死地,分明是想杀人灭口,万望大人为我做主伸冤。”说完跪倒在地抽噎。

赵强看着张浩缓缓说道:“我还以为这天底下没有清官呐,看来今天还真见到一个。”

张浩仰身说道:“不敢欺瞒大人,在下也算不上清官,也有通过诉讼官司收人家钱财的事情,但都是案子完结以后收的,从不敢因为收钱就乱断官司。可下官此番下乡催粮,眼见饿殍遍地,农民为求活命,卖儿卖女,就在我们县已经出了吃死人肉的事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去找他们催科,叫我良心何安呀!”

赵强越听越是撮火,恨不得立即将杨立昌给砍喽,可是皇上有令,叫他不得插手地方政务,再说让他在人家的地面上惩治一名朝廷四品大员也确实是有难度,他坐在那里抓耳挠腮的不知怎么办好,不禁转眼去看旁边的崔明。崔明看的明白,心道:“嘿嘿,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我面前充大,我看你怎么收场。”他故意眼望别处,不理会赵强。

坐在赵强下手的田精明也看出赵强的窘迫,不由开口提醒道:“赵大人,此事乃山东省地方政务,该交给崔大人去审理,您此次的主差是奉旨押运粮饷,切不可因其他事情耽误了正项差使。”

赵强一想也是,眼下先把正事办喽,待回了京城,把兖洲府这些事情告诉皇上,这杨立昌就难逃诛戮,想定了,他笑着冲崔明说道:“呵呵,崔大人,我觉得田大人说的有理,有您这位省府大员在这儿,我瞎跟这儿着什么急呀,如果为此耽误了军粮的事情,那我们可都脱不了干系呀。”他话里带刺儿的把崔明给装进去了。

崔明和杨立昌本就暗中勾连,也担心赵强会插手彻查粮库的事情,听赵强褪套儿,也就顺坡下驴,笑笑说道:“呵呵,既然赵大人让下官处理,在下是义不容辞呀,不过眼下要先将这批军粮的事情安排好,这个事情等过后再处理,不然要是真的耽误了大事,我们都担当不起呀。”说完,冲门外的衙役叫道:“来人呀,将张大人暂时安排到签押房里候着,还有,看在赵大人面上,把府外示众的那些人也卸了枷锁,暂时关到签押房去,过后本官要亲自问话。”

张浩知道崔明和杨立昌是一丘之貉,心知不妙,还想恳求赵强几句,几个衙役不由分说,将张浩架起来就走。崔明在背后还叮嘱道:“你等对张大人要好生伺候,不可造次。”说完转头向赵强问道:“赵大人,这张浩说的只是一面之词,也不可全信,待明日安全送走了粮草,本官再详细查问,如此处置可行啊。”

赵强心道:“,你们丫的那点花花肠子还想蒙老子,我早就知道这里的底细了。”他不愿和崔明纠缠,遂笑着说道:“当然了,这事儿交给您我就放心了。”

两人正说着,只见当初被赵强留在兖洲的那个侍卫疾步走了进来,那侍卫向赵强抱拳行礼,然后说道:“禀赵大人,小人有要事相告。”

赵强说道:“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是,在下遵照大人的吩咐,暗中跟踪那个书生,发现此人形迹十分可疑,他带着几个手下在各乡的饥民中串联,密谋聚众造反,而且他们已经知道大人要运粮路过此地,好象有意要劫持粮车。由于事关重大,小人又来不及向大人请示,所以将情况汇报给了杨立昌张大人,张大人已经谴人将那书生抓住了,但他的几个手下全部逃脱,所以小的提醒大人,千万要留意粮食的安全。”侍卫说道。

“哦。”赵强一惊,站起身来,问道:“那人在何处?”

“现在兖洲府的天牢关押。”侍卫答道。

“哦。”赵强缓缓坐下,思量了一下,对崔明说道:“崔大人,我这一路之上有点晕船,想先回去休息了,我看晚宴就免了吧,我实在是吃不下。”

崔明只好客气的说道:“那好,就请赵大人先回房休息,明天一早,本官亲自护送大人出发。”

赵强的住处就在府衙的后院儿,回到房里,赵强琢磨着既然已经有人在打这批粮食的主意,那此行的风险不小,沿途应该加派人手,而且张浩反映兖洲府杨立昌的情况也很重要,他将田精明找来,将这些事情写成奏折,由于对杨立昌异常的厌恶,免不了添油加醋的多指摘了几句,奏折写完,他将原来留在兖洲的那个侍卫叫来,吩咐道:“运送这批粮食风险太大,我拟折子奏请皇上加派人手护送,你连夜进京,亲自将奏折送到内阁,转奏皇上,此事紧急,不得迟误,你现在就出发吧。”

“是!”那侍卫领命离去。

第十五章杀官放粮(二)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强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恼怒的起来开门,只见崔明、杨立昌、田精明等一干官员和随从都在院子里站着,杨立昌惶急的对赵强说道:“赵大人,在码头守卫的兵丁来报,有大批的饥民正在向码头集结,看样子是想围抢粮食,如何处置,请大人示下。”

赵强一听,一下子火了,气急败坏的说道:“还能怎么处置,还不赶紧到码头保护粮食去,丢了粮食,我们都得掉脑袋。”说完,也顾不得穿上棉袍,拔腿就走,崔明等一干人紧紧的跟在赵强后面。

码头上已经装好粮食的马车密密的排列在一起,兖洲府的守备带着手下的官兵和苏州府的官兵在马车外面围成一圈,保护着粮车。码头四周已经聚集了大批的饥民,但只是远远的分散在各处,三五成群的望着这里,不敢近前,而更多的饥民正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赶来。

赵强一行人急匆匆到了官军围起的圈子里面,守备向他汇报,除了原先驻扎在这里的1000名官军、苏州府带来的500官军外,他又将守城的官军抽调了1000人,加上府衙的衙役等一共有近3000兵丁守护粮车,应该不会出问题。赵强这才略略放了心,他催促着说道:“崔大人、杨大人,我看别耽搁了,夜长梦多,赶紧整队出发吧。”

“好,出发、出发。”崔明冲守备吩咐一声,那守备立即召集赶车的车把势们准备出发,众士兵也都松了一口气,开始整队。就在这时候,灾民们看到粮车启动,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灾民们竟不约而同的向码头拥过来,押粮的士兵见状,赶紧又围着粮车站成了圈,亮出兵刃,紧张的注视着压过来的饥民。饥民们在距离士兵10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默默的站在那里,黑压压的一片将码头围的严严实实,对圈子里的人形成一股巨大的威压。赵强站在一块栓马石上向人群眺望,发现聚集在四周的饥民怕有几万人,而且远处还不停的有饥民在向这里涌过来。他从没有经历过这个阵仗,心里不由得发慌,崔明和杨立昌等人也是心慌意乱,如果军粮在他们的地界出了岔子的话,肯定是杀头的罪过。杨立昌忍耐不住了,他跳到阵前,冲饥民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啊!这是军粮,谁要是敢打劫军粮,满门抄斩,快闪开!”

饥民们鸦雀无声,没有人应答,却整体开始小步的向前移动,守粮的兵丁们吓的一步步的后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走在前面的饥民看到明晃晃的刀枪,毕竟有点胆怯,有的停下了脚步,可后面的人还在向前拥,饥民的队伍开始有点混乱,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有什么东西刺激一下,这些已经急红了眼的饥民就会蜂拥着冲上来,一场血腥的杀戮眼看就要爆发了。

赵强心里比谁都急,丢了粮食是死罪,但是他也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多百姓死在屠刀之下,他心里恨死了这个杨立昌,要不是丫挺的将库粮给私吞喽,早点开仓赈济饥民,何至于有今天这个局面呀。赵强正在那里运气,这个杨立昌也是倒霉催的,他见饥民要冲上来,慌的转身跑进圈子,一把抓住赵强胳膊说道:“大人,大人,那些暴民要冲进来啦,怎么办,您得做主啊。”赵强看着杨立昌的丑恶嘴脸,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道:“老子全是他妈你给害的。”他劈手一掌将杨立昌打倒在地,转身冷不丁的从站在身后的一名侍卫手中夺过一把腰刀,怒骂一声:“我劈了你个王八蛋!”手起刀落,竟一刀将杨立昌脑袋砍了下来,鲜血从杨立昌的脖腔子喷出来,溅了赵强一脸。崔明、田精明、兖洲守备等几个官员看到这个情景,都吓呆了,守粮的士兵和老百姓们也都楞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强被鲜血激起了性子,连害怕都忘了,他双眼血红仰天叫道:“你大爷,反正老子来这世上也是白赚来的,死就死了,大不了还回去当我小混混去。”他拎着腰刀,瞪着崔明和那守备说道:“二位,我是皇上钦命的钦差,负责押运粮草,这批粮食就是我说了算,对不对?”

崔明盯着赵强手里的腰刀,那刀还滴着血,吓的筛糠一样的哆嗦着说道:“自然是大人您做主,大人您做主。”

“好!今天本钦差要代天行令,赈济灾民,皇上那里自有本官一人担待,决不牵累旁人。谁敢违命,他就是下场。”他用刀指了一下倒在血泊里的杨立昌。

听赵强要放粮赈灾,崔明先是吃了一惊,旋即想道:“这样也好,如果真的打起来,饥民人数众多,而且都急红了眼,说不定官兵还真不是对手,要是那样,自己免不了遭杀头之祸,如今这个二百五将这个罪过揽了,那自己就可以脱了干系。”想到这儿,崔命躬身说道:“赵大人是钦差,代天行令,既然大人决议如此,下官不敢不从。”那兖洲守备同崔明一样的心思,也赶忙点头称是。

“好!”赵强俯身拎起杨立昌的脑袋,跳到一块栓马桩上,面对着众饥民扬声叫道:“乡亲们!大伙儿听我说,皇上有旨,要各地官府开仓赈济灾民,可这个杨立昌居然敢抗旨不遵,私吞库粮,戕害百姓,现本钦差已经查明他的罪行,将他就地正法啦!”说着他将杨立昌的头颅高高举起来,转着圈让大家看,人群一阵骚动,但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

赵强将杨立昌的人头扔到地上,又扯着嗓子接着说道:“吾皇有好生之德,要本钦差沿途考察民情,救民于水火,本官奉皇上的旨意,决定在兖洲放粮赈济,就在校场开设粥棚。请乡亲们到校场去集中,等候救济。”

话音刚落,只听人群中一个声音叫道:“钦差大人在这儿,他们赈济,您一走他们就用麸子糊弄我们!”

“对,钦差大人你不能走,你一走他们就变卦啦。”一些人跟着叫嚷起来。

赵强脑瓜一转,说道:“大伙安静,听我说,定山县令张浩张大人是个好官,为民请命,被杨立昌抓了起来,我就让张浩张大人负责赈灾救济事宜,大伙儿一起监督他们,如再有敢私吞官粮的,就是违背皇上的旨意,人人得而诛之,这么着可行?”

大伙听了赵强的话,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人群最前面的一个老头率先跪倒在地上,口中叫道:“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经他一带动,饥民们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人群之中只有几个人不肯下跪,他们就是私下组织饥民抢粮暴动的人,今天这些饥民就是他们暗中串联和组织来的,他们本想鼓动饥民抢了粮食,杀了押粮的官员,然后顺势组织农民起义,可赵强这一番措置使他们的计划破产了。见众人都下跪叩头,自己几个人在人群中倒显得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也只好勉强的跪了下去。

赵强见效果达到了,大声说道:“众乡亲们快快请起,这就到校场去吧。”说完他跳下桩子,一叠声的吩咐安排粥棚的事情。崔明等人见赵强将眼前的危机解了,也不由得宽了心,自然全部听从赵强的调遣。

赵强带领众人到了校场,那里的几口大锅已经在架火烧水煮粥了。不一会儿,张浩以及其他在府衙门口示众的村民代表被带到校场,赵强当着崔明的面对张浩说道:“张大人,那杨立昌私吞库粮,对抗皇上旨意,已经被本钦差杀了。本钦差念你清廉爱民,敢于任事,现任命你暂时署理兖洲知府,专门负责赈灾事宜,我给你留下500担粮食,用来赈济饥民,此事你要办好,如果胆敢营私舞弊,杨立昌就是你的榜样,听清楚了吗!”

张浩跪倒在地说道:“多谢钦差大人信任,下官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如果有什么差池,请大人唯下官是问。”

这时候,只听一梆锣响,前面已经开始舍粥了,赵强亲自看了一会儿,见秩序井然,没有什么乱子了,这才放了心。他冲崔明抱拳说道:“崔大人,方才事情紧急,在下多有冒犯,万望大人见谅。”

“哪里,哪里,赵大人果敢机智,解了危机,本官佩服。”崔明说道。

“那我们就不必再耽搁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押运粮车上路吧。”赵强说道。

“一切都遵钦差大人吩咐,不过下官出来的匆忙,可否容我回府一趟,大约半个时辰就陪大人出发。”崔明说道。

赵强道:“也好,我这里先做些准备,等大人到了,我们一起出发。”

告别了崔明,赵强带着田精明等人往码头走,田精明紧紧跟在赵强身后,他同赵强交好,佩服赵强的胆识,但是赵强擅杀朝廷四品大员,不请旨就将军粮拿来赈灾,犯的都是死罪,不禁为赵强担心。走到僻静处,田精明悄声问赵强道:“赵大人,下一步您有什么打算呀?”

赵强一楞,转头看到田精明的表情,一下子警醒过来,自己已经犯了死罪,田精明分明是提醒自己赶紧想办法。他回头扫了一眼,几个锦衣卫和苏州府派来的押粮官就跟在后面,他想现在老子是钦差,这些人都听自己的,可自己如果逃跑,他们恐怕就要抓我了,逃跑恐怕不行,得想别的辄。

他思考了一下,对田精明说道:“老田,我知道自己已经犯了死罪了,不过呢,也不是没有解救的法子。”

“哦,大人有什么办法,愿闻其详。”田精明说道。

“我这次把皇上急需的粮食给赈了灾了,皇上肯定生气,所以要解救我,必须得倒腾出粮食来,我想请你现在就赶回苏州去,张晓东库里不是还有几万担贸易来的粮食吗,最好能尽快发运进京,只要能及时运到,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能饶了我一条小命儿。”说着,他从怀里将自己路上收的银票全掏出来,递给田精明说道:“这里是10多万两银子,在苏州我还存了一些东西,你拿了去给张晓东,告诉他,这些粮食就算是我从他那买的,如果不够,就请他看在兄弟的面上先把粮食给了我,你告诉他,这是我的救命粮食!”

田精明也早就想到这一条了,见赵强自己提出来,赶紧说道:“赵大人,这个办法我估计着有用,凭着皇上对您的恩宠再加上这些粮食,说不定能放您一马。我看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去苏州,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误了您的事儿。”说完,他扭头看了一眼,见其他人离的挺远,又小声对赵强说道:“赵大人,在下多提醒您一句,这个事情您得赶紧向皇上汇报,我估摸着崔明他们肯定会很快向皇上汇报的,而且八成会把罪过儿都安的您头上。据我所知,皇上最恨别人骗他,所以实话实说反而会好。”

赵强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田精明不再耽搁,起程去苏州了。

赵强到了码头,随从人员已经将赵强的个人物品送到了,那兖洲守备正指挥着官兵整队,过了一会儿,崔明赶来了,正象田精明判断的那样,这个崔明离开这会儿是回去给崇祯写折子去了,在奏折里,他把损失军粮的责任全部推到赵强身上,说赵强利用钦差的身份逼迫山东方面赈灾,他和杨立昌极力劝阻,结果杨立昌被赵强杀死,自己也遭到挟持,说赵强还擅自任命犯官张浩负责赈灾事宜,云云。写完奏折,他指派一名亲信亲自将奏折紧急递送京城,然后才赶到码头。

粮车队伍整好,可以出发了,赵强忽然想到了那个被抓起来的青年书生,想到应该把这个人带上,说不定能有用,他对兖洲府的官员说道:“对了,那个要聚众造反的人还关在天牢里呢,这是个朝廷钦犯,应该押送回京,你们去把他给我提来。”

兖洲府的官员都害怕赵强,听到吩咐,赶紧去提人,只一刻钟的工夫儿就把那年轻书生押来了。那书生被锁链栓着,衣服已经被撕成了布条,身上和脸上都有明显的血迹,显然是受了酷刑,样子十分狼狈。赵强见状,心里不由得有些同情,他吩咐将此人押到自己的马车上,然后吩咐队伍开拔,加速行进。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赵强的马车走在队伍中间,几个锦衣卫骑马在马车两侧跟随。赵强坐在车里的软坐上,那书生坐在对面,垂着头蜷缩着倚在角落里。

这个书生名叫李岩,是个秀才,后来投奔李自成,成了他手下的一名重要的谋臣,李自成在潼关兵败,队伍被打散了,李岩带着残部逃到河南老家隐匿起来。今年北方大旱,饥民遍地,李岩觉得这是一个重新崛起的好机会,他一边派人到商洛山中去同李自成联络,一边带领亲信在北方几省秘密活动,相机发动起义,他自己来到山东境内,本来打算好趁着赵强押运粮食路过兖洲的时候,组织暴动,乘机将粮食抢了,再利用粮食吸引更多的饥民参加起义队伍,不想由于事机不密,自己反倒被抓进天牢。

赵强看着李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岩勉强抬了一下头,瞪了一眼赵强,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叫李友。”

赵强见李岩神情委顿,估计是受刑再加上挨饿闹的,他撩开轿帘对侍卫吩咐道:“给我找点儿干粮来。”

侍卫赶忙从包里拿出翻出两个馒头和一大块牛肉,送到车里。赵强将食物放在面前的矮几上,说道:“饿了吧,吃点儿吧。”

李岩显然是饿极了,也顾不上客气,用带着铁链的双手抓起馒头就吃,由于太干,几口下去,竟被噎的咳嗽起来,赵强给立友倒了一杯茶,说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呵呵。”

李岩端起茶喝了,然后又低头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将面前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吃完了抹抹嘴,扫了一眼,没有其他东西吃了,就又向先前那样倚靠在角落里了。

赵强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没吃饱是吧,先垫巴垫巴,饿的久了,一下吃太多会死人的。”

李岩抬起头,有点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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