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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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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城头上一个身穿二品官服的大官开口大声喊道:“军民人等听真,本部院名叫岳肃,奉当今天子之命,巡抚河南,赈灾济民。前些时日,查出怀庆府内,有官员贪赃枉法,勾结地方土豪劣绅盘剥百姓,草菅人命。有甚者,竟敢盗运朝廷赈灾粮米,如此罪大恶极,本部院决定今日当着怀庆百姓的面,将这些人绳之于法,以儆效尤!”
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岳肃。百姓们听了他的话,是欢呼雷动,叫好声半天才停歇下去。
等到再次安静,岳肃又大声喊道:“怀庆知府孟华德,平日贪赃枉法,草菅人命,黄河决堤之时,尚敢私自挪用、倒卖朝廷官粮,趁机中饱私囊。并包庇内侄孟慧珑,私盗朝廷赈灾粮米,罪恶滔天,立斩不赦,其家产全部充公,以作赈灾之用!来人啊,虎头铡伺候!”。。。
第021章 岳剃头(下)
岳肃一声令下,铁虬带领差役,抬过虎头铡,揭掉皇缎子。金蝉带着差役,将孟华德提到站到之前。随后就听岳肃大喝一声,“开铡!”
铁虬一把拉开铡刀,金蝉随后将孟华德死死按在刀口之下,只等岳肃下令动手。而孟华德已是吓得面如死灰,浑身瘫软。
岳肃抽出公案上的火签,往下一抛,大声令道:“铡!”
“是!”
铁虬答应一声,铡刀落下,只听“扑”地一声,孟华德的项上人头已然滚落在地。
城上的人看的清楚,那些犯官与恶霸看到孟华德身首异处,无不大惊失色,有那胆小的,尖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邹佳仁也是吓得打了个哆嗦,罗振强倒还好,毕竟是武将,杀头的事见得多了,也不觉得如何。只是难免也有些担心,这位岳大人下手狠不说,权力也太大了,杀一个知府,连旨意都不用请,说砍就给砍了。而且看岳肃的模样,连眼都没眨一下。
“将孟华德的人头挂到旗杆之上示众!”岳肃再次大声命令道。
有差役取来旗杆,将孟华德的脑袋绑上,开始大声喊起来,“知府孟华德已被巡抚大人用虎头铡铡了,现有人头再此!”
城门内外的百姓看的是真真切切,平日里大家都恨透了贪官污吏,尤其是在怀庆城里的百姓,多被恶霸欺凌,又无人做主,眼看着孟华德被杀,一起欢呼起来。“杀的好!”“杀的好!”“多谢岳青天为百姓做主!”……
这一次的欢呼声更加响亮,时间更长,过了好久,方才停下。百姓们又开始注视着城上,想要看看岳大人要如何处置其他人。
等到城下安静,岳肃再次大声喊道:“奸商孟慧珑,平日里仗着知府孟华德的庇护,巧取豪夺,欺男霸女,罪大恶极,已是死罪。前日还敢为一己私利,私运朝廷赈灾粮米,不顾百姓死活,更是罪不容诛。今日,本部院决定将孟慧珑满门抄斩,以警后来!来人啊,将孟慧珑满门带上,取狗头铡伺候!”
“是!”
孟慧珑全家已经被抄,因为岳肃早已打算将其满门抄斩,所以孟家上下全被关押到行辕,今日一并提出,押到城头。护军将孟慧珑全家上下带出,按到地上跪好,有侩子手手持大刀,站于他们身后。
铁虬带差役取来狗头铡,将孟慧珑押到铡刀之前,只听岳肃一声令下“开铡”,铡刀拉开,孟慧珑也被按到铡刀之上。
“铡!”
“扑!”铁虬手起刀落,孟慧珑身首异处。
紧跟着,就是接二连三的惨叫之声。同时还夹杂着孟府家人喊冤的声音。很快,孟慧珑全家也被斩杀干净,人头挂与旗杆之上示众,百姓们再次欢呼起来。可岳肃的嘴角却有些抽搐。
孟家的人,并不是各个当斩,自然也有无辜之人。岳肃不忍,却也无奈,乱世当用重典,孟慧珑如此恶行,若不抄杀满门,如何警示后人。
杀掉孟慧珑满门,岳肃再次打开杀戒,一众官员,先后死于虎头铡下,土豪恶霸也免不了狗头铡上挨一刀。
每一刀落下,城下的百姓们都是欢呼雀跃,尤其是杀那些土豪恶霸时,欢呼声更是强烈。
终于,该杀之人全部杀光,欢呼之声也达到顶点,当呐喊声再次停歇下来。岳肃对其他没死的官员宣判。
“守备郭义刚家产全部充公,削职为民;县令狄回家产全部充公,削职为民;怀庆府捕头冯志,因举报有功,免除一死,充军辽东;守备衙门把总焦括,免除一死,充军辽东……”
落了这些不该死的,岳肃又把那些在城门口私自收钱的官兵军校全部押上,每人赏了六十军棍,全部消除军籍。
所有人全部宣判完毕,岳肃最后大声说道:“城下的灾民听着,现在黄河之水已退,本部院决定重修河工,给尔等重建家园。从明日起,尔等要赶赴黄河岸边,重修堤坝。妇孺老幼,负责烧水做饭,缝缝补补,年轻力壮者,负责开山取石,修筑堤坝。一日三餐,皆有官府供给,工程完毕,每人发银一两。尔等放心,本部院决不食言!”
“多谢青天大老爷!”……
听了岳肃这番话,城外的灾民全部跪倒在地,大声叩谢起来。是呀,官府以往征集民夫,顶多是管饭,何尝给过工钱。这一次,城上的这位大人,不仅管饭,还给银子。对于岳肃的话,他们是深信不疑,不说别的,就冲岳肃杀了这么多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大家对他已是无比的信赖。
今日城头之上,岳肃大开杀戒,威名响彻河南,所有的贪官污吏,土豪恶霸,无不闻风丧胆。大家不约而同地在暗地里给岳肃送了一个外号——岳剃头。
不但是这些人如此称呼岳肃,连有的百姓,也私下里这么称呼岳肃。都说岳剃头一到,咱们老百姓就有好日子过,那些坏人便要遭殃,一个个的项上人头都要被岳大人给剃掉。不过,这么称呼岳肃的百姓还是少的,大多的百姓都是称呼岳肃为青天。
此间的情况,岳肃少不得要奏报到京城,并请朝廷重新补充怀庆地方的官员。当他的奏折送到京城时,骂岳肃的奏折也如流水般堆进内阁。看到这么多参劾岳肃的折子,内阁首辅叶向高不由得冷笑起来。
“岳肃,看你怎么过这一关!”
事情似乎看起来很严重,参奏岳肃的内容,大多是说他横征暴敛,残暴不仁,原本抄家抄出了六十多万两银子,却被放大成一百万,被岳肃隐瞒的数字,实际是被岳肃贪墨。还有说岳肃擅杀朝廷官员,致使无辜官员丧命,令怀庆府人心惶惶,恳请皇上收回尚方宝剑和三口铜铡,并将岳肃严办。
内阁原封不动地将奏折交到司礼监,魏忠贤看过之后,上报给朱木匠。朱木匠正干活看的兴起,听说关于岳肃,竟把活停下,问道:“有没有岳肃的奏章。”
“回陛下忠贤小心地答道。
“念给朕听听。”
魏忠贤也不敢隐瞒,将岳肃的奏折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朱木匠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就又拿起来家伙继续干活。
“凡是参岳肃的人,一概革职,怀庆地方的官员,从速补派。”
“是、是……”魏忠贤就料到皇上会这么说,连忙点头,接着又道:“可是陛下,参奏岳大人的人里面,有福王千岁和张国丈。”
“哦?他们是怎么说呀?”朱由校只能把工具又放下。
“福王千岁和张国丈参奏岳大人横征暴敛,打着皇上的旗号,抢夺他们的粮食。”魏忠贤小声说道。
“上回岳肃在奏章里不是说了么,是为了平息灾民暴动,剿灭反贼,才不得已暂借,等到湖广那边的银子到了,就归还。内阁不是也给福王和张国丈回复了么?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朱由校不悦地道。
“陛下,福王和张国丈说,现在岳大人那边已经抄没了不少犯官的家产,手头上有上百万两银子,想请陛下责令岳大人将粮款归还。”
“就这么大点事,还要惊动朕,让他们自己去要。好了,你下去吧,朕要继续忙了。”朱由校说完,再次拿起工具,不再理会魏忠贤,开始干活。一边干,嘴里还一边喃喃自语,“也不知岳爱卿那边,想没想出让木头人行动的法子……”
别看魏忠贤一向是无法无天,但他还是有畏惧的人,那个人就是面前的这位木匠皇上,自己的一切都是朱木匠给的,别人的话都可以不当回事,皇上的话可是得照办的。
离开养心殿,魏忠贤回到司礼监,按照皇上的意思,开始披红。可怜那些参奏岳肃的官员,一个个都因此落马。毕竟魏忠贤没傻到让自己手下的御史去参岳肃,参岳肃的人里,有三分之一是东林党旗下的言官。你们找死,就不要怪我不成全你们。
巡抚行辕,岳肃与邹佳仁、罗振强商量好了赈灾、修坝的事宜。怀庆各县的土豪恶霸以及家产也先后被移送到行辕,岳肃干净利索地予以斩立决,又收获了三十多万两银子。还真别说,那些御史猜的倒也不错,岳肃此次抄家,再上这一笔,还真有了近百万两银子。
现在灾民陆续赶往黄河沿岸,其间少不得官兵押解粮食跟随,而且大部分的粮食,还是先一日出发,到黄河岸边驻扎,这就叫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押解粮食的官兵,是岳肃让罗振强从开封调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怀庆的人马。为了避免有人从中作弊,岳肃还安排了五十名护军负责监督。
这么多银子,岳肃也不能全带在身边,毕竟征调牲畜、车辆需要花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岳肃给了邹佳仁二十万两,让他全权负责,一切花销,必须记录在册,还、也专门派人盯着。
安排妥当,岳肃就打算离开怀庆,先去黄河沿岸视察一番,然后再去开封。然而,当天晚上,巡抚行辕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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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要钱没有
“岳大人,小人是奉我家王爷之命来的。上次您征调的那些粮食,现是不是能还了。”
“岳大人,小的是奉国丈爷之命来的。国丈说,皇上已经下旨,让大人还清粮款,您看……”
“岳大人,小号本小利薄,您押了我们这么多粮款,要是再不还,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求求您,开开恩,把粮款给小的吧……”
巡抚行辕的大厅内,今晚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这些人不是王府派来的,就国丈府派来的,再不就是城内大小米行的东家。来此的目的没有别的,就是要钱。
像福王和国丈,那是接到奏章的回批,让他们找岳肃要,那些小商小号则是收到风声,见王府和国丈府的人来要,才壮起胆子跟过来。要不然,就凭“岳剃头”的威名,就算给那些小商铺几个胆子,也不敢到巡抚行辕来要钱。
不过大家要钱的口气,那是各不相同,王府的人,口气能略微硬一点,国丈那里,只能算是不卑不亢,小商小号就别提了,一个个全那里哭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能把自己说的多可怜,就把自己说的多可怜。有那米铺的老板,把自己形容的,连灾民都快不如了。
哭穷是一种骗术,岳肃怎能相信他们。闹灾的时候,以几倍的价格出售粮米,大发国难之财,现哭穷装孙子,好使么。只是王府和国丈那边不能硬说不给,岳肃微微一笑,说道:“诸位的心情,本部院能够理解,可本部院这里也没说不还,只是实没有银子呀。本部院出京的时候,内阁说,湖广那边的赈灾银子能和本部院一起到河南,可本部院都到湖南多少天了,那赈灾的银子到现也没来。这让本部院拿什么给诸位还钱呀。要不然,诸位再等等,等到湖广那头的银子一送来,本部院立刻还钱。”
岳肃是满脸笑容,态度十分和气,可就是没钱。这个年头,还是保持要账的是大爷,欠账的是孙子的传统。但岳肃将后现代主义的风格拿了出来,欠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
福王府来要钱的是原先来福米行的掌柜白堂,这小子回到洛阳后,被福王骂了个狗血淋头。福王收到奏折的回批后,又第一时间,让这小子来要钱。临行前还加了嘱咐,要是要不回来,你人就不用回来了。
白堂这也是鼓足了勇气,跑到巡抚行辕的。见岳肃不给钱,马上说道:“岳大人,您说没银子,这话要是前些天说,我们大家伙也相信,也不能跑到巡抚行辕这来。可现,您抄了那么多官员和土豪士绅的府邸,他们的家产加一起,没有一百万两,也有八十万两。我们这点钱,都是小数,您手指头漏个缝,也就出来了。何苦难为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就是、就是……”“岳大人,求您可怜可怜我们,要不然,大家伙连家都回不去了。”……
其他人是跟着随风唱影,一起哭穷。
“抄没犯官和当地土豪,倒是得了些银子,可那些银子,是要用来赈灾的。黄河两岸,十几万灾民,哪天不要吃饭。重修河堤,开山取石,征调牲畜、车辆,大大小小的事情,哪项不要花钱。百姓重建家园,也得一笔的支出。想到这些,本部院每日都头疼,真是不当官不知当官难呀。本部院现已是捉襟见肘,还想管谁再借点呢,哪有余钱还账。不过各位放心,朝廷欠诸位的钱,那是一定会还的,等到湖广那头的银子一送来,肯定第一时间归还。现天『色』已不早,诸位回去休息吧。”岳肃笑呵地说道。
白堂那可是顶着王爷的死令来的,哪敢这么就走,连忙说道:“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呀。我家王爷已经给皇上递了折子,陛下的批复是找大人您来要,皇上都这么说了,您要是不给,不就是抗旨么。”
“是呀,岳大人,我家国丈爷也收到皇上的批复,您这要是不给,可是抗旨不遵呀。”张国丈家派来要账的也是原先运生米行的老板,名字叫作张阳,他也跟着附和起来。
“哦。原来是有皇上的批复,那就请给本部院看看吧。”岳肃微笑地道。
白堂和张阳都是一肚子心眼的主,怕孤身前往,岳肃仍不给钱,所以都从主子那里要来奏折,以免到时岳肃耍赖。两个人一听岳肃这么说,马上将奏章取了出来,呈给岳肃过目。
岳肃瞧了一眼,笑道:“这倒确实是陛下的批示,让诸位找本部院要钱。其实皇上就算不下这个批复,本部院也不会赖账不还的。”
见岳肃说这话,白堂、张阳以及其他的米铺掌柜都笑了起来。尤其是白堂和张阳,心中暗骂,“岳肃呀岳肃,你还好意思说不会赖账,我们要是不拿出这个,你不赖才出鬼了。”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其实就算他们有这回批,岳肃也是会赖账的。这时,只听岳肃继续说道:“这两份奏折,二位拿回去吧,这事本部院知道了。等到湖广的银子一到,本部院这边专门派人把银子给诸位送到府上。”
什么!还等湖广的银子!
白堂的嘴差点没气歪了,他也是平时横惯了的主,除了王爷面前卑躬屈膝,还很少给别人好脸『色』看。听到岳肃又这么说,哪能不怒,嗓门一下子提高了起来,“岳大人,皇上都说让您还钱,您怎么还不还钱,难道是想抗旨不遵吗?”
“啪!”一听到白堂敢自己面前这么说话,岳肃登时就火了,重重地一拍茶几,怒声喝道:“本部院面前,还没有你大呼小叫的资格。本部院是否抗旨,也不是你说的算。”说着,岳肃将奏折提了起来,大声说道:“皇上是让本部院还钱,但本部院也没说不还,哪里有抗旨?你倒是说上一说,要是说不明白,休怪本部院治你一个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
见岳肃发火,白堂的气势跟着就弱了下来,他可是吃过岳肃板子的,知道这位大人的厉害。
“啪!”白堂自己轻轻赏了自己一个耳光,赔着笑脸说道:“大人,都怪小人一时口误,说错了话,还望大人不要见怪。这个……您既然没说不还,倒是现把银子还给小的,让小的带走呀……”
“本部院不是说了么,要等到湖广那边的银子送来再还,而且陛下奏折的批复上,也没给本部院限定时日,你说是不是呀。再者说,本部院出京前,陛下可是下过旨意的,准备本部院便宜行事。这便宜行事,就是说,本部院觉得怎样做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有利于赈灾,就可以怎样做。”岳肃说完,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话已经说明白了,等到湖广的银子一到,本部院就还钱。本部院现倦了,要休息,你们都走吧。对了,别忘了你们的奏折。”
随后,岳肃端起了茶杯。
巡抚大人逐客,你们现不走,估计等下就要被赶走,谁敢留这里找不自。白堂和张阳拿回奏折,是无奈而去,其他的老板是不用说,人家大户都走了,自己留下,真就是想挨揍了。
这些人离去,岳肃回到后房休息,次日一早,率仪仗前往黄河沿岸。岳肃的仪仗,押解这几十万两银子,行军速度自然不快。福王府的掌柜白堂则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洛阳。
回到福王府,参拜福王之后,立即将讨账时发生的事转告福王,当然,要是不添油加醋,怎对得起自己挨得那一个耳光和以前的那一顿板子。
福王听罢,那是勃然大怒,对他来说,这点银子是小事,可自己颜面扫地那可是大事。我堂堂一个王爷,你岳肃不禁抢我的粮,还欠钱不还,这事传出去,让我的脸往哪搁。
可心里不忿归不忿,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福王这人头大无脑,平时盘剥百姓倒是还行,真正要办点什么事,那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想不出主意,难免是要破口大骂的,“你个废物,两万多石粮食,就这么让人抢了,现去要钱,还要不回来,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现就给我想办法,要是一天想不出主意把银子要回来,你就一天别吃饭,十天想不出,你就十天别吃饭。饿死你这个废物!”
福王骂完,拂袖便要离去。
白堂还是有些鬼主意的,抢着说道:“王爷,您别走,小的想出法子了。”
“哦?”福王眼睛一亮,回过身来,问道:“什么主意呀?”
“小人回来的路上,看到黄河南岸正搭建粮仓,想来是岳肃要调集灾民,重河堤。小人注意到,那里堆着不少粮食,少说能有三万石,咱们不如趁岳肃不,把那些粮食给抢回来。反正都是王爷家的,全当是讨回来,他岳肃胆子再大,也不敢再到王府来抢吧。就算他告到皇上那里,王爷您也有话说,拿回自家的粮食,有什么不对。”白堂笑眯眯地说道。这等小人,那是惟恐天下不『乱』的。
福王头大无脑,一听这话,倒也理。点头道:“说的不错,横竖都是我的粮食,他岳肃不还,咱们就给抢回来,不就不信,他还敢到我的王府来抢。行,这事就交给你办了,你去多准备一些骡车,多叫一些伙计,我再拨给你五百卫队,速去速回。”
啊!我去!
白堂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等掉脑袋的事,他哪里敢去。岳剃头可是出名的狠茬,被他碰上,脑袋还不得搬家。再者说,五百卫队够干什么的,眼瞧着拱卫粮草的官兵能有上千人,一旦打起来,谁输谁赢,那是明摆着的。
白堂眼珠一转,说道:“王爷,小人的份量怕是不够,护卫粮食的,有上千官兵,万一他们不买小人的帐,动起手来,小人姓名丢了不要紧,王爷您的脸面,可就彻底丢光了。”
这时候不能说自己怕死,只能说是顾全王爷的面子,怕自己抢不回来粮食,给福王丢人。
福王略一思,认为也是这个道理。点头道:“说的也是,那派谁去呀,总不能让本王亲自去吧?”
第023章 敢抢我的粮
“王爷千金之体,怎能去做这等事,小人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让他去,肯定是手到擒来。”白堂赔笑说道。
明朝自成祖朱棣夺位之后,担心再发生似自己这等藩王谋逆之事,对藩王的管制是异常严格。卫队有一定上限,王爷还不准私自离开封地,否则都按谋逆论处。这个规矩,福王和白堂自然是都清楚的。福王刚刚那么说,也就是一句气话,意思是告诉白堂,你不去,难道让我去!
现听说白堂举荐合适的人选,福王『露』出喜『色』,问道:“说说看,派谁去比较好呀。”
“小人以为,王爷不如请洛阳的监军太监石公公走一趟,石公公的身份那里,就算碰上岳肃,他岳肃还敢把石公公如何?而且石公公是河南监军赵公公的干儿子,河南的兵马谁敢得罪他,他去要粮,不就是一句话的事。王爷您时常给石公公打赏,难得开次口,让他办点事,他万没有推辞的道理。”
白堂说完,福王深以为然,说道:“不错,石温收了本王不少银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么。这样,你叫人把他给我喊来,我当面嘱咐他。”
“是,王爷。”见福王答应,白堂笑呵地跑了出去。心中暗想,这次是有好戏看了。
岳肃从怀庆出发,一路向南,行了三日,才到温县境内。温县是重灾区,大片土地都被灌溉,现县衙内,也没有了县令,只剩下县丞代理知县。县丞出城迎接,岳肃只是勉励两句,让他以前任为戒,好好办差,为民做主。
然后岳肃也没进城,继续向南,那县丞眼望岳肃的仪仗过去,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岳剃头”的名声实太响,这些小鱼小虾,岳肃的面前,气都有点喘不上来。
又走出四五里,前面突然有人朝岳肃的仪仗跑来,岳肃骑马前,一眼瞧见那些人是穿官兵的服饰,等带来到了近前,岳肃认出为首的人,是自己护军中的一个把总,岳肃让他负责监督粮草。
护军跑到岳肃马前,一同跪倒地,“参见大人。”
岳肃见他们行『色』匆匆,心中已然纳闷,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故作不悦地道:“你们不黄河岸边监督粮草,跑回来做什么?”
“回大人,出大事了。粮食……粮食被人抢了……”把总说话的时候,都要哭了。他也知道自家大人的厉害,粮食丢了,生怕岳肃一怒之下,怪罪自己头上,丢了脑袋。
“什么!”岳肃大吃一惊,眼睛瞪得老圆,怒声问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抢朝廷赈灾粮米?官军伤亡多少?”
黄河两岸,各派上千人马搭建粮仓,负责看守粮食。这么多人把守,还有人敢抢,那肯定是极为强悍的盗匪,官兵的伤亡,估计不少数。
然而,这名把总的回答,却大出岳肃所料。“回大人,官兵一个也没伤。抢粮的是一个太监,说是什么洛阳的监军,还带了不少福王府的卫队,说是讨回福王家的粮食。”
若说死伤惨重,岳肃的火气还能小一点,一听这话,他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怒声骂道:“朝廷养你们是吃闲饭的,洛阳的监军又如何,赈灾粮米,是随便轻易给人的吗?尔等畏敌不战,可知道身犯何罪?”
“大人……”把总吓了一哆嗦,连忙说道:“大人,这事实不怪我等,我等倒是有心阻拦,怎奈人单势孤。守卫粮食的游击将军李洪永,统领上千人马,他不下令抵抗,坐视粮食被运走,我等也没有办法。”
“混账!”岳肃大声问道:“是南岸的粮食被抢,还是两岸的粮食都被抢,被抢多久了?”
“是南岸的粮食被抢,已经抢走一天了!我等没有马匹,只能跑来报信。”把总可怜巴巴地说道。
岳肃见他们风尘仆仆,点头说道:“念你们报信有功,这次将功抵过,暂饶尔等一次。”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几十名护军连忙磕头谢恩。
岳肃不再搭理他们而是看向左边的总兵罗振强,没有好气地说道:“罗将军,游击李洪永可是你的部下。”
见岳肃眼神不善,罗振强打了个寒蝉,拱手道:“是末将的部下。”
“你带出来的好兵!有人抢掠朝廷赈灾粮食,他竟然毫不抵抗,坐视粮食被劫,眼中可有军纪!”岳肃愤怒地说道。
李洪永是罗振强的心腹,看守赈灾粮食,那属于一等一的差事,就算巡抚大人严厉,但多多少少也是能捞到一点的,所以这差事给了他。谁曾想,这才几天,就出了这等事。罗振强赔笑说道:“大人,适才回禀的人也说了,是洛阳的监军太监出的面。洛阳监军石公公,那是河南监军赵公公的干儿子,可能是李洪永不敢得罪,所以才……”
“所以才放任不管,是么!他不敢得罪什么石公公,赵公公,那本部院就是好得罪的吗?”岳肃怒喝道:“国有国法,军有军纪,我且问你,李洪永坐视赈灾粮食被劫,该当何罪?”
“大人……请您看末将的面上……”
不等罗振强把话说完,岳肃大喝一声,怒道:“好!本部院就给你一个面子,给李洪永一天时间,把粮食给我拿回来,否则定斩不饶!你现就打发人去告诉他。”
要回来!找谁要?找福王要,还是找石公公要,那不是没事找打么!可现岳肃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罗振强只好连声答应,“是、是……”
罗振强连忙打发人去通知李洪永想办法追粮,岳肃这边加急赶路,并派人快马前行,让北岸那边,速运一千石粮食过河,解决那边百姓吃饭的问题。
到了晚上,终于抵达黄河岸边。
北岸的粮食没有被抢,这头的百姓倒是有饭吃,可岳肃心系南岸,询问一番,知道粮食已经运过去,这些放下心来。
次日黎明,岳肃立即下令过河,人马渡过黄河,南岸这边已经聚集了上万百姓,可是再找守那里的兵马,却不见多少。留那里的部队,只剩下从怀庆府派来的一两百人。
岳肃一打听,得知李洪永昨天下午已经带人离开,去的方向,并不是洛阳,而是开封。
这一下,岳肃又恼了,冷冷地瞧了罗振强一眼,说道:“本部院让你派人催他去要回粮食,他倒好,带人回开封了。是你这个总兵御下无方,还是本部院说的话不管用呀?”
“大人……他为什么回开封,末将也不知道。请准末将亲自回开封问明此事。”罗振强小心地答道。
“本部院哪有那么多功夫,让你们一个一个的去找。你现立即下令,分别把李洪永还有那个什么洛阳监军石公公全给我捉来。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晚了,就按合谋、包庇论处,本部院的虎头铡,也不差你一个脑袋!”
“啊……”听了岳肃这话,罗振强吓得差点没昏过去。急忙应道:“末将遵命、末将遵命……末将现就派人去……”
岳肃有先斩后奏之权,当初怀庆城楼上,罗振强看的是明明白白。尤其是他那三口铡刀,也没个品级限定,连皇亲国戚都能铡,这要是真的给砍了,说什么也都晚了。
罗振强马上传令,命河南副将带人速去擒拿李洪永和洛阳监军石温,而且下的还是死命令。
这等事,大家都看的明白,总兵大人真的是急眼了。命令传到开封,副将闵旭涛当即派人拿了李洪永,又派人去洛阳擒了石温,一并送交黄河岸边的巡抚行辕。
捉一个游击将军,算不得什么,可拿了一个监军,动静可着实不小。河南监军赵州一听说闵旭涛派人去抓干儿子,登时就火了,前去质问。闵旭涛那是一脸的委屈,把事情全推到岳肃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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