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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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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知道。”小二直接答道。
“知道为何不管?”岳肃再次问道。
“管?知府大人他敢管吗?”小二不屑地说道:“这三家大米行的东家可是老大的人物,知府大人哪能管得了。一般小米行,听说涨价后,都要给大老爷孝敬,可这三家,连理都不理我们这的大老爷。”
“哦?但不知这三家米行的东家是谁呀?”岳肃连忙问道。
“这三家米行的东家,那可是大有来头,一家叫作运生米行,听说他们的东家就是张国丈。另一家叫李记米行,听说东家是湖广第一富商李老爷,这位李老爷很有门路,好像布政使大人有和他有些关系。不过这两家米行和后那家福来米行比起来,还要差上一些,福来米行的东家那可是洛阳城里的福王千岁。”
听了小二的讲述,岳肃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刚进河南,就碰上米商哄抬米价的事,而这些米商的后台,还是皇亲国戚。这三家,岳肃都知道,尤其和前两家还打过交道,张国丈家自不必说,几个月前还打了人家儿子的板子。湖广李家,那是“李应”兄弟家,李琼盈女扮男装的事,他也从阮傲月那里得悉。只是没有想到,仗义的“李兄弟”家,竟然也能干出这等发国难财的勾当。
岳肃沉思片刻,打定主意,只要依仗一到,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些发国难财的家伙。不过现,他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那位仗义疏财,赈济百姓的肖员外。
“小二哥,你刚刚说的那个肖家屯不知是什么地方,下一向欣赏这等仗义疏财的豪杰,等有时间,想要登门拜访。”
“肖家屯城东南五十里处。”小二说道。
“肖员外的尊姓大名,你可知道。”岳肃又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往日并没有听说,想来也应该是一位仁厚长者。”小二说道。
“如此多谢。”
将小二打发走,众人开始用饭,吃过晚饭,城里住了一夜,次日清晨,岳肃决定赶往肖家屯看一看这位仁厚长者。这年头,如此善人实少见。
他没有多带人,只是让杨奕山、金蝉、殷柱、铁虬、厉浩荃、李忠跟着,七人骑马出城,朝东南方向驰去。
五十里路并不算远,快马行进,都用不上一个时辰,只是一路上,岳肃总能碰到从别处赶往肖家屯的难民。因为路上时而拥挤,难免耽误功夫,到达肖家屯时,已快中午。
肖家屯外,岳肃只见屯子里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难民,粗略估量一下数字,起码不少于两万。
看到这个阵势,岳肃感慨道:“幸亏此地还有这么一位善人,要不然,不知要饿死多少灾民。”
他的话刚说完,却听一边的杨奕山小声说道:“恩师,我觉得有点不对。”
“哦?哪里不对?”岳肃见他的声音小,自己也把声音压了下来。
“瞧这里灾民的数量,应该不少于两万,试问天下,哪个乡间富户能有如此手笔,养活这么多人。单单施粥的话,一天下来,也要不少银子,尤其现米贵,花费巨。即便是此人心善,怕几天下来,就要倾家『荡』产。他如此做,实令人难以捉『摸』。”杨奕山小声地说出心中疑『惑』。
岳肃听了这话,心头“咯噔”一跳,暗道:“不错。”再仔细一瞧屯子里的人,实是太多太多,要是那个肖员外另有图谋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咱们走。”岳肃一招手,掉转马头向回走去。
众人不明就里,但见大人走,只能跟上。来的路上,曾经路过一片小树林,岳肃骑马钻进林子里,这一举动,令大家是费解。
到林子中找了个僻静之所,见周边没人,岳肃跳下马来,说道:“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说。”
金蝉、杨奕山几个连忙跟着下马,聚拢到岳肃身边。只听小声说道:“重岳刚刚说的没错,一般的富户哪有这么多银子赈济如此多百姓,十有**是另有图谋。我现无法断定,准备让两个人乔装成难民模样,进去探听一番。”
“大人,这事交给我了。”李忠第一个拍着胸脯说道。
“我也去。”“我也去。”……手下众人跟着踊跃报名。
岳肃摆摆手,说道:“此事不宜人多,两人有个照应就足矣。”说着,他扫视一圈,又道:“金蝉,你把包袱给铁虬,然后乔装一下,你和李忠两个人去。”
“属下遵命。”金蝉答应一声,解下身上的包袱,交给铁虬。这包袱里是岳肃的巡抚印信,此次出门,岳肃带上了印信和尚方宝剑,以备不时之需。印信金蝉那里背着,尚方宝剑也是包着的,铁虬身上。毕竟他二人随自己时间久。
金蝉和李忠现都是镖师打扮,把衣服脱下,赤『裸』上身,又故意地上打了两个滚,把裤子弄脏,故意搞的蓬头垢面,后脱掉靴子,如此以来,两个人马上变成落魄的庄稼汉模样。
岳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们两个了,一切小心。”
“大人管放心。”
两个人一抱拳,快步到林外走去。
第002章 蛊惑人心
金蝉与李忠出了树林,朝肖家屯赶去,道上遇到不少闻风而去的难民,二人正好混他们中间,一起前行。
进了肖家屯,金蝉和李忠才发现,这里光粥棚就搭了十几个,灾民还算有秩序地排队领粥。二人和其他的难民一样,来到一个粥棚,排到队伍后面,一边顺着人流向前,一边仔细地观察起来。
很快,二人发现了一点,凡是老弱『妇』孺,一般就只给一碗粥喝,而年轻力壮的,则是多给一个馒头。这个时候,一个馒头可是救命的东西。多少人都看着馒头眼馋,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些大嚼馒头的汉子。
这时候,二人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议论起来。
“老哥呀,你们知道黄河为什么发大水吗?”
“还不是天天下大雨闹的。”
“非也、非也,黄河之所以发大水,是因为世间出了一条恶龙,老天爷十分愤怒,所以才降此灾祸。”
“不会吧,那怎么办呀?”有的灾民惊恐地问道。
“要想风调雨顺过上好日子,就必须将这条恶龙斩除,除此之外,是别无他法呀。”
“除掉恶龙,谁有那本事呀?”
“那可不一定,只是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感动上苍,助我们斩杀恶龙。”
封建『迷』信自古有之,金蝉和李忠听了,觉得似乎有点道理,又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不对。
不知不觉,轮到他二人领粥,可能是因为年轻力壮的原因,粥棚还专门给他俩发了碗,盛了碗粥,外加给了一个馒头。
二人故意装出千恩万谢,然后到一旁吃食,可时不时地就听有人讲关于恶龙的传闻。
过了午时,粥已经施完,基本上每个人都领到,肖家屯的庄客,表示要去准备晚饭,让灾民们好好休息。这里也没有什么休息的地方,大家就街上席地而坐,有的靠着墙,有的干脆躺地上,总之是一片狼藉。李忠和金蝉由于去的晚,也没找到什么好地点休息,干脆坐地上。
闲暇无事的灾民们,有的开始互相倾诉流离之苦,有的开始咒骂贪官污吏,总之讲着讲着,后的话题又扯到恶龙身上。
一晃过去半个时辰,突听有人喊道:“肖员外来了,肖员外来看大家伙了!”……
听说肖员外来了,不少灾民都站了起来,想要看看这位大善人是个什么模样。金蝉和李忠也不例外,跟着站了起来。不一刻,便听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各位乡亲们,大家受苦了!”
灾民们则是一个个大声喊道:“多谢肖员外……”
随后,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肖某也只是略绵薄之力,希望乡亲们有口饭吃。”说完,这位肖员外长叹一声。
“肖员外大恩大德,我等至死不忘!”……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紧跟着,所有的灾民又是千恩万谢起来。声音良久不绝。
过了好一会,等到灾民们静下来,肖员外才大声喊道:“这次黄河遭灾,不少人都传扬,是世间出了条恶龙,惹怒了上天,降下如此灾祸。本来么,这种无稽之谈,肖某是不信的,谁曾想,昨晚偶得一梦,梦见怀庆城内出了一只大螃蟹。肖某不知这是何意,专门请了张天师前来卜卦,结果才知,我们这里要出一场浩劫呀!”
“什么浩劫!”“肖员外,要出什么浩劫呀!”……
肖员外话音一落,马上有百姓大声叫问起来,有人一挑头,问的人是越来越多。又是过了好久,嘈杂的声音才慢慢停下。
肖员外朗声说道:“张天师现就这里,我让他对各位乡亲们讲吧!”
金蝉和李忠离得远,根本看不到那个肖员外的模样,只能听到声音。这时,只听一个说道:“无量天尊!今日肖大善人请贫道解梦,贫道占卜一刻,竟发现这是大凶之兆,我们怀庆府不日将要出现一场浩劫。为何如此说,那是因为恶龙的爪牙螃蟹精已经怀庆城出现,马上便要掀起轩然大波,无数百姓将要这场浩劫中丧命!”
“啊!有这等事,这可如何是好?”“张天师,久闻您的大名,知道您是世外高人,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化解这场浩劫?”……
马上,又有人扯着嗓子大声问道。本来灾民们也没听说什么张天师,可架不住有人煽风点火,不停地帮忙吹嘘,讲述这张天师呼风唤雨的事迹。这一来,灾民们都认定,张天师真的有些本事,跟着恳求起来。甚至还有人领头跪下,求张天师救命,化解浩劫。
无知百姓皆听风就是雨,看到有人跪下,也就跟着跪下,大声恳求。跪下的百姓越来越多,金蝉和李忠本是不想跪的,但见这苗头,不贵怕是要惹人怀疑,只好随着跪下。不过,因为前面的人都跪下,金蝉和李忠正好看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肖员外、张天师以及肖家的庄客。
肖员外身穿一身白缎子员外袍,可从气质上,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乡下的土财主,分明像是绿林中人。肖员外左手,是一个身穿杏黄道袍的老道,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李忠总觉得这道士带着一身匪气。肖员外右手那人,着实让李忠心头一颤,虽说五官看不清楚,可他总觉得是那样眼熟,尤其是身材和面『色』,真的是哪里见过。
略一回忆,李忠登时想了起来,这人不就是当初土坡劫镖的紫脸大汉么。李忠和紫脸汉子交过手,印象何等深刻,回想不少弟兄死这帮人手上,他的拳头不由得紧紧握起。
一边的金蝉马上发现师兄的情绪不对,忙一把攥住李忠的手腕。李忠这才反应过来,把头低下,不再上瞧。
“无量天尊!想要化解浩劫,并非不可。上天既降下警兆,便是不想世间黎民遭殃。不过,这警兆既然是降给了肖大善人,那想要化解,就要着落他的身上。”
“求肖大善人为我等化解浩劫!”“肖大善人,求您救救我们吧!”……这倒好,马上又有人带头磕起头来。
灾民们也是害怕,附和地跟着磕头,连声恳求起来。
“乡亲们,如此大礼,肖某如何受得起,大家快快起来,只要肖某能办到,一定义不容辞!”肖员外故作惶恐地大声喊道。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此言,又有人带头鼓噪起来,“肖大善人答应帮我们化解劫难了,大家一起给肖大善人磕头啊!”……
灾民们又是跟着连连磕头。肖家屯聚集了能有两万灾民,离得近的,尚能听清前面的喊声,离得远的,只能后边随大流。不过,他们身边,总是时不时有人帮忙起哄,让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张天师,如果肖某能够化解劫难,拯救这些乡亲,那肖某义不容辞,愿意一力承担。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化解呢?”肖员外大声说道。
“无量天尊!化解此浩劫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消灭怀庆城里的螃蟹精,不过这螃蟹精已经成型,单凭肖大善人一己之力,绝难办到。只有这里的乡亲和大善人同心协力,方能成功。只是不知场的乡亲,愿不愿帮助肖大善人?”张天师说完,下跪的一众百姓。
“我等愿意帮忙,同肖大善人并肩作战,消灭螃蟹精!”“我等愿意助肖大善人一臂之力,消灭螃蟹精,化解浩劫!”……
又是那几个挑头的先行叫了起来,他们起哄,其他的百姓受他们感染,也都大喊起来,“愿助肖大善人一臂之力,消灭螃蟹精,化解浩劫!”“这浩劫是降到我们头上的,怎能让大善人一力承担,我们愿意帮忙!”……
鼓噪之声越来越响,不一刻功夫,两万多灾民都大呼起来,喊声是惊天动地。
肖员外和他身边的人,看到如此情景,是心中暗自得意。等了好久,叫嚷声终于平息,肖员外这才又大声说道:“天师,乡亲们都愿与肖某并肩作战,看来这浩劫应该不难化解吧。只是不知,我们该如何去做,方能消灭螃蟹精呢?”
“无量天尊!大善人问得好,贫道已得到天机,悟出对策。明日午时是消灭螃蟹精的黄道吉日,到时大家伙随着大善人赶往怀庆城,先行到守备衙门夺取武器,然后一起杀向知府衙门,那螃蟹精就知府衙门里!消灭螃蟹精后,一切浩劫立时解除,不仅大家以后会平平安安,而且还能得到那些『奸』商的粮食。得到粮食,大家便能安安稳稳地过太平日子,不会再像现一样没有饭吃了!”
“对!”“消灭螃蟹精!”“夺取粮食!”“过太平日子!”“有饱饭吃!”……
对于消灭螃蟹精,灾民们或许不是感兴趣,但夺取粮食,有饱饭吃,确是他们想的。大家已经饿了很久,好不容易得到肖大善人的收留,勉强有口饭吃,可这只是一时的,大善人又能有多少粮食。归根到底,还是要想办法吃饭,想办法活下去。现有大善人顺应天意,带领大家去消灭螃蟹精,夺取粮食,过太平日子。这都是众人心向往之的事情,既然有人挑头,那就干吧。
金蝉和李忠听的清楚,这哪里是消灭什么螃蟹精,分明是要进城造反么!明日对方就要行动,这消息一定要快通知大人,早想对策。
第003章 巧计报信
等到肖员外和张天师演讲过后,肖家屯是群情激奋,不图别的,大家只求有口饱饭吃,就打算跟着肖员外前往怀庆城,消灭所谓的螃蟹精。
而李忠和金蝉也明白了,这个肖员外之所以发善心,其实是想蛊『惑』百姓造反。二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去通知大人。
现马上走,明显是冒失的举动,很容易被人发现,两个人暂时老老实实地留人群里,等待时机。
肖员外又说了一些煽情的话,并表示今晚大家会有肉汤喝,灾民们的情绪再次被带到高『潮』。好半天之后,百姓们的声音才平息,肖员外等人,这才转身离去。
百姓们又各自以原先的姿势倒地上,或坐着,或躺着,金蝉、李忠则是朝屯口走去,当二人走到屯口的时候,李忠碰了下金蝉,金蝉不明就里,扭头看向李忠,想要寻问,却发现李忠只是给他丢了个眼『色』。
金蝉也道上混过,怎能不懂这个意思,目光四下一扫,发现屯口处的几个穿的破破烂烂难民,正有意无意地盯着他俩。金蝉立即猜出,这肯定是肖员外的打手,专门负责守住屯口,以防有人出去通风报信。
金蝉只装没看到,故意说道:“二哥,这里人可真多,想找个撒『尿』的地方都没有,屯口人少,咱们到那边『尿』吧。”
“也好,几天都没吃东西,这一吃点东西,还成了直肠子,我现想要拉泡屎。”还别说,李忠这当口还真想拉屎。说着,和金蝉朝屯口走去。
刚到屯子口,果见一个难民说道:“两位兄弟上哪呀?”
“……上哪用你管呀。拉屎行不行。”李忠装出一副粗鲁的模样说道。
那难民似乎也不想生事,笑道:“兄弟,饿了几天,一吃了东西,就想拉屎了呀。出去一拐,找个地方随意就是。”
他的话一说完,他身边站起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这小子也是破衣烂衫,不过凶悍的很,一点也不像吃不饱饭的模样。“……真是听人拉屎屁眼子刺挠,我也想拉,正好,咱们一起去。”言罢,先一步走出屯子。
金蝉和李忠加断定,这些人是肖员外的爪牙,二人也不多话,出去后一拐,走的是和粗壮汉子相反的方向,一个脱裤子蹲下,一个解腰带小解。
看到二人真的是方便,粗壮汉子便蹲下装了一会,等到金蝉和李忠返回屯子,他才提上裤子,骂骂唧唧地道:“……想拉的时候又拉不出来了。”
金蝉和李忠进去后,找了个人略微少点的地方躺下,半眯上眼睛。金蝉用极低的声音道:“师兄,屯口已经被他们守住,想要轻易出去,怕是不行了。咱们得想个办法,快回去通知大人啊。”
李忠低声道:“这边的道路怕是走不通了,不过这里怕是不止这一个口子,等下咱们再到别处瞧瞧。”
二人打定主意,先躺原地,等待时机。现还是夏天,下午的太阳足的很,金蝉、李忠所躺的地方,也没有个遮荫的家伙,晒得是口渴难当。当然,同样口渴的不止他俩,两万多人只有一小半靠着墙,勉强能够乘凉,其他人都被晒得受不了,尤其加上人多,大家伙的身上都满是臭汗。
“真……渴,这里有没有水呀?”李忠对身边不远的一个汉子说道。
“屯子里就一口井,现早挤满人了,靠都靠不过去。”汉子擦了把汗,显然也是渴的够呛。
金蝉忙不失时机地问道:“老兄,不知你来几天了,这大夏天,天气这么热,没有水喝,人不得渴死。不知道你们以前都是哪喝水?”
“除了那口井,也没什么地方喝水,前两天还没这么热,还能坚持到晚上施粥,谁知道今天的太阳也太毒了。”汉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金蝉一听这话,心中来了主意,说道:“记得来时,路上有条小水沟,咱们到那里喝点水,顺便洗一洗,岂不是好。”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要不咱们现过去喝点水,找个地方凉快凉快,等吃饭的时候,再回来。”汉子跟着说道。
“就是这样。”金蝉的声音故意提高了一点,说道:“有没有一起出去到小河沟喝水解渴的呀。”
渴的人大有人,以前太阳没这么足,大家还能坚持,今天也实太热,有喝水解渴的地方,谁还愿意留原地啊。马上就有人响应起来。愿意去喝水的,可不是一两百人,足有数千人,金蝉的鼓动下,大家伙一起朝屯口走去。
守屯口的人一见有这么多人向外走,都有些傻了眼,其中一个大声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呀?”
“……天这么热,到外边的小河沟喝口水去。”有灾民大声说道。
“肖员外说了,消灭螃蟹精之前,不许外出,以免消息外泄,让螃蟹精有所察觉。”刚刚假装大便的粗壮汉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我们就出去喝口水,怎么可能让螃蟹精察觉,这大热天没有水喝,还不得渴死。”李忠人群中央,扯着嗓子来了一句。
这话果然引起众人的响应,大家一致说道:“可不是,你准备让我们活活晒死和渴死呀。大伙走,不用理他。”
终究是人多力量大,前边的人一抬腿,后面的人跟着一拥,光凭守屯口的几个家伙,哪里能拦得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数千灾民鱼贯涌出屯子。
肖员外的人见众灾民出去,只好跑去肖员外的宅子通风报信。肖员外得知消息后,也是无奈,毕竟这帮人不是什么正规部队,只能靠『迷』信拉拢,现这大热天,不让人家喝水,实说不过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真就想拦,他也拦不住。
金蝉和李忠顺着人流离开肖家屯,走出三里多地,果然有条小河沟,大家纷纷跑到河里喝水,甚至还有的干脆水里洗上一洗。场面十分的散『乱』。李忠和金蝉瞅准时机,借口到前边的小树林乘凉,先走一步,一钻进树林,顺着原路,找到岳肃。
岳肃几人正靠树下,一见到金蝉和李忠回来,立马问道:“情况查的怎么样?”
“大人,此地不是说话之所,等下肯定有灾民进来乘凉,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金蝉说道。
“也好。”一听金蝉这么说,岳肃也明白有事,众人跨上坐骑,从另一侧向林子外走去。
一路上,李忠将肖员外蛊『惑』灾民造反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岳肃汇报一遍,同时还提到看见紫脸汉子的事。听完他的讲述,岳肃当即断定,这事和斩龙帮肯定有瓜葛。
岳肃不敢怠慢,快马驰出林子,然后命令道:“殷柱,你现立即北上和童胄碰头,让他火速前进,到怀庆城与我碰头。”
“属下遵命。”殷柱一抱拳,快马而去。
岳肃又道:“咱们现就回怀庆,为了城池安危,不得不暴『露』身份了。”
岳肃等人一路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赶到怀庆城内,进城之后,先回客栈,叫上孔刃、曹瑜,又选了二十人充作扈从,转道直奔知府衙门。
别看岳肃没带官服,但有官防印信和尚方宝剑已然足够。金蝉现已换好衣服,怀抱尚方宝剑,杨奕山捧着印信,众人来到知府衙门之外。
守门的差役一见来了二十多人,大咧咧地叫道:“这是知府衙门,你们是干什么的?”
“叫什么叫?”铁虬比他哼,大声喝道:“任河南巡抚岳大人到此,还不叫你家大人速来迎接。”
他一说完,铁虬跨步上去,掏出岳肃的名帖,说道:“长点眼,别『乱』喊『乱』吠。这是我家大人名帖,快拿进去通传!”
差役见对方如此之横,再看到名帖,连忙接过,『露』出一副笑脸,说道:“大人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说完,撒丫子跑进衙门禀报。
不一刻功夫,只见一身穿官袍、头戴乌纱的中年人走出府衙,拱手施礼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偷眼打量岳肃。岳肃知道他的心思,因为自己一没穿官服,二没有依仗,对方起疑,也所难免。
岳肃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者无罪,本部院奉旨巡抚河南,赈济灾民,因心系灾情,所以微服先行赶来,没有通知地方。重岳啊,将官防印信拿给知府大人过目。”
“是。”杨奕山答应一声,捧着印信走到知府面前,说道:“大人,请过目。”
怀庆知府简单验看一番,确定是真,加殷勤起来,说道:“久闻岳大人清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大人巡抚河南,地方上的百姓有福了。大人里面请。”
岳肃也不客气,微微点头,跨步直入府门。他现是领刑部尚书衔巡抚河南,一个区区的怀庆知府,跟他不知差了多少级,当仁不让也是理所应当。
第004章 查抄米行(一)
怀庆知府将岳肃引到后花厅落座,岳肃坐于上首,知府自主位相陪,金蝉几个则是站于岳肃身旁。
两人先是寒暄几句,得知了怀庆府的姓名,乃是孟华德。随后,岳肃便把话引到正题,“孟大人,本部院来怀庆府已有两日,却不见城内外有几个灾民,不知这是何故?”
“啊……”孟华德略一沉『吟』,说道:“这事也不太清楚,想事灾民都逃难到外地去了吧。”
“真是如此?”岳肃笑呵地问道。
“应是如此。”孟华德小心地答道。
“孟大人啊,你的消息好不灵通,本部院虽只到此两日,却已听说灾民都已跑到城东南方向的肖家屯。难道孟大人就一点耳闻也没有吗?”岳肃微笑地道。
“这还真没有听说,下官也纳闷,为何这几日灾民突然都不见了。”孟华德故意说道。
“灾民为何不见,孟大人心中应该有数吧。按朝廷惯例,凡地方遭灾,当地官府应该第一时间开仓赈灾,施粥济民。孟大人是不知这个体制,还是布政使衙门没有通知呢?”岳肃淡淡地问道。
“开仓赈灾,下官自是知晓,布政使邹大人也有下令,只是下官也属无奈,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不瞒大人,我怀庆是重灾之地,灾民太多,粮仓之内,也无多少余粮,真正是无可奈何,还望大人明鉴。”孟华德唉声叹气地说道。
“哦。”岳肃点点头,又道:“粮仓没有余粮,也不要紧,孟大人为何不开府库,出资购粮呢?”
“大人您也看到,今年大灾,怕是连赋税都收缴不上,去年收的税币,除留下府衙的日常开销外,其他的全部上交户部,现的府库,也没有多少银子可用啊。”孟华德又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岳肃暗道:“你推脱的倒也干净。”心下冷笑,脸上不动声『色』,只道:“既然一时无银购买,也可以先民间征借么。皇上现已拨银赈灾,银子不是问题,急需的就是粮食。不知城中现粮价如何呀?”
“已是平常市价的七八倍。”孟华德小心地说道。
明朝,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法律,来对物价进行调控,基本上都是随行就市,不过这也给不少『奸』商制造了机会。明朝之所以亡国,一定原因也于天灾连年,粮价暴涨,百姓无力购买,无奈加入了起义军。
“这么贵,那城中的百姓也接受不了呀,你就没有出面干预一下。”岳肃故意说的。
“唉……”孟华德叹了口气,说道:“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朝廷也没有律例规定不准商人涨价,而且那些贩粮的商人,不是王爷,就是国丈,下官也实是得罪不起。”
“原来是这样,那你认为本部院能不能得罪的起他们呀?”岳肃笑呵地说道。
“这个……”孟华德哪敢回答这话,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啪!”岳肃一拍茶几,大声说道:“现饥民遍地,不法『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米价,致使民不聊生。我等身负皇恩,怎能坐视不理。孟大人,你速速传怀庆守备前来见我!”
见岳肃发怒,孟华德不敢怠慢,连忙打发差役持火签去守备衙门。不过实不明白,岳肃这是要做什么。岳肃不说,他也不敢去问。
岳肃气定神闲,喝了口茶水,也不再多言,闭目养起身来。过了不长时间,城内守备赶到花厅。
怀庆守备姓郭,名叫郭义刚,一听说巡抚微服到此,是匆匆赶来。进入后花厅,见岳肃坐于上首,忙躬身说道:“末将怀庆守备郭义刚参见大人。”
“免了吧。”岳肃一摆手,说道:“本部院现传你,是有要事命你去做。”
“末将任凭大人调遣。”
“你现立即传令下去,将城内所有米行一概查封,其中粮食,只说由朝廷征用,不得有误。如有遗漏,可认得这是什么?”岳肃说着,指向尚方宝剑。“皇上赐本部院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你倘若徇私枉法,贻误军机,本部院定斩不饶!”
郭义刚实想不到这位任巡抚一见面就说这么重的话,连忙躬身领命,“末将遵命。”
“现速速前去,给你半个时辰,办完之后,即可到此,本部院还有要事吩咐!李忠,你随他一起去。”
“是!”郭义刚和李忠答应一声,二人一起出门办差。
城内的三大米行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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