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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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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来到岳府门来,守门的护兵见厉浩荃抱了个孩子,身上还有伤,骡车之上,全都是府上受伤的兄弟,一边还有差役陪同,一个个都大吃一惊。有两个抢步上前,一个接过孩子,一个把厉浩荃扶住,问道:“厉将军,出什么事了?”

门内的护兵也都瞧见,纷纷冲了出去,七嘴八舌地叫道:“将军,出了什么事,怎么伤了这么多弟兄?”

岳太保府,那可是如假包换的,随同前来的差役,一看到这个架势,全都傻了眼,妈呀,真的是岳阁老府上的人,这下麻烦可大了。

“它妈的,兄弟们让人给打了,我哥哥现在都被抓到顺天府了。你们两个进去给我叫人,跟我去顺天府把人抢回来!”厉浩荃担心哥哥的安危,所以对他来说,救人是第一位的。

护兵连忙答应,跑进府内喊人。

岳府里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府上还有殷柱、童胄他们呢,听到乱糟糟的,赶紧询问出了什么事。被问的护兵不明就里,给出的回答是,厉将军被人打了,正在门口喊人,准备找回场子。

听了这话,殷柱和童胄可迷糊了,在北京城内,还没听说有人敢惹岳大人府上的人,这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事得问明白呀,知道厉浩荃在外面等着,二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府外,见到厉浩荃身上还真带着伤,两步抢到近前,问道:“厉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把你打伤的?”

“它妈的,说来憋气……”殷柱、童胄与厉家兄弟的交情,自然就不用多说了,厉浩荃哪能瞒他们,当下就从自己前去买米讲起,一直讲到厉浩然活捉驸马爷,顺天府的差役赶来。

听了事情经过,一向办事老道的童胄说道:“浩荃,你放心,咱们既然亮明了身份,料想顺天府也不敢难为浩然兄弟。我看你不必带人到顺天府抢人,以免把事情闹大,给大人增加麻烦。这样,我现在就去紫禁城,把事情告诉大人,请他定夺。”

厉浩荃现在也清醒了一些,觉得童胄说的没错,点头说道:“那有劳哥哥了。”

“咱们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快快进去治伤。”童胄说完,随后让人备马,前往紫禁城。

童胄说的一点也没错,厉浩然都亮明身份了,北京城里谁还敢动他一根头发。要知道,得罪了岳大人,那就和得罪了阎王爷没有什么区别。

再说米铺那边,刘有福见打自己的人报上岳肃的名号,也心中暗哆嗦,心想怪不得敢这么横,原来岳肃的手下。岳肃在北京城里几乎是一手遮天,文武百官谁不忌他三分,自己今天和岳府的人打起来了,自己这顿打十有**是要白挨的。

可自己毕竟是堂堂驸马,被一个下人踩在脚下,事情传扬出去,自己还要不要在北京城里混了。眼下的局势,真的让人再动手打厉浩然,怕是不太可能了,顺天府的人,肯定不干,一旦再打起来,让岳肃抓住把柄,说罪过全扣到自己的头上,那可就不妙了。到时自己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这个把柄不能让岳肃抓到,你岳肃不是一向号称执法如山么,现在你的人打了当朝驸马,我看你怎么收场。

想到这一层,刘有福指着厉浩然大声说道:“小子,你跟我等着!”言罢,将衣袖重重一甩,叫道:“走,回驸马府!”

刘有福会在朝廷内忧外患的时期国难财,怎么说也是有些头脑的。现在的他,心中已经想出法子,回驸马府那是为了见公主,到时候一定要哀求公主到太后那里为自己出头。他明白,想动岳肃,那是不可能的,但起码也得把踩自己的小子给大卸八块。

……

第112章 找公主哭

刘有福气急败坏,拂袖欲走,顺天府的捕头连忙上前,笑呵呵地说道:“驸马爷,您这是要走呀……”

“本驸马现在要回府,难道还不行吗?”刘有福没好气地说道。

“驸马爷要回府,小的哪里敢不让,只是,这个案子属于聚众械斗,小的也不能只带一方回府呀……”捕头为难地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是要连本驸马一起带回顺天府了。”刘有福狠狠地说道。

“不、不、不……小的哪有这个胆子。可若是只抓一家回去,小的实在没法和府尹大人交待……”和府尹大人交待是其次,关键是他担心厉浩然真的是岳次辅府上的人,一旦真是这样,自己只把岳大人府上的人抓走,不抓驸马那边的,岳大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估计会认为,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呀。

平心而论,现在在北京城,驸马爷和岳大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也就是驸马爷在此,岳大人不在现场。否则的话,他小小一个捕头,都得吓尿裤子。

“你有没有法子交待,该我什么事!本驸马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拦我!”说着,刘有福来到马前,是翻身上马。随后打马边走,手下护卫,但凡没事,能够走动的,是纷纷跟着离去。

小小捕头,哪敢冲撞驸马,见瞧着刘有福扬长而去,他只能木讷的站在原地。待刘有福带人走了,他才无奈地看了看厉浩然,又看了看自己手下,心中暗自叫苦。

厉浩然倒是明白他的心思,笑道:“我说这位兄弟,你也不用为难,就凭你这身份,也拦不住人家当朝驸马。不过,你若是单单押我们弟兄回去,待我家大人知道之后,前来过问,你小子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等大事,你是做不了主的,还不赶紧叫人回衙门通知你家大人。”

“是、是……将军提点的是……”捕头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随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禀明大人!”

差役赶紧应声,往顺天府跑去。回到衙门,将事情如实告知钱景松。钱景松一听说驸马府的人和岳太保府上的人打起来了,立时就懵了,但立志告诉自己,一定要站到岳大人这边。他虽然不是彻彻底底的岳党,但前任府尹提升兵部,自己能补上这个缺,也是杨大人提拔的。所以,自己起码一只脚已经站到岳党的队伍了。

眼下北京城里,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岳大人,钱景松想到这点,也怕手下的处理失当,便立马赶了过去。事情紧迫,他连轿子都不坐了,干脆骑马。

匆匆忙忙赶到刘记米铺所在的街上,手下的差役们连忙躬身施礼,钱景松心里着急,只是连连摆手,跟着问道:“哪个是岳大人府上的?”

“大人,人在这……”捕头马上答道。

钱景松快步走了过去,见到在捕头对面的厉浩然,不等他说话,厉浩然微微一笑,说道:“钱大人别来无恙。”

说句实在话,钱景松虽然到岳府拜见过岳大人,和厉浩然有一面之缘,却也只是面熟,并不知道名字。眼下见厉浩然先打招呼,也报纸一笑,说道:“别来无恙、别来无恙,这位兄弟……好生面熟呀……”

“在家厉浩然,现居参将之职,在岳大人府上当差。大人公务繁忙,或许忘记厉某,这倒也无妨。只是现下这桩案子,还望大人秉公而断。”厉浩然微笑地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正这功夫,捕头安排去送厉浩荃等人回府的差役们纷纷赶来回来。一看到自家大人到来,连忙施礼,“参见大人。”

“免了、免了……”钱景松没有功夫和差役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而那捕头,却向旁跨了一步,来到钱景松身边,小声说道:“大人,他们几个刚刚护送岳大人府上的伤者回府,也不知情况如何,大人不妨问问。”

“哦?”钱景松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扫了那些差役一眼,说道:“你们到岳大人府上之后,府上可说了什么呀?”

“大人,我们护送的那些人里,领头的那个,好像在岳府甚有身份。他一到府门口,守在门上的护兵就全迎了上去,然后他便招呼人,打算到咱们衙门要人,好像……这位爷就是那位爷的哥哥……”

差役说到这里,小心地用手比了比厉浩然。钱景松听到这,脸都吓白了,还有那捕头,心中暗道好险,幸好自己对厉浩然还算礼敬,否则的话,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后来府里又走出两个人,好像也很有身份,和那位爷兄弟相称。他们阻止了那位爷,其中一位当时让人备马,赶往紫禁城了,说是要通知岳大人。”差役接着把自己看到的,全部讲完。

钱景松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岳大人很快就要知道此事,要是处理不好,自己乌纱不保是小事,搞不好连脑袋都得不保。犹豫一下,一脸堆笑地看向厉浩然,说道:“这位兄弟,您看这桩案子怎么办呀?”

“浩然乃是案犯,哪敢教大人。既然是聚众械斗,我看大人还是照章办事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厉浩然微笑地说道。

“是、是……”钱景松随即点头,接着大声吩咐道:“把涉案人犯全都拿下!带回顺天府。”

厉浩然都这么说了,而且钱景松也知道岳大人的脾气,这案子秉公办理,自然最好。当然,他也明白,事关驸马爷和岳大人的手下,案子到底怎么判,和自己没半点关系,到时上面自会调停。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不偏不倚的把人请回府上。然后审明问白,等候结果。

有他发话,手下的差役岂会怠慢,立刻动手将双方全部拿下。厉浩然这边十分配合,把兵器一丢,跟着就走。刘记米铺那边,几乎都趴在地上,米铺里面,倒是有些护院和伙计,差役毫不手软,一概擒下。有那护院和伙计虽然自恃有驸马爷撑腰,但看眼下的形势,人家岳府上的人都不反抗,自己要敢生事,和找死有什么区别。所以,也扔下武器跟着走。

驸马刘有福带着手下一路赶回驸马府。到得府上,手下各自休息,随后脸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朝后院走去。

到得后院一询问,得知宁德公主正在后花园,就匆匆赶了过去。

驸马府的华丽不用多说,后花园的湖心亭上,正有一个妙龄少妇带着两个侍女在欣赏水中的游鱼。刘有福看到公主,马上是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朝湖心亭走去。快到亭内的时候,宁德公主听到有人哭泣,心中纳闷,连忙转头看去,这一瞧可不要紧,立时就傻了,夫君怎是这么一副模样,哭的泪人似的。

宁德公主几步迎了过去,关切地问道:“夫君,你……你这是怎么了……”

“公主呀……为夫让人给欺负了……那人还把为夫摔在地上一顿好大……你瞧……”刘有福说着转过身去,在他后心之上,正好有一个鞋印。“这就是那厮把我按趴在地上……用脚踹的……”

现在的刘有福,仿佛是在外面被人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了母亲,一个劲地大述委屈。

“什么?有人敢打你!”宁德公主听了这话,是眉毛一掀,杏眼圆睁,怒声说道:“什么人竟然有这般胆子,胆敢殴打当朝驸马,这和打在本宫身上有什么区别?夫君莫要哭泣,你把那厮的名字说与我知,我一定为你出气,狠狠的教训他一番!哼……打狗……”话刚话到这,宁德公主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话锋一转,又道:“敢打我们皇室的人,简直是活腻歪了……”

“公主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夫君放心,本宫一定为你做主。告诉我,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你……”宁德公主用宽慰地语气说道。

“是……是岳肃的人……”刘有福小心地说道。

“啊……”一听刘有福说出岳肃的名字,宁德公主登时一惊,嘴巴张的老大,半天都没合上。

公主殿下虽说一天娇生惯养,深居简出,但北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岂能不知道。而且,岳肃的大名早在他哥哥朱木匠在位、自己没有出嫁之时,便已名震京师。现在岳大人重回北京,挂着托孤大臣的名头,可谓风头更劲,在京师之内,是正了八经一言九鼎的权重人物。

过了半晌,宁德公主才说道:“夫君,你这是怎么得罪上他了?岳肃是托孤大人,还有我皇兄生前赐予的御铡三刀,杀人都不用请旨。你是……怎么招惹到他头上的?”

打了丈夫的人是岳肃的家人,宁德公主也不敢像起初那样强势。岳大人的故事,她也是听说过的,太后的娘家人都该打照打,岂会畏惧旁人。还有一点,岳大人打人都是有理有据,让人说不出二话,要真的是丈夫干出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让岳肃给打了,自己出面帮着无理取闹,估计连太后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还是问清楚的好。

……

第113章 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我……我哪敢去招惹他呀,一天躲都躲不起呢,谁知道他今天竟然主动打上门来了……”

见公主发问,刘有福一脸委屈的哭道。

“你说什么?你说是岳肃主动登门打的你?”宁德公主说这句话时,脸上满是惊恐,接着又道:“听说岳肃一向依法办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他找到你的门上?”

见妻子想歪了,刘有福赶紧解释道:“你这是想到哪去了,我哪有胆子做那些违法犯忌的事呀。”

“那你什么都没做,他为何要主动登门打你?”公主急切地追问道。

“倒也不是岳肃亲自来,是他的手下带人去砸我家的米铺,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岳肃的人,一听说有人敢到我家的米铺撒野,我当时就火了,便带人前去找回场子。结果没想到,领头那人甚是厉害,把我从马上抓了下来,一顿好打……”刘有福把事情的经过,大概地说了一下,他照样是一边说,一边哭。

“照你这么说,是岳肃的人主动寻衅,去砸我们家的米铺了?”宁德公主说道。

“可不就是这样。公主,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我知道,那岳肃权倾朝野,又有先帝赐给的三口铜铡,连太后的哥哥都敢打,北京城内谁也惹他不起。可是……可是您终究是公主,这个江山是您家的天下,怎么能容他胡作非为?这事他……他没有出面,您也不好将他如何,但我这顿打不能白挨呀。咱们动不了他岳肃,但打我的人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厮打我,打的不就是公主千岁您,打的不就是皇家的脸面。公主,您可一定不能姑息呀。”刘有福也知道,想动岳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的打不能白挨,收拾不了岳肃,那岳肃的手下总不能饶过。

宁德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夫君说的不错,他们打在你的身上,和打在我的脸上有什么区别,和打在我皇家的脸上有什么区别?这事绝不能善罢甘休,即便动不了他岳肃,也不能让打你的人好过,我现在就去见太后,请太后下旨,将那厮千刀万剐。”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刘有福连忙说道。

“别愣在这了,赶紧给我备轿。”

内阁。

岳肃正带同阁臣票拟了张我续的请功折子,票拟完毕,送往司礼监。这功夫,有小太监前来报信,说岳大人府上来人,有要事要见岳大人。

内阁是在紫禁城内,这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地方,哪怕是岳肃,也不能把人喊进来,只能出去说话。

他不知出了何事,但料想事情肯定不小,不然家里人不会到此来找自己。于是,岳肃站起身来,告诉众阁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离开内阁,向紫禁城外走去。

出了紫禁城,就见金蝉和童胄正在外面等候,岳肃将童胄叫到一边说话。

“童胄,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到此来找我?”

“大人,出大事了。今天浩荃带人出去买米,结果和驸马爷打了起来。”童胄小心地答道。

“哦?”岳肃一惊,追问道:“怎么会出这等事,你可否了然,快将前因后果说与我听。”

“是,大人。”童胄点头答道:“属下也只是听浩荃回府时说的,他今天去一家叫做刘记米铺的买米,刚到之时,米铺的伙计说是十两银子一石,浩荃虽然嫌贵,但没有亮出府上的旗号,又听人说现在城里的粮价都是这样,也就买了。不曾想,还没等把米装完,米铺的伙计又通知浩荃,说粮食涨价了,现在十五两银子一石……”

厉浩荃当时对童胄述说时,讲的就很详细,一点也没有遗漏。现在童胄将事情的经过转述给岳肃,自然不敢忘了半句,是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岳肃听罢,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你现在去一趟顺天府,看看浩然的情况怎么样?还有,也不用对钱景松多说什么,只告诉他,正常审案就行了。”

“是,大人。”童胄躬身答道。

“这件事,我自由计较。你现在就去顺天府吧。”

岳肃将童胄打发走,然后嘱咐金蝉,照旧留在紫禁城外守着,自己则是进到紫禁城,返回内阁。刚进内阁,就见一个小太监迎了过来,“岳大人,皇上有旨,请您御书房见驾。”

“好,还请公公前边带路。”岳肃微笑地说道。

“大人您客气了,请随小的来。”小太监连忙躬身施礼,随后前边带路,引着岳肃前往御书房。

很快来到御书房,小太监进去通报一声,跟着里面响起那句“皇上有旨,请岳太保觐见。”

岳肃走进御书房,只见皇上朱慈焴高坐书案之后,旁边坐着的是太后张嫣,再往下手,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妇。看服饰,岳肃也能认出是公主的穿戴。岳肃一撩衣襟,作势便要跪下,同时说道:“臣岳肃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岳卿家快快免礼……”不等岳肃跪下,朱慈焴便连忙说道。

“多谢陛下。”

“来人啊,快给岳太保看座。”朱慈焴再次说道。

小太监忙在下手搬了把椅子,也就是在宁德公主的对面。岳肃谢恩坐下,跟着拱手说道:“不知陛下传唤微臣,有何事吩咐。”

朱慈焴不知怎么说,连忙看向母后。张嫣微微一笑,给岳肃介绍道:“岳卿家,这位是宁德公主,先帝的妹妹。”

“臣岳肃参见公主。”岳肃站起身来,冲着宁德公主躬身一礼。

“岳大人,免了吧。”宁德公主淡定地说道。

“多谢公主。”岳肃站直身子。

“卿家快坐。”张嫣跟着说道。

“多谢太后。”岳肃坐会椅子上。跟着他就听张嫣又说道:“岳卿家,今天招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不知是什么事?”岳肃说道。

“是这样的,宁德公主的夫家是广恩伯刘家,驸马都尉是广恩伯世子刘有福。刘家在京城之内,有家米铺,听公主讲,今日岳卿家府上的人前往米铺,也不知所为何事,就把米铺给砸了,驸马都尉刘有福前去查看,反遭到府上的人殴打,现在正受伤卧病在床,无法起来。这件事,也不知岳卿是否知道,不过爱卿一向执法如山,一旦果有此事,想来必能大公无私,按朝廷律例论处。”张嫣淡然地说道。岳肃必定身份在这里摆着,不管此事是不是岳肃指使,张嫣都不能明说,提前便给岳肃找了个台阶下,说你岳肃不知此事。然后又表明态度,希望岳肃把打驸马的人交出来,明正典刑。

岳肃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当然也清楚太后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回太后的话,这件事微臣刚刚得到家里人的禀报,家人讲述时,也提到打了驸马爷。打驸马之人的名字叫作厉浩然,现官拜参将,在臣府上听用。太后说,让臣按律论处,臣自然不会苟且。然臣以为,倘臣府上家人所报属实,厉浩然打了驸马,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啊……”一听岳肃说出最后这句话,宁德公主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你岳肃敢于承认是你手下的人打了驸马,但打了驸马怎么还有功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别说公主有气,张嫣心中也不仅起火,但她强忍心中怒气,用温和地语气说道:“岳卿,打了驸马,不管事出何因,都是罪该问斩的,怎么还成了有功呢?卿家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太后,事情自然是要从头说起,即日厉浩然的弟弟厉浩荃带人前去买米,去的米铺正好就是驸马爷家的刘记米铺……”岳肃当下将童胄讲述的事情经过,向太后转述一遍。

太后听罢,说道:“岳卿,这事虽说是刘记米铺的伙计寻衅在先,但那厉浩然终究是打了驸马,此案该是谁的责任,该承担什么刑罚,秉公判了就是。厉浩然殴打驸马,依律当斩,哪里又有什么功劳呢?”

“太后既然说此案该是谁的责任,就承担什么刑罚,那样也好……”岳肃说到这里,起身来到书房中央跪下,郑重其事地说道:“还请陛下下旨,诛灭广恩伯刘家满门!”

“什么……”一听岳肃说这话,皇帝当时第一个懵了,不知所措地看向张嫣。

“岳肃!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德公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岳肃大声说道:“岳肃,你毕竟是个当臣子的,虽说你是我皇兄生前委任的托孤大臣,但也没有权利胡作非为吧?”

张嫣心中也是火气,但她强行压住,心平气和地说道:“岳卿,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好说。”

“谢太后。”岳肃也不愿显得太过强势,依言站了起来。

跟着又听张嫣说道:“卿家请旨要诛广恩伯满门,不知刘家到底触犯了哪条律法呀?”

“是呀!”宁德公主一跺脚,跟着指着岳肃大声说道:“岳肃,你把事情给本宫说清楚,我夫君家到底犯了哪条王法,你胆敢请旨诛他满门。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别看你是托孤大臣,本宫也跟你没完!”

……

第114章 垄断经营

“皇上、太后、公主……”岳肃按次序冲三人分别拱手,然后说道:“臣之所以说要诛灭刘家满门,那是有依据的,刚刚臣也说过,厉浩荃前去买米之时,米铺伙计先行要价十两银子一石,后有要价十五两银子一石,但就这个,呵呵……”

说到最后,岳肃不禁冷笑起来。

“这又怎么了,商家临时涨价而已,又有什么罪过。再者说,你手下的人,不是也把那伙计给打了吗?难道单凭此事,就能算是诛灭刘家的罪状吗?”公主听到岳肃的笑声,立刻不满起来,大声与岳肃争论。

小皇帝朱慈焴自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似乎觉得也没什么,只有太后张嫣,似乎略有所以。

这个时候,岳肃又说话了,“公主是千金之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然不会把这等事情放在眼里。千岁看是小事,但对百姓却是大事,对我大明更是重要,甚至可以让我大明朝就此覆亡。”

“岳肃,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为自己的手下开脱。就凭你毁谤我大明朝这一条罪过,就足以让你千刀万剐!”宁德公主指着岳肃,没有好气的喊道。

“臣有危言耸听吗?”岳肃轻笑一声,说道:“公主千岁既然听不明白,那就让岳肃这个做臣子的,给千岁剖析一下吧。”岳肃略一沉吟,随后说道:“先说我大明朝官员的俸禄,臣是正一品,月俸八十七石,但禄米要折合成官价,一两银子一石,也就是说臣的俸禄每月是白银八十七两……”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一品大员的俸禄是多少,谁不知道!”不等岳肃把话说完,宁德公主就抢着说道。

“徽妍,先不要插言,让岳卿家把话说完。”张嫣倒是语气温和,在宁德公主应了声“是,太后”之后,张嫣看向岳肃,又道:“岳卿,你继续说。”

“是,太后。”岳肃微微颔首,说道:“臣是一品大员,月俸折八十七两,而现在刘记米铺卖的一石米都要十五两,臣这一个月下来,也就能买六石米。臣府上若是算上护卫,上下几百口子,一个月下来,少说要吃上几十石米,若是按照这个粮价,俸禄发下来用不上十天,臣就得拖家带口到皇上这里来蹭饭。这还要说臣是一品大员,若是七品官员呢?一个月的俸禄不过七两,连一石米都买不起,也就五斗,谁的府上不是十几口,一个月下来,怎么不得两石米,你让他们怎么活呀?官员们都吃不上饭了,就更不要说那些小民百姓了,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不过几钱银子,有的上有老、下有小,试问公主,你让他们又怎么过呀?如此米价,不出一月,我北京城内怕是到处都是饿死骨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一点不错。宁德公主一天到晚养尊处优,从来没把十五两银子当回事,岳肃先前说的米价,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了岳肃的一番话,还真有些懵了。心中一算,似乎也是这样,岳肃一个月的俸禄才八十七两,这粮食要是十五两一石,确实是有点贵呀。这个米价,对于一个七品官来说,就是更贵的离谱了。

张嫣是小户人家出身,先前已大概听说岳肃话中的含义,所以刚刚才让岳肃继续说。她现在微微点头,说道:“卿家,这米价确实有些贵了。”

宁德公主听太后的语气,似乎有些向着岳肃,连忙说道:“太后,这米价贵是贵了点,但和打驸马有什么干系,更不要说足以诛灭驸马一家了!”

“公主,那臣现在就告诉你,足不足以诛灭广恩伯一家!”岳肃把声音一提,冲着朱慈焴拱手说道:“陛下,现在外有女真窥视中原,内有流寇肆虐,天下大旱,百姓食不果腹,为何流寇越杀越多,实在是百姓为生计所迫。他们认为,不反会饿死,造反或许会死,但或许还会有一口饭吃,所以流寇一直无法全部剿灭。正值国难之际,许多不法奸商,囤积居奇,趁机抬高米价,只图中饱私囊,不顾百姓生死,不顾朝廷的江山社稷。长此以往,吃不上饭的百姓越来越多,为图生计,铤而走险的也就越来越多。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不法奸商尚敢随意抬高米价,不顾天下兴亡,更不要说其他地方。而广恩伯,身为朝廷勋贵,国难之时,理当为朝廷社稷安危着想,可他,罔顾皇恩,为一己私利,哄抬米价,至百姓生死于不顾,至社稷安危于不顾,难道不该诛杀满门吗?要知道,长此以往,莫要说流寇无法平定,百姓无食果腹,哪怕我等朝廷命官,也要饿死在陛下面前!”

小皇帝被岳肃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言辞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他还不是特别明白岳肃说的意思。但宁德公主听的明白,单凭岳肃所说的“枉顾君恩”这一条,就够婆家喝一壶了,更不要说更不要说后面那“不顾社稷安危了”。

她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太后……臣……臣不告岳大人了,臣回府之后,一定、一定好好训斥驸马,在他在家闭门思过……”

张嫣看了宁德公主一眼,说道:“公主快快平身。”

“谢太后……”宁德公主站起身来。

“即使如此,你就先退下吧,记得你说的话,让驸马好自为之。”张嫣冷淡地说道。

“是、是……臣遵旨……”宁德公主再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下。

等她出了御书房,张嫣又看向岳肃,说道:“岳卿家,赶紧坐下。”

“谢太后。”岳肃回到椅子上坐下。

“卿家适才所言不错,但驸马终究是先帝的妹婿,我看这事就算了吧。眼前最为重要的,并不是他的事,而是这米价的事情,按卿家所言,这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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