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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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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仗着抓到我侄子的短处,让许光达守北门外大营,夺了秦南松的北门,换上刘振友镇守。秦南松是我侄子的亲信,这一点,吴思南不一定知道,但却能想到,毕竟镇守北门是肥差,不是心腹,是讨不到这差事的。新换上的刘振友,其实也是我侄子的人,这一点吴思南初来乍到,知不知道很难说,若是知道的话,就说明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综上几点,咱们再看吴思南,他的做法是很有针对性的,把秦南松的差事换了,说白了是敲山震虎,给我侄子提个醒,告诉我侄子,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说。换上刘振友,如果他知道刘振友是我侄子的人,那就说明,他是告诉我侄子,刚刚只是立威,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如果他不知道刘振友是我侄子的人,那只能解释为随便找的人,没有什么特殊意思。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吴思南还是挺识相的,没有和我侄子为难的意思。现在再说前面的那个问题,吴思南为什么要让许光达北门外大营了,张家口是个什么地方,寸土寸金,随便在地上抓把沙子,都挑出黄金的地方,吴思南也不会不知道。许光达是我侄子手下将领中最弱的,因为兵马最少,吴思南久经宦海,不可能不知道,许光达肯定最不得志。扶植这么一个人来镇守北门外,这城外大营说白了,还不就是他吴思南自己的。这些天城外的情况大伙也看到了,都能用雁过拔毛来形容了,吴思南他不知道么,他比谁都清楚,每天几百两银子的进项,起码有一半以上落入了他的口袋。如果说一天三百里,一个月就是将近一万两,一年下来得多少。还不值这个呢,以前的张家口,出入关口是我侄子一个人说的算,现在他扎这么一个大营,而且他又是巡抚,这口子现在明摆着是两个人来管了,单给我侄子送礼好使么,不还得把他那份也带上么,要是不给钱,不管是出关、入关,肯定要被折腾死。看出来了吧,文人就是文人,心眼比武将多多了,赚钱的法子,有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把火烧的很漂亮,表面上增加了张家口的城防,暗地里有打击了我侄子,最实际的银子,也都捞到手了。人才呀,人才……”
经过田生兰的一番分析,吴思南定义为一个很有头脑的大贪官。
在田生兰说完,在座另外七人,基本上都在点头,认为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却有一位老兄没有点头,这位仁兄是王登库。王登库和监军赵岩,交情很深,当然友谊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这时,只听王登库说道:“田兄,你的分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我确有一个疑问。”
“王兄,你有什么要问的,但说无妨。刚刚小弟不也说了,大事为重,希望大家有更多的意见,这样大家可以集思广益,更加周全。”田生兰谦逊地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你说吴思南是为了钱,但我有这么一个疑问,这个吴思南是岳肃安排来的,如果这个吴思南只喜欢钱的话,岳肃会大老远的从福建把他调来么?还有一点,你刚刚也说了,就张家口你侄子的那点事,以及说阵亡一万官兵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岳肃也是带过兵的,何等精明,难道会看出去来么。岳肃一向眼里不容沙子,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侄子?他让吴思南来,不会是另有深意吧。”
“这一点,王兄多虑了。既然提到岳肃,那我就先说说岳肃,岳肃确实眼里不容沙子,他来张家口,如果看出来了,那你想想,以他的性格,还不得直接把我侄子按到铡刀之下。就我侄子那熊样,估计什么都得说,估计连家小藏在我这里都得供出来,岳肃顺藤摸瓜找到我门上,我能抵死不招,只是不知我下面的人有没有扛不住的。所以,说句实在话,岳肃要想动手,早就动手了,根本等不到现在。”
田生兰刚把话说到这,所有的人都在连连点头,就连王登库都点头表示赞成。确实呀,以岳大人那脾气,要是察觉出张家口的事不对,肯定会直接把田秀按住,稍微一审,什么事也都审出来了,岂能等到今天。
“咱们再来说说为什么调吴思南来宣府当巡抚吧。”田生兰又振振有词地说道:“鞑子一日攻破张家口,来去如履平地,岳肃那也是有大找大的主,哪会难为一个副将,必然是要把宣府的巡抚给换了。咱们之前也说了,这很正常,不换才不正常了呢。再说那吴思南,他的底咱们不是也查了,岳党中人,宣府这么重要的地方,岳肃把自己的人安插过来,难道不正常吗?那吴思南以前是福建巡抚,他在福建的所作所为,咱们不都已经了解了么,做事倒还公正,但难免也要捞点银子,这人喜欢去那烟花之地,没钱能行么。现在眼下大把的机会,守着摇钱树,不去摇都往下掉银子,弯腰捡就是了,他还会嫌累,换谁能经得住这个。还有,那岳党的官员,咱们也不是不认识,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天下的官员,有几个会像岳肃那么不爱钱呀。”
“田兄,你这话说完,小弟可谓茅塞顿开,事情不正是这么摆着吗?小弟多虑了。”王登库说完,竟然哈哈笑了起来,仿佛是在笑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大声发笑,其他的人,当然也明白是笑什么,都跟着大笑起来。
厅内笑了一会,范永斗才正色地说道:“好了,田老弟的分析,你们也都听到了,谁还有不同意见呀。”
“没有了!”“田兄分析的极为在理。”“我也没有。”……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赞成田生兰的分析,没有异议。看到如此情况,范永斗又说道:“其实我也赞成田老弟的意见,既然大家意见统一,那该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吧。王兄、靳兄,那货也就不用再存着了,这两天就出关,运往盛京。”
“好,我们俩其实早就等不及了,东西都在车上,随时都能出发。只是小弟想多嘴问一句,发货之前,用不用先给那吴大人送点孝敬?”王大宇说道。
“这是自吴思南到任以来,咱们第一次发货,上来就孝敬。反而会惹人起疑……”说到这里,范永斗沉吟一声,思量片刻之后,才道:“经你这一提醒,我突然想出一条投石问路之计。”
……
第063章 瞒天过海
“大人,吴思南在张家口外设置了一座大营,并在营内挖掘壕沟、陷阱,作为张家口北门外的屏障。这座大营,用来阻拦鞑子,很是不错,但无形之中,也是给出入张家口添了个关卡。守营将领,每日征收过路银子,可谓雁过拔毛,大小通吃,只要身上有货,都要交钱。而且收上来的银子,似乎能有一多半落入吴思南的手中。”
这一日,曹瑜又从张家口赶回,将在那里查到的情况,如实报给岳肃。
岳肃点点头,说道:“很好,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曹瑜答道。
“那你先下去休息,明天再回去,继续给我盯着。”
“是,大人。”
曹瑜下去之后,岳肃看向下手坐着的蒋杰,说道:“先生,看来我当初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手段,看来张家口的那点猫腻,指日就能查出,六扇门去那么多人,实在是有点多余了。”
“吴思南的本事,现在已经展露,确实是个干才,张家口的那点事,也会如大人所说,不日便能破获。可是,派六扇门的人,属下觉得丝毫不多余,甚至还觉得不够。”蒋杰微笑地说道。
“先生为何如此说?”岳肃随即问道。
“咱们对张家口的情况,其实也就知道个大概,吴思南弄这个卡子,说白了也是蒙蔽那些晋商的,想要在他们倒卖军需的时候,将其人赃并获。可先前咱们也说了,吴思南手下没有多少兵,他弄出这个花样,多少也有对张家口的将领分化、瓦解的意思,趁机收买人心。不过张家口的将领,大多都是田秀的人,在他麾下多年,不管心中都藏着什么心思,对他多少也是忌惮的。而晋商在张家口经营多年,一旦撕破脸皮,便是兵戎相见,吴思南到底能不能镇得住,实在不好说呀。所以,属下认为,六扇门的人去,不但不多余,相反,大人还该亲自走一趟。”蒋杰说完,又是用微笑的面庞冲着岳肃。
“由我亲自走一趟……”岳肃沉吟片刻,说道:“以我现在的位置,如果一动,朝中官员必然知道,那些晋商,与朝里的人肯定有勾结,万一知道我去了张家口,怕是会更加谨慎,吴思南已经布好的网,极有可能白白浪费呀。”
“大人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暗中前往,给吴思南坐镇,方有可能收获全功。否则单靠吴思南一人,十有八九是要功败垂成的。”蒋杰平淡地说道。
“若是暗中前往,就不能调动大队人马,如此前去,不也是杯水车薪吗?”岳肃不解地说道。
“大人莫要妄自菲薄,当今天下,‘岳青天’的名头扔出来,足以抵得上十万雄兵。大人一到,张家口的官兵,谁还敢站在田秀那一边。而且大人这次去,不仅是要震慑张家口的兵马,更重要的是……”蒋杰顿了顿,才道:“站在张家口背后的靠山。吴思南将晋商偷运军需物资的事,抓个现形,大人可想过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军需物资不是凭空掉下来的,肯定是从各地监军,各地兵仗局手里买的。这要牵扯多少人,除了那些太监,封疆大吏也少不得牵连其中,还有朝中大员。真要揭开,他吴思南能顶得住这么多人的攻势么,整个宣府都会来逼他,宣大总督崔景荣甚至会首当其冲。定会让吴思南在张家口寸步难行,连奏折都不可能让他送进北京,最后栽他一个罪名,逼着他服毒自杀,都不是没有可能。大人,您不在那坐镇,能行吗?”
岳肃其实也想到,吴思南一旦查出晋商贩卖军需物资的事,会牵连很大,现在一经蒋杰这么分析,是深以为然,那个时候,被牵扯的官员必然狗急跳墙,如果真的由宣大总督出面,威逼吴思南的话,真把他给弄死了,在搞些假象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生所言不错,确是有可能如此呀,看来这张家口,我是真的要再亲自跑一趟了。只是,我这一天不去内阁,都会有人知道,总不能再一次装病吧。”岳肃说完,竟然笑了。
“就得装病,不仅要装,而且还要装的很像。但是,必须跟太后打个招呼,让她知道。”蒋杰说道。
“好吧,那就再装一次吧。”
深夜,一个黑衣人潜入岳大人的府邸,这个人似乎对岳府的地形很熟悉,熟悉到可以避开一切岗哨,并轻车熟路的来到岳大人居住的后院。
岳大人今晚和阮傲月睡在卧房之内,院子里还有小黑守夜,可令人不解的是,小黑竟然连叫都没叫,让黑衣人破窗而入,冲进岳肃的卧房。
岳肃夫妻毫无准备,被黑衣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岳大人身受重伤,夫人也挨了一剑,好在两口子都有武功在身,一边勉强抵挡,一边大声叫喊,很快铁虬带着护卫前来,才将刺客拿下。不想刺客竟然服毒自杀,通过毒药,很容易判定,是斩龙帮的人。
刺客死了,尸体就留在岳大人府上,但真正见过尸体真面目的人,实在不多,只有岳大人的几名心腹。然而,岳大人夫妻遇刺的事情,很快在北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连那摆摊的小贩也知道,岳大人夫妻被斩龙帮的余孽给刺伤了。
消息能够传的如此之快,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顺天府、刑部等北京城所有衙门的捕快,全部出动,到处查找斩龙帮的余孽。
当朝次辅、托孤大臣被刺,简直轰动朝野,岳党官员,那是心急如焚,纷纷赶到岳府去探视岳大人。岳大人当天也是要露面的,一一接见,但显得伤势很重,也没怎么说话。其他党派的官员,以东林党为首,简直是幸灾乐祸,心中都在埋怨刺客,怎么就没一刀把岳肃砍死,还让他苟延残喘。眼下韩爌已经入阁,成为首辅,但有岳肃这托孤大臣在前面压制,韩爌说话基本上是不管用的,再加上阁臣不是岳党就是齐楚浙三党的官员,搞的韩首辅和个摆设也没太大的区别。
但岳大人的官职毕竟在那摆着,不管你和岳大人有没有仇,都得上岳府意思意思,不过岳大人也不是你说探望就准你探望的,想要进门,起码要三品以上,达不到这个品级,爱上哪溜达就上哪溜达吧。
张嫣自然也知道岳肃遇刺受伤,现在的张嫣对岳肃增加了不少好感,尤其是一想到那三十来岁的面孔,两鬓已然斑白,那就有种莫名的心酸。听说岳肃受伤,张嫣凤颜大怒,责令东厂、锦衣卫全部出动,在城内搜查斩龙帮余党。并派司礼监秉笔太监刘名果带着太医前去探视。
不过岳大人这是外伤,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总不能在揭开给你太医看看吧,最多也就是让你望闻问切。太医给出的结论是,岳大人的伤不轻,好在身体硬朗,并无生命危险,修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太医号完脉,被请了出去,房间内只留下岳肃、刘名果和蒋杰,这个时候,岳肃突然对刘名果笑了,而刘公公似乎并没有赶到意外,也是会心一笑。
岳肃将自己诈伤,准备去张家口的事情,全盘拖出,希望刘名果帮忙转告太后,让太后不必太为自己的伤势担心,这不过是臣的瞒天过海之计。
刘名果现在和岳肃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自从岳肃回来,他的地位明显有了提高,在司礼监,以前专门逢迎邹义的人,也有不少倒向他这边。毕竟谁都知道,邹义老了,干不了几年了,岳大人权倾朝野,而且年轻,刘名果是岳大人的人,等到邹义下台,不管是司礼监和是东厂,估计都得是刘公公说的算。
讲完自己的意图,岳肃让刘名果回去,不必在府上逗留太久,以免引人怀疑。刘名果明白岳肃的意思,也就起身告辞,返回紫禁城,将岳肃的瞒天过海之计,如实转告太后。
为何要告诉太后,那是因为事情日后肯定会抖出来,那个时候太后才知道,肯定会对岳肃不满。而且现在告诉,太后也不会泄露出去,反而还会觉得岳肃忠贞,事事不满着领导。
岳肃受伤,府上来来往往很是平常,但岳大人需要静养,你们探望过一次,也就够了,不用天天来看。过了一天,岳肃带着殷柱、铁虬、厉浩然、蒋杰、司马乔禹以及五十名贴身护卫悄悄离开岳府。都说这个时候来来往往很是平常,再加上他们走的很是隐秘,也没有引人怀疑,甚至岳大人连王命旗牌和三口铜铡都一并带上了。
不提岳大人悄悄赶往张家口,也就是这一天,张家口的靳记货行与王记货行,分别有四十辆骡车从货行出来,浩浩荡荡地朝北门行去。
靳记货行和王记货行属于大商行,向关外返货,一般也都是大手笔,别的商人联合组成商队出关,才几十辆货车,而这两家单独都能出几十车的货。
货车很快来到北门,守在北门的官兵,一见旗号,就知是王记和靳记的货车,谁都知道,这是有名的财神爷,都不需要刻意刁难,人家就会主动送上银子。
果然,靳记货行和王记货行的管事,各自捧着一包银子来到城门口,把银子往上一抵,守门的将领那是立刻放行,至于说车上拉的什么,那是连看都不看。
货车一出城门,往前没走上几步,便是城外大营了。
……
第064章 虚实
靳记、王记的车队出了城门,便来到城外大营。他们两家的货车,那是旗号鲜明,许光达的士兵看到之后,也是欣喜若狂,财神爷来了,能不能高兴么。一辆货车五两银子,瞧这个架势,起码要有百八十辆。整个城门口都挤满了,城内似乎还有,今天肯定能大赚一笔。靳记和王记的管事,也是自觉,上来就把过路的银子给交了,负责收钱的千总,一垫份量,就知道是只多不少。
吴平属于监军式人物,现在这里的事务已经捋顺的差不多了,按理说,自己天天喝着茶水,等着收钱也就是了。可他倒是尽职尽责,每天都在营地盯着,帮忙指挥,出城一共有两条路,他和往常一样,吩咐士兵带路。
这两条路,算是比较宽敞的了,但一次也只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走的路七扭八拐,要付出平日里几倍的时间才能出去。士兵前边带路,他们已经走熟了,每天全当锻炼身体,想想银子,也就不觉得累了。可和他相比,赶车的车把式就显得十分憋苦,哪里走过这种道路呀,绕来绕去,得打起平日里一百二十倍的小心,人家当兵的都说了,别上顺着他引得道路走,一旦偏了,掉进陷坑,可怪不得别人。
靳记、王记正好分两条路走,在营地里好似画龙一般,三四里地的距离,这样一走,顶得上十几里。吴平就站在原地观看,但凡过来的马车,都要经过他的身边,他并没有刻意去打量,瞧车上装的是什么,只是有意无意地瞧一眼地面。
“车辙印不是特别深,看来里面的货物并不是特别重。”吴平很快确定了车上货物的重量,但每隔三五辆车,他都要再重新扫上一眼,已确定后面的车和前面的车,重量是否相同。
道路再难走,也总有走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家八十辆已经全部出了城。吴平这个时候,也能够断定,货物的重量,也是基本相同。
“八十两货车?”吴平心中冷笑,脸上确是不动声色,眼睁睁看着这些货车离开营地,朝远方行去。
一天的工作终于完成,到了傍晚,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许光达将今天的收入,按比例分成,哪些是该给手下人的,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孝敬吴大人的。给手下的银子,是每隔五天一发,给吴大人的是天天让吴平带回去,
吴平带着一包银子,回到巡抚行辕,行辕就设在东城,是田秀给安排的地方。吴平回来之后,直接去见吴思南。
吴大人正在花厅用饭,吴平都是这个时候来,因为是亲随,所以也不用通传。进门之后,吴平先是请安,然后把银子往茶几上一放,然后四下张望,见没有外人,便凑到吴思南的桌旁,小声地说道:“大人……今天有动静了……”
吴思南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一天,你也累了,坐下一起吃吧。”
“多谢大人。”吴平搬把椅子,坐到桌子边上,又小声说道:“靳记和王记一共出了八十车货,按照大人的吩咐,二百辆以下,就当没看到,所以属下就让他们过去了。还按大人意思,随便看了车辙印记,似乎并不是特别沉重,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听靳记和王记的人说是瓷器,没有其他。我也没让人你翻看,守营的士兵也就按照惯例,看了眼第一辆车,就放行了。”
“做的很好……”吴思南笑呵呵地说道:“吃饭,多吃菜。就按我的意思做,看着点车辙,还有像这百八十车的,再经过时,仍当没看到,把他放了。”
“是,大人。”
“范兄,咱们的货已经全都出关了,还和以前一样,也就是多花了一份买路钱,城外的守军并未留难,收钱就带路。”
吴思南那边在吃饭,范永斗的府上也在吃饭。范永斗、靳良玉等八人全在,刚刚这话,就是靳良玉所说。
“如此说来,吴思南整这么一出,还真的是求财。这样就好,不管他有多大的胃口,咱们都能让他吃饱。”范永斗得意洋洋地说道。
“范兄,照你的意思,咱们接下来可以真的出货了。”王大宇说道。
“嗯。”范永斗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咱们今天一次出的货,抵得上一般的商队了,这事吴思南肯定会知道。他既是求财,对待我们这等大户,你们猜他会怎么样呢?”
“不出意外,等咱们下一次出货,如果还是如此数额,他肯定会故意为难,让我们主动行贿。”靳良玉说道。
“不错。大家都是明白人,有钱大家赚么,以前的巡抚,咱们不是也喂了,他现在来了,当然也不差他那一口。这样,靳兄、王兄,你们二位等会就回府,每人给他准备一万两银子送过去。到了之后,也不用多说什么,把钱放那,客套一番就走。他是聪明人,没有什么不明白的。”范永斗说道。
“范兄放心,这等事情,我等会做。”
当下,王大宇与靳良玉草草吃过饭,便匆匆回府,让下人准备好银子,便赶往吴思南的总督行辕。二人没有一起登门,前后脚的错开,一个一个的去,就如范永斗所说,把银子放下,客套几句,就告辞离开。吴思南也不留人,等这两位先后走了,反而笑了起来。
第二天,张家口依旧平静,没有任何异常,还和往日一样。可到了下午,吴思南突然派人给田秀送信,告诉他明日带着张家口众将,到行辕议事。关于议题,也交代的很是明白,是招募新军的事情。
张家口的兵马需要补充,朝廷也下了明文,先从宣府军户中挑选,要是不够,再就地招募百姓,补齐人数。征兵是大事,吴思南找田秀商量,也是无可厚非。
次日清晨,田秀带着麾下众将,赶到巡抚行辕议事,而靳记货行和王记货行,也是今天早上,拉出大批的货物。
一辆辆马车、骡车从货行出来,直奔北门。张家口不过是个堡子,虽然繁华,但街道并不是那么的宽敞,随着出来的车辆越来越多,街道也变得越发的拥挤。靳、王等八家货行经常大规模的出货,这在张家口也不算是稀奇的事,顶多也就是影响交通。
今天押货的,也不再只是两家货行的管事,靳良玉、王大宇是亲自出马。两位老板坐在马车之上,走在最前面,货车全都跟在后面,每家都有二百辆货车,光押运的伙计,都有上千。
来到城门之前,王大宇与靳良玉亲自下车,示意手下把银子送过去,他们亲自出面,打赏岂能少了,一共四包银子,每包都在百两以上。
官兵收了钱,跟着连声道谢,让开道路,也不检查,就放行过关。
王大宇与靳良玉走在前面,出了城门,城外的官兵当然也有认识两位大老板的,负责收钱的千总,过来点头哈腰,两位老板一摆手,马上有伙计把银子送来。
“听说过一辆车要五两银子,我们两家这次的货物加起来,一共是四百一十三辆,你们也都不容易,这里有两千五百两银子,多出来的数,赏给弟兄们喝酒吧。”王大宇摆出一副仁厚长者的模样,和蔼地说道。
“多谢王老板,多谢靳老板。小的这就安排你们的车辆过去。”千总喜笑颜开,让手下的官兵把银子搬走,然后命令士兵前边引路,带着车队前进。
吴平也在这边,他看的清楚,心中暗自冷笑,“大人猜的不错,他们今天果然一大早就来了。还好已经做好准备。”
士兵领着车辆前行,地面都稻草铺的,看起来差不多,一般来说,都是凭着记忆,看着草堆上有没有明显的石子辨明道路。当然,现在草已经被压得差不多了,凡是能走的地方,稻草都被压实,很好辨认。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士兵按照这些天摸出的规律引路,可走着走着,突然间发现有点不对。因为顺路走到这里,应该是往左拐,不过左边的稻草上,却出现一块明显的石头,如此一来,他登时愣了,跟着目光一扫,前边的道路没有石头,而从那里往左拐的地方,也没有石头。
看到如此情景,士兵心中暗想。可能是自己记错了,还得往前走一步。
他们的工作也不是只领一条道,要知道这座大营走直线都四里地,绕这么多圈走,也就相当于走了十里,到了另外一头,岂能马上赶回来,势必要休息一会,等到有车要入城,再领着入城的车走进城的道路。如此走法,肯定会有点懵圈,不能做到完全掌控。
他多走了一步,才向左拐,后面的马车也要跟着多走一步,才能拐弯。马儿跟着一拐,车轮也要跟着碾过去。车厢的距离肯定要比拉车的马宽上不少,等车轮一过去,突然碾了个空。车上的货物可等沉重,这一失去平衡,立时就朝右侧栽去。马儿被车一带,也跟着朝右边倒去。
“哐!”
……
第065章 动手
“哐!”
马车狠狠地向一旁砸了下去,旁边的壕沟并不是很宽,车上箱子壕沟的边沿上,发出一声巨响。
紧跟着,就听“哗啦啦”地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车上装的东西全都散了出来。领路的士兵看的清楚,车上蹦出来东西不是别的,全都是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
他们虽然走的距离挺远,但全都是画龙,直线距离也就几百米,营地里的巡哨士兵和守在营门的士兵全都听到声音,连忙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带路的士兵也懵了,随即喊道:“车……车翻了……车里全都是兵器……”
“啊……”一听到最后这句话,一众士兵全都哗然。
在刚刚车辆被引路士兵领着,向对面走去的时候,靳良玉和王大宇本来已经坐回自己的马车上,初春时间,天气还挺凉的,车上暖和,作为老板,自然不能在外面凉着。刚刚马车摔倒的时候,谁都听到了响声,两位老板也不例外,连忙挑开车帘,朝事发地点观瞧,几乎是在前面带路士兵回答的同一刻,站在马车前面能有三步来远的吴平以及他身后的一个青年突然动了。
吴平一个箭步朝王大宇的车上抢去,青年则是一个箭步,朝靳良玉的车上抢去。马车前面有车夫,边上还有侍立的家丁,但是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马车摔倒的地方所吸引,根本没有留意这二人的突然行动。
吴平窜上马车,肋下佩刀跟着出鞘,瞬间架到王大宇的项上。青年也是一样,抢上马车,腰刀出鞘,指着靳良玉的胸口。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王大宇大声喊道。
王大宇和靳良玉的手下,也都缓过神来,亮出兵器,将马车围住。吴平一把将王大宇从车厢里拽出来,刀压在脖子上,大声说道:“刚刚的话,难道没听到么,那货车之上掉出来的全都是兵器!押运军需出关,你们这是意欲何为?弟兄们,还不快快动手,将他们给我拿下!”
营门空地这块,聚集着官兵和货车,官兵之中有五十人是吴平从巡抚衙门带来的,现在吴平一嗓子,那些士兵纷纷举起兵器向前冲去,将围在马车旁的货行护卫给围住。并一起大声喊道:“弟兄们上呀!把这些私运兵器的贼子给拿下!”
吴平的手下动了,守营千总这时却有点懵了,许光达今早已经开会去了,现在管事的就是他了,临行前许光达倒是有嘱咐,让这千总事事听吴平调遣,不过却也没想过会出这么大的事。千总见吴平及其手下已经上了,自己没有不上的道理呀,否则怎么交代,只好抽出兵器,喊了声,“弟兄们给我上,把那些偷运兵器的人先拿下!”
既是朝廷官军,拿下走私的商人也是情理之中,至于说怎么善后,那是巡抚大人他们的事,如果趁机勒索这些商人的银子,估计自己也有分润吧。
千总手下的士兵,在这里也有一百来号,和吴平的人合在一起,将近二百人。王大宇和靳良玉的伙计,现在出来的能有将近五百,但却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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