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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灵的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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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只要不是太过出格只要不涉及朝政,皇帝就绝不过问全由着她。所以不得不说她是个传奇式的存在。
  宁仪为人和善有礼,圣眷在身却无丝毫跋扈之色,处事得当有分寸,使得她在宫中一直是人缘甚佳。一众皇子倒也都十分愿意亲近她。元剑是常去她那里的,所以说话才会如此没有分寸,她同元剑说话,也比对元初、元逸亲近得多。
  “还是要多养些时日的,可不能胡来。刚刚建了府,我也备了礼,就是没来得及给送去。今晚下了学,倒是来我那里取。顺道再让奴才熬些汤药给你喝了,怕是你府里的新奴才都不懂要伺候这些。”宁仪本就美丽宜人,此番关心之语娓娓说来,常人听了怕是要感动许久。
  但元初心领神会--那是她为他创造的一个不引人疑窦的见面机会。
  在元剑、元逸听来,这就是一番同情安慰之语,当不得真的事。他们见元初面露感动之色也不免在心里暗嘲,这五皇子连连遭挫备受冷遇,怕是心中早已愤懑不堪,如今有人给出些许关爱便动容至此,也怪不得今日课上有此挑衅之举,怕也只是刻意掩盖心中的卑微之感罢了。于是两人有放心了一些。
  “好了好了,五皇兄这一来,你们可都要偏着心向他。先是三皇兄出游仅邀了他,现在皇姑那里又不邀上我。真是气煞。”元剑没大没小地跑到宁仪身边,扯着她的袖子就耍赖。
  “你倒好意思说,平日里在我那白吃白喝,这阵子交了新友找了些新玩意,自个在外头玩开心了,就忘了还有个皇姑,一步也不往我那踏了。你呀,以后最好也都别来了,我也省了心伺候你这个小爷。”宁仪佯怒地甩开他的手,开口就是一通指责。
  元剑被骂却是开心,一直陪着笑,半是撒娇半是耍赖地哄着。最后是保证了以后有新玩意就第一个给皇姑送去才算了事。
  随后,宁仪才向一直笑着旁观的元逸、元初点点头,嫣然道:“我今日出来得早,也是累了,便先回华阳宫去。你们兄弟玩自个的去罢。晰儿,下了学记得来,就在我那儿用膳,我备了礼煲了汤等你。逸儿、剑儿若是不嫌麻烦,便可一道来。”
  “谢皇姑,晰儿定准时前来。”元初又是一揖。
  另两人见元初仍处于感动中的样子,不免相视一笑,也纷纷道了谢,目送宁仪离去。
  他们的小动作全然落入元初眼中,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元初满眼的笑意。
  
  ** ** **
  




意外

  下午的武课,是元初颇为头疼的。皇子们从小训练,骑马射箭无一不精,就连元晰都不例外。可是元初是个连马都没有摸过的人!
  “我们谈条件,如何?”
  元初瞪这那个该死的漂浮物,也不知它是怎么知道他的弱点的,仗着自己是个寻常人类看不见是灵体,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明目张胆在他面前飘来飘去,说是谈条件,可是它说话的表情语气,分明就是威胁居多。死东西!活该被邪物压死!不对,能压制灵的东西,人类通常称之为“宝物”,对恶灵来说才是“邪物”。
  “凭什么?”元初回道,他不认为一个被压制得连原形都没了的灵体有什么资格同他谈条件。
  “凭——这个如何?”它正是元初昨夜见到的童灵,轻轻挥一挥手,不知是那位王爷家的倒霉世子便突然从马上跌了下来,马场顿时乱做一团。
  “你是怎么做到的?”元初大异,虽然他从前也可以做到,但是没办法那么远,这里隔着马场大概有二十米的距离吧,元初是婴灵而它只是童灵,没理由它的力量会比自己还大,还有这是白天,艳阳高照,并且这童灵一直受到某种东西的压制,在这样的情况下,它还能做到如此,不得不令元初在诧异的同时感到心惊——如果它没有东西压制,如果这是在晚上,那么。。。。。。
  童灵没有理会元初的诧异,也不答话,又挥挥手 ,压压的一片十几个全是元初路上见着的那些东西,它们围上来,将元初困在它们中间。
  元初哭笑不得:“你要怎样?”
  “我若不答应我,我便让它们日日更着你,我虽无意伤你性命,却偏要扰得你日夜不宁、寝食不安。”童灵笑起来,几近无赖地说。
  元初又气又好笑又无可奈何,正欲斥它,身旁却传来一道声音:“五弟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原来是他身边的元逸见他直直瞪着马场的方向,面色古怪,故有此一问。
  “哦,不是。病得久了,刀剑功夫也丢下许多。刚才跌下马的不知是哪家世子?我是有些担心步其后尘罢了。”透过一个灵体的身体望向元逸,元初笑吟吟地说。
  “原是如此。”元逸也暗笑在心,想元初是见人落马,想笑有不好意思笑出,故表情古怪。于是又到:“那是安王家的小世子,文采颇好,骑射却尚弱。不过坠马倒是头一次。”
  “也不知伤着了没有?”元初仍是笑着说话,没半点关心的样子。
  “不会,马都是训好的,轻易踏不了人,马场的草也是可以加厚的。他刚才坠下时马没跑快,想是没有大碍。边上的太医也都备了药在旁侯着,出不了大事。倒是五弟,再过半刻便到我们上场,你可得小心身子。”
  “是。谢三哥关心。”元初恭敬应道。
  他那句刻意亲近的“三哥”令元逸颇为受用。他今日示好本就为拉拢元初,想他虽失了势,但终究是个皇子,并且虽说皇帝近日一直冷落他,却仍旧是下旨让他进了太学,因此他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利用价值。否则,他才懒得对一个没有用的人费心。
  元初笑笑,目的达到,他也懒得多说,不如专心应付眼前那个难缠的家伙。
  “有事晚上到我府上说如何?我这不是不方便与你说事的么?”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谁知童灵还是个油米不进、软硬不吃的家伙:“就眼下。我倒是觉着眼下谈事再方便不过。所以,你会答应的,是么?”它就是威胁又如何。它很清楚的知道,趁火才好打劫,元初越急,它便越不能走。
  “你为什么偏赖着我?”元初有些恼,不过他至少可以确信童灵生前多少是个皇子,否则哪来此等心机又如此难缠。
  “你看得见我。”
  是了,灵是喜欢跟着看得见自己的人,也许是太寂寞了,跟这人总想沾些人气,在愤怒和暴戾的面具下,其实缠上一个无辜的人只是为了沾点人气。从前这样的灵元初见多了,没想到做人的日子一久,居然就忘干净了。
  “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你说,你能帮我做什么?杀人?一有怨气你就满地打滚,你杀不了人!你能做的也就是一些不伤人的小把戏,你当我不知道,杀心一起,你就会被压着你的那东西给压回去!”
  “耳目。我可以做你的耳目。别说你生在这宫中,你什么都不想要。瞧你那破落的院子,怕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还有我们——”它再指指围着元初的其他灵体:“都可以为你做任何能做到的事。”
  它这么说,元初才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但是又很重要的一点:“你既能做耳目,比是可四处打听消息。但为何你竟连当今圣上是谁都不知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是了,昨天没想太多,今天被它一提醒,顿时大为疑惑,灵体只要不接近所谓“圣物”样的东西,基本去哪没问题,可是它为什么不知道近年发生的事?
  童灵望着元初许久不说话,最后才幽幽道:“我出不来。一直出不来。。。。。。”说这话的时候,渐有怨怒升起。
  “别,小心那邪物,你好好说话。”元初赶紧提醒它,之前希望它赶紧消失,现在正问到正事上他可不希望它一下有没了。
  童灵掀这眼皮望望他,果然敛了怨怒,然后再道:“我一直被邪物困在那院落里。”它似乎发出了一丝苦笑:“是院落,连府邸是他处都去不得。昨夜,发现你能见我之后,我竟能出得院落在府中游荡。今晨,我便又发觉我竟能出府。于是便来找你。至见了你,压制我的力量便弱了不少。你说,我不找你我找谁?”
  元初顿时说不出话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的竟不仅仅是自己。
  “为何?难道是月圆之故?”元初问道,希望它会知道。
  “我若知道,便不会来找你。”童灵淡淡回答。
  “那——它们又是哪来的?”元初有指指身边那些看起来更为低等的灵体。
  “宫中游荡的小鬼,能力太弱,我本想吞了它们,后来想着或许能有用,便留了,命它们听令于我。”
  原来那些低等灵是真正的低等灵,元初也就放心了些。他知道灵是没多大信用可言的,行事基本仅凭喜好,能约束它们的东西不多。如果身边有这么一大堆看似低级却实际能力强大的东西,有朝一日若的与他们反目,后果恐怕会很糟糕。如果只是童灵一个,他就没什么好怕,毕竟,如果有东西可以压制它,他只要想办法得到那个东西就可以了。
  “好,我们合作。我是很有诚意的。不过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晚上,我的府邸,详谈,如何?”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童灵能感到他次回的诚意,点点头,又挥手让那些低等灵散了:“晚上详谈。现下,我先助你过了此关。”
  “感激不尽。”元初报以微笑。
  ** ** **
  在童灵的帮助之下,元初的立射(定点射箭)、跑马(骑马过障碍)、骑射的练习皆进行得很顺利。只剩最后的对射,下午的课程就算是全部结束了。
  对射,就是模拟战场,将所有的人分成两组,在马场中策马射箭,被射中最多的一方为负,另一方胜。负方会被加罚半个时辰练习立射。
  在场的全是皇亲贵族,所以铁簇都被拔除,替之以裹了圆木的布包,布包头上再沾红色药水,射中便会沾在人的身上,作为最后胜负的判定标准。
  “夹紧马肚,如我先前教你那般,骑稳。一会我帮你射人,你只要坐稳了摆出架势来便可。”童灵在元初身旁耳提面命。
  元初发现自己的学习能力真的是超强,他意见掌握了骑马的要领,虽仍无骑术可言但至少已经是有模有样不用担心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射箭的话,架势已然十足,但是臂力和准头仍需多加练习才行。
  他被编在元逸一组,同组的还有元宓,然后是一些世家子弟。
  另一边是元聿、元成、元剑,还有其他人。元成、元剑一直都是元聿亲随似的人物,而元初今日同元逸亲近,倒也像是元逸那边的人,再加上一个不问世事的元宓,表面看来,便是两派人马壁垒分明。
  练习很块开始,元聿不愧是以兵法及武学见长的人,他的团队在他的指挥之下进退有度、攻守有序,加之他本人箭法无双,元逸这边的人,有不少一上来就直接给射下马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元聿那边有一半以上的箭矢都是向着元初飞去。他本来还想发个几箭,结果,一来就疲于奔命地要躲避密集而来的箭簇。估计连童灵也没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时间也是手忙脚乱地帮忙挡箭无暇他顾。
  绕是有童灵在侧帮忙挡去好些,却似又有更多的箭不断向这边飞来,弄得元初狼狈不堪。
  元初知道,无聊元聿授意与否,那些人多是要报复他今早嚣张之举及亲近元逸之事。
  险险地躲开一批,他才想要松一口气,却忽然闻得破空之声,心中暗叫不好,包裹了钝器的箭矢绝对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想躲,却已是避之不及,而童灵正忙着挥开另一披密集的钝箭,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嗖”一声过后,元初感到肩上剧痛,尖利的箭簇似乎已经直接插入肩骨卡在了上面。元初应声落马的同时,也看清了发箭之人——正是先前坠马并且被元逸评价为“文采颇好,骑射却尚弱”的安王幺子。
  摔到地上的时候,元初已经感觉不到摔倒的疼痛,所有的痛感,似乎都集中到了肩膀上。血迅速在衣裳上染开,浸红了一片,也终于有人发现不对,混战在骁骑太傅的干涉下停止,太医们也迅速围了上来。
  元初痛到头昏,才适应了这个身体,却又忽遭重创,箭矢直插入骨,实在是疼得难以忍受,双眼也开始变得模糊,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将他的手握住,然后以淡定冷静的声音指挥太医们止血、包扎。
  过了一会,所有的混乱才算平息,元初的意识也渐渐恢复,这才听清元逸与元聿争执的声音:“安宋伤的是当朝皇子,岂有不办之理!二皇兄一力维护,竟为何意?”
  “对射之中一片混乱,安宋未发现箭矢有误也的常情。该死的是那殿前监箭,玩忽职守,误将真箭替了钝箭而不知,才有如今皇子受创之事。人我也治了罪,命人拖去斩了。想来安宋也是贵为王爷世子,又是嫡出,一个奴才怠忽的过错岂能将罪加于他身?三皇弟仍是如此纠缠不休,又是何意?”元聿一点也不相让,他对元初的受伤颇为不屑,对此事有可能产生的后果也很不在意。
  元初心中冷笑,什么“玩忽职守,错拿箭矢”恐怕是假,偷梁换柱、刻意伤人怕才是真的!元初知道此箭无取自己性命之意,也不过就是警告,对自己同元逸亲近的警告,也是对自己早上嚣张态度的警告!
  在元聿眼中,现在的元初丝毫没有价值,甚至还不如一个可以为他所用的奴才,他怎会放任这样一个人嚣张?破落皇子,已几乎无身份可言,他便是想欺就欺,看那五皇子能奈他何?
  元聿也算聪明了,安排一个在大家眼中是“文采颇好,骑射却尚弱”的安小世子来射伤自己,更加符合“误伤“之说,好堵悠悠众口。
  而元逸恐怕也并不是真的就想替元初讨回公道,对他来说,眼下发生的事正给了他一个铲除异己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故而才一力相争。
  这些事,元初心中全都有数。稍稍动了一下,马上便喘起来,元初苦笑起来,这个身体还真是弱得不堪附和,以后真得好好练练才行。
  “没事了,没事了。五弟别动,箭已入骨,暂时还拔不出来。得等着一会太医们取齐了器物和药才可取箭。你先忍着疼,不会有事,别怕。”说话的人就在身边,他拿自己的袖子不断地给元初擦去脸上、头上的汗,努力笑着安慰他。
  元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仍在那个温暖的环境中,一直被元宓紧紧握着,然后看到元宓自己的额头上也在不断冒着冷汗,而他却一直只顾用另一只手帮自己,还强笑着安慰他说“没事,别怕”。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元初轻轻闭上眼,做了人类就是不好!因为他已经有些管不住自己突然被温暖而膨胀的心。从来没有人让他“别怕”,从来没有人会想到他可能也会怕,从来就没有人会想要把温暖传给他。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说“没事的”,从来没有人会觉得他也需要安慰。元晰也没有,元晰只说“初儿,我只有你了”,他只说“我们是一样的”。
  他紧紧回握那只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好像一松手,他的世界就会被抽空,温度不再,他又会重新回到那个冰窖般的世界里去。他已经冷得太久了。
  “喂,不要装死。”
  令人厌恶的声音终是要将他拉回来,并且这个声音只有他听得见。若不是睁眼后对上的是元宓担忧的眼睛,元初真想直接瞪死那个说来帮他却没保护好他的该死漂浮物!
  “五弟?”元宓担心地低唤了一声。
  “大哥放心,没。。。。。。呃。。。。。。没事。”元初勉强一笑,没事才有鬼!稍微动一下,还是疼得死去活来。安宋,记住你了!
  “五弟,可有大碍?”元逸此时才探头过来问。想是那边的争执已毕,也就是杀了个监箭太监、罚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安宋估计是动不了的,只要元初还没死,元聿就有办法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让他是“今非昔比”呢。
  就算是皇帝知道此事,以其目前看戏的心态,大概也会装做不知道吧。而聪明的人也不会故意捅到皇帝那里去。毕竟此事可大可小,从小的说,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只要皇帝懒得管,那就是小事。从大了说,出事的毕竟也还是个皇子,按律,伤了皇家的金枝玉叶可是大事,若恰巧赶上皇帝心情不好想要追究了,那压下来也可以死一片了,在场的众人,多少都得沾上点干系,他们犯不着为一个失势了的皇子出头。
  于是这事总结下来不过三点:一,元初伤了。他们气出了;二,拉了个太监做垫背,这皇宫中有新添一条冤魂,他们也好顺道把着事就这么了结了;三,没有人去说并不代表皇帝就不会知道,若皇帝以后看谁不顺眼了想办谁,谁又多了个把柄在皇帝手里。
  元初很想开玩笑问问童灵,又冤死个太监,是给它添了“食物”还是又添个虾兵蟹将?可惜没有力气了,提不起精神去问。
  “身子本就虚着,箭簇伤至肩骨,又失了血,性命是无碍,元气却是大伤。”回答元逸的人是元宓,他答得云淡风轻很是沉稳,眼里却带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心疼。
  “箭簇还为取出么?”元逸又问。
  “簇尖直没入骨中,较难取出,怕在此地是不行的,还需五皇子移驾太医院。”这次回答的人是得到通知后才匆匆赶来的太医院新提点。他头上也是聚了密密一层汗珠,不知是赶路赶的还是其他缘故。
  “那你们还等什么?事不宜迟!”元逸的声音有些恼怒。
  元初知道,他不是因为太医们的磨叽而恼怒,他只是想把在元聿面前落了下风的那股子邪火找个人来发泄罢了。这个人是聪明,可还稍微有些沉不住气,同他那位早已成精的父亲比起来,仍是相差甚远。
  然后周围的人就开始动起来,企图搬动元初。这样大的动静令得伤口是痛到麻木,元初的神智也渐渐模糊,他感觉到元宓松了手,似乎是被人劝开了,他拼命想抓住,但元宓仍是走开了,心中有些许失落,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仍未放弃摸索,试图再找回那只能传递温度给他的手。
  
  ** ** **
  




又见

  肩膀很疼,疼得元初根本不愿意醒来、根本不愿意睁开眼睛。可是他很渴,渴得喉咙直冒火。于是他便在醒与不醒见挣扎,忽然,有个湿湿软软的东西贴到他的唇上,然后便有甘甜的清水渡入口中。元初想也不想就迫不及待地吸吮起来,并且探出舌去,要把水分舔个干干净净。
  谁知水源却在下一刻离开,急得元初立马睁开双眼。
  “初儿,你终是醒来了。”
  元初脑子的反应倒是比身体块,虽然还没来得及看清说话的人,不过在皇宫中会用这种语气喊他“初儿”的还会有谁?
  “你,你,你怎么来了?”声音居然哑得可怕,哪有一丝先前的清脆,倒像是回到过去还是灵体时学人说话的嗓音。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才算发出正确的音调。
  元晰伸手探探他的额,吐出一口气:“烧总算是退得干净了!还渴么?”
  “嗯,渴。”元晰的手冰凉冰凉的,贴在元初额上的时候,元初打了个激灵。他又想起那只温暖的手。不过,他现在更加迫不及待想要的却是清凉的水。
  元晰体贴而小心地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再将装满温水的碗递到他唇边。元初什么都不理会了,只顾大口吞咽,一碗不够,又添一碗。
  元晰心疼地拍拍他的背,示意要慢慢喝,水有得是。伤后醒来的人最需要的便是暖暖的清水,这点元晰自己最清楚不过。是故他来的时候,就早早准备好了干净的水,时不时就放热水里温一温,以便元初醒来就有适合他喝的水可以喝。
  他在这里等了很久,好不容易元初才有稍许动静,却怎么都不真正醒来。想给他喂点水,人没醒这又喂不进去,干脆便以口就口,直接给他渡水。反正类似这样的事他做得多了,他的那个父皇有时候就爱这种花样,常命他如此献酒,做得多了也便麻木,早已经不知廉耻、害羞为何物。
  元初却浑然没有察觉他刚才对他做了什么,他只记得他的水,于是元晰也不提,一心一意地照顾着他。
  大概喝了有四、五碗之多,元初空空的腹部也微微见胀,他这才觉得水喝多了有些饿,并且刚才这一起身,肩膀又痛上几分。
  真的鬼样的人生!元初有点赌气地想。
  “饿了么?我带了清粥来,放热水里温着呢。”元晰心细如丝,知道他所需要的一切、把他所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急。”元初抓住他的手不让离开:“你怎么来了?”他担心元晰是自己跑来的,到时候那个变态皇帝。。。。。。
  “莫担心。”元晰笑了,美丽至极:“听说你伤了,我便去求父皇,求了他许久,终的答应让我来看你了。”至于是怎么求的,他也就不多说了。
  元初再次被这样绚丽的笑容眩晕了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明明就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哪!
  又瞧见四周,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禁冷笑,他的“兄弟”们可真是够“义气”,拔了箭,就直接把他丢回这个破落的地方再也不管不问。真是对得起他!
  “想什么?”元晰见他走神又忽而冷笑,便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元初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怎么这么凉?!元晰的手,凉得不似正常人该有的温度:“那个该死的杨尚风还没找药回来么?”
  “回了。”元晰淡淡一笑:“你莫担心,父皇不回让我这么死的。”
  元初气恼,他知道皇帝“不会让他那么死”意味着什么。他恨自己无能为力。“你来多久了?他,可还有。。。。。。可还有欺负你?”他们已有月余未见,也不知道元晰过得如何。元晰说杨尚风回来了,怕是今天陪着元晰出来的人就是他了,故此元晰才不愿多提。想也是,皇帝怎么可能放任元晰自己一个人出来。
  “来两个时辰了。你一直未醒,我都急了。听说你昏睡已经有两天,却一直只有一个小太监侍候。好在他还算是尽心,我来时,见他在一直在旁守着。后来杨尚风点了他昏穴把他带走,我才进来的。”元晰笑着,想不着痕迹地抽回被元初抓着的手,避重就轻地回答。
  可是元初还是看见了,看见了元晰手臂上的新伤。怪不得他刚才一直捂着袖子,元初两次拉他的手他都想着法子抽回去。那是咬痕,也有烫伤。元初根本就不需要问那些伤是哪里来的和身上还有没有伤!
  “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久了。”元晰的伤和自己胸口的愤怒令他想起了两个因为意外而没有兑现的约定——一个是去见宁仪,一个是同童灵交换条件。
  元晰说他昏迷了两天,不知道童灵还会不会来,元初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再次见到它。
  “你。。。。。。”元晰垂下头:“也莫太勉强自己。我在宫中活了这么多年,尚且如此。。。。。。这人间之事,或许是早有定数罢。”他苦涩地笑,指尖微微颤抖。
  “我答应你的事,便是死了,灰飞烟灭了,也会做到。”元初淡淡的答,去他的狗屁定数,他就的不认命!
  “不要重复这些话,初儿。”元晰苦笑:“我是信你的。可是你一直说这样的话,我心中。。。。。。便多几分负担和愧疚。就像是,我为了自己,便赌上了你。本不该如此的。。。。。。”他有些语无伦次,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晰,你说过,你只有我了。而我,又何尝不是只有你?进宫的时候我一心只想杀了你取而代之,可是我后来发现,这里不一样,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们相依为命才能好好地活着。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活着想要点什么、该要点什么。可是你在,我就知道我该做什么,与其说是为了你,不如说我也为我自己,我只是想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活着。”没错,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突然有了人类的身份,感觉要做好多事,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做起。元晰就的他目前生存的坐标。
  说完这话,有个主意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形成,他现在对皇帝是无可奈何,但并不代表他拿别人也无可奈何。不能找皇帝出气,那他就去找别人!故此他更加期盼童灵的再次到来。
  “不说这些话了。”抬头又笑:“你还是躺下好好休息罢。眼看丑时就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否则,父皇大概又要独自恼上一阵。”又是那样的笑,又是元初头次见他时,明明那样无奈、无助包裹了无数心虚却硬要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来的笑容。
  这样的笑太让人揪心。于是元初点头:“好 ,你回罢。我找个时机,便再去看你。”眼下他只希望元晰早些离开,多看一分那样的笑容,他的心就要多痛上几分,他受不了这样的痛,这样的痛比肩膀上的疼还令他难受万分。
  元晰小心地扶他躺下,元初却闭着眼再也不说话了。
  替他拉好被子,元晰微微叹一声,便默默走了。
  半刻之后,(原谅我在此注释时间:一天是十二个时辰也就的二十四小时。一个时辰是十二刻,一刻就是十分钟。)门口有些窸窣的动静,元初猜是之前弄走了玄以便他们兄弟说话,现在有把人弄回来了。
  元初也懒得多加理会,因为元晰的关系,他现在的思绪有些混乱。
  




合作

  直到,他感受到一道视线,极冷的视线,是那种仿佛看穿了一切所以带着憎恨和敌意的冷漠视线。
  “我在心里一直盼着你来。可是你真来了,却用那种奇怪的、带着恨意的眼神看我?为何?”元初睁开眼,不解地笑问飘在床顶的童灵。
  “刚才那是何人?”童灵冷冷地问。
  元初大笑,也顾不上这样伤口会很痛:“你既然都看到他了,有何必问我?他和我的关系,不是明摆着吗?”同卵双生还需要解释吗?有眼睛就能看得出来的好吧!童灵明知故问,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你可曾想过要杀他?”童灵带了些许嘲讽地问。
  元初很不喜欢他现在说话的口气,可是还是很干脆地回答:“想过。那又如何?”
  “那你打算何时杀他?”童灵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元初的答案,又问,还是那样的口气。
  元初像听见了很好笑的笑话,笑不可抑,若不是顾及伤口他恐怕要笑得更加张狂:“我是说,想过。也就是,想了然后过去了。我为何还要杀他?”
  童灵皱紧了眉,仿佛这个答案根本就不是它想听到的。“那么你可知道,你若想做皇帝,他必须死?这世上不能有一个人长得同皇帝一样,你可又知道?”
  “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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