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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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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哨,以免影响到城内居民的生活起居,过关者发放青色令牌一枚。商队首领可以凭此令在城内得到许多便利。

    看来城府加派了人手来查验商队的人和货,因此云虎商队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就通过了检查,得以继续前行。可是越往前走,宁小闲就越感到面前这城池有些怪异。

    既是“岩城”,那么用巨岩来砌造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这是她在异世见过的第一座城市,高高耸立的外墙一律用打磨得方正平齐的大块青岩建造,看起来倒和华夏的古城墙差不多,也有女儿墙和角楼,只是没有她一直想看的护城河。也许这里的城池防的主要是妖,而不是人类同胞?

    不过,奇怪的是砌墙的青岩看起来年代不同,有的青苔斑斑、色泽黯淡,写满岁月之沧桑,有的却棱角分明,还有手工打磨过的痕迹,看来倒像近些年才造的货色。这二者偏偏杂揉在一起,反复出现在各堵城墙上,违和感十足。

    邓浩走在前方,她拿这问题去问了何小九。这小子已经跟着商队来过岩城两次了,知道的当然比她多些:“岩城的历史有四百多年,自成为茶城后生意大好,在七年前大肆扩建。幅员比原来扩张了两倍还多,原来的城墙被拆了重建,材料还不够用,后来又加入了很多新打磨的青岩。”他笑道,“扩建后我也只来了一次,城内宽敞舒服,又有专供商队卸货的仓房,很不得了呢,比原来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通过宽阔厚实的大门,商队这就算走进岩城了。进来后,她又被震撼了一把:

    城内的中心街道竟然是笔直的!四条大道单是宽度都达到了一百步左右,直通四个城门,随后整座城市的布局基本都被分割为方方正正的井字形,真正是“横平竖直”。这样的城市规划,好处一目了然,无论是货运、兵运,都极为通畅直接。不出她所料,城中大道的路面也是青石板铺成,比城外的石板更加平整讲究,马车行在上面,连车轮行走的吱嘎声都小了很多。

    才进了城,就有候在一旁的青衣小厮迎了上来,验看了邓浩的青色令牌之后,领着商队去了茶肆区。岩城以茶闻名,这茶肆区却不是指喝茶下榻的地方,而是货运仓储之地。这城主居然将整个岩城的北部划成了货运区,只要有商队进来就直接带过去,根据商队大小和货物多少来领取一个仓库存放商品。仓库基本都长得一模一样,只在大门上以数字区分,每个仓库面前都有专人看管。

    并且据这青衣小厮介绍,本地的商户和居民平时可以租用这片茶肆区作为货储,甚至用作店铺门面,做些小本买卖,租金只有普通店铺的七成左右;但到了春茶和秋茶的收获季,这片茶肆区就要无条件收回,供给来往商队无偿使用。即便如此,在岩城的生意淡季,这茶肆区的租有率仍能达到七成以上。

    即使以宁小闲的眼光来看,这片茶肆区的规划手段也堪称“专业”二字。

    邓浩自岩城扩建之后,这是第二趟来了,驾轻就熟地带着商队领了仓库、卸下货物。由于新茶最快也要四天后才能入市,因此未来的这几天里,就是商队的自由活动时间了。
 第84章 獠牙
    她手里仅有的一把匕首,还是赤霄派长老所赠。虽称得上锋利,却只是凡铁铸成,连那只熊妖的油皮都刮不破。

    面前的这对匕首却不一样了。看它的材质,非铁非钢,也非任何金属,但仿若玉质,带有一种朦胧的瓷器美感。刀刃约半尺多长,向内沿着某种弧度自然弯曲,最后归结于尖锐的刃锋上。刃上还很阴险地铸上了一道浅浅的放血槽,这道槽沟可使伤口内部能与空气接触,让血液顺畅地流出,造成更大的伤害。

    把手和护托颜色黯淡,摸在手里却很温暖。她屈指在刀刃上轻轻一弹,武器发出了“喑”的低哑之声,可不是金属的清脆鸣响。总地来说,这双匕首看起来就是貌不出众,完全没有修士们的宝刀宝剑在月光下亮如一泓秋水的卖相,却带着隐而不发的杀气。

    “这是你铸造的。”这话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她抱着双匕望向长天。只有他为她量身定做的东西,看起来才会这么其貌不扬。

    他点了点头:“你将血涂在护手上完成认主,这对匕首以后就归你了。”

    她伸出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触,还未感觉到疼痛,鲜血就流了出来。好尖利!她吃了一惊,这刀刃的锋锐程度,远比看起来要惊人得多。血珠滴到匕首的护手上,果然像遇到海绵一样,很快就被吸了进去,不留一点痕迹。

    “它只能伤你这一次。以后,哪怕你将它捅进胸膛都不会受伤。当然,除非你命令它这么做。”

    她将匕首握在手中,轻轻挽了几个匕花,竟觉得如臂使指,这对武器似乎就是自己双手的延伸,似乎已经用它用惯了一辈子似的。更奇特的是。一股愉悦、亲切、孺慕、欢乐的感情从匕首中升起,传到了她的内心,令她顿时便明白。这匕首竟是灵性很强的法器,并且对她的认可度高得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办到的?”她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长天一定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他拿出手的,怎会是凡物?可是她只是个凡人呵,驭使不了法器的凡人!他是如何令这武器对她俯首贴耳?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道:“这是今日午后才完成的。法器问世就应有名,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名字?她凝视着这对匕首,看着它天然弯曲的弧度、黯淡的色泽。还有顶端的尖锐,心中一动,脱口道:“獠牙!它的名字,就叫獠牙!”

    这丫头!他嘴角一勾。忍不住就要笑出来,这个小丫头!

    她瞪大了眼,锲而不舍地追问:“你怎么办到的?这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这武器绝对不是用她最近猎到的妖怪身上零件做成的,只可能是长天动用了原本私藏的存货。

    她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了。长天往后倚了倚,闭目道:“便是用獠牙制成的。是我的真身在渡劫期之前换下来的蛇牙。论锋锐度。少有武器能赶得上它,你又正缺一对称手的匕首。另外,把手和护托是乌金制成的,以天蚕丝缠绕……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吧?”

    竟是用他自己身上的零件来制作的。虽说不是面前这一具身体。难怪他之前一直扭捏不肯说,原来他也会不好意思!宁小闲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下意识地把玩着手上的匕首,感受手中传来的依恋、亲切之情。这会不会也是深埋在他心中对她的情感呢,最后通过炼器传到了匕首上?她很不要脸地想。

    然而一个可能性突然闯进了她的脑海,令她的脸色蓦地发白。

    “长天。”她犹豫地开了口,“是不是因为炼制这对匕首,才令你最近神力受损?”

    他仍闭着眼,面上表情却微微一凝:“谁这样告诉你的?不是!莫要乱想!”

    他生性这么高傲,果然连撒谎都不习惯。她早就发现,每次他一说谎,眼神就会飘移到一边儿去,不愿与她对视。

    可惜啊,她又不笨。虽说他的玄冥神火很牛掰的样子,可这是他真身上的蛇牙,对神火的抗性不知道有多高。要用它来制作武器,难度远远超过了其他材料。长天又被缚龙索压制了神通,不懂得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制成手上这对短短的匕首。

    这些天来,她每天要做饭、淬体、炼丹、习武,忙得不可开交,却粗心地忽略了他的一举一动,只以为他一直便很悠闲,甚至埋怨起他督促自己的严厉来。可是长天送给她的东西,却是用自己的神力来悄悄铸造的,这是他存活的根本,用一点儿便少一点儿的东西。

    “你,你耗费了多少神力来造它?”她的声音有些儿颤抖。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她全部秘密的人,也是她唯一可以信任、可以倚靠的人。想到他因自己而受到伤害,她的心中就一阵紧疼。

    长天摇头道:“不多,伤不到我根本,你安心使用就是。”却见她低着头,两颗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叭哒”一声摔成了八瓣。他的五感灵敏,这声音在他耳中听来,清脆又清晰,心中忍不住就软了下来。

    她不说话,只是下一颗泪珠顺着泪痕又往下淌了,可是还没离开面颊,她就觉得面上一暖,像是有人轻轻抚过一般。抬头看去,那颗泪珠,已经到了长天的指尖上,亮晶晶、圆滚滚地,仿佛清晨花瓣上的露水。

    “你是……为我而哭么?”他凝视着泪珠,声音突然有点儿低哑。这一幕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久到连他自己都几乎要忘记了,有一个小女孩也曾在他面前这样流过泪,当时他还远远没有后来强大……

    他很想尝尝这颗泪珠,看它是不是像记忆中的那么酸涩,不过指尖才动了动,就抑住了这个念头。他暂时还不想吓到眼前的女孩,暂时地。

    宁小闲有些脸红。他为何突然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来?然后很快又想起已经被拉歪的正题。

    她伸手胡乱抹了抹脸,还带着一点儿没消失的哭腔:“我会想办法多赚钱的。钱是好东西,什么样的宝贝和法器都能买得到。我会把自己武装起来,变得很厉害的。”

    “所以。”她做了总结,“别再乱用神力制造东西了好么?咱们还要坚持到西天去呢。”

    长天定定地看着她,很久很久都没有作声。直到她被那双金色的浅眸看得臊红了脸、低下了头,他才轻轻地说:“好,依你就是。”

    他不再说话,只是这样望着她。一种奇怪的氛围蔓延开来,胶着在他们周围,让她莫名地觉得心慌、面热、耳根发红,双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宁小闲,你真没用。”她暗骂自己,却仍然没敢抬头看他。

    她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獠牙不光是锋利,还有其他作用,对不对?”

    她这话一说出来,那种奇怪的氛围就不见了。长天微微笑起来,仿佛有点自得:“不错。何不拿这面墙试试?”他指着数丈之外的黑石墙面。

    宁小闲肩膀未动,小臂发力,獠牙听话地飞掠而去,这过程既不耀眼,也无声响,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齐根没入黑石墙面之中!

    好可怕,她乍舌。神魔狱可是非同一般的法器,獠牙竟能轻易刺穿它的墙面,这已经不可用锋利来形容了。

    长天看来也很满意:“它已经认你为主了。你在心里默念一声,它就能重新收回你的手中。”

    这么神奇?她在心中默念了一声“收”,獠牙果然便从墙上消失了,乖乖地钻回她的手心之中。墙上那道深痕亦很快消失,几息之后,墙面又变得平滑如新。对神魔狱来说,这点儿小伤比蚊子叮咬还不如。

    果然是好法器,好宝贝啊,杀伤力巨大还这么忠诚听话!她硬是快把一双杏眼笑成了弯弯月牙儿。这宝贝,今晚要抱着睡,反正它也扎不伤她!

    “獠牙身上有些神通,只是你现在还没有灵力,只能动用其中一项。”他顿了顿道,“我见你打斗中喜欢用毒。所以这獠牙刀刃上可以喂上不同的剧毒,对敌时可随你心意调用毒素。你想用哪一种毒药对付敌人,或者同时用好几种,獠牙都可替你办到。”

    “长天,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这真是妈妈的贴心好帮手啊,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之法器也!谁和宁小闲同学不对付,只要被刺破一层油皮,这刀刃上的毒素保证让他或她欲仙欲死。“我们也存了不少材料了,明天就炼制新的毒药吧!”

    唉,她好希望石季珊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才好试试新到手的这对儿宝贝!不能怪自己阴险啊,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命的希望。

    “待你有了灵力,就可将獠牙收入体内温养。”他接着道,“这是多数修士或妖怪保管本命法器的方式。现在你还办不到,只能把它藏在身上。”

    这不算什么问题。她笑嘻嘻道:“没事,我可以将它藏在储物袋中,对敌时直接取用,也方便得很。”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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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一念予生,一念予死
    “啊!终于看明白了!”她恍然大悟,“这是个稻草人!”而且和《冰雪奇缘》里的雪人“雪宝”长得好像啊!有着浑圆的身体和三段分开的胸、腹和pp!

    不过呀,长天君,你还是这么地审美无能……

    长天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随后伸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地上的稻草人轻轻颤了一下,抬起了两支前臂。宁小闲可以清楚地看到,充当前臂的两根树枝上,又各长出了五个枝桠——这就是它的双手了。

    随后,这稻草人很形象地以手撑地,站了起来,又从自己身上抽出两条树枝来掰短了,拿在手里。

    这稻草人活过来了!泥煤呀,三更半夜的,长天这是要让她亲历鬼片么?

    “从现在开始,它就是你的陪练了。”放在黑几上的水壶烧开了。长天悠闲地沏着茶,“但凡哨子在外面使了什么招式,我就会让这个稻草人重复着做。打铁须趁热,你每晚习完之后,还要到这里再接着练。”

    话音刚落,这稻草人双手举起,将充当“匕首”的树枝反握,紧贴着小臂,脚下不八不丁地站着。虽然只是个稻草人,看起来却像即将离弦的箭,紧而未发!这姿势,果然就是刚刚哨子的起手式!

    神哪,咱家这妖孽只看了一遍,居然就能将哨子的每一式都记住,并让这稻草人再对着她使出来!

    她心里只顾着感叹,却不知道这番光景要是落在其他修士眼里,恐怕就要吓得离魂了。所谓“一念予生、一念予死”,长天居然能直接使这稻草人活转过来,这已经超出了“造物”的范围,破入“随心所欲”之境,直指芸芸众生孜孜以求的“生魂”之秘了。

    不过。他只将这惊天动地的本事用来复活了一个稻草人,给宁小闲当陪练而已。并且这丫头由于夜里训练的劳累,正在想方设法消极怠工。

    五十息后。她一不留神,这稻草人手中的“匕首”就削到了她肩膀上。她咬了咬牙。好疼啊,肩上恐怕要留下一道红印子了!

    “方才在外面,你就被哨子这一招打中了。他翻过匕首用刀把打了你一下,现在你怎么还学不会乖?”长天眼盯着书,声音却带着几分冰寒和不满。

    她委屈地抿了抿唇:“我还没完全领会啊。你真狠,打得人家好疼!”对着他就忍不住要撒娇,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跟她本人的意志无关,嗯对,就是这样!

    就是这种声音!他刻意忽略心中的悸动,淡淡道:“涂上金疮药。明晨连印子都留不下。现在,接着再练!”

    其实他也承认,自己心里明明是喜欢她的,但不知为何,就是乐意看她吃点小苦头。甚至看着她光滑亮洁的脸蛋时,就希望狠狠地咬上一口,这才觉得出了心中的恶气。

    话说,幼稚园和小学阶段的小男生,都喜欢欺负自己心爱的小女孩。并且最好欺负到对方痛哭不止。从这一点上来说,恐怖的神兽大人和人家幼稚园小男孩表达感情的方式,基本上还处在同一个等级……

    直到她双手酸得执不住匕首的时候,长天才宣布今天的功课到此为止。不知疲倦的稻草人走到墙角蹲坐下来,随后就没了动静。

    她可不成哪!宁小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毫不避讳地慢慢仰躺到黑石地面上,借着冰凉的石板来放松自己,反正她和长天那么熟了,他肯定不会介意她这么不修边幅。

    长天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没办法,她淌出的汗珠子把浑身衣物都打湿了,此刻紧紧贴在身上。她又喘得那么急,更显得峰峦如聚,低谷幽幽,真有惊心动魄之美。

    她待呼吸平复了些,这才问道:“这稻草哪里弄来的?”跟着商队走过沼泽、土坡、森林,就是没见过稻田。

    “你记性好差。”他头都不抬,“昨天你才种了一次云香米,自己就全忘了?”

    “呃。”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可这两天训练排得满满地,外头事情又是一样接着一样,这等小事她哪里会记得?

    “我从息壤嘴里抢下了一些稻草,扎了这个草人。”随后他才想起,“你消耗掉了息壤大部分的灵力,除了种了一点儿云香米之外,全部种成了人参、何首乌和灵芝,这是为何?”

    息壤当中包含有的灵力有限,她种了一次云香米和几十株贵重药材就基本用光了。在没有逮到新的妖物补充之前,他们种不了其他作物。虽说现在手里还没有什么值得一种的东西,但她这样败家地糟蹋下去,什么时候能让息壤重新攒起灵力呢?

    “嘿嘿嘿,关于这个,我自有计划!”待长天抬头望向她,宁小闲才得意一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到时等着看惊喜吧!保证亏不了!”哎呀,卖关子谁不会啊,这感觉果然是好!

    长天的浅金色双眸微微一暗,眯了眯眼,让她感觉到一股危险油然而生。结果他“哼”了一声,不再追问。

    她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然自己就要提醒她,做错事可是要受惩罚的。想到“惩罚”两字,他心里微微一热,随后默默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埋头看书去了。

    ==========

    日子飞快地过去了八天。

    这些天来,商队再也没有遇上奇怪的事情,一切又重归于风平浪静。只是大家心底都明白,这样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罢了。

    顾名思义,岩城是建在山上的,因此最后的路程其实就是上山了啦。

    距离岩城越近,遇到的商队就越多。到了最后两天,至少有七、八支商队同时混行在官道上,好不热闹。可惜的是,越来越多商队里都带着病号,人人神色沉重,显然这一路走来损失很大。据伙计们打探,有的商队出发时还有两、三百人,可到了这儿就只剩下一百多人了。

    宁小闲还见邓浩不停地叹气。后来才知道,他交好的一支商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这支商队从来不缺席岩城的盛会,它的失踪,只有一个可能——像狼行商行庆州分行的商队一样,全军覆没了。不过干这一行的,能善始善终的又有多少人?他郁闷了两天,心情也就舒缓了一点了。

    这人一多,自然就觉得山野没有那么危险了,尤其远方岩城的轮廓开始进入视野之后,大家的嘴边也开始露出了笑容。

    在野外宿营的最后一个夜晚,也是哨子传授功夫的最后一日。宁小闲的突飞猛进,令他都感觉到很满意,可惜这个汉子太久没有笑过了,此刻也扯不动脸皮。

    “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哨子用一惯低哑的声音道,“该学的,你都学到了。”他顿了顿,“我能传授给你的,只有技巧。搏命之术的真义,须游走在生死边缘方能体会,我教不了你,只有靠你自行领悟。”

    他转身走了两步,像是突然记起道:“你学得很好。”他别扭地赞了这一声,随后继续迈步,这回却不再停留了,走回营地,一闪身就不见了。

    此后,他俩再无瓜葛。

    宁小闲叹了口气,眼中略感酸楚。哨子与她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对她的教导也是尽心尽责,不遗余力。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哨子并非这样无情的人。只是这男人身上似乎背负了很多,不愿与人交往而已。

    其实她哪是什么习武的天才,只不过是每晚在林地里学过之后,还要由长天的稻草人再陪练喂招而已。

    长天严格而且心细,她没有参透的要领,他就指挥稻草人一次又一次重来,甚至将动作分解给她看,让她研究揣摩。若说哨子传授了心得,长天就是帮她巩固了基础。有他如此相助,她的进步怎能不快?

    然而这几天来,他的脸色却越发不好,连薄唇的颜色都又褪了几分,身体似乎更虚弱了。

    他趁她不注意,干了什么事?呃,也许这话有歧义,但事实是——

    宁小闲曾经问过他,如果她不帮他解开束缚,他还能在狱中坚持多少年?答案是惊人的五百年。五百年啊,她都化成灰了,他却还能健在,可见神兽的生命力之悠长。当时她就觉得完全不需要担心他。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生命力却在急速透支,至少是他的神力出现了问题。是这几日疯狂的练习耗去他太多神力了么?毕竟指挥稻草人行动,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项极精细的工作。有一天,言先生“意外”地告诉她,上古真仙的确可以令死物拥有生命,比如创造出拱卫洞府的守护者,但耗费的时间要很长、很长。

    否则,以长天身外化身的神通,为何面色会越来越差?

    待刘一面分完了晚饭,她又闪进了神魔狱。她担心地望着长天,而他却递过来一样东西。

    其实是一对东西,一对她念想了很久,但一直还拿不到手的东西。

    一对匕首。
 第82章 以命相搏之术(上架十连更10)
    幸好他爱卖关子的恶劣习惯早被她接受了,宁小闲也不疑有它。既然他说可以,那这事十成十就是可以的。风险与机遇并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她心里有稍许安慰。

    这一日用过晚饭,她的车厢门有人轻轻敲了三下。她踱出来一看,果然是哨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营地数十丈外的一小片空地上。哨子已将传艺的事告诉了邓浩,因此营地哨兵的目光,将不会停留在这片空地上。

    “你要学武技以自保,而我专研的却是以攻代守的搏命之法,你若觉得不合适,须尽早提出。”哨子缓缓道。他从怀中掏出一对匕首,丢给宁小闲。对面的姑娘眼疾手快接住了,看了匕首半天,突然问道:“这不是伤熊妖的那一对儿吧?”

    哨子一怔,脸色也不由得一红,尴尬道:“不是!”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因此接下去一句就是“全力向我出手”。他要惦一惦她的底。

    宁小闲笑嘻嘻道:“好,哨子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们两人原本面对面站着,她还特地鞠了一下躬。可是说到“恭敬”两个字的时候,她脚尖在地上一勾,一捧黄沙直冲哨子眼睛而去。趁着他猛然躲避的功夫,她左手的匕首已经悄无声息地捅了上来。

    哨子身形一闪,已经躲过了沙子的攻击,反手一扭就刁住了宁小闲的左腕,再一使劲。

    宁小闲才刚把“从命”两个字说完,左腕就已经被他捏住使劲了。受疼之下,小嘴一撅,轻轻唤道“好疼”!她的声音原本就很清脆,现在又加了几分情感在里面,更显委屈可怜。

    哨子顿时感觉到掌中抓住的姑娘手腕是如此纤细滑嫩。仿佛一碰就要折断似的,再听到她颤着声呼了一声疼,饶是一向心坚如铁。也忍不住有了刹那的犹豫。

    就这一下踟蹰的功夫,她左手一松。匕首直直掉了下来。宁小闲竟是不管自己的左手还在他掌中捏着,突然反身扭去,伸足在落下的匕首把上一踢,这支匕首临时就改换了方向,直往他面门而去!

    哨子原本就拧住她的手,她这一下接着再扭身,换了旁人不啻于承受分筋错骨的酷刑。恐怕当场涕泪都要横流出来,哪里还能状若无事地勾足、踢匕?

    然而于她来说,这筋骨竟能顺应心意地扭开,所承受的不过是轻微的刺痛罢了。

    这就是她练习《导引诀》二十多日的成果!创作这部仙家体术的仙人。原本就是以武入道,继而修仙求长生的。他成仙之后,又反过来将最基础、最有用的炼体之法浓缩在这十五式之中。宁小闲才练到第九式,她的身体就隐隐有了柔骨、缩筋、强韧的特性。

    在长天的鞭策下,她日复一日地研习。却未感觉到身体有特别显著的变化。只有到了今日和哨子动手时,身随意动,一系列动作做出来,竟然毫无生涩之感,这是在以前从未敢想之事。在地球上之时。她拌个踉跄说不定都会摔个大跟头,

    辛苦与汗水,终于有了回报,她这才体会到仙家体术的好处来!

    飞匕挟寒光而来,哨子又不肯放开她的左手腕,只好伸出右手去捞,肋下便露出了空门。宁小闲等的便是这个机会,蓄势已久的右手持匕斜挑而上,直指他的肋下!

    这一记若刺实了,那么从脾脏、胆囊、肝脏到肺部都会被捅穿,继而破裂大失血,所受的痛苦要比心脏被刺更胜十倍!

    这样剧烈的内伤,就算立刻敷上金疮药也无济于事,除非有仙家的回天药物,否则就只能是个等死的结局了。这一刺,却是她观摩了当日哨子刺杀黑熊肋下罩门时的招数。如今以彼之道,还施于彼身!

    哨子目光一闪,捞住了飞来的匕首,险险往下一格。“叮”地一声细响,在宁小闲的武器扎入他皮肤之前挡了下来。

    “够了,住手!”他沉声喝道,放开了女孩的手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他眼力很好,月光下依稀看到她的刃尖上蓝光一闪而过。

    “这刁钻丫头,什么时候在武器上又抹了毒?!”他眉心忍不住跳了跳,以他的眼力,居然没发现她什么时候在武器上动了手脚。原本在她身上只安了“刁钻”两字,现在又多了“恶毒”的评价。

    “喔!”宁小闲听到后右匕一翻,已经收了起来。她双手垂立两侧,双足并拢,低头凝视脚尖,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哪有几息之前那凶猛进攻的架式?

    哨子自然不会再被她的表象所骗了。他前半生得意,后半生落魄,自揣着仇恨和秘密以来花费多年时间,才专研出这套适合自己的武技心得,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孤单。眼下测了宁小闲的反应,发现这小姑娘机敏过人,并且身体底子极好,又不知从哪里学了柔术,身体比自己这个大男ren要柔软得多。

    她又是个女子。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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