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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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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二低头站在一边,心里微寒。他一直以为女主人对凡人太过溺爱,现在看来该用手段时,也是立刻翻脸无情,不脱修仙者的本色。
队伍在雪原上连续行军接近十个时辰,饱受严寒和风雪侵袭,别说老弱妇孺疲惫不堪,就是壮年汉子都有些吃不消了。
涂尽此时正变出了兽身,帮着几名隐卫维持队伍秩序。麒兽的狰狞长相,又是引动一片惊呼,不过蒲氏族人此刻也意识到,身边的这些大妖怪数量越多,自己就越安全。
鸠摩钻出黑色大车之后,先听了前方回来的禽妖探子报告,随后才化出真身振翅飞上天,声音朗朗道:“凡人们听着。再往前三里有一处山坳,背风匿雪,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扎营安歇。”她动用了神通,这句话传到了每个人耳里。
蒲氏人早已疲惫不堪,一听休憩之处已然不远,精神顿时为之振奋,走起路来又有了些干劲。
鸠摩在天上盘旋了两下,才敛翅落到涂尽的颈背上。麒兽的身躯庞大,脖子却短,鸠摩的爪子抓住他颈上坚硬的毛皮固定住身形,随后梳理了一下黑色的羽毛——如今天色正暗,她的羽毛也变成了黑色。
涂尽不悦道:“你在作甚?”他感觉自己像泥淖里的河马。这种成天只知道吃、睡、吃、睡,和猪有一拼的肥胖生物背上,也总停着犀鸟或者其他噬吃寄生虫的鸟类。
鸠摩笑道:“我今儿个累了,又不好去趴在女主人的车顶上,只好借你的背部歇歇脚。话说,方才火山爆发时,你可是哭了?”
居然被她看见了!涂尽冷冷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说禽妖目力远胜寻常妖怪,我看也不过耳耳。”他脸上很不自然,幸好麒兽的面庞原本就凶神恶煞,看不出什么表情。
鸠摩出了前几日疗伤时受的气,心情大好,此刻也不追问,笑眯眯道:“女主人有事传你,现在,立刻!”
“不早说!”他恨恨地抖了一下身上的毛皮,差点将她抖下来,这才大步迈向黑车,化成人形钻了进去。
宁小闲要他办的,是用魂魄分身去翻阅蒲老爹原本的记忆。老头现在患了惊癔之症,反倒好过清醒时来忍受搜魂之痛。
“怎样,可是有些线索?”见他从蒲老爹脑中收回魂魄分身又睁开了眼,宁小闲急不可待。
涂尽面色奇异道:“南明离火剑的失踪,和他倒真有些关系。”
此言一出,车内众人皆惊。神器和这样卑微而又生命短暂的凡人,居然能扯上关系?
再幸福的世界里,也会有不幸发生。蒲老爹的童年就过得很不幸,他三岁丧父,五岁丧母,随后几年里要好的亲戚家不是走了水就是外出买卖时遇到强盗虎狼,反正几乎都是破家招灾的命。一回两回也就罢了,可是死的人一多起来,大家就发现这小犊子简直就是命犯太岁,谁和他走得近,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从七岁起就再也没人敢收留他了。
大抵命格硬的人,性命也硬得很。他当起全族年龄最小的佃户,帮族中的大户饲喂牛羊,拣拾柴禾为生。大雪天他就住在柴房里,一个稚龄童子在这样严酷的苦寒之地居然没有死掉,反而越活越健朗。这大户原本怕引祸上身不愿收他,禁不住族长苦劝还是留他下来,这么过了一两年,家里也太平无事,于是大家才知道这小子坑亲戚但不坑雇主。
蒲老爹这才有了活下来的希望。不过有件事他谁也没告诉,就是九岁生日那一天晚上,他突然梦到了蒲氏祖辈都供奉的神山乌赤尔,那一日天上的云很淡,让他看清了山上有一只火红色的大鸟在盘旋飞翔。鸟儿高翎华羽,染红了半边天空,却不能带给他美的感觉,因为它缺了左脚和右翅,身有残疾,而年幼的蒲老爹知道,残废都不漂亮。
乌赤尔山突然震动了,像是有怪物要咆哮而出。火鸟就在此时长鸣一声,化作一道红光投入了山口。顷刻间,神山的异状停止了,重新回归成大雪山的巍峨和平静。
如果只梦见这么一次的话,一直忙于想办法填饱肚子的蒲老爹可不会多想。可是从那以后,几乎每隔数日,他都会做到这个奇怪的梦。梦里的火鸟,体型比天上的云团都大,投入山口之前的那一声长鸣听得多了,就算他是个小小的童子,也从中体会到哀戚和悲伤。那是他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之后,都能体会到的痛苦。
五十年前,安静的大雪山突然迎来了访客。按族长的话说,是一个能够上天入地的活神仙。后来当他活得长久了,才知道这是修仙者,不过当时在他眼里,这位能够驾驭宝剑飞上天的,就是真正的神仙啊。(未完待续)
ps: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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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绝望(三更求粉红票!)
得再快些,这底部要是也开裂,那神剑恐怕就要掉进岩浆里了——如果它还在乌赤尔山里的话。
她绕过几块倒下来的大石,继续往下坠落;像一只大壁虎在峭壁上跳动、挪移。神力运转,她的肌肤顿时变得更加坚韧,那些突出的尖石、生硬的岩角,都被她用獠牙硬生生削断了!
再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哪怕是用来闪躲。
三十米……六十米!
在预估到八十五米的时候,她才终于沉到了最底部。不出意料,这条缝隙也是上宽下窄,底部最多只有两丈两尺。这儿几乎是不能站人了,连她都倍觉艰难。
因为,这里的温度实是高得吓人,涌进这里的大量湖水在瞬间就被蒸腾、汽化,变成数量惊人的细小白汽,令隙底氤氲一片,任谁也看不清地面上的情况了。
这种温度,宁小闲也不敢以身体接触,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远没有那么强韧,所以她只运起了见微知著心法,神念如蛛网一般在裂隙底部编织开来,要将这里一砂一石,一丘一壑都摸透。然而恐怖的高温对神念的影响亦是极大,只不过是三息的功夫,她就觉得神思疲乏已极,仿佛再多坚持两秒,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幸好就这三息的时间里,她已经探清了岩底的情况。
那是一片深沉的黑色,黑得让人心生绝望。
除了岩石,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存在,干净得如同真空。
南明离火剑,不在这里。
不可能!她不死心,再一次运起神念探索起来。
还是什么也没有呢。
再来、再来……她口鼻中渐渐溢出血来。瞬间消散在沸腾的湖水之中。
第四次运起神念,长天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怒喝道:“你在做甚!收起神念。快些上去!”
她咬牙坚持道:“我还没找到!”
“胡闹!你的修行涵养都学到哪里去了?”他的语气恨铁不成钢,“火山马上要喷发了。你是想死在这里。顺便让神魔狱也永远埋在熔岩之中,再也无人能寻到,是不是?!”
“我……”她张了张口,说不出来话,脑中却有了几分清明。
是啊,她若死在这里,装载神魔狱的神戒也会遗失在无尽的浆岩中。这里没有灵气,长天岂非永远要困死在这里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她犯二了。
她再不迟疑,用力往上一挣,就要往裂口处逃离。
可是问题来了。
大量湖水在裂缝底部遭遇高温被瞬间汽化,导致这里形成了真空环境,因此有更大量的湖水疯狂拥入,这里似乎形成了水底漩涡,强大的水势将她死死按在隙底。她方才往下走还不觉得,现在要上行,竟然倍感艰难。
哪怕有避水珠在手。空前强大的水压也将防水结界冲击得摇摇欲坠。
如今的石壁,已经滚烫得不能徒手去碰触了。宁小闲惊而不慌,将避水珠系在自己腰间。取出獠牙扎在石壁上,带动身体一下一下往上挪移。
强大的水压玩命地想将她冲入裂隙底部,令她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个火山湖要倾全湖之力将她留下。也幸好她如今臂力极为惊人,在下有高温蒸汽、上有恐怖水压的情形下,还能稳住身形,迅速向上攀援。
“咔啦啦”!脚下这片岩地传来哀嚎,裂缝中终于冒出了红色粘稠的液体,但遇着了水又瞬间变成了黑色。然而过不了两息功夫,被冷却的岩壳中重新冒出了红稠。然后再被冷却,然后再冒头……这样循环了七八次。红稠液体的存在时间越来越长,竟然能够无视沸水的存在,开始向上冒出……
脚下真热啊。她无意中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姑奶奶好像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过岩浆咩?!
“莫慌!”长天在她耳边低喝道,“你还有时间,别分心!快些往上爬就是,小心别打滑。”
她手中一紧,更加卖力往上爬去。幸好水压不仅仅是针对她,底下的岩浆也一样受了影响,溢出的速度不快。长天坐在神魔狱中紧紧盯着外界的情况,宁小闲不敢回头所以不知道,但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裂隙底部已经熔化了,她脚下只有大片的、色作血红的岩浆,如有生命般地收缩、膨胀,再收缩、再膨胀!
他虽然恨不得以身代她,却不敢催促她,甚至连吭声都不敢,惟恐惊扰了她。这丫头向上攀爬已十分不易,不应该再为此分心。
宁小闲从来没觉得八十米是如此漫长的距离,也从来没觉得生与死的距离是如此之短。在这短短的几十息功夫里,她强迫自己把头脑放空,除了绷紧肌肉、运转神力往上疯狂奔爬之外,什么也不去考虑、什么也不去思索。
滚滚热浪从她下方往上蒸腾,像是死神的呼吸。
便在此时,长天喝了一声:“七仔!”
顿时有一只钢爪从上头探下,将她的肩头一把抓住,几乎是拔萝卜一样将她从恐怖的漩涡吸力里拔了出来。宁小闲这才发现自己爬到了裂隙的开口处。她毫不犹豫地将避水珠收了起来,任凭水的浮力将自己和七仔往上托移。
七仔像在天空翱翔一般张开翅膀,每拍打一下,流线型的身体就会往上急蹿,比她自己游动要快得多,毕竟体型摆在那里了。宽阔的湖水已经沸腾了,大量气泡从他们身边掠过,她羡慕地看着它们抢先一步抵达了水面。
几百米的水深而已,却远若登天。
七仔拼尽全力往上游蹿,连传音的功夫都没有,终于冲出了热气蒸腾的水面。
他长腿一晃,准确地将宁小闲甩到自己背上,宽阔的翅膀振起。羽上的水滴像珍珠一般滑落,还没掉到湖面上,白色重明鸟就已经离水三十丈开外了!
脚下的乌赤尔山,传来了一声可怕的巨响,像是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放大了千万倍。火山湖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去,像是底下有一张无形的大口正在吞吸湖水。宁小闲忍不住催促七仔道:“走,快走!”
七仔长鸣一声,飙出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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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隐卫们惨白着脸,站在半空中看着乌赤尔山发出了数万年来的第一声咆哮。猩红的烈焰在火山口炸开,溅射出来的岩石、泥块和各种被高温熔化的金属,可以击穿修仙者的皮肤。
滚滚浓烟直冲天际,这是大量火山灰、被高温汽化的湖水以及其他不明物质组成的烟柱,冲入了云霄化为火山云。他们就算站得这样远,也感觉到热浪扑面,眼睛被灼得生疼,不得已又多往外退出了一段距离。
涂尽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火山喷发时,温度至少都有数千度,渡劫期以下的修仙者,哪怕肉身再强悍,面对这等天地之威哪有反抗的余地?宁小闲若是身死,神魔狱就会重新关闭,他也变相地获得了心念已久的自由。
可是,他心里为什么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反倒觉得眼眶发热,竟似要见风流泪?明明从被素霞仙子使计关进秘境时起,他就发誓绝不会再为这世上任何一个人落泪。
为何他会觉得郁忿难平、心有不甘?明明他已经尽了全力……
青鸾突然惊呼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那里!”
滚滚的烟柱中,蹿出来一个小小的黑点,狼狈地闪避着如流弹一般的残渣碎屑。只是烟柱太宏伟,而这个黑点又太细小,寻常修士的眼力未必逮得到它移动的路径。
青鸾不及细想,化出青鸟振翅,迅速迎了上去。
果然是七仔。他一身漂亮的白羽已经变成了焦黑色,p股上光秃秃地,原本拉风的几条长而靓丽的尾羽被烧得干干净净,多亏他飞行本来就不全赖这一身羽毛,否则连平衡都难以保持。眼看老婆来迎自己,他有气无力道:“好险,好险,火山喷发时,烈焰就顶着俺的p股,我还以为今天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青鸾被他逗得噗哧一笑,但看到鸟背上摇摇欲坠的宁小闲时,又变了脸色,赶紧落到他背上将她轻轻扶住:“宁大人!”
“我没事。”她轻轻摆手,但没有睁眼,“只是脱力了,休息一下便好。”
青鸾小心翼翼道:“您鼻子里流血了。”
她伸手一抹,觉出指尖湿濡粘腻,可不是流鼻血了么?以她现在的神通修为,能这样流鼻血,乃是内里受到了重创的标志。
方才她疯了似地扩展神念,在熔岩之中几次三番寻找南明离火剑的下落,犯了修行的大忌,神魂受损极重。她身上的伤原本就没有好利索,此刻脑中昏沉,神志却是清醒的。
她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乌赤尔山。它正在蓬勃爆发,一展数万年来被抑郁之苦,而她的心情却如死火山,要沉入冰寒寂冷之中。这对比,分外强烈。
南明离火剑,不在这里。她可以死心了。(未完待续)
第490章 紧迫的形势
蒲氏族人这才发现村中凭空多出一只巨虎。他的真身,身长超过了四丈(13米),身高也超过了一丈,比多数人家的房屋还高,只站在那里就有凛凛威风夺面而来,令人呼吸都要窒息。
这庞然大物的压迫感太强,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他,连逃跑的念头都没兴起,一切声响包括哭声都停了下来,直到这头巨虎长啸之后怒吼一声道:“速度上路!哪个落在最后面的,虎爷我直接生吞了他!”
虎啸原本就有慑魂夺魄的本事,妖虎隐卫又在啸声中加入了神通,当时是声震四野,远远地传了开去,说不出地吓人。许多女子骇得当场腿都软了,被男人们搀扶着转过身,赶紧往村外跑去。什么悲苦啊,离愁啊,情思啊,统统飞了个没影儿,人人都惟恐自己落在最后被巨虎吃掉,这时就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妖虎满意地从鼻子里深沉地哼了两声道:“用礼不如用兵。凡人,哼!都是没种的货色,若非宁大人顾忌这群软蛋,否则活该让他们死在这里。”
不得不说,这一招是真好用,窦二苦笑一声,也不阻拦,只看巨虎撵在队伍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去了。他回过头,看到部落的房子里还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知道这是准备死守到底的村民,不由得摇了摇头,暗暗冷笑道:“都说夏虫不可语冰。凡夫俗子,果然不能体会大人的慈悲。”
他耳力很好,此刻就听到有些房子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大概是隐卫报告的那一伙子流痞开始搜刮东西了。他也不阻拦,转身走了。
再过不久,这里就只有死人。
蒲氏部族数千人。行走在午后的雪原上。这时众人才发觉,原来林中寂静若死,别说飞禽走兽踪影全无。连常听闻的鸟鸣虫语也不复听闻,惨白的地面、黑色的岩石、凋零的树木。令身前身后的路看起来有若鬼道。这样诡异的气氛,令最倔强的人也紧紧闭住了嘴,埋头行路。
“快些,再快些!走这么慢是要等死么?”队伍两侧不停地传来隐卫的咆哮声。许多人迫于妖怪的淫|威,不情不愿地走着,口里还小声嘀咕个不停,不过他们现在也知道修仙者的耳目灵敏,坏话也只敢含在嘴里唠唠。不敢大声说出来。
真正改变他们行进速度的,是一个意外——才离开蒲家村不多时,地底突然传来了沉闷的声响,随后整个世界似乎都摇晃了一下。
这一下晃动相当剧烈,有十来个族人足下不稳,当场摔倒。众人憋在心中的恐慌终于也爆发出来,许多女子又开始痛哭流泪,三个隐卫正好走在这支队伍的前、后和中间位置,此刻不作其他考虑,纷纷变出真身。以武力相胁,这才能令凡人队伍维持住秩序。并且由于感知到生命受到了威胁,这帮人主动地走得更快了。
窦二默默地跟在后方。宁大人始有远见。如果没有这几名隐卫,数千人的部族他要如何驱使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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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剧烈的晃动,宁小闲的队伍感知得最是清晰,因为他们正儿八经地位于震中位置。
七仔变了脸色,传音给她道:“不好,恐怕火山快要喷发了。地颤越发激烈就是预兆。”他在南赡部洲北部经历过不止一次火山喷发,自然有些经验。
“还有多久?”
七仔估算了一下道:“很难说。照这般地震的强度,我们最多只有十个时辰了。”
时不我待。她咬着唇,吩咐所有人加快搜索的脚步。这样庞大的区域。总共只有三十余人搜索,并且还是在幽深的湖底。难度真是不要太大。到目前为止,他们不过搜索了五分之一的地域。
时间就在众人焦急的行动中。迅速流逝。
地震又先后出现了两次。最近的这一次,他们能清晰地看到湖底突然有大量白色的气体翻腾而出,遇水就变成了绵密的气泡,骨碌骨碌往湖面升去。最糟糕的是,火山口的冰已经基本融化,巨大的冰块从半空中坠落,砸进湖里,引发巨大的轰击声,即使隔着几百米的水深,众人敏感的听觉也能捕捉得到。
这一切,都在无形中给大家造成了沉重的心理压力。尤其所有人都发现,水温正在上升。如果说他们入水时,温度只有五十余度的话,那么现在已经迫近六十度了,并且由于隐卫们都不是水生的妖怪,所以水下屏息了一、两个时辰之后,也要到火山口外头去换气,无形中又将工作效率降低了一点。宁小闲倒没费这事,她的敛息术比多数妖怪都能持久,即使是憋不下去了,进出一次神魔狱就好了。
时间有多宝贵,此时才格外有体会。
八个时辰过去了,就连公输昭都忍不住跑出来帮忙,可是众人依然一无所获,她的焦虑感也渐渐增加。
神魔狱中的长天好久没有说话了。她有些担心。
这时,她的耳中传来急迫的呼唤——青鸾终于有所发现了。
青鸾分配到的位置,和她隔得并不远,所以在她速度全开的情况下,不过是六十余息就赶到了。此时青鸾正站在一条巨大的裂缝上等着她。
这条裂缝长约四丈(13米),宽不到一丈,从头到尾笔直得犹如一条直线,并且呈现两头尖、中间圆厚的特点,像是个被拉长了的梭子形状。裂缝里面黑漆漆地,看不出里面还有多深。
他们搜索了这么久,都没在湖底看到第二条相似的裂痕。
长天突然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宁小闲怔忡道:“什么?”
他快速道:“你看这条裂缝的形状,绝非天然形成,从高处往下看去,岂非就是一把长剑刺入地面造成的缝隙?”
“不错。”她舒展眉头道,“的确很像。可是这裂缝太宽,难道南明离火剑竟然如此巨大?”
这回却是公输昭接口:“若是大小不能随主人心意变幻,还算得上什么神器?这把剑的原主人想必身材极其高大,所以南明离火剑握在他手中,自然会变成适合他执握的尺寸。”
她心中如遭大棰轰击,骤然一疼:“你是说……南明离火剑果然不在这里了!”
公输昭赶紧道:“莫要乱想。神剑被抛入火山之后,再无主人的神力加持,只能靠着地源维持物身不灭,必然不会再维持那么巨大的形体了,大概会变回你我可握的尺寸。”他顿了顿道,“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这条裂缝下方。”
“我……”她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周围突发的异象打断了。
他们遭遇过的最严重的一次地颤,终于来袭。
脚下这片湖底深处,像是有巨大的板块正在碰撞、牵拉,发出沉闷而恐怖的不祥之音,犹如怪兽的怒吼。湖底原本就不平坦的熔岩地面,随之裂开了一道道皲裂,像是耄耋老人脸上的皱纹。湖水顿时灌入这些皲缝之中,大量汽泡布满整个湖底,几乎阻断了所有人的视线。
湖底的岩层,开裂了。
下一步,火山口的内压会突然增大,整片湖底就会荡然无存,冒出岩浆,在湖水被汽化的同时,高达数千度的火焰就会裹挟着熔岩喷涌而出。乌赤尔山被安抚和压抑了数万年的怒火,又要重临人世。
这样恐怖的场景,当真是想象起来都令人颤栗不已。修仙者也罢,凡人也罢,在这等天地之威面前,皆为蝼蚁。
隐卫在此时表现出了很高的素质,居然无人面上有慌乱之色。青鸾望着宁小闲,只见女主人脸上神色淡淡地,只吩咐了一句:“所有隐卫都撤出火山口外,七仔留下。”
青鸾大惊,忍不住呼道:“宁大人,你……”
“去。带他们出去!”在身边鳄兽的照明下,宁小闲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她厉声道,“不要在这里令我分心。”
她既如此下令,隐卫无人敢犹豫,纷纷上浮至水面,随后驭起法器,飞出了火山口,停在半空中静静等待。
她传音给七仔道:“在这里等着我。”随后定了定心神,一头扎进了巨大裂缝的深暗之中。七仔没有避水珠,在水里远不如她灵活,这条裂缝不过是一丈宽,他身体太大,在里面缩手缩脚,还不如她一个人来得方便。
身边的水温陡然升高,令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多亏是在湖中,水的沸点最多也就是一百度左右,这里是高原,沸点还会更低。现在她周围的水温大概在九十度左右,已经是可以煮肉的温度了,但对她还构不成影响。
用上了避水珠,她像一发炮弹般往底下沉入。
五米、十米、二十米……整座乌赤尔山突然又迎来了一阵筛糠似的颤抖,石墙朝她迎面撞来,令她差点儿措手不及撞在石壁上,幸好反应机敏,五指抠入石中,牢牢将自己固定住。
和前面几场地颤不同。这场颤抖太持久也太**,令她感觉整座大山都开始摇晃起来,似乎有一种巨力正在脚下的岩石中搅动、咆哮,要挣脱束缚,要重获自由!(未完待续)
ps:生病了。。水云滚出门打点滴,回来会再码一章。
第489章 忧思成心魔
她习练的是见微知着心法,极擅于从细节处发现问题,有了这一点怀疑为突破口之后,再从这个部落里收集想要的情报也就不难了。此时让窦二拿出来现炒现卖,正可以唬住绝大多数人。这也就是宁小闲,换成长天,即使他的观察力更出众,也不会浪费在凡人身上。
说到这里,窦二也不再浪费时间,让出位置给蒲族长上台来劝动众人。他心里明白,蒲族长绝不只是一块背景板,自己就算是凡人眼里的神仙,论威信也没有这个久坐族长之位的地头蛇来得有说服力和公信力。当然他事先就已经传音给这位族长说过:“信不信由你。但兹事体大,若不想蒲氏一族自你手中断绝,还是劝大家随我迁走的好。”窦二大半辈子都在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最了解蒲族长这样的人,终是被名、义、宗族所缚。
所以蒲族长上来之后,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大家迁走。顾忌余下的时间紧迫,他没敢多说,但看在他威信极高的份上,多数蒲氏人的神色明显是意动了,纷纷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逃难。
在这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整个蒲氏部族鸡飞狗跳,忙得不可开交。此地因太偏僻之故,承平已久,家家户户留下来的祖宗积业很是不少,骤然间要在半个多时辰内全部拾掇完毕,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又过了一会儿,宁小闲指派给他的那三个隐卫也到了。她明白窦二需要的是震慑之力,所以这三个隐卫里,有两个人形态时也是虎背熊腰的,身量接近七尺,虽说还赶不上姚大叔高。但往窦二背后一杵,也跟半截铁塔似的,巡视过程中。许多蒲氏人看他的眼里就带上了畏惧,手上动作明显加快了很多。他不由得暗暗喟叹。自己和凡人打交道大半辈子还好说,女主人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怎也如此精通人心?
巡视了一圈,三个隐卫就听从他的命令,开始在部族里游走,搜集情报:
“约莫三十余户人家家里都有人不肯搬走,多是上年纪的老人抱着屋内房柱大哭,舍不得离开。其中六户总计六十二人。从老到小全家都打算留下。”
窦二淡淡地“唔”了一声,未感惊讶。树老根多,这可是好几千人的大部族,他没奢望能一个不落全部带走。再没人比他清楚,留下的就是等死,只不过这世上多数人都抱有侥幸心理,总以为灾祸不会真的落到自己头上。就像台风、洪水、泥石流来临前,许多危房里的老头老太太任人怎么劝也不肯撤离,那是抬也抬不动,拽也拽不走。非要与老宅共存亡。
不过对窦二来说,凡人想留下来自己找死关他什么事?倘因为这几个人耽误了整个蒲氏的性命,抓小放大。女主人今后如何能再重用他?
接下来就是负面消息。部落中有一伙流痞聚在村东的破屋中,商量着待迁徒开始之后,到空出来的屋子里挨家挨户去发逃难财。
事起仓促,蒲氏人只能卷走金银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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