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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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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声再度响起。这一回,海碗终于起了些反应,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青色,这光芒并不耀眼,反倒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大约是五息之后,光芒散尽,海碗当中静静躺着两枚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丹丸!

    “成功了,成功了!”神婆面上欣喜若狂,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而细的尖叫,这才颤抖着抬起手,要将两枚药丸都收起来。

    这时,背后突然有个声音幽幽道:“你费了这么大劲,又是祈雨又是害人,就为了复制一枚延寿丹出来么?”

    神婆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迅速翻转过身,以凡人几乎不可能拥有的敏捷朝身后打出了三张黄纸符。

    这三张纸符呈一字型飞出去,正好印向敌人的头部、躯干和下阴,其作用分别是定思、固形和阴火,第一张符迟滞思维,第二张符固定敌人的身形,第三张符则要引阴火来焚其身。

    凭心而论,她不过一介凡人,出手能这样快,这样周全已是极不易了。她显然对自己的临机应变也甚是满意,可是当她刚转过身来,脸上的冷笑就彻底凝固,转化为莫名的恐惧。

    她那三张符纸若打在常人身上,的确能让人周身无法动弹,承受阴火焚身之苦。可问题是,她的敌人根本不是人,或者说,不是正常人。这家伙现在不到一尺高,就算站在桌面上也比她还要矮上一大截,那三张纸符自然落了空,最后委委屈屈地落到了地面上。最可怕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形的东西,身体呈奇怪的亮银色,并且脸上根本没有五官!

    现在这东西手上还执着一柄细剑,剑尖抵着她的喉咙,时下虽然天气炎热,但剑上传来的寒气却让她皮肤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鬼啊!神婆顿感毛骨悚然,正想嚷嚷出声,突然想起自己身份,硬生生闭起了嘴,差点咬着了舌头。在这镇上,她可是神婆身份呢。神婆会怕鬼吗?神婆应该怕鬼吗?

    “看不出,你胆子还真不小。”方才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神婆这才发现,一个年轻女子靠在门边看着她,眼里有几分好奇。

    “你是谁,你要什么?”在桌上那东西的威胁下,她一动也不敢动,却下意识地瞥向桌上的海碗。

    宁小闲凑近,指了指桌上的海碗道:“这是什么?”出手制住对方的,自然是液金妖怪无面。他如今也是隐卫之一,又不是在大雪地里动用武力,收拾一个凡人真是大材小用。

    神婆子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这女子看到了多少,又明白了多少,干脆闭口不语。

    宁小闲轻轻笑道:“不想说?好吧,让我来猜一猜。”(未完待续)

    ps:11月24日

    粉红票致谢:梦无着

    打赏致谢:奇迹一生123(平安符)、topwu(咖啡1杯)——这是什么东东?
 第524章 神婆祈雨
    “镇长答应了。可是等我娘被抓去当了人祭之后,他就反悔了,将我赶了出来。”阿毛冷冷道,“若不是我们几个年龄太小,达不到当祭品的条件,镇长也会将我们拿去献祭。”

    她轻轻问道:“镇里人,对这样的活祭没有意见?”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死的又不是他们。”阿毛冷嗤了一声道,“反而镇里这些穷鬼死了之后,又不拖累别人,又替他们求来了雨,正是死得好,死得其所!”他口中说得虽冷淡,眼里却露出了恶毒之色,显然心中恨念极深。

    她心下喟叹。活人献祭这种事,别说这里了,就是在华夏古代也不罕见,从氏族时代到商代一直都有此先例,直到春秋时期儒家提倡“仁义”,人祭之风才渐渐淡去。

    她更是知道,在这个玄奇的世界,凡人的性命虽然如草芥,但有时也很有用,比如献祭,比如炼制延寿丹……就拿阴九幽来说,他的修为要进阶,所需要的魂力都是以凡人的魂力为单位计算的。

    而阿毛所说的,正是深居人类心中的共性。如不用人祭祈雨,那么整镇的人都要死,如今只牺牲这么几个倒霉蛋,就能换来千百人活命,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啊!至于是谁去送命,对不起,只要不是自己就行了。

    而她,对于神婆如何解旱有些好奇。要知道,大规模呼风唤雨的能力,普通修士并不具备。横竖她也要在镇里逗留过夜,不如就前去看一看。

    想到这里,她轻声对阿毛道:“最近可有祈雨仪式,带我去看。”

    “有。算你运气好。”他看了看天色,“神婆下午就会在后山祈雨。”

    宁小闲放开了他。这孩子就去巷外对小伙伴们一阵叮嘱。待得所有孩子都走了,他才返身回来道:“走吧。”

    这个镇子之外,有一座小山丘。以她的眼光来看阴气很重,并且形状像坟包。风水不仅不好,反而有几分凶煞之地的感觉,其上还有怨气萦绕。宁小闲皱了皱眉道:“这小山丘,以前也是死过人罢?”

    阿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随后才想起这个女子有异于常人,肩上那两只小鸟看起来也很不一般,莫非是大人口中常说的活神仙?可是他冒犯她在先,神仙哪里会那么好心饶他不死,还要给他一锭大银?

    “这里原本处死过不少入村抢掠的盗匪。”阿毛道。“今年外头大旱,流窜来我们这里犯案的尤其多,镇长都命人带来这里打死了埋掉。”

    恐怕,不仅是打死了这么简单吧?怨气如此深重,恐怕这些“盗匪”死的时候,没少受苦。她暗暗蹙眉。

    山上有座小小的祠龛,是拜五谷丰登之神的,不过常年风吹雨打,牌位都已经变色了。龛前摆着一座神案倒是描红漆金,如今已经燃起了胳膊粗细的蜡烛。点上了三炷香,也摆上了五牲。她和阿毛赶到的时候,小小的林间空地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看来,下午果然有祭天仪式。

    神案不远处,有五人或坐或立,面色都是惨白一片,坐着的那两个还在簌簌发抖,看来这就是要献上的活祭品了。这时被阿毛指认出的镇长走了过去,其中一人立刻拽住他衣角,嘎道:“你,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自愿来当这祭品,我家欠你的债就一笔勾销。并且明年我闺女出嫁的嫁妆你也包了……”

    镇长将衣角从他手中攥出,拍了拍道:“不错。你为镇子所做的,我自会记得。你安心上路就好。”那人面如土色,却再不言语了。

    过不多时,有人高喊了句:“神婆来了!”人群立刻从中分开,一个肤色略黑,但面貌还带三分颜色的半老徐娘穿着宽袍大袖,慢慢走了进来。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敬畏。

    宁小闲立刻瞪大了眸子,因为此刻在她眼中看来,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半点灵力,也绝非妖怪,竟然只是个凡人!

    凡人,能求雨?凡人,能做到许多修士都办不到之事?

    这神婆子走到神案后头,也不说话,只闭目瞑思。台下众人当然更是大气也不敢喘出一口,只静静地等着下文。

    申时(下午3点)刚到,神婆子就睁开了眼,高声道:“时辰到!”她声音尖厉,听在耳中只感揪心。宁小闲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因为她从这一声高喝中,听出这神婆子居然有“震魂”的本事。按理说,身具神通之人才能运出灵力妖力,作到如此振聋发聩,可她一介凡人,又如何做到这般震摄常人心魄的?

    七仔也在她耳边啧啧道:有意思。

    接下来,这神婆子取出几张黄纸符,分别贴在已经垂首跪立的五名人牲心口上,随后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三尺长的桃木剑,在这几张黄纸符上轻点了几下,就开始又唱又跳。宁小闲眼珠子瞪得很大,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跳大神”?在这个世界,居然也能看到?

    可惜这个神婆子口中唱念的词汇,她却是一句也听不懂。要知道,长天闭关之前,将上古文字和妖文都灌在玉简之中,要求她认真研习。他是妖怪,习的神通自然以妖文书写,当他清醒着的时候,可以将自己的神通用人族的文字翻译给她听,可是入定之后就当不了万能翻译机了,她只能自己研读。所以,除了修行神通之外,她这半年里的功课还多了一样,即是每天学习这些古怪的文字。

    唉,来了这个世界居然还要学习文化课,也真是醉了。

    然而她自认学得刻苦用功,却仍辨不出神婆子念叨的是啥,可这声音虽然嘶哑难听,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不似胡言乱语。她心下疑惑:“莫非,这神婆子祈雨所用的,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言?”

    再细看这中年妇人桃木剑的比划,也并非信手而为。她越看神情越是凝重,竟然辨出对方所勾划的,乃是一个一个上古的甲骨文字。

    文字甫生之初,原本就是人类沟通天地的不二法宝,何况这女人划出的乃是甲骨文,世间最古老的一种文字。宁小闲神念扩展,这女人所勾划的文字,就在她神念中慢慢定型了,形成了“天享之,平阳降雨布润泽”这十个大字!

    她这样连比带划,哼哼唱唱,似乎每勾出一字都用尽全身力道,桃木剑更是颤颤巍巍,像是下一瞬就要拿不稳脱手飞出一样。念到后来,她已是满头大汗,面白若纸了,连身躯都是摇摇欲坠。幸好最后一字的笔划终于完成了,“泽”字最后一竖如刀锋般劈出的时候,天地间突然炸起一个响雷。

    此时万里无云,这一下真叫晴空霹雳,震得整个小山丘似乎都抖了一下,也令所有人心神不定。不过大家面上表情倒是只有惊叹,没有害怕,想来这场面看过许多次,也就熟悉了。

    不淡定的只有宁小闲,因为就在这一刹那,她分明地感觉到天地之间有气机被牵动了。

    短短的几十息内,东边的天空居然飘来了滚滚乌云——真是见鬼了,她之前飞在高空之中,明明看到东方的天空中也是一片清朗,这云从哪里来?并且这云团中还隐见电光雷蛇闪烁。

    阳光迅速被遮挡,漫天乌云压顶,城中狂风大作。

    未几,黄豆大小的雨点果然从天而降!这雨来得狂猛,砸得山丘上的树木频频点头,打在人脸上,甚至还有几分疼痛。

    地上的凡人见怪不怪,只是欢呼了一声,想必出门前已经吩咐家中婆娘拿容器接好这无根水了。阿毛转头对宁小闲道:“镇里挖了好几个大水塘子,专门用来储雨的。”却见她黛眉紧皱,似是遇到了什么想不明白的事。他心道:“看来,这神婆子的手段,连她也不清楚呢。这也不奇怪,她大概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仙。”

    这个神婆子不过一介凡人,拿什么来沟通天地,拿什么来呼风唤雨?要知道,就算是元婴期的修士驱动“甘霖符”或者化水诀,了不起在自己身边两丈范围内生效而已,这神婆子唤来的,却是能够洗涤百里范围的一场瓢泼大雨!

    她凭什么能够办到这一点,并且屡试屡灵?

    众人正在欢呼的时候,宁小闲的眼睛却盯着地上那五名祭品。这五人此刻声息全无,早就已经死透了,并且全身皮肤都紧紧贴到了骨胳上,看起来形销骨立,怎一个惨字了得,像是在刚才那短短的一刻钟内被抽干净了血肉。

    这样的死状,她偏偏不陌生。在岩城的地下密室中,困龙雪山的洞窟之中,她都看到了这种惨状,这正是凡人被抽取了全身精气血的显著特征。这女人,还真是拿人命去祭天了?而老天也收了这五人的性命,作为行雨的交换?

    反观神婆子面色,也是铁青得很,像是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看来施展这样一场祈雨之术,对她自身来说并非没有损耗。(未完待续)
 第523章 天降大旱
    她在集市里走了一趟,居然看到不少人家将自己三、四岁大的孩童头发上插了草标,牵出来卖,两个孩子加起来只卖六十文钱。

    六十文是什么概念?在驰明城里买一只烤鸭的钱!

    城外的乱葬岗里,散布着许多惨白纤细的尸骨。那是凡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与邻居“易子而食”,交换对方家里的孩子杀了吃掉。

    滴雨未下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半年有余。本世界又不同于华夏,凡人身上的赋税极重,除了州郡长官所需,还要缴纳数量惊人的“仙银”以进贡给所属地的仙派妖宗,因此生活更加穷苦。若在古代华夏,实在被逼得活不下去了,大不了揭竿而起,喊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然有其他活不下去的人跟着造反。

    可是在这里,凡人命若蝼蚁,就是再怎么选择,小胳膊也拧不过修仙者的大腿啊。所以他们只能屈辱地生,沉默地死。

    她现在于天地气机很敏感,已经发现行经的十余个人类聚居区上空,盘旋着浓厚的怨气、死气,如不疏导解决,最终将导致人烟凋蔽、鬼物精怪横行。不过管理这大片地界的仙派妖宗,看来并不如何替凡人生计着想。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宁小闲也只能哀其不幸,甚至连布施也没办法作上多少,只好继续上路。她只是个非人非妖的异类,不是神仙,不能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日上中天的时候,七仔寻了一处小镇,停下来歇息。长途旅行极是累人,宁小闲的身体虽然强悍,中途也要停下来放松许多次。再说后面又没有鬼追人,她也寻不到急行军的理由。

    这个镇子却是格外地与众不同。七仔从空中俯瞰看其上空怨气稀薄,这才选择了这处小镇。结果降落之后一看,居民浑不似前面几十处地区那样面黄肌瘦、双目无神。

    她入住的客栈里。不仅提供干净的清水,甚至还出售水酒。宁小闲道行日渐精深,也开始讲究居养气、移养体,下榻之处自然也比以前讲究了许多,这原本不值得奇怪,可是放在这等大旱时节,食肆酒铺居然还有酒水可卖,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

    七仔和青鸾化作一白一青两只小鸟。停在她肩头闭目养神,积攒体力。多亏他夫妇二人轮流换班飞行,否则赶路绝没有这样快法。她信步在镇中走动,发现这里的居民虽说看起来生活也不富裕,但精气神尚称完足,行动之间亦健而有力。镇中的树木,仍能洒下一地绿荫,为路人遮蔽秋老虎的余威。

    甚至于她刚刚经过的集市,买卖喊嚷之声隆隆,显然里头货品贸易亦不曾中断。这与她之前经过的多数城镇都不同呢。

    正思忖间,前方人流里有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跑了过来,似是只顾着和小伙伴嬉戏。不慎在她身上撞了一下,随后就要远远地跑开去。

    噫,小贼。这样扒荷包的招数,果然在哪里都很流行。

    宁小闲怎会让一个凡人孩子得手?这孩子快要撞上她的时候,只觉得似被一层无形的气流轻轻推开,自己的手就沾不上她的身子。他年纪虽小,古怪却见得多了,知道眼前人必有不同之处,于是也不敢再下手。转身就要跑开。

    哪知才跑了两步,身体一轻。竟是被她拎住领子提了起来。

    周围行人见她一个玲珑有致的弱女子,将孩子单手提起像提一根稻草。不由得恻目。不过农村女人力气普遍不小,倒算不得什么了不起,这孩子的其他伙伴见了,立刻围了上来,脸上露出了狼崽般的凶狠神情。

    这群乳臭未干的小p孩,想对她动手?宁小闲脸上才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她后方就有个孩子手腕一翻,掏出了一只小陶刀往她后腰刺了过来。这是用打碎的陶片磨出尖角,连武器都不算,但扎入血肉里也会引发极大痛楚,并且容易断裂在敌人的肌体中,陶粉还有小机率顺着血液流动,流进了心脏里就会致人于死地。

    宁小闲面色一沉。她原先见这几个孩子衣不蔽体却两眼乌溜直转,显然都是穷苦人家的精明娃娃,并不想计较偷盗行为,哪知这几个小崽子翻出凶器,竟是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若换了另一个弱女子,说不定真的交代在这里。

    手执陶刀的孩子还没刺中目标,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刀子不见了,自己也躺在地上。那女子一手提着老大,一脚踏在他胸上,眼里微微有寒光闪动。这样的寒光,他太熟悉了,前村陈老爷来他家催债的时候,眼里就闪着这样的光,后来,他爹娘都上吊死了。

    那一双纤足踏在他胸口,竟是势若千钧,这孩子喘不上气,满脸憋得紫红。周围的其他小家伙吓住了,都只站得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被宁小闲提在手里的孩子大惊,喊道:“别踩他,别踩他!要杀要剐,你冲我来。”

    看不出这小子还讲点义气。宁小闲将他翻过来正对着自己,淡淡道:“偷东西不成还想伤人,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出息的?”

    “我爹娘没了。”这孩子说话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今天晚饭没了一样,“哪户人家也不要我们,不偷不抢,难道饿死?”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却没松开手脚。前面几十个城镇里,比他经历还惨的小孩一抓一大把,至少这小子还活着,没被祭进五脏庙,丢进乱葬岗。她提着这小家伙走进一条暗巷,看不出他人缘倒是好,后面几个小孩脸上虽带着敬畏之色,却是远远地跟着,不离不弃。

    “他们对你倒真不错。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个就是你的了。”宁小闲看了远处几个孩子一眼,翻出一锭银子,顺手将它捏成了圆溜溜的一个银球,在他面前晃了晃,确定他的眼神跟着这银球飘来荡去之后,才开声,“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人手劲好大。不过这锭银子也好大,有了它,兄弟们一个月内吃喝不愁了。他舐了舐干裂的嘴唇:“阿毛,我小名叫阿毛。”

    呃,祥林嫂那个被狼吃掉的儿子,不是也叫做阿毛么?“你们这地方,归哪个仙宗管辖?”这种问题,真是连三岁小孩都能回答,所以她很快听到了答案:

    “度月楼!虽然离镜海王府的辖内还有七百里,但我们这里前后都不着地,还是归度月楼所管。”

    原来如此。她抛出第二个问题:“这个小镇竟然不像我之前经过的那些城镇大旱临头,这是什么缘故?”

    听到这个问题,阿毛眼中泛起了戒备之色:“你想作什么?”

    她不想作什么,只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因,并且这里离镜海王府也不远了,直觉上这二者应该有些关联。

    她不答这小鬼的话,只是让银球在手中晃动:“不想要银子了?你那帮小兄弟还等着它裹腹。看你们的肚皮,至少有三天没吃饭了。”

    显然这个问题引起了他的内心挣扎,不过阿毛想了几息就露出了凶狠的神色,咬牙道:“好,我就告诉你。”

    “今年夏天开始,地里就没落过一滴雨。镇子里的人去拜了土地公,拜了河神,还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只能从二十里外的腾蛇河中担水来浇地。接下来三个月太阳又猛烈,庄稼都差点儿死光。”

    果然是这样。她就奇怪了,前面的城镇都饱受旱灾,这个小镇怎么能幸免?原来老天爷的确也是一视同仁啊,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

    “后来,镇里来了个神婆子,找到镇长说,她能够祈雨,解除全镇的苦厄,但从此要住在镇里,由大家供养她。”

    宁小闲点了点头,那时大概正是镇民急得无法可施的时候,有一根救命稻草可以抱住,岂非是要试一试的?

    “可是那神婆紧接着就说了,要祈雨就得有活祭品,并且这祭品不仅要有牛、羊、豕(猪)、犬、鸡这五牲,还得有活人!她说得玄乎其玄,镇里人信了八成,可是叫谁去送死,谁也不甘愿,所以镇长最后还是找人来试了。”

    “找人来试了?”

    “啊,对。镇长让人抓了五个其他镇子里逃过来的流浪汉,交给神婆子。结果真的奏效了!那一天,镇子方圆百里之内,大雨哗哗地下了半个时辰。可奇怪的是,百里之外仍然是滴雨未落。虽说下雨的时间不长,但至少地里的庄稼稍解了渴,家家户户也抬水缸出来接雨,这半个时辰也能接起半尺来深的水。”

    “今年夏天的太阳太毒辣,这样一点雨水哪里够?所以每隔三十天左右,镇长就要让神婆去祈雨,每次都要五、六个活人祭品。”说起这事,阿毛一脸的死气沉沉,“这样祭了两次,镇里的流浪汉都吓得跑光了,镇长就开始抓本地的穷人去当祭品。我爹死得早,娘亲靠给人缝补为生,镇长带人来我家的时候,我娘也没哭也没闹,向他要了保证,要求让我在她死后能吃饱穿暖。”(未完待续)

    ps:昨天生病,卧床一天没码字。。感觉自己萌萌哒。。

    11月23日

    粉红票致谢:零点四十四分、665982147、夜暗云起
 第522章 那么,出发
    此时宁小闲长叹一声,从树芯中取出一枚发着淡绿莹光,若瓜子大小的东西。这便是春华秋实的种子了,这奇树从来不是依靠果子来繁殖生长的。世上永远也只会有一棵春华秋实树存在。

    种子取出之后,小树更显败象。息壤等了大半年,此刻毫不客气地将整株树拖进了土中,几趟翻搅,将树干残渣吃得一干二净。

    宁小闲在长廊的秋千上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到了底层去。

    这里只以两盏明珠为灯,光线昏暗,根本照不亮大殿正中那个黑色的身影。

    长天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态,已经有半年了,不言不动,无知无觉。这一百八十余天中,她每天都要进来三次。

    “言先生说,我应当往东而去。”她抚着黑石扶手,喃喃道,“宁羽差来的口讯,也提到了镜海王府。若是天意如此,我是不是不该违背?”

    她面上泛起狡黠的笑容:“我这可不是赖账啊,有违誓言啊。你看,我只答应过你,半年内不离开隐流。如今半年之期已到,不守约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长天一动未动。

    她嘟起嘴道:“好吧,我承认这半年在巴蛇森林里呆得腻歪了。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隐流的妖怪性子这么暴戾了,每天都面对着树树花花,就算再壮观好看,看上一百年、两百年,也是不胜其烦啊,你看我现在又回到了看花还是花,看树还是树的境界了。嘿嘿,你说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呢?反正天道送你神游太虚之后,肯定还要包返程机票的对不对?到时你的元神肯定还能直接找到我。”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啊。等你回来之后,再不可拿这事来骂我!”

    过了好半晌,神魔狱内还是寂静无声。

    “我就知道你必定会同意的。放心吧。我会带上七仔的——涂尽和你一样也在闭关呢——把自己保护得好好儿的。”她笑嘻嘻道,“言先生和宁羽都说。我这趟东行必然‘得偿所愿’。其实这么久以来,我真正的愿望只有一个。”

    她凝视他很久,才敛起了笑容:“长天,我只希望你能脱狱而出,重获自由。为着这个愿望,我什么也愿意付出的。”

    眼前的俊面,有大半被遮挡在昏沉的灯光下,双眼微闭。

    切。元神都不在了,装什么深沉啊。她居然有几分看不真切,却又觉得饱受了诱|惑。哪怕只是贴一贴他的唇,看看是不是还如昔日般柔软,也是好的呀。

    对他的思念如毒草疯长,与日俱增。只这般看着他,她都觉得指尖痒得很。

    她抬了抬手,想抚一抚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但犹豫了一下,仍然没敢去触碰他。就像过去的一百八十余天一样。

    为什么还不回来呢?早已习惯有了他相伴,如今每日处理完手中事务,都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一个人。真是很累呢。

    心里的淡淡哀怨,最后只化作了长叹一声。宁小闲替他施放了一个清洁术,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连丹炉穷奇,都早早被她抱出了神魔狱。这一层再无人声,又只余下昏暗的灯火。

    长天迟迟未归,她终是决定要踏出隐流了。

    她的决定,这一天傍晚就传达到所有人手中。鹤门主匆匆赶来,皱眉道:“这样不妥吧?神君闭关未出,您最好不要离开隐流。”

    “呆在隐流可能波澜不惊。却会错过一场因缘。”她摇了摇头,“宁羽的卦象向来很灵。就冲着他卜出的‘得偿所愿’四字,我也要去试一试运气的。你我都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鹤门主闭口不语,最后忧心忡忡道:“可是您此去路途太远,若是中间有个差池,从隐流派人驰援不及,现在连涂尽都闭关未出……”

    为消化那十万修士的魂力,涂尽原本说了只闭关四个月,哪知到了现在也还没出来。可是宁小闲等不下去了,否则镜海王府的寿宴就赶不及。从巴蛇山脉到南赡部洲中部,就算以七仔的脚程,三个月都有些儿紧巴巴的。

    她拍板道:“此行又不专程与人寻衅滋事,无妨。我多带些隐卫去就是了。”

    两日之后,她就出发了。

    鹤门主望着七仔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心里总有些不宁。

    #####

    能赶得上七仔速度的飞行法器很少,所以宁小闲也不拿乔,直接将众隐卫都丢进了神魔狱,自己乘着七仔赶路。

    若以直线距离而论,从巴蛇森林到镜海原本不需要飞那么久。可惜这片大陆上的神异之地太多,横亘前方的就有六大禁区之一的天雷绝狱,就算是七仔,冒然从绝狱当中穿过也是形同自杀。这样一来二去地绕路,耗费的时间也就长了。

    她和七仔出发前也做了些功课,知道镜海是深藏在南赡部洲中部的一大片内海,好比欧洲的地中海,但面积比它还要大个两、三倍,其间岛屿星罗棋布,最大的一个岛,面积相当于一个小州府。镜海一共有六条大河与远洋相连,尤其镜湖北部直接接入了冰洋之中,只以一道浅浅的海峡隔开了内海与远洋,所以算不得是一片死海,反倒生机勃勃,烟波浩渺。

    镜海面积宽广,一共行经七十六个大小州郡。而他们正要前往的“镜海王府”,占有其中的三十一个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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