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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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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管事这才绽开了恶狠狠的笑容道:“愿闻其详。”这一次见面,他是冒着被天上居发现的风险而来,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他怎么会出手相助宁小闲?这一次他被娟娘害得好生凄惨,若不将功补过。恐怕要被人当成弃子处理掉了。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他堂堂一个修士?他若要下地狱。也要拖着娟娘一起下去,否则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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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管事在她这里也不敢呆得太久。两人又商议了半个时辰,他重新施放了神通,把自己的面容遮挡起来,这才起身告辞了。
他很想将那个证人带走,但也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连他自己都不能露出真容,何况要再多带走一个人?宁小闲倒是很有把握:“放在我这里吧,我自有把握让别人发现不了也弄不走他的。”这个证人是她和吴管事,以及吴管事背后那人交易的筹码,即使对方开口讨要,她也得在事后才交给他们。
至于怎么藏起这个人——她从来不需要为大变活人发愁。
她根本不考虑外头是不是有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吴管事会不会被跟踪。他若连这点儿事都解决不好,还配和她合作么?
他走了之后,液金妖怪无面从她袖中退出,很惭愧地向她鞠了一躬。
宁小闲轻轻叹了气道:“不是你的错,那女人原本就奸猾。”她派无面去盯娟娘的梢,原本是不安好心的。在隐流耳濡目染这么久,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她绝对不想动脑。
娟娘是闻人博的姑母,和鸣水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宁小闲甚至猜测,天上居与鸣水宗的固定联系人就是娟娘。而宁小闲从采艳团里抢走了那么多双胞胎,直接导致鸣水宗今年给天上居的“创收”大降,娟娘想必也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狠狠责备过了,因此对宁小闲怀恨在心。
这次抢劫灵茶事件筹划得还是十分漂亮的。鸣水宗人根本没在中京露过脸,宁小闲也不过就在白玉京见过娟娘一面,怎能怀疑到她头上来?因此正常情况下,这起事件让人根本拎不清主谋者是谁,而无论再强大的修仙者,在敌人未知的情况下又能怎样报复?可惜,她不知道宁小闲修炼的神通,居然能抓住她露出的微小破绽。
她原本想命令无面跟到娟娘的住处去,将这女人抓住了拷问一顿,将灵茶取回。这种方式粗暴直接,不讲究任何技巧但是有效。可惜,娟娘修为虽然不高,但脑子却很灵活,尽管不知道宁小闲已经对她起疑,却也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这几天都呆在天上居,不曾回过自己的住处!
无面这一回,乃是少有地无功而返。
宁小闲伸出指头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会儿,才取出一个储物袋吩咐隐卫道:“去找淮南子,将他手上那一万斤灵茶买回来。就说他下一次再买,无论数量多少我都给他七折的进价。”
这一天夜里,中京内城西北角,天上居的一处暗仓外头停下来几辆大车。验过了车夫的门牌,这处暗仓大门徐徐打开,将大车迎了进去。
马车才刚刚停好,车夫就跳了下来,冲着宅子的主人,一个浑身绮罗的凡人富商道:“上头吩咐,今天有一万斤灵茶入库,这是收货的物料单。”
这既是物料单,也是收据,一式两份。富商已经得了上面的招呼,现在拿过来仔细看了两眼,确认无误,就取出印鉴,很爽快地在物料单盖下了红章。天上居的暗仓收取货物,都需要两层印章,一是暗仓守门人的印鉴,一是拥有者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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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上居的一间静室中,娟娘听取完属下的报告,面色在明珠灯柔和的光线下仍然甚是阴沉:
“不能给隐流的人定罪?”
“是。督务局说,隐流的人当时也在现场,所以在李宅里发现的隐流证物一概派不上用场了。至于李家子手里的宁记令牌,不知道被什么人撬走了,地上的字也划糊了,都作不得证据。”她这属下偷看了一下她的脸色,硬着头皮接着说,“另外,小七不见了。”
“什么?”这回她才终于变了脸色。小七即是她安排去“发现”李老爷手中令牌的人。
“小七自李宅回来不久就消失了,起先谁也没注意到,但直到今天午后他还没来领例银。以前他领钱从不迟到。”
娟娘双颊原本就寡而无肉,现在眯起了眼,更显颧骨高耸:“那便是被隐流的人抓走了,不妙,那个软蛋现在八成也供出我了!”她来回踱了几步,显得很是郁躁,立在一边的属下不敢吱声。
闻人博说得没错,那女人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轻轻巧巧就将她的栽赃嫁祸给化解了,李宅的大火烧得那么旺,居然都沾不上宁小闲的身,闻人博在大西北吃的亏不是没来由的。可是收拾不了这小贱人,实在让她极不开心!并且,并且现在她也暴露在对方视线之中了,己身已不再安全。
隐流的妖怪们向来以不讲理出名,对方要是事后找上门来,又该如何是好?之前对隐流只有一腔恨怒,她现在才觉出了怕。
娟娘心乱如麻,直到来回走了第三遍之后,脚步才逐渐放慢,嘴角也慢慢勾起:“哼,她就是再厉害,不也要一样吃下这十万斤灵茶失踪的闷亏?并且与天上居约好的日期近在咫尺,我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交货!至于发卖会之后嘛,她总不能在中京呆一辈子,迟早还要回巴蛇山脉的,我惧她何来?”(未完待续)
ps:咳咳。。。很快就要进入紧张的剧情了。
第568章 盟友
耳听身后的修士们对着李家的库房议论纷纷,刘云峰也道:“真是奇怪了,李家竟然藏有这么多宝贝,那李老爷还成天捣鼓小本钱的绸缎买卖做甚?”
淮南子笑了笑,压低了音量道:“我和他好歹当了数十年邻居,平时他家里有谁出入,我倒是常能看着,所以有一点儿倒是摸得清楚的:他家里的这些宝贝,可不是他的。”
宁小闲耳朵一动,忍不住凝神去听:“经常进出他家里那些人,我后来在另一个地方也见到了,你猜是哪儿?”
她就囧了,这淮南子竟然还有说书的潜质,讲话喜欢钓人胃口。刘云峰大概也很了解他这老友的脾气,很配合道:“哪儿?”
“天上居。”
原来如此!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得了这个消息,她的心中豁然开朗。
她的对头从宁记药参行的库房里抢走了要卖给天上居的十万斤灵茶,然后在一路上都留下线索,要误导她到李宅来。看样子,天上居也深谙所有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这处很不起眼的李宅看似是普通的凡人富户,实则是天上居存放宝物的一处暗仓,她若带着隐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不仅寻不到灵茶,还会被人家扣上抢盗天上居的罪名。
在白玉京发卖会即将开始、众修仙者云集上都的重要关头,若是爆出了隐流抢劫天上居仓库的重磅消息,先莫说天上居、督务局会想怎样对付她,光是这份儿舆论的压力,就够她美美地喝上一壶的了,再也没有人比她这个华夏的外来者更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
这人同时也作了两手准备,眼看李宅始终静悄悄地。宁小闲并没有上当,于是又放了一把大火将暗仓里的东西烧毁了十之七八,又作了假证。想栽赃到她头上来。幸好她见着火起的时候就明白,大火能够销毁普通的证据。所以她的敌人想要栽赃给她的话,必然是令牌、武器这类能耐高温的东西,于是令鸠摩抢在别人之前进了厢房,先一步偷走了证据。
督务局赶到的时候,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在现场,所以现场若是再出现了隐流的什么物事,那也不能作为证据了。
只是,为什么是李宅。为什么是这一处暗仓?天上居的摊子铺得太大,所以整个内城绝不会只有这一处暗仓,对方为什么选了李宅作为诱饵?别说是因为距离最近的关系,她相信一定还有其他暗仓离宁记商行更近,可是对方为什么要冒着被追上的危险,独独挑选了李宅呢?
再者,天上居在这里设置了暗仓的秘密,毕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如此一来,对方的身份岂非已经呼之欲出?
她能任这人随意摆布、随便陷害吗?宁小闲捏紧了拳头,心中冷笑道:“莫要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真的奈何不了你?”
此刻子时已过,连天上的星光都已经黯淡。
辞别了淮南子和刘云峰,她带着隐卫返回客栈。
对那名细作护卫的审问已经结束。这人约莫在半年前受人指使。来药参行应聘护卫一职,对于他的顶头上司并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对方与他见面都身着黑衣,身材矮小,若不是每次出手给的报酬都很大方,这活儿他早不想干了。
对于这个结果,宁小闲并不惊讶。这人实力低微,她原本也没打算从他口里挖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倒是七仔奇道:“当时女主人是怎么认出这家伙是内奸的?”
“这个蠢蛋!”她斜睨了瘫软在地的护卫一眼,“他趁着伙计不注意溜进厨房。给茶水放毒的时候,大概手上也沾了一点幼鹿散粉末。他怕被人发现,所以和大家一起喝完灵茶之后。他还特地去洗漱了一番。”
“因此,他自以为办事周到了,可是所有护卫当中,反倒只有他身上没有半点儿幼鹿散的气味。这般欲盖弥彰,我不抓他还能抓谁?”
她以袖捂口,打了个呵欠,再不理会旁人,缓步踱回自己的客房,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日清晨,她先喝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汁,才精神抖擞地看完青鸾带回来的两份情报,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笑容道:“有意思!”
……
这一天下午,她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人中等身材,面貌还用神通做了处理,外人看起来都如雾里看花,记不住他的长相。他进了客房,先布好了结界才解去术法,露出了本来真面目。
“吴管事。”她亲手给对方沏了一杯茶水。
“不敢当。”吴管事强笑了一下。他这样八面玲珑的人,今日的面色却很难看,哪怕有神通在身,看起来也有青白枯败之感,“宁长老有何事找我?天上居的规定,拍卖前两日,不允许下属与贵宾私下接触。”
宁小闲派人来请他的时候,他本不想来的。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天上居的责罚还没下来,他若再犯一条规矩,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他。可是宁小闲托人带给他的口讯,有几个字打动了他:“平白遭殃,君甘心否?”
他自是不甘心的,他怎么会甘心?好不容易有了升迁的希望,这一下子被打了下来,又要从头做起!
“李宅那一处天上居的暗仓,是归在你名下所管理的吧?”青鸾从录事那里拿来的第一份情报,就是关于李宅的。这一处暗仓建好已有数十年了,近两年才和另外两处暗仓划给吴管事来管理。以他的职衔等级,原本也没有这项权力的,只是他上头的人帮他争取到的,果然凭着打理这几处暗仓井井有条的功劳,吴管事很快就从三级管事升到了一级,再往上来个两连跳,就和娟娘平级了。
吴管事抬头望了她一眼,没说话。宁小闲能托人来找他问出那样的话,说明她本身就对他的背景颇有些了解。
他这便是默认了。
“昨夜很难熬吧?”宁小闲同情地望着他,“我当时也在现场,参与了救火。”
吴管事只能苦笑,张了张嘴,最后长叹一声。他连夜去督务局查看了口供,自然也看到宁小闲的了。然而督务局在现场却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管辖下的暗仓被烧,损失超过了数百万灵石,里面甚至有好几件白玉京发卖会的拍品!此事连天上居高层都已经震动,对他的处罚绝对不会轻了,能不能留下这条小命在,还是两说呢。
宁小闲紧盯住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表情,这才缓缓道:“昨日在李宅内杀人放火的,是娟娘的手下。”
吴管事蓦地抬头,眼中爆出两团精光,急声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要毁你前途和性命的,正是娟娘。”她这才将昨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向他细细述来,包括灵茶失窃、前往李宅、救火等经过。
吴管事听得脸上神情连连变幻,时而迷惑,时而狰狞,等到她拿出李老爷临死前还攥在手里的那块宁记令牌之后,他的表情居然基本恢复了镇定。
吴管事对她的话,其实已是信了八成。这女子如果不想帮忙,只需什么也不做,他自会被天上居重罚;她如果想要落井下石,有那必要么?算来算去,她想与自己达成某种协议,互惠互助的可能性最大。
严格说来,娟娘和吴管事本身并没有什么过节,可是吴管事升迁之后,就挤占了娟娘一个心腹的位置。再者,在长老议席中,娟娘和吴管事的顶头上司是死对头,这就导致了为人下属也只好针锋相对了。吴管事办事靠谱,能让上司满意,所以在组织的评定中,对他的评语是可堪重任,即是打算重点培养。眼看对头的属下要获重用,娟娘自然要为自己的主人分忧,想方设法使些绊子,所以时常会给吴管事一些难堪。
然而放火烧他的暗仓?这也太过了!
兹事体大,吴管事哪怕心里已是信了,口中却还是要再多问一句:“可有切实的证据?”
宁小闲打了个响指,隐卫就从另一个房间里拖出一个人。
这人一直在瑟瑟发抖,见了宁小闲两人只将自己缩成一团,再没半点修士的尊严。她这次带出来的隐卫,有两个出身荆棘堂,是刑讯的高手,受过他们拷问的人身上不会留下什么伤痕,精神上却要濒于崩溃。
她指着这人道:“这人就是昨晚在李家厢房里,第一个抢着去翻李老爷尸体的家伙。嗯,你倒是说说,受了谁的指使,要你说些什么话儿?”
这人低声道:“是,是一等执事娟娘要我守在李宅附近,等火灭了之后就赶到李老爷尸首边上去,发现他手里的令牌和地上的遗言,再大声报给所有人知道。”
宁小闲笑眯眯道:“如果李老爷手里没捏着令牌呢?”
他脑袋伏得更低了:“那,那就趁乱塞一个到他手里去。”(未完待续)
第567章 湮灭证据
他就一直保持着这般姿势。稍顷,一直到最后一点火苗也被吸进了他的肚子里,才紧紧闭起了嘴,又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这是火狮的天赋食火之力,可以将敌人的火焰吸入腹中。不过这也仅限于等阶不高的火力,若是他敢将长天或宁小闲的玄冥真火吸入腹中,那恐怕要被蚀烂得肚破肠断。
但无论如何,这一手还是很出彩的,尤其火焰一熄灭,有人就惊道:“李家人怎么样了,这么大的火……”这么大的火还未见这家子人出现,恐怕是遭遇不测了。
李家在这一带的名声和人脉很好,当下就有不少人自发顶着浓烟往里面钻,想去寻他们的踪影。可是众人才进了李宅,都惊得瞪大了眼。
李家的垂花门已经被大火烧烂,连同整堵墙都塌了下来,露出了后院的场地。话说垂花门这种建筑很是有趣,因其檐柱不落地,垂吊在屋檐下,称为垂柱,其下有一垂珠,通常彩绘为花瓣的形式,故有此称呼。这道门极有讲究,它是外院与内宅的分水岭,外院专以待客之用,而内院则是自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一般不得随便出入,这条规定就连自家的男仆都必须执行。人们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二门”即指此垂花门。
李老爷的家庭成分简单,住在附近的左邻右舍,就算和李家老爷关系再好,也不会跑到人家的内宅中去看女眷,当然也从来没进过李宅的内院了,此刻见垂花门倒下,纷纷鱼贯而入,去寻李家人的行踪。结果——
李家的后宅,居然只有几间小小的厢房,其他都被隔作了巨大的库房!有好事的人数了数。这里的库房至少也有十余间之多,此刻这些库房大门洞开。看来火势最开始就是从这里蔓延开来,里面的东西也被大火给烧得七七八八。
谁也没想到,李家后宅居然是个隐秘的巨大仓库!
人群中有不少修士,都是目光如炬之辈,一眼扫到库房当中那些不曾被烧毁的东西,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再也挪不开了。
海底金、天外陨铁、赤精,还有形形色色的妖怪内丹、法器。烧得只剩半截的千年血芝、玉参……随便拿两样出来,就能抵得上李老爷所有的家业了!这真是一个中等殷商的家中仓库,所能藏匿的东西吗?
众人进入后院后,被这番景象给惊得怔住了,过了半晌才有人急急奔进那几间厢房里,大声道:“李家子!”
这几间厢房连屋顶都被烧塌了,里面的人下场可想而知。宁小闲传音给鸠摩道:“跟进去!”
鸠摩会意,紧跟着那几人进了厢房,果然看到了两大四小一共六具黑漆漆的尸体,随后她顺手施放了个结界。挡住了外界窥探的眼光。
这场大火虽然猛烈,但燃烧的时间不长,所以这几名死者还是保持着生前的姿势。尸体也没有被长时间的高温给烧得缩小了。进屋的人看到,其中五具尸体都歪倒在床边,只有身材最高大的一具是俯趴在地上的。
有人就悲呼了一声“李老爷”,伸手要去掀地上的尸体。鸠摩目光一闪,突然抢前一步,扑在李老爷乌黑的尸体上道:“李叔!”若是宁小闲在此,少不得还要哀哀哭几句“你死得好惨”之类的话,再掉两行宽面条泪。可惜鸠摩做不出来这等事,只能干巴巴地往那里一杵。
她何等修为。这一扑瞬间就将那人推得一个踉跄,倒退出两丈之外。
这人怒目而视。鸠摩只作不见。她扑出的角度很有讲究,乃是挡住了身后人的视线。随后伸手在李老爷身上一捞,果然觉出死者手里紧紧捏着一面令牌。她无暇细看,立刻将偷偷它收入了储物戒之中,再抓着李老爷的尸身反复晃动,看似是伤心欲绝,其实却是检查他身上衣物里有没有其他物件。
她看得很清楚,床边那几人面色平和,五指大开,显然是藏不住东西的,若有人要栽赃,只能藏在这李老爷身上,因此一进了房间就直扑这李老爷的尸身。
她这几下动作迅捷无伦,又是渡劫前期的修为,想看清她的动作,这屋子里的人根本办不到。飞快地检查了一遍之后,鸠摩就冷不丁将尸体翻了过来。顿时李老爷临死前目眦尽裂的表情映入所有人眼里,他脸部都被烧得变了形,偏又做出这种表情,大半夜里看起来实在惊悚,两个胆小的凡人忍不住倒退了一大步。
鸠摩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死人脸上。李老爷这俯趴的动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临死前是要盖住下方的什么东西,果然当尸体翻过来的时候,她赫然看到地面上有几道浅痕,看似是李老爷临死前用指甲抠起了砖缝里的灰写下来的。
李老爷家境不错,厢房里用的是清一色的水磨方砖,砖磨得很平,砖缝也抹得很整齐,用的是相当牢固的洋白灰。可是李老爷死前想必怨念深重,连指甲也在砖缝里抠断了,才沾起了洋白灰写字。
地上只有一个字:
宁!
这时有人已经觉出不对,伸手来扶鸠摩的肩膀疑道:“你是什么人?”
鸠摩抽泣了两声,才抚着胸略略退开,给其他人腾出空间。她一哭起来,巨大的胸器就上下起伏,夺人眼球。问话那人一时看得呆了,待要再问,她已经蹒跚走了出去。而在这一带甚有声望的淮南子则挤了进来,告诫所有人:“退后!等督务局派仵作来!”
李家毕竟是凡人。内城之中,凡人之家若是遭了火盗之患,还是要走凡人的程序。
而鸠摩既然看到了那一个字的遗言,那一处地面上,自然是只余一片模糊白灰,什么也留不下。
鸠摩走出厢房还捂住脸,状甚伤心,可是走到宁小闲身后的时候放下手,眼波明亮,面上哪有半滴泪痕?她轻轻前倾,从李老爷手中抠出来的那块牌子,就已经递到了宁小闲手中。
宁小闲抚了抚这块牌子的纹路,面色一变,旋又笑道:“做得漂亮。”
鸠摩黛眉一扬,突然看到周围的隐卫都转头瞧着她,眼神怪异。她先是一愕,随后才惊觉:“我居然做出了这种事!”她可是堂堂渡劫前期的大妖怪,高傲的凤之一族,换了在以前,打死她也做不出这等当人面假装抽泣之事!哪知道跟着宁小闲不到一年时间,居然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放下架子,摆出这种作态?真是堕落了啊!
宁小闲哪知她心中所想。她摸了令牌的纹路,心中就止不住冷笑:“果然如此。”
这纹路再熟悉不过了,乃是宁远堂的腰牌。她这暗中的对头眼见她不上勾,不进李宅追索灵茶,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干脆杀了李家六口人,再栽赃嫁祸到她身上!
她早些时候若是转头走了,现在断然要因为李老爷手中的宁记令牌和临死前留下的字,背上这口黑锅了!
宁小闲面上神色如常,腹中却有一把怒火越烧越旺。自出道以来,就算和阴九幽的分身几次交手,她也能全身而退,和其他各色人等打交道,更是占尽了上风,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自家的灵茶下落不明,损失钜万,还差点被贼子反咬一口,污为杀人盗宝之徒。这样光挨打不还手的羞辱,真真是她所不能忍受!
想着想着,她紧紧握拳,身上蓦地升腾起一股暴戾而凌厉的气势来,令身边的隐卫都不由自主地退开了小半步。
她暴怒了,而能够安抚她的那人,目前恰好不在服务区。
七仔咽了一下口水,试着去拉她衣袖道:“女主人!”衣掌却被她的罡气弹开了。她这气势外放得忒狠,连淮南子等人都看了过来。
鸠摩皱眉,抬手拍了过来。她道行深厚,这一掌就轻轻压到宁小闲的护身罡气上,随后她低声一字一字道:“这里是李宅!”
这几个字,终于让宁小闲突然醒悟到自己还在火灾现场,厢房里死了人,现场还有许多修仙者,在这里失态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她眼中神光一闪而过,气机顿时收起,她又变回了那个外表清秀无害的女子。
她的拳头也慢慢松开,轻轻放在身侧:“这帮人又不是不露破绽,我既能抓住一个,也就能抓住更多。时间还有两天,还足以反击!”
她在这院中又站了一小会儿。幸好督务局办事效率很高,派出来的人很快赶到现场,先将库房里的东西都保护起来,再一一录下目击者的口供,其中也包括她的。在这个地方,她必须步步小心,不可落人口实,就连之前跟着刘云峰到淮南子府上作客,也只有一样目的:她虽然不知道要对付她的人准备了什么后手,但有一点是清晰无误的,即是她需要有人能为自己作证,证明对头使出毒计的时候,她与证人在一起,她是清白的。
她又反复地检查了现场,确认再也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这才和淮南子、刘云峰一起离开。(未完待续)
ps:12月11日
打赏致谢:小诺灬(平安符2个)
第566章 走水啦
被她这一说破,刘云峰也有两分不好意思:“友人就住在右前方的宅院里,我正想上门叨扰两杯水酒呢,宁长老可要一起?”
他这最后一句不过是客套话罢了,客套的意味果然也十分浓厚,哪知宁小闲听罢眼睛一亮,嫣然一笑:“呀,那我们可就却之不恭了,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呀,突然上门作客,也没带甚礼物。”
她居然厚着脸皮要到陌生人家里去作客!包括隐卫和杨掌柜,众人皆是一呆,刘云峰眨了眨眼,不明白她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话既已说出口,断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只好领着隐流众人敲响了朋友家的门。
一个青衣小僮给大家开了门,并且引众人入内上座,又奉上清茶几盅,言主人即刻归返,请稍候。
刘云峰的友人自然也是修士。他笑道:“我这朋友虽是散修,长相看着也粗犷,却天生是个做买卖的奇才,在中京经营多年,一直是顺风顺水,置下了不少产业,香料、布匹生意都做得不小。”话锋一转,问宁小闲,“宁长老,您到这附近来是为了……?”
宁小闲啜了茶,微微一笑:“我也要访友,奈何人家大门紧闭,似乎主人并不在家。我正烦恼间,您就出现了,可真是我的及时雨。”
刘云峰必是常来,这青衣小僮认得这是主人的好友,于是将他们都引入了三楼的小阁之内,从镂空的檀木雕花窗棂看出去,恰好能居高临下,将附近百米之内的街景看得一清二楚。
她伸手召开了守门僮子问道:“方才外头可有什么响动?”
门僮想了想:“大半个时辰之前有车马辘辘之声滚滚向前,我没有出门察看,不过响了一刻钟就消失了。”
大半个时辰之前。那岂非就是盗匪将灵茶送到这里来的时候?这可有人证了,众隐卫都看向宁小闲,她却不为所动。只赏了一小锭银子给门僮。
做戏要做足全套。布局那人必定也是防着她跟踪到李宅之后,找附近邻居打探消息。于是索性安排了许多大车从外头驶进李宅。她这对手,心思倒是仔细啊,不过接下来嘛……横竖灵茶也不在这宅院里了,她倒想看看对方还安排了什么后手。
过不多时,楼下一声长笑,刘云峰的朋友淮南子果然回家了,楼梯口很快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
刘长老说得没错,他这朋友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修士的道骨仙风。反倒像是虎背熊腰的游侠儿,一身江湖气息。
此间主人上来之后,豹眼环扫了一眼,望见宁小闲、哨子和鸠摩却是一怔,继而笑道:“好巧,你们跟老刘一道儿的?”
宁小闲举着茶盏向他遥遥一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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