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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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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魏同年哪里还不明白庞刚此次来青州的目的,原来自己和宋指挥使都被这小子给拉下水了。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竟然会借自己和宋指挥使的势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自己既然收了人家的股份,为人家说话那也是应该的,否则人家吃撑的眼巴巴的赶着来给自己送钱,那不是有病嘛。

看着在自己面前坐得笔挺的年轻百户,魏同年心中微微一动问道:“庞百户,本官听闻你于望海堡屯田之事做得甚是得体,不知是否属实啊?”

庞刚微微一点头,“有劳大人垂询,直至上月,卑职于望海堡收拢流民军户三百余户,共一千二百余人,今年收粮共三千余石堪堪填饱肚子。”

“哦!”魏同年不禁动容起来,由于庞刚那些军户不归他这个知府管辖,因此对于望海堡之事他并不太清楚。现在听到庞刚竟然能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里在原本一片荒芜之地种出那么多的粮食,这份能耐真的很了不起啊。

“庞百户,本官果然没看错人,你在望海堡果然干得不错!”这种一查便知的东西很难作假,魏同年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当官的都喜欢银子是不假,可他们同样希望自己的辖地内安居乐业,这样至少在三年一次的吏部考评中也可加分不少。

听着魏同年的赞许,庞刚只是含笑不语,这种没有营养的表扬听听也就算了,若是当真那才是傻子呢。

正当庞刚和魏同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时,柔娘回来了,她带回来的还有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她把银票轻轻放在庞刚面前后又坐回丈夫旁边和魏蔓葶静静的听着两个大男人谈话。

庞刚拿到银票后又和魏同年扯了会家常后就向魏同年告辞了,魏同年也不阻拦,只是点点头就唤来一名家丁又把庞刚送了出去。

庞刚一走,魏蔓葶和柔娘二人又笑了起来。

“爹爹,这位庞百户还真有意思,竟然用这样的法子来给您送银子,女儿还真是开了眼了。”

魏同年冷哼一声道:“这个银子他必须送,如若不送的话为父可以断定不到三个月他的那个矿山和什么水泥作坊必然被人吞得连渣都不剩。要知道城里那些大户乡绅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鼻子灵着呢。”

柔娘对于这位救命恩人却始终保持一份敬意,“也真难为他了,他几乎是孤身一人到望海堡白手起家,可做事却处处受制肘,他也不容易啊!老爷,您能帮就帮帮他吧!”

魏同年苦笑了起来,“柔娘,为夫不是不想帮他,可他是屯军的人,为夫若是过多插手屯军之事那就让宋指挥使心生芥蒂的。”

“唉……”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亭子里传出了很远……

第四十七章 投宿

庞刚出了知府衙门的大门,立时就有七八名军士迎了上来,为首的一名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骇人刀疤小旗上前施礼问道:“大人,现下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客栈歇息吧!”

“嗯,好吧!咱们先找家客栈投宿一宿!”庞刚点头答应了,再看看天色,约莫已经是下午申时,现下赶回望海堡是不可能的,只有找个客栈投宿一宿后明早再行出发了。

“咕咕咕……”

一阵叫唤声从腹中传来,庞刚这才想到自己已经一日未曾进食,今天一整天也就是刚才在魏同年那喝的那杯茶,早就饿得前肚皮贴后背心了。再看看旁边七八名牵着战马,身上的红色鸳鸯战袄和棉甲已经被大雪沾染成白色却依然站得笔挺的军士,想到他们也陪着自己风尘仆仆的赶到青州,也是一日未进半粒水米了,心中不禁有些内疚,脸上却豪爽的笑道:“今天本官发了笔小才,请大伙去好好打打牙祭,今天早敞开了吃!”

“谢大人恩典!”

虽然在庞刚的队伍里军令森严,但早已疲惫饥饿不堪的军士们咋一听到可以饱餐一顿脸上也露出了欢喜的笑意。

庞刚从小旗的手里拿过缰绳翻身上了马,大喝了一声“驾!”红色的战马立刻挥动着有力的马蹄向前方疾驰,数名军士也上了马在后面紧紧跟随……

福生客栈是青州府内有名的客栈之一,占地近十亩,平日里人来人往可谓人头涌涌,即便是现今到了严冬客房也还有近一半的客人。由于昨天刚下了一场大雪直至现在也未见停息,店里原本需要赶路的一些客商也被迫滞留于店中,大厅里挤满了吃酒打发无聊时间的人,店小二也因此而忙得脚不沾地。

此时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四名面上流露着风霜之色穿着粗布短打衣裳的汉子,他们的桌上只摆放了一盘花生米和一盘蚕豆这两样下酒小菜,端着着一碗最难以下咽的浊酒慢慢喝着。一看这几位就是属于船脚牙行的社会底层人物,只是他们身上不时流露出的凶悍之气却让人一看就有些心惊,以至于出现了一个怪现象,虽然大厅里虽然是几乎坐满,但他们身边的几张桌子却一直空着。

这几名汉子一直喝着闷酒不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飘向不远处另一桌的方向。而这桌客人只有三人一名身穿青袍商贾模样的老者和一名穿着素色丝绸外套二十来岁样貌普通的年轻人,他们的桌上摆放着几碟酱牛肉、醉鸭、猪耳朵等小菜,可是他们的脸上却暗藏着些许不安的神色。

喝了一口酒,那名青年低声道:“奎叔,我们怎么办?这些歹人已经盯上咱们了。”

这名商贾模样的老者神情凝重的说道:“少东家,这几名贼子只怕是来者不善,咱们既然已经被盯上了,此时就万万不可出城,否则只怕性命难保!”

“那可如何是好?咱们已经和孙家约好了定在下个月初五交货,如若逾期不至可是要损失一大笔钱,咱们季宝斋此时可是万万经不起波折了。”

“那又能如何?”老者苦着脸道:“丢钱总比丢命强吧。”

年轻人咬牙道:“咱们不是还有七八名伙计吗?他们也带着刀枪棍棒,我就不信咱们那么多人还拼不过这几名贼子!”

老者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少东家不可莽撞,且不说咱们还不知道这些贼子有无同伙,单就只凭这几名贼子就不是咱们那些粗手粗脚的伙计能够应付的,咱们在这青州城里尚且还好说,只要咱们一出城恐怕就性命难保啊!”

“唉!”年轻人恨恨的悲叹一声,“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啊,连做个买卖都那么难!”

就在年轻人和老者悄声商议时,坐在角落里的几名凶恶大汉也在低声说话,一名大汉对旁边一位年约四十一脸横肉的为首大汉问道:“大哥,点子好像察觉到咱们了,咱们怎么办?还要继续跟下去吗?”

为首的大汉不屑的哼了一声:“怕什么,如若他们不出城咱就跟他们一直耗着,只要他们不能按期交货,雇主交代的事咱们也算是完成了,如若他们吃了豹子胆敢出城的话,哼哼……送到嘴边的肉咱们也断无放过之理,所以咱们是不急的!”

大汉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只是若是点子不出城,咱可就少了一大笔外财啊!”

为首的大汉低声训斥道:“愚蠢,你个榆木脑子就不会想想,点子还能在这里待一辈子?他们总有出去的一天,到时候咱们再跟上做掉他们就是了。”

一名汉子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气急的发狠道:“他娘的,咱们可是穷得很久了,做了这票后老子回到扬州后非得找一打清倌人替她们梳拢不可!”

“呵呵呵呵……”

一群大汉都色色的笑了起来,一名同伴凑趣道:“小刀子,替一打清倌人开苞你能行吗,要不让哥哥我帮帮你啊?”

古往今来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哪一个男人会认孬种,“去去去!”这名汉子没好气道:“老子不知道有多厉害,哪用得着你小子帮忙!”

正当这些大汉想着美事的时候,外面隐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很快大厅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阵飞雪伴随着冷风飘了进来,正在用餐的客人都有些措不及防,被冷风一灌好些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引来了几声咒骂。

只是这几声咒骂很快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哑巴了,因为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从外头走来了好七八位全身披挂威风凛凛的军士。这几名军士进了大厅手握着腰间的腰刀齐齐站定后,最后才进来一位穿着大明军队制式鸳鸯战袄的军官。

这名军官进大厅后抖了一会身上的雪花,再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露出了他的面容。这名军官年约二十许,身材高大,有些清秀的面上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威严和英武之气,这就是来客栈投宿的庞刚诸人。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小二!”

“唉,来了来了!”跑堂的小二赶紧屁颠颠的小跑着来到庞刚跟前点头哈腰的问道:“这位军爷,您几位是打尖呢还是住店?想要吃点什么!”

庞刚淡淡的说道:“你赶紧让人把外边的马牵到马厩去照料好,然后给我们上些吃食,有什么好菜赶紧端上来,再上一小坛好酒,本官和手下的弟兄都饿了!还有,待会给我们准备几间客房,我们用过饭后就要歇息了。”

“军爷您放心,小的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小二陪着笑脸对庞刚说了声后随即高声唱道,“一坛好酒、一桌好菜马上就来啰!”

庞刚吩咐完小二后打量了一下四周,信步走到角落坐着的那几名汉子旁的空座旁,眼睛在这四名汉子的身上迅速扫了一眼后怔了怔,威严的目光在这几名汉子身上停留了一会,此时那七八名军士也来到庞刚身旁站定,眼神也直视着这几名汉子。

庞刚几人这一看不打紧,原本在大厅里目露凶光的几名汉子此时只觉得这名军官那如电般的眼神直射到自己心里,一股煞气顿时扑面而来。那名原本叫嚷着到了扬州要替一打清倌人梳拢的汉子的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白毛的细汗,再看看自己的同伴,包括为首的那名汉子此时也赶紧低下了头自顾自的喝酒。

好在庞刚他只是看了几眼就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七八个人分别坐了两张桌子。

第四十八章 给本官站住

庞刚等人坐下后,原本喧喧嚷嚷的大厅顿时安静了许多,原本一些灌多了几两黄汤正在大声说话的人仿佛也感受到了那几名军士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酒意也醒了几分,说起话来也压低了声音。

庞刚此次带来的军士都是望海堡军中的精锐,经过了几个月的严酷训练和犬牙山剿匪的实战,他们的战力在大明朝的屯军中已经算是精锐了,虽然还不能算是百战精兵,但比起青州府的那些兵丁来说已经强得太多了,见过血的他们此时无形之中一举一动自然有股子肃杀的气氛。

而感受最深的当属旁边的那几名汉子,对于以无本买卖为生的他们来说,官兵就是他们的天敌,按照后世的话来讲官兵的属性就是专门克制他们这种人的,加之我们庞刚同志当官后越来越那强大的气场,会让他们感到束手束脚浑身不自在那自然是很平常的事情。

开店的人自然是七窍玲珑之人,跑堂的伙计平常迎来送往的人见多了,明白他们这些开店的有两种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一种是在本地讨生活的地痞无赖,这种人虽然很讨厌,但得罪了他们自己的生意就很难做下去。另一种就是军爷了,这些人来店里吃饭住宿如果高兴了会给你几个小钱,如果不高兴不但钱拿不到手不说,说不定还会赏你几个耳刮子。尤其是后者,他打完了你拍拍屁股就走,你连冤都没地方申。

因此庞刚等人坐下不久,好酒好菜便如流水般送了上来,庞刚和众位军士也饿得狠了,不等饭菜上齐就狼吞虎咽的大吃了起来。

在庞刚他们自顾自吃饭的同时,不远处的那名年轻人低声问身边的商贾模样的老者,“奎叔,那些官军是什么人,我怎么感觉他们和咱们平日见过的官军有些不一样呢?不过究竟是哪个地方不一样我却又说不出来。”

老者毕竟吃多了那么多年的饭,观察力比起这位年轻人可就强得太多了,他压低了声音:“少东家,这些当兵的绝对不一般,你看他们身上穿的铠甲和随身携带的兵器可都称之为精良,绝不是一般战兵或卫所里的那些破烂货,还有他们身上都背着的那个鼓鼓的行囊,从形状上来看那应该都是强弓劲孥,而且从他们入店到现在出了那名当官的那些士卒竟然能一言不发,从这点上来看那绝对是一支令行禁止的精锐之师。只是让老朽奇怪的是青州城老朽也是跑了不少年了,可从未见过这般令行禁止的精锐啊?”

这名年轻人听毕后眼睛一亮:“嗳!奎叔,你说咱们能不能请这些官兵护送咱们会扬州呢?我估摸着若是能有这么一支精兵护送,我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贼子敢来动咱们的货。”

奎叔听后无奈的苦笑了,“少东家,且不说能养得起这般精锐官兵的主必然不会缺钱,就算是他们愿意护送咱们回扬州您就能担保他们不会见财起意,给咱们招来杀身之祸?须知这年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那些当兵的发起狠来可是比土匪还要凶残呢。”

奎叔的话让这位少东家很是失望,他低头沉吟了半晌,猛然抬起头毅然道:“奎叔,咱们做买卖原本就是赌博,若是咱们不能按时交货届时等着聚宝斋的必然是关门大吉的下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聚宝斋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我看咱不如向这些官兵求助,若是他们能帮咱们一把咱们就能渡过此次难关,若是真的碰上歹人那也算是我孔家命该当绝,聚宝斋活该被姓孙的吞掉!”

听少东家带着悲腔的声音,奎叔心里一阵酸楚,难道昔日在扬州远近驰名的聚宝斋就要这样消失吗?

正在这位奎叔伤心时,已经两碗米饭下肚的庞刚舒服的打了个饱嗝,端起面前的酒杯美滋滋的喝了口,嗯,是正宗的青州米酒,味道很是香醇。

吃饱喝足的庞刚这时才有闲暇细细打量周围,这个约有一百平米的大厅客人还真不少,看来昨天这场大雪可是把不少客人都给困在这里了,不过如果明天早上大雪还不停的话恐怕自己也要在这里滞留几天了。

当庞刚把目光从远处移回旁边的角落时,再看到旁边这几名汉子时不由得微微一怔,只见为首的汉子四十多岁,脸上微微生些横肉,目光既凌厉又透着些狡狯,很是有股子江湖匪气。

在他旁边的三名汉子汉子气质也和他差不多,不时还和他低声耳语几句,显然是以他为主。同时庞刚还注意到这些人的手都很粗糙,食指和虎口都有老茧,显然是握惯了兵器的人。

这时,一名汉子一闪而逝的眼神被他注意到了,那是一种带着畏惧和凶狠的目光,这种目光让庞刚觉得很不舒服。自从当上百户以来,庞刚在望海堡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古人云:居移气,养移体,经过了几个月的熏陶,庞刚的性子也渐渐的有了军人的凌厉和官员的威严,现下看到这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不过青州并不是他的地盘,他也不想多事,于是把目光收了回来,但随着一名汉子无意中袍襟一撩,露出了里面一缕寒光,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眼尖的庞刚却看得真真的,那是一柄短刀,锋利无比的短刀!

这下庞刚可坐不住了,按大明律,除了兵丁、捕快、各处巡检等公职人员外,只有有秀才功名的人才能携带兵器行走,其余人等若携带兵器责被视为违背律法,依律当严惩。这几个浑身匪气泼皮打扮的人自然不会是公差或是官兵,至于秀才嘛那就更不可能了。

“难道是汪洋大盗?”想到这里庞刚的目光犹如实质的射向了那几名汉子,只看得那几位直冒冷汗。过了一会,为首的汉子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低声和同伴说了一声,几人齐齐站了起来就要往后面的客房走去,不料更走两步后面就传来一声大喝。

“你们四个都给本官站住!”

第四十九章 老子就是王法

如雷鸣的声音把大厅里的正在吃饭喝酒的人全都吓了一跳,正要悄悄溜的四名汉子更是被吓得双脚一软,差点就立不住身子,为首汉子的心更是几乎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他一回头,就见到那名为首的军官站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左手按着刀柄,龙行虎步地向自己走来。

“军…军爷!您……您是在喊小人么?”抱着侥幸的心里汉子指了指自己后颤声问道。

“正是!”庞刚大步走到他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往上一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何处去?要做何事?速速于本官报来。”

中年汉子强自镇定的说道:“这……这位军爷,敢问您是,是巡捕请来巡街的么,小人可是良民啊!”

“你……”庞刚被这么一问顿时就有些尴尬了,他是卫所的屯兵,说起来是没有权利盘查过望商贾客人的,只是刚才他看到这些人怀着利器,打算问问而已,没想到却被这名汉子的一颗不软不硬的钉子顶了回来。

恼羞成怒之下的庞刚脸上挂不住了,“混账东西,到底是你在盘查还是本官在盘查,你们都给本官把路引拿来,否则本官就把你们抓起来送交府衙。”

中年汉子几人虽然严格说起来也算是地痞无赖之流,但在扬州也是见过世面横行霸道惯了的人物,此时见这位军爷话说到这份上他也豁出去了,“大人,路引只是巡检司和捕快才有权查看,大人好像没有这个职责吧。”

听了这名汉子这么不给面子的话庞刚不怒反笑:“好好……本来本官只想问问,没想到竟然看走眼了,你竟然这么有种。”说完,庞刚的脸上涌起了一股煞气,低声喝道:“来人,备战!”

“嘡啷!嘡啷!”

一片铿锵只剩传来,早就站到庞刚身后的众军士全部利刃出鞘,七八把出鞘的燕翔腰刀在大厅里散发着森森寒光。

此时,国人喜爱看热闹的天性立刻就显现出来了,大厅里正在吃饭喝酒的人立刻在附近围成了一圈。

庞刚狞笑着说中年汉子说道:“本官数到三,你若不把路引交出来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你…你……你!”这名汉子在扬州平日也和公门里的人也打过不少交道,却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官兵,一言不合就立刻拔刀相向,一时不禁有些气结,“你竟然如此不讲道理,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庞刚脸上的煞气更浓了,冷笑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现在本官数到三,你们如果不束手就擒可就别怪本官辣手无情了!来人,等本官数到三时他们若是还不投降就把他们按通匪最论处,杀无赦!”

“是!”

旁边身后的小旗立刻就一拥而上把四名汉子团团围了起来。

“一!”

“二!”

“好,我们认栽!”泼皮毕竟是泼皮,虽然平日里敢讲几句狠话,有时为了钱财也敢杀人越货,但真让他们和官兵拼杀他们却绝没有这个勇气。没等庞刚数到三,为首的中年汉子就自觉的双手抱头自己蹲了下来。

立刻就有数名军士上前开始搜身,很快就从他们怀里搜出了三把短刀、一把匕首以及几份路引,军士把东西呈给了庞刚。庞刚把短刀匕首放在桌上,拿起路引看了看,冷笑道:“好啊,扬州的路引,来青州做生意却带着凶器,难道你们做的是无本的生意吗?这下你们还有何话好说?”

知道自己这次载了的汉子此时倒也光棍,闭上了眼睛并不答话。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阵熙攘走进来了几名捕快,原来是掌柜的见事情不妙,派伙计报了官,捕快听闻有官军参与其中不敢怠慢,立即就敢了过来。

为首的捕头拱手对庞刚说道:“小人青州府捕头李一平见过大人,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庞刚淡淡的说道:“本官灵山卫所百户庞刚,适才见这几名歹人怀揣凶器,本官前来盘查,这几位却百般推脱,后才被本官制服,这里的客人都可以作证!李捕头,这个按照大明律该如何惩处啊?”

李一平见庞刚等人兵甲精良,又都是凶神恶煞样,不敢怠慢急忙道,“按大明律,平民携带凶器者杖五十,服苦役三年。大人尽管放心,小人等必然上报知府大人给予严惩。”

庞刚适才坚持要找这几位泼皮的麻烦那是因为看到他们胸怀利器,猥琐得紧,这才坚持要盘查他们,现下看到有捕快来处理了自然没有兴趣多管闲事。

“这样就有劳烦李捕头,本官就不留你喝酒了!”庞刚笑着冲李一平一拱手,把手一挥,几名军士把人交给了跟随李一平前来的捕快。

“多谢大人帮小人抓住了这些歹徒,小人先告辞了!”李一平说罢,带着几名手下压着这几名汉子走出了客栈。

庞刚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喝他的酒,毕竟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没有什么事比几两酒下肚暖身子更舒坦的事了,至于刚才那几名持刀的泼皮只能算是个意外的插曲而已。

不过他虽然喝着酒,但心里还是在不停的盘算着望海堡的发展计划。此次从魏同年以及宋兴和两人身上“借”到了两千两银子,虽然这些银子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但是对于庞刚即将开始的事业来说却只是杯水车薪。按照庞刚的估计,要向让矿山和水泥厂顺利投入生产至少需要五千两到八千两的银子,而且开春后要进行的春耕需要的银子那更是海了去了。

现在望海堡招收流民的名声已经渐渐扩大到了青州,虽然此时已经到了严冬,但在饥寒交迫的压力下依然陆陆续续有流民前往望海堡,这样原本收获的粮食可就不够用,必须要另外想办法筹措粮食才行。

此时坐在一旁想心事的庞刚并没有注意到在旁边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奎叔,你看,那名大人看起来并不像你说的官兵那么不堪嘛,那几名盯了咱们一路的泼皮能被捕快抓走全靠了这位大人啊。”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奎叔也很是吃惊,他也没想到那些丘八竟然会这么多管闲事,一下就把那几名歹人给抓起来了。

这名少东家继续说道:“奎叔,现在那几名歹人虽然已经被捕快带走,但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因此我认为是应该同那名军爷商议一下了,只要能说动这些军爷,我们的货就一定可以按时回到扬州!”

奎叔沉吟了半响终于同意了少东家的意见:“好吧!不过少东家,这些当兵的可从来都是蛮横的主,您过去和他们商议的时候可千万要谨慎!”

“奎叔放心,我明白!”年轻人对这名奎叔还是很尊重的,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庞刚的方向。

第五十章 不敲你敲谁

吃饱喝足的庞刚和众军士并没有贪杯,很快就唤来了小二让他把己方一行人带到了客房,作为首领的庞刚自然占据了最好的一个单间,不一会勤快的伙计还为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

看着还算整洁的房间和床铺,庞刚满意的略微点头,做到床上脱下了鞋子正准备泡泡脚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什么人?”庞刚站了起来,出于警觉,他同时还抓起了身边的弯刀。

“大人,小人是一普通商贾,有事要与大人商议。”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沉闷的声音,还有几声惊呼,同时还传来了军士的问候声,原来是紧邻着庞刚房间的军士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没歇息的他们赶出来时看到一老一年轻两个站在门口,还以为有人要对自家大人不利呢,这些脑子里都是肌肉的丘八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胖揍。

当庞刚赶出来时这两人身上已经挨了不少老拳,脸上也青了几块,不过丘八们对于那位已经两鬓斑白的老人倒是没有下什么狠手,大部分的拳头都是冲着那个年轻人去的。

“住手!”

这就是庞刚出来后看到的情景,吃惊之下他赶紧制止了军士们的动粗,并把人带进了自己房间。

“混账,谁让你们动手的,如果他们要对本官不利会派出这么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行刺吗?真是一群笨蛋!好了,别杵在这了,赶紧滚蛋。”又好气又好笑的庞刚把这群责任心过重的军士臭骂了一顿后就把他们轰了出去。

看到几名军士出去后,庞刚才回头对两人笑道:“两位,实在是不好意西是本官管教无妨,让两位受委屈了,不知两位来找本官有何要事?”

老者听到庞刚发问,连忙作了个揖,低声道:“大人,老朽是扬州聚宝斋的一名管事,人唤奎叔,这位是老朽的少东家孔林。适才见到大人在大厅内惩恶扬善之义举,心中极是佩服,因此老朽和少东家想烦劳大人帮个小忙,这个……”说到这里,奎叔的神情颇有些尴尬。

庞刚扬了扬眉头,不动声色道:“你们是否搞错了,本官是卫所的官,能帮你什么忙。你们有什么为难之事应该找当地官府帮忙才是。”

一旁的孔林看到庞刚有拒绝之意不禁着急起来:“大人,您先被忙着推辞,请容小人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孔林情急之下,把事情的原委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这位孔林是扬州一家珠宝行“聚宝斋”的少东家,聚宝斋经过孔家数代人的经营依然是扬州数一数二的珠宝业的巨头。但是任何行业都会有竞争,就在去年,扬州忽然冒出来一家名叫“宝大祥”的珠宝行,他们的东主是一名刚从从京城致仕(退休的意思)员礼部侍郎之子,名叫孙希夷。此子心狠手辣,不断的用恶意竞争的手段和官面上的力量来打压聚宝斋。

比如说派出泼皮混混来聚宝斋捣乱,去报官吧官府又不理会,他们还不断许以重利拉拢聚宝斋的人手,最后甚至连首席大档手都被宝大祥给拉走了。

孔林的父亲一气之下卧床不起,年轻的孔林只要担起了重振聚宝斋的重任。前些时日,有一名客户在聚宝斋定了一大批的珠宝,数目之大足以让低得聚宝斋一年的利润,但是这名客户提出的要求也高,必须在十一月之前把东西送到,而且他定下的赔偿金也是非常之高,甚至高到足以让聚宝斋关门的地步。

孔林虽然也怀疑有诈,但他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带上几名忠心的伙计和跟了他们家多年的老管事携带着聚宝斋东拼西凑出来的一笔巨款秘密赶赴山东的一名大商家那进了一批货,没想到刚进货完毕就发现被人盯上了,情急之下的他们赶紧溜进了青州城,对方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只待他们出城后就下手。

孔林他们没有办法,在客栈里一连躲了三天,但随着交货日期的临近,孔林逐渐着急了起来。让他感到愤怒并无奈的是,随着交货日期的临近,盯着他的歹人却愈发猖獗起来,已经从暗中跟梢发展到明着监视了,此时孔林就算再笨也知道这笔买卖有问题了,可他们此时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再过十天就是交货的日期了,若是不能按时交货他们的先辈一手创办起来的聚宝斋就要拱手让与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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