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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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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头子晚年偶尔得到的,传给了我。”

邓通天简单地答道。

“那就对了。正阳木虽然也有集聚阳气的功效,但和乌阳木不是一回事,完全不可比。正阳木和乌阳木放在一起的话,结果和你这块火岩暖玉是一样的,不出一年,所有阳气都会被乌阳木吸收得干干净净。”

“可是,可是这东西我带在身边多少年了,也没见它,它吸我的阳气……”

邓通天甚至犯起了结巴,尤其在说到吸取阳气这个事情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浑身发冷。世居苗瑶杂处的大山之中,各种诡异传说,打小就听得不少,邓通天也是信的。

这,这东西岂不是成精了,是妖怪?

萧凡微笑说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人才是万灵之长……邓大哥,你把这样的至阳之物带在身边,加上你修炼红砂掌数十年寒暑之功,体内阳气旺盛无比。阳气太盛则伤其魄。现在病情已经深入骨髓,简单的服用龙头凤尾草,效果并不理想,治标不治本。邓大哥倘若相信我的话,我给你开个方子吧。或许能把乌阳木的危害化解掉。”

“好。”

邓通天毫不犹豫,点头答应,语气早已变得不那么硬邦邦的了,甚至变得十分恭谨。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围观的这些人大都不懂武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他自己却是一清二楚。刚才他其实和萧凡过了一招。

就这一招,他便栽了个大跟斗。

若是当真生死相搏,邓通天估计自己撑不了多久。

这年轻人,居然是个绝顶高手。

邓通天不怒反喜。

这么些年,依靠着乌阳木至阳之气的滋养,邓通天将红砂掌练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甚至超过了当初传授红砂掌给他的父亲,然而身体却也跟着出了毛病。尽管他一直强行压制,外人丝毫也看不出来。但病在他自己体内,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着他自己不明白。

邓通天不但是位武术高手,而且精通药理,本身又是采药人,自己给自己开了方子,左治右治,也没见多大的起色。

邓通天好不烦恼。

现在听萧凡这么一说,邓通天才确定问题是出在“正阳木”身上。他隐约听父亲说起过,“正阳木”是至阳大补之物,对于修炼阳刚功夫的武者而言,是千载难逢的至宝,有至阳之气滋补,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但父亲却不曾告诉他,至阳之气滋补太过,会反噬自身。

说起来也不奇怪,乌阳木就好像一个茶壶,邓通天就是一只茶杯。如果茶杯大过了茶壶,自然可以毫不费力将茶壶里的水都装下来。相反,茶杯比茶壶小,茶水便会满溢而出。邓通天的失误就在于他不会把握一个度,时时刻刻将乌阳木带在身边,茶壶里的茶水便源源不断地向茶杯灌注过来,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倘若换一个不懂武术的人对他这么说,邓通天肯定不会相信。

但萧凡显然不一样。

这个看上去苍白文静甚至略显瘦削的年轻人,仅仅翘起一根小指头,便轻而易举破去了他数十年寒暑浸淫的红砂掌绝技,由不得邓通天不服。

萧凡的气度柔和无比,不带丝毫暴戾之气,隐然有王者风范。邓通天不知不觉间,便大为心折。

茶几上备有纸笔。这是考虑到有些客人特别谨慎,不愿意用言语交谈,主办方便准备纸笔,供客人“笔谈”。

萧凡拿起笔来,顷刻间便写好了一个方子,递给邓通天,说道:“邓大哥,按照这个方子服药,连服一年不间断,可以化解至阳之气造成的损害。另外,我还给你写了个导气之法,你按照这个方法去引导体内的阳气,渐渐置于丹田,再花三到五年来慢慢转化,应该可以化为己用。邓大哥,红砂掌至刚至阳,霸道异常。要想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还是要阴阳调和,内外兼修,才是正道。一味依靠外力辅助,勇猛精进,有时候会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

邓通天双手接过那个方子,仔细看了两遍。他也是精通药理的人,能够分辨药方的真假,尽管还有些细微之处看不得十分明白,不过料必萧凡这样的高人,不会无缘无故加害于他。

萧凡身上那股隐隐透出的浩然之气,身为武术高手,他完全能感受得到。

练武之人,不但要自身强健,而且对眼力和所谓的第六感要求极高。很难想象一个第六感迟钝的人,能在武术上有极高的造诣。

再看萧凡写给他的导气之法,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行字,邓通天暗暗照着运息两周天,浑身上下的燥热气息,顿时便大为缓解,可见极其对症。

至刚至阳的外门霸道功夫,如果能辅之以高明内家功法,才能像萧凡所言,阴阳调和,内外兼修,最终臻于登峰造极之境。

至此,邓通天再无丝毫疑虑,向萧凡深深鞠躬。

“多谢!我叫邓通天,今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句话就行。”

“邓大哥客气。”

萧凡依旧斯斯文文地说道。

邓通天点点头,拿起那苗五品叶野山参,转身就走,从围观的人群中穿过去,转瞬之间,便离开了交易大厅。

邓通天悠忽来去,让一众围观者大眼瞪小眼,颇感莫名其妙。

这也太“传奇”了些。

五百克极品野生龙头凤尾草都不一定能换到的东西,就这样被轻飘飘的一张所谓“方子”给换到手了?

邓通天莫非脑袋忽然进了水!

萧凡慢慢将暖玉装进土黄色小盒子。这上品火岩暖玉尽管只剩下一两成灵气,用来给乌阳木“暖暖身子”,再坚持一个月左右,应该还是可以的。

《无极术藏》记载:乌阳木汲取地火精华,天下至阳第二,除火麟角之外,世间一切火灵,均被其克制,却可以“养人”。造物主堪称神奇。

“萧先生,请留步!”

萧凡辛琳正要离开交易大厅,殷正中忽然从一侧走来,很客气地说道。

萧凡随即停步,微笑着望向殷正中。

“萧先生,刚才那……那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殷正中望着辛琳挎着的小坤包,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惊奇和困惑之意。

“好。”

萧凡轻笑点头。

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刚才和邓通天“长篇大论”,实属破例。给人看病,总也得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然就是忽悠了。

辛琳从挎包里取出那个土黄色的藤制小盒,交到殷正中手里。

殷正中双手接过,眼里精光大放,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镶边的黑色藤条,手指甚至都微微有些颤抖,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就是乌阳木?难道,传说竟然是真的,世间真有这种至阳灵物?”

这黑色藤条,看上去黯淡无光,毫不起眼。

“萧先生,我想请教,萧先生怎知这是真正的乌阳木,而不是正阳木?”

抚摸片刻,殷正中双手将小盒交回,抬头望向萧凡,很认真地问道。

“乌阳木,乌阳木……对了,这不就是陈七爷向我们打听的东西么?”

几次听到“乌阳木”这名字,终于有围观的人想了起来,不由惊呼出声。前两年,陈果和老六都向他们这些大药材商打听过所谓的“乌阳木”,大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自然只能茫然摇头。

过去了这么久,大伙早就将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没想到忽然在这里冒了出来。

也不知是真是假。

甚至连拥有小盒子的邓通天,都说这是正阳木,不是乌阳木。

萧凡微笑说道:“殷老,因为乌阳木极其罕见,在《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和《本草经集注》里并无记载。”

至于更多的内容,萧凡却不愿意细说了。

《无极术藏》是萧凡所在无极门的无上宝典,独立于道家经典之外,自成一体。世间本就很少有人知晓,纵算萧凡说出来,一时半会,殷正中也未必就能完全理解。

殷正中忙即说道:“是我孤陋寡闻了……记得早年在黄海之时,曾听人说起过乌阳木。可惜一直缘悭一面,没有见过实物。今天能够亲眼目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萧先生,辛姑娘,打扰了。”

老人家拱了拱手,拄着拐杖,慢慢离去。

“萧先生,请留步!”

殷正中刚走,萧凡和辛琳又被拦住了。

一排十来条大汉,将交易厅的大门堵得死死的,其中几人手里,还握着明晃晃的砍刀,闪耀着冷森森的刺目寒芒。

陈七爷淡淡地挡在两人面前。

第8章劫夺

冷不丁见了这般架势,交易厅里顿时一片混乱,惊呼尖叫声四起,大伙情不自禁地向另一边挤去,离门口越远越好,惊恐无比地望着这边,不知为什么忽然会出现如此惊人的变故。

“大家静一静。”

陈果提起丹田之气,朗声喝道。

刹那间整座大厅都发出轰隆隆的回音,震得大伙耳鼓嗡嗡作响,惊呼嘈杂之声瞬间就被压了下去,大家一齐抬头望向陈果。

“各位,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今儿这事,和大伙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我陈某人和萧先生有点生意要谈,耽误各位一点点时间,等我和萧先生谈完生意,交易会继续进行,我保证对大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陈某在这里各位朋友陪个礼道个歉,对不起啦!”

陈果双手抱拳,做了个四方揖。

听了这话,惊慌失措的客人们才惊魂稍定,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到那几把寒光四射的砍刀,想要完全放心,却也难能。奈何不得这是人家陈七爷的地盘,谁也不敢跳出来做出头鸟。

陈果对客人们客气归客气,但那只是做生意的小手段。真要是惹火了他,难道陈七爷就拿你没办法?在江湖上走南闯北,最重要的不是你自己的实力,而是眼色。

眼色好的家伙,总能活得久一点。

“萧先生,也请你见谅。不是陈某不讲规矩,实在这个事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

安抚了其他客人,陈果这才对萧凡说道,依旧彬彬有礼,脸带微笑,不徐不疾。

萧凡轻轻一笑,说道:“陈老板是为了乌阳木?”

“没错,萧先生。这乌阳木我已经找了四五年了,一直以来,不要说见到真货,甚至都没几个人听说过,连殷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今天终于出现了。萧先生,这个东西我是志在必得,请萧先生让给我,不管什么价格,萧先生只管开口,只要我能给得起,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陈果珍重地说道。

萧凡很认真地说道:“陈老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乌阳木对于我来说,也一样十分重要。不是钱的问题。”

网络上有句玩笑话:凡是说“不是钱的问题”,最终其实都是因为钱的问题。

但这句话用在萧凡身上,确确实实不合适。

萧凡说不是钱的问题,那就真的不是。

陈果哈哈一笑,说道:“萧先生,我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一定要这个乌阳木。你不开价,那我给你开个价——两百万,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萧先生不肯,那陈某就只能得罪了。萧先生和辛小姐都是读书人,来的都是客,我是真的不愿意这么干。所以,请萧先生不要让我为难。只要萧先生今儿成全我这个面子,从今往后,我就认下萧先生这个朋友,萧先生发句话,只要我陈某人能做得到,拼了命我也给你去干,就当我还你这个人情。”

陈七爷不愧是西南三省市道上响当当的狠角色,一番话说得明明白白,却又入情入理。而且了解陈果性格的人都很清楚,陈七爷极讲义气,一口唾沫一根钉。他既然当着大伙的面说了这样的话,自食其言的可能性就非常的小。

两百万现金,加上陈七爷的一诺千金,份量不可谓不重,开价不可谓不高。

萧凡仔细打量了陈果几眼,立时了然于胸,轻声说道:“陈老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体内的暗疾,确实比较严重了……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把把脉。”

萧凡话音未落,手腕尚未探出,陈果已经急速后退两步,竖掌护身,双眼微眯,摆出了凝神戒备的架势,说道:“对不起萧先生,这个我不能答应。”

刚才萧凡和邓通天交手,别人看不明白,陈果可是一清二楚。

眼见邓通天一招便被萧凡制住,陈果早已警惕万分。

红砂掌和他修炼的“阎罗手”,都是极强的掌上功夫,不过一走阳刚一走阴柔。陈果曾经私下和邓通天切磋过,数十招内,以下风之势勉强打成平手。然而如果真的性命相搏,陈果估计自己八成不是邓通天的敌手。

那个姓邓的野蛮家伙,是个狠角色。

邓通天尚且敌不过眼前这个看似温和柔弱的年轻人,陈果哪里敢轻易将自己的脉门交到他手里去?邓通天是和萧凡做交易,他可是要从萧凡手中抢东西。

情形完全不一样。

“别动!”

站在陈果身边的老六和另外一位彪悍汉子,同时拔出枪来,一齐指向萧凡。

是那种老式的左轮手枪,很可能有好几十年历史了。庆元地处三省交界,自古是苗瑶杂处的化外之地,匪患横行。解放前大大小小的土匪有十几股,其后被大军剿灭。但一些枪支弹药还是散落在民间,几十年也未曾收缴干净。

这两把左轮手枪,老则老矣,却未必就不管用了。

取人性命应该还是轻而易举。

陈果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冷兵器时代和热武器时代的区别,就在这里,不怕你武功再高,身手再敏捷,也快不过枪弹吧?

“老六,不要乱来!”

不远处的殷正中见状,脸色大变,急匆匆叫了一声。

武器再先进,那也要看在谁手里使用。不见得使用热武器的人,就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殷正中年过八旬,一辈子见过多少大风大浪?

就老六这样的,你给他一挺机关枪,也未必就稳赢。

殷正中就曾亲眼见到仅凭一柄匕首瞬间干掉四个持枪壮汉的绝顶高手,连手枪保险都来不及打开,就被一刀封喉。

可惜殷正中这句提醒已经太迟。

寒光一闪,老六和另外一个持枪汉子大声惨叫,手枪“哐当”落地,两人的手腕正中都插着一柄雪亮的小飞刀,鲜血淋漓。

寒光再一闪,直奔两步外的陈果而去,出手的竟然是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萧凡身后的辛琳,任谁也看不出这娇娇怯怯的姑娘,居然也是身怀绝技。

陈果大惊,眼前寒芒耀眼,根本就看不清来路。高手交锋,连对方的来路都看不清,还怎么打?

陈果也是个狠角色,当此之时,退无可退,一声低吼,双掌齐出,使出了“阎罗药手”的拼命招数,一股极腥的味道,立时四散飘溢而出。

在“阎罗手”中间加上一个“药”字,绝不是无聊之举。

大家看得眼花缭乱之际,殷正中急急叫道:“辛姑娘,手下留情!”

随着这声呼喊,须发尽白,拄着拐杖的八旬老人,忽然之间变得如同一头猎豹般敏捷,闪电般向这边冲来,交易厅内风声大作,却是殷正中挥舞拐杖带起来的破空之声。

威猛无铸。

惊呼声响成一片。

不少人脸上带着无比兴奋的神色。

今儿个还真是过瘾啊,没想到连殷正中这老不死的,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瞧这个架势,三五条壮汉上前,都只有挨揍的份。

下一刻,“呜呜”的破空之声,戛然而止。

殷正中的牛头拐杖,忽然就定在了半空之中。仔细看去,却是被两只纤长白皙的手指夹住了。

萧凡微笑着向殷正中点了点头。

那坚韧无比的牛头拐杖,此刻宛如生了根似的,被萧凡左手食中二指牢牢夹住,殷正中连续运气三次,想要将拐杖夺回,却犹如石沉大海,不能撼动一丝一毫。

殷正中红润如少年人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无血,嘴里急急叫道:“萧先生,手下留情。”

萧凡微笑说道:“不要紧的,殷老,我们没有恶意。”

这边刚刚说了两句话,只听得“嗤嗤”两声闷响,陈果一声痛“哼”。

那边的博斗,居然也在瞬间就分出了胜负。

待大伙看清了场中情形,顿时尖叫声又响成一片。

只见陈果的两只手掌,一前一后,穿在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之上,而那柄极细极薄,如同峨眉刺相似的利剑,竟然持在辛琳的手中。

暗红甚至带着淡紫色泽的血液,顺着锋锐的剑刃,一点点滴落下来。

腥臭之息益发浓郁,中人欲呕。

“七爷……”

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的一众持刀大汉,慌了手脚,乱哄哄地叫嚷着,两个愣头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举起砍刀往前冲。

“都别动!”

陈果咬着牙,一声厉喝。

所有人都不敢动了,那两个正往前冲的愣头青也停住了脚步,又惊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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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救命

辛琳的神情还是安安静静的,握剑的皓腕没有一丝抖动,似乎刚才的搏杀和眼前的血腥都只是某种幻觉,压根就没能在她心里引起任何涟漪。

但一股彻骨的凉意却自陈果的尾椎骨升腾而起,瞬即遍布四肢百骸,甚至忘记了双掌掌心的剧痛。他一点都不怀疑,只要他或者他的手下再有任何异动,穿透他手掌的利剑会毫不迟疑地穿透他的咽喉。

事实上,寒光闪耀的剑尖,离他的脖子只有不到七寸的距离,辛琳略一发力,他的身上立马就会多出第三个血窟窿。

“萧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高人。陈某向你赔礼道歉。但是,萧先生,你如果就这么走了,那还不如一剑杀了我。早晚是死,还不如死得痛快点!”

陈果看不到萧凡,他这番话是对着辛琳说的。

辛琳挡在他和萧凡之间。

众人大骇。

没想到局势如此不利,陈果依旧半步不退。真不知道那所谓的乌阳木,到底对他重要到了何种程度。

“老七,住嘴!”

眼见陈果依旧强硬,殷正中大为惶急,一声厉喝。

萧凡两指一松,放开殷正中的牛头拐杖。

殷正中一个趔趄,连退两步,望向萧凡的目光,又惊又惧。

萧凡慢慢上前一步,和辛琳并肩,望着剑刃上一点点流淌不绝的带着淡紫色的腥臭血液,双眉微蹙,轻声说道:“陈老板,阎罗药手固然霸道非凡,但要循序渐进,用药不能过度。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陈果苦笑一声,忍受着手掌上的阵阵剧痛,额头上渗出了点点的冷汗。

“萧先生果然是大高手,陈某自不量力,不过也是被逼无奈。”

听了殷正中的呵斥,陈果终于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实在相差太远,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连殷老出手,都是一招就落了下风,更不用说他陈老七了。

萧凡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迦儿。”

辛琳手腕微微一抖,那柄极薄极细的利剑悠忽就从陈果的双掌之中抽了回来,再微微一抖,利剑竟然像钢丝一样急速颤动起来,不过顷刻之间,剑刃上的血珠便抖落得干干净净,利剑寒光耀眼,光洁如新,半点血迹都不曾沾染。

陈果大叫一声,一连往后退了几步,背靠着交易厅的大门才稳住了身子,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掌,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七爷……”

几名手下冲上去,一人脱下自己衬衣,“嗤啦嗤啦”地撕成布条,手忙脚乱给陈果包扎伤口。

“快,快叫医生。”

手腕中刀的老六嘶哑着嗓子叫嚷起来。

萧凡说道:“陈老板,要治疗阎罗药手的毒害,从手心放血,本就是治疗的方法之一,简单包扎一下就好,不要急着止血。”

陈果咬着牙齿说了声“多谢指点”。

萧凡沉吟稍顷,说道:“陈老板,我们单独谈谈吧。”

陈果顿时双眼精光大放,惊喜交集地说道:“萧先生,你说什么?单独谈?”

“嗯。”

萧凡微微颔首,举步向前。

辛琳静静地跟在后边,脚步轻盈,点尘不惊。

在门口乱作一团的十余名大汉眼见萧凡缓步走过来,都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里的刀,却又纷纷让开了道路,望向两人的眼神,敬畏之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恐惧。

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今儿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绝顶高手。

陈七爷这样一等一的狠角色,竟然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快,快去,打开下边的总统套房……快去……”

陈果急匆匆地叫道。

刚才生死系于一发,陈七爷浑身冷汗直冒,却依旧很硬气,不曾失了一方豪雄的气度。如今忽然见到转机,矜持如陈七爷,终于也淡定不了。

这人啊,还是要有希望才好。

庆元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丝毫也不比那些知名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差,豪华阔气,金碧辉煌。

“请,请,萧先生,辛小……辛姑娘,请坐!”

陈果双手胡乱包扎了一下,鲜血将布条染得通红,这当口哪里顾得上?何况萧凡说得明白,要治他的病,放血是手法之一。陈果尽管不是十分精通医理,但从掌心处流出来的血,已经隐隐带着淡紫色,而不是普通人的鲜红色或者暗红色,也能看得出来,这是毒血汇聚的缘故。

萧凡轻轻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里。

辛琳依旧站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那柄极薄极细的利剑已经不见,也不知她藏在了何处。

漂亮的女服务员紧着给贵客奉上香茗,看得出来,这服务员十分紧张,泡茶的时候,不但手臂在抖,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她不是客房服务员,她是交易大厅的服务员,刚才那火爆的一幕,她亲眼目睹。

陈果一扬手,那服务员立即退了出去。

便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铎铎”的声音。

殷正中来了。站在门口,并不进来,双手抱拳,很恭谨地说道:“萧先生,可否容我旁听?”

萧凡微笑颔首,柔和地说道:“殷老请进。”

殷正中将拐杖搁在门边,快步上前,又朝萧凡微微欠了欠身子,这才落座。

总统套间的房门,在外边被轻轻合上。

“陈老板,我先给你把把脉。”

“啊,好的好的……”

陈果忙不迭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搁在大理石精雕而成的茶几上。

萧凡伸出三根手指,缓缓搭在陈果的脉门上,凝神诊断,片刻之后,又换上陈果的右手,双眉轻轻蹙了起来,脸色变得比较凝重。

陈果的心顿时便悬了起来,颤声问道:“萧先生,我这病……”

萧凡轻轻一摆手,止住了他,沉吟着说道:“陈老板,你的病情,比邓通天邓大哥要严重几分。邓大哥是进补过度,但他本身的体质,比你要强。治他的病,相对来说,要容易一些。你这个情况,如果没有乌阳木,确实很难根治。”

“对对,就是这样的,我那个方子上也有乌阳木这味药……萧先生,我也不要很多,六钱就足够了,六钱乌阳木,方子上就是这么写的……”

陈果一迭声地说道,满怀希望。

“六钱?”

萧凡就笑,微微摇头。

“六钱乌阳木?凭你也能受得起六钱乌阳木?”

一直默不作声的辛琳忽然开口,语气大为不屑,话语更是不留半点情面。

陈果顿时大为尴尬,却不敢开口反驳。

萧凡说道:“陈老板,你那是什么方子?方便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啊,当然当然,方便方便……”

陈果连连点头,伸手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手上淋漓的鲜血将他整洁的高档衬衫弄得一塌糊涂,却哪里去理会这些?

这是一份手抄的药方,药方原稿,早已被陈果装裱起来,收藏在保险箱里。那还是民国时期,老不死的师父从一位世外高人手里拿到的,几十年过去,不好好收藏,只怕早已被虫蛀鼠咬得不成模样了。

萧凡接了过去,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这是他今晚唯一一次露出这种神情,此外无论什么时候,似乎永远都是那么镇定如恒。甚至让人怀疑他的真实年纪,压根就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是某种驻颜有术的老妖怪。

“迦儿,你看看。”

惊讶之色一闪即逝,萧凡将药方交给一旁的辛琳。

辛琳接过药方,淡淡扫了一眼,冷冷说道:“六钱乌阳木。这药你吃下去要是不死,世界上就没有死人了!”

陈果刚刚平息一点的冷汗,又呼呼地冒了出来,抬手擦了一把,说道:“萧先生,辛姑娘,这,这不是我自己开的方子,是,是很久以前,我师父传给我的,也不是他自己开的……”

殷正中插口说道:“这张方子,我看过。除了乌阳木,其他药好像没有太大的问题……”

陈果这几年一直在寻医问药,现放着殷正中这样一位积年老手在身边,不可能不请教。严格来说,殷正中不是中医师,而是药师。但中医和西医有着明显的区别,在西医行业,医师和药剂师截然不同,两者之间很难互换。中医不一样,精通药理的中药师,很多时候也是一位很不错的中医师。

殷正中一直都没有对陈果这个方子做评价,也不曾和他谈过有关乌阳木的事。盖因这个乌阳木,殷正中一生当中,也仅仅是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偶尔听人提到过,性状药理一无所知,自不会随便向陈果提起。

“殷老,这张方子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乌阳木的用量之上。陈老板,这方子怎么来的,可以跟我们谈谈吗?”

萧凡客客气气地说道,对殷正中这样的老前辈,萧凡始终保持着敬意。

“好的好的,其实是这样……”

陈果连忙将这药方的来历向萧凡说了一遍。

萧凡点了点头,说道:“乌阳木本来就非常罕见,听说过的人都不多,更不用说真正用过的人了。乌阳木的用量下得略重了点,也情有可原。这药方整体来说,非常对症。只要将乌阳木的用量减少一半,就可以照单煎服了……陈老板,我先给你止血。一次放血太多,就有点矫枉过正了。”

萧凡说着,手腕翻转,指间寒芒闪烁,竟然多了三枚晶亮的小刀子。刀子呈柳叶状,看上去有点像针灸用的银针,却实实在在是柳叶刀,只是打造得极为精巧,不仔细看,着实分辨不出来。

第10章长生篇

然而这三枚柳叶小刀的作用,还真是用来刺穴的。六针过去,陈果双掌汨汨涌出的鲜血,逐渐止住。

陈果目瞪口呆。

他虽然也算是武术高手,但刺穴止血之术,却只是听闻。庆元城里也有会针灸的医生,然而和萧凡绝对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天差地远。

殷正中目不转睛地看着,轻叹一声:“真是神乎其技!”

萧凡将沾血的柳叶小刀放到鼻端轻轻嗅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陈老板,阎罗手以药物浸泡双手来练功,原本也是正途。华夏武术,博大精深,各种练功的法门都有。佛门有易经洗髓,道家有脱胎换骨,都要借助药石之力。但你所修炼的药手,请恕我直言,一味讲究伤人的威力,已经走入歧途,不是正道……这个不能怪你,应该是师门所传有误。等你体内的寒毒排净之后,再练本门功法,川乌,蟾砂,蜈蚣,全蝎这几味药,最好不要再用了。”

陈果现在对萧凡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想都不想,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心中暗想,难怪老不死四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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