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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妇当自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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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回忆道:“我记得他原本不是如今那样沉闷、冷酷的人,可能是那个预言害的!”
“预言?”萧初熏从来未听过什么预言!
“天煞孤星!”流光沉重的说,“听说从那预言传出之后,便再也无人跟他交往,嗯……锦瑟公主倒是例外!那时候锦瑟很受宠,自在惯了,别人不敢的,她却都是身先士卒!”
这样说起来,苍寒魂跟锦瑟的感情,并不比自己的低劣!可是想起来,萧初熏还是觉得心中酸酸的。
“你在此四年,可听说起锦瑟在哪里?”萧初熏想了想,又解释道:“五年前出现在苍龙国的雅格公主,竟是锦瑟公主假扮的!”
流光却一点也不惊讶,镇定自若道:“那时我便怀疑,后来传出雅格公主行刺皇上,我便肯定了那就是锦瑟,只是一直想不通为何锦瑟会助纣为虐,杀自己亲身父亲,后来来了刚然,却发现真正的雅格公主,原来是冥王府中的侧王妃,而锦瑟,根本未见其踪影,又私自打听了一番,才知其实刚然人根本不知有个假的雅格公主,相信这其中,是被羌达缇安排好了的!”顿上一顿,“既然他们的阴谋失败,锦瑟公主一定被秘密关了起来,生或是死未知!”
“那么……怎么才能找到她呢?”萧初熏急忙道:“我想逃出去,羌达缇单于让我来这里,绝非是只为了那藏宝图,我总觉得自己会是苍龙国的一块儿包袱。”
“你不要着急,先静观其变,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的!”流光安慰。
“不行,这次我不能再牵连你,你已经……”
“什么牵连不牵连的!直到现在,我也没觉得自己对不起豺狼啊!”流光一笑,仿若拨云见日一般,扫除所有的阴霾,“活着一场,不就图个不后悔!豺狼不会后悔,我也不会后悔!”
流光的意思萧初熏明白,可是她何德何能,让流光这样为她牺牲?
“初熏,你没觉得吗?你有一种力量,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愿意为你战斗!”流光淡淡的一笑,笑容像是栀子一般的清香扑鼻。
很早很早以前的青楼小工、断尘、李翔、秦妈妈、锦瑟、安若楠、如水、苍寒厉(他跟苍寒魂的争夺)、苍寒魂、霍绛、霍斐、桃夭……
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些人!
萧初熏了然一笑,以后,还会有哪些人?
“只要你好好利用这些潜在的力量,会打败那个人的!”流光已经知道了那个影子。
“我只想问她,为何对我和我的家人,要那么残忍!”萧初熏吸了口气。
流光叹了口气,静静凝望着萧初熏。其实,萧初熏真的很坚强,表面柔弱,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坚强。
“初熏,你可以悄悄去骷卡找我,说不定锦瑟就关在里面!”流光突然想起这个地方来。
“骷卡?”萧初熏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听说在刚然单于的正殿之下,那是个隐蔽的暗室,几乎没有人进去过!是我去年无意听洗衣的侍女提起的,只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提起了,当初提起那暗室的侍女,也不见了踪影,我猜里面,定有古怪!”
正殿之下的暗室?那不是意味着要从羌达缇的眼皮子地下找到暗室通道,还要顺利进去?危险太大,倘若一个不注意,惹怒了羌达缇,那她不是提早就要进入死亡?只是若不尽早找到锦瑟,结合三人的力量离开刚然,那么等那些找到藏宝图的士兵们回来,她的生命,就要进入了倒计时!最后一个方法,跟流光一起逃走,留下锦瑟!
可想起锦瑟留给自己的字条,萧初熏的心中,竟有些不安,况且还有好多的谜题,等着锦瑟来揭晓呢!
最终,她告诉自己,要离开,必须得三个人一起。
萧初熏回宫的时候,正在门口打瞌睡的阿拢吓了一跳,揉揉惺忪的眼睛,“小姐?”
萧初熏点点头,往门内走了去。
阿拢绕着萧初熏转了好几周,疑惑的打量着她,张口结结巴巴的道:“您不是被单于留寝了,怎么现在?”
阿拢一脸担忧的看着萧初熏,“难道……是单于不喜欢你的……”赶紧闭嘴,将不好听的话咽了下去。
哎……萧初熏皱着脸,要是早知道正殿之下,另有乾坤,趁着今晚羌达缇睡着,又无人监视,多好的时机啊,可是竟然被自己破坏掉,想想就可惜!
她撑着脸,神情疲乏的看阿拢,“阿拢,能留在正殿,有什么方法?”
阿拢皱皱眉,不明所以的看着萧初熏,然后突然拍拍脑袋,“小姐……是想讨单于欢心么?”
呃……既然不能说明真实目的,那就算是吧!萧初熏为难的点点头,看在阿拢眼中,却是萧初熏羞赧的表现。
阿拢笑笑,“小姐这么美丽,单于一定会再次让您侍寝的!”
萧初熏撇撇嘴,看来阿拢一心希望自己成为单于的新欢了。
情醉卷 第九十九章 试探
“小姐……您今天是要亲自去送药么?”阿拢端着药碗,看着伸手来接药的萧初熏,眼睛疑惑的微微眨动着。
探视过羌达缇的伤势,萧初熏开了药方,让人将药材全数送进宫中,认真核对之后,便每日在殿中熬煎,命阿拢将药水送往正殿,让羌达缇服用。
“已经服药十天了,我去看看药效如何?”萧初熏应道,接过药碗,往正殿去了。
按照时间来推算,再过一两天去寻找藏宝图的武士们就要回来了,等羌达缇一旦拿到藏宝图,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萧初熏这几日一直惴惴不安,思考着怎么才能联合各方力量,让自己安全逃离刚然。可是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她不仅未找着锦瑟,与流光的联系也愈加少了起来,原因是那晚之后,阿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跟她几乎是寸步不离,丝毫没有进那荒院的机会。这样,就只能去试试流光曾提到过的骷卡了!
阿拢这些日子来正殿来的勤,又都是为了单于按时吃药,所以羌达缇便恩准她可以不行叩拜之礼。此刻阿拢和萧初熏进门之后,萧初熏径直将药放在正研究兵书的羌达缇桌案上,而后束手静静站在旁边,羌达缇头也未抬,眼睛随意瞥见药碗,眉头微微一皱,而后便顺手端起,一口喝掉,喝完之后,眉头便皱的更厉害了。
萧初熏赶紧将袖中的糖包拿出,摊在手心,放在羌达缇的眼前。
羌达缇依旧是低头看书,只是在拿糖的时候,略微顿上一顿,似乎书中有什么新奇的情节吸引,片刻之后,才再次伸手拿糖。这可苦了萧初熏,手臂僵持了半天,发麻发疼,微微颤抖了下。
羌达缇这才发现,眼前的这双手,与平日里端药的那双手不同,疑惑的抬头,看见正哀叹自己手臂的萧初熏。
“你怎么来了?”羌达缇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抑扬。
如今凝着她的脸才发现,自己竟是将她的容颜深刻在心中。羌达缇一个愣神,却是迅速收敛神色。
萧初熏这才收回手,“当大夫的,自然要关心关心病人的恢复情况!”
羌达缇放下书,蓝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身子放松,很是闲适的看着萧初熏,“要如何关心?”
萧初熏笑道:“看你胸前的疤痕消失的知何!”
羌达缇不说,但是表情,已经算是了应允。
阿拢抬眸看了萧初熏一眼,静静褪了下去,羌达缇张开臂膀,等待着萧初熏动手解衣。
萧初熏微微垂下眼睑,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了羌达缇的胸膛……
很奇怪,明明是服药十日,羌达缇胸前的疤痕,却是没有一点消褪的迹象,萧初手,慢慢从那些伤疤上抚过,没错,十日前,便是这样的手感!就连感觉,也没有改变!
萧初熏想起巫师曾预言,羌达缇的伤疤没有好的机会,是她硬要拼那么一口气,才来试试,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伤疤而已,只要内服外贴草药数日,定可让那些疤痕消褪的。
“单于每日可踏实服药?”萧初熏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此刻怀疑是否羌达缇根本未喝自己的那些药。
“用人不疑,既是让你来治,肯定按你说的来!”羌达缇的面色疲倦,说完,便打了哈欠。
羌达缇并不像在撒谎,萧初熏微微侧头,沉思了片刻,又仔细凝那些疤痕,用手小心的摩挲着,待她抬头,却见羌达缇已经睡着了过去。
“单于……单于……”萧初熏小心的摇晃羌达缇,却见羌达缇睡的愈加熟了。
今日的药草中,萧初熏多添了一剂,那是让人昏昏欲睡的药材,对人身体并没有伤害。萧初熏虽然对羌达缇的疤痕疑惑万分,但是见那药效上来,萧初熏便不再多想,抓紧时间办事较为重要。
据流光所言,骷卡就在正殿之下,开启骷卡密室的把手,就是宝座上那个令人心生恐惧的蛇头。萧初熏双手紧握,立在宝座之旁,殿外已是夕阳时分,余晖将萧初熏的影子拉的老长,而那蛇信影子舔嗜的方向,正是请初熏的颈脖。萧初熏自然未注意到这些情况,她谨慎的伸手,慢慢握住了蛇头,而后试探着用力转动。蛇头却根本未发生任何的改变!
奇怪,为什么传说中的入门机关,在自己手中却是毫无作用?难道……是流光听错弄错了不成?
萧初熏握住蛇头的手有些紧张,她一边要查看羌达缇是否清醒,正殿是否有人进入,一边要小心寻求打开骷卡的方法!时间一分一秒迅速的流失,舌头上,已经有了黏黏的汗水,萧初熏的脸色,越加沉重了。
她的心中急切渴望找到骷卡,却又有隐隐的不安窜上心头,太阳,下落的愈加的快了。眼看就要到晚膳时间,如果自己不赶紧找到骷卡的入口,进去一探究竟,恐怕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因为她已经听阿拢说羌达缇是精力充沛的人,今日无缘无故昏睡,心中一定会引起警觉。
萧初熏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了下来。她突然想起,羌达缇似乎喜欢,将手指放在蛇信之上抚摸着,难道……
心中一喜,萧初熏立即将手往蛇信上抚摸了去。
“唔……”想不到那蛇信却是如此的锋利,刺破了萧初熏右手的食指。
十指连心是没错的,但是就在食指破的瞬间,萧初熏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悸,那是不同于她病症的一种,让她即使是大夫,也着实疑惑。可就在这里,她的拇指无意按压上蛇信,竟有一扇平行于地面的圆形门打开,入口,正好是宝座前的地毯。
萧初熏惊喜看着入口,随意将手指放在了口中,轻轻吸吮一口,吐出带着腥味儿的口水之后,看也未看,便往入口钻了进去。
口水落下,竟是黑色,只是那黑色跟地毯的深蓝色马上就融合在了一起。
黑暗的通道中,堵峭的台阶旋转而下,萧初熏微躬着身子,才不至于被周围的岩石蹭破衣裳。随着跟正殿距离的拉远,空气却是冰凉了起来。萧初熏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此时能大略看清这密室的模样来。
其实,这根本不像是密室,倒像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除了那阶梯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虽然是密闭的空间,但是越往里走,似乎越是明亮了起来,萧初熏疑惑自己是否已经看见了洞口。
洞中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牢房,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又走了一段之后,萧初熏便完全肯定,这里不可能关押任何人。
好奇心让萧初熏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处密境,更忘记了头顶还有个随时可能醒来的羌达缇单于,她大胆的往前面走去,洞口通道却是越来越窄,后来她完全就只能用爬了。
不算光明的黑暗,不算黑暗的光明。
当萧初熏被眼前那道强烈的白光刺的睁不开眼的时候,她一手蒙住了眼睛,另一只手却是牢牢掰开了洞口,让自己掉进了那个未知的空间。
原来,在一丈高的距离下,是个平坦的山洞,萧初熏是真的走到了底。
不过,这里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出口,却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一个有着高大的岩石底座,摆放着一口水晶棺材的洞穴。而那刺眼的光芒,就是那口水晶棺发出的。
萧初熏闭眼许久,才能缓缓睁开眼睛。登时,就被眼前的水晶棺惊呆了。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漂亮的宝物,那水晶棺通体透明,微微透出一些淡蓝色,妖异而美丽。她慢慢的走向前,确认没有什么危险,竟是爱怜的伸手,慢慢抚摸上了它,奇妙的是,水晶棺被萧初熏摸到的地方,绽放出紫色的光芒,一圈圈似涟漪一般的向外荡漾,让萧初熏看的呆了。
萧初熏注意到,在水晶棺的顶端,有着水纹一般浅色的祥云,底端,有着优雅盛放的睡莲,想象一下,倘若有人睡在此中,定是头顶祥云,脚踩睡莲,那真个是一种如神仙一般潇洒的境界呢!
想着,萧初熏的嘴角微微的弯起了,眼前一个恍惚,却是看见了自己安睡在水晶棺之中……
一个激灵,她从幻境中醒了过来。
水晶棺美丽是美丽,但若要她用性命去换取享受之福,却是万万不划算。
萧初熏皱眉,这水晶棺一看便知不是俗物,为何会随意摆放在这密室之内呢?尤其还是在羌达缇的脚下!
萧初熏突然想起羌达缇来,大叫糟糕,一时鬼迷心窍,竟走了这么远,再不回去,只怕……
想着,萧初熏提裙,赶紧往回钻了去,直到楼梯处,才整整衣衫,鬼祟往外探视一眼,并未见什么特殊情况,便回到了正殿之中。
“呼……”萧初熏看见羌达缇依旧在睡梦之中,才大大呼了一口气!
幸好她今日的迷幻药放的充足,要不然十条命也不够应付这样莽撞!此行除了看见那个神奇的水晶棺之外,其他一无所获,萧初熏很是挫败,不过,也算是排除了一个地点。
她关上骷卡,走近羌达缇,探了探他的额温,放心的一笑。
之后,她端着药碗,离开了。
正殿后,萧初熏未曾注意到的兽皮之后,出来了一个人,是个消瘦,但是精明干练的小老头,一双犀利的眼来来回回扫视室内几周,才微眯着眼睛摸摸下巴上所剩无几的胡须,哀叹了一口气。
睡的安然的羌达缇也在如今醒了过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昏睡过去。
“巫师……您也看见了吧!”羌达缇坐起身来,凝着萧初熏离开的方向,神色竟有丝丝的失落。
“老夫看见了,看来,她是真的无心于您……”巫师纠结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比这些更沉重的问题。
“我记得您说过,若是强留,只能带来灾难!”羌达缇蓝色的眸子,竟有些妖异的神色。
巫师在室内来回走了两步,深深又叹上一口气,“既然她跟太阳神有缘,便只有那个方法了……”
羌达缇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只要用那个方法,就可以保我刚然族成为永生不落之族么?”
巫师笑的有些老奸巨猾,“单于自是明白答案的,何苦让老夫来预测!”
羌达缇终于神情变得无比的颓伤了,却是痞懒的招招手,“就按你说的办吧!”
废弃的院落中,灰衣的女子正在忙着给秋菊浇水,一眼看见个黑色的影子飞进院内,赶紧往四下看几眼,住那草丛走了过去。
悄然落在草丛中的,是只无比巨大的苍鹰。它有着桀骜的身形和从容的霸气,但是此刻,它却是训练有素的信使。若是萧初熏看见它,定要喊它一声,“小鹰”。
“邬先生,又有信来了!”流光将苍鹰脚上的信筒,交给了轮椅上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嘴角含笑,放下手中的棋谱,接过信筒,从中抽出一张不大的纸片上,看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邬先生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转头看向流光,“丫头,想不想回家?”
流光一愣,也笑了,“先生想要回家便直说罢,问我做什么?”
邬先生爽朗一笑,“哈哈……小丫头竟开始取笑起老夫来,看来还是让你受点苦头的好!”
流光捂住脸,“不要,先生放过我,我这脸已经恢复成原样儿了,先生就不要再拿我的脸做实验了!”
邬先生一笑,“你这孩子,那晚不是还拿那丑陋的模样去骗她了!”
流光嘻嘻一笑,“我也被她骗过,就当是抵债了!”
邬先生溺爱的瞪了流光一眼,“孩子,跟我一起回家吧!”
流光的脸色却是淡了下来,原本的笑容也消失殆尽,邬先生了然一笑,嗔道:“不是早跟我说你放却了那些,只待重生,如今看来,全是骗我老头子的!”
流光笑道:“老头子?不过四十来岁,叫什么老头子?可别让人家年岁比你大的都活不下去了!”微微一顿,“你回去,我便跟你回去了,反正早就认准你了,可别嫌我烦!”
苍龙国京都。
凄冷、恶臭的囚室之内,淡淡的月光从狭小的窗棱中射入。最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足以装下成年男性的酒坛内,毒虫、毒蚁、毒蛇咬嗜着那人的身体。
只见那人头无力的低垂着,赃乱的发丝卷成一缕缕搭在胸前,上面粘附着泥土、稻草,发丝之下,是张苍白的脸,瞳孔无神,嘴唇干燥而乌黑,因为前些日子痛苦太过强烈,以至于他咬伤了舌头和嘴唇,如今再也喊不出痛来,连负责折磨他的御徒,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突然,门口一阵铁链的碰响声,门无声的打开了,一个黑影灵巧的从门缝中跳了进来,接着便赶紧把门关上了,一同扑进来的,还有久违的脂粉香和酒香。
黑影微带着痛苦的步步走向断尘,即便是她已经知晓御徒是如何折磨他,即便是她以前也见过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如今,她还是觉得恐惧,尤其是这所有的一切,发生在断尘身上的时候。
“木头……”她轻声的呼唤,便赶紧咬住下唇,制止那后面发颤的音调,微微蹲下来,用手撩开那令人只想作呕的头发。
那人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她。
她的眼眶,突然一热,便赶紧转眼不去看他眼睛了。
以前,他的眼神冷漠而孤独,看她的时候,虽是带着一分疏离,九分冷漠,但是比如今的呆滞和无神,好太多了。
明明是他自己不服从命令,犯了杀手的大忌,即便她不向主子说明,主子也迟早会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中,还是那么的内疚和自责呢?
她想伸手,抚上他的脸,却是不敢,她怕触摸到的温度,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冰冷。
“你是……魅生……”断尘却是突然说话了,喑哑暗沉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一般的,诡异而恐怖。
魅生吓了一跳,却被随之而来的惊喜冲昏了脑袋。
“是,我是魅生,木头,你怎么样?”魅生急急忙忙的问,只怕断尘听不见自己说话。
“不……不要你……假好心……”断尘像是积累了很久的力气,大声喝了一句,便兀自要喘息好久。
魅生低头不再看断尘,转身,站在了月光洒落的地方。
“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魅生说这话时,心如刀割!
她对断尘的心,恐怕只能留待下辈子!否则……她很清楚,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好……好……”断尘喃喃,猛地咳嗽了一声。
听着那费力的咳嗽,魅生只觉得心狠狠的一揪疼,却是狠下心来,仍旧没有扭身。
“我……最后问你一件事情……”断尘的气息似乎越来越虚弱了。
魅生心中一紧,终于留下了平生来的第一滴泪。
就是因为知道被这样折磨的人熬不过十五天,所以才在今晚来看他,算是最后的一面,如今见他还能说上几句,怕也是回光返照了吧!
“问吧!”魅生语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曾经……我去柳州刺杀萧家,你当时是去秋水城,刺杀莫家?”
若是一般的任务,魅生不一定能想得起来,毕竟自己执行过的任务已经太多了。但是提到秋水城莫家,魅生却是忘记不了,一方面前些日子刚从秋水城回来,算是故地重游,另一方面当年那任务很是奇特,所以……记忆也就深刻了。
“不是刺杀!”魅生回忆,“主子吩咐下来,要让莫家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却要留下莫家的种!”
断尘微微一怔,继续喘气道:“这是为何?”
魅生突然回身看断尘,“你为何对这感兴趣?”
断尘一股气没接上来,顿时憋得极为痛苦,喘息了半响,才解释道:“我……我……其实……是莫家……的……儿子……”
魅生像是被雷击一般的,倒退几步,差点坐在地上,惊讶道:“怎么可能?”
断尘又艰难道:“是……从小走丢了……”
魅生知晓断尘处理事情的能力,自然知这肯定是他已经确定的事实,顿时脸色苍白,呐呐道:“那我岂不是……害你家人的凶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魅生见断尘似乎是撑着最后一股气儿,心料他肯定是对亲人的死不能释怀,想在最后一刻知晓真相,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魅生痛苦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本是白净的纤手,此时却成了一片血迹印染。
“好,我都告诉你,让你心中踏实!”魅生突然下定了决心。
“莫庚仪,也就是你父亲,曾经很喜欢主子,主子却利用他,怀上孩子,让皇上将她娶回到了宫中,后来,在一次私密的会面中,被人无意知道真相,那人竟是主子和莫庚仪的孩子,主子为了掩埋真相,便害死了那孩子,后来,竟还丧心病狂的将所有可能知晓真相的人全部害死。其中还包括莫庚仪。莫家的孩子,走失了一个,死了一个,为了给莫家留一条根儿,主子选择留下了莫秋白,因为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真相。”
断尘无神的瞳孔,却是瞬时光芒聚合。
她竟真的是他的仇人,而他,竟然傻傻的为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杀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砰——”足以震撼大地的一声鸣响。
魅生亲眼看见,刚刚还孱弱如病入膏盲之人的断尘,此刻迸发出无限的力量,竟将束缚他身子的缸子爆裂开来,毒虫、毒蚁、毒蛇、毒药流在了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却都无力挣扎,像是死了一样。
她不知,这些毒,全部都比不上断尘身体里原本的毒性。
早在断尘救萧初熏被蛇咬的时候,那金尾蛇就将世上最毒的汁液灌在了他的经脉血液之中,这些毒物咬上断尘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的疼痛,只是皮肉之苦,可是这些毒物,却是马上就被金尾蛇的毒性侵蚀了,最后全部死在了缸子之中。御徒根本不会想到断尘身上有这样的神奇血液,每日看着断尘痛苦的大叫,便以为那是断尘毒发,岂不知断尘的演技,也是非同一般。
浑身还滴着黑水的断尘却是不理僵硬在地的魅生,径直走向牢门,一脚将牢门踢开,看见门外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守卫。
守卫是被魅生灌醉的!
“你赶紧回去吧!不然她一定不会饶了你!”断尘叮嘱,而后迅速离去。
魅生一阵惊慌之后,竟是涌起小小的喜悦。
原来那块木头,竟还可以活下去!她唇轻轻的一弯,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意,环视四周,走出门,将未喝完的酒泼洒在牢中,然后拿起桌上的灯,扔在了地上。
霎时,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整个牢房陷入了火海之后,魅生得意一笑,飞快离开。
情醉卷 第一百章 太阳神女
“阿拢,要去哪里啊?!”萧初熏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环境,惊疑的问旁边骑着高头大马的阿拢。
阿拢给萧初熏的印象,一直是个江南灵秀女子,竟没想到她可以像今日一般的飒爽英姿,看来自己还真是看轻了刚然的女子。
当然,这里不止有阿拢,甚至还有好些日子都未曾谋面的扶迦达将军。今日,他并不像初来刚然一般,将萧初熏放在他的骏马之上,而是专门为萧初熏准备了一顶特殊的马车。甚至,他们一行人,从早上就从刚然的宫殿中出发了,沿着已经变黄的草地,慢慢往偏远的北方行进。
萧初熏揣测过他们的意图,最差也不过是要了她的性命,但是这样一路静默而神秘,却让她的心,有了一种窒息感,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攫住她的喉咙,让她不能顺畅呼吸。所以,在将近正午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问了,在她开口的时候,扶迦达小心翼翼的睨了她一眼,却在她回头的时候,立即将眼神转向其他方向。
阿拢只是微微一笑,“小姐,您渴了吧!先喝口水……”说完,便让马靠近了马车的窗户,将水壶准确无误的递了进来。
萧初熏只有感叹的份儿,拿起水壶便嘬上了一小口,她确实有些渴了。
片刻之后,她开始有些晕眩了,她觉得似乎马车此刻颠簸的持别厉害,脑子越来越糊涂,眼睛也极难睁开,最终,眼睛完全阖上,身子倒向一边的软榻,马车却是被人驾的更加娴熟了。
当战鼓的轰鸣声响彻在萧初熏耳边时,她同时还感受到了一股股的凉意。
眼前是一片黑影,等那些黑影真真切切合上实体的时候,萧初熏却是蓦地睁开了眼睛,她俯视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看见了那些高耸在人群中的旗帜,每一面旗帜上,有绣着象征苍龙国的龙,黄色的旗面,黑色的龙身,让那一条条的龙,威武尊贵而不可侵犯!视线徐徐拉动,最后落在最前面的那面巨大的旗帜上,一个“冥”字,龙飞凤舞,嚣张而霸道。
萧初熏心中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竟是挣扎着想要上前,想要看清楚那黑压压的人群里,是否有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人。
刚刚一动,却被挟着胳膊的人,捏的肉生疼。
萧初熏这才回神,呆愣的看看身边的两人。
这挟住她的两人,她认识,是扶迦达手下的武士,此刻他们一人架住她的一只胳膊,制止了她所有的行动,她微微侧身,看见了如同猎豹一般优雅的羌达缇。此刻他身着蓝色长袍,窝在由毛皮铺就的卧榻之中,旁边站着那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巫师,另一边,就是随自己一同过来的扶迦达将军,他的目光看向了城楼下黑压压的苍龙国士兵。
这个城搂,其实是刚然边境上的一座小城,因为苍龙国从未欺入刚然境内,也就未曾发挥过其的战争作用。
萧初熏没想到自己被弄昏迷,竟是带来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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