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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妇当自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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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达缇却是懒懒道:“自己动手!”

    “唔?”萧初熏没听清,更没领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拢却是静悄悄的退身出了宫殿门。

    “难道更衣这等小事,还要本单于动手不成?”低沉的嗓音中,隐忍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和媚惑。

    “那个……阿拢……”萧初熏好不容易明白了意思,刚想找个替罪羊,一扭身,却见身后空空,哪里还有阿拢的身影。

    呃……

    萧初熏柳眉微微一拧。虽然她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但是直接动手去剥个男人的衣服,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你是想等着天黑?”那人薄唇微微一弯,无限的暧昧。

    “不是不是……马上就好!”萧初熏急忙摆手,就知道他肯定要威胁的!

    羌达缇邪魅的一笑,微微坐正了些许,等待萧初熏对他上下其手。

    萧初熏的头,几乎垂到胸脯,挪着步子慢慢靠近宝座。

    宝座的蛇头,此刻好像盯住了她,吓得她赶紧抬头,不敢看那恐惧的玩意儿。

    “怕这个?”羌达缇用手抚摸上了蛇头。

    萧初熏微微点头,吞下口水。

    那蛇头不是一般的恐怖,哪个女人看见,都该害怕的吧!

    “它守护了我十年,只是样子比较凶而已,后来死在了休兰单于的手里!”

    “哦!”萧初熏点头,突然想起,他是在跟她说这蛇的来历?立即眼睛瞪得老大,不相信的看着羌达缇。

    此时羌达缇的眸子却是凝着那僵硬冰冷的怪蛇。

    “它叫卡拉,我两岁的时候在马棚里捡到的,每次有人要杀我,它总是第一个冲出来,咬断那人的脖子!”

    萧初熏凝着那蛇,虽然依旧觉得恐怖,可是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原来,是条义蛇。

    “在休兰的宫殿中,也是它从休兰单于的手下救了我,不过却被那个恶魔砍成了肉泥!”羌达缇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蓝光,“我说过,要给它报仇的!”

    萧初熏默不作声的听着,她察觉到他提起那蛇的悲伤,等他说完,她似是叹息的道:“原来,它是你朋友!”

    羌达缇却是突然抬头,吓了萧初熏一跳,她捂住心脏,看着羌达缇阴沉的模样,难道她又说错了什么?

    “废话多!”他终于只是冷冷的吐了几个字。

    萧初熏却是弯唇一笑,“人老了就这样,尤其是女人,我这个年纪,很容易聒噪的。!”

    她慢慢蹭到羌达缇的身旁,深吸一口气,探手去解羌达缇腰中的带子。跟苍龙国的腰带不同,他的腰带,是直接系在腰上,绾了个很大的结,所以萧初熏摆弄了半天,也没有将那带子解开。

    倒是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一阵重一阵的在羌达缇腰间来回,让他的气息逐渐变得粗了,身子开始发烫,嗓中也干燥了起来。

    “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他似乎比她更急了。

    再由她这样弄下去,他肯定得被火烧死!

    大力推开她,他自己将腰带解开了。

    身子骤然接触到空气,刚刚的燥热得到了缓解,他的脸色变好了很多,却还是冷冷的凝着她。

    萧初熏觉得难堪,为何自己弄了半天,似乎不及人家的指头轻挑!她还是心灵手巧的女人哩。挫败感!

    羌达缇的衣襟已经完全打开了,褪至手腕处,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和挺拔宽阔的后背。

    非礼勿视?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大夫呢!她现在要检查的,就是他胸前和背后的伤疤。

    所以她不得不凑近了一些,企图更加仔细的看见他的伤势。

    “你做什么?”他却是冷冷的将她拦开,仿若她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当然是看清楚你的伤势啊!不然怎么知道药怎么配?”她白了他一眼。

    她的羞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医者独有的冷静和沉着。

    他竟有些讨厌这样刻板的萧初熏,好像他在她面前,就只是一块会呼吸的肉。

    她见他不再刻意阻拦,便又贴近了,将眼神定在那些恐怖的条状疤痕上。每一处都是深而长的,前胸上的几条,甚至是划过了心脏的位置,让即便是看着伤疤的萧初熏,也觉得触目惊心。

    年纪轻轻就能推翻休兰统治,建立刚然族统治地位的羌达缇,果真是花了巨大代价的!

    “要是无聊,你可以闭眼休息一会!”她体贴的说。

    他却是略带嘲讽的看她,“就像你一样?”

    她不明所以的看他。

    “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根本就是一条死鱼!”

    他在说她?他凭什么那么说她?

    “难道你就没有比较无聊,比较疲惫,想要小憩一下的时刻?”她跟他四目相对,不同的是,他静谧,她火热。

    “没有!”他酌定的说。

    “你是人啊!又不是神!怎么会没有累的时候,想要逞能也不是这样的!”她不屑的鼓起嘴巴,却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奇怪了,她不过就是随便顶了他一句,他惊愕什么?

    这是第一个人,将刚然的神,称作为人!

    面对她的轻松和惬意,原本是因为,她将他当做普通人?羌达缇心中翻腾,很想装出自己不在乎的模样,可是试了又试,怎么也做不到。

    “嗯……我可能要摸你的疤痕一下,如果疼,就叫出来吧!”她的脸上,又浮出了淡淡的羞赧。

    他只是张开臂膀,暗示他同意她的抚摸。

    可是他的眼神太过阴鸷,就好像她刚刚说了什么侮辱他的话!

    她确实说了,从小时候被人当奴隶肆意凌辱折磨,到后来驰聘疆场,他从来未将自己的苦楚表现出来过,不论再大的伤痕,对他而言,都是九牛一毛。他一直觉得,能隐忍痛苦,才能成就霸业。所以当那些休兰贵族虐待他,让他讨饶的时候,他宁肯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也决不叫出一声,可她,让他叫出来!

    有时候他真想直接掐断她的喉咙,让她那几乎能带离他逃出黑暗的微笑,被生生湮没。

    可是……他又不舍!他活了这么久,才看见……

    他让她,笑一笑。

    是因为,他想在自己那么做之前,多保留点温暖的记忆。

    萧初熏当然不知道羌达缇心中所想,只是小心翼翼的抚摸上那些深深的伤痕,用指尖的触摸去感受它,与此同时,她在心中酌量好了要下什么药,药的用量。

    突然,他抓住了她的手,神色惊恐的看她。

    “疼了是不是?不好意思,我可能想事情入神了,没注意手下!”她慌忙的低头解释,没看见此时羌达缇的眼中,是怎样的火热的欲求。

    他的身体告诉他,他想要她。

    可是看见她诚惶诚恐的解释,又想起巫师的警告之后,便颓然的松开了手。

    若她非是自愿,便要带来灾祸!

    他是刚然的神,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刚然族的复兴和成就,他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刚然!

    他的神色,从火热消褪到了痛苦,那种不甘的痛苦,那种落寞的痛苦。

    他的一生,只为刚然而活。

    萧初熏见羌达缇放开了她,她往后退上两步,微微侧头,看见羌达缇此时毫无遮掩的落寞。

    她的心,莫名哀伤了起来。

    半晌,她才道:“药我今晚就可以配出来,明日,就拿来给单于了!”

    羌达缇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

    没听见没关系,反正会有侍女提醒他的,即便没有侍女,等药弄来,他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了!

    萧初熏一般不愿窥探别人的心思,她小心翼翼的转身,打算离开正殿。

    只是回身,就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不要走……”那人暗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寂寞。

    萧初熏缓缓转身,突然叹了口气,“累了吧?我说过,人都会累的!”

    羌达缇依旧没有抬头,却是小声道:“今晚留下来陪我吧!”

    

情醉卷  第九十七章  奇人


    萧初熏第一天到刚然,就尝过他们自酿的葡萄酒了,那味道堪称一绝!如果刚然敢认第二,绝对没人敢占第一。可是好酒应该是品的吧!怎么能跟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一仰脖儿就是一瓶,简直比乌龟吃五谷还要糟蹋!她盘腿坐在软软的羊毛地毯上,用肘撑住下巴,看着桌对面的男人。

    老实说,她现在安安稳稳坐着看别人笑话,实在不是什么优良的行为。但是谁让这个浑身霸气的男人刚刚吓了她一跳呢!想起来,她的心,尚有余悸。

    他是堂堂刚然族的单于耶……相当于苍龙国的皇帝,他说让她留下来陪他,她当然第一个反应就是……

    当然,后来证明确实是她的思想比较龌龊啦!

    人家只是让她陪酒而已,虽然在陪酒之间,还有一段令人恐惧的沉默。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喝酒的气魄和姿态,真非一般人所比拟的。

    开始的时候,羌达缇那两道好看的浓眉微微蹙起,似乎强忍着什么痛苦,双眼越发迷离,红唇一抿,喉头一动,那口酒已经滑下腹中。

    萧初熏从来未曾看见有人喝酒的姿态如此魅惑撩人,便擅自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伸出粉红的舌尖,微微嘬了一小口,分明是想模仿人家的动作,却愈发显得小气猥琐,脸一红,赶紧将酒杯放下,不献丑了。

    羌达缇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初熏,眼中波光潋滟。

    萧初熏赶紧低头,却听羌达缇咕哝了两句,她听不大清楚。其实即便是她听见,也不知道意思。

    因为狡猾的羌达缇,已经将自己的满腹心事,换成了刚然语,任萧初熏如何竖起耳朵,也只能听得云里雾里。

    于是,萧初熏索性也不专注于他的话语了,反而将注意力转移在了羌达缇的脸上。

    有时候,看一个人的表情,就能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他时而举起酒杯,对着虚拟的某点致敬,时而低头,泄愤似的猛饮两口,只是嘴中的故事从来没有停止过。

    他注意到,当他讲的义愤填膺之时,她理解的握起了粉拳,势要与他共进退。当他讲的哀叹婉转之时,她的眼中露出点点哀怜的光芒,却隐忍着不让他注意到她的怜惜。当他讲到无奈挫折之时,她微微的笑着,仿若神邸中的女神一般,散发出温暖的光芒,让他瞬间扫除心头的阴霾。

    她的表现,让他如此的孜孜不倦,让他像是涨足洪水的大江一般,只想把心中的痛苦倾泻而出。这是一种他没有尝试过的恣意和放浪,这一刻,他只需考虑自己心情,无须担忧他的族人。

    萧初熏发现,眼前的男人,着实令人心疼。

    她听过他的故事,被别人用神话来传说的人生。可是,在她看见他的那一刻,他也只是那个将她的木簪雕刻的精美的男子而已。他伟岸俊美,可他也是人,拥有人的坚强,同样也拥有人的软弱。不明白他喋喋不休的是什么,但是她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无奈和哀痛。

    萧初熏大胆的假设,倘若让他做一个普通人,他一定比现在来的开心。

    带着丝丝的心疼和假想,萧初熏忘乎所以的,将手慢慢搭上了羌达缇的手,可是羌达缇却似被蛇咬一般的,缩的老远。

    或许,在羌达缇的心中,萧初熏比蛇更可怕!蛇动摇的是他的身体,而她,动摇的是他的意志。

    萧初熏尴尬的缩回手!她不过是给他安慰罢了,可如果他拒绝,她当然就只能收会咯!

    可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羌达缇却是突然起身,同时也拉起了萧初熏,而后出乎萧初熏意料的,紧紧地抱住了她!

    萧初熏一愣,却是马上抽拿出手,轻拍着羌达缇的后背。

    这样的温暖太舒心,也太容易让人迷惑。羌达缇喜欢清醒,喜欢理智,可是他如今,却只想放纵自己抱住萧初熏,还是那个理由,说不定明天,他就会杀了她呢!所以……留点回忆吧!

    跟萧初熏相处的每一刻,他都觉得煎熬,因为他时刻都计划着,这将是最后的机会。

    身心放松的羌达缇,不知是醉倒,还是累倒了,总之,他在萧初熏的怀中睡着了。

    若是平时侍奉羌达缇的侍女在,那该是何等的惊讶!她们如神邸一般精壮、神圣的单于,此刻像是累极的孩子一般,揪住萧初熏的衣角,睡得安静。蓝色的眼睛紧紧闭上了,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安详。就连一直皱紧的眉头,也终于有了舒展的机会。

    初将羌达缇安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睡得又不踏实了,萧初熏哼唱着以前哄霍昭阳睡觉的童谣,羌达缇才睡的深沉,唇角,还隐约浮出一丝微笑。

    萧初熏看着羌达缇的睡脸,想起了霍昭阳和霍斐。已经离开大半个月了,虽然扶迦达做过保证,说是他们都好好活着,可是一想起当日霍昭阳的病态,她就觉得揪心。那孩子平日活蹦乱跳,可是生病极难痊愈,又受了那样的惊吓。

    抬头看见宫殿外皎洁的月色,心境终于又平复了下来。

    此时已是秋末,宫殿中太过冷清,萧初熏想起笑意融融的苍寒魂,心中又有片刻的暖意了。

    她将羌达缇周身的被子掖好,出去了。

    奇怪,宫门外,竟没有侍卫把守。

    原本是有的,但是羌达缇已经下令让萧初熏侍寝了,那些侍卫当然不能当灯泡守着,又不是闹洞房,所以便退到了角落处。而萧初熏出来的时候,有两个正在说话呢,没看见她。

    萧初熏想起阿拢早回去了,便悠哉悠哉的往偏殿去了。

    行至被阿拢称作禁地的院子时,萧初熏竟是听见了落棋声。

    围棋是只有苍龙国才有的娱乐活动,难不成?

    萧初熏念着自己本就是要来禁地一窥究竟的,此时不去更待何时?便小心翼翼的挪步,往四周飞快看了几眼,冲进禁地了。

    本以为是个废弃的院子,岂料进去之后,又是别有洞天,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原本颓废的景象不见了,却见院中假山成林,流水淙淙,石径纵横,尤其是那石井旁开的正旺的秋菊,让萧初熏颇感意外。

    一盏菊花灯下,青衣的男子背身而坐,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局,抬手落棋之间,萧初熏才发现,他竟是一人分饰两角,自己跟自己下呢!

    “既是来了,就陪老夫下盘棋如何?”说话人声音雄厚,但并不通俗,反而如钟磬声一般的悦耳好听。

    萧初熏愣了一会,才明白人家跟她说话呢!她进来时一直蹑手蹑脚,比猫儿走路还轻,却不知这背着她坐着的男子,是如何发现的!

    “我下棋很糟糕的!”不是她谦虚,她的棋艺确实拿不出手。

    “玩乐而已,何必在乎?”那人微笑的扭过身来。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发丝在头顶随意挽成个髻,耳间各垂下两缕,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舒适在身,衬得那人飘逸脱俗!就在萧初熏打量之时,惊讶发现,他竟是坐在轮椅之上。

    “你的腿?”她惊呼之后,才惊觉自己是多么不礼貌。

    照理说萧初熏不会如此失礼,只是这样飘逸的男人,有着这样的残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男人却是儒雅一笑,“不碍事!”

    三个字,便将那人的洒脱和乐观衬得淋漓。萧初熏不禁更加赞叹起眼前的人来,不过,这人倒是让她想起了另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安若楠。想着,心便又开始烦乱了起来。

    五年来,她高枕无忧,躲在闲庭看花开花落,可是那人,不知是何光静?还有如水,他们都是被自己连累的人呵!这样想起来,她才惊觉自己这五年的逃避,是多么的不负责任。不过如今,命运的洪流又将她推至到了浪尖儿上,不论她想不想,都要勇敢面对她以前想要丢弃的责任。

    “心烦的时候,下棋最妙!”那人又开口,打乱萧初熏的沉思。

    萧初熏惊讶这人的察言观色本领,却只是微微一笑,优雅坐在男子的对面,“那我就献丑了,您可不要让我败得太惨。”

    说话间,新的棋局已经开始。

    萧初熏明明看见那人摆了一桌的棋,如今再看,却是尚未开始,可真是奇了。

    黑棋在手,萧初熏突然觉得有些怪异。说不清是哪里奇怪了,只是觉得看着棋盘拿着棋子的时候,她会格外的专心,慢慢的,她竟是从那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看见已经被流年涂抹掉的往事。

    无忧无虑的童年,身负血海深仇的少年,如今仓皇躲避的青年……

    她每走一步棋,就仿若在纪念曾经的往事,而随着一颗颗棋子的落盘,她慢慢走到了此刻……

    匆忙的一回眼,只剩下最后的一颗黑棋!

    老天,这让她怎么敢走?她举着黑棋,踌躇不定……

    “哈哈……哈哈……”突然一声豪迈的笑声将她的梦境打断。

    再看那棋盘,依旧是普普通通的棋盘,哪里有什么幻象。

    萧初熏惊慌失措的抬头,看见白衣人那双似乎能看透人间百象的眼睛,此刻那眼睛,微晗着赞赏的笑意,看着自己。

    “这是……”萧初熏再看那棋盘之时,原来手中致命的最后一颗棋,已经成了废子,输赢早就定了,是萧初熏赢。

    “这怎么会……”她记得自己明明被他的白棋堵得四面逃散……

    “玩乐而已……”男人一笑置之。

    萧初熏确认自己碰上了奇人!刚刚的幻境,绝非她自己能想起的,因为其中很多的记忆,都被自己涂抹掉了。而且她还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的回忆,这是绝非可能的!她看见了断尘,看见了魅生,看见了安若楠,看见了如水,看见了苍寒魂,看见了霍斐和昭阳。甚至还有早已经消失的李翔。

    断尘杀了她的亲人,却固执的守护她这么多年,这是她从来未想到的,她甚至还回忆起,当日从那悬崖上跳下去的时候,跟在自己身边一起下去的,就是他!若不是他护着,恐怕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那样摔的!

    安若楠原来第一次看见她,就认定了她,后来还因她伤了腰肢,落下终身的残疾。

    苍寒魂在她离开的五年里,疯魔一般的找她,不知说了多少次,就是她在阎王手里,他也要把她夺回来……

    可是……那个影子,那个如恶魔一般要折磨自己的人,却只是一道影子!

    所有人的表情动作,都是那么的清晰和生动,可是她,却只有一个影子。这让萧初熏无力的同时,又有些自责。

    “先生是何人?”萧初熏诚恳的问。

    “大家都叫我邬先生……”邬先生神秘一笑。

    邬先生?萧初熏在心中叫了一遍,又接着问道:“先生既是苍龙人,何故出现在刚然的禁宫中?”

    邬先生笑道:“姑娘你也是苍龙人,又何故出现在刚然的禁宫中?”

    萧初熏语塞,不知能否信任眼前这人,便笑道:“自然是有原因的!”

    邬先生却是摸须大笑,“说得好,说得好,自然是有原因的!”

    说完,便移动特殊的轮椅,往菊花深处去了。

    萧初熏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久久不能移动,后来才想起,她今日白天路过的时候,看见那抹灰色的身影,明明是女子的,倒不知晚上过来,怎么变成了个神秘的男子。

    正要随着邬先生往前边一探,却听有个冷冽的声音喝道:“休要打扰先生清净,还不止步!”

    萧初熏脚下一顿,却是飞快叫道:“流光!”

    

情醉卷  第九十八章  流光


    斑驳的树影中,淡出个熟悉的身影来,萧初熏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受阻,但那份感觉是不会欺骗她的,眼前站的,就是曾经背叛主子苍寒厉,救下自己的女子。

    “流光……”见那树影中的身影有着些微的犹豫,萧初熏不由心急的又唤了一声,便要迫不及待的走向前去。

    自那晚之后,她一直都很担忧流光的安危,可是那时,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而且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如今想起,才觉得自己亏欠流光的实在太多。

    “不要过来!”一声厉喝制止了萧初熏,说话人似乎一时还不能接受事实,半晌之后,才缓缓道:“你是……萧初熏?”

    萧初熏连连点头,也不管那人看未看见,“是,我是萧初熏,对不起……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流光像是想通了什么,终于从树影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会?”萧初熏看着眼前的流光,眼泪簌簌落地,心中愧疚不安。

    萧初熏所认识的流光,有着干练潇洒的气质,倾国倾城的容貌,皇亲贵胄一般的傲慢和尊贵。可是眼前的流光,一身刚然族侍女装扮,滑脂般娇嫩白皙的脸上,划上了一道长长的疤痕,如蚯蚓一般的蜿蜒,让人心悸,也心疼。

    “很丑吧!”流光兀自抚摸着脸颊,目光中有着淡淡的自嘲,却没有悲伤。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苍寒厉?那晚他究竟是怎么对你的?”萧初熏看着早已褪去风华的女子,心中无限的感慨。即便是她当年在醉香楼掩埋姿色,也不如流光这样的惧人。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流光淡淡的转身,皎洁的月光静静照在她的脸庞,发出淡淡的荧光。

    萧初熏看着这样的流光,只觉得难过。

    “是我,是我连累了你,我一直都是个不祥的人……”萧初熏自责,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流光急忙扶起萧初熏,“没你的事,我跟他,终究要有个结果的,若不是有你,恐怕我还要继续愚等下去,这样了结了也好,没了牵挂,在这沙漠中赏月,也并不是哀事。”

    萧初熏扳过流光的肩膀,“别再隐瞒了,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都仔细细跟我说说……不然……我实在感觉罪孽深重!”

    流光一笑,“五年没见,你好像比以前脾气躁了些!”

    萧初熏埋怨,“是你比以前安静多了。”

    “是么?”流光落寞一笑,“跟邬先生倒是学了很多的养生之道!”

    “那些可以以后再听,你只跟我讲自那天之后,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那天流光将萧初熏换掉之后,苍寒厉怒不可遏,便索性将流光赐给了手下的杀手豺狼。流光是何等倔强骄傲的人,自喜欢上苍寒厉之后,却从来不隐藏自己的心思,她以为,总有一天,苍寒厉会看清她的真心的,岂料却换来这样的结果。那时,她的右手已经废掉了,对于他来说,她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杀手了,他不爱她,最后也会果断的抛弃她。倒不如为了最后的一点尊严,骄傲转身离开。她毫不犹豫的遵从了苍寒厉的旨意,成为豺狼的侍妾。

    豺狼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性杀手,视女人为玩物,所以当从苍寒厉手中得到流光之时,也当她是王爷玩腻儿的女人,一见面就直接拖上了床。没料到流光却是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利刀,趁着豺狼动作的时候,狠狠从自己的脸上划了下去。

    萧初熏端详过流光脸上的疤痕,根据疤痕的宽度和愈合程度,证明那伤口当时已经露骨。该是有着怎样的决心,才能在自己的脸上划出那样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啊!

    可就是从那时起,豺狼开始对流光另眼相看了,他欣赏她的决绝跟狠劲儿,同时也可怜她的失落和自残。他不再将她当做泄欲的对象,虽然依旧是冷冷对她,但是从一些极细小的事件中,可以看出这个血性男人的关心。

    流光从看见苍寒厉第一眼的时候开始,便已经立下誓言,今生非此男不爱!像孔雀一样骄傲的流光,为了这个目标耗费了半生的气力,到最后却换来他的抛弃,心境可想而知的颓败。

    豺狼对她的感情,或是欣赏,或是同情,她已经不想去深刻揣摩了,她累了,为了一个“情”字。向来潇洒不羁的流光,从苍寒厉的身上,看见了绝望。

    豺狼一次次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拖下来,他不同于其他男人的安慰劝导,而是直接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怒骂她失去了杀手存在的尊严。

    杀手,只能死在敌人的手中。

    可就是那样粗鲁的一巴掌,将她从绝望中扇醒了过来。

    那天,她还很虚弱,趴在他的背上,让他气喘吁吁的背她上了京都旁边的一座大山。那里……埋藏着她最初的梦想和一个尚未成型就夭折的胎儿。

    豺狼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之所以能在杀手中取得极高的威望,就是因为他敢拼,一种目空一切的搏斗,甚至连死亡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就在流光日复一日的康复之后,他果断的剑术有了断裂,下掌的时候有了迟疑。

    杀手,最怕被别人掌控弱点,而豺狼,有了弱点。

    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豺狼面对的是个同样狠毒的女杀手,在最后一击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女杀手右腕的伤口,竟跟流光右腕的伤口如出一辙,心思微乱,对方的剑却是毫不犹豫,刺进了他的心房。

    从那以后,流光消失了。

    流光离开了苍龙,毫无目的的流浪,她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后来,一个极其巧合的机会,她将自己伪装成了刚然的女子,还混进了皇宫,成为邬先生的侍女。流光被相信是个安分胆小的女子,而且她还装了哑巴,便更让人相信她不会乱吐秘密。

    在跟邬先生长达四年的相处之中,流光得知邬先生其实是苍龙国人,至于为何被羌达缇单于困于此处,邬先生只是笑笑不语,后来解释说时机不成熟,等到那刻,便会知晓。

    只是那刻是何时?邬先生说他自己也不知!

    “真的是很神奇的人!”这是流光对邬先生的评价。

    “是啊,我竟从他棋盘上,看见我的人生!”萧初熏点头应允。

    “恐怕……那是邬先生给你的提示!”流光猜测,突然想起什么,“我那时听说你跳了崖,寻死的念头便更强烈了!”

    萧初熏听后一笑,“幸而你还活着,要不然怎与我相逢?”

    流光俏皮一笑,学到:“幸而你还活着,要不然怎与我相逢?”

    而后,萧初熏便把这五年中的经历将给流光听,流光听到苍寒魂为乞求原谅装傻时,一脸的不置信,“那时我倒看见过他形容枯槁,为了找你,差点把苍龙国给翻过来,可不知他竟会耍这等主意!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萧初熏也笑,“是啊,我就想着他不是那样的人,才以为他真是傻子,被他给骗了!”

    流光回忆道:“我记得他原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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