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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妇当自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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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寒魂略略平复了一番,却是抬起头来,神色紧张的看着柳碧落,“若是我不装傻,你可会让我接近?若是我不装傻,你可会只是将我当个普通男人?若是我不装傻,你可会。。。。。。原谅我。。。。。。”
“你。。。。。。这都是借口!”柳碧落此刻根本听不进苍寒魂的那些言语来,她只知道,苍寒魂如此卑劣的欺骗她,甚至。。。。。。还欺骗了他的感情!
“熏儿。。。。。。听我说。。。。。。”苍寒魂拉住了柳碧落正要往耳朵上蒙的双手,深情的看着她。
柳碧落看着苍寒魂这样的神情,是更加生气了。
他究竟还要怎样来骗她?那时在冥王府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他这样深情的眼神,可是后来又怎么样呢?他还不是一次次的伤她,甚至还要娶雅格公主为妻,这样的眼神,足够让她慌乱,却也能让她瞬时清醒。
“你要说什么?是喜欢我?是我离开之后你后悔了?还是。。。。。。”她口无遮拦,却句句都是内心最深处的揣测。
“是!我喜欢你,从知道你跳崖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好后悔,恨不得陪你一起跳下去!”他粗鲁的打断她,急急的辩诉,音调却是从高到低,直到他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竟有些愕然,看着苍寒魂激动的表情,听着他微微发颤的尾音,竟有些恍然。
可是下一刻。
“骗子!”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想听,也不想看。
“相信我。。。。。。是真的!”他不知要怎样才能让她相信,有些懊恼自己明明是要诉求原谅,却用了那样欺骗她的方法,以至于她现在更不能原谅自己,便只能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她狠狠的推开他,凝着他的眼睛,“那你呢?你相信过我么?”
他哑口无言!
“哼!那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她想起曾经被怀疑的痛苦,瞳孔紧缩的厉害。
“熏儿。。。。。。”他不忍她回忆他给予的痛苦,轻声呼唤,想要给她安慰。
柳碧落的视线变得朦胧了,她想起如今还躺在医庐中昏迷的桃夭,只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她那样的处境。
“你走吧!把桃夭也带回去!”柳碧落突然觉得自己的力气被抽干了。
苍寒魂知道她肯定在为桃夭的事情耿耿于怀,便解释道;“桃夭并不是我带来的,我只是。。。。。。”
柳碧落却是厌恶的打断,“不是你带来的又如何?难道她不是你的女人么?见到自己的女人被欺负,受痛苦,难道你不应该站出来照顾吗?”
苍寒魂固执的执起柳碧落的手,心疼道,“熏儿,难道,你是要将我朝其他的女人那里推么?”
柳碧落抽回手,冷笑道,“冥王爷,您忘了么?我跟你,早就没了关系,我叫柳碧落,是霍斐的妻子,还有个五岁的儿子,你的熏儿,早在五年前,就尸骨无存了。”
苍寒魂却是死死盯住柳碧落的眼睛,“难道。。。。。。这些日子的快乐,都是虚假不成?”
柳碧落再笑,“那是属于阿瓜的,而你,是苍寒魂,那个不可一世的王爷!”
苍寒魂急了,耍痞道,“苍寒魂就是阿瓜,阿瓜就是苍寒魂!”
柳碧落起身,将门打开,“对我而言,阿瓜就是阿瓜,苍寒魂永远不会成为阿瓜!”
门外,大雨倾盆。
苍寒魂站在门口,哀怨的看了柳碧落一眼,竟是学着阿瓜似的语气,“熏儿。。。。。。外面好大的雨。如果出去,人家会生病的,到时熏儿还是要给我看病的,好麻烦,不如就不要出去好了。。。。。。”
若是平时他这样,柳碧落定会笑骂他,但是仍旧是刀子嘴豆腐心留下他,可这时,柳碧落却是明显怒极了,脸上丝毫没有跟他继续玩闹的意思,柳眉倒竖道:“给我滚出去!”
于是苍寒魂不置一词的出去了,站在大雨中,慢慢回转身来,想再看柳碧落一眼,却见她立即关上了门,再也没了声响。
第八十八章
“走了,真的走了……”柳碧落看着那冷寂的庭落,身子竟是软软的从门框上滑了下来。
昨天的暴雨,将院外的柳树洗的格外青翠,就连今日的阳光,似乎也纯净多了,柳碧落抬眼看着眼前明亮的景象,心中空落落的一片!
他离开了!他会去哪里?有没有地方住?饿着或是冷着?手指紧紧扣住木门,指甲几乎要嵌进去,脑中一片混乱。
“娘……阿瓜呢?”霍昭阳一脸惺忪,用手背揉着眼睛。自从阿瓜陪着,就习惯了自己穿衣起床,然后跟阿瓜一起洗脸、吃饭,今早起床没见阿瓜,张口便问了出来。
柳碧落只觉得眼前的阳光分外刺眼,伸手挡了一下,淡淡道:“他走了!”
霍昭阳立即清醒了,扯住柳碧落的衣服,嘟囔着;“不会的,阿瓜不会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娘……是你赶走了阿瓜对不对?”
霍昭阳眼巴巴的看着柳碧落,见柳碧落根本不解释,便认定了是她赶走了阿瓜,不依不饶的耍起赖来,“我不管,娘你还我阿瓜……我要阿瓜……”说着说着,竟似阿瓜离开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一般,声音有些呜咽了起来,却依旧是扯住了柳碧落的衣襟不放手。
霍斐今日没去打猎,正端着一碗药从医庐中出来,看见霍昭阳耍赖皮,将药碗放在井边,抬头见柳碧落脸色很是不好,约是心中也难受,便走过来,拉起霍昭阳,劝导着,“阳儿乖,阿瓜只是回到他自己的地方去了!”
霍昭阳不拉柳碧落衣襟了,缠住了霍斐,“爹说谎,阿瓜根本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怎么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的?”
霍斐坐下来,抱着霍昭阳坐在自己腿上,耐心劝道,“可是阿瓜不会永远想不起来自己从什么地方来的。。。。。。”
霍昭阳急急忙忙的问,“那他现在想起来了么?”
霍斐深深看了柳碧落一眼,微笑着点点头,“应该想起来了吧!”
霍昭阳大大的眼睛满是失望的看着霍婓,小嘴巴不自觉的往下撇,看样子就要哭出来,“阿瓜好坏,都不跟阳儿说一声!”
霍斐揪了下霍昭阳的脸蛋,“阿瓜走的时候,阳儿还在睡觉,所以就拜托爹爹来跟阳儿说了!”
霍昭阳两眼冒光,“真的?阿瓜走的时候真让爹爹跟阳儿说?”
霍斐肯定的点点头,“是啊,阿瓜说了,让阳儿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霍昭阳从霍斐腿上蹦下来,高兴的又是拍手又是叫好,顺手拎起正在睡觉的小白,兴奋的跟小白对话,“小白,阿瓜还要回来的哦,等他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河边抓青蛙,好不好?”
霍斐看着霍昭阳跳跃的身影,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感叹道:“想不到阳儿这么喜欢他!”
柳碧落还是靠在门边,静静看着霍昭阳的身影,眼中,笼罩着淡淡的哀愁。
就在刚刚,霍斐说他还会回来的时候,明明知道是骗霍昭阳的,可她的心底深处,竟也蹦出了些微的喜悦来,并不浓重,却足以让她放心。她不可置信的自问,难道在自己的心中,是那么期盼他能回来?
“放心。。。。。。他会回来的!”霍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竟是拍了拍柳碧落的肩膀。
只是这样普通的动作,却是差点激出了柳碧落的眼泪。她含着泪去凝视霍斐,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那么的高达魁梧,几乎将所有的光线遮在了身后。
“他是个骗子!是个骗子”她解释给他听,也想解释给自己听,可是越说,声音便是越小,最后,就连自己,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傻瓜!”他轻轻的骂,却不再多说什么!
那是他们的事情,而他霍斐,却是站在门外的看官,一切的纷扰,还要他们自己解决才是。以前他并不懂为何阿瓜会那样伤痛内疚的来看柳碧落,不懂阿瓜种种小心翼翼的讨好,不懂阿瓜瞬时百变的表情,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那么费尽心机的来诉求柳碧落的原谅啊!
柳碧落对阿瓜不是责骂便是敲打,可是如今想来,责骂的眼神中,明明就是浓的化不开的甜蜜,敲打时,会闪过些许纠缠的哀伤,那样的柳碧落,才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啊!霍斐暗暗叹上一口气,五年来,他们夫妇被村里人称赞为相敬如宾,被推崇为举案齐眉,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之间,只有爱护和关心,没有爱情啊!
想到这里,霍斐倒是有些释然。
自五年来看见那样一无所有的柳碧落,他的一颗心,就为她悬着挂着,他虽喜欢她,但是更加渴盼她能得到幸福!
所以,他坚定的相信,阿瓜,一定会回来的!
许久,柳碧落终于平静了下来,她仰头问霍斐,“桃夭怎么样了?醒了么?”
霍斐的浓眉轻皱,“一直昏迷着,叫疼!”
柳碧落“嗷”了一声,低头,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要采取积极措施了,情况很危险!”
霍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犹记得昨晚柳碧落交代,一定要密切注意她的情况,如果明早能醒来,命就可以保住了。
不要担心,我再施两针试试!”柳碧落此刻端着沉着的气度,让霍斐那颗心,倒是安定下来不少。
。。。。。。。。。。。。。。。。。。。。。。。。。。。。。。。。。。。。。。。。。。。。。。。。。。。。。。。。。。。。。。。。。。。。
“王爷。。。。。。”树林中,闪出个刚劲有力的身影来。
苍寒魂背手而立,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从背后来看,依旧是那意气奋发的冥王爷,可是脸上,却是疲惫不堪,像是受了多么大的挫败一般的。
侍剑从未见过王爷这个样子,可又不好出言相劝,只得开口禀告近日的差事!
“说吧!”苍寒魂昨日淋雨,有些受凉,嗓音暗哑。
“手下查到,莫庚仪老爷,已经死去多时了,而且一同死亡的,还有府中几位妻妾!”侍剑抱拳,皱着眉头说。
“什么?”苍寒魂的眸子倏地变厉了,转身来冷冷看着侍剑,“你确定这个莫庚仪就是三十年前那个的莫庚仪么?”
侍剑点点头,“便是三十年前,有画仙之称的莫庚仪!”
苍寒魂的拳头握的紧紧的,狠狠一拳砸在身边的树上,碗粗的树竟是一阵摇晃,竟洒下些翠绿的叶子来,可见那人用力之大。
侍剑知晓主子的苦恼,开口道:“王爷。。。。。。这些年来;萧绸生大人当年的亲朋好友查了个通透,并无可疑人等,柳霜落夫人这边。。。。。。独独便是这莫庚仪一家最为可疑。。。。。。但似乎。。。。。。无从查证了!”
苍寒魂凝着被自己砸上拳头的树干,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阴森冷厉,“查!给我继续往下查!务必要找出当年是谁陷害她一家!是谁一直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侍剑抬眼,似要说什么,但是看见苍寒魂那样坚定的眼神,又低下了头。
自从五年前,苍寒魂从安太医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萧夫人的事情,就像是疯了一般,不分昼夜的派人去查当年萧家的案子,官府中的案底被翻烂了,萧家当年的老住宅被查遍了,这才找出几个有用点的线索来,可是直到今日,这些线索,又一一断开了。
侍剑退了几步,刚想退下,却听苍寒魂自言自语道:“她。。。。。。一定会原谅我吧。。。。。。”
虽是酌定的语气,却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和难以触碰的伤痛!
侍剑知道,苍寒魂是在自责,责备那时没有好好珍惜萧初熏,责备自己不相信萧初熏,更责备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责备自己放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天地间。
五年前,侍剑不止一次听见苍寒魂下令,“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找到她!”
那时,冥王哪里还像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冥王,只是个失去最宝贵东西的可怜人罢了,他每日说的最多的就是,王爷,节哀吧!萧夫人回不来了!是啊,他不相信,不相信冥王能在阎王手中将人夺回来,甚至还暗自庆幸那个唯一影响冥王情绪的女人,已经永远消失了。
他以为,主子一段时间适应后,会忘记那个女人的!可是他看见的,只是冥王一次次站在院子中发呆,一次次看着那幅鬼头鬼脑的画傻笑,不停的唠叨着,“记忆太少了,我真傻,为什么当时不多留点回忆?”然后又拍头自嘲,“要是真的她要用这种方式离开我,我一定。。。。。。一定。。。。。。”后来,便是哽咽了。
那时,侍剑以为,自己的主子,就要这样疯疯癫癫下去了。
他们开始从萧夫人母亲的闺中好友入手,后来鬼使神差竟然查到了三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神笔公子莫庚仪。相传三十年前,京都有三位“神仙”,一位琴艺卓绝的“琴仙”柳霜落,一位是画技超群的“画仙”莫庚仪,这两位分别来自管家和商户,并不让人惊讶,最后那一位是舞术脱尘的“舞仙”,竟是江湖中人。如今,琴仙升天,画仙入地,那舞仙不知所踪。
不过这一趟,收获是最大的,竟然苍寒魂就这样照着了萧初熏,在莫府见到萧初熏的那一刻,侍剑简直觉得这是苍天开眼,不忍心主子那样折磨自己,才给了主子一个机会。
那是,他们秘密前往秋水城,来调查莫庚仪的事情,正好撞见莫秋白想要囚禁萧夫人,于是在苍寒魂的示意下,侍剑出面,成功的要挟住了莫秋白,保全下来萧初熏。侍剑以为,主子必定要立即将萧夫人带回京城,从此再也不让她踏出冥王府一步,却没料到,他竟是默默的看她跟丈夫回去。
在主子背后,看见那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的时候,侍剑是真的为主子抱不平了。
五年来,冥王府的女人们,几乎被主子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弄走了。空闲的时候,他便是在书房里,一点点的画萧夫人的样貌,每张画上,萧夫人的笑容都不一样,可是每一张,都好温暖,那是萧夫人离开之后,侍剑才蓦然感受到的温暖。有时,主子还要拿来问自己,这张像不像?
若是自己说像,主子会喃喃自语说道:“我昨晚梦见她,好像比这个好看多了。。。。。。”然后接着继续画下去。
若是说不像,主子会自嘲的一笑,“我也觉得这个不像,怎么都画不出她的一笑一颦,只能在我脑子里。。。。。。〃
可是现在,萧夫人竟有了丈夫,还有个那么大的孩子,侍剑担心的去看苍寒魂,却见苍寒魂笑的满足。
第二天,侍剑便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把自己弄伤了,大伤小伤,遍体都是伤。
接下来的每日,苍寒魂的身上都要添置好多新伤,然后再留下好多疤痕。
终于有一天,他从那个看起来傻头傻脑的男人身后,顺着草丛滚了下去。
侍剑一刻都不能多留,甚至不能多看苍寒魂一眼,他当时的任务,就是把莫家跟萧家的关系,弄个一清二楚。
“王爷。。。。。〃看着王爷被萧夫人赶出来之后的失意,侍剑实在是不能不担心。
苍寒魂微微抬头看他,“还没走?”
五年前,苍寒魂便似乎没有那么多强势了,虽然那种贵气和威信还在,但是让手下们觉得,如今的他,更有了人的味道。只是侍剑不能接受,这样的冥王,似乎离那个霸气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王爷。。。。。。西域那边,已经在积极备战了。。。。。。如果王爷继续在这边耽搁下去。。。。。。”侍剑抱拳,知道这是苍寒魂最讨厌听见的,但是作为苍寒魂的得力助手,他却不能不提。
“知道了!”苍寒魂并不甚在意的挥挥手。
“诸葛先生多次派人来送信,让手下催您回去。。。。。。”侍剑不依不饶。
在他心中,冥王的霸业,比那萧夫人,更为重要。
苍寒魂却是有些疲惫了,“本王不是让戚将军先过去。。。。。。”
“手下是担心,戚将军年少鲁莽。。。。根本不是那羌达缇单于的对手!”侍剑担心的不无道理,照目前的战况来看,刚然单于羌达缇此番是想一举攻下苍龙国,戚将军那样年轻勇猛的将军,只能当作前锋,根本不能负责持久战!
“本王都明白!若是本王现在回去,岂不是功亏一篑!”苍寒魂思量着,还是深深看了眼正在冒着炊烟的小院儿。
这些都是借口吧!想要求得萧夫人的原谅,踏踏实实上战场,才是真!侍剑感叹,最终还是不再多说了。若是这五年来,还看不清苍寒魂是什么心意,他侍剑恐怕比冥王府前的石狮子还要顽固。
。。。。。。。。。。。。。。分割线。。。。。。。。。。。。。。。。。。
PS:拍手,侍剑这孩子终于能认识到偶家魂魂的宿命性了~
第八十九章
大约是适应了跟阿瓜一起睡觉,所以在阿瓜离开的这些天,霍昭阳一直睡的不好,以前爱蹬被子的毛病又犯了,不出几日,便头疼发热,人也病怏怏的,任柳碧落怎么哄,都提不起静神来。桃夭经过那两日积极的抢救,总算是保下了性命,因着刀伤和一年来的虐待,身子虚弱的厉害,每日只是清醒片刻,服下些汤水,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霍斐见桃夭身子已无大碍,便恢复了每日上山打猎的习惯,只是心头惦记着神情恍惚的柳碧落,病怏怏的霍昭阳,昏迷不醒的桃夭,故每日早早收工回来,辛苦的打点着家里的一切。
这日,柳碧落将霍昭阳安排休息下,再看桃夭神色并无甚大碍,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慢慢往河边走了去。
夏末秋初,河中流水依旧清澈见底,鱼儿们嬉戏逗乐好不逍遥,河边翠柳上的鸟呜,也是声声清脆入耳,却独独是孤坐在水边的那个女子,眉间含愁。
从第一眼开始,他似乎就是最最霸道的那个人,霸道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霸道的扰乱了她的生命节奏,霸道的干涉了她的命理路程,可是偏偏她的每个重要时刻,都是跟他一起度过。
她知晓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可是飞蛾也知道灯火危险,不还是照样义无反顾的扑上了去么?
她的年华过了青葱,却依旧懵懂。她想要牢牢的抓紧一些什么,却还是不断的在失去失去!
这次,她是下定决心要忘记苍寒魂了,可是为何他,还要一次次困扰着自己呢?
“哎呀。。。。。。”她轻轻呼了一声,被那溅起的水打断了思绪。
她轻撩起绣着兰花的袖子,擦了擦脸,想要责骂到底是谁家顽皮的孩子,却是意外看见那个多日未见的脸庞。
“断尘——”她惊呼,奇怪自己竟是那么深刻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一身灰衣的断尘,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根本就不像是会在别人身后仍石块儿的调皮鬼。
“真的是你?”柳碧落惊喜的看着抱剑而立的断尘,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悦。那些朦胧的熟悉感,又瞬间涌上了柳碧落的心头。
“你忘记我了么?”断尘突然开口淡淡的说,眸子里,竟有着些许的挣扎和迟疑。
在来之前,断尘已经思考挣扎了良久。自从知道效命的那人,其实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后,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报仇!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去报仇?连他自己,都是一个双手沾满无故人鲜血的杀手。他能做到,便是尽早告诉一直苦苦追寻真相的萧初熏真相。
可是,看着萧初熏五年来安静的生活状态,他又不忍心。
与其让她怀着怨仇来生活,倒不如糊糊涂涂的逃避在这世外桃源。而且,一旦告诉萧初熏真相,他的身份也暴露了,那意味着,哪怕是见不得光的守候,也到了尽头。他自觉这后半辈子,就是为了她而生,若真的告知了她真相,他余生,该要如何度过呢?
但,他怕,他怕终有一天,真相会暴露出来,那么。。。。。。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吧!而且,他又什么权利,剥夺她知晓真相的机会呢?他错了一次又一次,这次,不能再错了。
柳碧落疑惑的看着断尘,“我不是已经认出你了!你在说什么?”
断尘却并不再开口,而是冷冷拔出嗜血剑,在柳碧落的面前,随意挥舞了几式。
柳碧落的瞳孔,竟因为害怕紧缩了起来,先前的兴奋和喜悦,瞬间隐藏了去,她慢慢的往后退着,直到布鞋踩进了浅水中。
“你。。。。。。你究竟是谁?”
柳碧落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的妹妹萧梦雪,便是死在那样决绝、冷酷的剑法之下,那日惨痛的记忆,掺和着满眼的鲜血,不断的充斥进了柳碧落的大脑,唤醒了她所有暗藏的记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上齿咬住下唇,双手紧张的攥紧了身侧的衣服,眼睛瞪住了断尘,那眼神,似要将断尘生吞活剥一样。
断尘眼皮微微耷拉下来,眼神竟不似先前那般的炯炯。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究竟是谁了!”断尘像是叹了一口气一般的轻声道。
揣测被肯定,柳碧落的面色,却是平静如水了。
怪不得第一次看见他,便有那么熟悉的感觉,原来,他便是曾经监视了自己七年的那个杀手!想起自己父母妹妹惨死的样子,柳碧落便是不寒而栗。只是没想到,在自己过了五年安静生活,下意识不再去想那些腥风血雨的时候,他又悄然出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柳碧落冷冷的凝着断尘,很奇怪,以前没见过他真实容貌的时候,她恨他恨的入骨,常常想起他,便咬牙切齿。可是从那次在树林中遇见他,到如今知晓他就是那躲在暗处的杀手,她竟然将对杀手的恨意,转嫁不到他身上来。
他的外貌确实够冷酷无情,可是他在莫家对她的相救,说明了什么呢?总不见得是他在玩儿猫抓耗子的游戏,从始至终,只是在戏弄她。
“那些事情,我不想解释。。。。。。我现在来,只是为了你,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断尘从来未想过要为自己开脱。嗜血剑被他插进她父母胸膛时事实,恐怕就是到了地狱,他也不愿意反驳,只是,他不想让她在疑惑下去,他要用最简介的方法,告诉她真相,哪怕她一时不能接受。
“哼,你有那么好心?”柳碧落冷笑,虽然她对断尘的印象并没有差到那种程度,但却觉得那只是自己没办法将两个形象完美的嵌合而已,她甚至肯定的觉得,如果自己有武功, 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眼前的人,只是如今,保命尤为重要。
“从现在开始,我说的话,你都要安安静静的听着,记在心中,不管信不信,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要记好了。”断尘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向前一步,欺近柳碧落,仔细的看着她的美目。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会听信你的片面之词,你杀了我的父母、妹妹,我不会原谅你,死都不会原谅你!”柳碧落伸手,想要将断尘推开,却被断尘飞速点了穴道。
“你要做什么?”柳碧落惊恐的看着断尘,没料到自己竟被他轻而易举的掌控。
“我只是想让你认认真真听我说话,等我说完,自会解开你穴道的!”断尘解释,不再往前了,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柳碧落。
“要说快说!”柳碧落惊觉断尘的眼中,竟有些让自己脸红的情绪,赶紧别捏的扭开了脸。
“首先,你的父母,确实是我所杀,我也确实监视了你七年。。。。。。”断尘的语气有些飘忽,似乎思路已经慢慢行驶向了在醉香楼的日子。
其实那些日子,我坐在屋檐上看你,竟然是我一生中,最满足的时光。断尘幽幽看着柳碧落,心中如此说道。
“混蛋!”柳碧落啐了一口。
断尘却是淡淡的笑了,似乎又看见那个醉香楼中,被人唾骂的小泼妇。
柳碧落怔住了,看着断尘脸上淡淡浮现出的笑容,竟有些微的讶异。脑子的杀手,跟眼前的人,似乎又远离了一步。
是她一直将杀手想的太过恐怖,还是她忽略了什么东西?
“我是暗影杀手,一旦有了主人,就会无条件的服从主人的命令,将萧家灭口,便是我收到的命令之一。”断尘接着说,幽暗的眸子,忽然有些哀伤了,“我的主人就是。。。。。。”
柳碧落集中精神恨不得竖起耳朵听那个自己诅咒骂了多年的名字,可正在这时,有拇指大小的异物往自己颈脖飞了过来,她大惊,想要动弹逃避,身子却是一阵僵硬。
断尘也发现了那异物,赶紧闭口不语,将全身的精力都放在了手中的嗜血剑上,而后狠狠的一挥,拦下了差点划破柳碧落颈脖的毒镖。
断尘一看那水底的毒镖,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几乎是想也未想,便往柳碧落身边挡了过去。
柳碧落着急想要听那幕后指使是谁,被那飞镖一吓,心脏都还在嗓子眼儿里,如今再见断尘挡在了自己身边,便立即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既然来了,何苦玩儿这种阴险的招式!”断尘一声喝,只听得不远处的柳树上“哗哗”一声,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飘然落地。
“本来是想看看我们的木头大哥怎么打动美人的。。。。。。”那女子音调婉转,却听得柳碧落神经立即紧张了起来,这是断尘都未带给她的反应。
女子瞟了断尘一眼,慵懒的往树干上依靠着,“啧啧。。。。。。可惜了。”倏地语调冷硬,眼神危险的眯起,“可惜你说了不该说的!”
柳碧落瞥了眼身旁的断尘,脑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但是她却扑捉不着,静待下来,又开始思考,断尘他要给自己说的究竟是何人?为何正在此关键的时候,这个女人又冒出来,还有。。。。。。既然是跟这女人一伙的,为何要如此剑拔弩张?
断尘看着黑衣女子,沉着的声音中,带着愠怒,“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呵呵呵呵。。。。。。”黑衣女子突然仰头娇笑了起来,大白天,也让人毛骨悚然呢。她慢慢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笑道,“木头哥哥,你以为跟她一起躲进了这小村子里,我们就找不到你们了?看来。。。。。。你是太小看主人的厉害了!”
柳碧落这才明白,原来她,并不是断尘一起叫来的,可是她说一起躲进小村子是什么意思?柳碧落仔细回忆,确认自己是在前一段时间,才见过断尘啊!难不成,他竟在自己身边潜伏了五年,自己没有发现?柳碧落不相信的摇摇头,以前在醉香楼的时候,他每次出现,她都清清楚楚。但是另一种想法又产生了。若是在醉香楼的时候,他存心让她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她能感觉到。但是这五年来,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存在呢?
以他的武功,绝对可以让人忽视他的存在的!
柳碧落再一次仔细的去凝视断尘的侧脸,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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