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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妇当自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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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初熏心突地一凉,灵巧的摆头,对准他拿起的糕点,咬上了一口,而后快意嘲笑道:“这下,王爷可以吃了!”
  她以为,他一定要嫌弃的将那糕点扔掉,谁知,他手指灵活打了个转,将剩余的糕点送入了口中,而后还享受一般的露出丝惬意的笑来,好笑的看着萧初熏。
  他的样子,让她想起那些曾经在醉香楼遇见的流氓地痞来。
  不对,他的眼神,比他们更邪气!
  萧初熏气结!她没想到过自己与苍寒魂,还有这样对峙的时候。
  苍寒魂不再问萧初熏的意见,拿起糕点前,便先送至萧初熏嘴边,直到萧初熏泄愤似的咬下一点,他才将剩余的丢进嘴中,有一次,萧初熏将那整个糕点咬进了口中,他的眼神竟然变得赞扬了起来。
  晚宴上,魂不守舍的萧初熏,哪里吃过东西!苍寒魂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萧初熏完全相信,今晚的苍寒魂醉的不轻。
  她不知苍寒魂是做着如何的斗争,才能在夜深的时候,踏进她的院子。他从来不是控制自己欲望的人,可是却一次次控制对萧初熏的欲望,这便已经是奇迹。
  “伺候本王就寝吧!”苍寒魂吃饱喝足,便来了这么一句。
  从苍寒魂身上站起来的萧初熏一个踉跄。她以为,他对她的兴趣,只是在那一刻,而且,还是逗弄。
  “怎么?不想?”苍寒魂像只猎豹一般,优雅而危险的打量着猎物。
  *
  “王妃,王爷他……”小翠的碎步急促,进门便是一声疾呼,却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
  林红袖看了眼身旁坐着的桃夭,再看看小翠,给了个放心的眼神,道:“说吧!”
  小翠喘了一口气,小声道:“王爷他去……萧夫人那里了!”
  林红袖一掌拍在身边的红木桌上,将那茶杯硬生生震得飞了起来,而后颤巍巍落定,茶水泼洒在锦缎桌布上,咬牙切齿道:“那该死的贱人,究竟是会什么妖魅之术?”
  桃夭眸中闪过一丝暗沉,她娇笑开口,“姐姐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林红袖不悦的睨了桃夭一眼,嗤笑道:“谁是你姐姐?”
  桃夭低头,赶紧赔不是,“是桃夭逾矩了。”
  林红袖冷冷转过头来,“好了,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桃夭站起来,福了福身子,“那桃夭就先回去了。”
  刚转身走了几步,又被林红袖叫住,“我说的,你可都知道了?”
  桃夭面色红润,盈然一笑,“桃夭知道。”
  小翠见桃夭走的远了,才问道:“小姐,您相信她?”
  林红袖恶毒一笑,“她想要的,是王爷所赐予的身份和富贵,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们不冲突,各取所需!”
  *
  “不要乱动!”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她的身后。
  她委屈的嘟嘟唇,不是她想乱动,而是他的气息霸道的包围着她,撩拨着她的神经,他的手臂,牢牢抱紧她的腰身,让她极端的不舒服,她又不是木头人,忍到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轻轻扭动一下身子,已经实属不易,谁知他却还是警告起她来。
  “我……你可不可以放开我……”她将头扎在胸前,不让自己多胡思乱想。
  他冷峻的面庞上,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投射出幽深而褶褶的光,盯住她的后脑勺,嗅着她身上特有的芳香。他的体温像是火炉一般的炙热,欲望如同深海波涛一般的叫嚣,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身上的疤痕,依旧未完全消退。




第三十六章 虚情 真意

  “桃夭……”萧初熏惊讶的看着小院中,最稀客的人物。
  如今树木凋零,草色枯黄,这个园子又偏僻不堪,桃夭的突然现身,让那毫无生机的色彩中,凸显出一抹潋滟来,异常的吸引人的视线。
  “初熏姐姐!”桃夭本是在仰头看那棵已经光秃秃的银杏,听见萧初熏的呼喊,扭过头来,笑得娇艳。
  萧初熏恍惚觉得,似乎很早以前,也是看过这样的桃夭,美得惊心动魄,却让人并未产生拒绝靠近的意识。而后,她突然想起,桃夭,已经不是多年前,在醉香楼初见的灵慧小丫头。
  她的笑,慢慢淡了下去,只是保留客气的成分,“怎么来这里了?”
  桃夭仿若跟萧初熏很是熟稔一般,“瞧姐姐说的,同在一个府里头住着,哪能不串门!”
  这倒是真话,只是桃夭不说,萧初熏便要以为自己早已经被她们忘记了,跟这枯草一般,荒废在这院子里了。
  “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坐吧!”萧初熏招呼,四下找那经常犯懒的小晨。
  “不了,站会儿,跟姐姐聊会天儿就回了。”桃夭被那凉风吹得脸生疼,扯紧了坎肩儿,依旧是笑盈盈看萧初熏。
  *
  “安太医?”桃夭离开的时候,正好碰见进门的安若楠。
  安若楠礼貌的一笑,“是桃夭夫人!”
  桃夭笑道,“我那驱寒的茶没了,安太医何时有空,给我再配上几副!”
  “明日我便给夫人拿过去。”安若楠微微点头。
  桃夭往身后一瞟,然后婀娜多姿的走开了。
  “她没有找你麻烦吧!”安若楠急匆匆几步,走在萧初熏的面前,关切的将她从头扫描到脚。
  萧初熏娇嗔,“哪有你这样的人,是巴不得别人找我麻烦不成?”
  安若楠口才并不了得,被萧初熏这样说,只恨老天没给自己十张嘴解释,嘴巴张张合合,委屈得厉害。
  萧初熏俏皮一笑,“我是逗你的,看把你急的!”
  眼见安若楠额头上竟是泌出细细的汗来,她暗叹一口气,抬起袖子,帮他擦了去。
  安若楠窘得脸都红了起来,待萧初熏擦完,自己又飞速抹了一把,这才恢复了常态。
  抬眼见萧初熏脸色红润,眼神褶褶,嘴边带笑,心,却是忽然落了下去。
  “你的气色,好了很多!”他的口吻,虽是开怀,却是坠着某种失落的情绪。
  萧初熏惊异,伸手抚上脸,“真的吗?还是……我今天脸上的粉擦的比较少?”
  安若楠黯然,他自是见过她褪去脂粉之后,那清理脱俗的模样,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日夜恐惧,怕她的秘密,也被苍寒魂偷窥了去,他恨不得,萧初熏就当真是那面目丑陋、体态苍老的女人,只由他一人护着,宠着,照顾着,再也不要有这种担心受怕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眸子也失色了。突然,他想起什么,担忧的问道:“那晚宴会,你看见了什么?”
  萧初熏仰头看那光秃秃的银杏树,摇摇头,“我什么也没看到,可是……我知道他们来了。”
  他知她口中的他们是谁,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径直执住了她的手,“别再这样下去了,我带你逃走!”
  她讪笑着问他,“逃去哪里?”
  这个问题,安若楠也不知道,因为她从未给过他,一起走的希望。
  她大吐一口气,笑道:“逃不了的,除非是我死!”
  安若楠的身体,瞬间绷紧,他惊恐的看着她,仿若,她这一刻,便要从自己面前消失。
  她安慰似的看他,像是发誓一般的认真,“放心,我不会死!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活下去。找出杀害我父母和妹妹的凶手。”
  *
  “王爷……那几个西域人,消失了。”侍卫利剑单腿跪地,向苍寒魂报告最新的消息。
  苍寒魂眸子倏地暗沉,一手抚摸着身下柔软的皮毛,一手捏成了拳头,放在身侧。
  该死的,线索,又断了。
  “看来,他们很狡猾!”说话的人,是苍寒魂在战场上的军师——诸葛瑾。
  苍寒魂站起来,俯看桌上平摊着的地图,用手指着一个凹地,“这里……我们曾经埋葬下了三万刚然骑军。”
  刚然是西域最大的一个部落,统领着二十多个小部落,是目前苍龙国最大的对手。
  诸葛瑾微微眯起眼睛,脑中回忆起当时那壮烈悲惨的景象。
  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三万敌军,全数被歼灭!
  “他们不会轻易投降的!”苍寒魂想起昨日刚然派人送来的降书,目光凌厉,落在地图上,标有西域二字的范围。
  诸葛瑾赞成的点头,“想必,他们是想耍非常的手段,若不是,京都也不会突然来了这么多神秘的西域商人!”
  两军虽是停战,可是处于对峙,照理西域商人是会有禁忌不敢随意来京都的。
  “哼!”苍寒魂冷哼一声,将象征苍龙国的旗帜,插在了西域的国土上。
  诸葛瑾不语,他知道,冥王的归属,绝不是世井传闻:琴音绕梁,美女在抱,那么简单!不过,他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权威之下。
  “王爷……最近七王爷……”
  苍寒魂漠不关心,“他又闯什么祸了?”
  诸葛瑾连忙解释,“那倒不是,只是听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了?有话快说!”苍寒魂不耐烦了。
  他突然想起,萧初熏似乎格外惧怕冬天,近来从未见她出房门,远处窥探,也是见她捂着毛毯,凑在火炉旁,让他禁不住的怜惜,想要爱护。
  “七王爷昨日将守锦瑟公主皇陵的人,全部杀了。”
  苍寒魂深邃的眸子,未见任何的波浪,“好生安葬吧!”
  诸葛瑾窥见苍寒魂那平静的模样,有些不信任的摆摆头,三年多来,只要是提及锦瑟公主,苍寒魂的脾气,便会突然暴躁起来,有时候,还仿若魔鬼一般的,只是如今……他为何会如此平静!
  “京都最有名的棉衣作坊是什么?”
  诸葛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待苍寒魂不悦的重复一遍,他才恍然应道:“天……天然坊。”
  “让老板明天过来,给府里的侍妾们做两套衣服。”
  *
  “那些人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要杀之后快?”流光抱着剑,侧身站在苍寒厉的旁边,像是质问他,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没那个资格。
  苍寒厉笑得冷情,脸却是绽放如同花朵一般的迷人光芒,他毫不在意的玩弄着手里的玉佩,轻描淡写,“锦瑟不喜欢人喝酒!”
  流光倾国倾城的脸上,隐现出一种刻骨铭心的伤痛来,“锦瑟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把你还有那冥王的心思,全部勾了上去!”
  “啪——”
  这是苍寒厉第一次动手打流光,手上带着麻意的疼,刺激着他的神经,眼中的懊悔一闪而过,却也只能冷酷的骂道:“看来,我是太过纵容你了。”
  流光的脸上,立即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来,她的眼神,痛苦而忿恨。
  她是最残酷的杀手,却从来不在苍寒厉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
  接收着她的愤怒,他心中突然暴怒了起来,那种若隐若现的烦躁情绪包裹着他,让他对着她咆哮,“还有,我跟他不一样,他的情感,已经变了,给了那个丑恶的女人!”
  流光嘲弄一般的微笑,那笑容,如同绽放在地狱中的曼陀罗一般的,她张口,嘴角的鲜血狰狞,“当局者迷,即便你看冥王看得清楚,可是却不懂自己。”
  苍寒厉伸手,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流光扬了过去,她依旧是不躲,况且笑得恣意。
  他大力收回掌,甩开袖子离开了。
  …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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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爬走前,做抛媚眼状)
  
  




第三十七章 琴艺

  桃夭的步伐,来得愈加的频繁,有时还会捎带一些东西过来,这让萧初熏起初疑惑不解,慢慢的,便是习以为常了。她不是那般计较之人,先前对桃夭的揣测,如今看来,只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夫人,桃夭夫人约您去竹林那边喝茶呢!”逶迤而来的丫鬟,看着很面生。
  萧初熏疑惑的问那丫鬟,“我记得先前不是说那竹林不准人进入!”
  丫鬟俏皮一笑,解释道:“那时您不是如今这高贵的身份,哪能让您进去!那里也没什么,就是夫人们一起喝茶、弹曲儿的地方。”
  原来,这冥王府内,还真有这样别致雅趣的地方。
  萧初熏心中一动,却又迟疑了起来,为了自己着想,还是不要踏足那样的地方才是,徒招人注意了。
  “我还是不去了。”萧初熏酌量着,虽是这样说,还是觉得可惜。
  “今日那里并没有其他人,就是夫人和桃夭夫人。”
  每日这个时辰,桃夭便要找自己聊天喝茶,这是萧初熏这些日子已经习惯的事情。
  “那……”萧初熏迟疑着,最终点了点头。
  她回身进屋,找来新近送来的披风,严严实实的裹住自己,这才往竹林过去了。
  虽是深冬,这里的竹子却是神奇般的保持着翠绿,让萧初熏惊讶不已,待真正走近竹林,才发现,其实那些,根本是假的,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跟真的一样。
  “夫人,奴婢身份低微,就先下去了,桃夭夫人说她马上就来。”小丫鬟一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初熏四下打量,发现这里不仅是偏僻的很,而且凄凉、清净,恐怕是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站的地方,是竹林之中的一座凉亭,坐在凉亭之中,能将四周紧致尽收眼底,心中好不舒爽。
  往后走上几步,便是依墙而建的阁楼,那是用真竹编筑而成,隐在竹林之中,恍若仙人之居。
  萧初熏深呼一口气,只觉得肺中都溢满清香,她仿若,已经有很久不如如今这般放松和惬意了。
  她先是在凉亭中坐了一会儿,身子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也不见桃夭的身影,于是她站了起来,活动着筋骨,在附近走上几步,想要暖暖身子。
  她突然想起那晚,在这竹林遇见的令人羞涩的事情来,她揣测,应该是哪个丫鬟耐不住寂寞……那样的事情,实在不该在这样的景致之中出现,实在是坏了这里的情趣。
  她摆摆头,将那杂乱的思绪从脑中清除,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了那竹屋门前。
  眼睛无意瞟见地上的一把大锁来。很明显,那锁是被人撬开的……
  她凝着那把锁,再看看那沾上刮痕的门,思索着竹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人这般费力,毁了这样一把看起来相当结实的锁,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出,门“吱呀”一声打开。
  萧初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是踏入了女子的闺房。
  淡淡的香味迎面扑来,带着些时光沉淀下来的陈旧气息和淡薄灰尘味道。
  萧初熏慢慢移步向前,手爱怜的划过竹屋里精美的家具、器皿,视线掠过华丽的珠帘、淡雅的锦被、精细雕琢的鸾镜,定在了墙上一副图画之上。
  好美的女人!萧初熏暗暗感叹,只觉得此生再未见过比那更美的女人。眉目如画,眸含秋水,朱唇微启,笑意暖暖,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冰肌莹彻,如出水芙蓉一般摄人魂魄。她神态高贵,举止从容,娇柔与坚强并济,让同是生为女人的萧初熏也不由得从心中喜爱。
  失神片刻,萧初熏方才回过神来,暗想这画师的技艺,真不是一般的高超。视线来回移转,却在如梦萦回首一般的,落在了被锦缎遮盖的一物上。
  那是……
  她步步走近,而后小心翼翼扯开了锦缎。
  一方古琴,仿若是跨越了千年一般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散发着幽幽的香味儿!
  “这是……”她惊喜的抚摸上那琴,熟稔的找到那处隐蔽的刻痕。
  果真!
  她的鼻头一酸,便是差点流出眼泪来。
  那处刻痕,便是一个“柳”字。那是萧初熏娘亲的姓氏,是萧初熏刚学会写“柳”字时,贪玩刻上去的。没想到今日在这竹屋之中,见到这琴。看见这琴,便像是看见亲人一般的亲切、安然。她的泪,终于滚滚而落,为这天意一般的相逢,也为着自己多年来的痛楚和煎熬。
  她坐下来,抚弄着那琴,轻轻拨动琴弦,侧耳倾听着它发出的声音,竟跟当年一般的清越。
  斗转星移,时光飞速后退,她依旧是那个养在深闺的小姐。
  手指,开始在记忆之中跳动……
  *
  “这琴声……”府内的侍妾,都开始骚动了起来。
  她们都是响当当的琴师,自然知道什么是优质的音乐!弹琴人技术不俗,那古琴更是天上地下难寻的珍品,难怪会奏响这等让人沉醉的乐曲来。
  可是,她们细细思量,并不知哪个姬妾,有这等的手艺。
  *
  竹屋外,苍寒魂脸色青黑负手而立,额头上,青筋乍现。旁边的林红袖已经抖成了一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初熏会动那方古琴,更不知道,原来萧初熏会弹琴。
  他们都忽略了萧初熏手上的厚厚的茧子。
  虽然她的手心,也有因做重活留下的茧子,可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手上的茧子与一般的茧子不同,那是与线状物经常摩擦造成的。萧初熏小时跟娘学琴,有过基础,后来因是惦记着苍寒魂的话,便在晚上别人睡觉之后,用线绳牵成琴的模样,暗暗练了起来,等有时机能摸琴,便暗暗试试指法,如此这般,竟真的将琴技提高了。
  “王……王爷……”林红袖睨着苍寒魂那凛冽寒冷的脸,似乎那比寒风更让她觉得冰冷。
  苍寒魂扭头,如剑般锋利的眼神,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能缩着脑袋,将所有的诬陷之词,吞进装满黑水的肚子。
  琴声中,传来萧初熏压抑的哭声,一声声,像是毒蛇一般啃噬着苍寒魂的心脏,只是,他已经无暇顾忌这些!他所在意的,是她打破了他的底线!
  这竹屋,是任何人也不能进来的禁地,这竹林,是一般人必须低头匆匆逃开的魔窟,可是……她不仅闯了进去,还翻开了他痛苦的回忆。
  他心中的愤怒,足以撕碎他的心脏,让他的痛,也无完肤。
  明明是要陷害萧初熏的,可是看见苍寒魂那样的眼神,林红袖只觉得自己一只脚踩进了地狱,只怕一个不留神,自己也要被那地狱之火吞噬了进去!这种可怕的感觉,让她想要逃离,逃开这个如今似阎王一般冰冷的王爷。
  …简陋…
  PS:话说偶以前写《霸爱总裁》的时候,老在文后给大家送笑脸,让大家心情好,可是这文貌似不是那种风格,就不敢送了。不过还是很希望大家能每天有个好心情,嘿嘿。。。。。
  
  




第三十八章 勿负相知

  冬日的暖阳透过竹窗,洒落在尘封已久的室内,浮光掠影之间,只觉得墙画上的美人,也绽开了容颜。萧初熏压低身子,灵活的指节在古琴上跳跃不停,头微微侧开,几缕发丝缠绕在耳间,被暖光照成了橙色,脸上依旧浮起着忽逢旧友的喜悦,眼神如流光一般灼灼。这样的萧初熏,谁也未曾见过……
  “咯呀……咯呀……”这是沉重脚步挤压竹地板的声音。
  苍寒魂的脚步,极其有节奏,一声一声,就放佛是要刻印在对方心上一般的深刻、沉重……
  林红袖站在竹屋的台阶之下,身子瑟瑟发抖,偶尔瞥上一眼,就赶紧将头低下。小翠和一个丫鬟仆人,等在竹林之外,个个失魂落魄,恐惧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苍寒魂究竟会怎么处置那闯入竹林之中的人。潜伏在竹林周围的二十名护卫,个个提心吊胆,不知那个女人是怎么穿透他们的重重守卫,闯进竹林的。
  清风竹影之中,一个宽大冰冷的黑影,挡住了照射在萧初熏身上的所有光线,让她的心,突地降温,脸上的表情,也像是感知到危险一般的,僵住了。
  “王……王爷……”萧初熏抬头,看见了苍寒魂如同鬼魅一般邪魅而冷酷的俊脸。
  他的脸,此刻背光而向,如星辰一般闪亮的黑眸之中,此刻氤氲上了一片愤怒的气雾,俊伟的身躯像一座山一般的像萧初熏压了来,像是直接压在了萧初熏的心头,让她连出气也十分的困难了。
  她怔怔的看他,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惹上了他!突然,她看见自己压在古琴上的手指!
  糟糕,自己刚刚忘情,竟然暴露了琴艺!这可是大大的不妙,不出一个时辰,恐怕背后的那双眼睛,便是要知道了。还有……
  “唔……”手腕如断裂一般的疼痛,让萧初熏从繁杂的思绪中挣扎了出来。
  她对上苍寒魂那双嗜血的眸子,心突然猛烈抽动了一下!
  受伤。
  这两个字,比任何猜想更早蹦进萧初熏的脑袋之中。
  他已经使力,将她狠狠从雕刻精美的圆凳上,提了起来,至此不够,还狠狠一甩手,将她扔了出去。
  如同秋叶一般的身体,“扑通“一声,落在了桃木的梳妆台旁,剧烈的撞击,让萧初熏大脑一阵糊涂,身上疼的厉害,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疼,心口一阵阵的紧缩,让她大口喘气,只觉得自己差一点就憋气过去……
  他走近,再次遮住照射在她身上的光线,而后蹲下身,粗暴的捏起了她的下巴,狠狠道:“贱人!是本王最近太放纵你了么?你有几条命,竟敢闯到这里来?”
  萧初熏只觉得雷鸣一般的暴吼声在耳边转了好几圈,才勉强钻进了耳朵,一片空白的大脑待把信息组合好,她忍受着下巴的吃疼,解释道:“是……桃夭……约妾身在这里喝茶!”
  苍寒魂如冰魄一般寒冷的眸子里,淡化出邪恶的嘲笑,“喝茶?”他重复,而后暴戾的用另一只手,狠狠扇了上去。
  “噗……”一口鲜血从萧初熏的口中喷薄而出。
  胸口那股压力顿时便减轻了好多,心似乎也正常跳动了,脑中,渐渐恢复了清明,可是身体的疼,是愈加清晰了。
  原本散乱在额间耳边的发丝,狼狈混杂的遍布在萧初熏的脸上,有几缕粘合着唇边的血迹,看得人一阵心疼。
  “在本王面前装糊涂!”苍寒魂松开手,冷声道,眸子中,再也无一丝清明。
  他转身,走近古琴,皮肤黝黑、粗糙的大手慢慢抚摸上古琴,沉声道:“这琴,你竟然也敢碰!”
  “那本来……”萧初熏本是要解释,谁知刚张口,冷气顺口而入,刺激到了肺腑,竟是再也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咳咳……”
  这一阵急咳,抽光了萧初熏所有的力气,她低垂着头,有气无力,见苍寒魂全然不顾自己这般痛苦的模样,心一阵阵的揪疼。她大体也明白自己是做了怎样的事情,唯今能做的,就是趁着能解释的时候,为自己将误会解释清楚。
  “我……是真的……来赴约!你……相信我,是那个丫鬟……引我过来的。”
  此刻,所有的解释在苍寒魂的耳中,都是引爆他火气的最佳引子,他所在乎的只是,她闯了进来,还碰了那方即便是锦瑟当年也未来得及触碰的古琴。
  他瞥了眼萧初熏,觉得心中的疼痛,愈加的深刻了起来。
  是他糊涂,才会将她留在冥王府内,是他大意,才会让她一次次来揭自己的伤疤,是他疯魔,才会觉得萧初熏那张白粉面之下,有着常人不能触摸的伤疼,是他犯傻,才会觉得她眸子清澈的时候,仿若是夏日池塘中的荷花一般好看……
  是他的错,是他给了她机会,让她有机会靠近他,改变他的生活。
  是他的错,忘记了那梦魇一般缠绕自己的语言,触碰了毒药一般的感情。
  他的脑中,突然现出了一场熊熊烈火来,那火吞噬了一切,摧毁一切的生命物,他仿若听见宫殿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更放佛听见了火海之中,一个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呼唤:“救我……救我……魂哥哥……救我……”
  那时,他苍寒魂在哪里?
  他正在擦拭为她找来的上古珍琴,想着回京赠琴之时,锦瑟脸上的笑容如同午后阳光一般的灿烂。
  那时,他所拥有的,就只有那一脸阳光般的笑容而已。
  “啊——”脑中那啜泣声越来越大,带着卑微的求助声,响炸在苍寒魂的脑中,让他终于崩溃咆哮出声。
  萧初熏本来是已经微微坐起,堵然听见苍寒魂的咆哮,吓得往后重重倒了去,撞上梳妆台的桌腿。
  那是……
  她所认识的冥王,有着最为高贵的姿态,俊美的容颜,霸气的气质,冷酷的举动。
  那么眼前,这个抱头仿若孩童一般无助咆哮的男子,究竟是谁?
  她向前爬上几步,试探用手去拉开他紧捂住耳朵的手。
  “你……怎么了?”即便是受到最为残酷的虐待,她也不如现在这般恐惧、害怕,最重要的,是彷徨,是无知。她对他的悲伤、痛苦、恐惧,一无所知。
  她的小手,触摸上他大手的那一刻。
  他恍然记起,他的手,触上锦瑟被烧焦身体的那一刻。
  “唔——”这声低吼,比先前的咆哮,更能震动萧初熏的心脏。
  这是困兽之斗。
  他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力气之大,像是要将她的手捏碎一般的。
  手被残暴捏压的疼痛,让萧初熏狠狠咬住了下唇,她试图拉开他的手,而后看见他五官极度扭曲的恐怖模样。
  那模样,让她更加心疼了。
  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双巨手抓紧,当年的无奈和痛苦,在这一刻,统统上演。
  他的眼神,像一个无底的黑洞,那里,没有光明和生命,只是黑雾血腥在盘旋,充满着死亡的恐惧和解脱。
  他放开她的手,却捧住萧初熏的脸,而后毫无感情的吻了上去。
  苍寒魂的吻,粗暴而恶劣,疯狂撕咬着她的唇、舌,发泄着他心中的恐慌、无奈、痛苦和愤怒。
  ………简陋………
  PS:那个……介个……不是偶又故意开虐,只是情节需要哈~而且后面都米前面那种虐法了,主要是情节的波折哈~
  西西(偶爬走捏……)
  




第三十九章 杀手现身

  苍寒魂的情绪,在发泄般的狂吻中,愈加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神,也慢慢有了光泽……
  待视线的焦点终于回归时,他狠狠推开了萧初熏,看着她已经红肿的嘴角,和因自己暴戾时留下的眼泪。
  她的眼泪,不常出现。可是只要是有一滴,便能像热烫的油一般,淋在他的心头。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将情绪的波动,全数藏了起来,只剩下无边际的寒冷。
  “来人!”他抬头,叫了一声。
  家丁们立即蜂拥而至,却都是低着头,虽是对这竹屋好奇,碍于小命,依旧是不敢打量。
  “把她拖出去,关在监牢中。”冷冷一声令下。
  萧初熏难过的抬头,“你不信我?”
  苍寒魂头也未扭,斥责:“你有何资格,让本王相信?”
  刚才收敛起的泪珠,如今又断了线。萧初熏却是倔强的别开脸,只怕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他看了去。
  是她忘记了,他本就不是什么良人,是她忘记了,她早就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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