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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起的欢乐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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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未及赶到饭馆。干粮她们当然齐备,因为有男眷,零食小点亦是不少,可是饭后再上车,燕小姐晕车吐了,闹的动静实在不小,几辆车都停了下来。
周弦瞅着她苍白的容颜似笑非笑:“莫不是怀孕了?”
燕紫焉无力的靠在树根上,万难之中抬起头来瞪她一眼:“胡说,我没成过亲呢!”
那神色可不可以理解为疑似害羞?周弦更加惊奇的瞧着她,讶然道:“难道你还是个——童女?”
“你!”用力瞪她一眼,燕紫焉将眼神转向一边,不打算再和她说话。周弦从侧面看去,那可见的白嫩耳垂,分明泛着淡淡的红润之色。她再也抑制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直到某人的侧颜都鼓了起来,才大笑着去找自己的夫君说体己话。
她不过一个走错门的陌生人,众人本来可以不管她。然而毕竟是曲家带上的人,这女子长得这般模样,吐起来脸色苍白黑眸生水,反正是女人看了都不忍心的。
许晚之自己就是个晕车党,这次却没事,见她吐成那样,心里十分清楚那种痛苦,想了一想将给自己准备的小酸果端过来:“你怎么样?”
“没事。”燕紫焉见他伸过来的东西,无语道:“你当我是柔弱男子么?”
这次换许晚之无语,淡声道:“一,你吃着试试有没有用,二,继续做你非柔弱大女子。”
本以为他会劝自己两句,谁知道这语调却清清淡淡的并不强求,燕紫焉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来。许晚之看到曲药给她装来清水:“漱口可以,少喝一点。”要晕车的人,是喝水都要吐的。
他转身就走向另一边,也没有目的,反正就是望望树叶或者随意的走走。曲孝珏见他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都是这个做派,走过去道:“我记得这里生过一株奇花,想去看么?”
“什么奇花?”他不是植物学家,只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无事的话,总觉得发现些新的东西是个不错的选择。
“高高的花杆,黄黄的一盘,似乎只是向着太阳生长。”他立即悟了:“太阳花?”在这里居然是“奇花”……
“夫君知道?”审视的看他一眼,曲孝珏反问道:“是何意?”
许晚之笑起来:“向日葵,就是一种只是对着太阳才长的花,确实可以称奇。”他向休息的方向望去一眼,道:“既然还有一会儿,去看看也好。”曲孝珏点了下头,两人向她说的那个方向走开。
燕紫焉总算休息得好些,看着那两人的背影问曲药:“他是你家主君?”
“嗯。”
“这人倒还有点意思。”她抿唇一笑,兀自结论。曲药冷冷扫她一眼,给她喂水的动作顿时生硬许多,警告道:“燕小姐顾及自己即可。”
燕紫焉自己夺下那壶水去漱口,哂笑道:“真是块愚忠的木头!”
等那两人回来,放心,他们没有摘花扯草破坏植被。各人都歇息好了,重新赶车上路。燕紫焉端着那碟酸果,试探的放进嘴里。曲药虽然冷硬也非冷血,放缓了动作她感受得到,想了想捻起一个从侧递到她嘴边:“挺好吃的。”
曲药转开脸:“请坐好,不用。”难得好心被拒绝,燕紫焉猛地收回手,将那颗酸果嚼得咯吱咯吱的响。
许晚之今日改刻朱文,朱文比白文费力不少,他低着头都忘了抬起来。曲孝珏趁这个时间将环城的账册都翻了一遍,然后便是各个下家往来之务。
她突然问道:“夫君,如果一位功臣年老失节,当如何处置?”
他抬起头来:“怎么,你家有这问题?”
被他一语道破,曲孝珏索性直接点头,静静望着他。许晚之抬了抬眉:“你明明已经有了决断,何必多此一问?”
她向后靠了靠,叹息一声:“我做的决断太多,怕错了。”
这般类似交心的话语让许晚之心中堵了堵,想直接不理她,自己都觉得过分。再想其中之意,这里女人当家,她一人担起如此庞大的家业,背后的艰苦劳累,恐怕真的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你真想听听旁观者的建议?”想了一想,他还是再问一次,曲孝珏抬起头来,一笑:“请夫君指点。”
他抚额一叹:“我只知道两种大致方法,不知道对不对。”放下手中的刻刀,他说出自己以往所见:“若是安稳大局,请她告老还乡。若是扶持新人,杀鸡儆猴。怎么取舍,端看你目前走哪一个阶段……”
曲孝珏看着他直接道:“我只问你,你会怎么做?”
这话又问住了许晚之,能被曲孝珏提出来,这事应该已经严重到一定程度。他不好随意定论,望着窗外远去的风景,缓缓道:“我不说那些大家之风,纯粹个人感受。真心为我者以诚相待,一次不忠者百世不用。”
“不过,你家的老功臣,我不知她为何现今变节,事出有因,请你还是尽量宽待吧。”
曲院
中间几日相安无事,第四日晚就到了环城。曲家与周弦都先向环城发过书信,估摸着这两日就到,陈家早命了家仆于城门相侯。曲家在环城庄园的一位老妇也提前在这里侯了一日,不想真接着了。
周弦向曲孝珏拜谢道:“请恕我冒昧攀一声曲家姐姐,途中劳你们费神看顾,甚是感激。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希望以后能与曲家相走,便是小妹的福气。”
曲孝珏点点头:“不必客气。”
陈停澜对许晚之的亲近之心大概出于两个理由,同为男子,他与自己截然不同。见妻主与曲家主告别,主动走到他面前,低声道:“阿晚,今日先行别过,你若是空闲无趣,不妨来周家找我。”
许晚之点点头:“嗯。”
这个回答实有些可有可无,陈停澜又道:“那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如果有事的话。”
“好。”其实他看得出来他不喜与人结交,这一路上若非必要甚少见他开口,这样回答自己必是他能做到的实言了。
陈停澜随着周弦一起离开,曲家几人打算回城东的一处小别院。然而曲药的马车旁,还直直站着位燕美人呢。见曲家那几人要离开,没有带上自己的意思,她柳眉一掀,不满的嚷道:“你们又要丢下我,三颗东珠就值坐三天马车?”
“我们没收你的东珠。”回答她的是曲药。
看那恨不得立即甩了自己的模样,她更加不满意,瞪着曲药哼道:“本小姐说给就给,只是至少让我物有所值,一些。”
“环城不缺客栈。”曲药冷冷瞥她一眼,转身走向曲家接人的老妇。燕小姐从出生到现在何曾受过如此冷遇,星眸一敛,直接走到曲孝珏与许晚之面前,投诉:“你家的侍卫太无理了。我住不惯客栈,床太硬饭太糙,我想去你家借宿几天。”
曲孝珏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子,男儿家的娇贵无理,女子家的霸道天性,她全占齐了。眼下直直望着自己,好像不让她去曲家别院住几天,她就犯了天大的罪过。
“那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燕紫焉无语答道:“这几天是没得选择,就如你,到家了还会到客栈去住吗?”
她的歪理真多。曲孝珏眼角抽了一抽,再道:“你我非亲非故,载你一程已是道义。小姐再如此便是过了。”看她又要开口立即堵道:“我不收你的东珠。”
“你们——”燕紫焉瞪着眼,红唇微抿,那神情着实委屈。都道中原人无情,重利轻离,果然是了。许晚之没有选择的看了一场戏,对这燕紫焉倒生了些好感,天啊,他终于见到一个像女人的女人了。
“主子,可以走了。”曲扇走来低声报告。
曲孝珏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实生了些无力感,沉了沉眉:“燕小姐,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们?”
“我说了,初入中原,举目无亲。”
“曲家也未必是高床软枕,精汤玉食。”说完,一手扣住许晚之的手腕带起他走入大街。此时傍晚,街上零星还有些未归之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悠哉漫步。
燕紫焉俏脸陡然一亮,大步走向跟在后头的曲药身边,得意的笑道:“我就觉得你的主子比你变通多了。”
曲药往侧尽量不着痕迹的闪开一步,不理她。她也不恼,自顾为乐,饶有兴致的抬眼看向这个中原名城,沐浴在晚霞里确实有几分难言的宁静美丽。
此时已晚,到达曲家别院,曲孝珏吩咐不必惊扰,备下晚饭热汤,该歇着的都歇着。那接人的老妇答应一声,自去安排。有另一位看起来十分沉稳的中年女人侯在门口,看见她,曲孝珏温声唤道:“德姨。”
德姨躬身行礼,声音如人的沉稳:“家主,主君。”拜完领着她们入内,直接走向东厢,在环城的时候便在此住宿。
燕紫焉突然挨到曲药身旁低声评论道:“愚木头,你家的人都好严肃啊。”
大步向前,还是没甩掉她,曲药眼角抽搐一下,终于被打败似地冷声道:“我有名字,若是污了燕小姐的耳,请离我远点。”
“曲药?”她挑眼一笑:“其实我觉得木头更适合你啊,我要是有你这么木的的侍卫,唉……”
许晚之在前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瞥一眼身旁的曲孝珏,此时她的神情确实,是严肃的近亲。估计她这辈子都无法与“亲和”沾亲带故?
不过,这位燕小姐,在这时代真是个异类极品哪。
晚膳并未聚在一起吃,许晚之确实累了,问了问自己住哪里,得到答案后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澡都懒得洗了,倒头就躺下睡觉。
曲药曲扇自有地方,燕紫焉本来要被安排到西厢去,她道:“反正这边还空着这么多房间,给我安排个舒适一点的,不用再去其他地方麻烦了。”
你还真是不认生呢?曲家几人都习惯了她这个调调,直接回屋不与她理论。德姨一向很严肃淡定,见主子没反对,给她安排在了小幽阁,随她闹腾。算是添了位,娇客。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许晚之躺在床上伸了伸懒腰,觉得身体总算舒服些,索性抱着被子打几圈滚。门口精准的响起敲门声,伴着温润的少年音:“主君,您醒了么?”
“嗯。”感慨于又冒出一个“柒儿”,他还是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你先别进来,有事我会叫你。”
“是。”门外的少年应了一声。
换好衣服,他从内拉开门,少年猝不及防愣了一下,连忙低头请安:“主君。”
看见他端着的洗漱用水,许晚之伸手去接。少年再次一愣后连忙将手一缩,差点跪下去,白着脸色道:“小奴清宇,请主子吩咐。”
“帮我把水端进来吧。”抚了抚额,他不再动手,清宇脸色一松,急忙将铜盆稳稳的端入屋中放好。规规矩矩站着,要伺候他洗漱。
走过去后摇摇头:“梳洗我习惯自己做,你要是无事,请你去帮我取份早点来。”清宇连忙低头回道:“主君,早点片刻就到,请您稍待——还请您,不要折煞小奴……”
好吧。他点点头,走过去洗漱一番,清宇想要给他梳头,他突然问道:“现在有没有热水,我想,沐浴。”
清宇躬身道:“小奴立即去吩咐。”说着瞅一眼许晚之,慢慢的退出去,出了屋子,急忙往热水房快步走。
不过片刻,就有另一个少年捧着早点过来,也是像之前那位小心翼翼的小兔子样。许晚之忍不住在心底吐了句槽,难怪这里要女尊,这样的少年真的适合圈在家里圈养“蹂躏”啊!
曲孝珏这女人也真作孽,养些彪悍的女下属也就是了,这样的美少年她家还理直气壮的一抓一大把。真是!
后山
走这一趟的本意是出来见世面,洗浴过后重新换衣束发,倍觉清爽。这么好的天气许晚之不愿在屋子里呆着,心里预计着出门或在院里先转转。想了想他还是先问问一家之主的行踪:“清宇,曲家主在哪里,你知道么?”
清宇正在给他收拾从余陵带来的几大包袱,细细整理出来放好。听到问题后立身回答:“家主昨夜歇在隔壁,只是大早便出了门。小奴不知她现在何处。”
他还不知,他与曲孝珏成了邻居。
“我去院中走走,你随意吧。”清宇却抬头望着他欲言又止:“主君,家仆内眷已经在外候着,您是否要见见?”
什么?脑中陡然想起凤姐如何接见整治下人,他眉头不禁挑了起来,奇怪道:“我见他们做什么?”让他找虐的去跟一群像女人的男人搞腹诽斗争么……
清宇想新主子上门,总要烧几把火的,一大早各房仆侍聚在门外,不就是来观观火献个殷勤。昨日已晚不便拜见,今日如何都躲不过这一说。主君却似乎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主子虽不常在此,奴才们来拜见,也是个礼数。”
几句话就扯到规矩上去,这一点,他不如柒儿一心只顾着自家公子满意了。许晚之是绝不可能去做这个“礼数”,想了一想,道:“让他们都散了吧,曲家自有曲家的规矩,不必因为我来了就特意问一声,一切照旧即可。”
“……是,主君。”清宇弯身低头,退出去吩咐。他一走,另一个小侍立即躬身进来,随时等着他差遣的模样。
许晚之心底奇怪,这些规矩不会是曲孝珏整出来给他的吧?在曲家主宅都没这个排场啊。只是小侍清梨还直直低头站着,低声道:“主君。”
不言不语,静候吩咐。许晚之无力了,转身出门:“我随便走走。”清梨果然躬身跟在后头。
话说那燕紫焉小姐也是初来乍到,曲家这几位她认识的刚好全是高层领导,而几位领导可不像她一样一睡就是太阳打脸,下人们只当她是贵客,没人去唤她。醒来后,先是舞着睫毛茫然一阵,思了思眼前之况。曲家没打算委屈她,开门就有人伺候。饭后,心生好奇,她也蹦跶出来。
许晚之每次见到她,她都很美。今日又换了新衣,虽然不知道她的新衣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相比于本地女子清简之极的打扮,她的衣裳可谓花俏繁复,有暗绣有明秀,彩光雅然。再被她穿得窈窕迤逦,一颦一动随着身段流荡开来,带着晨光,实可谓流动的光华了。
“燕小姐,早。”
出门就遇到他,燕紫焉也分外开心,她眼中似乎不太有男女大防这个东西,几步走到他面前,笑道:“我们两个都不早啦。”说着瞧向他身后,问道:“愚木头她们呢?”
“不知道。”
她将视线转落在清梨身上,展颜笑道:“你这位小侍知道么?”
“小奴不知,请小姐见谅……”突然见到位这么美的小姐,还来不及想她跟主子们是什么关系,清梨就先红了脸低下头去。听到这个答不上的问题,头便垂得更低了。
燕紫焉有点失望,随即又扬眉一转,欢乐起来:“你对这里也不熟悉吧?这几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车上赶路,终于停了下来,不如我们找些可玩乐的事来做。”
许晚之没拒绝,挑眉反问:“你有想法?”
她提议:“昨日见环城似乎很有意思,要出去逛逛么?”清梨些微一颤,许晚之有点无语,还好对象是他,她随便拐带人家有妇之夫……
“这几天累得还没恢复过来,可以先考虑一下曲家院内有什么可消遣的。”
“也对。”燕紫焉将目光在院中慢慢滑过,这些美景没能引起她多大兴趣,突然触及几只翻飞的蝴蝶,惊喜的拍手道:“我们去放风筝吧!”
放风筝……放风筝……放风筝……不禁又将她打量一遍,那明亮亮的黑眸,确实还有几分孩子气。许晚之实话道:“没有风。”
“去后山呀,那里有风的。”燕紫焉立即提出。
“你怎么知道有后山?”难道这算是古代人家园林的标配么?
“我家就有的——”在许晚之冷静的目光中小声许多,转向清梨。清梨脆声道:“确实有的,但……”
“怎么?”燕紫焉立即反问,那眼神很是好奇。“小奴不敢妄言,听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回换许晚之奇了,这么传说性的东西没想到还能在曲家遇到,他倒真来了兴致,燕紫焉抚掌一笑:“本小姐今日偏要去放一次风筝了。”
清梨如何也阻止不了一位主子一位贵客的行动,这两位也直接忽略了他的意见,不过找个风筝来还得靠他。虽是领命而行,他的心里自然觉得他们行为诸多不适宜,趁这个空档,顺便去找管事的曲泪报备一声。
曲泪沉吟一声:“着人好生护着,不可过分阻扰。”这是曲孝珏的原话,出门前一早就吩咐下来,看来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是。”清梨应一声,得命后放心不少,快步赶回去。许晚之和燕紫焉在凉亭中相对而坐,一人静静喝茶,周身凌华,一人四处漫望,双眸生花。
清梨怔了一怔,压下心底诸多想法,恭敬的走过去,站在亭外拜了一拜,道:“主君,小姐,风筝找来了。”
“我看看!”燕紫焉一下蹦起来走向他,伸手去接。许晚之放下茶盏,看着那只苍鹰风筝,习惯的道了声“谢谢”。
“……主子。”清梨还未将风筝交给燕紫焉,咬了咬唇道:“请容小奴带路吧。”
“好啊。”她一把将风筝夺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很是喜欢。清梨行了个礼,侧走在前,他们走后,几个大个女人远远跟着,注意着他们的行动,却又半点不上前惊扰。
几人穿亭越廊,渐渐只朝着一个方向去,后来地势渐高,慢慢的鲜少楼阁,大树夹道。再走几刻,地势见陡,沿着走上去后,就可见一片缓坡的草坪,延伸颇广,尽头处是牵连无尽的大树,也不知道到底扩展至什么地步。
清梨停下来,低头道:“主君,小姐,到了。”
燕紫焉仰头望着这片绿底缓坡,笑道:“倒有些像塞外牧场,来这里骑马必定恣意洒爽。”
许晚之又是另一感受,在现代只要是城里就寸土寸金。乡间开发不够,尤其是她生长在南方,这样连绵的平原看着极是难得,点了点头:“虽然我不会骑马,不过能明白你说的感觉。”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跟她相处就比曲孝珏容易,他俩都是闲着没事,还一心享乐主义的人?
燕紫焉又道:“现在风头正好,我们来试试。”一听这个“试”字,难怪她这么积极,竟是没玩过么……
“我去装线。”见她拽着那风筝舍不得放手,许晚之从清梨手中接过线棒,他本想为主子代劳,奈何,不会。
伸手往风筝上接线,燕紫焉看着他的动作好奇又天真的问:“你会?这个怎么接啊?”
“这样。”将竹架上需要绑线的位置扎好,许晚之不甚清楚的说了一下。燕小姐显然没懂,仍是睁眼望着他,许晚之玩笑道:“待会儿如果断了换你来绑。”
“好。”她终于不再执着,这东西许晚之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没玩过几次,见燕紫焉那么兴致勃勃也被感染,摆好位置,教她怎么带风拉线。
相交
燕紫焉学武之人,轻功一途的造诣可堪称叹,颇会掌握这个角度与力道,没跑几下,便将风筝稳稳的放了上去。
“真的好高啊!”她一边后退着放线,一边紧紧望着自得其乐。许晚之扬头望着飞展的苍鹰笑道:“确实不错。”
清梨跟在许晚之后头走向她,能成功放上去,他也高兴,到底还有几分孩子心性,小脑袋直直仰起来,望着空中翱翔的大鹰。随着它一俯一冲,又陡然扬上去,心里不禁也在紧张与放松间沉沉的打了个滚儿。
“哎,你要不要试试?”放了一会儿,燕紫焉将手中木线扬了扬,示意换他。许晚之伸手接过来,凭着记忆的认知去掌握手中那根张力拉扯的线。
“向左一点,小心突然歪风打来收不住。”见着风筝一直往一个方向飘,燕紫焉拿出老师的架势开口指点,待见他翻转几次还未扯回来,再道:“是不是拉不动,我来。”
他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我先试试。”让开她的手转过身子,渐渐的控制力度与方向,将那风筝位置重新摆好。
“哎,看不出来啊,一般的男子玩风筝,见到势头不对赶紧交给身边的女子去补救,像你这样完全打算自己放的,很少见呢。”
“那是你见得少。”忍不住白她一眼,他还没废到放个风筝还必须特意拖个女人吧,与她一起来因为是玩乐,多个人多份意趣。
燕紫焉瞅他一眼,得出结论:“是你这样的少。”
不再跟她扯这个问题,许晚之算是过了瘾,将线棍转递给几步后的清梨,微微一笑:“你要不要试试?挺好玩的。”清梨一怔,确实不曾料到他会……想到自己。
“主君……”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清梨不敢一下接过来,还有些试探的样子,许晚之直接将线棍塞到他手里:“有不懂的,问燕小姐就好。”
听他点到自己,燕紫焉瞧着清梨那怯怯的模样也不推辞,瞅着他笑道:“好啊。”
“谢主君,谢小姐。”握着手中那支犹带温度的木棍,心底有些莫名热意,学着刚才他们之前的动作,尝试的拉动紧绷的线。
燕紫焉以一个新手的身份来却给人做老师,心里很是得意满足。认真的摆出架势,严谨端正的一一指点。清梨生怕自己做不好,行动不免谨慎僵滞,反而限制了。
瞧这情形,许晚之笑道:“你将大致方法告诉他,细枝末节的不用太过注意,否则人家初学者很难真的弄清楚。”
闻言仔细看了看清梨的动作,发现确实有这个问题,燕紫焉摸摸鼻子道:“你说的有理。”然后转向尴尬的清梨:“你自己随意放吧,要掉了再叫我。”
“是。”
她走到许晚之身边,偏头打量他一眼:“我原来觉得愚木头好玩,看来你身上有趣的东西也很值得人探究。”
“你不知道,你这话被人听见了够给你安罪名的?”
“你却不会这么做,是吧?”
许晚之无语的摇摇头,指指远处草地上隐隐冒出的石头:“我过去看看。”
“什么?”奇怪的看他走向十几米外的地上顿下,却是伸手拨开浅浅的杂草,从地上拨出几块小石头来,燕紫焉完全被挑起了好奇心,走过去睁眼瞧着,忍不住问:“你总做些奇怪的事哪,擦几块石头干什么?”不嫌脏了手么?
将那渐渐显露本色的小石子擦得露出本来面目递到她眼前,花花点点的,有些小小的棱角,状若胡核桃大小。“你看,很漂亮啊。”
“这个?”怀疑的瞅了一眼,燕紫焉随手摸出一块碧透的玉佩,伸到他眼前,莹润的光泽被日光映得透透的,她笑道:“我还是觉得这个才好看。”
视线随之落在那飘荡着宝光的玉佩上,他忍不住觑眉上下扫她一眼,意味绵长的叹道:“真是大小姐啊。”
燕紫焉听出其中的打趣意味,手掌轻翻将那玉佩系于腰间,合上她浅蓝锦袍的柔光,绝对亮眼。转眸时洒然一笑:“本小姐不是大小姐,是六小姐。”
“六小姐?失敬。”他抿唇一乐,故意拢袖揖拜。
见一个平日冷淡的人突然耍乐,燕紫焉歪着脑袋不禁扑哧笑出声,满眼的欢乐:“算啦,特许你唤我的名字。”
“燕紫焉?”
“还是去了小姐二字,叫我燕六吧,名字听你叫来怪怪的。”真是挑剔,他叫得哪里怪了?虽是如此腹诽一句,还是礼尚往来的道:“人前唤我一声曲主君,私下还是叫我的名字吧。许晚之。”
“好,不过全名却显生分,我唤你晚之如何?”她可真是无所顾及,两人交换了名姓,互视一笑之间亲近陡生。
许晚之想,他终是需要朋友的。
言语投机,干脆席地而坐有一言没一语的聊起来,凉风吹来亦将心底那些难言的阴霾也一并带去,只觉分外畅快。
清梨握手放了半天,手臂都酸了,转眼去寻那两位当事人,却见他俩并肩坐在一处自在谈笑。他顿时大惊撑眼直直望着,紧咬住唇,却反而不敢开口。
不防手中绳线一折,力道猛得扯他回神,那只刚才还好好飞着的苍鹰已经就是断线的风筝,直直下坠朝着森林里飞去。他愣愣僵着,下意识的惊叫一声。
“主子,小奴该死……”清梨低着头,身体颤抖,自觉犯了大错。
许晚之两人闻言转头,见到风筝断线,略微一蹙,起身走过去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看他快哭出来的小模样安慰道:“一只风筝,飞走反是自由,没事的。”
燕紫焉也笑道:“不过跑一只风筝,难道看起来家大业大的曲家,还要伤心一回不成?”这话又是玩笑又是安慰,抬头望他二人一眼,完全不见半分责怪,反而还来劝解自己。
清梨心中蓦松,挤出个笑容,低声道:“小奴去捡回来……”
寻向那飞得快没影的东西,许晚之低头告诉他:“若是在地上你就捡,挂在树上或者找不到了就放弃,曲家不缺一只风筝。”
“……嗯。”清梨低头一敛,朝那方向快步走去。
突变
少年略显娇小的身影渐渐没入林中,燕紫焉环视一圈,笑道:“一直跟着我们的那几个侍卫,有两个跟过去了,看来这风筝还是找得回来。”
“什么?”他原本没有向后注意过,更不像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听此不禁有些惊讶,望向清梨消失的方向,果见两个曲家家卫打扮的大个女人慢慢走向那边,一起消失在林中。
燕紫焉笑指那个方向,又来打趣他:“曲主君,曲家主待你,不可谓不上心哪。”
许晚之白了她一眼,难道这个“上心”,他值得欢喜一场么?吐了口气十分老生气长的叹道:“燕六,你还不懂。”
听见这样的语调燕紫焉自然要反驳,当即探索的将他打量打量,反问道:“我如何不懂,你又懂了?”
“……”
她再进一步:“怎么,答不上来,其实你就是说这话来唬我的吧。”
“不跟你理论。”许晚之哼了一声,其实他怎么会答不上来,即便真的没有个人经历,那耳濡目染的理论也是一套一套的。只是望着她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要是自作主张的去扰乱了如其天真的认识角度,罪过的很。
燕紫焉拍手一笑,面上尽是胜利之姿,歪头弯起唇角:“还没我年纪大呢,跟我装老成。”
“我比你大……”
“真的?”
“嗯……”
两人的话题又转向了比起谁有资质与阅历来,倏然不觉清梨已经有一会儿不曾回来,待到视线转到那片空旷的方向,陡然一省:“清梨还没回来,难道是落得太远了?”
燕紫焉略微蹙眉,却见一个守卫的女人快步走来,先是行了礼,沉声道:“主君,燕小姐,刚才王二娘与三娘跟着小侍去了林中,此时未归,阿阳说去瞧瞧,也没有影子。属下想请二位稍待,入林查看。”
听这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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