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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瓷[古穿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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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所预想的发展,冯忠宝被张文钊发现他溜号,打电话叫他来厂子。冯忠宝又觉得无聊,找过来正好发现徐久照似乎挖出了什么东西。
  “那就是之前你发现的那种瓷片?”冯忠宝兴奋不已,一下子直接从坑边跳了下来。
  徐久照赶紧揉了揉眼角,掩饰他哭过的痕迹。
  冯忠宝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手中的瓷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这块完美的瓷片所吸引。
  “能给我看一下吗?”冯忠宝巴巴的看着他说道。
  “可以。”徐久照点头,直接把瓷片放在了他的手里。
  “哎~东西可不能这么直接递给我。”冯忠宝小心翼翼的捧着瓷片,“古玩界的规矩,像这种递交古董的时候,不能直接递给别人。你要放在地上或者是桌子上,让别人自己去拿。要不然万一出现磕碰了,算谁的?”
  徐久照抬眼看了看他,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移交重器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办的,只不过这瓷片是出自徐久照自己之手,又只是碎片,他才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这瓷片好薄啊~釉面很润,像玉一样柔和。胎质也很细腻,釉面没有有出现开片的痕迹。”冯忠宝左看右看,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不会是汝窑的瓷片吧?”
  汝窑的旧址也是在河南,所以当地多有汝窑瓷器存在。况且汝窑在宋代的时候也仿制了不少的柴窑作品,仿的很相似,冯忠宝一时错认也就不奇怪了。
  古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觉得过去的珍品最好,不停的追寻着祖先的技艺。从唐代就开始出现仿器,只不过那个时候是仿青铜器。而之后的朝代更是出现了宋仿后周柴窑,明仿宋,清又仿明,民国仿清朝的现象。
  “这不可能是汝窑瓷片,是明代仿宋或者是仿柴窑作品。”徐久照站在一边平静的说道。
  “什么?”冯忠宝惊讶的回头看他,“为什么?看这瓷片的表现,很明显就是汝窑作品。”
  徐久照无奈,这就是他自己烧的,什么时候他能不清楚吗?
  冯忠宝执拗劲上来了,他坚持认为这瓷片是宋朝汝窑瓷片。于是冯忠宝拿着瓷片就跑去找张文钊了。
  徐久照看他跑走了,并没有起身,反而蹲在那里回填。在他眼里,那瓷片就跟韵文瓷器厂填埋的废弃瓷器一样没什么价值——虽然那瓷片在现在能卖个几百块钱。
  这片瓷片拿到张文钊跟前,马上就引起了在场三个人的注意。
  张文钊是收藏陶瓷的爱好者,而郑老板跟蒋忻两个是古玩阁的老板,更是对此非常的敏感。
  “忠宝,这瓷片是那来的?”张文钊兴奋的拿着放大镜对着瓷片细细的观看。
  “就是咱们废弃窑坑里发现的。小徐子刚挖出来的,你没看还带着点土么?”冯忠宝说道。
  “是吗?”张文钊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明显想要立刻去窑坑看看,不过手上的这枚瓷片他还没有看够。
  郑老板按耐不住的说道:“张厂长,我能不能过过手?”
  张文钊抬起身体,让开位置说道:“你来看看。”
  郑老板看完之后,蒋忻也看了看。
  冯忠宝期待的看着他们:“怎么样?是不是汝窑的碎片?”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谦虚的互相推让了一番之后,作为地主的张文钊首先开口说道:“以我的判断,这应该是一枚柴窑瓷片!”
  郑老板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说道:“品相完好,整片瓷片带有鲜明的柴窑特点。鲜、嫩、翠!天青的色彩让人看之心旷神怡,沉稳宁静,幽艳静润。在光照下瓷片颜色随着角度的不同由浅至深,从灰白过渡淡兰最后变幻成浓郁的翠青色。这是非常明显的柴窑特征。真真正正的大开门无疑!”
  开门也是古玩里的术语,指的是无可争议的真品。也就是俗语说的“一眼真”,大开门这种说法就更加确凿无疑了。
  听到郑老板和张文钊都这么说,冯忠宝虽然对于自己判断错误有点小失望,可是随即就更加的兴奋了。
  汝窑虽然是稀世珍品,可是柴窑更是举世罕见!可以这么说,汝窑是有价无市,而柴窑则是无价之宝。
  郑老板对着蒋忻示意:“阿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忻抱着胳膊稳稳的站在一边,他笑了一下说道:“我入行还不久,这次就是学习长见识了。”
  蒋忻家里边虽然经营着古玩阁,可是他自己对此并不精专,况且比起陶瓷来说他对于玉器和杂项收藏更加了解一下。这也就是为什么陶瓷鉴定一定要找顾问的原因。
  郑老板点了下头,扭头对着张文钊说道:“张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这片柴窑能不能匀给我?”古董行当里边的交易那不能叫买,只能说匀。
  张文钊当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平就两个爱好一个是喝酒,另外一个就是收藏陶瓷。这柴窑瓷片,我就打算当做我的镇宅之宝,家传下去。”
  郑老板遗憾不已,知道是从这位手里弄不过来了。
  冯忠宝这个时候插嘴说道:“舅啊,你可自觉点。这东西还不是你的呢!这是人家小徐子辛苦挖了两天才从窑坑里挖出来的。”
  窑坑!
  一听这个郑老板眼睛亮了,连蒋忻也专注了起来。既然那窑坑能挖出来一片,说不定还能再挖出来三四五六片!
  放好瓷片,四个人立刻去了窑坑。而这个时候,徐久照已经把那坑给填好了。
  “小徐,你就是在这发现的那柴窑瓷片吗?”张文钊动作灵活的从坑边上下到坑底。
  “柴窑?”徐久照顿了一下,说道:“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只不过这瓷片并不是柴窑,而是明代时的仿品。”
  “仿品?你有什么依据吗?”郑老板挤了过来。
  蒋忻没有下来,那坑底的空间不大,站三个人正好,如果他再下去就会显得局促了。他站在坑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把徐久照沉稳坚定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徐久照:我亲手烧的算不算依据?
  可惜这话不能说,徐久照想了想说道:“之前我为了找尧酒的线索查看过当地县志,得知在三百多年前,此地曾经有过一个窑场专门烧仿青瓷。后来因为被牵连到朝廷斗争当中,这个窑场被封掉了。而这就是封窑镇得名的由来。由此可见,这个地方发现的应该就是当初的那个窑场遗址。”
  徐久照说话有理有据,显得从容自信,非常的具有说服力。
  “这不可能吧?”张文钊不敢置信,如果真是这样,那瓷片的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可是从那瓷片的表现来看,那就是柴窑瓷片真品无疑。那县志上只说此地有封窑遗址,可是并不代表这块瓷片是出自那个被封的窑口遗址。”郑老板辩道。
  徐久照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件事情光说是说不清楚的,这样吧,继续挖。如果再挖出来瓷片,或者更干脆直接挖出来其他窑具,是不是就能证明我说的没错呢?”
  郑老板眉毛皱了起来,他是满心的期盼这片瓷片是真真正正的柴窑瓷片,这瓷片他买不回去,见过了,也是一项资历。在他们这个古玩圈子里,有句话常说:“看过即拥有。”并不说古董一定要自己拥有,而是真正亲眼见过,这就是一种满足。毕竟古董这玩意数量没那么多,收藏者众多,也不可能人手一件。
  如果真如这个少年所说是出自明代老仿——虽然老仿,但是凭借那老仿的水平,瓷片也具有不低的价值——那么该多么遗憾。
  蒋忻摸着下巴说道:“既然这样,就挖吧。但是挖,也不能就这么挖,而是要请专业的考古人员来挖。”
  张文钊和郑老板都回头看他,连徐久照也不解的看他,谁挖不都是一样?
  蒋忻洒然的一笑,单手插兜说道:“这还不明白,就算这窑场是明代的仿青瓷。也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新窑址!就依着那瓷片的水准,比起汝窑丝毫不差。根据统计,汝窑如今在全世界范围的存量不会超过200。而这未知名的窑场作品又有多少?汝窑为什么价值那么高?除了釉色器型之外,更是因为稀少。这下边要是有完整的整器固然好,要是没有就更好了!你说到时候是不是就需要考古修复专家来进行修复了?与其到时候再找人,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专业人员。”
  郑老板眼睛都直了,他喃喃的说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让你这么一说,这窑场的出品,很可能会成为传说当中的瓷器啊!”
  ☆、第 17 章
  传说当中的瓷器是什么玩意?徐久照不明其意的看着蒋忻。
  蒋忻一笑,那笑带着十足十的神采飞扬,自信满满:“人们为什么会那么追捧柴窑,正是因为举世难见。而这品质不下汝窑跟柴窑特征一样的陶瓷一出现,肯定会引起世人的注意。而到时候,这窑场遗址和它所生产的瓷器必然会改写陶瓷历史,增加一个新的种类。”
  其他几人听了这话热血沸腾,蒋忻描述的盛大场景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到时候,他们可就是改写历史的参与者了。
  徐久照更是听得心头火热。谁不渴望名留青史呢?即使到时候没有人会知道这窑瓷器是他烧制,只是他烧造的瓷器重见天日,历史留名也好。
  徐久照一下子积极了起来。然而徐久照再积极,也是用不着他亲手挖掘了。作为地头蛇的张文钊立刻打电话找人。
  这两年来爱好收藏的人越来越多,却是称不上真正的古玩界的人。古玩圈子里的人很排外,如果没有人带进圈子,就算是再摸爬滚打也只是在外围晃荡。而真正的进入到这个圈子里边,各行各业的人应有尽有。
  张文钊联系的是本地的一个考古协会的教授。那教授听到这件事情立马兴奋了起来,当即联系了自己任教的具有考古挖掘资格的高校,当天就组织了一队20人的队伍来到了封窑镇。
  张文钊既然敢把这件事情直接报上去,自然有办法有名目把挖掘出来的出土物截留一部分。而恰逢其会参与这件事情的郑老板和蒋忻则打包好所购买的瓷器,用物流送回了上海的店铺,本人却留在了这里,关注着后续的发展,并且寻找着机会。
  对于古玩商来说,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自然是没有新确立出处的东西有价值。虽然他们可以假冒汝窑作品卖出去,但是买家也不是傻子,拿去做一下碳14年代鉴定立马就戳穿了,砸的还是他们自己的招牌。
  到时候真的确立了新窑种,把修复好的瓷器往店里一摆。涨得不只是面子,还有名声。
  郑老板这个时候还心存着侥幸,期盼这底下干脆就是柴窑的遗址,或者是留存了部分柴窑的作品。
  废弃窑坑周围十米的范围设立了围栏,禁止无关人员进去。
  废弃窑坑在韵文瓷器厂场区距离二十多米远的地方,而根据填埋窑坑的位置来判断窑址的走向,正好是向着韵文瓷器厂相反的方向而去。这让韵文瓷器厂并没有收到多么大的影响,还可以正常进行生产工作。
  省电视台还有市电视台鼻子非常的灵敏,几乎是在围栏刚刚立起来,他们就开着采访车赶了过来,当天封窑镇发现窑场遗址的事情就上了新闻报道。
  因为还没有确定的考古结论,位于新闻界顶端的央视倒是没有动静,他们要等到真正的结论出来之后才会开始报道。
  带队的那位张文钊老熟人姓胡,头顶中央的头发都掉光,余下的一圈也全都变白。胡教授见多识广,嘴上也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事情在没有确切消息的时候不说。
  天气已经开始回暖,胡教授穿着一件风衣,手里拿着瓷片对张文钊说道:“根据降沉情况初步判断,窑场属于明代应该没有什么疑问。况且我刚才也让人调阅了本地的历史资料,窑址的来历也很清晰。”
  郑老板失望的眉眼都耷拉了下来。
  “不过,根据目前发现的瓷片来看,这个窑厂出产的瓷器很有可能是官窑!”胡教授举着瓷片,激动而肯定的说道。
  “什么?!”张文钊克制不住的瞪大了眼睛,郑老板的眼睛也意外的要瞪出眼眶,只有蒋忻眼睛眯了眯,紧紧的抿了一下唇。
  官窑是什么概念?那是提供给宫廷皇室和赏赐给官员大臣们使用的!一旦被确定为官窑作品,陶瓷的价值顿时就会成倍的增加。
  胡教授却是有充分的依据的:“你们也看到了瓷片的品相非常的完美,即使有一点瑕疵也不会影响流通售卖。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瓷器却还是被砸碎了回填。会这样不计成本而追求陶瓷品相完美的,也只有官窑才能做得到。所以说,这个窑场的瓷器,还不是广义上的官窑,而是狭义上的官窑作品!”
  狭义官窑指得是专窑专烧,只为皇室提供瓷器的窑场。而广义上的官窑则是指皇家制定标准,民窑烧造之后,朝廷采购其中合格的,不合格的则退反,一般是供给大臣们使用的。而这些民窑生产的瓷器在“供御捡退”之后,剩余的则会流向民间。
  作为第一发现者有幸站在一旁旁听的徐久照听了胡教授的分析,眼睛黯了黯。
  也正是因为这严苛的标准,徐久照当时才没有丝毫的怀疑,认为自己是真的为皇室烧造一批高仿瓷。从这批瓷器原本烧成之后应该的去向,说是官窑一点也不错。
  官窑,还是新发现的窑场!除了徐久照之外,所有的人心脏嘭嘭的激烈跳动着。
  20个考古系高年级学生组成的队伍,让现场挖掘的速度非常的快,废窑坑里大量的瓷器碎片还有匣钵模具垫圈支钉被清理了出来。
  令人遗憾的是,现场挖掘出来的全部都是碎片,没有一件完整的瓷器。
  整个窑场的大致范围也浮出了水面,主窑是一个规模不大的蛋形窑,整个窑址包括废窑坑、蛋形窑、工作间、库房、生活区等,总共有大约三百多平米大小。
  人们为这个窑场的发现而惊叹不已,徐久照却是一阵疑惑,虽然运走了一批成色最完美的瓷器,可是剩下一些稍逊一点的却被留在了库房里。徐久照记得清楚,在被抓捕的那一天,那些被放置在库房里的瓷器都是完好的。
  那些瓷器去哪里了?
  接下来对于窑场细致的挖掘工作是非常枯燥而无味的,几个人没什么看的兴趣,他们把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于瓷片的拣选上。
  这就跟几十副拼图碎片被倒在一起一样,要把同一副的拣选出来,然后进行修复。
  徐久照对这些不感兴趣,直接返回了工作间。
  而这个时候离开四天的高师傅回来了!
  “怎么这么闹腾!”高师傅不悦的说道:“小冯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这几天我不在他又偷懒不来?小徐,你跟说,这几天小冯是不是一天都没来?”
  徐久照站起身,对着他说道:“冯窑师这些天都有来。”
  高师傅立着眉毛看他:“你别给他打掩护。”
  徐久照好脾气的说道:“绝对不是给他打掩护,这些天他真的都有来。外边废弃窑坑那边发现了大明时期的窑场遗址,这些天正在进行发掘,他每天来了之后都是到挖掘现场观看去了。”
  高师傅这两天在外地,没有关注本地新闻,闻言吃了一惊。
  高师傅很想要立刻去了解一下情况,他走了两步,看到站在工作台旁边的徐久照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小徐,你选一些已经粉碎好的料淘洗。这一次从头到尾你自己独立完成,让我看看你现在对于制瓷技术的掌握。”
  徐久照意外,却答应了下来。徐久照跟在高师傅身后走出了工作间向着粉碎区走去。
  高师傅望着他的背影,回想起这次他去拜访老友的情景来。
  当时他故意卖关子把徐久照烧制的梅瓶给居住在河北邯郸的陶艺名家邹衡新观赏。
  当时邹衡新几乎是用挑剔的目光来观赏,还以为是他自己的作品,等他挑出几个微不足道的毛病之后,高师傅才揭开谜底,告诉他这是一个学习陶瓷制造只有半年时间的少年制造的。
  那老头下巴都差点惊掉的样子,足够高师傅回味下半生的了。
  “高大全!你这个老瘟蛋,你就是故意找我来炫耀?”邹衡新让他这一出弄的眼睛都气红了。
  本名叫做高大全的高师傅难掩得意,端着茶杯吹着茶末,滋溜滋溜喝着茶水。
  “我这上好的碧螺春不给你这个瘟蛋喝。”邹衡新老来小劲头上来了,站起身就去按住茶碗。
  “你这老头真没意思!”高大全翻着白眼,顺着他的手放下了茶碗。他才不跟他挣,这老头比他大,都70了。真把他闪到了,高大全可赔不起。
  “哼!”邹衡新把茶碗往自己跟前拉了过来。
  高大全看笑话一般,慢条斯理的说道:“哎~真是好心没好报,本来我是想给你送徒弟来的,结果人不领情。连碗茶都不给喝,真是伤自尊,走了。”
  高大全立马站起来,转身。邹衡新傻眼的抬头看他,旁边站着照顾他的保姆捂着嘴笑个不停。
  这俩人说来一个六十,一个七十,虽然差了10岁交情却是非常的好。高大全想要找一个不耽误徐久照才华的人来教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位。
  作者有话要说:  高大全跟高大上就差一个字……
  冯忠宝:高师傅,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做高大上?
  高师傅:……'抬手打飞'
  另外,现在还不到小攻小受正式建立联系的时候,所以小攻现在这会儿还属于打酱油状态。
  ☆、第 18 章
  邹衡新是何许人也?
  乃是现今在世的当代陶瓷艺术大家之一,国内陶瓷艺术协会名誉会长。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众多的头衔,包括工艺美术大师、高级工艺美术技师、国家一级技师等等,光某某美术学校陶瓷系客座教授的头衔就N个,并兼任一所著名艺术高校的陶瓷研究院的院长。
  邹衡新脸皱了一下,随后松开茶碗,身子向着后边一靠:“感情你是给我推荐徒弟来了?”
  高大全耍够了老友,又转身坐下了:“总算你还没有老年痴呆。”
  邹衡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痴呆了我都不会痴呆。”
  高大全十分坦然的把茶碗又拉了回来,端起来喝了一口:“你不痴呆就行,说吧,这个徒弟你觉得怎么样?收不收?”
  邹衡新没有痛快的答应,反而是充满顾虑的说道:“你也知道我很多年没有带过徒弟了,毕竟年岁大了。况且一旦我收了这个徒弟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不论他成就怎么样,凭借这个身份就能混吃等死一辈子。我不可能在没有了解之前凭借你一句话就便宜了一个不知道根底的人。”
  高大全嗤笑了一下:“你还真服老,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服老呢。”
  邹衡新感慨的叹息一声:“岁月不饶人,我最近的精力却是大不如以前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已经3年没有出过作品了。”
  高大全放下茶碗说道:“我跟你说,你是没有亲眼看到那孩子,真是跟一块海绵一样,教什么学什么,吸收起来快的很。不仅学习的快,上手还快!我就教过一次刻花,看着他画了一次,当时还不太像样。等过了两天再一看,嘿~~那画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手,相当的稳,性子也沉着的很。人更是踏实,不骄不躁。”
  邹衡新心中一动,眼睛闪动了一下。
  他人老了,并不像精力旺盛的时候,调皮活泼的能够镇得住,管得住。这十来年没收徒弟,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年年轻人的性子越来越浮躁,脾气也越来越急躁,跟本就没有心思踏踏实实的静下来学东西的可能。而另外一方面则是没有遇见合适的,他也不想教那些不合心意的徒弟。
  高大全这人他认识几十年了,彼此都十分的了解,如果不是天分特高,品性不错的人,他也不会往自己这里推荐。
  邹衡新心里边几个念头过了过,虽然他老了之后脾气有点不像年轻的时候那般严谨,然而在有关陶瓷艺术这个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他的要求还是非常严厉的。
  人他不想错过,却也不能这么草率。
  邹衡新的眼睛在放在茶几上的青白瓷缠枝莲花梅瓶上看了又看,最终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准备几天,到时候过去亲眼看上一眼。”
  高大全意外的说道:“你这老胳膊老腿的瞎跑什么?你这相徒弟的怎么也应该让小徐上你这里来,也不能让你亲自跑一趟啊。”
  邹衡新皱了一下鼻子说道:“算了吧,还是我自己亲自去看一眼妥当。你先别跟人孩子说,万一到时候我没相上,不是让人家失望么。我去看他还不着痕迹一点,你把人叫过来也太刻意了,看的也不真。”
  高大全见他态度这么认真,知道他是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这才放松身体的靠在沙发上:“行,后天我就动身回去。等我回去之后这次让他从头到尾都自己动手的烧一件作品,也好让你看看他现在的真实水平怎么样。”
  邹衡新挺性急的说道:“干嘛后天,你明天就走吧。”
  高大全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坐了一天的火车不累么?你这么这么狠?连一天休息时间都不给我?”
  邹衡新颇为不屑的说道:“得了吧,少来骗人,以为我都不看新闻?现在郑州到邯郸有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哪来那么累,说你懒你就是懒。”
  高大全辩驳的说道:“你光坐高铁到的了吗?不用倒车么?坐车不累?我还带那么大一只梅瓶你怎么不说呢?!”
  “反正你就是要赖一天……”
  “我就赖你怎么着吧?”
  “……”
  忽略最后没营养的对话,高大全的举荐还算是挺成功圆满的,他知道邹衡新只要见到了徐久照,十有八|九能成。
  高大全叹息一声,要不是他自己只专注在高仿方面,对于创造属于自己的艺术作品并不擅长,害怕耽误了徐久照的灵气,他才不会把徐久照拱手相让。
  “你们两个可都得谢谢我!”高大全吃味的想到。
  高大全去看热闹了,徐久照浑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却有自己的思量。
  徐久照垂着眼睛不停的筛选着瓷泥里边的颗粒杂质,这一次高师傅让他全程自己动手,莫非是什么考验?
  徐久照抿着嘴唇深思着,这高师傅的要求也太过严格了,之前那只梅瓶虽然是一个不小心露出了马脚的造物,可是却可以比的上此地窑师的水准。都这样了还不能入高师傅的眼么?
  虽然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正式的窑工,没有必要再上赶着非要做高师傅的徒弟,然而从人堆里混出来的经历告诉他,在根基不稳的时候切不可自毁城墙。
  高师傅是一个很好的靠山,徐久照只可能去想方设法的合他的意,不可能在明了之后故意反着来。
  那么这一次,他是不是要表现的更好一点?
  韵文瓷器厂烧的大多数都是单色瓷,很少会烧彩绘瓷跟颜色釉瓷。
  陶瓷的分类总共可以分为青瓷、白瓷、彩绘瓷和颜色釉瓷。单色瓷最主要的是指青瓷跟白瓷,而彩绘瓷最为出名的代表就是青花瓷,颜色釉瓷则包括黑釉、花釉、蓝釉、红釉、酱釉等。
  徐久照在御窑厂的时候其实主要负责的是彩绘瓷,他会烧青花瓷,烧的还很不错。而青瓷则是因为个人爱好。宋朝之后的朝代,每一代都会有高仿青瓷的窑场,徐久照学会烧青瓷除了跟专门负责青瓷的窑师偷师之外就是自己的刻苦钻研。
  徐久照搭手跟青瓷窑场的窑师合作,烧出了成色不错的天青色瓷器,这才被恩师举荐给了到处物色人选的督陶官大太监陶金。
  也怪他当时得意忘形,拿着烧出来的成品跑到恩师跟前请他品鉴!
  虽然这次徐久照十分想要展现一下他烧青花瓷的手艺,可惜高师傅之前压根没有教他这方面的知识。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夸张,这可不能用看书学习就蒙混过去。
  所以,还是烧青瓷吧。
  徐久照想了想,之前的梅瓶因为是练习之作,胎质有点厚,刻花图案勉强入眼。高师傅已经看过他在刻花上的表现,那么这一次就在器型和胎质上下下功夫。
  打定了主意,徐久照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做起了准备工作。
  高师傅看完热闹,一脸喜气。他人老见识多,本地发现新窑场,对于当地经济建设和发展都会有一定的刺激影响。自己的家乡有此机遇,怎么不让人高兴,更何况这也是韵文一次腾飞的机会。
  高师傅见张文钊这么积极的忙前忙后,就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了。别的不说,建立本地的遗址陈列馆是一定要插一手的。
  虽然这算是大发现,但是对于国家文物局来说也没那么快和那么多的资金来专项管理,这就给了张文钊机会。
  个人企业投资兴办展现本地文化的陈列馆,怎么想政府都不太可能拒绝。双方合作,文物和遗址还属于国家,而陈列馆的主体建筑和管理就归个人了。
  而到时候张文钊就可以以交流文物的名义把修复好的瓷器交换出去,收集到足够多的品种,陈列馆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博物馆了!文物交流是正常现象,连违规操作都算不上。
  而这其中,因为交换而产生的私下交易就足够张文钊赚的满盆满钵了。
  奸商,真是奸商。高大全哼哼着。
  挖掘现场干的热火朝天,就连晚上也开着大射灯,夜如白昼的工作着。徐久照走的时候还能听见那边喧嚣的动静。
  等回到福利院,徐久照吃过晚饭,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块瓷片。这块瓷片原本在张文钊那里,后来被作为纪念品还给了他。
  张文钊对他说过,等这个不知名的窑场历史地位确定之后,这片瓷片可以以极高的价格卖出去了。
  徐久照心情复杂的捏着瓷片看了一会儿,就弯腰把床底下夹缝当中的月饼盒子掏了出来,然后把这片瓷片放了进去。
  天气渐渐的转暖,徐久照把装着衣服的箱子打开拿出春天穿的长袖衣物,然后把穿不到的厚衣服整理整齐放进箱子里边。
  把箱子推进去的时候,徐久照看到了其他几个没有打开过的箱子。
  这些箱子是吴久利给他收拾的,当时吴久利不让他收拾,只是给推进了床底里边,而装着衣服的那个箱子则被他放在了靠外的位置。
  今天徐久照看见了,顺手拉了出来。箱子很沉,徐久照打开一看,惊讶了。
  这里边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书!
  ☆、第 19 章
  徐久照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想到原身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书。
  虽然现在的书籍没有古的时候那么贵,但是如此之多的书籍,对于一个才工作四个月的人来说也是负担不起的。
  徐久照伸手把书从箱子里边拿出来,书是彩页的,一本的定价有几十元。
  这是一本跟陶瓷有关的书籍,名叫《古瓷鉴宝百例》。徐久照翻开看了看,里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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