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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浮生是梦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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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地抹了抹脸,却发现自己没有流泪,连眼角的湿意也早被江南的微风吹干。
待到子衿为吴钩立了碑,修葺坟茔,已是五日之后。
他在墓前看了又看,那一行大字却越来越清晰。
吴钩之墓。
没有亲属故友的称谓,也没有朝廷对英杰忠臣的追封。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而已。
晚上子衿在当初放灯的江水边坐了很久,直至衣衫凉透,
人语欢声不绝于耳,胭脂画舫,白面书生,处处风流。
——去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正是吴钩那年放灯在兴头上轻吟的句子。
竟是一语成谶。
他苦笑一声,沿着当初回家的小径一路走着。熟悉又陌生的窄巷,湿滑的青苔,如此寂寥。他买了一坛女儿红,再次推门走入吴钩的院子,爬上屋顶,如履平地,不复当初的艰难。
他在屋顶坐下,大口大口地灌下琥珀色淡酒。他朝西北的方向望,看不见风沙狼烟,只有一片江南繁华。
青衫湿透。
第二日清晨子衿拜别父母,独自一人踏上回程的路——这片故土此时是如此陌生!
父母也老了,无人来送。穆不过是第二次来江南,却似老马识途一般,直往当初的长亭走去。
无限感怀,不过一刹。
子衿去了江南的姻缘寺,看了看吴钩缠上的那处红线,又走下山去
78、下葬 。。。
。
回到京城时,却见一派繁荣景象。上次大战后子衿立了战功,皇上给刘家厚重的封赏。许多族人都来拜会,子衿不胜其烦。
他要去京郊时听人说京郊的姻缘树在几日前倒了,他笑了笑,也不再追究。
他走在京城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听着小贩的叫卖。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他想他终于明白了吴钩的恨——
凭什么你们在此歌舞升平,为你们杀敌的将领却要独自一人在江南垂老死去!
****************************
回到西北之时,桂岩将军营整理得井井有条。士兵们重新开始演练,兵刃也换了一批。只是,城外又多了许多望乡坟。
子衿在一处缓坡上坐了下来,拍着穆,轻声叹道:“现在我只有跟你还能说上几句了。”
穆似也知晓主人的心意,轻轻蹭了蹭子衿的手。大而亮的眼睛仍是温和的,与一般的马匹似乎并无不同。
“我原来想,他才四十岁,即便是只能活到花甲之年,也还有二十多年。”
“为什么会这么快?穆,我想不明白。他头发全都白了,他的手——比我的手还要干瘦。”
“他不是待在最养人的江南吗?那么多的水,那么多的江河——”
“为什么我离开江南离开京城到这样荒僻的塞北,最后就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我的血汗都留在这片土地上,我对那些龌龊肮脏视而不见,我任由别人贬损我,看着世态炎凉,不管不问。”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穆。我看着他的墓地——下面躺着的人,怎么可能是吴钩呢?”
“他送我的云纹还在这里,我杀死那些胡人,我丢下病重的他一个人又回了西北!”
“我还想过,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到江南安度此生,我一定会照顾他一辈子!”
“你说,他的眼中除了这样荒凉干旱的地方,还有什么?他就像哄骗一个孩子一样对待我!”
“我留在这里,穆,我要留在这里。”
“我替他待在这,断了手臂还是腿都一样。”
“等我死了……等我死了,再回去找他。”
穆又蹭了蹭子衿的手,摇动着尾巴。
子衿站起身来,看了看彦城高大的城楼。江南,京城,塞外……
真是白驹过隙,一梦浮生。
79
79、魂魄 。。。
庆裕五年,胡兵在春夏两次进攻被打退。
庆裕九年,突厥可汗紮利被杀,紮利的二子即位,借口紮利为汉人所害,大举进攻。子衿全力抵挡,兵力损耗竟达到五千人之多,朝中大肆兴建楼阁,臣子们无人进谏,边关人数吃紧。
庆裕十年,蒙古趁汉人突厥军力受损之时进攻彦城。
这是十年来最疯狂的一次进攻。
胡兵的又一次冲击使几个偏将都受了伤,副将的左臂甚至被全部砍去。
两军对垒,都在趁着空隙喘息。
子衿站在城上看着脚下。
前,是浩荡敌军。后,是一城百姓。
敌军扬言再不投降,破城之时便要屠城。
看着被攻城石器无数次毁损又被军民一点点修补起来的城墙。然而它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像是被毁损了龙骨的船舷,被掏空了生命里的老朽。他可以想见下一次攻城的惨状。也许,不等敌军屠城,城内便已流血漂橹。
子衿想,他手上还有三样东西。
短剑,帅印,长刀。
放下帅印与长刀,或是用短剑破开自己的胸膛。
然而他不能。
他知道自己挡不住了。
朝廷再不发兵增援,其余各城也受到猛烈的攻击。
然而他也不能退。
他的身后不只是这一城的百姓。还有比插满旗帜的边关沙盘更广阔的地方。跨过春风不度的西北边关,向山明水秀的中原延伸着国土与在国土上生活着的人们。
这一城,是中原的门户。于这天下,如栋梁。
栋梁一倒,天下倾颓。
他应当死战,可以牺牲自己与士兵的性命,唯独不能降。
他应当是无愧的。一个精忠报国的将军。自己在为之拼命的理由,也无关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荣光。
他只是像个盾牌一般,戳在江山的门户,以血肉之躯保卫着身后的所有。
可是他沉默着。他已经看了无数遍——有些百姓脸上染上了肃杀的神采,而更多的士兵脸上却已有倦容。
他也已经听厌了。铁骑刀兵,马蹄声乱。
护城的石具砸碎了攀援的敌军归家的梦,铁蒺藜刺破马掌,扬起哀鸣。
然而他依旧是那个岿然屹立的将军。
他的铁甲裹束着他的意志。勒直了身躯与脊梁。
“传我号令。”子衿曾经多少次将这句话放在舌底。然而终究无力说清。
向他冲过来的士兵哀哀地喊着。将军,降吧。我们已经撑不下去了。
然后,被人架住,拖走。
片刻,子衿的副将行至他身边,铠甲洒上了未干的血。刻满风霜染遍烽烟的一张脸,与任何一个普通军士都无不同。然而他知道,他的副
79、魂魄 。。。
将,一个才加冠的大孩子,用仅剩的右臂亲手杀掉了方才哀求投降的士兵。
其实那个士兵他还记得。他初来彦城的那年,招兵买马,充实着人数少得可怜的军队。
自朝廷与胡兵战败,这些疆土界线上的边城就成了中原的门户。这么多年来,受惯了洗劫的边关几乎都成空城。
只有一些世代在此的百姓还顽强地,等待着朝廷的兵马到来。
那个老母亲把她脸上还带着稚气、未满年岁的孩子推到将军的面前。两张脸都满怀希冀。
不过数年,那孩子已经是个百夫长了。
然而刚刚,他哀求着,降吧。
子衿知道,他的母亲还在边城某一处柴扉后,为边关的将士们捣衣备炊。
副将看着沉默的子衿。
他知道将军是少见的江南的武人。也许将军以前在江南山水琵琶声中舞剑的风姿也如柳如鸿。然而在这样的边城,他眼中的水墨烟雨是致命的伤。
崇尚武勇,论生论死,才是边关最适合的生存方式。
副将指着远处的山岗。凌坟乱冢,纸钱散落。“我的父亲,”他指着一处坟岗,“他在那里。我的祖父,”他指着另一处,“他在那。我的曾祖,”他继续着,声音平静低沉,“他在长安的郊外,敌军入侵,可惜壮志未酬身已老。”
“这一次守城战后,我会去祭奠他们。用敌人的血。或者,下一次,我也躺在那里了。”
“可是我们还算幸运。世代为将,尸骨总有人收敛。”
“我们盼着的只是保家卫国。将军,您这一让,一城的百姓得以保全。可是身后十六州的土地上恐怕要铺满白骨了!”
子衿闭上眼,似是已闻到屠城时,刀砍火烧的味道,血与火。
敌军在城外喊话。
攻城的云梯,巨木,火石,混合着闷热窒息的空气。
还有半个时辰。
他烦躁地喘气。天色渐暗,残阳似血。
他的手按着云纹,想起吴钩的剑——冷月之下,小院之中,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人间物类无可比。
收剑回眸时,轻声一叹:子衿,还是个孩子呢。
惊鸿一瞥,江山黯然。
——时间一刻刻消磨,敌人给的时限已近。
子衿狠下心来部署完毕,又一次站在高城之上,看着脚下的大地。
一地黄沙,掩尽风流。
他想,他只是个凡人,江南的凡人。
风沙磨去了眉目如画,干涸了水衫清泪,他却终究抹不去江南的柔软。
伴着江南的三月烟雨,渗进骨血,一生未央。
如今支撑着他的,只是很久以前,被江南烟雨全数埋葬的信仰。
——
79、魂魄 。。。
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啊!
他叹了口气。郁结于心的十年,只觉荒唐。
他忽然开始想念江南的水。穿过纷飞战火,向中原大地的东南眺望。
只是——
不能退。
子衿看着脚下无数士兵。胡人们如同蝼蚁一般涌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他轻轻闭上眼晴,如同魂魄离体一般,脑中空白一片。
江南,江南。
那片烟雨轻雾春柳画船的地方。父母的脸,妹妹的红衣,如同青烟般散去。只剩那个已经空无一人而花枝藤叶依旧繁盛的小院。那个人,没有了右臂,空荡荡的袖摆。
那个人,他和他走在江南的石板路上,不管他人的眼光。
他们放走的花灯上烛焰忽然熄灭;他对他说,他要成为状元,他要与他同饮一杯状元红。
他为他来了西北,为他击退胡兵,他病重之时,他走到半路,却因一纸公文又回转马头。
他站在他的墓前,他为他系上的红线,他们卧在榻上,夜半低语。
他的手绕过他的银发,他为他用一只手臂爬上古木,红线结发。
聚少离多,当真是生死茫茫。
浮生似梦似戏,身在其中,无处可避。
子衿解开身上的披风——那是初来边关之时庄泽交给他御寒的东西。
他仔细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将披风折好,交予身边的桂岩:“将它好好保管着,若是我死了,还有全尸,你记得把这披风和我一起葬了。”
子衿想了想,又说道:“算了吧,这里也没有棺木。不如烧了,记得把我送回江南。”
“江南?”
“江南,云阳。我曾与你说起过的,我家乡那边。”
“葬在何处?”
“去找……吴钩的墓。找得到便……合葬。找不到,便沿江散了。其它,随缘吧。”
桂岩还要再说些什么,子衿道:“你不会武,与百姓一同退到平成。若是这场战败了,朝廷必然会与胡人和谈。到时一两年内边关再无战事,你自可到中原去一趟。”
“是。”
“去罢。”
“……将军,保重。”
子衿没再答话。城下的士兵们肃穆地站立,不知是谁带头高声唱起《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矛戈,与子同仇!”
到处都是血的红色,甚至浸染了白色的纱布;留下的百姓们同样抓紧了棍棒短刀,嘶吼着如同誓约一般的歌。
子衿在遍地响起的战歌中看向城下,问身边的士兵们:“火药都已经备好了?”
“是!”
他下了城来,对着剩下的士兵们大吼道:“将士们,如今该是去杀敌报国的时候了!胡兵将要侵犯我们的疆土
79、魂魄 。。。
,伤害我们的父母妻儿!举起你们手中的兵器,杀——!”
将士们大吼着:“杀!”
城门打开,子衿与将士们迎着胡兵铁骑冲出城去。
血,漫天的血与刀光,云纹上已经满是缺口。
子衿看着迎面砍来的弯刀,又一次举起已经发麻的手臂。
云纹倏然折断,子衿轻笑着闭上眼睛,拍了拍也已老去的穆的背。
——他只为不负一人,才不敢负天下。
只是——倘若这世上真有魂魄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一章为什么长这么多……是因为中间包括了第一章,就是开头那一幕。这是早就打算好的啦,用第一章作为倒数第二章的前半段~这篇文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庆裕,就是皇上的年号啦。
我写的主角是子衿,他也不是大英雄,只是很多守边将领的宿命,所以……呃,先说这么多了。
80
80、合葬(完结) 。。。
因朝廷援军未及时赶到,彦城失守,上将军刘子衿战死,不见尸骨。朝廷抚慰刘家亲属,又与蒙古和谈,相约停战三年,向蒙古进贡金银布匹,划出西北六城。
和谈之后,朝廷撤出了驻扎各城的军队。此时正值隆冬,再过二十日便是春节,将士们能活下来与亲人团聚,脸上却无喜色。
大战之后桂岩在战场上寻觅了许久,却仍找不回子衿的右臂。只得将拼凑起来的尸体火化,装进素白的骨灰坛子里;又找个店铺将云纹化了,一同带着。
桂岩一路上小心保存,先到京城和老家看了看,第二年开春之时,才到江南云阳。打听了子衿的家乡,又赶了一段水路,才到镇上。
三月,桃花盛开,掩映河岸。水色渐绿,黛瓦白墙,依旧风流无限。
这样的山水,无怪养出那样的人来。
他在河岸坐了一阵,招来一个船家,顺道走了一程。来到一处酒肆,他抱着素白的摊子要了一壶酒来。
桂岩又走了几个店铺,买了一叠糕点,这才认真地开始寻觅。
子衿的家乡不大,只是一个小镇,然而这里的人祖坟都在一些小坡上,私人的地方不能进去。桂岩沿着石街土路绕了很久,也没找到吴钩的坟。
到处都是江水溪流,打开素白的瓷坛,便可将骨灰撒入江中。只是桂岩看着船只往来游人熙攘,忽而便觉不忍心。
他抖了抖衣襟上的落花,又买了把油纸伞。雨下得大了,他一手护着坛子,另一手撑着伞,有些狼狈。
跑到一处巷子里,他在檐下避雨,转头一看,却见人家门上挂着残破褪色的楹联。正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看时,才发现竟是子衿的字迹。
真是巧了,他微微一笑。院内搭着藤架长出来的花繁盛美丽,他悄悄推开朽烂的门,往里看了一眼。
幽静无人,木制架子,石桌石椅,简单的小院,如果淡泊世事的老人修身养性的隐居之处。
这么个地方,居然也没小百姓随意占了。
他关上门,看看雨停了,便向巷子外走去。
在客栈住了两三日,觉得实在寻不着,桂岩小心抱着坛子向郊外走。正是踏青的好时节,他一个人走到山青水绿行人稀少的谷里,才停下脚步。
满眼缤纷落英,靴子踏在层叠的落花之上,无声。真如同陶潜的桃花源记中景色。
流水淙淙,他走到桃花林的尽头,没有洞口,却看见一处坟茔。
怀着最后一点希望,他往前紧走几步,只见旧洗碑上四个大字,是“吴钩之墓”。算算卒年,正是那场交战时候。
他正松了口气,却又犯难。
一处尸身,一坛骨灰,怎么合葬?子衿也未曾
80、合葬(完结) 。。。
言明。
桂岩最后还是决定先请人来开棺,再重新殓葬,以表敬重之意。
他将那坛子放到棺木之中,又修了坟,重新洗了块碑。提到碑上的字,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一生未娶,旁人自然有所猜测,却也只是常人的闲言碎语。开棺之时,他却分明发现,那衣着骨肉,是个男子。
想了想,还是什么封号也未加上,刻了两人的名字。
他略有些感慨地想,驰骋疆场,了却天下事,赢得声名功业的将军,便与另一人合葬在山清水秀的清幽郊外。
真真是浮生若梦。
他在坟前又拜了拜,便回头走了。
回程的时候,渔叟哼着忽高忽低的曲调。桂岩笑着问道:“老人家唱的可是江南吴音?”
“哪是什么吴音哟?这是老朽我兴致来了,自己胡乱唱的咧。”
“哦?唱的是什么词儿?”
“就是那首,有名的渔歌子嘛,这里的娃娃都会的——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斗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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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在位十一年的允宗驾崩,年方十一的幼子即位,突厥趁机卷土重来。把持朝政的大臣提拔李家后人成为统兵,在阳关集结了三万大军,厉兵秣马,枕戈待旦。
第二年朝廷暗钉刺杀突厥可汗,胡人一位亲王重伤,可汗身死。突厥蒙古同时发生内乱,朝廷趁机出兵,夺回大片失地。
又过了三年,朝廷连嫁出三位公主与胡人和亲,自此中原二十年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繁华。
可惜无人能记,曾在边关牺牲性命的将士们姓甚名谁。
——
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
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完】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此地仍旧冷清啊~不过依旧自得其乐。
首先要解释几个问题(汗颜,我原本以为在小说里可以讲清楚,现在看来可能是我思维频率稍有不同):
子衿自始至终都带有江南的特点,地缘给人的差别一生都是很难消磨的;
他是个有些叛逆精神的人,他身上不仅是作为孩子对父母的叛逆,还有作为文人对整个社会主流思想的叛逆冲突;
他在生活中很不开心,父母的逼迫,家族的贪婪,人情世故都让他看不惯,所以他只好在读书、考试、重复很多人走过的路的同时表现出一点违抗;这个时候吴钩出现了,他的关心让子衿想起以前的亲人亲情,子衿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后来子衿渐渐发现吴钩身上的一些品质,他看见吴钩身上的箭伤的时候是赞许的、崇敬的,他渐渐对吴钩变得依赖,他觉得只有到吴钩的地方才能得到放松和平静;他说“吴钩身上是真正的干净”;
岳霖来的时候子衿才知道吴钩因为自己无意中说的抱怨“没有真名士”的话而专门请了岳霖来江南教他,他这时候很感激,也为吴钩对他的关心所感动,他愿意真正对吴钩好,既非友情也非亲情的好;他很聪明,很快就知道岳霖是有目的的,因此他敬称“先生”却绝不会像对吴钩一样对待岳霖,一开始他羡慕两人,后来却发现岳霖并不如想象中的逍遥;但是,在江南的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候,这份快乐大多来自于吴钩。
到中秋的时候吴钩的剑舞让子衿迷上了那种美,离开的时候子衿才知道心里的感觉,因此和岳霖谈判时才说“要回到吴钩身边”,他将吴钩当成一个归宿;
到京城的时候子衿才完全确定了心里的感觉。
吴钩不喜欢女人,尤其是他在漠北见过用胡兵的女人充作“营妓”的残忍与不堪,他对女子甚至有一种畏惧感;
还有其他一些小细节,比如“三鼎甲”和选官标准等科举的问题,这就是历史架空啦,虽然同一个名词在不同朝代有不同的含义,不过我选的历史就是“乱炖”,找了不同朝代的东西,从汉代到明清,能用的就用啦。还有,“漠北”等地名并不是确切的历史定义的范围,而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也被我强行“架空”了。
说说别的,我记得我是09年开始看耽美的,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耽美小说里面虐身虐心的情节。被强暴或者忍受其他酷刑,被情人背叛,有时候无可避免,却不该超过一个底线。
我一直记得在我看一些耽美看得忍无可忍想要摔掉电子书的时候,看到的《龙游浅溪》。这本书其他方面不太记得了,但是其中一个情节是我十分认同的。在原秀人被情人命令几个人轮暴还拍了视频后,情人的父亲(原谅我竟不记得主角的名字)对他的恋人说了一段话,大意是:我不会劝原秀人回到我儿子身边,因为我儿子对他的情人做的事超出了底线,这是不可原谅的。
无论如何,情人之间总有不可原谅的事情不是么?别告诉我因为爱就什么都可以忘记,无论受过什么伤痛时间总有抚平的一天。这不是被伤害的一方介不介意的问题,也不是古代与现代观念的差异问题,要写耽美就别把男人当女人,也别把情人当成可以随意践踏的东西。举个例子,在古代,两个男人相恋,作者定了个谁上谁下,于是攻有妻子,受没有,于是攻生了孩子,受生气,然后攻又把他哄回来;受永远不会想对攻说找个女人要个自己的孩子;于是受必然是在相貌或是思想上女性化的角色,什么都可以原谅贱得连狗都不如;可以忍受任何背叛和凌虐……古时候讲的是“男尊女卑”,除非受是身份卑微的戏子或男妓,否则怎么可能不要求情人专一忠诚?
啊,扯了很远……不过这也算是回答了为什么文中子衿必须拒绝婚事吧?再有,他的道义也要求他不可能娶了女子而不碰她,让嫁给他的女人孤独终老。他的思想与同时代的文人士子相差很多,可又恰恰是儒家原本提倡的“忠信礼义”。
说回来,纳兰写的《小楼传说》里有一些思考真的很有可取之处,我不知道上面说的话是不是也与她有些相似之处呢?如果有的话,那我所写的感触与灵感肯定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她的小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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