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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风流才子-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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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一句话,所有大臣都放松了一口气,石坚这是要收了。只是石坚在心里叹惜一声,刚才他也看到,如果他借机强行逼刘娥还政,就连蔡齐都未必同意他这种做法。其实他从昨天到现在不止一次动过这心思,可最终没有动。因为只是时间稍晚一点,不必要背上这个骂名。至少刘娥虽然信任吕夷简,可生活也算朴素,在民间映像中没有大恶。一旦他这么做了,与曹操之流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刘娥也松一口气,真怕了。如果石坚逼她还政,今天她未必保得住手中的权利,现在石坚这句话终于让她听出了有转回的余地,于是再次哭道:“悖逆,诸位爱卿,你看看,他把我们孤儿寡母的当作什么人了,汉献帝与董太后都比我们遭遇好。”

她还成了董太后了,那么石坚是董卓,还是曹操?

石坚叹气,说道:“太后,臣是什么样的人,天下百姓眼睛雪亮,就是朝中大臣同样也清楚。故将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以谋焉,则就之。其尊德乐道,不如是,不足与有为也。故汤之于伊尹,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王。恒公之于管仲,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霸。今天下地丑德齐,莫难相尚,无他,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汤之于伊尹,恒公之于管仲,则不敢召。管仲且犹不可召,而况不为管仲者乎?”

这是孟子中的一段。大意就是大有为的君主,必定有他所不敢召唤的臣子。如果有什么事必须恭恭敬敬地登门拜访他,跟他学习,用这样的态度,才使他们为臣子。不要说伊尹了,就连管仲,恒公都不敢召唤。

其实石坚现在所做的一切,未必比得上伊尹,但肯定胜过了管仲。这样一比,我做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让你开口想谋反,闭口想篡位。你是怎样对待贤臣的?

一句话问得刘娥默不作声。

这不是石坚语录,而是孟子所言,如何辨?

石坚再次叹息,他看着李淑说道:“子曰,吾以子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这是《论语》中的一段对话,季子然与孔子的对答,也正是李淑说的论笃是与,君子者乎?那一句后面的内容。大意是我以为你问的是什么人,原来是仲由与冉求,所谓大臣,据德事君,如果行不通,就辞职不干了吧。季子然又问,那么他们完全听从君主的主张吗?孔子说杀害父亲与君王的事,他们也不会做的。

这是很著名的一句,典定了以后大臣的典范,以道事君,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不可则止。在这里要注意一点,这时候父亲的排名还在君主之上。

“其实如果太后不喜欢我,我也可以不做任何官职。你们不必要猜测太后的意旨,来泼我的脏水。寒了我的心,没有事,不要寒了天下所有百姓与有功之臣的心。或者我问你们几件事,三年之内,谁能将幽云十六州守回?”

这是问武功。可是这宋朝的官员或者将士,最害怕的就是契丹,别说收回幽云十六州,就在大宋境内,也没有几个人敢说击败契丹人。

“请问你们谁能在一年之内,为国库再增五亿贯交子?”

这是问治理国家经济的本事,更没有人敢回答,在他们看来,现在一年税收达到三亿贯,就已经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太平盛世。凭空变出五亿贯,不如将自己家中变出五百万贯吧。

“或者再创立一门学科,研通经义?”

这是谈学问。且不说石坚的格物算术,就是他的文学,经义,也没有人敢说比他好。不然怎么称为天下第一才子?

石坚再次叹息:“既无能,于是嫉妒,仇恨,用这些不入流的计谋迫害我。当真我不会智谋,只是大家在一起朝堂上共事,团结一致,将这个朝廷变得强大而已。我不想这样做,难道你们的智慧还胜过元昊不成?太后,你不想大宋在你手中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不能带这个头。”

石坚开始收网了,不然怎的,他只能捧着一个牌位,这个权利还是刘娥赐予他的,可是刘娥监国,那是真正的真宗遗诏,不占理。

“但我饱读诗书,不应当用这种激烈的方式,来化解这一矛盾。因此臣有错,有大错。”说到这里,他从怀中将印符掏出来,递到赵祯手上,然后脱下官服说道:“以宰相之位,当为天下作出榜样,可现在臣再三地忤逆太后,这个宰相之位不能再呆下去。”

此时他脱下官服,里面还是一袭白袍,说完后,一个人也没有打招呼,走出大殿,一边走一边拍手说:

“何琼佩之偃蹇兮,众薆然而蔽之;惟此党人之不谅兮,恐嫉妒而折之;时缤纷其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岂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余既以兰为可侍兮,羌无实而容长;委厥美以从俗兮,苟得列乎众芳;椒专佞以慢韬兮,樧又欲充夫佩帏;既干进而务入兮,又何芳之能祗;固时俗之流从兮,又孰能无变化;

……

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这是《诗经》中后面几段,大意是我的品性如同琼佩一样瑰丽,可小人嫉恨想把它毁坏沾污。现在我不愿跟随这群小人随波逐流,那怎么办呢,只好学着彭咸一样,去投江自尽。

听到他念这首诗时,所有大臣脸上惊慌失措,如果石坚今天自尽,不用说朝廷少了一个无可估量的栋梁之材,而且还会让一些潜伏的敌人,借机发难。到时候这个大宋很有可能再次演变成去年那种局面。可那时候再想找第二个石坚解决困难,到哪里找去。

实际上现在大殿混乱之极。有的大臣忙着安慰刘娥,有的想冲出宫去拦截石坚,还有的正在地下找牙齿。

元俨冲着两边的侍卫说道:“你们还不快保护石大人,如果石大人出了一点差错,本王就拿你们是问!”

于是又有许多护卫冲出宫去,追石坚去了。

元俨这才说道:“各位各安本位,象什么话!”

这时候说象什么话,刚才怎么不说?但这一声还真管用,大臣这才停息。但这一场风波并没有平息。后面将会引发许多变化。还有的大臣不住地向外张望,担心石坚。

元俨又说道:“各位这回没有话说了吧,他现在辞了相位,也足以惩戒他刚才的言语与举动了吧?”

宋朝不杀士大夫,就是朝廷追究下来,也不过贬石坚的官职与流放。况且他还用了尹霍的名义做出刚才的举动的。可关健都知道,石坚对官职不再乎。许多大臣心中不平,但无可奈何。怎么办?将他处死?暗中处死,未必找出有这样一个有智谋的人,如果明处,就凭刚才石坚的举动,最多说他狂妄,不守臣礼,也不能定死罪。

其实都知道他不在乎官职了,何必担心他的野心。事实许多人心里面清楚,如吕夷简,或者李淑,只是石坚碍了他们的事,这才利用刘娥的疑心污陷。

元俨转向刘娥说道:“要么不用,象你这样用人,就是诸葛亮也会忍无可忍,这不是在考研大臣的忠心与耐心,而是存心叫人家愤怒。这是石不移,如果是我,早就反了,或者撒手不做了。况且你把史书翻翻,象石不移这样的大臣,自古有几人,如果是贤主,那一个不把他当作稀世珍宝来珍惜。那有你这样用人的?”

“太后,你跟我出宫来瞧瞧。还有你们大臣,也一起出来看看。”

说着,带着头,走出宫外。

石坚将相权交出来了,刘娥心病了了一块,脑子也清醒了,虽然今天石坚做得太过份,可是自己同样也有错误地方。于是跟着元俨,走出宫外。

这时候天气都到了傍晚时分,这一堂轰轰烈烈的朝争,用了好几个时辰的辰光。外面雪花下得更大,象鹅毛一样,飘飞下来。

然而他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宽大的御街上跪满了百姓,黑压压地望不到边际,而且他们在雪地里跪下了好外,身体外面衣服上都积满了雪花。

第569章 还我妻儿

在这年的冬天,御街上发生的这一幕,有些好笑,也有些让人心酸。

老百姓不知道那个高大堂皇的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跪在这雪地里,希望宫里面那个勤俭节约的老太太能够改变主意,将石坚留下来。

其实连石坚自己也不知道,正因为他的种种或明或暗的改革,将宋朝带到了一个兴盛的道路。可也是一条前人所没有走过的道路。一旦石坚不在朝中,有许多大臣无法把持这个尺度,因此往往他前面一离开朝堂,后面就有事情发生。

石坚已经为这个宋朝留下了太多自己的印记与灵魂。试问,一个人连灵魂都没有了,还能龙腾虎跃地活着?京城的百姓同样也不知道,他们只是看到石坚一走,马上朝廷就不会太平,在他们眼里,这是因为朝中大臣太过无能,才造成这样的后果。特别是去年,那是惨痛的一年。

百姓们不想再回到去年,于是他们用了最原始最淳朴的方法来请求朝廷回心转意。

自从元俨进宫时,就开始有百姓跪在皇宫外的大街上,这是一条世界最宽大的街道,如果石坚真把汽车造出来的话,这条长达十里,宽六百来尺的大街能够让五十辆汽车并排行驶。这是所有宋朝人的骄傲,虽然京城的地价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可并没有百姓对这条奢侈的大街指责,他们在这条大街上见证了宋朝渐渐地兴起,特别是这几年,京城繁华的气象,翻遍史书,他们也无法看到相似的例子。

然而现在它又要经受磨难了吗?

宫门大开,门口站着几百个虎贲,没有一个人敢闯进皇宫去看。连那个科学狂人,邢家的那位大小姐带着大学里的学生,为石坚请威,她都不敢进去。那是天下最尊贵的所在。

然而上午过去了中午过去了,下午也要过去了,可没有看到大臣们散朝,明白了,那里面出事了。闻听这个消息,越来越多的百姓涌了过来,加入这一跪请的队列。

终于出来了,可结果让他们失望,石坚身上的官服不见了,一袭白衣。以前石坚也喜欢着白衣,这个整个大宋最没有架子的大官,一身白衣让百姓难以忘怀。可今天这身白衣不同,那是因为他从宫里出来。代表着什么,官职没有了。

他们想要拦阻,这个青年却对他们说道:“各位好心,在下心领了。可你们这样做,反而是在害我啊。”

然后疲惫地钻入轿中。

害他,对了,是太后要害他,是奸臣要害他。

一会儿,宫里再次出现许多人走出来,那是皇上、太后,还有大臣。

于是喊道:“不能再害石大人了。”

“不能再听小人的话,他去年将朝廷弄成那样,太后啊,你再用这个小人,我们日子刚好起来,这回又没有办法过了。”

也没有整齐一致口号,场面十分嘈杂,但前面的百姓喊了半句,也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太后裙衩散乱,就象从菜市场与那个泼妇轰轰烈烈地打过一场似的。

还有他们口中的小人,那个吕夷简,还有几个大臣,他们腮帮子肿起,嘴角还带着血丝,重伤员李淑没有出来,让老太太扶进皇宫抢治。

这是怎么回事?

天色渐暮,北风怒吼,皇宫城墙上的旌旗欲裂。

元俨叹了一口气,石坚说得对,这些百姓能有什么!他们只是想过一个安稳的日子,一日三餐不愁温饱,那怕他们遭受再多不公,也感到幸福满足。

他转过头来对刘娥说道:“太后,看到了吧。现在还有百姓喊太后,对你跪请,如果到了那一天,百姓连请求的耐心都没有了。那么大宋……”

说到这里,他手往下一压,那意思,宋朝也就完了。

说完他钻进了轿子里,回去了。

这一场跪请,也没有起到作用,因为刘娥病了,石坚则是闭门不出。什么人也不见,别烦我,反正我现在不是朝廷官员。

但导致了另一场严重的后果。这个书枢一下下去了两个大佬,只有两个副相吕夷简与王曙,吕夷简现在不敢出门,据说他到了中书去了一趟,让百姓一路差点用石头将他的轿子砸碎。只剩下王曙一人,本来才干稍显不足,虽然他人品很正派,可光凭正派,是处理不了政事的。小事可以勉强为之,可大事根本不敢作主。陈尧佐都有吏材,可是他是枢密院使,不敢逾制管理中书的事务。

这些大臣一看这样不是办法,再度进宫请求刘娥与赵祯,赵祯是见到了,可刘娥拒见任何一个大臣。老太太这次也犯倔了,哀家也算是对赵氏江山鞠躬尽瘁,可不是让石坚将自己说得一无是处,你们还反帮着他讲话。

好,你们自己去管理。

这是寄托在石坚下位了,如果石坚还在相位上,她又是另一种想法了。事实上刘娥现在拿石坚无辄,一是石坚的权利是她赋予的,二他手里还有一张免死铁券。最多贬官吧,可人家现在什么官职都不要了,怎么处理?将他处死?现在老百姓都跪了一条御街,这风头上她敢动这个念头?

老太太又羞又恼,又是窝囊,还真病了。

可是政事不能耽搁啊。赵祯小心翼翼地见她,拒见!太监带出话来,你不是相信石坚吗?石坚不是要保你吗?我不是你老妈了,你去找石坚去吧。

赵祯本来性格柔弱,一听这话,连忙在殿外哭求。哭也没有用,就是不见。

其实事情传出后,夏竦在云贵高原上正准备回来,叛区的平叛也接近了尾声,这次总算真正立下了大功,而且这一次他是接受了教训,对张方平种世衡等人的建议是从善如流。牺牲一点权利吧,总比自己蛮干,最后失败的命运好。这正准备要回朝显一下摆,听到这个消息,吓得不敢回来了。

这边的事务还有不少,马路要修,百姓要安抚,管他屁事。这个家伙精得很。这时候回到京城,那是自己下油锅,自己找煎。

没有办法,于是赵祯又跑到石坚家门口,总得找一个主见的人出来想个办法。朝廷不能再这样拖下去吧。

然而石坚同样也拒绝了他,说,我只是一个平民,没有资格见到皇上。

赵祯真要急哭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其实朝政也没有那么艰难,就是现在书枢还有陈尧佐、王曙、盛度、薛奎,至于张耆自动将他排除在外。这四人虽然都不是宰相之材,或者说做宰相的资历稍差了一点,但也都是人中龙凤,勉强为之还是可以的。关健是他们手中都没有权,不敢处理。

没有办法,赵祯再次带着大臣到石坚家中劝解,不能让这么多大臣,还有皇上,一脸乞求地站在门口吧。石坚只好将中门打开,将他们迎了进去。

现在石坚也不知是后悔还是其他的心情。当初申义彬就说过此事,不能立即解西夏之围,那怕那些人全部战死。不立这个威,以后石坚麻烦许多,自从他立即接旨,就注定石坚以后这样上上下下的命运。因为都有这样的想法,反正有事时石坚一喊就来,那么没有事时,一脚也能同样有多远踢多远。

现在石坚这一次大闹,也只是亡羊补牢。

石坚开门见山地说道:“不难,只要草民一走,马上朝廷有新的人事安排,政务就会立即恢复正常。”

对于他自称草民,所有人都无奈地摇头。可听到他要走,一起才看到书房里的所有书籍都开始打包了。这是真要走,以前石坚不管去什么地方,只带必看的书,不象现在这样全部带走,难道他不想回京城了。

“石爱卿,万万不可啊。”赵祯急了。

石坚一笑说道:“皇上,不管草民出于什么目的,以这样的语气弹劾太后,过重了。”

石坚从来没有漠视这种等级。就是他前世也不行,一个百姓拦在省长前面,泼口说道:“他娘的,你这个省长怎么当的,下面老百姓全部下岗了,没有饭吃了。你退位吧。”

保证走过来几个警卫或者保安,将你关进黑屋子。轻则反思半个月,重则劳教上一年两年。

没有那个社会能够做到人人平等,只有说让大家很接近这个平等。

其实宋朝言论自由上,并不比他前世差,甚至还要好一点,封杀的事很少见。当然,最不公平的是女子,没有办法,因为战争,男少女多,想一夫一妻制,那是假扯。

“如果草民在京城,太后如何自处,而且就是太后还政了,草民也不能呆在京城,除非我真的做曹操王莽,那样百姓议论,草民可以不顾,厚着脸皮还在朝堂上指手划脚。”

无论逼宫还是逼政,在这时代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如果石坚铁下心来逼刘娥还政。估计范仲淹一班直臣最少有一大半与他翻脸。

“其实只要草民离开京城,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下句话石坚没有说,那就是连老太太的病也会自动好了。甚至还假惺惺地说:“哀家不处理朝政,朝廷怎么办?”

老太太是一个权术大师,利用丁曹将寇李弄下去,再利用王石将丁曹弄下去,然后利用夏吕将王石弄下去,这样一拨拨地弄,弄一次,权利在她手中集中一次。现在已经与皇上没有区别了。真正的皇上,只是两眼圆睁,还在哭请。

“不过皇上前来,草民正好有一件事,你带给太后。现在草民有两条出路。第一条草民远离海外,除非有人动我的家人或者皇上你,否则草民终生不进入宋境。有违此,当如此。”

说着拿出一个笔筒,一折两断。

“不可!”一起拦阻。

当然不可,石坚这回不是归隐了,而是一下子离开宋朝了。如果以前,他们还会想,离开宋朝你会到哪里。现在不一样了,都知道外面的世界还很大,以石坚的本事,到了哪里不好混。但宋朝有什么事情,再到哪里请他,或者在欧洲,或者在非洲。未必能找到人,就是找到了,一来一去五六年都没有了,什么茶水也凉了,恐怕放在哪里都成了臭水了。

“还有一条,那就是让草民到河北去,经营幽云十六州,为先帝将它们收回,天家的祖坟还在涿州。至于其他事情草民一概不问。”

这条办法好,现在石坚呆在京城,与刘娥冷战下去,也不是办法。至少一个人低头,刘娥低头?那是不可能,如果她能低头,早就没有了这些乱蓬蓬的事情发生。那么只有石坚低头了,谁叫他是一个臣子。

可他们都没有听出来,石坚后面一句话。我只管拿下幽云十六州,至于以后京城发生什么事,那怕国库里空空如也,中原百姓全部造反,别烦我。

“但草民也有一句丑话说在前面,一旦草民接手幽云十六州之事,所面对的是这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如果谁敢拖草民的后腿,草民立即带着大军回来诛他九族。”

到时候你别怪我造反,我也不是造反,但我真要杀人了。这是防止吕夷简与夏竦之流,如果石坚不说出这句话,这些人真敢这样做。

“还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在草民没有收回十六州之前,拒不接任何圣旨。”

“虽然很特权,但奸臣当道,不得不为。皇上,你只向太后说一句话,如果我想做皇帝,不一定要在宋朝做,天下之大,容臣二十年,打下的疆域并不会比现在的宋朝少。如果太后听了我这句,也不同意,那草民只有走。”

说白了,就是我在河北做军阀也好,做土皇帝也好,你们别管,我还得要钱有钱,要物有物。这就要看你们对我信不信任,如果做不到这点,我离开宋朝。

别要把皇位当作多稀罕,我不在乎。

“这就是草民的底线了。”石坚说完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都不是傻子,石坚一是退让,二是自保,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避祸。不看到,现在京城中所有回鹘的护卫都让石坚借玉素奴香的口,将他们调回来。

什么时候石坚对朝廷产生了如此隔阂。

但他们没有办法,人家要求也不高,而且说得也有理。契丹没有那么好对付,这不是防御,而是进攻,攻下后还要守住。没有事急从权的权利在手,就是石坚也不行。而且在陕西就拖了他后腿过,人家说这话也无可挑剔。而且人家也说了,如果不同意,人家走人,至少现在也没有拿过你一文俸禄,还倒贴了那么多钱,立下的功劳数都数不过来。

不能因为他不做官了,就将他处斩吧?

一行人再次进宫,老太太早知道他们到石家的消息,人躺在床上,外面的消息灵通得很。赵祯回到皇宫求见,还是不见,最后赵祯下跪了,才接见。

这一次角牛,最倒霉最难受的不是刘娥,也不是石坚,而是赵祯,都成了进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

听到赵祯的禀报,老太太首肯,做土皇帝吧,哀家让你去做。于是圣旨下来,石坚以平章事的身份,出判知真定府。石坚接旨后,冷笑一声,真大方,只是一个知真定府。

这可大有学问,他的权利范围也只是真定府,甚至还要必须接受庞籍的节制。以一府之力,收幽云十六州。石坚得了失心疯不成?但石坚也没有拒旨,咱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然后离开京城,这一次他离开京城规模可是很大,他府中的行李全部收拾走了。家中的下人,不愿离开京城留下来,愿意离开的全部带走。他的府邸现在空空如也,连一根毛也没有留下来。至于他的小妾红鸢也用最大的马车,将她与另一个大肚子赵蓉载上,没有留在京城里。

然后带着护卫与玉素奴香的回鹘士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京城。另外石坚还请了一支乐队,一边走,一边吹打:契丹契丹,还我妻儿。

老太太,咱们不和你玩,都要进棺材的人,不值得。咱们和自家小娘子去玩玩智谋去。

第570章 架桥

对于京城的百姓,或者是整个大宋的百姓,石坚的再次离开,可以说是一场灾难。但对于真定府的百姓来说,就象是过年一样。石坚所到之处,无论是陕西,还是宁夏路,或者是大洋岛,都是以军事为目的,可是他也着重民生。这几处的变化也随着他的到来,而变得翻天覆地。

还有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连拿在手里的书都掉在地上。

石坚这一次轰轰烈烈的朝争,也不是一件隐秘的事。相比于宋朝百姓的种种猜测,契丹通过探子,反而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耶律焘蓉开始一听,这是好事儿。

不是不明白石坚的用意,这是硬挺刘娥与朝中一些大臣了,甚至有可能宋朝发生了重大的失误,石坚都不会出面。什么时候开出我满意的条件,而不是象上次邢州回来,在胡弄人,我才回到朝中。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石坚这次也犯下一个错误,那就是本该在从邢州回来时,将大权握在手中不放,也就没有这些故事产生。可是后来石坚从江南回来后,逐步将权利再次释放了出去。

这让耶律焘蓉感到莫明其妙,难道石坚这几年放放用用的还嫌不够吗?

她不知道石坚另有想法,一是老太太没有几天好活了,二是不想开一个权臣专权的开端。但总体来说,石坚想法是好的,可在这上面是出现了错误,事后申义彬也曾说过石坚。

一是有些人,本来就不能对他们太柔软,如果石坚象那次借整顿商人之即,将不法官员一批批地下放,后来吕夷简也未必敢动。

二是石坚放权了,老太太就想收权了。这是必然的事,而不会让权利真正落到一些有用大臣的手里。吕夷简只是导火索,根源却在老太太身上。

但耶律焘蓉清楚地看到,现在石坚亡羊补牢,可与老太太已经成了水火不溶之势。这几年契丹就安稳了。

然而峰回路转,情况再一次发生了变化,石坚出任真定府知府。又大条了,他在边境,还会有好事?

还来个还我妻儿,我是你妻子?成过亲拜过堂?无耻啊,你斗不过老太太,来欺负我做什么?

还在中京呢,又写了一封奏折上报辽兴宗,然后不顾严寒,再次从中京返回易州,不坐镇不行啊。耶律焘蓉还在奏折时提过,特地向辽兴宗讨要军权。凭借契丹现在的将领,除了在东京道的萧孝穆还勉强与石坚匹敌外,那个是石坚的对手。可是萧孝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如果没有辽兴宗的命令,她再遇到了萧惠的那样情况,就是有力也无处使。

特别是易州与真定府紧邻,地形也不象幽州那样,南边都是平原。在易州有许多山区,还有一些河流,地形复杂,树木茂盛。同时还有一个最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人口密度小,同时还设了市易的场所,用宋人的话说,蕃汉往来,流动人口多。这也正合了石坚的口味,就要这种情况,他才能将他的各种奇怪的战术发挥出来。

耶律焘蓉狠得牙直咬,心里面后悔,那一天晚上,自己怎么力气不再用大一点。说着还伸出一双小葱一样的白手,狠狠地做了一个拽的动作。

可石坚还是一路谈笑风声,想走得快也走不快。现在都进入了十一月,天气寒冷,时不时地飘着雪花。他都无所谓,可马车上还有着两个大肚子,不得不放慢行程。不过因为修建了道路,还有马车的轮胎改成了橡胶轮胎,现在马车十分宽大,在里面生着一个炉子,外面冰雪交加,可里面温暖如春。

石坚就坐在马车里看书,还时不时与妻妾调笑一番。

只是兴平公主皱着眉头不开心,石坚也没有劝她。这个心结得要她自己来解开。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兴平公主问道:“石大人,你会攻打我们契丹吗?”

“我去讨要我的妻子儿子。”

这不是在胡闹吗?别人不知道,兴平公主不知道?耶律焘蓉与你也没有成过亲,什么时候成了你妻子,这是在找理由。

“如果他们不还呢?”

“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契丹将我的妻子,还有可能有一个将要诞生的孩子,一起掳过去,不还?不还也要你们契丹还。”

“如果不还,你会攻打我们契丹?”

石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能告诉她。凭借着他现在一个知州,连军权也未必能够完全调动,攻打契丹,凭借着真定府一府的兵力?韩信也不行。

不过会有一些小磨擦的,这样逼得契丹将兵力南压。这就合乎他的战略了,如果契丹大军南压,朝廷必然会对他放出更多权利,而且他可以有机会将一些亲信部队调来,这是自保。同时因为契丹兵力南压,那么北方契丹的那些大部落就会有想法。

至于攻打契丹,找死啊。

但不能向兴平说,如果消息走漏出去,马上这一步好棋白下了。

过了黄河,石坚也迎来了一件好消息,申义彬同时也辞了官,他带着娃娃,追了上来。

石坚将申义彬拉到自己马车上,说:“正好,有事与你商量。”

兴平一听,我也正好啊,我也听听。

石坚看了看她,有些好笑,如果耶律焘蓉,他还会防范一下,你这个单纯的丫头,就别凑合了,别让我将你卖了,你还替我数钱。不过石坚也没有利用她来个蒋干计,至少这个丫头对自己还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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