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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长公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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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嫔生母与盛太夫人聊得来,时常过定国公府与盛太夫人闲谈说话,云太妃出事之前,赵家曾有一份书信送到赵嫔手中,随后不久赵嫔身边心腹宫女在花园遇见了余姚,种种事情看来,这中间定然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余姚现在如何。”
  “余姚现在在柴房做事,每天都要砍出长公主府上下所用的柴火。”
  “把她带过来。”
  不多会儿,余姚被带过来,余姚不过二八年华,正是青春少艾时期,此时的余姚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少,连日里粗重的活计,令一直做细致活的余姚实在是受不了。
  她跪在地上,悄悄抬头瞄向坐在她面前的清河,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膝上的布料。她隐约感觉到,今日她是落不到好了。
  “余姚,万州人士,家居新华镇小曲乡,十年前万州发生大旱,余家举家迁移,你途中和你妹妹一同被卖,买家是赵家旁支,你的妹妹被送到赵家嫡小姐身边伺候,而你被送到庶出少爷身边,你十五岁的时候你对你伺候的庶出少爷有了别的想法被发现,赵家主母严谨,不允许庶子身边的丫鬟有不该有的想法,就要出手处置你将你发卖。偏生庶出少爷对你同样也有些想法,甚至到了寻死觅活的地步。宫中正好要选宫女,赵家主母为了断绝庶出少爷的念想,就把你送入宫中,从此以后你们再也不能相见。”
  清河走到她的身边:“你入宫后一直很老实,因为这份老实你被派到太妃宫中伺候,过了几年,赵嫔入宫,你与你的亲妹妹相认,两人往来不多,偶尔会见上一面。你们姐妹的这些举动看似瞒着赵嫔,实际上赵嫔早就已经知道。”
  余姚放松紧绷的身体,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奴婢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奴婢只是想要再见少爷一面,奴婢是个丫鬟又怎么样,可奴婢是真心爱着少爷的,太太不喜庶子,不允许庶子身边有忠心的丫头,就把奴婢赶出赵家,少爷舍不得奴婢和太太闹,最后被打个半死。”余姚说的语无伦次,她面露悲色,她慢慢整理语言,把话说的通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长公主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和她一起进长公主府的人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过的这么的累。
  “长公主从小金枝玉叶的长大,又怎么能知道奴婢这些小人物心中的苦楚,奴婢喜欢少爷,想要和少爷在一起一辈子,相守一辈子。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奴婢知道此生与少爷已是无缘,从入宫的那一天起奴婢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事,不卷入任何是非之中,可是人活一世,哪里会不被卷入风波,赵嫔入宫,带来的事奴婢的亲妹妹,那日与妹妹在宫中相遇后,回想起多年的姐妹情谊,就瞒着赵嫔私下里偷偷见面。没想到我们姐妹见面的事情已经早早的被赵嫔知道,长公主与定国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朝中要长公主嫁给定国公,皇上几乎顶不住朝臣的要求,盛太夫人不想让定国公娶一个长公主回家,就把目光放到了后宫之中。只要云太妃不同意长公主下嫁定国公,那么定国公就有几分希望不娶长公主殿下。”
  她唇角溢出一抹讽笑,双手放在膝上:“太妃一直隐居深宫,就像是个隐形人,能够见到她,并且不着痕迹的把消息传给她的人并不多,这时候奴婢就是一个人选,赵嫔用奴婢妹妹威胁奴婢,要奴婢告诉太妃长公主身边发生的事。”她眼底泛出泪意,“奴婢是个没有根基的人,宫中奉高踩低格外厉害,奴婢身上没有银钱巴结那些有权有势的管事,只得在下游奔走,还时常被人欺负。自从到了太妃宫中奴婢的日子才变得好过一点,太妃性子温和,对下面的人很好。赵嫔开始威胁奴婢的时候,奴婢不愿意接受赵嫔的威胁,奴婢的妹妹在赵嫔的手中,奴婢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求太妃把奴婢的妹妹从赵嫔身边要过来。这事还没有得到实际行动,赵嫔又拿少爷威胁奴婢。”
  她咬着下唇:“长公主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吗,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只因为是个庶出就处处被太太打压,连科举都不能考,现在又被拿出来威胁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奴婢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少爷,奴婢喜欢少爷,希望他过得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过完一辈子。有的时候,坏念头不过是一瞬,一旦在脑海中出现就会被无限的放大,横竖能够靠近太妃的人只有奴婢一人,于是奴婢反过来威胁赵嫔母女,要她们放少爷离开赵家,与赵家再无任何牵扯,奴婢知道,这是少爷心中最想要的。”
  她笑的温柔,双目柔和,像是想到了最开心的事情:“只要少爷过得好,奴婢可以什么都放弃,奴婢自知对不起太妃,原本想要趁着太妃死去的时候替她殉葬,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她们骗奴婢,她们根本就没有放过少爷,既然她们不仁,就不要怪奴婢不义。”她说的咬牙切齿,心底的恨意毫不掩饰,“长公主,奴婢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你想怎么处置奴婢,奴婢都认了,奴婢对不起太妃,不管你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毫无怨言。”
  她转身对清河磕了三个响头,三个头磕完后她的额头已经青紫流血,一双眼眸坚定的不可更改。
  “你是说,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盛太夫人?”清河平静的问,只是藏在袖下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
  余姚点头:“是,太太经常带着赵嫔去定国公府玩,原来想的是要赵嫔嫁给定国公,后来定国公看不上,就选择了入宫。奴婢听妹妹说,赵嫔自从入宫与宫外的消息不曾断过,此次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了盛太夫人的指示。”
  云太妃不过是一个太妃,又怎么能管得了朝堂上的事,盛太夫人既然能做到太夫人的位置上就不是什么蠢人,她要太妃知道这个消息太妃就算是想要阻止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死,她去了,清河这个女儿就要守孝三年,三年来风云变幻,未来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在这三年里盛昭娶妻,长公主就不可能下嫁给他。清河抿着唇,既然盛太夫人敢来招惹她,就休要她不客气。
  她低头对余姚道:“你起来。”
  余姚麻木起身,低着头站在原地。
  “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奴婢愧对太妃,不管长公主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自请

  云太妃去世,皇后因为她生前的话对清河生了怜意,允许清河入宫。这日,清河整理好装束坐上马车到了皇后宫中。屋中只有皇后身着素衣坐在她常坐的位置。
  清河进来就跪在皇后面前不曾起来,皇后坐在原位不曾起身,低头看她:“为什么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清河有事求皇后娘娘。”
  “什么事。”
  “清河愿意嫁给定国公。”
  皇后闻言,惊得直接站起来,大声问她:“你在说什么。”
  清河头低的更低:“清河自愿嫁给定国公。”
  “荒唐。”皇后厉声道,“你母妃为何去世,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她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不要踏进火坑。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在孝期里就说要嫁给定国公。清河,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随便任性了。”
  “清河没有任性。”她铿锵有力道,“母妃为什么会去世,清河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是盛昭害死了母妃。”
  她看着皇后的眼睛泛红,唇倔强的抿着,恍若间令皇后想到她五六岁时倔强的样子。
  皇后不禁放缓语气,轻柔的对她道:“清河,你想多了,定国公不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你母妃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要是她在九泉之下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她心里一定会难过的。”
  “是啊,害死母妃的人不是定国公,是清河,要是清河当日不在宫门口招惹定国公,母妃又怎么会离清河而去。”
  皇后一噎,顿时说不出话。
  “你在胡说八道一些什么。”帘子忽然被掀开,一身素净的鸾凤公主走了进来,她对皇后匆匆行了一礼后,对跪在地上的清河道,“你是皇家长公主,盛昭在宫门口冲撞了你就应该受到处罚,若是当日盛昭冲撞的是本宫,本宫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本宫可不是什么好性子。”
  鸾凤公主一进来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一点都不给清河和皇后插话的机会:“你也太会钻牛角尖了,你嫁给盛昭是想要报复他全家吗?你这么做就实在是太蠢了,为了报仇把自己一辈子都给毁了,多么的不值得。”
  “鸾凤说一辈子,可你过到了一辈子吗。”清河冷淡道。
  鸾凤一噎,又道:“我管它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的,你每天对着你的仇人,难道你心里很爽快。”
  清河看着鸾凤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心里不爽快,盛昭心里同样不爽快,我要盛家鸡犬不宁。”
  皇后闻言,心里一惊:“清河。”
  “求皇后答应,横竖公主都是嫁不到什么好人家的,清河能够嫁给鼎鼎大名的定国公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人。”
  “清河,难道你疯了不成。”
  “清河没疯,盛昭权势几乎滔天,平日里在朝堂上皇上也要让他几分,百官之中甚少有人敢于他作对。本朝所有尚娶公主的驸马都不得有任何实际要职,只要清河嫁给盛昭,盛昭手中权力必然会被夺走,到时候属于皇上的权利就会到皇上手中。”
  “荒唐,你一个长公主怎么可以议论朝堂之事。”
  “清河如何不能议,清河一日是大政的长公主,大政的生死存亡就和清河有关,清河怎么能容忍大政被一个乱成贼子把持。”
  “你……”皇后抬手,想要打她,鸾凤赶紧伸手拦住皇后,“母后,你别这样。”
  “说的好。”皇帝突兀的走了进来,皇后与鸾凤下意识行礼。清河转身面对着皇帝跪着,皇帝走过去弯腰亲手将清河从地上扶起来。
  “清河是大政最好的长公主。”
  清河顺着皇帝的手起身,低头道:“谢皇上。”
  皇帝走到皇后之前做的位置坐下,皇后坐在他的身边,清河和鸾凤站在两人下手:“清河当真愿意嫁给定国公?”
  “皇上……”皇后插嘴,被皇帝抬手打断,她不由焦急,想要阻止清河接下来要说的话,鸾凤站在皇后身边,适时伸手拉扯皇后,要她不要说话。
  “清河愿意。”
  皇帝闻言,高兴道:“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政的清河大长公主了。”
  清河俯身跪在地上:“谢皇上。”
  皇后一双已经直勾勾的盯着跪在面前的清河,心里荒凉一片,云太妃临死之前死死拉着她的手求她给清河一个好的归宿,她的行动还没有付出行动,清河已经将自己的未来决定好了,她怎么这么倔,要嫁给定国公。
  云太妃身死,定国公一派松了一口气,原本迫在眉睫的婚事也放了下来,毕竟段熙语年纪还小,不急于一时,段姨妈母女因此心里颇有几分失望,可一想到这门婚事盛太夫人都已经答应了,她们倒没什么好顾忌的。
  清河被册封为大长公主,自然要摆席庆祝,可云太妃刚刚去世,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适合大肆庆祝,只得小小的庆祝一下,其他的一如往常。
  此次波动,盛昭毫发无伤,没有受到任何波及,却让朝中大臣,天下百姓清楚的认识到盛昭的权势到底有多么的大。
  不管世人议论如何,盛昭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位高权重多年,不管是什么事情在他面前发生都难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他闲坐在花园中垂钓,段熙语端着几盘点心,带着丫鬟过来。盛昭身边没人,只有他一人坐在凉亭中,段熙语从丫鬟手中接过托盘,放在盛昭身边,刻意把声音放的温柔:“表哥,吃些点心吧。”
  盛昭眼角瞄到放在他身边的点心,不过是寻常的几个样式,闻着味道有几分甜腻:“你放那吧。”
  段熙语站在盛昭身边,目光从他修长的手转移到他的后脑勺,想到她很快就可以嫁给盛昭,心里是一片的欢喜。她虽然住在定国公府,与盛昭之间的联系却不多,他们一个是在外宅一个是在内宅,就算是遇见盛昭也不会把眼角留给她。
  以前女儿家的矜持和名声问题,她没有刻意靠近过盛昭,只是有意无意的在盛昭面前打扮的漂亮一点。她枉费心思,盛昭连眼角都不会给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变得漂亮一点呢。
  段熙语在盛昭旁边坐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她没话找话道:“表哥,你怎么想起来钓鱼了。”
  “闲着无事。”
  段熙语身在内宅,对外面的事了解不多,只知道盛昭是受了清河的拖累才会被百官弹劾,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后宅女眷,对朝堂之事了解不多,不知道盛昭从这一场弹劾中全身而退,只以为盛昭是因为清河的缘故被皇帝赋闲在家:“都怪清河长公主殿下,要不是受她的拖累,表哥怎么会闲在家中。”
  盛昭闻言一愣,脑海中想起那日在闹事的街头中,清河一脸焦急的骑着马狂奔的身影,这是盛昭唯一一次靠近清河,他坐在马背上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一手夺过她手中的缰绳,将狂奔的马制住。
  他帮了她一把,她却连一个谢谢都没有说出来,只简简单单的瞥了他一眼就骑马走了。清河不管做什么本来不该盛昭的事,那日盛昭看着清河的背影,脑海中忽的冒出一个想要知道她要去干什么的念头。
  很快,盛昭就知道了清河那日为什么行为匆忙,原来是云太妃病重,即将不久于人世,清河街道纵马只是想进宫看云太妃最后一面。云太妃此人盛昭知道一点,她是永昌帝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妃子,也是唯一一个有机会生下永昌帝子嗣的宫妃。
  永昌帝是个有为的君王,使得大政中兴一段时间,这一段中兴随着他的去世已经不复存在,现今皇帝虽然也是个有才有德之人,但皇位做的名不正言不顺,藩王不怎么听他的话,五年前的那次造反动摇了国本,百姓受到战乱侵害,使得大政多年来元气大伤没能缓解过来。
  皇帝再怎么有心治理国家,面对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大政也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盛昭久久没有说话,段熙语转头看他,只见盛昭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民乐抿唇,知道她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道:“表哥难得有安静的时候,熙语就不打扰表哥了。”
  盛昭转头,淡淡的看了眼段熙语,点点头:“你回去吧。”
  段熙语一噎,心里有无数委屈说不出来,只得不甘不愿的离开。
  盛昭哪里会管段熙语现在的情绪怎么样,他要娶段熙语只不过是想要避免麻烦罢了。
  段熙语憋着气去找段姨妈,段姨妈看女儿这副样子不由得纳闷,忙问她怎么了。
  段熙语扑进段姨妈的怀里,抱着段姨妈不说话,段姨妈让屋里的下人全都出去,低头问女儿:“熙语告诉娘,怎么了?”
  段熙语闷闷道:“娘,表哥一点都不喜欢我。”
  段姨妈闻言一愣:“熙语,你怎么冒出这个想法?”
  “那我要有什么想法,我喜欢表哥,一直都很喜欢表哥,当我知道我要嫁给表哥的时候我心里开心的都快哭了。”
  “两个人过一辈子哪里来的喜欢不喜欢,女儿家嫁人都是在新婚之夜才知道自己的丈夫长得是什么样子。熙语,你现在年纪还小,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你以后和昭哥儿日子过得好,娘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娘,表哥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段熙语钻进了牛角尖,满心里想的都是盛昭不喜欢她的这件事。
  段姨妈闻言叹息:“熙语,你别多想了,娘和你爹也没什么感情,不也过了这么多年,昭哥儿不是什么三心二意的人,你看他的后院就能看出,这么多年来他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娘,别以为我不知道醉云楼里的芊芊姑娘和表哥的关系。”
  段姨妈一顿:“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段熙语道:“我喜欢表哥,就快要嫁给表哥了,表哥的事情我当然要知道一点。”
  “你……”段姨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哪个男人愿意被后院的女人管到前院,这事你以后都不要再做了。听见没有。”
  段姨妈的语气里有了几分严厉,段熙语缩了缩脖子,不高兴的嘟唇:“我很快就是表哥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怎么不能管他。”
  “你自己都说很快了,就说明你现在还不是,你最好祈祷你做的事太夫人不知道。”
  段姨妈深感头疼,她这个女儿精明的永远都不是个地方,有的事情可以做的很好,有的事情做的让人光想想都觉得头疼,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个女儿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钻牛角尖,真是气得她都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

  太后礼佛回来,清河按照惯例去迎接太后仪驾,帝后站在宫门口,清河过来行礼,皇后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她,鸾凤站在皇后身边,看清河一直曲着膝盖,半弯着腰一动不动,她转头偷偷看皇后脸色,看出皇后脸上不忍的颜色,心里忍不住叹息,随即走过去拉着清河到身边:“堂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可是比你早了有一会儿呢。”
  清河感觉到鸾凤的好意,顺着她的话道:“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
  鸾凤悄悄地在清河耳边小声道:“其实你是不想看见太后对不对。”
  清河脸色不改:“鸾凤,说话要注意点场合。”
  鸾凤是娇养着长大,只有她看别人不顺眼的时候,没有人看她不顺眼的时候,在这宫里要说她最讨厌的非是太后不可,明明她才是嫡出的公主,太后非要偏疼一个宫女生的福安公主,这福安公主要是老实一点也就罢了,偏偏不是个省心的主,在别人面前装可怜,一脸惨兮兮的样子,别人都是在欺负她,到了她的面前她就一改可怜样,总是处处与她作对,她一欺负她就会不停地哭,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好像她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说起来鸾凤与福安两人的恩怨也是由来已久了。
  清河一句话使得鸾凤撇撇嘴,很不屑道:“横竖太后不喜欢我,我干嘛还要往前去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鸾凤说的不像话,皇后低声呵斥:“鸾凤,你注意点场合。”
  鸾凤撇撇嘴,低着头不再废话下去。
  等了半个时辰,太后的仪驾才姗姗来迟,帝后带头跪下,迎接太后仪驾。
  车驾在宫门口停下,黄色的轻纱帘子掀开,后面马车里下来一个十三岁的身着浅蓝色宫装的福安公主走过来,把太后从车驾中扶出来。太后今年六十多岁,保养得宜,整个人都很年轻,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令她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严厉的气势,目光扫过的地方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都起来吧。”
  帝后等人都站起来,帝后走向太后,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福安公主自动让开位置,对皇帝皇后行礼,行完礼后乖乖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太后从清河鸾凤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两人都是低着头,行了一个简单的礼,福安走到两人身边停下来,对清河行礼:“福安见过大长公主。”
  福安声音不小,也不大,足够太后听见,太后的脚一顿,回头看站在她身后不远的清河:“转眼间清河已经长大了。”
  清河低头:“清河见过太后。”
  太后点点头,转头继续往前走。鸾凤走到清河身边,看了眼太后慢慢远去的身影,回头目光扫到福安身边,阴阳怪气说道:“呦,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难道你没有看见。”
  福安脸上带笑,一脸单纯道:“姐姐福安自然是看见的,可是堂姐现在是大长公主,福安自然是要先给大长公主行礼了。”
  鸾凤是皇后嫡出的公主,清河算是庶出,就算清河现在成了大长公主这位置也没比鸾凤高出多少,长幼有序,清河年纪比鸾凤大,福安先对清河行礼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偏偏福安对清河行礼的身后还刻意说了一句大长公主。
  清河获封大长公主太后还在礼佛,她获封大长公主的消息按照皇帝孝顺的程度应该会传到太后耳中,福安知道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她现在说的这话就有点微妙了。
  她同时挑拨了清河与鸾凤之间的关系,清河居长,福安先对她行礼理所应当,鸾凤年幼,后行礼也是应该,平日里福安都是陪在太后身边,清河与鸾凤两人很少在太后面前转悠,太后又刻意免了福安对两人行礼的规矩,所以福安对她们行礼的机会根本就不多,更别提一块了。
  今日福安从外归来,遇见两人要是不行礼也说不过去,只是这行礼的时候还不忘挑拨关系,这福安公主平日里得多闲。
  清河道:“原来福安是在给本宫道喜,本宫在这里先谢过福安了,太后都走远了,她老人家一直都很喜欢福安,可是离不开福安的,福安还不赶紧过去陪陪太后。”
  福安轻笑:“大长公主说的是,福安这就去陪太后。”
  她转身离开,鸾凤咬着下唇,一双手握成了拳头,恨恨的在清河耳边道:“我说过我很讨厌福安,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了吧。”
  “她想怎么样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这么折腾对她而言没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罢了。”
  “偏偏她就喜欢做这样的事。”
  鸾凤性子高傲,清河性子平淡,两人都是皇后膝下长大,小时候清河深受皇后疼爱,鸾凤吃过清河几回醋,又受了人挑拨处处与清河作对。清河总是默不作声,随她做什么都不找皇后告状,皇后知道鸾凤欺负清河的事情,总是会说她几句,随后鸾凤依旧自顾自的折腾,把所有的错全都怪在清河身上。
  福安与鸾凤同年,只比鸾凤小几个月,是个宫女生的身份地位都比不上嫡出的鸾凤,生福安的宫女生下福安后大出血死了,皇后把福安抱在身边照顾,福安一直都是鸾凤的跟屁虫,处处以鸾凤为先,有这么一个跟屁虫,鸾凤觉得很有面子。
  鸾凤性子傲,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找人撒火,于是跟在她身后的福安成了鸾凤撒火的对象。有一次鸾凤又在清河那边吃瘪,心情实在是不爽,看到跟在她身后的福安,想也不想的把火发到了她的身上,一伸手就把福安推倒在地。
  福安平白无故的被欺负,也不吭声,反而安慰鸾凤,要她不要生长公主的气,长公主也是无心的。鸾凤正在气头上,生气的根源都是清河,她闻言更加不高兴,对着福安就是一顿训斥。
  那日正巧,太后居然在她身后,花园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福安被她欺负的惨兮兮的,眼睛里含着泪不敢说一句话,可怜巴巴的望着鸾凤。鸾凤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福安这个样子鸾凤心里头更火大,直接出言讥讽,她讽刺的话说到一半被她背后的太后打断。
  太后走过去怜惜的把福安从地上抱起来,回头对鸾凤一阵训斥,鸾凤脾气再怎么不好,也知道尊卑,太后训她她一句话都没有讲,只低头受着。
  鸾凤被训斥一通,太后又把皇后找来,也是一顿训斥,话里话外都是皇后不配当这个国母。从头到尾福安一直被太后抱在怀里,低头呜呜的小声哭泣,一点都不敢大声哭出来的样子。
  福安如此,太后更加心疼,直接把福安抱到自己身边养育,不让皇后沾边,随后又免了福安对清河鸾凤行礼的规矩。
  鸾凤因为福安吃了一顿排头心里头冒火,福安在太后面前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鸾凤想到了那些后宫的嫔妃在她父皇面前装可怜的模样。为此鸾凤对福安是打心底里的厌恶起来。
  自从到了太后身边,福安彻底的变了一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哄得太后高兴,直说福安就是她的亲孙女,鸾凤见状更是觉得厌恶,慢慢的对清河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
  不再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处处找清河的麻烦,也能和她走到一块,一起说说话。
  随着年龄的增长,鸾凤虽然还是一贯的骄纵,思考东西也多了起来,有次她忽然想起福安对她说过的话,想到她每次生气福安说的话看上去是在劝她,实际上是在挑拨离间,破坏她和鸾凤之间的关系。
  包括那日她们在花园中,她朝福安发火正好被太后遇见的事,根本就是福安故意所为。
  鸾凤越想头上的汗冒的就越多,福安当时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怎么能不令人感觉到害怕。
  自此,鸾凤对福安是彻底的疏远,福安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深思熟悉,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陷阱,她这么一深想果然让鸾凤发现福安话中的漏洞,以此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太后回宫,宫里大肆庆祝了一番,清河有孝在身,这样的场合她呆着不合适,就找个机会向太后禀明会大长公主府去了,鸾凤不喜欢太后,看福安又不顺眼,坐在宴会上也没什么意思,随便找了个理由跑了出去。
  宴会结束后,太后单独召见了皇帝,母子两人单独留在屋中,连她一贯宠爱的福安公主都被撵了出去。
  太后坐在屋里,不高兴的对坐在她对面的皇帝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给清河提了封号。”
  太后对清河的感情是复杂的,先帝是太后唯一的儿子,皇帝是太后姐姐的儿子,按常理而言做母亲的当然要疼自己的儿子多一天,太后正好相反,她偏疼姐姐的孩子。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太多的喜欢,永昌帝在太后的眼中不过是帮助她姐姐的儿子登上皇位的一个踏脚石罢了。
  要知道废太子造反,牵连了生母还有他的亲弟弟,害的皇帝不能继承皇位,太后与姐姐姐妹情深,她是姐姐从小一手带大,在她的眼中,皇位必须是姐姐的儿子的,不管是谁的儿子都不能继承皇位。
  可是废太子犯的错实在是太大,再立废太子弟弟为皇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的儿子继承皇位,然后再把皇位传给弟弟。
  这个想法美好,实践起来实在是太有难度,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自己可以有儿子为什么要把皇位让给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一个抢走了他母爱的人。
  太后想到这点,干脆釜底抽薪,让皇帝后宫里的妃嫔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经过太后的运作,永昌帝后宫中没有一个妃子能生下子嗣。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后的所作所为很快被永昌帝发觉,永昌帝为此质问太后到底谁才是她的儿子。
  母子两人不欢而散,永昌帝对太后心冷,也不想对付太后,本来对女色不在意的人更是对后宫的一切失去了兴趣,整夜整夜的住在御书房不往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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