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清河长公主-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点头:“一切都听祖母的。”
  盛太夫人闻言脸上露出笑意,放下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段姨妈母女回到屋中,让身边跟随的丫鬟全都出去,母女两人关上房门在一起说话。
  段熙语一改之前娇羞模样,拉住段姨妈的手道:“娘,你说太夫人会让我嫁给表哥吗?”
  “放心,她一定会的。”段姨妈笃定。
  段熙语高兴道:“那太好了。”
  段姨妈牵过段熙语的手道:“熙语,娘没用不能给你生个兄弟,被段家逐出家门,两人颠沛流离无处容身。我们母女两人寄人篱下多年,必须要时时刻刻为自己着想,太夫人将我们留下来全死看在你死去的姨妈的份上,可你终归是要长大的,长大就要嫁人,你嫁了人不可能带着娘一起走,你身后没有娘家,为了你娘肯定还要留在盛家做你的后盾。这么些年来娘和你相依为命实在是舍不得与你母女分开。娘想让你嫁给你表哥,来个亲上做亲,盛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又是什么样的人,两边根本无法共存,好在皇帝要将清河长公主下嫁昭哥儿,太夫人肯定不愿意她优秀的孙子娶了长公主这尊害他孙子辈弹劾的大神。此事来的太急,她一时半刻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又有谁家官员敢和当朝长公主抢驸马,我们母女两人在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选择。”
  段熙语闻言,忍不住笑道:“这么说来,女儿还要感谢清河长公主了,要不是清河长公主女儿还嫁不成表哥。”
  说罢,她双颊绯红一片,双眸中盈盈笑意占满,唇角梨涡浅浅印下。
  段姨妈闻言,忍不住幸灾乐祸:“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母女两人在屋中笑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谈话

  次日朝堂上,盛昭一列官员出列,说出盛昭已有未婚妻之事,皇帝一派闻言出言讽刺,昨日定国公为什么没有说出他有未婚妻之事。
  朝堂上为了盛昭有未婚妻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牵扯到盛昭自持权利,不肯尚娶皇家长公主。进而提升到盛昭此举侮辱了清河长公主,心里记仇清河长公主处置他属下一事。
  文官的嘴永远都是一把刀子,说出的话能把人逼疯,盛昭的队伍里大多数都是武将,哪里是这些靠嘴皮子吃饭的人的对手,多数人被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有中间派开口说出,历来公主从来都不找位高权重的人为驸马,盛昭手握全国兵权,尚娶长公主很不合适,盛昭要是想尚娶长公主,必须要先把手中兵权交出。
  盛昭一派听闻此言立马不乐意,开口就道,皇帝此举无外乎卸磨杀驴,定国公劳苦功高,当年要不是定国公,平南王叛乱怎么能轻易压下,现在四下太平,就要夺走定国公手中的兵权,此举简直令老臣心寒。
  盛家盛老夫人叫来段姨妈母女,将她想把段熙语嫁给盛昭的想法说出。
  段姨妈面露犹豫,纠结一会儿开口道:“太夫人想把熙语嫁给昭哥儿我这个做姨妈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相信,可是昭哥儿位高权重,娶了熙语对他……”
  “你都说昭哥儿位高权重了,他不需要通过联姻固定自己的地位。”
  段姨妈脸上还是有几分犹豫,过了一会儿,她咬牙道:“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她能过的好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既然太夫人不嫌弃我们家熙语,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太夫人点头:“好。”
  朝堂内外,都在为清河与盛昭的婚事吵嚷,皇后多日不见皇帝,她有心与皇帝说清河之事也没什么机会,只能尽心瞒住云太妃不让她担忧。李玉儿穿着淡紫色宫装坐在皇后身边陪着她说话。
  门口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云太妃身边的小太监急冲冲的进来跪在地上,颤抖着声线道:“皇后娘娘,云太妃不好了。”
  皇后手中茶杯落地,她惊的起身,声音失去以往稳重,失声道:“你说什么。”
  小太监额头顶在地上:“云太妃知道清河长公主要嫁给定国公的消息后吐了一口血后一直昏昏沉沉的叫着长公主的名字。”
  “什么时候的事?”
  小太监抖了抖身子:“昨日。”
  皇后怒道:“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小太监不敢说话,只跪在地上低着头,皇后起身往云太妃那里过去,李美人紧随皇后,去见一直在传说中的云太妃。
  云太妃的屋中的药味比以往浓厚几分。
  云太妃已经是昏昏沉沉的状态,皇后进来后让宫人全都退下,身边只跟着一个李玉儿。
  皇后坐在云太妃身边,望着她苍老的容颜,心里一阵难受。
  李玉儿第一次看到云太妃,看上去比皇后苍老许多,两人长得略像,隐约能看出云太妃年轻的时候比皇后好看几分,难怪先帝会看上她。皇后与云太妃年龄相差不过几岁,此时看起来云太妃竟是比皇后苍老了十岁不止。
  云太妃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见坐在她身边的皇后,眼底有一阵的恍惚:“你来了。”
  皇后口中喃喃的喊她一声:“姐姐。”
  云太妃唇角含笑,这一声姐姐让她想起幼年在宫中生活的日子。她们姐妹是罪奴出生,无根无主在宫里处处受人打击,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转眼间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全都老了。一切……也都变了。”
  她的声音放缓,双目涣散,像是在回忆什么。
  皇后想起幼年受的苦楚,每次被公公责罚都是身为姐姐的云太妃挡在她的面前替她受过,可她做了什么,她竟然背叛了她的姐姐。
  “姐姐,我错了。”
  皇后眼眶泛泪,多年隐藏的情绪忽然暴露出来,李玉儿识趣出去。
  云太妃无力的抬手为皇后擦掉眼角的泪水,笑道:“好端端的哭什么,你现在是一国之母,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人看见,岂不是让人笑话。”
  “姐姐。”
  “先帝走的时候,我本想跟他一起走的,可是我放不下我唯一的女儿,我想看着清河成亲生子,熬了这么多年,在快要看见曙光的时候,清河却被迁入前朝的斗争中。”云太妃挣扎起身,抓着皇后的手,吃力道,“我只有一个愿望,我只希望清河能够嫁个寻常人家,像普通的皇家公主。”
  皇后点头:“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姐姐。”
  云太妃唇角含笑:“这样真好。”
  云太妃放宽心沉沉睡去,皇后在云太妃身边坐了一会儿起身出去。
  李玉儿回到玉安阁想到云太妃的样子,有心想把宫里的事告诉清河,她一个刚入宫的人根基不稳,皇后下令清河轻易不许进宫,她有心传递消息又不知道怎么传,只得依靠此时的环境,仔细注意一下云太妃。
  晚上,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李公公进来道:“皇上,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皇帝的手一顿,继续批阅手中奏折道:“朕知道了。”
  一直到很晚,皇帝才道皇后宫中,皇后一直没睡等着皇帝过来,皇帝进屋,看皇后一副家常打扮的样子有一瞬的失神,他坐在皇后身边,淡漠的问:“你找朕做什么。”
  宫女上来一壶茶水后退出去,皇后亲手为皇帝斟茶,缭缭茶香扑入鼻腔:“臣妾与皇上转眼已经夫妻多年了。”
  皇帝端起桌上茶杯,脑海中想起少年时与皇后之间的事,望着面前这个人端庄的容颜,皇帝恍然觉得十多年前的事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
  “是啊,转眼过去那么多年,连最小的鸾凤都已经十三了。”
  “这么多年来,臣妾一直都在想,要是没有先帝,臣妾也不可能会嫁给皇上,做皇上的妻子。”
  皇帝想起先帝,他的兄长,他和先帝不是一母同胞所生,当今太后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是他的庶母。
  皇帝的母亲是秉成帝的嫡妻的盛德皇后,一生只生了两个儿子,皇长子谋反被打入打牢郁郁而终,长兄谋反牵连到了盛德皇后和他这个嫡次子,盛德皇后被赐毒酒,他这个嫡次子在宫中身份极为尴尬。
  当今太后是盛德皇后的嫡亲妹妹,当年姐妹两人一同入宫,姐妹间的感情没有因为无常的深宫有任何的改变,两人相依为命感情甚好,盛德皇后去世后,太后将皇帝接到身边养育,视若亲子,连永昌帝这个亲生的儿子都要推出一射之地。
  成年后,秉成帝病重,想到先太子造反,对盛德皇后生的儿子心里有膈应,就立了永昌帝继承皇位。
  太后的心早就偏到了皇帝的身上,她的亲生儿子继承皇位她心里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反而有点反感,她想让姐姐的儿子继承皇位,永昌帝后宫多年无子,只有清河长公主一个女儿,幕后的黑手就是当今太后。
  皇帝无子,皇位无人可传,只有传给他的兄弟,论血缘关系,当今皇帝就是最好的人选。
  多年来,皇帝知道他的皇位来的不干净,全都是宫里太后在幕后一手操纵。皇帝心里对永昌帝心生愧意,幕后的黑手又是他尊敬的太后,他没有办法去怪太后,只得把心里的情绪压抑多年。
  太后为了能让皇帝继承大统,要给他找一个位高权重的妻室,多年来受太后压迫,永昌帝直接将云太妃的妹妹指给了永昌帝。太后为了这事气的多月不和永昌帝说话,对云皇后很看不上眼,给还是王爷的皇帝指了有权有势的侧妃。
  在没有生下嫡子时,皇后的日子一度都不好过,正室压不过侧室,这样的后宅怎么能安宁。
  想到皇后当年受的苦,皇帝多日的怒意慢慢散去,他牵过皇后的手:“这么多年来,辛苦莲儿了。”
  皇后唇角微微勾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喊她的闺名,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太多的波动了。
  “皇上,清河是云太妃唯一的孩子,从小在臣妾膝下长大,臣妾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清河能够找到一个好人家。”
  皇帝牵着皇后的手慢慢松开,一双眼睛逐渐变冷,等皇后说完话,皇帝才开口道:“皇后找朕来,就是为了清河的事。”
  皇后抬头,看到皇帝眼中的冰冷,心里一凉,越发的苦楚:“皇上可还记得我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吗?皇上对不起先帝,臣妾对不起云太妃,清河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臣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河嫁给盛昭,盛昭不是良人。”
  “你觉得朕是什么样的人。”
  皇帝忽的问她这么一个问题,皇后一时没反应,呆呆抬头看他,皇帝低头,伸手拂过她的眼角:“人都是在变,可是朕对你的心从未变过,而你却一直都在变,在你的心中,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再是朕。”
  “臣妾的确在变,臣妾不仅仅是皇上的妻子,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一个孩子的姨母。臣妾守不住帧儿,不想连这剩下的三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二皇子的死成了帝后心中永远的痛,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从如胶似漆的夫妻渐渐疏远,皇后多年不再开怀,后宫多年不再有小儿啼哭。
  “那朕呢,朕在皇后的心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
  “皇上心怀天下,在臣妾的心中永远都是顶在臣妾头顶的那片天空。”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
  “皇上还是臣妾孩子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逝去

  清河因李玉儿之事与皇宫隔绝,不知宫中发生之事,她坐在凉亭里,听李拥汇报外面发生的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没想到,本宫低调了这么多年,竟然最后栽到盛昭这里。”
  汪公公听不出清河情绪,他开口道:“长公主放宽心,皇上不会让长公主下嫁定国公的。”
  “无所谓,嫁谁对本宫来说都一样。”
  杏儿闻言纳罕:“难道长公主不反对下嫁定国公?”
  “本宫的婚事最后都是要皇上皇后做主的,本宫没有选择的余地。”她撒了一把鱼食,兴味道,“本宫倒是好奇,这段熙语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盛昭在这关头不管不顾要娶她过门。”
  李拥道:“那段熙语不过是个几品小官的女儿,后来父亲死了,段氏母女因为无子被赶出段家,她们无处可去,就投身到了盛家。”
  清河道:“表哥表妹住在一个地方,不发生些什么还真对不起表哥表妹的关系。”
  汪公公闻言,额上忍不住冒出黑线,他纠正:“长公主,那些戏曲话本子里的事都是假的,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表哥表妹事情。”
  “本宫知道,只是这表哥对表妹没什么想法,这表妹未必不对表哥有想法。盛昭位高权重,可是个金龟婿人选,要不是他权势太大,引人顾忌,恐怕想要嫁给他的姑娘能绕京城三圈。”清河又道,“横竖我是不可能嫁给盛昭的,说这些也没用。”
  她此言刚说没有多久,宫里忽然来人找清河,是皇后身边的亲信,清河去见,苏月焦急道:“长公主快点进宫去见见云太妃最后一面吧。”
  清河一瞬间僵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月,沉声问:“你在说些什么。”
  苏月跪在地上,声线破音:“云太妃快要不行了,现在支撑着一口气想要再见长公主一面……”
  清河从她身边快速走过,没有乘坐公主府的马车,翻身骑上侍卫的马匹往皇宫方向飞奔而去。
  路上熙熙攘攘的百姓被清河的马吓得纷纷避开,到一处十字路口时,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路中央玩风筝,没有看到身后的危险,周围已经避开的人睁大一双眼睛看着清河和小女孩,愣是没有一人敢上前将小女孩拉走。
  清河老远看见小女孩,可是她的马跑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扯住,此时她心里乱成一团,竟是骑着马直直的往小女孩冲过去。小女孩的母亲从人群中出现,看见孩子站在路中央,清河的马快要撞上去,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清河离小女孩越来越近,眼看就要造成一桩血案。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牵住马身上的缰绳,翻身坐在清河身后,控制直直往前横冲的马。
  一阵长长的嘶鸣,马在离小女孩一丈之地停下,狂奔的马归于平静,清河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小女孩的母亲在路人的帮助下醒来,扑过去把孩子抱起,转头对清河怒道:“你没长眼睛吗,没看见我的女儿在这里。”
  清河情绪稳定,想到宫中等她的云太妃,她没有心思和妇人纠结,从头上拔下一支普通金钗扔到妇人面前:“让开,本宫还有事。”
  妇人无视金钗,不依不饶的想要继续掰扯,她身边认识的人将她拉住,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妇人脸色微微一变,捡起地上金钗,不甘离去。
  麻烦解决,清河才注意到坐在她身后的人,她回头一看,发现在关键时刻控制马匹的人竟然是盛昭。
  他的双臂仍旧将她环住,清河眉头一皱,双臂挣扎,盛昭从马背上下去,清河没和他说一句话,骑马继续走。
  盛昭站在路上,望着清河远去的背影,他身边亲信过来,不高兴道:“定国公如此帮她,长公主竟然连句谢谢都没有。”
  “她行止如此匆忙,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定国公何必为她开脱,横竖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没有为她开脱,你且看着,这宫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清河一路匆忙,行至宫门口,门口侍卫早早得到吩咐,给清河开了宫门,只是没想到清河是骑马过来,在侍卫刚开宫门时她就纵马闯了进去,拦都拦不住。
  能在宫中骑马横行,清河也算是头一份,连历代帝王都没有一个在宫里骑马乱闯的例子。
  云太妃的宫中一片沉默,宫人们全都敛声屏气低着头,清河翻身下马,疾步跑进去,闯进云太妃屋中,皇后正陪在她的身边与她回忆往昔,清河进来,皇后松开云太妃的手站起来:“清河,快和云太妃说两句话。”
  清河从皇后身边走过,没有行礼,此时皇后也没管她失礼之事,她走出屋子,站在门外,望着荒芜的景月宫,一阵恍惚,她的姐姐要彻底离开她了吗。
  短短几月不见,云太妃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清河握着她的手,眼眶泛泪,她伸手抚摸云太妃的脸庞,喊她:“母妃。”
  云太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转头看身边的清河,唇角扯出一抹无力的笑:“风儿来了。”
  眼眶中的泪水滑落,落在云太妃枯瘦的指尖,她的手忍不住的颤抖一下,泪水从她满是细纹的眼角滑落:“刚刚母妃看见你父皇了,他在向母妃招手。”
  “那是假的,不是真的。”她的话苍白而又无力,喃喃的不知在说什么。
  “不是假的,是真的。”她的唇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失神的双眸隐隐泛光,“我们约好的,谁先走都要在奈何桥上等对方,十年了,他已经等我十年了。他知道我要去找他,他忍不住来接我了。”
  “母妃。”清河大哭,“难道你要舍清河而去吗。”
  “风儿,原谅母妃,母妃好累,真的好累。这十年来,母妃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的父皇,在见不到你父皇的每一时每一刻对母妃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风儿没有母妃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风儿只有母妃这么一个亲人,风儿不想失去母妃。”
  “不,你还年轻,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以走,母妃绝对不会让你这辈子轻易被人毁去,母妃会好好地保护你的。”
  此时清河已经明白过来云太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宫外的消息已经传到云太妃的耳中,她为了保护她唯一的女儿竟然选择用死的方式,只要她死了,清河就必须要守孝三年,这三年来风云变幻,谁也无法预料三年后会发生什么。
  云太妃是为了清河而死,清河出孝后皇后肯定会给清河找到一门可心的婚事,不会再被扯入政治联姻。
  清河是她捧在手心里看护的孩子,她怎么舍得她唯一的女儿被用为政治联姻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将来盛昭要是被皇帝贬黜,清河身为他妻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皇帝的一时愧疚不能让她好好地活一辈子,失去丈夫的人又怎么能活的开心,她的清河应该如她和先帝那样想,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母妃,难道你也要丢下清河一人不管吗。”清河大声道。
  云太妃双眼已经涣散,愣愣的望着帐顶,伸手无意识的抚摸清河的脸庞:“清河长大了,可以好好地保护自己了,母妃也就放心了。孩子,不要再去招惹定国公,他不是你一个长公主能惹得起的,母妃只希望你能做一个平凡的长公主。衡郎,我来了……”
  云太妃的手从清河脸上无力垂落,清河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手,最后落了一个空,她呆呆的看着云太妃已经沉睡的容颜,眼泪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她颤抖着伸手抚摸她枯瘦的脸庞,神情一阵恍惚,她错了吗,要是她没有招惹盛昭,她的母妃是不是就不会死,她会好好地活着,她可以时不时的进宫,找她撒娇,找她谈笑,她为什么要去招惹盛昭,吃亏就吃亏好了,盛昭算什么,他算什么东西。
  她越想越是痛苦,呜呜的趴在云太妃遗体上失声痛哭。站外屋外的皇后听到屋中许久没有动静,随后传来的是清河大哭的声音,一直紧紧抓在手心里的帕子飘落在地,她踉跄后退两步,妆容精致的脸上泛起哀色,双目泛起泪意。
  多年国母的身份,令她很快掩饰好脸上的情绪,她走进去,站在清河身后,低头看着云太妃睡着似的容颜,还有她唇角的那一抹笑,她口中喃喃,似有若无的喊了一声“姐姐。”
  宫中太妃去世本不是什么大事,但皇帝给了云太妃一个恩宠,她不仅仅风光大葬,与先帝葬在一处陵墓中,更是下令朝中上下为太妃守孝一月,宫中规定必须身穿素服,百姓不得饮酒作乐。
  已是二更时分,清河跪在云太妃灵前,无意识的烧着纸钱。
  屋中没有一人,所有太监宫女全都站在外面守着,一个身穿素衣的宫女轻手轻脚的进来,跪在清河身后:“长公主殿下。”
  清河手一顿,双目回神,把手中纸钱放进火盆里:“找我什么事。”
  “奴婢是李美人身边的宫女。”
  “初月?”她念叨一遍,想起她是李玉儿身边的大丫鬟,李玉儿入宫多月,并未能传递什么消息给她,当初她选中李玉儿入宫,都是为了云太妃,现在云太妃没了,李玉儿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想来她心里也在担忧这事,不然也不会派身边亲信深更半夜的来找她,“你家主子有什么话要说。”
  清河表现平平,初月心中有些忐忑,她的主子是因为长公主的关系入宫,要不是清河她们主仆现在的日子指不定过程什么样子,当初说好的,清河送李玉儿入宫最大的目标就是替她好好地看护云太妃,结果云太妃不禁没有照顾好,还没了。
  这也不能怪李玉儿,李玉儿刚刚入宫,根基浅薄,云太妃岂是她一个小小美人能够多管,平日里李玉儿能做最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关注云太妃身边的事。她们主仆不是什么没良心的人,云太妃没了她们心里同样不安,总是有愧恩人托付,今夜之行本不应该,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美人自从入宫就一直谨遵长公主传授之事,长公主叮嘱之事美人和奴婢日夜不敢忘记,只是美人身份低微太妃之事不能插手,于是美人就想着从另一个方向注意太妃之事。”
  清河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住,她起身走到初月面前,低头俯视她的头顶,声音阴冷,在这空旷的灵堂中略显阴森,初月忍住背脊发凉的感觉,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美人一直努力依靠手上的人脉注意太妃宫中发生的事情,大约是在半月之前,太妃就隐约听说此事,病了一场,皇后过去见过太妃后,太妃的病好了许多。三天前美人偶然得知那日太妃偶然有心情去院子里闲逛,晶霞阁的赵嫔身边的贴身婢女豆蔻遇见太妃身边的宫女余姚说了两句话,当时两人分开后不久,太妃的身体就慢慢衰败。”
  “赵嫔?”清河低头沉思。
  初月磕了一个头:“奴婢知道此言说的是无凭无据,可是太妃身边一切都很正常,只有在豆蔻见过余姚之后身体就不好了。长公主要是不确定可以问问太妃身边伺候的人,他们知道的应该比美人多一点。”
  清河心头有事,不想听初月继续废话下去:“你退下吧,替我谢谢你的主子。”
  初月起来前磕了一个头:“美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美人能有今日的日子,都是长公主赐予的,美人说过,不管为长公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清河第一次正视初月:“你和你的主子都是很好的人,有一颗感恩的心是一件好事,在这宫里最需要做的事就是不要自作聪明,你回去告诉李美人,好好伺候皇后,皇后会一直护着你们。”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余姚

  初月出去后,清河重新跪在灵位前,望着云太妃的灵位陷入沉思,宫中妃嫔清河注意的不多。皇帝不是什么好色的人,宫中嫔妃的位置都是由朝堂大臣的位置而定,嫔这个位置是云太妃一辈子顶点,在妃嫔中也算是高的。
  赵嫔在宫里一直都是个默默无闻的人物,位置不高不下,没有丽嫔得宠,隐约中她竟然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汪公公。”
  汪公公一直在外面守着听到清河喊他,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长公主。”
  “你可知赵嫔是谁。”
  汪公公低头思索一会儿:“老奴对赵嫔没有太大的印象,她的父亲是个武官,好像是定国公那一边的人。”
  “定国公。”清河双眉紧锁,“把太妃身边伺候的人找来。”
  “是。”
  宽敞的屋中一片素白,清河坐在主位上俯视站在她面前服侍云太妃身边的几个宫女太监,她一手放在桌上,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望着他们低垂的眉眼也不说话。
  许久后,清河才开口说话,清冽的嗓音里有着以往不见的狠戾:“太妃去世,你们这些服侍太妃的人应该早就找好了去处了吧。”
  宫女太监齐齐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清河朝杏儿看了一眼,杏儿走过去扶起跪在众人最中央位置的那个宫嬷嬷,她是云太妃身边心腹老人,更准确的说是先帝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何嬷嬷管理云太妃身边大小事务,不过一直处于幕后没有走在前面,在云太妃面前出现的机会不多。
  杏儿扶起何嬷嬷带到清河身边站定:“何嬷嬷不必如此,本宫只想知道这些宫女太监中有没有别的宫的人。”
  何嬷嬷闻言一愣,云太妃不过是先帝妃嫔,永昌帝宫中妃嫔并不是很多,大多数都去了皇陵给先帝守陵,生下的一些都是吃斋念佛的度过余生,永昌帝都死了,云太妃这一辈人已经没什么可争的,谁会害云太妃不成。
  “太妃生前身体虽然不怎么好,一直都好好的保养,可是本宫不明白,太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会突然生出死意,本宫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俯视这帮宫女的脸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隐隐带着寒意,“大家都是伺候太妃多年的老人,就这么丢下太妃生前伺候过得老人,本宫实在是舍不得,横竖长公主府地方多,多样些宫里出来的闲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心里一寒,心知到了长公主府他们肯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他们在云太妃身边伺候多年,清河长公主的性子也略有些了解,云太妃身体忽然变差,他们心里也有困惑,这困惑不过是短短一阵,很快就被丢开不提,他们在云太妃身边伺候多年,一点前程都没有,云太妃身死,他们没有多少难过的情绪,更多的是解脱,她死了,他们就会有很好的前程,多好。
  可是清河这一段话把他们的前程全部打断,到了长公主府他们就没有出头之路,况且他们这些人中很有可能有一个是害死云太妃的凶手。他们低着头,双臂忍不住的车颤抖,心想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他们不敢反驳清河的话,只能认命的顺着清河为他们安排的路走,他们现在只希望清河能够快点在他们这些人中找到害死云太妃的凶手,这样他们的路就会好走一点。
  七天过后,云太妃入葬皇陵,生前伺候云太妃的宫女太监全都到长公主府当了苦力,汪公公告诉清河赵嫔的来历,原来赵嫔的父亲是盛昭手下的一员将领,亲盛昭一派,平日里对盛昭的话言听计从。赵嫔是通过选秀入宫,在宫中一直没什么建树,行为举止十分低调,只是与她同届的秀女几乎没有几个有好下场,尤其得罪过她的人。
  赵嫔生母与盛太夫人聊得来,时常过定国公府与盛太夫人闲谈说话,云太妃出事之前,赵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