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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皇权-妖娆太子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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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放心好了,只是咱们空口无凭,总得立下凭证才行……”
皇帝抿了抿唇,暗忖一句南梁皇储就是不好糊弄,便吩咐一旁的方墨起草文书,皇甫玉这才正视起了这位一直站在皇帝身旁,沉默不语的官员,他微微眯起眼睛,若此人是北辽的奸细,那今天的商谈,岂不是……
皇帝看了他幽深的目光,淡淡道:“这是今年科举的状元郎,才华横溢又写得一手好字,皇子待会儿不妨一看。”
皇甫玉微微放下戒心,能被东昌皇帝重用的,想必早已查过对方的底细,对方都不担心,他也就不必庸人自扰了,他笑道:“东昌真是人才济济,倒是要贺喜陛下了。”
皇帝哈哈一笑,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特别是这话还是从他国皇子口中说出来的,即便只是官方的客套话,也够满足他的虚荣心了,他不由赞赏的看了一眼方墨。
方墨低着头奋笔疾书,在皇甫玉面前他还是收敛了不少,不为其它,在碧城的时候二人还有过几面之缘,虽然现在的他跟以前相比早就天差地别,皇甫玉是绝对想象不到当时那个穷困潦倒的酸腐书生会是如今金榜题名的他,但是为了不让对方怀疑到他与叶挽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
皇甫玉接下文书,仔细的阅览了一遍,方笑着起笔,道一句:“笔势飞动,灵活遒劲,果然是写得一手好字。”
皇帝点点头,笑而不答,又听他道:“本皇子的皇妹为救七殿下奋不顾身,七殿下更是为保胞妹莹儿浴血奋战,二人两情相悦,何不趁此机会喜结连理,让南梁与东昌结盟越发稳固,成全了这一双璧人呢?”
皇帝有些犹豫,东亭翎将满身是血的皇甫玉带回来的事情众人皆知,虽然事后解释说只是有流寇作乱,但是太医来报说那一张脸几乎毁了,这样一个无盐丑陋的女人怎能成为他宠爱的儿子的妃子呢,但皇甫莹是南梁大帝宠爱的公主,若是翎儿能迎娶她,也算是斩断了对方的退路,这样全心全力的支援东昌,对如今的局面才是最有力的,如此一想,他倒也没那么抗拒了,东亭翎身为皇子,潇洒自在了这么多年,也是该为国家效力的时候了,不过腾出了一个正妻的位置,天下美貌的女子何其多,他不喜欢便不去看就是了,没有什么影响。
不由点点头:“若真是两情相悦,朕要是不成全他们倒是显得太过无情,那便这么说定了,让钦天监选了好日子,择日完婚。”
皇甫玉微微一笑:“陛下英明。”
皇帝暂时解决了困扰他许久的事情,心神一松,困乏便席卷而来,他威严的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方墨目送着皇甫玉远去,便快马加鞭的回了皇帝赏赐给他的府邸,回到书房慎重的写下今天在昭和殿听到的事情,小心翼翼的系在鸽子脚上,从窗户放飞。
皇甫玉结束了与皇帝的商谈,便来到了皇甫莹的寝殿,远远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的声音,他目不斜视的踏进来,宫女们见到他,连忙恭敬的行礼:“见过皇子殿下。”
皇甫莹的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了半个脑袋,露出了半边苍白憔悴的脸,不难看出那精致美丽的容貌,只是皇甫莹心里明白,在马场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团血肉,极有可能就是从她脸上生生削掉的,等伤口恢复的那一天,这样丑陋的半边脸就要大白于世人面前,她接受不了!更怕遭到东亭翎的嫌弃,这样的她又有什么未来可言?!
所以此时见到皇甫玉,尽管对方是她的亲哥哥,可是她更不愿意面对他,她知道此行抱的是什么目的,可如今她变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说为南梁争取好处,不被人耻笑已经很不错了。
皇甫玉让殿内的宫女退下,见对方扭过头去,难得的轻声问道:“伤口还疼么?”
太医早就嘱咐过,这伤正好在脸颊上,要是沾上咸涩的泪水伤口只怕更难愈合,所以她明明痛得撕心裂肺,却只能强忍着泪水,喉头哽咽道:“痛……可是皇兄,我该怎么办?”
她好恨,恨叶挽思,恨刺杀的黑衣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可是再恨又能怎么样!再恨她的脸也无法恢复如初,这让爱慕东亭翎的她怎么能接受!她曾经信誓旦旦要让东亭翎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如今呢!自从那天回来,都过了这么些天了,也不曾见他来看望过她一次!他一定是讨厌她了!
皇甫玉拍拍她的肩膀,提出联姻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巩固两国的联盟,但是皇甫莹身为他的亲妹,又是他父皇的掌上明珠,他这个哥哥没有保护好她,更让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是不能为她争取点什么,回国后,被父皇谴责是免不了的,所以他才跟皇帝开了口,好在,皇帝也是个识时务的。
“放心,皇兄已经跟皇帝禀明你们两情相悦,赐婚的旨意只怕不日就能下来了。”
皇甫玉愣了一愣,泪珠犹自挂在眼角,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么?我这个样子皇帝还肯赐婚么?”
“嗤,你真是傻,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是我南梁国尊贵的公主,东亭翎能迎娶到南梁大帝的掌上明珠是他的荣幸,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些,堂堂一国公主,只会呆坐在床上掉泪,未免太过窝囊了!”
皇甫莹心头一震,双目渐渐爆发出光亮,她是被毁容的事实打击得慌了神,怎么就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这个身份,只要东昌与南梁交好的一天,众人就会卑躬屈膝的讨好她,她何必在这里黯然神伤,而且,皇帝已经答应了她与东亭翎的婚事,金口玉言,东亭翎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忍不住感激的看向皇甫玉,没想到这一向对她冷冷淡淡的皇兄居然有这么为她着想的一天,她以前真是太任性了,总是跟他耍小性子,不由破涕为笑道:“皇兄,谢谢你,我明白了,一定不会给南梁丢脸的。”
皇甫玉这才点了点头,女人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有权势在手,天下绝色因有尽有,东亭翎迎娶皇甫玉是稳赚不赔的事情,虽然相貌是丑陋了些,可他得到的东西已经可以让他忽略这一缺陷的了,对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皇甫玉自以为是的这么想着,却不知道东亭翎在听到这消息之后,立即便暴跳如雷!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娶那个女人的!”东亭翎厉喝一声,将案头上的牡丹瓶狠狠扫在地上,叶挽思冷漠的脸日日夜夜在脑海里晃动,他以前他不会娶,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更不会娶!
皇后美丽的面庞阴沉如水,早已预料到他有这种反应,想必皇帝也是了解他的性子,所以才提前让万公公带来这样的消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既然已经下了这样的命令,也变相在表示他的心意已决,没有任何更改或拒绝的余地,不由冷漠道:“你父皇已经让钦天监挑选吉日了,你就等着迎娶就好。”
东亭翎愤恨的看着她,这是不管他同不同意都要将婚事进行到底了!:“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派人去杀她,皇甫莹也不会阴差阳错弄成这个样子,你犯下的错误为什么要我用一辈子的幸福去偿还!你这个自私的女人!”
皇后心中一痛,她能听出东亭翎这句咆哮的话中蕴含的痛苦,她只是指派了杀手让叶挽思殒命在马场,事后也好借口是贼寇横行处理了这件事情,可真的没想到皇甫莹会变成这个样子,如今她容颜尽毁,世人皆知,东亭翎若是拒婚,百姓们该怎么唾骂他,这样没有担当的皇子,日后怎么有资格登上那个宝座!
“北辽已经破我东昌三座城池,如果这时候没有南梁的援手,后果不堪设想,你是你父皇的子嗣,更是东昌的皇子,你玩乐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负起身为皇子的责任了!你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等着你父皇的旨意吧!”
皇后态度坚决的说完这句话,便冷冷的转身进了寝殿,留下东亭翎呆呆的站在原地,被她口中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
阳明阁
叶挽思躺在夏侯朝的怀里,午后的暖阳照射在窗棂上,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倚在他的臂弯中,她微微拍开一直在她肚子上乱摸的大掌,咬牙切齿道:“再摸,他就别想长大了!”
夏侯朝这几日的心情正好,也不在意她的小脾气,手掌一转,从她的裙摆下钻了进去,抚在她柔软细腻的肚皮上,姿势轻柔怜爱。
叶挽思这几天很是烦躁,果然男色害人,这一不注意,肚子里的东西已经生根发芽了,还要一天天的茁壮成长下去,光是想想她就有些手足无措,更让她纳闷的是,自那次鱼水之欢到现在也不过月余,感情这种子是在第一次的时候就种下了,未免也太强悍了些!
她哪里知道这是夏侯朝精心策划的,为了预防日后叶挽思借口年纪还小,或是不想离开这个王府而推迟他们的婚事,他便吩咐青曜收罗助孕的药方,设法提前让叶挽思用上,他再掐好了日子适时的行房,再加上次次他都狠狠按着她的臀,硬是不让她松开,这样双管齐下的法子,怎么可能不成功!
只是青曜怀疑的眼神还历历在目,他绝对不会承认那是靠了药效才让叶挽思受孕的,他的努力绝对功不可没,那样旁门左道的东西怎么能跟他的雄风相比!当然,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跟叶挽思坦白的。
“本宫的子嗣自然是青出于蓝的,你是还未见识到他的厉害,倒是你这身子太过单薄,孩子的营养只怕都补不够。”夏侯朝对她娇小纤细的身子再次蹙眉,虽然这身子抱起来娇娇软软,手感好得他流连忘返,恩爱时兴奋得他忘乎所以,可跟北辽那些身姿矫健的女子相比,相差甚远,他不禁比划了她的细腰,到时该如何将他的孩儿生出来?
叶挽思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下来,这个男人,眼里只有他的孩子,有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不由冷哼一声:“你北辽的女子厉害!你去叫她们帮你生好了!”
夏侯朝被他一推,连晃一下都不曾,俊美的脸却立刻冷了下来,瞧这说的是什么话!看着她落地的样子,生怕将那颗小种子蹦了下来,连忙上前去抱她。
叶挽思挥开他的手,还就跟他较真了,她本就因为未婚先孕而心烦气躁,再加上对方这很明显只是将她当成生育工具的一番话,更让她气结于心,也是,夏侯朝都二十好几了,一般人的儿子都可以骑马射箭了,他连个妻妾都没有,肯定心里着急,如今不是正和了他的心愿么!未娶先孕,简直就是买一送一,想到这里,顿时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夏侯朝见她使性子,虽然觉得新奇,但更多的是想将她提起来打屁股的冲动,一把将她打横了抱在怀里,抿起唇,轻柔的道一句:“乖,别闹了。”
叶挽思冷哼着扭过头去,夏侯朝看着她的精致的侧脸,光洁的脖子上一条绯色的系带在推搡间露了出来,他看着,顿时有些心痒难耐,这几天因为子嗣的事情,小心翼翼的不敢跟她亲近,他本就食髓知味,突然断了这福利,心里的难受可想可知,如今一看登时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第一二二章 好戏登台
这时候,窗棂上突然飞来一只白鸽,正扑腾着翅膀,叶挽思看见它脚上绑着的红漆纸筒,从夏侯朝怀里起身,从到窗沿,取下纸条轻轻打开。
东南和盟灭北,皇子公主赐婚。
言简意赅,叶挽思已经明白了方墨想要传达的意思,果然当初让他进京赶考是对的,现在传递起消息来倒是既快又精准,只是夏侯朝早已在东昌这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挑起战争!
夏侯朝的后背倚在锦榻上,明明是个放浪不羁的动作,他却演绎得那般尊贵霸气,这样睥睨的气势好像刻进了骨髓里,举手投足让人心生臣服。
即便是聪慧如叶挽思,也很难看清这个人的想法,夏侯朝见她神情复杂,开口道:“没有你脑袋瓜子里想象的那些阴谋诡计,到时你就知道了。”
“那你现在告诉我。”
“不行……”
叶挽思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俏脸微微冷了下来,却听他说:“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抬眸看去:“什么事?”
他靠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叶挽思的脸顿时红透,咬牙切齿的道一句:“当我没说。”
夏侯朝微眯起双眼,手掌放在她的侧脸上摩挲,顺着白皙的脖颈而下,挑开了衣襟,攫住她胸前的丰盈,暗哑道:“就一次……”
叶挽思一愣,这样渴望的眼神和磁性的声音,这世间应该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吧,她顺口就道:“不怕你的小种子……”
“他是本宫的子嗣,自然要从小开始历练。”
叶挽思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亏他找得出这样的借口。
东昌迈入金秋十月,本是百姓丰收的季节,却因为持续了月余的边陲战争导致人人担忧不已,家中满满的存粮,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战事祸及,奔走逃命,一时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思庆祝丰收。
只因敌方接连攻下了五座城池,五十万兵马如今正驻守在高映城,只要越过一道天险雾壑岭,攻下向西的南守郡,不日便可以直取国都凤京,这样的险情让皇帝坐立不安,而原本与南梁商定好的援助协议,却因为南梁大帝的突然病重,皇甫玉担心野心勃勃的弟兄趁机篡位,已经启程赶回了南梁,原先的计划自然无法进行。
东昌地大物博,也是不可小觑的强国之一,但正是因为天下昌平,国民贪图享乐,如今战事一起才知道两国的差距,与骁勇善战的北辽士兵相比,东昌的花拳绣腿着实不堪一击,但好在皇帝野心不灭,一直暗中命武将勤加操练,这才不至于让东昌一路败北,但两相悬殊的差距已经足够让皇帝恼怒不已的了。
东亭翎与皇甫莹的婚事原定于十月十五举行,如今皇甫玉启程回国,东昌又面临战事,自然没有心思去操办这样隆重的婚礼,所以被迫取消了,东亭翎在担忧之余不免松了口气,而皇甫莹却因为出了这样的变故心情一度跌落到谷底,脾气暴躁得让服侍的宫女苦不堪言。
前两日十月初八正好是叶挽思的及笄礼,王宝卿原意是主张大办,毕竟镇南王府只有这么一位郡主,自然不能太过寒酸,可叶挽思却借口东昌正临战火侵扰,不宜隆重,在府里办桌酒席一家人聚聚便好,燕绍斟酌一番,也点头应允,所以叶挽思的及笄礼办得极为简单,倒是让王宝卿惋惜不已。
叶挽思性子清冷,只要不祸及镇南王府一门,就算北辽的军队打到凤京来,她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所以什么忧国忧民的情怀她是不可能会有的,提出那个借口不过是因为……
阳明阁外丫鬟们各自忙活着手头里的活计,嘴边挂着深深的笑意,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屋内却正好相反,灵珊手忙脚乱的端茶送水,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云嬷嬷拍着叶挽思的背,心头着急又心疼,忍不住道:“小姐,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这样别说你熬不住,就是肚子里的小主子也不能挨饿呀。”
叶挽思用帕子掩着嘴,明明胃里空空如也,呕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一阵接着一阵的涌上来,直让她面色发青,她急忙的挥着手,语不成调的道:“快,快将那桌子上的东西撤下去!”
叶挽思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这些日子害喜的现象是怎么都遮掩不住了,被云嬷嬷发现时,她只是轻叹一声作罢,饮食起居更是对叶挽思照顾备至,那珍贵的食材是一车接一车的往阳明阁里送,正准备给她补足营养的时候,往往都是一桌子菜肴从热气腾腾便得冰凉,叶挽思在一边吐得昏天黑地,连一筷子也没动过,云嬷嬷更是变着法子给她做饭,光是想菜谱就愁白了头发,而叶挽思被这么折腾,原先养得圆润了些的面庞,也在这阵子迅速的瘦了下去,那尖尖的下巴看得云嬷嬷十分心疼。
灵玉给她换了一块帕子,看着叶挽思的样子眼睛里不由染上泪花:“小姐……要是这么难受,就,就不要了……”
云嬷嬷立即就呵斥了一声:“灵玉!怎么说话的!小姐有了身孕是好事,怎么能鼓动她去做这样的事情,下次再让我听见,仔细你的皮!”
云嬷嬷心头直跳,这话可别让那位听见了,不然灵玉的小命只怕完了,她是知道那位有多看重小姐肚子里的这块肉的,精心呵护不说,连自家小姐使起性子也耐心的哄着,午睡的时候还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抚过那还是平坦的肚子,这样的温柔和期待她只一眼都能感觉出来,小姐害喜这般严重,他也没少担心,这也是她放心将叶挽思将给那位的原因,这样强势的男人若是知道灵玉起了做掉他子嗣的心思,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光是想想就背后发凉。
灵玉一惊,连忙噤声,她也是看着叶挽思这样难受才慌了神的,要说叶挽思有了身孕,高兴的不止是夏侯朝,灵玉也是万分期待小主子降生的,自从知道小姐有喜后,她还欢喜的选了丝线,白天为了躲避其它的丫鬟,只能夜里偷偷的给小主子做衣裳,灵珊自然将她的用心看在眼里,但是生儿育女是每一个女人必须经历的事情,她们虽然心疼叶挽思,也只能鼓励劝慰她,灵玉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念头却是万万不能有的。
灵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泪汪汪的道一句:“小姐,对不起。”
叶挽思仰躺在锦榻上,横着手臂放在额头上,手里还抓着帕子,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看见她苍白的嘴唇,她用另一只手不在意的摆了摆,却是连话都不想说了。
突然窗子里传来异动,灵玉连忙抹了一把泪,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连忙福身请安:“见过姑爷。”
因为不知道夏侯朝的身份,灵玉等人便就这么称呼着,所幸夏侯朝也不反感,叫着叫着大家都习惯了。
云嬷嬷知道,这一位来了便不需要她们在这里了,她躬身退下,关好了房门,守在门外依旧忧心忡忡。
夏侯朝自进来开始,眼睛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见她用手挡着眼睛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泛起丝丝的疼,不重,却也不轻,沉闷的让他浑身异常难受,即便被利箭穿过胸膛都比这个来得干脆。
叶挽思的嗅觉最近变得特别灵敏,鼻间一闻见那股香味,连忙扭过头去,胃里是一阵阵的难受,她俯下身子一顿干呕。
他的脸顿时黑了,叶挽思这些日子总说他身上有股古怪的味道,一靠近她就让她作呕,他已经回去全身上下前后左右洗了好几遍,连一向排斥的花瓣浴都破天荒的用上了,对方竟还是这种反应,一时心头怒意翻滚。
他张开手,掌心里放着一只白瓷小瓶子,这是他吩咐无医连夜配制的,对她害喜的症状应该有些帮助,只是耳边又响起了他的话:“是药三分毒,主子可要想清楚了,您贵为北辽未来的皇,若是子嗣……”
一瞬间的犹豫被他用强烈的自信压制住了,他的血脉怎么可能连小小的药性都扛不住,笑话!
叶挽思察觉他靠近,连忙用帕子堵住了鼻子,夏侯朝见她动作快速,已然成为了习惯,脸色更是冷得阴沉,心中虽是怜惜不已,可话里总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喝了。”
叶挽思看着杯子里清澈的水,什么也没有,却好像有一股清香的味道,闻起来也不难受,不由接过茶盏。
见她尽数喝下,夏侯朝才稍稍放下心来,见桌上的菜肴纹丝未动,又是蹙起了眉头:“什么都不吃,你是要饿死的我的儿子么?”
他是既气怒又心疼,这小脸都瘦得脱形了,没想到就这第一颗小种子就这么能折腾人,要是日后的二三四五六该是有多闹腾!
叶挽思只觉得心口舒服了,连带着看这个罪魁祸首也顺眼多了,顺口就嘟囔一句:“你又知道是儿子!”
“以本宫的能力,自然是儿子。”
叶挽思暗中翻了个白眼,生儿子代表你厉害,那生女儿岂不就是说你无能,她心里嗤笑了一声,总有你认输的一天!她不禁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女儿啊女儿,你一定要是女儿啊,你亲娘能不能扬眉吐气就靠你了。
夏侯朝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打算,用温碗里取出一盅温热的血燕,呈了小半碗给她,叶挽思见那淡淡的红色,厌恶的别过头去。
他叹息一声,用白瓷的调羹舀了一些,送到她的嘴边,轻声道:“你只是闻着不喜欢,可未必排斥吃到肚子里,我知道你难受,可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这么日子来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真不想要他了?”
叶挽思惊讶的看着他,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一向沉默的他居然也会说出这么长篇大论的话来安慰她,不可否认她心头洋溢暖暖的热流,张开嘴缓缓的吞了进去。
夏侯朝见她肯吃,心头微松,也不嫌麻烦,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她。
这一日,叶挽思领着灵珊和灵玉在庭院散步,自从夏侯朝每天的一盏清茶喝过后,害喜的症状已经好了不少,也不用整日闭门不出的窝在阳明阁了,但她未婚先孕的事情除了贴身的丫鬟外,其余人都不知情,连一向亲近的燕绍,她都没说,因为她有预感,夏侯朝谋划的事情,只怕就要尘埃落定了,看他眼底隐隐的波动就知道。
灵玉和灵珊二人站在身后,不着痕迹又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虽然外表还看不出来,但她现在可是有了双身子的人,是重点保护对象。
芳梅看见她双眼一亮,走过来福身一礼:“奴婢见过郡主,王妃喊奴婢来请郡主过去一叙呢。”
叶挽思轻轻的‘嗯’了一声,说起来这几日都称病卧床,也不知王宝卿来找她有什么事,还是过去一趟的好。
芳梅领着她进了里间,笑道:“王妃,郡主到了。”
王宝卿转过头来,放下手中拿着的一匹深紫色锦缎,牵过她的手,道:“怎么几日不见,就瘦了这么多,身子可好些了?”
叶挽思一袭淡淡的杏色长裙,衬得她肤色白皙,消瘦的小脸自然越发明显,她浅笑道:“好多了,今天看着天气还不错,便出来走走。”
王宝卿点点头:“那就好,正巧今天来了新的布料,你过来挑挑,如今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你也做多几套秋衣才是。”
叶挽思一早便看到屋里一位体态丰满的妇人,想来就是布庄的人了,她微微一笑,没有拒绝王宝卿的好意,阳明阁的布料和衣裳都快堆得没地儿放了,不光是云嬷嬷张罗的,还有那个男人送来的,不仅是现在的身形,连日后她肚子大起来那时的衣裙都准备好了。
她嗤笑他多余,反正到时候有新的花色这些衣裳肯定都派不上用场了,她嘴上毫不在意,心里却有淡淡的满足,尽管这个男人心怀天下,但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住着她的身影,这便足够了。
她不喜对妻子畏手畏脚的窝囊书生,更不喜自大狂妄视女人为草芥的男人,像夏侯朝这样折中的男人才能合她心意吧,或许真应该道一句冥冥之中姻缘早已注定。
她抚摸着手中一块触感生温的光滑面料,只觉得心头也像这锦缎般滑腻柔软。
王宝卿见她认真的挑选,拿过一匹玫红色绣着海棠花的锦缎在她身上比划着,笑道:“这块料子正适合你,宫宴就穿这一身去吧。”
皇帝在斟酌许久之后,在不敌北辽军队的情况下提出了求和的主张,本以为北辽会立刻拒绝,毕竟对方占尽了优势,可意外的是他们不过商讨一番便点头同意了,着实是让东昌又惊又喜,喜的是战事可以暂时停歇,惊的是对方居然要东昌应允他们一个条件,皇帝便吩咐礼部隆重的举办了这一场欢迎北辽使臣的宫宴,更是有些心惊的等待北辽将会提出的那个条件。
究竟是什么利益,可以让北辽的军队甘心停歇战火,这个悬念太大了,京中早有精明的摆起了赌桌,听说赔率甚大,押宝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叶挽思听夏侯朝提起过这个宫宴,那双墨色的眸子荡起的涟漪让她记忆犹新,她心中隐隐有猜测,可是却如何都不敢确定,见王宝卿笑意吟吟,不由点点头,不知从哪儿听起说喜庆的颜色能保胎,她试试也无妨。
宫门外的火红灯笼绵延起伏,将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点出丝丝温暖的味道,人人脸上挂着笑意,简直比年节的时候还要欢喜热闹,当然了,如今东昌处于下风,北辽占尽了优势,即便以前经常嗤笑说对方是蛮子野兽,如今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恨不能可以跟对方握手言和,称兄道弟。
叶挽思乘着马车,微微掀起窗帘,可以感觉到整个皇宫气氛的变化,让她无声一笑,她从不歧视外邦国民,再加上认识了那个男人,更有一种爱屋及乌的感觉,现在自然是不喜欢有人太过排斥讥讽北辽的,如今没有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倒是让她颇为欣慰。
下了马车,叶挽思跟王宝卿走进宫殿,燕绍与大臣们陪着皇帝商谈事宜,没有回王府,顺道便来了宴上,见她们前来,微微一笑,王宝卿见他脸上有些疲惫,关心道:“夫君,没事吧?”
燕绍摇摇头,皇帝是个多疑又谨慎的人,对北辽愿意答应和解的事情始终觉得蹊跷,召集了大臣商讨应对的方法,却苦于无果,只能作罢:“没事,如今就看北辽态度了,希望不要太让陛下为难才好。”
皇帝携同皇后入座,太后也被宫婢们簇拥着落座,此时才听太监高喝:“北辽使臣觐见。”
众人暗暗指责对方姗姗来迟,却忍不住好奇的抬眸看去,想看看对方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
叶挽思抬眸一扫,却在当中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愣住了。
第一二三章 和亲北辽
踏进宫殿的是一群穿着极具异域色彩服饰的高大男人,为首是高山般强壮的木洪和斯文清秀的青曜,这俊俏的小生和威武的巨人搭配,惹来不少惊诧的目光,当然这两人她是认识的,而走在后边的一个男人被笼罩在前方之人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面庞,依稀晃过紧抿的薄唇和坚毅的下颚,他身躯伟岸,姿态尊贵优雅,即便收敛了那张扬的霸气,却难以抵挡他多年来身处高位运筹帷幄的气势,在人群中,只一眼就看出他的特别。
青曜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其实认真看就会发现他已经是同手同脚的在走路了,别问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子居然扮作侍卫走在他后头,他差点压制不住心头的胆寒要给后头的那位跪下了!他忍不住瞟了一眼旁边的木洪,见他依旧不动如山,心头登时便涌上滔滔不绝的敬仰,木洪面无表情的抽了抽。
从火红的地毯一路走来,一行人刚好路过叶挽思的正前方,那男人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来,他深谙如海的眼眸在空中与她的目光交织,在外人眼里这仿佛就是不经意的一个抬眸,而叶挽思的心头却涌上了一股暖流!
叶挽思不禁伸出素手抚上小腹,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这个男人……
同在宫殿内的叶培珉突然感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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