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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皇权-妖娆太子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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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毒下的不是一两天了,若不是亲近之人是不肯能做到的,一旦燕绍悄无声息的死去那毒谁也查不出来,如此一想,非大房无疑。

但这么多年都没人起疑,肯定有内奸!

第七十章 始料未及

叶挽思走出燕绍的书房,没在房中发现任何异样,然而就是这平静无常的表象才更让她心惊,说明这内奸是他身边极为亲近之人,所以他对此人才能完全不设防。

既然毒从口入那必定是与他日常的饮食有关,可刚才沏出的云雾茶分明没有任何异样,平日也没听说他除了这个喜好还有其它,叶挽思眉头微蹙。

走出王府铺设的鹅卵石清幽小径,不远处传来喧嚣之声,走在后头的灵玉突然扑哧一笑:“哎呀,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呢……”

叶挽思抬眸望去,三五个高大的嬷嬷催促着一身艳红衣裳的女子,只是那本该面容姣好的女子却鬓发凌乱,满头珠钗挂在发梢摇摇欲坠,不知是哭花了脸还是什么,只见那红的黑的糊了满脸,又不像京中戏园子唱戏的花角那般妖艳,反而显得滑稽丑陋之极,哪有平日半分艳光四射的大小姐模样。

灵珊扯了一把她的衣角,不赞同道:“你别这么大胆的幸灾乐祸,小心让人看见。”

灵玉撅着嘴,指了指不远处边上偷窥的丫鬟:“喏,灵珊姐姐你看,那些人比我们还高兴呢。”

这燕妩婳平日作风就趾高气扬,仗着自己姨娘受宠在下人面前颐指气使,早就让底下的仆妇们哀声怨道,如今一朝落魄了,哪还能不被一贯捧高踩低的下人们狠狠嗤笑一番。

灵珊看过去,果然见到有不少的丫鬟偷偷躲在草丛中,满脸鄙夷嘲讽的看着她,嘴上絮絮叨叨的在说着什么。

燕妩婳一双妩媚的眼睛早就肿得核桃一般,妆花了一脸也不在意,只紧紧的扯着谢姨娘的衣衫,不住的哀求道:“娘……我不要去庄子,爹爹不是最宠你了么,你帮我再求求情吧……”

谢姨娘狠狠剜了一眼身后满脸不耐的嬷嬷,转过脸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低声的劝慰她:“妩儿,听娘的,如今只能委屈你去庄子一阵,等娘……”

燕妩婳满脸不耐的挥开她的手,听到一向宠爱自己的姨娘也要她去那庄子过苦日子,忍不住尖声道:“我不去!我明明没有下药,是燕梓婳那个狐媚子贱人陷害我,为什么我要替她受过,我不要!”

谢姨娘心头揪痛,她怎么能不知燕卓的想法,就柳氏生的女儿是宝贝疙瘩,她的女儿就得凭白无辜的替她遭受这些苦难,一时将柳氏恨到了骨子里,见着自己的女儿这般死缠烂打又是心痛又是气怒。

谢姨娘对着她满脸激狂的模样狠狠掀了一巴掌,狠心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你无理取闹就会免了你的处罚么,这命令是你祖父下的,即便是你爹也帮不了你,你就死了心去庄子里吧。”

燕妩婳捂着脸,今天接二连三的被掌掴让她愣在了当场,滚烫的热泪如泉水般涌出,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谢姨娘双眸含泪,靠近她耳边,颤抖着双唇悄声道:“妩儿,你的苦日子只是暂时的,娘会帮你的,一定。”

身后的嬷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被发配到偏远的庄子就跟下等的奴婢一般,哪还会给她千金小姐般的礼遇,不由催促道:“行了行了,老王爷发话今日就要出府的,再折腾下去日头可就晚了。”

谢姨娘看了一眼天色,从怀中拿出了几个银锭子,悄悄的塞给她,笑着道:“烦请嬷嬷一路上照料着些,这些银子就拿着吃酒。”

嬷嬷拿在手上颠了颠,随即咧开一口大黄牙眉开眼笑的道:“姨娘放心,到时做个样子就是,有我们在保管小姐过那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

谢姨娘满意的点点头,一路送着面无表情的燕妩婳出了王府,看着马车远远的驶出,她才收拾了满脸伤心的表情进了王府。

叶挽思扫了眼幸灾乐祸的下人,接触她冰冷眼神的人们纷纷退后一步,诚惶诚恐的给她请安,这小小姐如今可是府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机智过人得三老爷疼爱不说,又颇得老王爷眼缘,都快赶上如珠如宝般的二小姐了。

现在谁都不敢再小瞧了这刚近府的小小姐,也将以往的讥诮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表情。

叶挽思将众人逢迎讨好的神色看在眼里,微微一扫从卑躬屈膝的众人面前走过,灵玉鄙夷的看了一眼,朝她轻声道:“瞧我们刚近府的那一会儿,人人仿佛避蛇蝎般避着我们,现在知道小姐的厉害了,想讨好也晚了。”

叶挽思不用回头也知道她是嘴上鄙夷神情得意,微微一笑道:“人都是这样的,特别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这些仆妇们,捧高踩低是她们的生存之道,见怪不怪就好。”

灵珊点头称是,特别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起起落落对这句话更是深以为然,灵玉撅着嘴似懂非懂。

回到阳明阁,叶挽思屏退二人,开了窗户召来在树上盯梢的凌霄,沉声问道:“可有与府中影卫联系过?”

凌霄悄声落在房中,恭敬的垂着头,不假思索便道:“是,属下刚到王府就碰到了他们。”

他刚回府那日碰巧遇上了叶挽思将燕云祁痛打了一顿,拎着顺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已经引起了暗中保护燕绍的影卫注意,当时还与他们叙旧了一会儿,毕竟都是曾经一起训练的,再怎么说都有一定的情义在,虽然不明白叶挽思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他对她一向有问必答,所以便没有想太多的脱口而出。

“那便唤他们过来阳明阁见我,不要惊动其它人。”

凌霄冷酷的脸冰冷无波,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道黑影掠过阳明阁,恭敬的朝坐在桌旁的叶挽思恭敬道:“属下见过小小姐。”

叶挽思看着颇为熟悉的二人,眨眨眼,严肃的道:“今天主要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们,不用紧张,如实回答就是。”

来人正是与叶挽思在碧城有过数面之缘的影四跟影五,他们虽然也长在碧城,可绝多时候是保护徐敏跟燕绍,养在闺中的叶挽思一向是凌霄保护,从没见过叶挽思女装的模样,所以进府时倒是把他们吓了一大跳,那芝兰玉树的贵公子摇身一变成容颜绝美的女红妆,怎不叫人惊讶,如今直面相见倒是让二人生起了彼时在浮云山上的种种,心头感慨万千。

对叶挽思的机智二人是早已见识过的,如今见她如此客气倒是颇为局促,连忙道:“属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挽思不动声色的审视着他们,跟在燕绍身旁的亲近之人他们亦在她的怀疑对象之内,但是想起彼时在浮云山的一切,最终还是想堵一把,但愿他们还未被金钱权利蒙蔽了良知。

“你们跟在我父亲身旁有多少年了?”

影四微微思索,严肃道:“回小姐,有五年了。”

叶挽思敛着眸,出神的凝视着桌上白瓷茶盏,素白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慵懒的动作却隐隐透着犀利,若有所思道:“那你可知我父亲有什么习惯和爱好?”

影五惊讶的抬眸,却见到这美丽的一幕,赶紧低下了头,恭敬道:“据属下所知,老爷特别喜欢用青花瓷器冲泡云雾茶,只此一点倒是没有其它特别的喜好了,平日也多是批阅太子的卷章和喜好些古文诗书。”

叶挽思抬眸紧紧盯着二人,影四和影五被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愣,却依旧硬着头皮随她打量,却见她不过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们下去吧。”

二人对她此举心头讶异,却不敢过多的表示出来,恭敬的行了礼,悄声退出房门。

叶挽思举起一旁没了热气的茶盏,呷了一大口,那冰冷的茶水顺着喉腔直侵心肺,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却挥不去心头的烦闷。

移开眼睛看向窗外嬉戏的丫鬟,碧青色的棉衣在寒风中不畏冷意,欢快的在染上白雪的院中玩闹,叶挽思静静的看着,电光火石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微眯起了水光潋滟的眸子。

“灵玉……”

因着阳明阁院规不严,仆从遵从着云嬷嬷的训斥,凡事以小姐为上,只要不影响到叶挽思丫鬟们便可以自由玩闹,丫鬟们谨遵教训却也不敢太过放肆,阳明阁也算是井然有序。

这也是规矩甚严的镇南王府中唯一一处欢声笑语最多的阁院了,院中当差的丫鬟少不了被别院的眼红妒忌,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可谓是府中为数不多的美差之一。

灵玉在外头玩得正欢,听见这声赶忙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迈着小碎步打开了房门,欢快道:“小姐,可有事要吩咐奴婢。”

叶挽思见她双颊通红,眉梢都是愉悦笑意,微微一笑,唤她走近。

灵玉见她这般神秘的模样,双眸晶亮,靠近叶挽思听她悄声的说着,越说她双眸越兴奋,听完忍不住重重点头:“小姐放心,奴婢定幸不辱命。”

叶挽思笑着见她兴匆匆的出了房门,神情娴静,微眯的眸子为她添上一抹慵懒的气息。

灵玉出了阳明阁,端着精致的托盘走在白玉廊上,低垂着头颅若有所思,陡然撞上一具温热绵软的身体,身子一歪,两人同时哎哟出声,随着清脆的响声传来灵玉瞪大了眼睛,捂着唇惊声道:“啊!坏了!我的糕点……”

蹲下身子一看顿时傻了,只见本是精致鲜艳的五色糕点滚着泥巴,还有一些散落的碎瓷片,“这可怎么办啊,这是小姐特地吩咐我要送去给老爷的……”

善雨揉着被碰疼的腹部,抬眼就看到娇媚可人的丫鬟正垂头掉泪,双眼通红的盯着地上沾着灰的糕点,那神情好不可怜。

仔细一瞧可不是小小姐的大丫鬟么,顿时也蹲下了身子,低声歉意道:“这位妹妹,倒是对不住了,都是我不小心……”

灵玉抹了一把泪,哽咽道:“是我不好,我没看路,打碎了小姐给老爷送的糕点。”

善雨看了她一眼,这地上沾着灰是不可能要的,又见她如此可怜,这糕点指不定是为了讨好燕绍送去的,如今搞砸了这丫鬟只怕要挨罚,不由道:“要不,去厨房重新做一道吧……”

话还未说完灵玉便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抓着她的手激动的道:“真的么?那你带我去好不好?我这样回去小姐会责罚我的。”

善雨蹙眉,最终在她满眼的希翼中点了点头,灵玉闻言顿时笑开,不住的向她道谢。

善雨笑笑,领着她往小厨房处走,因着不是饭点,厨房中的婆子都聚在屋子里烤火吃酒去了,一路也算通畅,灵玉进了厨房挽起袖子就动手。

善雨见她十指修长想来她的大丫鬟身份也很少碰这些个活计,不由挽起了袖子帮她,二人有说笑的气氛倒也欢快,灵玉长得本就水灵娇俏,一张笑脸任谁见了都不免心头舒畅,一来二去也逗得善雨娇笑不断。

紧张的盯着糕点上了锅蒸制,灵玉抹了把额上的汗,终于松了一口气,善雨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掩唇一笑:“不必如此紧张,我瞧你家小姐不是那等野蛮的人,即便你打碎了也不会过多怪罪你的。”

灵玉吐了吐舌头,娇声道:“姐姐也是知道的……我家小姐若是不做得好点,只怕更会惹来闲话的。”

善雨转念一想,倒也是,她早年家境贫寒,灵玉又肖似她早夭的妹妹,所以自然就起了亲近之心,见她闷闷不乐,心头一动,脆声道:“你家小姐倒是有孝心,不过这五色糕可是加了霜糖的,老爷一向不喜甜食,只怕要白费你家小姐一番苦心了。”

话落又见她瞪大了眼睛,娇媚的小脸神情异常生动,又惹来她一顿娇笑,“不过老爷感念你家小姐一片苦心,想来也会十分欣慰的,毕竟这府中以前只有夫人念着老爷,隔三差五的送来吃食,如今多了小小姐他定会开怀不少。”

灵玉心头一跳,不由攥紧了手中的衣角才能不惊讶出声。

善雨疑惑的看着她,笑着问道:“瞧你,不用这么惊讶,以后叫你家小姐换了这些甜腻的糕点不就行了。”

灵玉扑哧一笑,掩下心头的讶异,不动声色的道:“夫人送的什么呀?让老爷那般喜爱?我回去定要告诉我家小姐……”

善雨神秘一笑:“这可是秘密,不能说。”

灵玉见她清秀的小脸打算闭口不言,心头焦急,面上却告饶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善雨躲过她扑过来的身躯,却避不过那修长的手伸过来挠她痒痒,灵玉上下其手,直把她笑得花枝乱颤,嘴上不依不饶的道:“好姐姐,我好奇的很,你快说吧……”

善雨双颊通红,鬓发微乱,求饶道:“好……我说……我说。”

灵玉停了说,眼巴巴的看着她。

取出帕子压了压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善雨亲昵的点了点她白皙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丫头,着实是个没脸没皮的,这般威逼你姐姐我真是不知羞。”

灵玉咧开嘴,俏皮的嘻嘻一笑,也不怕她责怪,囔囔道:“快说给我听吧,我这心就跟被猫挠了似的,你就饶了我吧。”

善雨瞪了她一眼,清了清喉咙,娇声道:“据说那是一个民间的方子,名唤做清心碧玉羹,是夫人怜惜老爷事务繁忙特地搜寻了来的,取了那晶莹的莲子,剔除中间苦涩的莲心,经过数道工序精制熬着稠粥,甜而不腻,健脑安神,连一向不喜甜食的老爷都颇为喜爱,可见夫人是及其用心的,小小姐若是要学只怕要费一番苦心。”

灵玉闻言低着头,苦恼道:“这夫人手艺这般好,这家小姐什么时候能赶上啊……”

善雨见她出神得连糕点都不顾,微微摇头,拿来帕子将那出锅的糕点取出来,笑道:“那当然,小小姐要是做到夫人这般炉火纯青只怕要个好几年呢。”

直到那喷香的热气拂面,灵玉似才反应过来,连忙伸出手去端,尴尬的笑道:“倒是麻烦姐姐了。”

善雨笑笑,把精致的五色糕点装在盘中,“我帮你送过去吧,你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灵玉眉眼弯弯,娇笑道:“谢谢姐姐,那我就回去了,还要劳烦姐姐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

“想来夫人也许久不曾送吃食过来了,老爷见着小小姐这般又孝心定会开心不已的。”善雨端了盘子,朝她温和笑笑。

灵玉笑着点头,待那碧青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她迈着小碎步就朝阳明阁走去,越走越急,心头忍不住打起鼓来,兴致勃勃的来打探消息想不到竟是这般结果,怎不叫人心生讶异。

走进阳明阁,无视一旁打着招呼的众人,推开叶挽思的房门,又紧紧关上,踹着气连忙道:“小姐……是夫人,善雨说她送莲子羹给老爷有好多年了……”

叶挽思从书中抬眼,还来不及对她慌慌张张的举动说什么就被这消息震得一惊!

第七十一章 惊鸿一瞥

竟然是王宝卿!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脑中划过她冷艳的面容,那眼中对燕绍流露出的爱意她是如何也不会看错的,如果连这表象也是假的,那对方的心机可真是深不可测,连她也骗过了。

她是以什么心态对他下了这么多年毒的?是求之不得的还是因爱生恨?

灵玉喘着气,见自家小姐垂着头,也看不清对方是个什么神色,继续说道:“听善雨说夫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给老爷送吃食了……”

她虽然心性跳脱,但是叶挽思吩咐的事她都尽力做到最好,第一次听自家小姐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要自己去接近善雨,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寻常,此时更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叶挽思。

叶挽思敛下了眼睫,有些日子了,那就是跟她入府的时间差不多了,怪不得影卫察觉不到异常,燕绍也是年节才回来的,而那个时候王宝卿还不知道他回了府,自然就没有时间给他下毒了!

究竟是因为她入府打乱了她的计划,还是因为如今她自顾不暇所以才暂时没有给他下毒?

如果真的是王宝卿,那她的目的是什么,燕绍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而院外的丫鬟看着风一样卷进房里的灵玉面面相觑,虽然她平日也贪玩胡闹可从未有这般失态过,云嬷嬷远远看着,忙匆匆的走到房门,焦急的道:“小姐,你没事吧?”

灵玉正倚着房门,想到刚才急匆匆的跑进来肯定惹来众人担心了,一把拉开门,笑嘻嘻道:“嬷嬷,小姐没事……”

云嬷嬷看了屋内的叶挽思一眼,见她静静的倚在榻上看书,不由瞪了灵玉一眼,嗔怒道:“你个没大没小的丫头,这般横冲直撞成何体统。”

叶挽思抬眸起身,笑着道:“嬷嬷莫怪,灵玉说了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正艳,我正打算去看看呢。”

灵玉在云嬷嬷严厉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是啊,奴婢这不是怕小姐在屋子里呆久了闷出病来么。”说着便走到架子上取了披风给叶挽思系上。

云嬷嬷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再瞧瞧眉目清冷的叶挽思,终是轻叹一声作罢,只叮嘱着在外莫要着凉,早些回来。

叶挽思站在里间,灵玉巧手的帮她系着披风,透过那娇俏的脸庞,可以清晰的看到站在门前的云嬷嬷,身形倒是越发清瘦了,鬓角也多出了许多白发,不变的是板起脸的严肃表情中总有一抹专属她的慈爱。

云嬷嬷一生无儿无女能让她如此忧心的也只有自己了,莫名的,心头一暖。

走过门前时,叶挽思微微一笑,朝她道:“回来时我叫灵玉折几枝腊梅,好久都不曾吃嬷嬷做的梅花糕了,倒是怀念得很。”

闻言,云嬷嬷点点头,“嗯,老奴等着。”即便面容不再年轻,细长的眼角也已经爬上苍老的纹路,但眼中真挚的情感经过时间的洗礼却越发浓郁,那眸中的点点水光就是最好的见证。

叶挽思温和笑笑,带着灵玉往王府门口走去,出去赏梅是骗人的,阖府上下谁人不知那片梅林是燕梓婳的地盘,她才不屑去那劳什子的梅林,不过是借口出府一趟罢了。

穿过精致的长廊,她心头感叹,灵玉真是越来越合她口味了,这谎话说得眼都不眨。

灵玉收到自家主子赞赏的眼神,嘻嘻一笑,更是得意的挺直了小身板。

这厢主仆配合默契,刚出了亭子的王宝卿却是哀泣的偷偷压了压眼角的湿意,向着对面的至亲之人忍不住的吐露心声,“姐姐,你说,我可有半分做得不好,为何他要这般对我和祁儿?”

自从那日燕绍拂袖离去之后,这些日子二人相处可真是‘相敬如冰’,本就不在一个院子里歇息,那日他气极离去,她又做不出腆着脸去讨好他的事,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虽然燕云祁这些日子愿意安静下来养伤,也不大吼大叫气急败坏了,本该开心欣慰的,却因他冷冷淡淡的态度伤心不已,刚逢自己亲姐来访,终于是忍不住倒起苦水来。

出了亭子,走进花团锦簇的菊园,那遍地的姹紫嫣红衬得抹泪的夫人更是容颜憔悴,面色苍白。

王玉卿满是不赞同的看着她,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从小你就是这个倔犟的臭脾气,都做人家娘多少年了还是改不过来,人家燕绍是有错,他冷落你们母子俩在外逍遥快活,可这么多年你在这京中可是挣足了面子,哪个达官显贵的夫人不羡慕你,如今不过带回来个女娃娃,燕绍要宠着她那就宠着,总归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你一个做母亲的去吃人家的醋真是不知羞。”

王玉卿越说越激动,虽说燕绍悄无声息也不打个招呼就带了个女儿回来,但终究只是个女的,更何况过了一两年就可以许出去嫁人了,这个节骨眼上就应该顺着燕绍,他要疼要宠做个样子就是,得了美名又拢络了燕绍还能让她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呢,偏生她这个妹妹就是死心眼,死咬着燕绍在外养女人,对人家进府耿耿于怀。

比起她后院的清净,她家里还有几房妾侍呢,偏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宝卿一愣,想不到一向跟她同气连枝的亲姐也这般恼她,“那我的祁儿呢,她将我的祁儿打得卧床三个月,你可知我的心有多难受。”

见她依旧满脸倔犟王玉卿叹了一口气,“是,这确实是她不对,既然这样那就扯平了,以后在这府上就相安无事的过日子,你也顶多忍个一两年,到时许了人家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相安无事,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她的祁儿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忍得下这口恶气,王宝卿心头气极,却也不打算继续跟自家亲姐说,反正以她的想法她怎么做都不对。

叶挽思绕过假山,本是叮咚的溪流被冰雪凝固,从小径而出还能感觉到冰冷的气息拂过脸颊,冷得刺骨。

王玉卿正跟自家妹妹说着什么,余光便看到一抹雪白的身影从菊园外走过,凝神一看陡然一愣,这精致的侧脸即便是惊鸿一瞥也不可能忘记,更何况是有数面之缘的‘熟人’。

王宝卿一见是她,脸上的哀伤和苦涩立马不见踪影,又恢复了人前那副贵妇人的模样,冷冷一笑:“姐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丫头,看那模样就知道她娘是个了不得的,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老往外跑了吧。”

王玉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盯着边上盛放的大朵菊花若有所思,彼时在徐府,她是不可能听错的,明明是姓叶的啊,难不成是她胡编的,其实本姓是燕?

可她生母又是怎么回事,这镇南王府一门显赫,即便是碌碌无为的公子哥也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了,若她生母不是傻的肯定会紧咬着不放,何必去攀附那不起眼的二流徐府?

直觉告诉王玉卿这事有古怪,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旁边之人冰冷的脸到口的话就咽了下去,还是等她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再跟她说吧。

以叶挽思的敏锐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不远处紧盯的视线,只一眼就足以让她看清那神似的面孔,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在看到王宝卿第一眼的时候那种古怪的感觉了。

本是美艳中透着良善,满是温和笑意的脸孔突然变成冰冷愤恨,那般相像却截然不同的表情怎么能不叫人怪异。

听说前任御史大夫有一双貌美如花的女儿,大女儿嫁给了现任的御史大夫,小女儿嫁给了如今的太子太傅燕绍,都是京中炙手可热的清贵之流,一时羡煞旁人,传为佳话。

想来就是这一朵姐妹花了,这人跟人的缘分真是极为微妙的。

灵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左右瞧了瞧,有些担忧的道:“小姐,是那个夫人吧?如今她看到了咱们可如何是好?”

叶挽思一路畅行无阻的走出了王府大门,门前的小厮一见是她立马恭敬的行礼,听着她在身后念叨,不由笑道:“在这显赫的高门说话本就要谨言慎行,如今无凭无据她是不会乱说的。”

灵玉拍拍胸口,一副后怕的表情:“那就好,我还怕她忍不住跟夫人说呢。”

当时在徐府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对王玉卿隐瞒,灵玉一直跟在叶挽思身旁自然是知道她跟她说了什么的,就怕一朝这窗户纸被她捅破了,到时自家小姐又该何去何从。

叶挽思站在门前,等着凌霄的马车,希望他能看懂她的临时示意,他本就是从府中的护卫派调过去的,即便是有人起疑也查不到什么,在府中行走难免就有用得上的地方,没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怕哪天被征战沙场的老王爷识破把他当盗贼扔出去。

还未等待多久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远远驶来,华丽的明黄帐帘跃入眼中,那繁复的章纹缀镶着各色的宝石,粉润细腻的珍珠帘子相碰清脆作响,盖顶垂下的流苏微微摇摆,马车四角挂着精致小巧的宫灯,车厢处显眼的腾龙浮雕不刺眼,却很醒目。

叶挽思眯起潋滟的双眸,敢用这般耀眼的明黄除了皇帝跟太子外绝无他人,当今皇帝年迈自然不可能纡尊降贵驾临镇南王府,除了太子,不做他想,这般暗含张扬的威仪看来传闻的贤孝也不是完全是那么回事呢。

燕绍骨节修长的手掀开那珠玉明帘,一眼就看到门前站着的人儿,站在马车旁,他恭敬的朝马车内的人一行礼,儒雅道:“承蒙太子殿下宽厚让下官有幸与太子共乘一骑,下官在此谢过了。”

温和的声音紧随传来,道:“太傅客气了,你是本宫的老师,怎可向学生行礼,快快请起。”

阴暗的车厢看不清车内具体的情况,只隐隐有金贵的玉器闪烁着光芒,正中四平八稳的坐着一身暗服身姿修长的男子,男子双手拂膝,只看到白皙的手上通体碧绿的扳指和微微泛青的下巴。

叶挽思眨了眨眼睛,若是真的这般敬重怎么会任由他行了礼才说。

燕绍仿佛也是心知肚明,谦逊一笑,恭敬的立在车旁不再言语,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对太子的尊重,也表明了自己身为太子太傅应有的尊严。

太子远远的就从车内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女子,身为一国太子该有的敏锐他一分也不少,近看才觉得女子容颜绝美,眼中不由闪过惊艳之色,据探子的消息来看这女子就是燕绍的女儿了,这姿色确实是不错。

“想来这就是太傅的爱女吧,真是姿色无双,本宫甚慰之。”太子定定的看着她,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异色。

马车从偏门驶出,本是突然起意从正门走的不成想这么巧就能与他碰上,叶挽思正跟燕绍示意要出府一趟,陡然听他出声不由叹了口气,本以为能蒙混过关不行礼的,没想到这太子倒是眼尖。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燕绍清晰的捕捉到她眼中的不耐,微微一笑,“禀太子,正是下官的爱女挽儿,年岁小不识礼数,还望殿下莫怪。”

太子优雅的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呵呵一笑:“倒是不曾听太傅说过,这般颜色该太傅藏着掖着。”

燕绍不经意的挡住他审视的视线,久浸官场的他怎么能感觉不出那眼神中的古怪气息,太子是尊贵但不是良人,他只想找一个会疼她爱她的人,而不是日日身处诡谲的后宫,争斗不休。

“太子说笑,是她爱玩,成日的不着家,这不,趁下官不在又想偷偷溜出去了,下官实在没有办法,成日想法子管束她就够让下官头疼不已的了。”燕绍抚额,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神情无奈至极,又有被他识破的羞愧。

叶挽思眨了眨水光粼粼的眸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娇声道:“爹爹,我去玩啦……”

说着便小跑着蹬蹬上了马车,马蹄一扬,嗖的跑了个没影。

太子被那速度惊得咋舌,这京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言行有礼谈吐不凡,这如此跳脱的女子倒是第一次见,看着燕绍尴尬不已的垂了头,不由笑道:“年纪小,总归是好玩的,太傅不必过于担心。”

燕绍惶恐的躬着腰,竟似羞愧得抬不起头。

太子脑中再一次划过容颜绝美的女子,那俏皮的神色极为生动,倒是别有趣味,只是品行太跳脱,不由摇了摇头,极为威严的摆摆手,驾着华贵的马车调头往宫门驶去。

燕绍等马蹄声渐行渐远方缓缓的伸直了腰板,神情哪有半分的羞愧,他摇摇头,转身进了王府。

灵玉身姿僵硬的贴着车厢,大气不敢喘一声,“小姐,那居然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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