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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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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霜轻轻抬起头,凝视着百里冰的眼睛,这是一双黑亮的清眸,好似星辰一样明亮,闪烁着令人迷醉的光芒,又好似明月一般清朗脱俗。流霜在心底微微叹息一声,然后,淡淡地冷冷地轻轻地说道:“其实,我现在最想揍得是你!”
  说罢,转身离去,白裙翩然,说不出的肃然。
  百里冰一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开始慢慢聚集水雾,水雾逐渐凝成泪水,慢慢地,好似要溢出来一般。眼波流转,泪光晶莹,紧随其后的红藕本来已经举起了拳头,看到他这副无辜可怜的样子,终究下不了手。
  “真是妖孽!”红藕狠狠说了一句,跺脚向流霜追去。
  百里冰望着流霜渐渐远去的身影,缓缓收起了眸中的泪,一双黑眸霎时变得深不可测。
  流霜缓缓走着,心中如同被绞住了一般难过。百里冰的话,像是毒引,将她的伤心难过引发了出来。原来,他观舞是为了寻他的意中人,只是不知他找到了没有。何必想他呢,已经毫无瓜葛了。
  “那个百里冰,真是不知死活的混蛋!”红藕恨恨地说道。
  流霜倒没多么生百里冰的气,虽然他的话很伤人,但是毕竟是事实,她名义上已经不是姑娘了啊。
  她也没有必要和他生气,毕竟,他是一个在众人呵护下成长的小孩,这个无法无天的少年,他或许从来没有尝过得不到的滋味,从来没有尝过痛苦的感觉。
  她和他生气,不值得!
  她同他讲道理,大约也是鸡同鸭讲,怎么也讲不通的。
  只有待他经历了一些事情,他才会明白今日她的感受,才不会再随随便便去伤人吧!
  以前之所以对她感兴趣,或许就是为了品味别人的痛苦吧,总有一天,他会自己尝到痛苦的滋味的。
  流霜和红藕在田间默默走着,从斜阳高照,一直走到了夕阳沉没,虽有些累,但在流霜心中,却有着宣泄后的畅快,让百里寒和百里冰从此从她的世界消失吧。
  终于,在薄暮时分,她们回到了白府。流霜和红藕正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两个年轻侍卫拦住了,流霜一呆,这不是她们府中的佣人。
  “你们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们?”流霜疑惑地问道。
  那两个侍卫上下打量了流霜一下,道:“对不住,白御医告老还乡,这府邸如今已经被圣上收回,闲杂人不能进入!”
  流霜蓦然想起,爹爹走前说过,白府是圣上所赐,告老还乡后,便会被皇家收回,已经把家中的佣人都打发走了。流霜只是没想到,皇上的动作竟会这么快,父亲前脚才走,这就收回了。她的许多物事还没有收拾呢。
  流霜只得微笑着说道,“我便是白御医的女儿,府中还有些物事需要收拾,还请侍卫大哥让我们进去收拾一番!”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极是客气地说道:“原来是白王妃啊,对不住,这座府邸已经赐给静王了,小得不能做主,还是待静王回来后,白王妃得到静王许可再进府吧!”
  原来赐给了百里冰,他刚满十六岁,在宫外还没有府邸,一直是住在皇宫里的,却没想到看中了自家的白府。
  看来,要摆脱这个胡作非为的小魔王,还真是不容易。
  第二十一章:无法无天
  当夜,流霜和红藕无家可归,便宿在了“流芳医馆”内的简易软榻上。一室的淡淡药香飘浮,伴着两人酣眠。
  第二日,流霜一早便派了药叉出去找房子,总不能就这样在医馆内凑合着,好在爹爹走时给她留了一笔银子,足够她找一处简陋的房子租住。
  药叉办事很是迅速,不一会儿便在医馆后面的胡同里租了一处小院。这一带是平民所居的地方,当初开医馆时,爹爹也是本着为穷苦人家医病的,所以便将医馆建在这里。
  药叉所租的院子是一座极不起眼的院子,坐落在杂乱的胡同里。小院只有两间屋子一间小厨房,极是简陋,自是比不上以前所居的白府。但是,流霜和红藕两人居住已是足够的了。
  在这院子的邻院里,住着形形色色的百姓,大多都到医馆瞧过病,见了流霜都是极客气恭敬地称一声:白姑娘。
  房子收拾停当,流霜便租了一辆马车,带了红藕和药叉到白府去取东西。其实别的物件倒无所谓,流霜最珍视的便是自己闺房内,那满屋的画作和书籍,还有自己的五弦琴。
  那画作是她闲来无事的涂鸦之作,虽不是什么宝物,但却是自己的心爱之物。那些医书就更不必说了,还有那五弦琴,那是段师兄送给她的,自是心坎上的宝贝了。流霜最最心疼的还是后花园种植的那一大片名贵药草,可惜,那却是她无论如何也带不出来的。
  到了白府,守门的侍卫进去通报后,回来便恭敬地说道:“请白王妃稍稍等候,静王正在派人整理,一会儿便将王妃要的东西送出来。”流霜虽然和百里寒已经和离,但是这些侍卫自然不知,所以还是称呼流霜王妃。
  流霜淡淡笑道:“你们不必称我王妃,我已经不是王妃了!”
  两个侍卫闻言一时有些错愣,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日光淡淡倾泻,照在眼前的门匾上,“白府”两个字早已撤去,此刻换上了三个镏金大字:静王府。那三个字,端的是龙飞凤舞,既嚣张又张扬,也不知是谁的手书。
  说到底,这是她自小长大的家,但,从此后,她却再也不能任意出入此间了。流霜忍不住别开脸,明明昨日还是自己的家,今日却被摒至门外,苦苦等待。
  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流霜回头便看到府门洞开,百里冰笑意盈盈走了出来。他的身后,尾随着几十个彩衣侍女,手中或捧着画卷,或搬着书籍,或抱着琴筝——,鱼贯而出。
  侍女们个个彩衣翩然,貌美如花,规规矩矩排成队,站在府门前,刹那间,似乎将整条街都照亮了。
  流霜唇角轻勾,忍不住盈盈一笑,身畔的红藕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子做事也太夸张了,不就是搬些东西吗?找几个侍卫就行了,何必劳驾这么多美女呢,引得街上行人频频驻足观望。
  真是美女如云侍立,街上行人断魂啊。
  但纵然是美女们锦绣彩衣,却也没压过百里冰的风采。他着一身亮紫色锦袍,华丽到扎眼。一张脸洁白如雪,在日光映照下,美到令人担忧。唇边含着一抹艳若桃李的笑意,那笑容美到令百花失色。
  他煞有介事地指挥着那些娇滴滴的侍女将东西放到后面的马车上,然后缓步走到流霜坐的马车前,对流霜施礼,道:“东西都放好了,您慢走!”那姿势端的是华丽飘逸。
  流霜微微颔首,真心谢过他,毕竟,这小子今日如此通融,以他的性子,没有为难她,确实难得可贵。
  就连红藕也忘记了昨日的不快,和百里冰乐呵呵地打着招呼。毕竟,像百里冰这样的人,你是很难生他的气的。
  但是,当流霜回到小院,打开她那些画作后,流霜就不那么想了。
  此刻,她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的。
  眼前这张画,是她画的“冬日寒梅”。
  皑皑白雪,斜阳晚照,一株白梅在雪里傲然绽放,花瓣晶莹剔透,好似冰雕一般,真是蕊寒香冷蝶难来。
  但是,可恼的是,枝干上,蹲了一只搔头挠耳的猴子,将整张画的意境全部破坏了。
  忍住气,再打开一幅画,那是流霜的一副自画像。
  玉脸凝脂,黛眉修长,杏眼流波,容貌清雅可人,一身白裙翩然,气质很是清新脱俗。
  可气的是,唇上多了两撇黑胡须。更可恼得是,在画作空白处,还多了一行歪诗:遥看窈窕佳人,近观胡须两撇。
  那字迹龙飞凤舞,很是张扬,和静王府三个字的笔迹是一样的。没想到,百里冰的字倒是写的不错,只是,人,却是忒令人可气了。
  再翻开其余的画作,无一不被百里冰的魔爪浸染,张张画作都被糟蹋了。
  此刻,流霜真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怪不得那么爽快地将东西送了出来,却原来,早就已经使了坏了。
  流霜将画作放下,慌忙翻开她的医书抱起她瑶琴查看一番,那小子还算是识趣,没有蹂躏她的医书和瑶琴。
  红藕收拾好外间的东西,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流霜摊在桌上的画作,忍不住捂住了嘴,玉脸痛苦地抽搐着。
  流霜瞪她一眼,道:“笑吧,别憋着!”
  红藕终于指着画作哈哈笑着道:“真是一只顽皮的小猴子!”
  这种行为,用顽皮两个字形容似乎太轻了吧。以前说白了,也只是言语上的冲撞,这次可好,流霜算是见识到百里冰的无法无天了。
  流霜但愿此生再也不要让她见到这只小猴子了,可是,天不从人愿——
  第二十二章:段轻痕
  这是一个暮色深重的暮春黄昏。
  流霜送走了最后一名病者,便与药叉道别,和红藕结伴,向她们租住的小院走去。药叉晚上都是宿在医馆的。
  街畔柳绿花红,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槐香,很是怡人。
  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流霜默然无言地走着,眸中纠缠着一丝淡淡的遗憾。总是有一些病人的病痛是她无法医治的,就如同她无法医治自己的寒毒一般。
  “小姐,有人在我们门前。”红藕小声说道。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流霜,并没有注意到已然走到了胡同里。遥遥望去,自家简陋的门庭边,凝立着一道黑色的影子,黑衣黑发,虽看不清面目,但是那身形极像一个人。
  难道是——?
  心内漫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惊喜,流霜快步跑到那人面前。
  剑眉朗目,面目肃然,果然是师兄的随身佣人——药锄。
  药锄在这里,那么师兄定是回来了,流霜的清眸瞬间笑成了两弯新月,她蹑手蹑脚地向院内走去。
  方寸小院,一株刺槐已然开花,淡白小花一串串垂挂着,芬芳满院。
  流霜眼波流转,环视一周,没看到师兄挺拔俊逸的身影。她又蹑手蹑脚走向屋内,床榻上空无一人,窗前的八仙椅也是空的,屋内依然没有师兄的身影。
  流霜的心,渐渐沉落,难道师兄并没有回来?只有药锄回来了,不能啊,若是师兄没回来,药锄是该告诉她的啊。更何况,这只属于她的小屋里,依稀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属于师兄的气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才能感受到。
  流霜从屋中走出,正要出去向药锄那个闷葫芦问个明白。
  身子蓦然一轻,竟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温热的男性气息合着一股幽凉清香直扑而来,身子又一轻,她已经被抛了起来。向着那高高的刺槐飞去,白裙在空中翩然展开,好似白莲花开。
  飘飞的感觉太刺激了,一串清脆的笑声在小院里响起,流霜很久没有这么爽快地笑过了。
  飞到了最高点,落下来,被那双臂膀接住,又重新被抛起,再落下,再抛起,直到流霜被抛得头脑眩晕,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连求饶,才被那个人安然抱在怀里,坐在院中的软椅上。
  夕阳很美,槐花很香,周遭很静。
  安静,流霜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心也很安静。
  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梳理着她丝丝缕缕的发,好似梳理着她的心情。
  流霜趴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缓缓哭了出来。
  眼泪好似决闸的河水,泛滥。
  在父母的怀抱里,她没哭,也不能哭,因为,她不能让年老的爹娘再为她担忧。但是,在师兄的怀抱里,却是可以肆意哭泣的。
  头顶上,依稀传来师兄悠长的叹息,极是悲怆怜惜。
  良久,流霜终于哭够了,多日郁积的委屈好似随着泪水消失了。她抹了一把眼泪,抬起朦胧的泪眼,望向朝思暮想的师兄。
  他身穿一袭淡蓝色衣袍,宛若将澄澈幽兰的碧天披在了身上,给人一种宁静而深邃的美。他俊美的五官若刀削玉琢一般,黑眸深邃如大海,眸中纠缠着思念纠缠着恍如隔世的悲喜。
  或者是分开太久了,流霜蓦然发现,师兄原来也是这般俊美的,比百里寒和百里冰一点也不差。
  若说百里寒是清冷的寒玉,百里冰是玲珑的顽石,那么师兄是什么呢?与她而言,师兄就是一抹光,一抹照亮她心底的光。
  流霜很纳闷,以师兄的容色,为何,那句诗里没有师兄的名字呢?不禁有些为师兄抱不平。
  “霜儿,在想什么呢?”段轻痕盯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微笑着问道。
  “当然是想师兄你了,几日不见,师兄愈发出落的俊美潇洒了。”流霜盈盈浅笑着说道。
  段轻痕一呆,眸中闪过一抹微光,他一掌轻轻拍在她的头上,温柔地笑着问道:“那霜儿有没有动心呢?”段轻痕的语气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
  流霜诧异地挑眉,在她的记忆里,师兄似乎从来没有与她开过这样的玩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略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正迎上他的目光,灼亮而深情。
  心跳蓦然一滞,两颊隐隐发起烫来。流霜掩饰地嫣然一笑,将手一伸,道:“师兄,拿来!”
  段轻痕黑眸中闪过一丝无法言说的复杂深情,他微微笑了笑,道:“什么呀?”
  “当然是礼物了,你出去游玩了这么多日,难道没搜罗到好玩的东西吗?”流霜刁蛮地问道。
  “没有,不过,过几日我会送你一样好东西,你肯定喜欢的。”他悠悠说道。
  “什么宝贝东西,现在不能给我呢?”
  “那东西,我还没得手,怎能送你!”段轻痕边说边微微皱了一下眉,轻声问道,“霜儿,你和那个人,你们如何了?”
  流霜呼吸一滞,她自然知道师兄指的是她和百里寒的事情,不曾想,师兄刚回来,这么快就知道了。
  “师兄,原来你知道了。我和他,已经和离,再无瓜葛了,从此后,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那就好,”段轻痕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手缓缓压倒了腰间。
  “师兄,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爹娘已经归乡了,我却不能随他们而去,不如我们一起在京城开医馆怎么样?”
  段轻痕笑道:“自然好了,不过,我一会儿还要离开,还有件要事未办。等忙完了,我就带你走,我们不在这京城开医馆。你不是最想游历天下吗?师兄带你去,苍山雾海,戈壁草原,我们边游玩边为病人医病,——”
  他未说完,流霜便欣喜地笑了出来,这正是她自小的梦想。
  夕阳终于彻底沉落下去,一弯新月缓缓升起,段轻痕的蓝色长袍在晚风里微微飘拂——
  第二十三章:进宫
  流霜坐在软椅上,仰望着夜空。
  夜空如墨,点缀着一颗颗星辰,闪耀着细碎的光芒,新月就在众星怀抱里,散发着皎洁冷冽的清光。
  师兄已经走了,来去如此匆匆,空气里似乎还流荡着师兄的气息,然而,他的人已经走远了。流霜心内,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
  自从有记忆以来,她和师兄便聚少离多。他,好似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流霜真的不明白,师兄一个江湖郎中,究竟有什么要事可做。
  多年来,流霜第一次惊觉,其实她是不了解师兄的。
  红藕看到流霜心情不佳,便默默地点燃了廊下的“气死风灯”,又默默地摆了一个小方桌,端上来一些简单的菜式。
  流霜端起碗,默默用着饭,虽然有些食不知味。
  小巷里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在静谧的夜里,极是刺耳。流霜如今居住的小院是平民区,一向很是静谧,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竟会如此喧哗。
  但,应是于自己无关的吧,流霜想着,依然埋头用饭。
  红藕却耐不住,跑出去看了看,不一会儿便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有些惊慌地说道:“小姐,有许多人,好像——好像是朝我们的小巷来了!”
  流霜心内一紧,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正在此时,院门被人打开,一串灯笼如长龙般游了进来,霎时间把小院照的亮如白昼。
  一个人从中间缓缓走了出来,一身锦绣宫服,竟是太后跟前随侍的刘公公。
  他细声细气地问道:“白流霜可在?”
  流霜缓缓站起身来,走上前,道:“白流霜在此,不知刘公公到寒舍,有失远迎!”流霜淡淡说着,心中却极是纳闷,不明白这些人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不过宫里人要想找一个人,倒也不难,流霜只是不明白,她如今和皇室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他们来找她,又是为的什么?
  “太后懿旨,请白流霜进宫为宫人医病!”刘公公细声细气把旨意传达后,才客气地对流霜道:“请速速收拾一番,记着带上你的药囊。”
  却原来是让她进宫瞧病,流霜不懂,宫里那么多御医,太后怎会召她前去。但是,太后懿旨,想要推脱却是不能,流霜只得拿上药囊,随着刘公公上了马车。
  一时间马蹄声声,载着流霜向皇宫内而去,过午门,穿过层层宫殿,停在了一座宫殿前。
  流霜下得马车,随着刘公公缓缓向殿内走去。这是一座华贵典雅的宫殿,此刻整个宫殿被华然盛放的宫灯照的亮如白昼。殿外的长廊下,站满了宫女太监,一个个默然侍立,似是大气也不敢出的。
  流霜心内一直在猜测,究竟是何人病了。
  刘公公早已进去传话,凝立片刻,便出来将流霜迎了进去。
  流霜一踏入殿内,不禁惊了一跳。
  诺大的宫殿,竟然有很多人,但是却又似乎没有人,因为,没有人说话,殿内静谧的可怕。
  流霜眼波迅速一扫,便看到对面的凤榻上,坐着太后。皇上负手在殿内走来走去,一脸忧色。皇后侍立在太后身侧,亦是脸色苍白,白皙的手中拿着一方锦帕,不时搓了搓去,看上去竟是紧张的很。
  看这架势,果然是有人病了,且,那人身份还是极重要的。
  流霜跪下给太后皇上皇后施礼后,便听太后威严的声音,沉声道:“霜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流霜依言站起身来,迎面碰上百里寒的目光。
  他站在太后身侧,神情很是安静,但,却有一股汹涌的力量,将流霜的心,搅得泛起了波澜。
  流霜避开他的目光,耳听得太后焦急地说道:“霜儿,哀家今日传你来,是让你为冰儿瞧病,你定要尽你所能,将冰儿医好!”
  流霜心口一滞,一脸惊色,再也没想到,竟是百里冰病了么?几日前,他还是那般活蹦乱跳无法无天的,如今,竟然就病倒了么?
  “母后,她真的能医好冰儿吗?”皇后在一边不信地说道。
  第二十四章:暗涛
  “她不是白王妃么?怎能让她为冰儿医病呢,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收回成名!”皇后看清了流霜的容颜,忽然跪下向皇上说道。
  皇上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似是举棋不定。
  “啪”地一声,太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冰儿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们却在这里犹疑不定!她是白御医的女儿,医术或者称不上高明,但也不见得比宫里这些御医差!能不能医,先试试再说,难道,你们就让冰儿等死么?”太后凛冽的目光向地上一扫,语气极是冷冽地说道。
  流霜随着太后的目光一扫,这才发现,地上跪了十多人,看服饰,竟是宫里的御医。他们一个个低眉敛目神色惶恐。难道说,这么多御医都医不好百里冰么?是什么病如此棘手,那么她又如何能医好呢?
  “母后,臣妾不是不信她的医术,而是信不过她的人!她毕竟是宁王的王妃!”皇后语气温婉地说道。(注:为了和百里冰的静王相呼应,百里寒已改为宁王。)
  流霜一呆,若她是百里寒的王妃,就信不过她吗?这是为何?
  流霜抬眸望向百里寒,他的神色出奇的平静,眉峰轩朗,双眸里镇静的没有半分波澜。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清绝的笑意,不紧不慢说道:“皇后,此事还未查明,您就妄断是本王给冰儿下的毒,这也罢了,却不让医者为他医病,这是为何。难道,皇后是怕有什么事情败露吗?”
  皇后闻言,温婉的神色忽然一僵,眸中似有两簇火焰在燃烧。
  “本宫能怕什么?我怕的是,这个女子再给冰儿毒上加毒!”皇后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波动,显然是有些恼怒。但,她能坐到皇后的位子,那心计决不是简单的,此刻,亦是隐忍未发。
  流霜这才知道,百里冰原来是中了毒,而皇后怀疑是百里寒下的毒。原来如此!
  流霜的爹爹曾是宫内御医,流霜对于宫里的夺嗣之争多少有些耳闻。百里寒是已故沈皇后的亲子,沈皇后虽然身故,但她的姑姑太后仍健在,是以沈家在朝廷的势力依然很大。沈家自然是百里寒的支持者。
  但郑皇后的父亲是两朝元老,守卫边关的老将军,势力也是不小的,玥国多少倚仗着他的兵力。而百里冰又是郑皇后的亲子。
  所以,这两派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自然是少不了的。
  百里冰中毒,自然而然会怀疑到百里寒身上。但,流霜却不相信百里寒会下毒,因为她虽和百里寒接触不多,但,却可以看出他和百里冰之间,是很有兄弟情义的。
  这一屋子人之间暗涛汹涌,她真不想卷入这样的纷争,只是,里面还有一条命,她是不能见死不救的。
  流霜淡淡开口,道:“流霜只是一介医者,职责只是治病救人,不掺杂任何别的心思,还请皇后相信流霜。虽不知能否医好静王,但流霜愿意一试!”
  清清淡淡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引得众人侧目。
  流霜的淡定和从容让皇上心内一松,他凝眉道:“好,白流霜,你且到内殿为冰儿诊脉。”
  一个小宫女闻言上前引着流霜向内殿走去。
  内殿灯火辉煌,布置华丽的令人咂舌。
  一架大屏风,大约是水晶石制成,极是玲珑剔透,光华流转。上面雕刻着花草树木,侍女翩然,都很精巧逼真。靠墙的檀木大桌上,摆着的物件无一不是稀罕之物,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不愧是百里冰的寝宫,和主人一般的华丽丽。
  转过大屏风,迎面是一张乌木大床,床头和床柱上皆是鎏金镶玉。天青色的帐幔薄如蝉翼,低垂着,遮住了里面的人。
  小宫女见流霜背着药囊进来,便识趣地将帐幔挂了起来,露出锦绣华丽的床榻。床上锦被被灯光一照,华丽的晃人眼睛,流霜一时没找到百里冰的身影。
  注视片刻,才在彩绣锦被堆里看到了身穿瑰丽华服的百里冰。
  此刻,他静静躺在那里,白皙的脸微微泛青,红唇发紫,双眉却黑的浓烈。双目紧闭,那双璀璨流波的清眸此刻被浓密的睫毛遮住了。
  此刻的他,安静的很。
  早有小宫女将百里冰的手臂从被中拿了出来,那双手臂,在锦被之上,愈发苍白。
  没见到百里冰时,流霜还在怀疑是这无法无天的小魔王又在做戏,待看到他如今的惨状,心中不觉惭愧。
  将手搭到他的手腕上,但觉得他的脉象时而微弱得几乎没有,时而又急促的厉害。流霜微微颦眉,确实是中毒之兆。
  “静王是如何中毒的,中毒后又有什么症状,你都一一道来。”流霜问身边的宫女。
  一个小宫女哽咽着说道:“王爷是在从端午宴回来后,先是喊头疼,后来就躺到床上歇息,不一会又起来呕吐,说是胸口疼痛。”
  流霜不禁心急如焚,若是胸口疼,那这毒药多半是厉害的。
  “可曾查了静王所用的食物?”若是能查出身中何毒,解毒便容易的很。
  “御医们已经查了,都是无毒的,只是席间曾饮过一杯宁王所赐之酒。”小宫女迟疑着说道。
  看来,这便是皇后怀疑百里寒的缘由,只是流霜不认为百里寒会这么傻,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这无疑于引火烧身。
  第二十五章:撒泼
  你们都不喜欢我!这个绝美的少年悠悠说道,语气是那样哀伤和落寞。眼见得他缓缓闭上眼眸,流霜不禁焦虑万分。
  一个病者,最大的敌人不是伤病本身,而是信念,活下去的信念。流霜虽不知是什么令他失去了这种信念,但是,她却不能任他这样下去。如果这样下去,纵然是有了解药,她也会回天无数。他怎么能这样呢,那么多人担心着他的病,他却说没人喜欢他。
  流霜抬起手,毅然抽在百里冰脸上,见他无动于衷,又抽了一下,又一下。
  百里冰的双颊渐渐感知到疼痛,意识渐渐回复,他愤恨地想,是谁?为何此时还不让他安生,竟然敢打他!使劲睁开眼,眼前涣散的光又重新聚了起来,他看到了一双眼眸。
  这是一双清澈澄清的眼眸,一向沉静如潭。但是此刻,那眸中却燃烧着两簇火焰,那样亮,好似火种,在她眸中火辣辣地燃烧着,透着泼辣辣的力量。
  “起来!谁说没人喜欢你,你凭什么说别人不喜欢你?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没看这小宫女哭得有多伤心吗?起来啊,你不是很恶劣吗,很无法无天吗?你把我的画糟蹋成那样,我还没找你赔呢!起来啊!难道你想赖着账走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边说边狠狠抽打着他的脸。
  这个女人,他见识过她在三哥面前的隐忍,见识过她被自己玩弄时的淡定,也见识过她和离时的平静,还真是没领略过她撒泼骂人的狠劲。
  偏偏,此刻,他竟觉得很受用。
  这个女子,就像是一潭秋水,清澈沉静,又像一株寒梅,清高孤傲。
  他去刺杀她,想要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很遗憾,他没有如愿以偿。他用言语侮辱她,想要看看她伤心失落的样子,但是也很遗憾,他依然没有看到。
  但是,此刻,她却终于不再沉静,不再淡定,她终于愤怒了,惊慌了。大约是她因为解不了他的毒,所以害怕了吧,但是他为什么在她的眸中还看到心痛?
  他狠狠盯着她,恶狠狠地说道:“你敢打我?”
  “是啊,我是打了你,若是你气不过,就好好活着,到时候再还给我!”流霜怒声说道。
  “是的,本王一定会还给你的,快点为本王解毒啊,笨女人!”百里冰也说道,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是有情绪的,不再落寞。
  流霜心内一喜,正要再为百里冰施针,身后忽传来皇后惊怒交加的声音:“大胆,你——你在做什么?你是来为静王医病的,你怎么能动手打人,你是活的腻烦了,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个女人拉出去——”
  流霜回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皇上皇后和百里寒都已经走了进来。此刻,都是一脸惊色地望着她。皇后用手指着她,语气颤抖着说道,显然是气的狠了。
  “皇后娘娘请息怒,”流霜沉声说道:“流霜确实是在为静王医病,对静王贵体有所冒犯,实属无奈,还请皇后娘娘待流霜医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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