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寒烟几重(网游)-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于是所有玩家都认为这不过是个特殊场景罢了,或许是原就没有设定,或许这设定开启的时机未到。反正混

元正道之中有着各式各样的NPC,再如何唯美也不过一方沉寂而已。

明月乡实在是太过于偏僻,初时也会有人慕名来此试图发觉她身上的秘密,但渐渐的,人少了,旅客也乏,她的存在却依旧还是那般存在,未有丝毫变更,仿佛,就只是原本的那般存在而已。

这当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山村。如混元正道所有的乡村一般,它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各类技能师任务NPC及核心人员具备,如随处可见的其他地方一般,这里也未有丝毫不寻常。

然而,这里有基本台词只是翻来覆去两句的六界开启者及正道终极BOSS,这里有昔日鼎鼎大名如今安安稳稳做着屠夫的刀神,这里是医术天下无双性格无敌恶劣,曾经一把药毁了九寨十八岗土匪窝的药神隐居之地,更不用提隔壁的樵夫喝醉时会提起自己师传的那柄号称“无所不在,无所不至”的飞刀……拐个弯能抓起昔日掀起过腥风血雨的江湖豪杰,低个头就能看见隐居于此避世不管世事的前辈高人,这里的每个人曾经都不是普通的人,可在这里,他们也不过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铁匠、屠夫、医师、樵夫……而已。

白发并不是明月乡唯一一个玩家,却是第一个在这里真正定居下来并试图与它融合的,他在这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仍不清楚实情,烟岚自然是知道的,可她不会说。她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两件东西,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就是这个世界本身。

※※※※※※

白发是个很有趣的人。

古怪,但是有趣。有时候烟岚也会用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这个人。成为“烟岚”太久,与其融合得太过完美,她也像是“烟岚”一般,在漫长的时间里失了太多的情感,其中,就包括好奇心,求知心。所以更多时候,她就是旁观般静静注视着。

白发应该学过武功,身在江湖中的人很少有不会武的,更何况,以烟岚的眼光看去他的资质还在上乘。那手生有老茧,皮肤粗糙,似乎会干任何活计,举止却并不粗鄙,反倒是再不羁时的形影间依然能显露出大家一般的气度。可他脚步略显虚浮,重心稍嫌不稳,虽持稳有力,但很明显可以看出甚至比普通人都要虚弱上两分。一张脸经常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变动,大多数就如一块木头似的,挥之即来,挥之即去,该到哪就到哪,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连存在感都极弱。

樊离曾经在背后对这位便宜徒弟如此评价:悟性绝顶,根骨超烂,半废材一个。

但是白发很神秘,这样一个不苟言笑,安之若素,连自己都不在乎,你永远都看不出他要做些什么又为什么做的男人,神秘得如同深夜

迷雾一般。

樊离没有吩咐的时候,他可以待在矿洞中几天几夜不出来,吃的是最简单的粗馒头,喝的是随处可见的井水或是山泉,在河边钓鱼也不带钩,就这样放下钓丝去一动不动,睁眼时就已经在深夜,邻里要收麦子要酿酒要搬货物,叫一声,默默地跟去,也不要报酬,忙完后又默默回来,隔壁或会送上几斤麦面几块熏肉,他也不会拒绝,樊离设计整他定要看着他恼他怒,明知道是不怀好意他也视若无睹,最后总是樊离无趣地自己罢手为止……

倘若说烟岚自己是古画上的一抹剪影,朦胧似幻觉,那么白发就犹如一潭死水,不会泛出半丝波澜,古刹般只剩下青灯尘埃,碰一碰都会掉落千年前僵硬的灰土。

一开始烟岚并不会特别注意到这个男人,所有人在她眼中的区别只限于故人,亦或是陌路人。她近乎于行尸走肉地游荡在世间,很多时候甚至都会无意间忘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烟岚”的寂寞与忧伤如毒药一般腐蚀了她的心魂,染黑她仅剩的空间,她走不开太远,离不了这种意境,亦无法摆脱萦绕在周身的与世隔绝。

扮演一个NPC,便是要连那份过往也浸透在自己生命中的,体会对方的情感,爱她所爱,恨她所恨,通晓对方的思维方式,用对方的眼光注视这个世界。然后扮演的时间太长,连她自己都沉溺在这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中无法自拔,需要扮演多久她就这样多久,也许等到身上背负的任务完成,终于有一天“烟岚”可以脱离这一切,那么,她许是能回到自己原本的性格。

这是她加入混沌纪元开发组之后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她扮演的第一个人。因为这个角色的重要性,她的试用期甚至远比别人更长,但是这个角色就像是原本就为她所创造似的——不是说她像天生的演员——只不过,非常地、意外地适合她而已。而且,当她以“烟岚”的形象出现之时,她就是烟岚,甚至,比起角色设计者本人的理念来,更加完美。

九歌他们总是庆幸,然后打趣,若是以这样的心境来扮演角色的话,那么多扮演几个,是不是就会精神分裂……她曾经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后却无果,因为她本不需要分神去考虑别的角色,她从一开始,就只是烟岚而已。

她的视线会关注到白发,只不过,白发这样的生存方式,跟烟岚太像太像而已,若是烟岚,也会感到有意思的。看似忙碌,其实原本就什么都无所谓,挖矿钓鱼就与她的煮茶发呆一样,没有好奇心,没有求知心,没有喜怒哀乐,亦没有忧思悲恐,明明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也能这样没有头绪而得过且过一般过下去,天地在时我与天

地同在,天地去时我随天地同去——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然后渐渐地,她就明白了樊离总是大叹无趣的缘由,这样一个男人,原本就是极为无趣的。所幸,樊离情绪转变极快,食言而肥那是家常便饭,今天这么说了,明天依旧换着法子折腾,反正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老人家致力于发掘秘密中的秘密,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这暂且不提。

当烟岚无所事事地看完樊离所收的一半医书药经的时候,她终于发现到了白发身上所中的剧毒和内伤,连带着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留在明月乡并且拜了便宜师父的最初缘由。可这又如何呢,用樊离的话所说,白发终究只是废材一个,就算身上怀着再好的绝学再精妙的武技也不过还是末流而已,再加上这连他都一时没有头绪的重伤,这辈子是别想回江湖了。

这些她当然清楚,但她只是疑惑于白发的态度——仅仅疑惑,不是好奇。

那毒每月发作一次,月出则始,月落则止,据樊离所说,毒发之时犹如万箭穿心、百虫噬骨,眼前会出现地狱幻象,折磨至极,却偏偏死不了人。轻者仍会疯狂自残乃至自尽,若是重者更是没听到有活过一次毒发的,但偏偏白发所中的是最大的剂量。

樊离是用药的祖宗,也找不出这药的解药,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压根不会炼丹的人炼丹时无意中造出的无解之毒,连真正的配方都寻不到。樊离为之取名“暗伤”,因为毒发时会出现幻觉,见到记忆中最痛恨亦或是后悔的幻象,连死都会沉浸在悲愤苦痛之中闭不上眼。他为了充分了解药性曾经拿自己试药,结果差点报废掉一身的功力,还是因为自己百毒不侵的底子加上以毒攻毒的方法才捡回一命,可见这毒有多烈。

所以说,樊离是唯一的一个中了暗伤之后,还活下来的人。白发中毒后来却又兜兜转转被他捡到,也就是缘分使然,此般,便收了他为徒,一边调理他的身子一边寻找着解毒的法子。至于白发身上所受的重伤,治好不难,就是太费时间精力。这要是在武功高手身上,连行动能力都完全废了也有可能,内力越强反噬得就越厉害,却偏偏白发只是废材,所以除了让他会痛苦难忍之外,却无性命之忧……也算是因祸得福。

让烟岚觉得有意思的是,那般致命的疼痛,一次两次则罢,却偏偏是好几年,那么,白发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有人知道。

每月的毒发之夜都看不到白发的影子,平常有任何伤痛的时候却能见他连眉毛都不会抖一下,寻常人觉得有如酷刑般的剧痛,在他眼里视若无睹——烟岚曾经见到,这个男人痛到落下大滴大滴的汗珠,面色惨白如纸

,脖颈处手背上青筋绽露,狰狞如蜈蚣一般,却依然能够行走挑水除草晒药……

樊离说,这男人的自尊已经到了某种接近于恐怖的地步。

不是意志力,也不是毅力……当你亲眼见着他重伤发作之时,你就只能想到尊严两字。这个男人,的确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1。22

别再跟我说看不懂……泪流,看不懂就再倒回去看一遍!

☆、可堪风雨晚来秋

白发打下一只鸽子。

模样是极普通的,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非要说出一点那就是着实笨得可以——兜兜转转在草庐上边扑腾了老半天,就是没落脚,晃悠晃悠着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白发仰着头看了老半天,估计想到可以改善伙食,于是随手甩了把刀子,那呆呆的鸽子就噗地一声摔了下来,掉房顶上,再咕噜咕噜滚下屋檐,啪一声砸在石板地面上。他先爬上屋顶把自个儿的柳叶刀回收了……又不是多坚固的玩意儿,劈劈天香果削削木头报废的也不算慢,身上没剩下几片,隔壁铁匠嫌打着麻烦不给打,哪能随随便便就丢掉。

找到刀子之后下来,随手扯过几片蒲扇般晒干的药草叶片,扒开火折子就开始在边上生火,火星一闪点燃了,捡起鸽子往回走,这才看到鸽子右脚上绑着个的竹筒,靛青色与鸽羽颜色相差无几的竹筒,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形状,想也不想拽下随手扔掉,面无表情拔了鸽子毛,烤完吃干抹净接着就发现自己中毒了。

缓缓擦去唇边溢出的暗红色血迹,原地沉默片刻,走回去捡起竹筒进屋一脚把便宜师父给踹醒。

檐下的烟岚微微抬头,视线望着天边隐隐蔓延开的阴云,不着痕迹地掩去眸底的轻笑,平静将手中《毒经》上卷最后一页合上,拈起裙角轻轻一弹,掸落一粒蒲公英种子,收袖敛襟进去换书。不经意间看了眼,就见着樊离老头子半点没有寻常被吵醒时的火爆脾气,难得镇定异常,只是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脸色发黑,指捏竹筒里抽出的那张皱巴巴薄纸,手抖如筛筛糠。

视线一斜,落到薄薄的信笺上透出来的那个黑色墨水图迹,因为是在反面显得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她认出此物的形状——狰狞的狼头。顿了顿,没有多少感觉,转身从书架上抽出《毒经》的下卷,自顾自按原路踱了出去。

身后,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天下不乱就算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的无敌药神完全沉浸在自己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幻境之中,哆嗦着嘴唇手颤如风中的树叶,喃喃道:“赫连家……我的娘呦……”

白发面无表情掰开火折子,凑到信笺上,火苗窜起来一瞬就席卷了整张纸页,跳动的光泽在死水般沉黑的眸底一闪无踪,毒发时仍旧冰冷如寒铁,只有突然煞白的脸色以及唇角落下的一丝血线彰示了些许不寻常。紧接着,是某人被烫着了手的惊天动地的痛呼声。

烟岚默默地翻开书的第

一页。

※※※※※※

赫连让板着张见谁谁欠他几万两的棺材脸一脚踢开破烂木门的时候,白发正在处理一天中的第二个荆楚附骨果,略微坚硬的外壳已然尽数剥离,剩下的,就是纠缠那层黑膜的事儿了,紧要关头连半点都不能分神——而他总是这样的,做事专注得过了分,一旦用心沉浸其中了便对周身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彼时正午刚过,昨夜那场倾盆大雨却依然残留在泥洼地与枯草弱槐间,艳阳虽然燥热却还未蒸干密密麻麻的水坑,今日要晒的草药已然细细地放置在竹匾上用木棍支着,凌乱无章地塞满了院子,只留下中间一条窄窄的石板路。这样的环境,再加上视野中一片夹杂着泥浆烂叶的湿漉场景,一眼就能让人的心情骤然低落下去。

烟岚优雅地端坐在檐下的竹席上,地势略高没有积水,面前摆着樊离那台老香榧棋盘,指尖夹了粒白字,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边沿正在打谱,思绪被突然打断一时接不上去,缓缓抬头往声音来处望去,就见到摇摇晃晃的木门哆嗦着终于寿终正寝,红衣少年一脚跨进门槛,冷冷抬起眼来。

少年寒眸如星,微微眯着露出些许不爽来,漆黑的眸底偶尔夹杂着几抹嗜血的冷光,带着睥睨凡尘的高傲。清秀到了精致的容貌,显得过分美丽,却不至于到雌雄莫辩的地步,略薄的双唇紧紧抿着,冷冷的弧度无时无刻不勾着嘲讽的讥笑,那纤细的身形包裹在一身华服之中却已然有了上位者的气势,半分容不得小觑。

嚣张,自傲,乖僻,目中无人,这个年纪最要不得的几样全占了,看上去年少浑身却早已笼着层不浅的暴虐气息。烟岚无声无息地落下一子,收回视线又轻轻拈起一粒黑子,仿佛能嗅到那抹飘散开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来人视线一扫,只在白发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嫌恶地挪开,打量了烟岚片刻发现看不出深浅,再一看那纤素柔婉的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饰物,明白她只是个NPC于是又收回,拧着眉落到正前方破石板的水洼上,大少爷的洁癖发作,想落脚又忍受不了这肮脏,按捺着怒火愤愤道:“樊离呢?!堂堂药神就住这破地方?!”

没人理他。

估计是从没被这么忽视过,怒气瞬间冲破临界点,红衣少年满脸杀气,衣袖一振手上已然布满暗红色气劲,直视着前方不远处埋头刮果子的白发道:“回答!本少问你话!!”

仍旧充耳不闻。



彻底爆炸。也不顾忌那泥坑是不是会污黑了自己的靴子衣摆,一脚跨入门槛,两手前翻已然凌空推掌而出,宽大的衣袂无风自动,动作潇洒却冷冽如同刀刃,那掌风混杂了阴属性的内力呈现出暴戾的气势——总还有点头脑,没挥实了——磅礴的气劲砸在一边的竹匾之上,霎时瘫倒一堆药草,浓烈的药味散发开来,混杂着剩余的气劲轰在白发身上,虽然已经消散了不少,却仍旧令他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

受了伤倒没有让白发动容,然而毫无波动的眼睛在看到刚才的气劲让自己一时没有收住手中的力道,以至于柳叶刀不但碎了薄膜而且嵌进了果肉之后,可疑地停滞了几秒。

连回头都未曾,手中低低飞刀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虚空,向后袭去。红衣少年大骇,连忙伸手想接,刀如柳叶,半路横向一转,竟然斜劈过来,来路一时没看清,知道接住是不可能的了便迅速侧身,勉强躲开了可那刀在来不及避开的手边上留下道浅浅的伤口。

——烟岚看得分明,如此刀法气势雷霆疾厉,却只是空有其表,倘若带上哪怕是一分的内力,威力就是天壤之别,偏偏白发此刻还是重伤状态,身上半点内力也无,这样的话就算外家功夫修得再好这刀法再准也只是白搭。

红衣少年愣了愣,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受伤,僵硬地抬起手,确认了手背上沾染的殷红色泽是货真价实的那瞬间,双目一下子充了血,眸中的阴霾如墨云般翻卷不息,下一瞬间,足下点地,借着反力如箭般射出,已然操起一掌狠狠拍在了白发后背上。

这一掌来势汹汹,如狂风暴雨般凛冽狠烈,确是赫连家一贯的风格,但是烟岚分明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眼底的眸光分明是对袭来那套路的了然,只是身体避不开,重重挨了一掌,然后顺着那力道狠狠抛飞出去,原本的重伤再加上这两击就更是伤上加伤,不但是口,连鼻孔耳朵都涌出了鲜血。

白发晕头转向地用手撑地,试图直起身,可似乎是手臂使不上劲,用力了好半天才坐起来,脸上溅着泥水,原本还算干净的布衣此刻已经是泥泞不堪,一时没从掌劲里出来,面上还是恍恍惚惚不知所以然的。

“饶你一回,敢不理会本少的话,再有下次取你狗命!”看红衣少年面上的狠辣表情,明显是想再补上两掌才能甘心,两眼一眯,抬头看向檐下那唯一的NPC,“说!樊离呢?!”

烟岚早已收回了围观的视线,

此刻正装作专心致志地琢磨着下一步的落位,微微低垂着眼睑,琉璃般浓黑中带着微光的发丝掩去了半边脸,却盖不住古画一样沉寂的美。

然而赫连大少的眼中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情绪的,乖张冷酷地盯着她,微微抬起了手,掌间隐隐带着红光,道:“本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樊离在哪?!”

话音未落,一声暴喝已经紧接着他的话砸地:“好小子,在老子的家里打老子的徒弟威胁老子的老友,你还有理了你?!”

红衣少年原本只是准备抬头循声望去的,可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力道砸在他右脸上,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随之倒飞出去,狠狠砸落在泥泞地上,他一时懵了,迷迷糊糊没回神,胸口又中了一脚,顺势打了个滚。

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地支起上半身,处境仍没明白,视野中映进一张狰狞的老脸:“别以为你姓赫连就能在老子我的地盘上撒野,你爹都要叫老子一声师祖你算哪根葱?!”

算什么葱倒是暂时没想到,赫连大少回神的瞬间望着自己满身的泥,一时接受不能,只觉得气血迅速上涌,满口黑血喷出,两眼一翻直接又倒在了地上。

不良药神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的面色,没有忘记再恢复自己仙风道骨的表象,喃喃道:“咦,老夫怎么觉得这模样那么像是中毒呢?”

抗打能力明显毫不退步的白发强忍着没有晕厥,拼尽全力已经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耳朵还在轰鸣着,满脑袋嗡嗡直响,没顾上擦鼻间下巴的血迹,蹒跚着迈过去捡起自己执念的柳叶刀,收入怀中然后一屁股重重坐在地面上,总算是彻底没了行动能力。

老头子看看那边一筐的荆楚附骨果,再看看地上那家伙,恍然大悟道:“老夫说这毒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棋入终局,烟岚默默地落下最后一子,收了袖,平静地抬眼望着万里晴空,以及晴空之上的寂寞的艳阳。

作者有话要说:1。23

赫连让这厮我写得特别高兴,在明月乡的故事就快拉开帷幕鸟~~~存稿不多,正在写白发的武斗场面,写得是热血沸腾啊……

其实,白发跟白夜两个人之间我真没决定下来,我个人来说这个也爱那个也觉得不错……你们也觉得白发先跟女主相遇比较占点优势,我也觉得……毕竟写流月那文的时候,开坑时原定的男主是凌清寒,可第一卷清风荡写太顺手于是为了柳随风那货就把以后所有的剧情全部改掉了……可想……

只不过,仅仅是这样想想罢了,以后白夜出场的也很多啊……到时候看着办吧,写来为数……

☆、万里归来年愈少

赫连大少面色阴沉得随时都能崩塌,半张脸还是肿着的,额上松松垮垮缠着几圈绷带,胳膊胸口也没少包扎,隐隐仍有血迹在渗出来。乌黑的发随意用麻绳捆在脑后,为了避免散下来贴在伤口上,因为身上所中的附骨毒一时解不尽,再加上先前暴力不合作的折腾,眉宇间现着些许病弱之气,原本在那张称得上美丽的面容之上,怎么说都能引起几分怜惜,但能把憔悴都表现得这么嚣张不可一世的,果然还是欠扁。

身上好歹是换了干净的衣裳,却还是鲜红似火,衣摆袖口处绚烂的象牙红好似血液般铺陈开一片,刺得人眼睛都生疼。开始时樊离一个没忍住直接拎起手一轮,又将丧失行动能力的某人丢出去在泥塘里打了好几个滚,少年心高气傲又讨不了好,恨得差点没自己把自己牙齿咬碎。结果好不容易摊着一身泥顶着即将崩溃的脆弱神经能活动了,换了身又是红艳艳,丢出去换一身,丢出去,再换一身……到最后仍旧是红得让人牙疼。

樊离彻底没辙,跟软硬不吃听不懂人话的家伙比耐性,纯粹是自己找抽,直接眼不见为净。赫连大少觉得自己总算是胜了一筹,尾巴又翘到天上开始找茬,结果被樊离点了穴拖到粪坑边上作势要丢进去,原先的得意洋洋瞬间变成惊恐欲绝,受到重大打击差点精神崩溃的少年吐了半天,忍着毒发作带来的剧痛愣是冲出去把自己里里外外刷了好几遍,最后乖乖回来坐着没动了,准备在自己实力没有见涨之前,还是得忍气吞声,谁叫别人功夫比自己好又吃准了自己的洁癖。

然而打定主意没一会儿,赫连大少又爆发了:“这是人吃的吗?!本少才不会吃这些东西!”

白粥加上粗面窝窝头,外带一碟子咸肉几片榨菜——医馆素来是不收诊费的,门开在那里,附近有看病的人来也可免费带药材走,樊离这老头儿一向就是吃百家饭过活的。后来有了白发,厨艺虽然不错,但是嫌生火做饭太麻烦又没什么意思,更重要的是,觉得白养这个免费师父让他不爽,被樊离差点整死都没改变这个决定,樊离只好妥协,于是白发同样跟着他师父继续这样过活。

每日该吃饭的时间,邻里有人专门轮流送饭来,寻常就是稀粥包子窝窝头粗面之类,今日还是看着这儿又来了一张嘴巴,所以加上点咸肉榨菜。可惜赫连大少是不明白内中详情的,就算是明白了估计也不会有一点领情的念头,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得很,怕是走出去几步就会跌个半死,定会一把掀了这桌子然后自己找个酒家解决温饱——鬼才要在

这漏风的草庐吃这猪食一般的东西!

“不吃?”樊离老头儿面色一点也不改,闲闲道,“那就饿着吧。”

伸手接过烟岚手上一杯茶,眯着眼睛惬意地就着茶水啃窝窝头。一般粗茶淡饭也能活,这饭虽然是淡了点,可这茶却是极品阿!

赫连大少破口大骂:“该死的,等本少伤好了,定要……”

“定要怎么样?”樊大爷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轻蔑地斜了边上一眼,“别以为自己姓赫连就能横着走了!老夫横扫江湖那会儿你爷爷都还在喝奶呢!”

“……你!”眼睛瞪得滚圆,暴戾的煞气笼上眉间,依然还是狂妄的姿容,只不过还受着重伤不能一掌拍过去,少了点说服力。

“你什么你,”某人鸟都没鸟他,又掰了个窝窝头道,“说,叫什么名字。”

这是两天下来唯一一个看上去还比较和平相处的场景,忘了先前连这厮的名字还未问过,于是补上。却见那小子冷哼一声,竟然扭了头。眉毛一挑,表情是你小子果然有种,手一转不知从哪捏出一根中指那么长的银针,一边作势要扎过去一边道:“呦,还别扭了都,老子我问话敢不答,扎几针先过过瘾。”

估计是先前解毒的时候全身扎满针的画面刺激了他,红衣少年嘴角一抽,恶狠狠地报上自己的大名:“赫连让!”

樊药神“啧啧”两声道:“一听就知道你爹一番好心砸在了锅底上,就你这厮还‘让’,全天下都笑掉牙了……”

赫连大少一张脸彻底冷成了冰块,恨得牙痒痒就想一掌把这臭老头给劈了。樊离倒是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了一般道:“啊,我差点忘了,你这‘让’字应该是辈分,继任族长的名头向来是只排辈不加名的,怪不得……”

“知道就好!”红衣少年脸色微微回暖,狠辣的眸光一闪而逝,“得罪了本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呦,老子我真怕呦……”樊离一哼,“我说呢,原来赫连家的都块死绝了,这种人都能轮上当下一任族长,哪天要是说赫连家一个都没剩下老子也不会吃惊。”

红衣少年脸色顿时灿烂如调色盘。

“对了,”樊离啃完最后一口窝窝头,打了个饱嗝,马上又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伸手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回头给你家发封信,把你家祖传‘红月’的解药送一份过来。”

赫连大少顺着那力道吐出几口血,原以为自己又惹着他了,正准备记上一笔仇,却发现这血吐出不但没有加重伤势,反倒是丹田一轻灵台一空,更为神清气爽。心知吐的是淤血就安了心,谁料到耳中听到“红月”两字,他马上又是一凛,道:“你什么意思?!”

樊离皮笑肉不笑:“字面上的意思。”

“谁中的毒?!”

下巴朝着对面扬了扬,道:“有现成的解药干嘛还让老子亲手配,浪费时间!”

赫连大少头一扭,昨个儿的旧恨今日的新仇一时涌上心头,恶狠狠看着一头白发的男人:“门都没有!”

樊离黑了脸:“那是你师兄!”

一掌往桌上一拍,因为气动了肝火,手心不自觉带上暗红色的气劲,只一下便拍碎了桌子:“就这种废物,让本少承认他是师兄,门都没有!”

烟岚的茶具原本平摊放在桌子上,随着桌子及杯盘碗碟同样变成了碎片。气劲一时没有消弭,随着热水向四周溅出,连樊离猝不及防间都是没避开,那衣袖却是轻轻一挥,将正面来的水花与气劲凌空扫落,不但护住手中的杯子,连一粒水珠都未落在身上。

赫连让怒火正旺没看到,白发却是注视着这一幕,眸中闪过一道异光,然后又被气劲扫到,闷哼一声,唇边带出一股鲜血。冷冷抬起眼看着红衣少年,那眼神却依旧是沉黑如同死水。

赫连大少鄙夷地盯着他,强忍着喉咙中妄自催动内力而涌出的血,眸底已经有了杀机,狠狠道:“明明就是废物一个,让这种人做我的师兄,你还不如直接打死我,省得咱们彼此都看不顺眼!”

樊离二话没说,直接一巴掌拍过去,清脆的声音落地,那另一半脸也肿了。少年两眼血红,如看杀父仇人一般看着他,浑身的煞气已经涨到最高峰,即使是这般狼狈的时候依然嚣张狂妄犹如在看一只蝼蚁。

“小子,”枯瘦却有力的手掐着他的下颚,用力一掰,半只手扣在他的颈上随时都能拧断他的脖子,也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眸中的冷光,“老子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记住,再惹老子,别让老子连你爹的面子都不给!”

胸腔中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搅动着,他觉得自己的内脏即将糊成肉泥,眼前一晕已经吐出大口鲜血,脖子上的手已经拿开,他身形晃了晃,勉强稳住平衡,面上的忿然一时收不回去,只能转头看向别

处。

赫连大少用力咳嗽了一会儿,每咳一声就吐出一口血,鲜红的衣衫上染满了血花,苍白如纸的面容上却是越加妖艳:“咳咳,那……她呢?”

他的视线,如刀刃般射向对面悠悠然把玩着茶杯的女人。

这个女人,打自他踏进这草庐之后就发觉不对劲。混元正道开发组秉承“虚无”这款游戏一贯的传统,自从开放之后就没公布任何一点关于游戏的资料,一切都要靠玩家自己摸索,也只有在出现玩家与游戏主脑之间不可调和的事件之时,官方会出面。因此现今天网上关于混元正道NPC的资料虽然具有一定的事实依据,但实际上也全是玩家个人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