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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12-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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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自从见过沈夫人之后就收敛了许多,起码不再对他胡搅蛮缠,不过性子倒是更扭曲了些,打电话问他:“苗桐和刘烟烟在酒吧碰面哪, 我就说么,以谢夫人那变态的占有欲来说,怎么忍受得了别人动她的男人呢?”
    “你还觉得有趣么?她现在已经够惨了吧?”
    “当然有趣啊,看她过得比谁都惨就是我的乐趣。”吴小芳心情很好,咯咯笑着说,“我真没想到我亲爱的白叔叔会送我这么大一份礼,竟然默默地跟其他女人生了个孩子。看来他也没什么不同嘛,找女人可以随便找,可孩子的母亲却要名门闺秀。那个朱玉珂真的可以甩苗桐三条街,我这口恶气总算出了。”
    罗佑宁把车调转了头,在路口等红灯,冷笑着附和:“那你就慢慢开心吧,我在开车,挂了。”


    4
    十点前,刘烟烟要睡美容觉,苗桐叫司机把孕妇平安送回家,自己准备回社里再加个班。她现在倒是很有母亲的样,虽然选在酒吧见面,可是也只喝了点红酒。
    自从和她上次在谢翎那碰面后,她们偶尔也通电话,说的都是育儿话题。只是她现在挺着肚子,以前的那些朋友不是些酒肉朋友就是些张口闭口都是美容和男人的年轻姑娘。所以她想来清吧坐坐,也只能邀请苗桐了。她不骄不躁的,性子也稳当,跟她出来谢翎最放心。
    不过刘烟烟约她出来,是担心她过得不好。她总以为自己的日子过得够糟糕了,她拖累着谢翎,又喜欢上了别人。
    而苗桐和白惜言的感情,在她看来是固若金场的,她的惜言是她哥那群人里最干净的,竟然也闹出那样的事情。
    可苗桐看起来很好,寡淡素净的妆容,像头看透世事的狐,看她的眼神也很温柔。不知怎的,刘烟烟的心一下子沉下来,她无需为苗桐而担心。也是了,现在最乱七八糟的是她自己。最后还是苗桐陪她,静静地听她讲述了和那个法国留学生兰帕德的故事。
    法国人的浪漫多情,那双总是微笑的充满阳光的湛蓝深邃的眼晴,那个叫兰帕德的大男孩。
    “如果明开始他知道我怀孕的时候,没有吓跑的话,我会跟他在一起的。”刘烟烟最后这样遗憾地说。
    苗桐一个人走在街上,想要拦辆车,却看到罗佑宁的脸从玻璃后面伸出来:“去哪里,我送你。”
    “你酒后驾车?”
    “我经过。”罗佑宁催促她,“快点,这里不能停车。”
    苗桐只能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对他说:“送我去晨光大厦。”
    “你这人也真大胆,谁的车都敢上。”
    苗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实际上她真的能躲得掉么,要是罗佑宁真心要找她麻烦的话。
    “我已经没有找人偷拍你了,你可以放心,我可没兴趣对你赶尽杀绝。”
    “我应该说谢谢?”
    “你不要那么尖锐,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其实苗桐已经做好了准备听罗佑宁对她冷嘲热讽了,毕竟知道她和白惜言真正关系的人,善意的和恶意的都已经关心过她了。她确实很难熬,就算是善意的关心也好,没提起一次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补一刀。可奇怪得很,现在她已经不觉得疼了。或许身体里已经有了抗体,木然后是啼笑皆非到骨髓里的痒。
    “要不要抽烟?”苗桐开了个玩笑,“要是你现在沉默的话,我会原谅你的呀。”
    “我干吗要道歉,要道歉也是你,是你涮了我一顿啊。”
    “其实我没涮你,我以为那是真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罗佑宁忍不住笑了,“不要再说笑了好吗?”
    “呵呵,不说了。”苗桐把烟递到他唇边,而后给他点上,自己也舒舒服服地抽上—根,“几年前谁跟我说的来着,烟酒不分家,我还不信。”
    罗佑宁把车停在星巴克的门口,摇开车窗,凉飕飕的秋风吹散了烟雾。他在后视镜里整理自己的头发,有点长了,几缕头发总是从额头上落下来,倒是有些暗夜伯爵的味道。苗桐本以为他是带着明晃晃的砍刀而来,谁会相信那只是巧遇,却没想到他只是在镜子前整理头发。不过罗佑宁真里帅,有种咄咄逼人的英俊。
    “怎么,看我看入迷了?”
    “我在想,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嘲笑我。我被源生起诉的事也好,我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也好,哪一样拿出来你都可以不沾脏字地讽刺我一个小时啊。”
    原来他对她也不是毫无影响麻。即使再淡定,也是有刺的。罗佑宁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寄人篱下的那些年。虽然装作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可是别人的一个耳语都能让他竖起全身的刺。他和苗桐的共同点就是,全身长满了利刺。
    也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会进化出刺来,是同类。
    “你太弱了,我觉得没意思了,没兴趣玩了。”
    连戏弄的价值都没有了,苗桐懂了,也轻松了:“那你找我干什么,闭幕大会。”
    “我是提醒你一句,没有了我,还有吴小芳,她比我的手段脏多了。”
    “我皁就领教过了。”今晚是怎么了,一个接—个地来提醒她注意吴小芳,看来吴小芳真的是不得人心。苗桐笑着说,“我以为你们是盟友。”
    罗佑宁冷淡地说:“错了,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你和哪个女人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罗佑宁愣一愣,真的没想出来,深夜的风和烟,深爱着死敌的女入,此情此景竟有些矫情的寂寞。
    “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有没有人吿诉过你,实话往往是最伤人的?”罗佑宁也笑了,“你真是个不会说谎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他不想吿诉苗桐,苗桐说没欺骗他,他是相信的。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相信,可偏偏相信了,因为苗桐比男人都要敢作敢当。可是他要是说相信她,那他之后给她的零碎折磨就成了笑话了。
    当然苗桐也不会告诉他,她之所以愿意帮他,是因为那夜他醉酒,拉着她的手,那些委屈和痛苦是装不出来的。在睡梦中都痛苦得要哭出来的时候,她也有过。
    人和人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是一览无余的坦诚,说谎是与生俱来的天分,只不过是说得多和说得少的区别。
    分开前,罗佑宁突然说:“我替你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罗佑宁啧了一声,冲她挥了挥手,他终究是看不上她那一根筋的墮落。
    源生的新项目第二次被管理局打回来以后,董事会不淡定了。源生地产毕竟是老牌子公司,在做项目规划这方面早是熟门熟路,绝对是按照规矩来办事,一点都不带偷工减料的。这些年就算对建筑队的管理上也很严格,从保险到工资都是公司有专人在管。
    如今工人们每天拿着工资,建筑师和专家都好吃好喝地养着,项目不往前推进就等于养着—堆闲人。源生再财大气粗也拖不起,毕竟这个项目几乎调用了公司大部分的可流动性资金,还有银行贷款。懂事儿的人一看就知道,源生这是得罪上面管事儿的了。
    白惜言已经表明立场,以后不再参与源生内部任何会议的项目,退出董事会。毕竟对他来说,活着都是件很吃力的事情,也厌倦了这种金钱名利场所。
    “白先生,你的电话。”张阿姨敲卧室的门,“是董事会的人打来的。”
    白惜言换好了休闲服,正准备去水库边钓鱼,边穿外套边接电话:“什么事?”
    “项目又被打回来了,香港的银行决定不放贷给我们了。”
    “就算被打回来了,香港的银行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消息了,内部知情的人排査了没有?”
    “排査了,没有问题。”
    “那就是管理局边的人有问题了。”
    “是啊,大家都说源生得罪了上头的人了,这次是有人下绊子。”
    白惜言冷哼一声:“还能有谁,査一下罗氏和管理局里的谁有来往。” 那边连忙说:“已经査了,罗佑宁倒星跟管理局的人没来往,只是跟管理局沈局长的夫人来往密切,是沈夫人的干弟弟。”
    什么干弟弟,不过是见不得人的肮脏玩意儿。以罗佑宁靠女人起家的本性,这里有的猫腻还有谁猜不透。可老沈毕竟星有头有脸的局长,再不待见自己老婆,也没有带着绿帽子招摇过市的道理。
    要是以前再年轻些的白惜言做事风格会更加毒辣一些,只是现在他退隐了,也只能出个主意:“让董事会主事的亲自去,带着修订好的项目书直接过去,不走程序。我们源生毕竟是正当做生意的,文件没问题,他不能总拖着不给批,自己也危险。我们源生损失的是钱和合作方,他损失的可是乌纱帽。”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孙叔,我已经不再参与源生的内部事务了,股票也卖了一大部分给你们。我现在只是个不大不小的股东,你们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不用再打电话问我了。 ”
    “还是给你打电话问个主意踏实,总怕走措。”老孙拿着电话叹了口气,“惜言,你是怪我们的吧?”
    “怎么会,你们没有做错,如果是以前的我还不如你们处理事情温和。只是我有要保护的人,你们也有。道不同罢了,见了面你还是我的长辈。”
    “源生永远都是白家的。”
    “现在还流行什么世袭?不要指望那个孩子,他不会和源生有任何关系。”
    “是,那你保重身体吧,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等白惜言再寒暄下去,老孙就把电话挂了。他心里是有愧的,当年老哥哥把源生和白惜言托付给他、老钱和宋头,结果老钱整了一出空城计跑了,他和宋头又为了利益差点把白家认来的小姐送到法庭上,逼得白惜言卖了股票。那姑娘再怎么不对也是白家的人,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捣鬼。他有愧,可他不后悔,唯利是图本来就是商人的本性。
    这几天白惜言和苗桐之间的关系缓和些了,可苗桐还是没把她那个黑色的大袋子提回来,这便是随时都准备离开的意思。早上看到她蓬松着头发半睡半醒地叼着个牙刷在厨房里找水杯,白惜言呆立在一旁看她忙忙碌碌的,觉得很踏实。
    “早。”苗桐扭过头看他,“你今天还要去医院吧?”
    “吃完早饭我跟你一起走。”白惜言伸手捞起她一缕头发缠绕在手指上把玩,“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变成那种左手拉右手的老夫老妻,你蓬头垢面我都觉得好看。”
    “怪不得我不爱吃甜食,听你说话就能腻着了。”苗桐面红耳赤地拉回自己的头发,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了。
    张阿姨在旁边擦地,听他们说话被逗得呵呵笑,真不觉得腻着。家里这样才好,整天低气压的,连她都觉得乌云密布的没个晴天。
    因为刘锦之打点得好,所以没记者跑来堵着白惜言家的门,不过朱玉坷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回来就在电视台被堵得密不透风。新一期的《名媛》结束了代班,收视率依旧创了新高。
    朱玉珂—下子从绯闻女主播升级到名门贵妇,成为风头无人能敌的话题女王。她闭口不谈感情和家庭问题,可观众已经为地找好了理由,毕竟真正的豪门大多都低调,而那些总和女明星搅在—起的小开才大多是绣花枕头。
    随着朱玉珂的私生子风波到和白惜言的婚姻曝光,接连而来的就星白惜言以前的一桩旧丑闻。他助养的一位吴姓女士爆料的白惜言猥亵助养少女的旧新闻,虽然已被澄湥且パ浴?捎行娜耸炕故前颜庾沙笪欧隼刺碛图哟椎夭虏狻
    不过最愤怒的是吴小芳,小报记者直接跑到了她的事务所,她把录音笔直接抢过来用纸镇砸坏,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哪家的,等着收律师函吧。”
    那小报记者本想曝光一下白惜言的真正面目来博取版面,这下倒是实打实地被吴小芳给恨上了,灰头土脸地被保安地打了出去。
    不过外面再多的风言风语,苗桐也只是过一下耳,要真是计较起来,她会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时间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只要热过去,就能带走很多东西。
    她在等,白惜言也在等。


第九章  阴差阳错  要不是守护这只懒猫,白惜言觉得自己应该撑不下去了。
    1
    已是深秋,院子里总有扫不完的落叶。
    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单独在—起过个周末了,张阿姨已经去隔壁了。前些日子她每天都守着他们,就怕他们吵架,说吵架最伤感情,老人家为他们的事伤神。
    苗桐畏寒,不工作的时候总裹着个大毯子抱着奶茶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了接着看,就像只随时都在打盹的懒猫。要不是要守护这只懒猫,白惜言觉得自己应该撑不下去了。在外人看来他那么优雅美丽,病魔好似只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痛不痒的。可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在承受着长久的折磨。
    他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苗桐突然醒了,身边的藤椅上没有人,她快步走进屋子听见他的呕吐声倒了杯水拿给他。不顾白惜言嘟囔着“脏,我得洗澡”,她跪着拥抱住他,轻轻顺着他的背。
    “你必须赶快做手术了。”苗桐心里涩涩的,很疼,“惜言,我很害怕。”
    “你别怕,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呢。”白惜言侧头亲她的耳朵,把她抱紧些,“以后的时间还长。”
    这些话不知道是说给苗桐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等白惜言舒服点了,苗桐和他蜷缩在沙发上,含情脉脉地对视着,看得够久了就去找对方的嘴唇。接吻和拥抱,怎么都不够。白惜言的脸那么美,眼神那么温柔,她怎么也看不够,怎么拥抱也要不够。
    这个时候是白惜言最不想让人打扰的,可偏偏门铃响了。
    苗桐打开门,门栏外站着个姑娘,穿着驼色的羊毛大衣,黑色的高跟鞋,带着点尴尬却体面的笑容。
    “谁啊?”白惜言燠恼地说,“要是推销的,你就把菜刀丟出去。”
    苗桐扭头对他说:“是朱玉珂,你去换下衣服。”
    大约是最近耳朵里听到了太多关于朱玉珂的事,所以见到她,竟也没觉得多么的为难。她这些日子看起来过得不错,还圆润了些,越发的水灵了。苗桐请她进来,而后去泡茶。
    白惜言没有穿着家居服见客的习惯,尤其是女性,体面的着装是起码的尊重。苗桐把茶泡好本想躲去书房,毕竟白惜言和朱玉珂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她在这里并不方便。可白惜言看出了她的意图,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叉握紧:“你不用避开,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知道的。”
    朱玉珂看着那双交握的手,心里针刺一样的疼。苗桐跟她做朋友时,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白惜言,也没有秀过一丁点的恩爱。其实那些执着于秀恩爱的人,若不是行事高调就是对爱抱有怀疑。而苗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以得到白惜言这样毫无保留的爱情呢。
    她在这里,是多余的。
    “听表嫂说,前些日子你身体不太舒服,现在怎么样了,你脸色不太好。”
    “多谢,我很好。”白惜言想着,你不来看我还好,你来看我又算什么。他正好也有事要问朱玉珂,“放出消息说我和你已经结婚的,是老爷子吧。他倒是为了保全你的名誉,什么鄯做得出来。”
    朱玉珂知道自己给他添了大麻烦,而白惜言不说破也是顾全了赵家的面子。她起码的察言观色还是懂的,知道白惜言其实很生气,只是碍于她是姑娘不好发作。她抱歉地笑着说:“其实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我跟外公已经说清楚了,是我央求表嫂的,你也根本不知情。外公虽然很生气,但终究太疼我,不愿意看我这辈子就这样子毀了。我是自作自受,反而连累了你们都跟着为难,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种好话听听也就算了,我说过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比较好,省得别人误会,你不要当作耳旁风。我也不能驳了老爷子的面子,毕竟我二姐在赵家还要做人。她做事欠考虑,可她毕竟是我姐姐。我不仅要保护她,也想要保护我的恋人。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白惜言根本不领情, 苒苒是懂事,可也很聪明,服了软认了错反而堵住他们的嘴不好发作,可惜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会被牵着鼻子走。要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不会去抢孩子闹得轰轰烈烈了,聪明的女人失去理智是最可怕的,否则怎么会想去给人家做代理孕母?
    再怎么没有恶意,苗桐也算是被朱玉珂欺骗过,她才不会同情她一星半点,又没那个情分摆着。白惜言说什么,她也就是听着,根本就不插嘴。
    朱玉珂见苗桐没表态,白惜言说话也不客气,终于明白了白惜言说的那句“我没变,只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而已”并不是客套话。外公不止—次跟她说,能把源生地产发展到这样规模的人绝非善类,可她一点都不相信。可如今她想起来,的确是她太过天真。
    “大姐已经同意我每个月可以去看一下孩子,过上一两年等孩子长大些,我会宣布我们离婚。这对你的生活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



  “我不会同意我孩子的母亲是别人,如果他叫你妈妈,那他就没有爸爸。”白惜言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认他。”
  朱玉珂一下子激动起来:“惜言,我哪有你们做得绝,你不是签了代理孕母的协议,还不是一样不算数?你们行事不厚道,还指望我能以德报怨。”
  朱玉珂没了语言,她也不祈求能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只要能见到孩子,只要白惜言肯承认她是孩子的妈妈,那就足够了。可白惜言连这个都不给,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苗桐。
  要是没有苗桐,该多好。
  朱玉珂脑子里划过这样一句话,她一惊,收敛了恍惚的心神:“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会配合,可现在没有,我只能做到这些,虽然不够弥补什么。”
  一个女人楚楚可怜地来道歉,要不是苗桐知道她是真心实意,还真有点琼瑶偶像剧女主角的意思。苗桐看不下去了,她在这里多余得就像一根会打呵欠的木头。
  “朱小姐,我觉得你跟惜言说根本没用。你可以认了,可你外公我见过,是个有主意的老人家,他要做什么,你可管不了。你外公在上次见到我之后,肯定怀疑了我和惜言的关系向二姐求证。你看他,什么都掩藏不住,这才是我不愿意和惜言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原因。可他知道了这些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还放出消息说你们已经结婚了。逼惜言承认有婚姻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会以既然说了是结婚了就要住在一起作伪装,一点点地不留痕迹地把我挤出白家,。你本身就是招惹了一件你自己都掌控不了的事情。”苗桐把白惜言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双眼明亮的神采几乎要灼伤人,郑重地发誓般,“你不知道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多么艰难的决定。我逃避过,离开过他两年,可我还是回来了。现在的我不可能再离开他了,绝对不会。他生,是我的人。他死,我也要睡进他的棺材里。他只能是我的。”
  朱玉珂认识的苗桐,性子寡淡温和,甚至有些孤僻,却从不失礼。她有种薄弱的存在感,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叫人无比舒服。可这一瞬间,她感受到了苗桐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可侵犯的绝对领域,是黑色的,可以吞没一切。
  她似乎踩到别人的雷区了。
  趁着苗桐在家来谈判,是错误的决定。以她和苗桐那半吊子的交情,根本不会同情她一星半点。朱玉珂如坐针毡,被粉碎的自尊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那是你们的事。”朱玉珂强作镇定地说,“可孩子的母亲只能是我,不会有别人。”
  苗桐觉得自己跟她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她自己的孩子,母亲不是她还能有谁。可她已经懒得跟朱玉珂再说什么了,拿了手边的书回卧室,把空间留给她和白惜言。
  片刻后,白惜言打开门倚着门边,她抬头问:“走了?”
  “走了。”
  “听你这口气是不舍得?”
  他笑了,闲闲散散的放松着眉毛,美貌焕发的模样:“不过你和人对峙起来,还真是蛮有气势的,让我觉得很……迷人。”
  “真奇怪啊,你们两个人都是古典型的俊男美女来着,可坐在一起竟觉得半点也不配。”苗桐摸了摸自己的脸皮,把脸埋在枕头里,“我刚才还跟她示威来着,现在又说她的坏话,真是幼稚可怜。”
  暗室内影影绰绰的光源落在她的头发上,微妙的光圈照在她纤细的后背,像泼了星光。大约再过几百年,他也会为她而着迷。他爱上苗桐,说不定原本就是好色吧,她的外形正中了他喜好的十环。白惜言把她的脸从枕头里挖出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因为不甘或者羞怯而波光粼粼的深褐色眼瞳,只觉得两颊也跟着发热:“我才不会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高兴得快疯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吧,千万不要客气,就把我占为己有吧。”
  还有什么是值得介怀的,苗桐已经分不清楚了,她只想着把他占为己有。
  唐律发现苗桐这两天不大一样了,先前她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总有些灰头土脸的疲惫似的。可现在容光焕发似的,整个人都有了精神,也不再恹恹无趣的。
  在食堂里吃饭时,唐律跟她开玩笑:“你偷偷结婚了吧,我的喜糖呢?”
  “你要是想封红包,就直接封了,废话什么。”苗桐笑着说,“我一辈子都没有收回红包的机会,我多吃亏。你结婚加上你儿子满月酒,生日会,过年压岁钱,那可是不小的一笔。”
  唐律吓了一大跳:“你真要一辈子不结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怎么结?再说了,结婚不结婚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不过是个形式,我还不在意那些。”
  “那孩子呢?你也能忍?”唐律以过来人的身份分析,“男人对自己的孩子不可能那么冷血的。以前有我儿子之前,我也不觉得孩子有什么重要的,想到就头疼。可是看到孩子以后,那种感觉是很微妙的,血浓于水自然而然地就亲切,心头发热跳得厉害,呼吸急促,比第一次亲吻姑娘还欣喜。”
  苗桐停下筷子看着唐律,直愣愣的,看得唐律顿时了嘴浑身发毛。他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苗桐鬼上身一样的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说:“那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心脏病,得治。”说完端着吃干净的餐盘走了。
  其实这些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男人对孩子好天经地义,她也不希望他是个除了她对谁都铁石心肠的人。他不是纣王,她也不是苏妲。

  2
  过了两日是源生新项目的开工仪式,宋头打电话请白惜言去主持,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主事的了,不合适。他知道他们现在还跟他客套,过段时间应该就习惯了。
  白惜言退出源生地产的管理,刘锦之自然也不去了,他依旧是白惜言的私人秘书。
  周五天气好,白惜言叫刘锦之带刘念过来玩。刘锦之擅长的是象棋,跟白惜言下围棋就技逊一筹了,下了几局白惜言都在让他。他来了脾气,把棋盘一推:“明摆着欺负人,不下了。”
  白惜言揉着刘念的脑袋,大声嘲笑:“小念,你看你爸赢不了就撒娇呢,还不如你像男子汉。”
  刘念倒是很识理,说:“干爹欺负爸爸。”
  “你爸爸啊,要是我欺负他,他就难受,他是受虐狂。”
  “干爹烂讲……”被奶奶的口音影响,刘念总把“乱”发成“烂”的音。
  “错了,是乱——讲——”
  “烂——讲——”
  “乱!”
  “烂!”
  刘锦之听这一大一小认真纠正发音就觉得好笑,如果惜言做父亲的话,那一定是个好父亲。
  白惜言扭头看到刘锦之若有所思的脸,知道他是到了更年期,内分泌比女人还紊乱,问:“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快点找到合适的肾源做手术,这次应该没有人做手脚了。”刘锦之说。
  上次的呼吸机怎么会插头松掉,没有那么多巧合和天意。他们只相信人为。虽然他们做得很干净,连医院监控都洗掉了,可只要肯花钱下工夫去排查,总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结果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他们都怀疑是罗佑宁做的手脚,毕竟现在最恨他的是罗佑宁。可查出来的人,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是宋头。宋头和老孙性格不同,宋头更加沉稳严谨,而老孙性子率直急躁。他们是源生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从小白惜言就叫着宋叔叔的人。
  “他也不是想要我死,只是我碍着他的路了。”白惜言最初知道意外后,倒是很快就释怀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只是他们未免太绝了些,想着这些年的情分未免心寒。”
  “老孙未必知道,这种主意定然是宋头一个人拿的,老孙是个沉不住气的。”
  刘锦之也明白,只是心里难免怨恨,转了话题说:“我会尽快和医院协调的。”
  他晚上留在白家吃了晚饭,才带儿子回家,刚把他哄睡下,就接到刘烟烟的电话。刘烟烟有急事跟他商量,念她是个孕妇,就约在她家门口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咖啡店见面。
  前些日子刘烟烟找他,让他找人看好苗桐,把吴小芳那天说的话全都跟刘锦之说了一遍。她又不是那种喜欢孤军奋战的傻瓜,自然是要拉个可靠的人,防止吴小芳狗急跳墙。
  刘烟烟把一大沓资料甩到桌上,露齿一笑,“刘秘书你可要好好夸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么能干,这料可足的呀。”
  刘锦之拿着文件夹一翻,好家伙,可不是足料么。
  管理局的老沈是个处事谨慎的人,官场和商场一样,不过是如履薄冰。他在公开场合带的都是自己的夫人,由于沈夫人明事理后院不走火,他从没传出过什么桃色新闻,身家做得很清白。可他们的私人聚会带傚,他在城外郊区的公寓藏娇之所,再低调也会有蛛丝马迹。
  “我派人跟了他半个月啊,好容易给我查到点东西。说来也巧,侦探社的另一个人却刚巧沈局和吴大律师就在身后。他们一前一后进同一栋楼,又一前一后从不同的大门出去。还有他们的通话记录,不仅是吴小芳,还跟其他两个女人联系密切,一个还是在校大学生呢。哪个偷吃的能擦干净屁股的?”
  这就能说得通了,是吴小芳吹的耳边风在拖着源生的审批文件。刘锦之摇头叹息:“她倒是钓上了一条大鱼。”
  “谁说不是呢?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吧?”
  “找到了,有一个孩子愿意站出来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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