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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12-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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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白惜言系上围裙,微微笑着,“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大概把老天爷给我的运气一下子全用完了。”
“乱讲!呸!”白敏说,“好好和你的面。”
她现在听不得这样的话,听见就想哭,他的人生还那么长。
“对了二姐,苒苒有没有找过你?”
白敏吓了一跳,险些把锅边盆打翻,惊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似的,掩饰地咳嗽两声:“怎么提起她了?”
白惜言奇怪地看她一眼,说:“那天我在茶餐庁见个法国客户,碰到她和小桐在一起吃饭。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我想这是你本家的表妹如果真有什么话,应该会找你说的吧,我记得你还蛮疼她。”
白敏紧张起来了:“她去找了小桐?说了什么?”
“大概是……想了解情敌的意思。”白惜言尴尬地转开眼,“我希望她再也不要接近小桐。”
“就这些?”
白惜言反问:“还有什么,难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刚才短短的几分钟,白敏都快吓出心脏病了;背后薄薄的一层冷汗,紧张得手都在抖。想来也是,如果苒苒的事情被知道了,白惜言才不会有心情跟她和颜悦色地包饺子。白敏稍稍舒了口气,躲开他的视线:“人家姑娘喜欢你,我瞒着你有什么不对?以前你有个瑞莎,现在有个苗桐,瞒着你有什么不对?你去了赵家那么多回,要是有心的话,还真能看不出来?”
又来了,二姐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白惜言可不是什么最佳辩手,赶紧说累了,洗了手躲回书房。
电视台的《名媛》节目刚录播完,朱玉珂正和嘉宾寒暄着,就听见助理跑过来说,会客室有个自称白敏的人找她。
朱玉珂也顾不得礼数了,匆匆道别去了会客室。 白敏翘着腿正和女儿通电话,不慌不忙地收了线,对她说:“苒苒,我们去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电视台楼下就有个中式的茶馆,朱玉河知道白敏喜欢喝茶,不喜欢咖啡 那些洋人的玩意儿。大学暑假她去白敏家看到书房整墙的大书架,容量堪比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关于茶的书就占了一整个格子。白敏性子急,品茶能让她静下心来。于是朱玉珂就去学了茶道。
这间茶馆很清幽,现在的人已经适应了快节奏,在这样清幽的茶馆里 品茶倒是其次,这早也变成了生意场。窗上雕着荷塘月色,头顶是纸糊的红灯笼,香炉里燃的是沉香木,奉茶的人是穿着旗袍的大家闺秀,一切都是赏心悦目的。
“话说起来,我喜欢上茶道,还是表嫂的熏陶。”
朱玉珂把一杯古树普洱奉到白敏的面前,白敏用歉意又复杂的眼抻看 了她半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苒苒,是我对不起你。”
朱玉珂知道白敏又要旧事重谈,她摇了摇头:“表嫂,古人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就算是后悔和痛苦,都是我活该的。”
来之前白敏本是想好好质问一下她接近苗桐的目的,她很怕苒苒将那件事抖出去,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可看到乖巧懂事的苒苒,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就算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也尝尽了苦头,还为白家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她若是再怪罪她,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表嫂是因为苗桐的事来找我的吧,惜言哥对她果然周到,什么都要问过。您放心,我没乱说话。我朱玉珂好歹也是好人家出身的,传出去丢的是家族的脸面,我也没脸到处宣扬。”朱玉珂吹着茶水,盯着那消失的涟漪,慢慢地说,“也是巧合,他们的周刊找我做专访,我想知道苗桐是个怎样的人,竟会让惜言哥那么喜欢,所以我才要求让她来采访。以前我无法想象惜言哥身边站着我以外的女人,就连他初恋的那个姑娘瑞莎,够漂亮聪明,却依然和他不相配。当时我还想,不过是个勉强长大的姑娘能优秀到哪里去?可是见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她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采已经是白家人特有的了。”
白敏看苗桐总是戴着有色眼镜,以前是把她当自己人,现在早就不愿意拿正眼看她。可大姐依旧喜欢她,和弟弟总是站在统一战线上。听朱玉珂这么一说,她也无法不赞同,那无论埋到什么事都不急不躁的气度,像她这样年纪的姑娘是没有几个能拥有的。
一壶水滚了,紫砂壶里注入二道水,白雾氤氲出沁人心脾的带着点野气的普洱茶香。
这茶品在嘴里,白敏只觉得苦,叹气道:“苒苒,你不要这么说,直到现在我依旧认为你才是最适合惜言的。”
“我适合他,可他偏偏不喜欢我。”朱玉珂苦笑,“就像这普洱,谁都知道好,可惜言哥偏偏喜欢的是那一杯金毫。普洱和金毫不同类,各有所爱,本就没什么可比性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白敏都想为她鼓掌了,够清醒可是也够残忍。
“要是我们不是情敌就好了,我一定会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朱玉珂抬起头终于直视她,“表嫂,你不让我见惜言哥我就不见,这件事我认了,可是孩子不能让我看看吗?他毕竟是我生的……”她眼睛里迅速盈满眼泪,“我生下他也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那时候他皮肤又皱又红的好丑,还看不出像谁呢。”
“苒苒……”白敏看着她,艰难地说,“我没办法……”
“为什么没办法呢!我只是想看一眼啊!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朱玉珂激动得语无伦次,“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惜言哥根本不要他……连妈妈都没有的话他太可怜了……表嫂,我求你……”
白敏被她的手指掐疼了,她不该来见朱玉珂,对她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苒苒,对不起,表嫂没办法做主,孩子在大姐那很好,他跟你没有关系了,所以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说了。等他成年了,我们会告诉他,让他认你的。但现在不行。”
朱玉珂绝望地捂着脸大哭,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可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那孩子不是爱的结晶,是白家要的香火。她只是一纸合约的代理孕母,根本不能算是什么母亲。朱玉珂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她不过是在跟白敏一次又一次地在求证这个命题而已。
2
前台姑娘来敲门:“总编,你的快递。”
最近苗桐三天两头能接到快递,她熟练地拆开信封,取出一张照片,依旧是白惜言和她在一起时的照片,不过是平常的生活照,没什么露骨的。
记得前些日子第一次看到这种照片时,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吐得一塌糊涂。不过是些没暖昧的生活照,可她懂得,这是罗佑宁的威胁。他不过是想折磨她。苗桐呆呆看了一会儿照片,而后将它放进包的夹层里。
“你乔叔给你熬的汤都补到哪里去了,瘦得脸上只剩下两只眼睛了,又不是过贱年。”卓月对乔云说,“乔叔,再盛碗猪脚来,起码把胸部给她补大一些。”
乔云点点头:“罩杯升级是女人在职场道路上的敲门砖,你看我们院里那些护士长,哪个不是波涛汹浦? ”说着往厨房跑,“等等啊,乔叔给你盛。”
以前卓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淑女来着,举手投足都带着贤良淑德的气 质,自从跟乔云结婚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似的没正经了。乔豆丁边看动画片边抽空评价说:“老没正经。”
“我告诉你乔豆丁,我上次去给你开家长会你们班女生好多都穿胸罩 了。你还穿着小背心,显得又矮又瘦很可爱是没错,可是跟你同龄的男生大多都喜欢大女孩的。你爸炖那么多猪脚,不比你啃些薯条好?”
乔豆丁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小斗鸡似的嚷嚷:“你很烦呐!我干吗要男生喜欢,我长大了又不结婚!而且那些女生在体育课上赛跑从来都跑不过我,学校运动会她们也没办法参加,带着两只木瓜累不累啊!你说累不累啊!”
卓月和苗桐面面相觑,突然大笑起来,她们竟然一下子被说服了,真是可爱。
“笑什么!严肃点!”乔豆丁指着正在餐桌上无语的洛雨,问,“洛雨哥哥,请你以男人的眼光来评价一下!”
洛雨臊了个大红脸,也火冒三丈:“我又不是女的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你们能别在未成年人年前聊这些有的没的吗!”
乔豆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兄妹俩形成统一战线,去乔豆丁的卧室去玩游戏去了。
乔云端了猪脚出来,苗桐被二人虎视眈眈地瞪着,只能硬着头皮吃。或许她不该毎周都跑来报到,乔叔根本就是把她当填鸭在喂。
“你这种的,喂上一百年也变不成神猪。”乔云边解围捃边用命令的口气说,“下周来医院检査一下,看看消化系统有问题没,别跟你师父一样落下一身的毛病。”
苗桐摆了张苦瓜脸,要是卓月她还能赖上一赖,乔云那三板斧落下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检査。师公之命不可违,要是不去的话,会被他念叨到死。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回到家踉白惜言说起乔云要她去做体检的事,他挑着眉毛倒是不乐意了:“我说了那么多回让中医给你看看,你都不让看,倒是你师公说句话比我管用。”
白家请的那个老中医毎次一搭脉,就是疾言厉色的,开一堆补药,张阿姨毎日都要炖药膳,她闻到味道就够了。苗桐坦然说:“那个老人家我是怕了,乔叔长了张婆婆妈妈的嘴,我也怕了。”
白惜言拧她的脸,带了三分力气,莫名觉得上火:“你就是欺软怕硬,不过,是我纵容你。”
去医院的健康中心一路检査下来,凡是有的名头都做了个遍,过了几天拿到结果,医嘱那写着大大的:体重过轻,营荞不良。
大夫见鬼似的看着地:“做了这么多检査,这年头竟然还有营养不良的。”
苗桐赶紧说:“要是乔主任问起来,能不能说各项指标正常?”
大夫和蔼可亲地微笑着,并不说话。这就是没得商量了。这份体检报告回去也是要给白惜言过目的,估计会被当做填鸭来养一阵子。实际上她也知道自己这阵子瘦得厉害,可她真的吃不下东西,想到那些事情她就胃部紧缩,手指颤抖到连笔都抓不住。
“小桐?”谢翎喊她,“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拿体检报告。”苗桐抬头看了看,是彩超室,旁边还坐着几个孕妇,“烟烟在里面?”
他们在大厅的落地玻璃窗那找到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都有些沉默。苗桐才发现谢翎已经很久没找她出去吃饭了,人倒是没看出来哪里不对。也是,现在还有比她过得更惨的人么。
“你在绝食啊,怎么瘦成这样?”
“夏天哪里有什么食欲。”苗桐赶紧转移话题,“有没有想过孩子生下来怎么办?”
“她是想让我难堪,那又能怎样,我根本没感觉。她争一时意气,最后害得还是她自己。”謝翎掏出烟,想想是在医院又放了回去,淡淡地说,“不过孩子是无辜的,没有理由跟大人一起受罪,是不是?陈柏风的儿子我都能帮着养了,刘烟烟的孩子我也能帮着养。就算是只狗,你对它好,它还会看家护院呢,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
苗桐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是啊,我还养着十几个呢,说真的,挺吃力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这方面我要向你学习。”谢翎拉了拉她的头发,无比亲呢的,“说真的,要不是你,我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助人为乐的乐趣。”
“我只是切肤之痛在前,不忍心不管罢了。”
此时苗桐的手机响起来,今天她和白惜言约好要去看林乐的摄影展的。
包里的东西太杂,她手忙脚乱的,“啪”东西掉了一地。苗桐蹲下身去捡,谢翎也帮她。谢翎拿起滚出的药瓶看了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了,正要问她,却看到包的夹层拉链没拉,露出一页照片。苗桐发觉前,谢翎巳经把照片拿出来了:“这是什么?”
照片上不过是苗桐和白惜肓在山顶的麟天餐庁吃饭,从角度看是偷拍的。苗桐一下子脸色煞白,伸手去抢:“没什么,就是照片。”
对于这沖事情谢翎并不陌生,有些震惊:“你被人威胁了?惜言知道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解决的。”
“你怎么解决?!吃安定片吗?!”谢翎的声音太大,一时间大庁里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他完全没注意到,依旧咄咄逼人的,“能有多大的事,让你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护士站的护士正走过来,苗桐被这么大声地质问,头都懵了,嗫嚅了两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把包收拾好,低头急匆匆地往外走。谢翎愣了一下,而后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不依不饶的架势。再闹下去,恐伯楼下的保安都要冲上来了。
“你们怎么了?”刘烟烟已经从彩超室出来了,好奇又愉快地问:“你们俩也会吵架啊?”
刘烟烟丰腴了不少,已经显了身子了,一副不错的气色。
“小桐姐,我们都两年没见了,我差点没认出来你。”刘烟烟说,“现在我马上要做妈妈了,你交男朋友了吗?”
“我……没有时闻想这些事。”
刘烟烟了然地笑了:“你还是忘不了惜言哥。”
苗桐只想赶紧离开,含糊地回答:“没有的事……我现在赶时间得走了, 你注意身体……”
“我一来你就要走?”刘烟烟扶着腰轻笑,“好歹以前说好的,我生了孩子你要做干妈的,你忘了吗?”
“我是真的有事,抽空我去看你。”苗桐转头用警告的眼神盯着谢翎 说,“我先走了,这件事你不用管。”
谢翔恨不得在她的脑袋上敲一个洞,看看里面是不是都已经被蛀空了。 她以为自己一个人扛着,就可以不给别人添麻烦了。她嘴上说得好,谢翎我把你当朋友,可心里压根就不信赖他。朋友这沖东西不就是在你犯难的时候能拉你一把的存在么?
“怎么了?跟要杀人似的?不去追?”刘烟烟好笑地问。 “你不挤兑她会死?”谢翎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要搞得自己跟正牌夫人斗小三似的,她又不欠你的。”
刘烟烟挺了挺肚子,笑得又傲又嚣张的:“那又怎么样,也轮不到你心疼。”
谢翎悠悠着看她:“我想看你能自私到什么程度。”
刘大小姐翻了个白眼,她不高兴,干吗要让别人高兴,扶着腰转身走了。
3
林乐第一次办个人摄影展,借的开画廊的朋友的地方,规模不大,但是总算完成了心愿。他站在人群里,西装笔挺头发还打了蜡,这么正式的打扮,苗桐还从来没见过。
“你师兄现在也总算是混出头了。”白惜言拍了拍苗桐搭在臂弯里的手,浅浅笑着,“当初知道他总偷拍你,我还跟锦之商量要不要去烧他的家。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后悔,他竟把你的照片挂得到处都是。还有啊……”白惜言压低声音阴侧惻地说,“你的体检报告回去再算账。”
大不了又是吃难吃的药膳。
有人认出白惜言过来打招呼,是以前合作过的摄影师,过来握手:“巧了,白先生也过来了,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白惜言跟他握手:“舍妹。”
“咳咳,你看我这眼神儿。”摄影师一拍脑门,豪爽地大笑,“你家妹妹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姑娘嘛。”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回廊的墙壁上最大的一幅,姑娘头发被风吹得微乱。只是个侧脸,睫毛的影子根根分明,光与影的交错,就像个被遗忘在旧时光中的女孩。其实抓拍中的光线运用得并不完美,可人物却充满了感情,遥远又触不可及,所以才让人沉湎。
人迷恋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虽天性使然。
“这幅作品是非卖品,是要送给白先生的。”林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嘴都笑得合不拢了,“我才不会拿自己可爱的师妹来賺钱。”
白惜言指了指走廊上的几副作品:“那几个也是你师妹的,一起送了吧。”
林乐挠了挠头,闹了个大红脸:“……那几幅卖出去了。”
“那个价钱……淮谁会买?”苗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前几天还跟林乐开玩笑说,那个价钱你要是能卖出去你就卖吧。他又不是什么有名的摄影师,不过是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
“是我买的,我倒是很看好林先生作品的升值空间。真可惜,那幅‘梦中人’不卖,其实我最喜欢那一幅的。”
白惜言转头看过去,举手投足间都骄傲不羁的男人,是罗佑宁。
一看到他,苗桐反射性地胃部抽筋,而现在白惜言也在这里,她不确定罗佑宁想要做什么。
“白先生,上次竞标我们罗氏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哪里,不过是侥幸。”
“源生走到现在,怎么能说是侥幸,是白先生有魄力做事不拘小节。就像以前打仗,一将功成万骨枯,是有勇有谋,没有一场胜仗是侥幸。”罗佑宁笑得很是得体,“况且还有苗小姐这样的智者在旁辅佐,怕是不多久,我们罗氏连汤都要喝不上了呢。”
这席话说出来,白惜言也只当他是放屁。罗佑宁就是条疯狗,见谁咬 谁,每回见到他都要阴阳怪气一番。商场如战场,胜畋也是兵家常事,他家 老爷子脚步路进战场时也早就该想到会有身死的一日。罗佑宁不过是迁怒于他,而他自己做下的事难道就光明磊落?可笑得很。
白惜言敛下长睫,摸索着中指上的戒指’不冷不热地说:“要想喝汤,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不是别人锅里的。罗总说得好,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罗氏走到现在层用多少枯骨给支拟起来的?罗总把所有好话都留给我们,真是太谦虚了。”
“怎么会呢,白先生绝对当得起!”罗佑宁说,“只是我没想到,白先生刚接下个大项目还有时间来看摄影展,对舍妹真是BB S· jOo yOo· NE T上心。”
白惜言连绝无仅有的耐心都没有了,微微抬起眼,乌泠泠的眼盯着他,慢慢地说:“我这妹妹自然是宝贝,将来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有敢动她的念头,我做哥哥的就是做鬼都饶不了他。”
不错嘛,还以为这只老虎真变成了没趣的病猫呢,罗佑宁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发毛了,心里却愈加的兴奋,就是要棋逢对手才过瘾。不过他今天不是来找茬的,他真心没想到白惜言会来,他只是来看一看苗桐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收照片收得开不开心,现在她不明白,白惜言一看就是个短命鬼,等她老了,这些照片便全是回忆。到时候苗桐还要感谢他呢。
不过苗大小姐看到他也没有多惊讶,那张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真是没趣。
“那是自然么,好东西人人都惦记着,不过也要防止监守自盗哦。”
白惜言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不劳费心。”等罗佑宁那人成功惹恼了他心满意足地走了,白惜言才回头对苗桐说:“你以后见了这个人绕着走,根本就是一条疯狗。”
苗桐点点头,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已经被疯狗给咬上了,还不止一条。吴小芳才是那条藏在暗处的,更凶狠更阴险的母狗。
好在总社和分社只隔了一条马路,乔云煲了一晚上的好汤,卓月毎天拎给苗桐,下班后再过来拿保温壶。林乐快羡慕死了,直喊着师父偏心。卓月骂他,你膘肥体壮的,再补就成桶了。其实说实在话,林乐珠圆玉润的不像其他男人那么粗糙,比桶好看了不止一点半点。
自从上次茶餐庁闹崩后,苗桐就和朱玉坷没联络过,大概以后碰了面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后来在大街上远远地看到她一次,是节目出外景。大暑天她披着个薄薄的披肩,脸上却一点汗水都没有,看得出寂寥忧心的神色。
可惜苗桐不是什么圣母菩萨,早就丧失了同情心。
有人敲门,丛曼扎着干练的丸子头,从门口伸进脑袋:“总编,您找 我?”
“就一件事,你写的那篇老城区改建的稿子我推荐到晨报那边去了,这是读者很关心的一个话题,可以做成连续性的话题。既然稿子是你的,那等报纸发出去后的反馈调查也就你做吧。”
丛曼愣了一会儿,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您说真的,晨报采用了?”
苗桐说:“是啊,挺适合晨报的,我就推荐过去了。”
“谢谢您!我都没想到……”
“我们周刊不少适合晨报的稿子都推荐过去了,你又不差,怎么会没想到。”
丛曼想了想,说:“我以为我刚来的时候,给您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您不太喜欢我。”
“我是不太容欢你,可与人共事无论喜不窖欢,还不是都要和平相处?你很优秀,我站在晨报的立场也不想流失人才到友报。”苗桐看着她,“把真本事拿出来吧,丛曼,我等你来抢我的位子。”
丛曼白着脸,险些要哭。
这些几个月相处下来,苗桐即使不喜欢她,却没有为难她半分,对她的提拔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她已经无法冷静地把苗桐当陌生人一样地出卖了,那些佣金她需要,可是烫着她的良心。
吳小芳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低着头的女孩儿,又看看那堆钱,嗤笑一声:“怎么,这么快就被苗桐收服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眼巴巴地放着钱不要,来我这摊牌?……或者,你想涨价?”
丛曼把目光放在吴小芳那翘起的红色高跟鞋上,摇揺头:“没有,我只是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我的良心受不了。”
“你父母都不管你,学费都凑不齐,还要什么良心?能吃么?”吴小芳站起来,双臂撑在桌上,笑得非常的危險,“你不知道,苗桐可是只狐狸,容不下人的。你说,要是我告诉她,是我安排你过去的,她还会让你待在晨报?”
丛曼终于抬起头,直视她:“我已经递出辞呈了,我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这下反而让吴小芳有点奇怪:“那你的学费怎么办?”
“去发传单,洗盘子,怎么都行,反正不能做亏心的事儿。”
跟了苗桐后倒长出骨头来了,是谁几个月前还说,我需要钱,只要有钱就行。吴小芳喜欢爱钱的人,这样的人只要给他钱,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比狗还听话。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饿死了还要带着三分傲骨,人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还要什么脸面?
“做了婊子立牌坊,你果然踉苗桐是一路货色,滚!”吳小芳把她还来的钱扔她脸上,“带着你的钱赶快给我滚!”丛曼没再看那钱,站起来走了。
苗桐在邮箱里看到丛曼的辞职信,只回了一句:不允许辞职,明天照常上班。
白惜言瞥了一眼,吓了一跳:“嘿,合着人家跟你签了卖身契啊,这霸道的,像一朝回到旧社会。”
“你不懂,她是钻进死胡同了。”
一只手拦腰把她往回拉,手摩挲着她的小腹,嘴唇在她耳边热乎乎地撩着:“回来还处理工作,你怎么不处理一下我?”
“你又不是废品,我怎么处理你?别闹,等我回完这两封邮件。”
可白惜言知道怎么对付她,从身后边解她的胸前的扣子边不轻不重地啃咬她脖颈后面的小块皮肤,非常的缠人又甜蜜。苗桐被骚扰得晕乎乎的被压在沙发上喘着气,承受着他那没有休止的热情。白惜言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有宠爱也有欲望,让苗桐看了就觉得头脑都燃烧起来。 “不行,你的身体……”
“要你的力气还星有的。”白惜言堵住地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像美男蛇一样狼狼地缠绕住她。
苗桐半睁半闭地看着拉得紧实的窗窗帘,虽然是傍晚,可那投在地上的一小抹夕阳还是无比的刺眼。
有丛曼那篇文章的晨报送到苗桐的办公室里,她翻了翻,那边新闻部的主编给了个很好的位置。在导读页上地看到了朱玉珂的名字,她是主持人,也经常上些娱乐新闻。不过做娱乐的记者能混出头的节操都不太多,连明星上厕所的怪癖、睡觉喜欢仰躺还是踢被子都编得跟真的一样。不过“赴英游学,实则产子”这样的题目却将苗桐愣住了,光凭借这个题目,朱玉珂就可以告晨报毀坏个人名誉。晨报虽然也无法杜绝自家娱记乱写,但若不是铁扳钉钉的事情,这种报道绝对会掐死在卓月手里。
苗桐连忙翻开娱乐版,朱玉珂的头题,照片上朱玉珂戴着大墨镜,挺着个不小的肚子在婴儿用品商店里。照片很清晰,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她本人,她可从没听朱玉珂说过她有孩子。
这篇报道一上市就如同滚烫的油锅里倒了一瓢子开水,朱玉珂的家被 记者围得严严实实,她本人不露面连节目也没法去录了,《名嫒》节目叫了其他人来面顶班。各家娱乐报纸不怕没东西写,现实确认了她的户籍上还是未婚,又各种排査与朱玉珂交往亲密的男人,热热闹闹的,把那些女明星的红毯走光的风头都抢干净了。
白惜言抖着报纸,有些愣怔,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姐姐们做事不至于那么没分寸,可是他又抑制不住地往那个方面想。
今年雨水多,木屋虽然凉快但偏僻的森林公园终究是不方便,苗桐毎天上班都要提前半个小时走才行,于是秋老虎正厉害时就搬回了度假村。
白素挽着袖子露着双没做过事的手,在餐桌旁和张阿姨边用上海话聊天边剥豆子。张阿姨在南方住久了,也是一口浓重的南方音。豆子是刚从度假村的有机蔬菜园里摘的,又掐了把嫩嫩的上海青,再蒸条鲈鱼,火上还煲着虫草老鸭汤。
白惜言过来和姐姐一起剥豆子,用平常的口吻说:“真没想到,苒苒竟然未婚生子,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白素笑着说:“是啊,现在的姑娘跟我们那时候不同喽,连未婚生子这种事都没有在怕的,养个孩子可不容易呢。”
“那个……代理孕母不也是未婚生子,她是做什么的?”
“哦,刚毕业的女学生,家里生活条件不好,母亲死得皁,父亲又病了,需要钱,没办法的事。”
白惜言“噗嗤”笑了,笑得肩膀部在抖:“电视不都这么演的,好假。”
“你管假不假,电视还不都是现实生活。”白素端起豆子,还是滴水 不漏的,“不要跟你讲了,笑得神经病一样。阿姨,豆子剥好了,这豆子不要太嫩哦。”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白惜言没吃几口,张阿姨怎么劝都劝不进去,嘴里叨念着,等太太来了让她收拾你。
白惜言“啪”扣下筷子:“什么太太!最近又叫上瘾了!”
张阿姨吓了一跳,前几天叫太太也没见他有什么意见,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人家老先生说了,你要心平气和,这又是谁想了你了。”白素拍了拍张阿姨的手背:“别理他,整个一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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