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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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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晌午,青龙寨大堂,三位当家分上下首坐着,各自陷入深思。大当家陈熊是一个满脸褶子的中年人,他摸了摸胡须道:“汝州黄员外家已经寻了太湖石,而汪大人不想输给他,正自四处搜罗奇石要进献给朝中的汪枢密,便着咱们也去打探。

黄员外家的石头又不能抢,多亏吕剑老弟在这个时候给咱们传来了好消息,那灵宝寨的老不死探知十天后有商客带太湖石路过咱们山下,老不死打算夺了石头买个好价钱,为灵宝寨招买人马!咱们不如抢先劫下,既绝了灵宝寨的念想,又能献给汪大人,岂不两全其美!”

二当家周虎个头极矮,身体又极为壮实,看起来似个石墩,他听陈熊说完,便大声嚷道:“大哥,兄弟们早受够了那帮鸟官的气,每月都要贡些银子给他们。这太湖石,咱们抢便抢了,为何又要给那汪仲人!”

“二哥,吕兄弟身边有官府的人,他能知道太湖石路过咱山下的事,那汪大人一样能知晓!”三当家接口道。

这人叫刘芒,身材匀称,面相儒雅,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善用心计之人。

“知道又怎地,咱们又没少了汪仲人的银子,若是他要追究,大不了不合作就是,咱们兄弟三人加上这两千号喽罗,量他也打不下青龙寨!”周虎怒道。

刘芒摇了摇头道:“二哥,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若是咱们成了官府的眼中钉,时不时就会被骚扰,咱们发财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倒不如花些银钱与他们合作,这日子反倒过得快活!”说到此,刘芒略一沉吟,跟着看向陈熊道:“大哥,不如这样,咱们抢了那真的太湖石,在弄个假的献给汪大人……”

他话未说完,就被陈熊打断:“三弟,你智计虽然过人,但有时却考虑不周。汪大人可是识花懂石之人,即便他看走了眼,那些达官贵人多的是此中行家,你我这些兄弟,有哪一个能找出以假乱真的石头!此事不必再议,咱们准备准备,十天后劫下太湖石,送于汪大人!”

“大哥……”周虎还要再说,被陈熊挥手打断,只能做罢。见他心中愤懑,刘芒连声安慰,陈熊也不理他们,径自离去。

同天晚上,汝州府衙,汪仲人手持着书信在房内踱步而行。这封信便是郑顺强迫蒋天所写,内容是说十日后有客商携太湖石路过青龙山,吕剑已通知青龙寨,他们定会劫了石头献给大人。

汪仲人心下激动,暗说这次定不会输给那黄老儿了,想得兴起,当下喊了亲信兵士,修书一封,连夜送到青龙寨,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失手。

接下来的几天,灵宝寨的二十几号兄弟操练越发纯熟,大伙的体力也越来越好,原本一些做不了的枪棒动作,也能轻易完成,心中知道了林轩所教新奇方法的好处,操练也自是更加买力了,信心更是增长了不少。

斜眼也已进步不少,最少超越了光头钱,比起以前的自己,也算是个能打之人。

从开始操练起,不到一月的功夫,宋英已由一个山寨打杂成长为副教头,他不仅体力出色,和郑顺学起功夫来也丝毫不含糊,对林轩所教的近身格斗同样领悟飞快,配合枪棒使来已然胜过郑顺,只是其不善言辞,便只做了郑顺的副手。

林轩每日勤练不止,自制了很多训练器具,各种特种兵训练方法也都用上了,喽罗们见着惊奇,都跟着想学,却只有宋英勉强能做成功。

至于三当家和蒋天,林轩只说他们失了踪影,大伙心中疑惑,却也不想再问,走了总比留着好,那吕剑向来瞧不上他们这些最不能打的人,以往总拿他们当作笑料来激励那些能抢能杀的兄弟。林猛念着兄弟情义,不想吕剑就此消失,但见林轩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所有人中,只光头钱整日闷闷不乐,精神恍惚,大伙平日知道他说话不多,也懒得去理他。

建炎元年腊月初三,汝州地界飘起了鹅绒大雪,林轩吩咐宋英带着众兄弟继续操练,自己则叫了郑顺、斜眼一同下山。

今天便是黄员外派那张姓的年轻人带着太湖石前往南方之日。林轩早已和老不死通了消息,一共四人要将那奇石劫下。斜眼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只知道这趟是随寨主前去做剪径的买卖,心中为能得林轩重用,很是兴奋。他一路上时不时的挥挥拳脚,引得郑顺发笑:“一会有你用武的时候,何必这般着急!”

“我自知武艺不行,能跟着寨主来做着第一笔买卖,自然要多准备准备!”斜眼说着话,手脚仍没停下。

林轩带上斜眼,是因为他的机灵,却不是看中了他的武艺。见斜眼如此兴奋,当下说道:“斜眼,一会见我眼色行事,对方只有三人,你上去搭讪,吸引他们注意即可!”

斜眼见林轩说话,停了拳脚,忙不迭的答应。

寨主 第二十六章 夺石

待到青龙山南山脚下,雪已积到小腿的厚度。三人在雪地里行走,咯吱声不绝于耳。斜眼正要开口问话,却见远处出现三个小黑点,正向这边移动,忙改口道:“寨主,是不是他们?!”

林轩看看天色,随即道:“应该是了!”说话间那三个小黑点走的进了,中间的一位是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他背着口木箱大步行走,丝毫看不出天气对他的影响。而他身侧的两个腰挂扑刀的中年汉子,却是缩着脑袋,时不时的朝手上哈着气,显是十分怕冷。

待这三人走近,林轩拍了拍斜眼,塞给他锭银子,轻声道:“缠住中间的那个背箱子的年轻人,机灵点!”

“嗯!”斜眼重重点了点头,走了上去,缩了缩脖子,随后冲那年轻人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我们兄弟三人从南方来,初到此地,就遇着大雪,请问汝州距此还有多远?”

林轩、郑顺也是一边跺着脚装做御寒的样子,一边笑脸看着年轻人,眼神中充满期待。

那年轻人谨慎地打量着斜眼,又看了看林、郑二人,见并无可疑,便即说道:“从此向北去汝州大约两百里地,三位再坚持不久便可到达!”

斜眼尚未回话,林轩便连声道谢,郑顺也是一般,他二人分别拉着那两名中年汉子,递上了银子,诚恳道:“两位好汉,不知可否带我们一程,这大雪封山的,我们实在怕出事,早先就打听过这一代强匪颇多!”

斜眼机灵过人,见此情况,立时也对那年轻人道:“公子,你好心让两位护从送我们到汝州吧,这大冷天的,您背着东西也不方便,不如一起回去,休整一日,再上路如何?”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说年轻人并不会武艺,那两位带刀的汉子是保护他的随从。

未等年轻人回话,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就道:“张公子,要不我们送他们去吧,这才出来没多久,下午再出城赶路也没什么,咱们晚上定能赶到鲁山镇歇脚,你放心我们兄弟绝不会向黄老爷说!”

另条汉子也随声附和,不料年轻人却斩钉截铁道:“不行,受人所托,要讲信誉……”这话还未说完,斜眼便一把拉了他转身就朝北而行。

“放手!”年轻人怒道,但见斜眼一脸客气的笑容,又不好强动,只能嘴上连道放开。

斜眼将林轩刚给自己的银子塞到年轻人怀中:“公子,您的护从也没意见了,您就当行行好事儿,若是我兄弟三个遇见强匪,没人护着,失了财物事小,要没了命那……”

这番话既无赖,又似挺有道理,弄得年轻人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甩开斜眼的手,道:“在下有要事在身,还请见谅!”

“走吧,公子,就当我求你了……”斜眼开始连拉带拽。林轩在后面看着暗笑,知这年轻人经验极少,自己这第一次剪径定能成功。

他给郑顺使个眼色,两人同时动手,将那二位兀自摸着怀中银子的黄员外家丁砸晕过去。

这二人刚既软倒,不远处小林中便有一白衣少年骑马飞奔而来,那马的走向显是直冲那年轻人身后,马上少年大声喊道:‘快帮忙,这该死的马失控了,谁……谁能救我!”

这匹马将年轻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林轩、郑顺迅速用雪将晕倒的家丁掩了,跟着跑上前来,和斜眼一同簇拥着年轻人。

“公子,快闪开,小心那马!”郑顺发声喊,林轩给斜眼使了个眼色,三人一齐用力拖着年轻人,同时将他甩向马的一侧。年轻人这时才感觉不对,可是已经晚了,马上之人短剑出袖,闪电般划向年轻人的背箱带,箱子尚未掉落,便被马上的白衣少年弯身勾手接住,借着马力甩上了马背,跟着骑马狂奔而去。

郑顺早猜到老不死和林轩是故意敌对,因此看清马上之人后,也不惊讶。

斜眼也瞅清楚了那骑马之人正是老不死,他心中自是大惊:原来寨主早已收服了他,却做戏给三当家看,看来三当家定有问题,说不定已被寨主杀了,想到此,顿觉寨主深不可测,暗庆自己选对了主子,今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这些想法也都是瞬间之事,那年轻人在背箱失去的电光火石之间,双手探入囊中,取出不知何物,奋力甩向老不死所乘之马。几乎于此同时,林轩的短棒从袖中溜出,对准年轻人的脖颈狠狠砸下,年轻人促不急防,应声软倒。

绕是如此,他手中甩出之物依旧向前直飞,那速度极快,周围的鹅绒雪花都被逼退开来。

老不死丝毫没有防备,幸好那马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脚下一软,慢了片刻,那飞出之物提早飞过了马前,钉在了不远处的树上,撞击声尖锐刺耳。

“不死……”林轩担心老不死安慰,喊了声,急忙跑上前去。老不死纵马过来,大声说道:“寨主,不死没事儿!”说着话,甩下那背箱,跟着道:“马匹已经在那边林子里,不死这就去了,一切依寨主计行事!”

话音刚落,便纵马远去。动作快捷,心中却是柔肠百转,想着林轩方才因担心她的那声呼喊。

郑顺看着老不死的背影,不禁赞道:“不死兄弟端的是好本事,寨主有这样的少年侠士相助,确是天运照人!”

林轩也被老不死如此英姿所震撼,脱口而出道:“白马英姿,落入寒雪境,轻剑凌厉画鹅绒,飘洒烂漫冰菱,飒爽奔跃纵缆,卷起浩淼峰峦,红袖柔点江山,不死苍穹浩瀚。”

郑顺略通诗词,只觉意境甚美,当下叹道:“寨主这首清平乐确把不死兄弟的潇洒英俊写了出来,只是……,只是不死兄弟是男儿身,为何又加进红袖二字?”

林轩看了看郑顺,只是笑而不语,郑顺更觉高深,只道自己诗词不精,也不再问。

“我斜眼可不懂这些,寨主和教头都是文武全才!”斜眼说着话,掏出腰刀,想结果了晕倒在地的年轻人,以讨好林轩。

不料林轩、郑顺同时摆手说道:“不可!”

斜眼收回腰刀,疑惑道:“留着还有甚鸟用?”

郑顺正色道:“斜眼,去看看那飞入树中的是何物?”

斜眼也想知道原因,便急忙跑向远处那棵树前,仔细一看,心中大惊,回头喊道:“寨主、教头,可不得了,是两颗小石子!”

郑顺一听,心下又喜又惊,当下冲林轩拜倒:“寨主,此人同我颇有渊源,容郑顺带回寨中细问!”

林轩初喊不可,便是因为这年轻人的暗器击打老不死的功夫了得,起了收服之心,这会儿听见斜眼说那暗器是石子,又想起此人姓张,心下已然明白,见郑顺跪倒,急忙将他扶起道:“我已知你心意,不过等我回山前,你不要与他相认,去林子里牵了马,背了这三个家伙与那太湖石,快些上山,不可耽搁!”

寨主 第二十七章 贫道

郑顺听林轩如此说,心中惊讶林轩竟也猜出这张公子的身份,对林轩更为佩服。当下说道:“郑顺这就走了,寨主保重!”话一说完,便提了装着太湖石的箱子,跑入林中,骑上马出来。又将地上晕迷的三人托上马背,飞驰而去。

斜眼返身跑回道:“寨主,怎么让教头一人回山?”

“林子里还有两匹马,你去牵了来,咱们飞速赶往汝州城,路上我会告诉你要做什么!”

斜眼听了,心中更是兴奋,教头都回了山,寨主只带了自己去办事,定是倚重自己,于是赶忙进了林子,牵了两匹马出来……

汝州城是个大城,街面可比鲁山镇要繁华许多。虽已是隆冬,但那人潮依旧汹涌,才子们穿着薄衫,轻摇着羽扇,硬挺着瑟瑟发抖的身子,时不时颂出几句诗词,示意自己是个读书人。

佳人们则在侍女丫鬟的陪伴下,轻移莲步,以扇遮面,兴致勃勃地看着兜售着女红、首饰的商家们摊子上的那些有趣的玩意。只见她们时而蹙眉做凝思状,时而轻声浅笑,表情多样,却是为了引起公子们的注意。

“诸位看官请留步了啊,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人家传的武艺,虽不是当世无双,却也十分的好看!这就让你们瞧瞧,头顶碎大石的真功夫!”当街的一快空地上围拢了各色人等,一个壮汉站在场地中间连声呼喝。手上拿了块青砖虚摆了两下,狠狠得朝自己脑上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过后,他的脑袋并无甚事,那砖头却裂成了数块。

众人纷纷叫好,仍下了些铜钱,那壮汉正自道谢,却见一道袍长须老者朗声说道:“可惜,可惜,虽然好看,却是不顺,今日定有那不平之事。”

那壮汉瞪了老者一眼,道:“老道,别胡说八道,俺走南闯北,还没遇见敢欺负俺的人,今天初到汝州,难得众位叔叔伯伯千金公子们喜欢,别来说着晦气话!”

他这话音刚落,就见四、五个人冲了进来,为首的身材虽长,但却筋骨瘦弱,最为特别的便是他生了双斜眼,让人一看,就想到了泼皮无赖,只听这斜眼说道:“我说好汉,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给大爷我送上五百文钱,少一文就别怪我兄弟们不客气!”

“快给钱!”斜眼身后的一群泼皮们也跟着吵嚷,这壮汉瞅了瞅斜眼,不屑道:“若是不交,你便如何……”

话未说完,斜眼一脚就踹了上去,跟着闪到壮汉身前,扭住他的手肘关节又是一下,这汉子登时痛得摔倒在地。

这泼皮正是斜眼,他的这几招自是记住林轩所教:打架就要出其不意,若是摆好了姿势在开战,那叫切磋武艺。通常只要是光凭力气吃饭的,都躲不过这种打法。

“给不起钱,就他妈的给我滚蛋!”斜眼踢了踢摔在地上的壮汉。这汉子心知遇上了硬手,忍痛收了摊子,飞也似的跑了。斜眼和那一众泼皮也不理会围观的众人,大笑而散。

“无量天尊,不听贫道之言……”方才那位老道摇头晃脑地说道,众人方才醒悟,纷纷看向道长,只觉得这老道算得很准。

又听一中年人问道:“道长真是神奇,能否给我测测?”

老道凝眉看去,摇头笑道:“贫道虽能看相,但却不随便泄露天机,若能……”

“若能什么?”中年人问道。

“嗨,不就是要些银钱嘛!”有人嚷道。

“非也,贫道怎会是贪财之人,只是贫道觉着此处说话不便,若能有一桌两椅,贫道自当为各位苍生黎明算命测字。”此话一出,登时有人嚷道:“道长放心,这就取了来给你!”

这一说免了银钱,就立刻被传了出去,无论知不知道这里是算命的摊子,全都围了过来,桌椅也很快备了整齐。

方才那中年人挤到了最前,正欲问话,却听有人嚷道:“王通判的千金朝这边来啦!”这一下可不得了,一时间哗然大乱。人群眨眼间散了开来,只留下几个生得歪眉裂嘴,天生一副倒霉样的乞丐,兀自站在老道旁边。

其中一人叹气道:“多好的一个女子,自从那事之后,全城的人见了都要躲避。”

那老道凝眼望去,望见不远处一位披着白色绒袍、脸上蒙着白巾的女子远远走来,她的身边尚有一位侍女陪同。

老道心中一动,当即说道:“那女子面罩黑云,前些日子定是有了大难!”

身边的歪嘴惊道:“道长果然神人,那女子是通判大人的千金,也是汪知州大人未来的儿媳妇,可是月前被灵宝寨的强匪劫了去,这又跑了回来,汪衙内自是看不上她,又四处宣传说谁靠近她便会染了晦气,这没几日,大伙便信了,才有了刚才这一出!”

“那你们几个为何不信?”老道人慈眉善目,笑着问道。

“我们天生就是个霉人,还怕个什么霉,说不得霉上加霉这又走了运了,若是这王家千金没人要了,我还真想娶了她……”这话刚完,他的脑袋就遭到斜鼻乞丐一个爆指。

只听这斜鼻子道:“你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汪衙内那个恶少,整日流连于青楼赌坊,要我说他根本配不上王家小姐,他不要她了,却还是她的福气。”

老道听了,微微点头。

若非事先知晓,任谁也看不出这老道其实是改装的林轩,他听了乞丐的话,心中也有歉疚。见自己要等的人尚未到来。又看那女子走得近了,便大声说道:“这位姑娘可想知道自己的运气,贫道可以给你算上一卦。”

“去,去,谁要你算!”那侍女抢先说道。

林轩心中暗笑,这小丫鬟生得眉清目秀,嘴却好生厉害,正想间,听那女子说道:“巧儿,休要对老先生无礼!”

说完这话,又见她冲林轩点了点头,便要离去。林轩立时高声说道:“姑娘并不喜欢那汪衙内。这被劫入山寨,反而是件喜事,何需愁苦!他人要怎么看,姑娘也不必在乎,贫道看姑娘面相,自然能遇见英俊的才子做你的夫君!”

这话一出,那女子鹅蛋脸上登时起了一抹红晕,透过那白色的面纱,却更是俏丽无比。几个乞丐都看得呆了,却听那丫鬟睁圆了眼睛怒道:“哪来的老道士,岂容你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家小姐胡言乱语,小心我告了老爷,让差人捉了你去!还有你们这些乞丐,再看小心挖了你们的眼!”

那女子似被林轩说中了心事,只听她轻声言道:“巧儿,不要乱说,我想……想请这位老先生为我测上一字!”

寨主 第二十八章 若颜

“姑娘要测何字?”林轩微微一笑道。

“小姐……”叫巧儿的丫鬟还要再说,那女子却是不理,径自坐了下来。但见她微启朱唇对林轩轻声道:“先生,这字是如何测法,未见此处有纸笔?”

“姑娘只需说出要测的字既可,无须写下!”

女子听林轩这般说,凝神想了想,跟着开口道:“先生,我想测若颜这两字!”说话的同时纤指伸出,在空中缓缓写了出来。

那丫鬟听她说了这两字,神色惊讶,道:“小姐,你怎把自己名……”话到一半,便用手掩住自己的小口,模样煞是可爱天真。

林轩见状,便猜出这这女子的名字就叫若颜,心中暗想,这般美丽的女子,也同样有个好听的名字。

他有心要开解于她,便胡说道:“这颜字拆开,乃彦和页,彦指才俊,页指书籍。姑娘不必艳羡他人,更不必在乎他人的看法,放宽心情,一切自在书中寻。”

“哦?”若颜蹙眉凝神,面色渐露微笑,片刻后又听她道:“那若字又是何意?”

林轩略想了想,便开口道:“若字为草、右,草指草寇,右为杀口。依贫道之见……”

若颜一听,急忙问道:“先生,快请讲……”

林轩故做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家中长辈近日或有兵刀之事,此事当以草寇起,至于是福是祸,听凭天意!”他这般说,是想提醒若颜,她的父亲身为通判,最近或许会接到剿杀山贼的命令,好让她小心。当然这事的源头却是他自己,他这次乔装便是要用一计挑得青龙寨与官府大动干戈。

若颜脸色由喜转忧,忙道了声谢,想叫巧儿取了银钱付给林轩。巧儿却很是不愿,气鼓鼓得道:“这算命的老道,随意诅咒咱们老爷,小姐别上当了……”

她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有人吆喝,“黄老爷到了,快让开!”扭头看去,四个轿夫抬着华色小轿小步走着,前面两个家丁呼喝着众人让路。

林轩远远看见那轿子,心说你终于来了。却见巧儿撅起小嘴,气呼呼地道:“遇见个骗子老道也就罢了,大清早的又见到黄扒皮,真是没趣的紧!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巧儿,听话,先把这位先生的银钱给付了!”若颜眉头微微皱起。

林轩巧儿和若颜的对话,心说这若颜在山寨的时候,机智勇敢,今日在丫鬟面前,却如此轻柔随意,定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又见那轿子越来越近,于是忙道:“姑娘不必客气,贫道并非测字收钱之人,只是今日有缘……~”

巧儿轻“哼!”了一声,拉了若颜就走:“小姐,这老道有自知之明,咱们快回吧,不必理他!”

她话刚说完,黄老爷的轿子已到了近前,却听林轩高声道了句:“咦,怎么这轿子只有三条腿!”

“那来的臭牛鼻子,胡言乱语!”那家丁听了大声骂道,同时抬手就要抽向林轩,不料从右边的巷子里飞驰出一匹白马,马上坐了个少年公子,那马径直冲了过来,惊得他手掌停在了空中。

那马从轿旁闪电般驰过,虽没撞上,却是带倒了一名轿夫,砰的一声,这载着黄老爷的轿子成了瘸子,落到了地上,又听轿里“哎呀!”一声,显然是黄老爷随着轿子滑到了一边。

这边的轿夫慌里慌张地一边将轿子放平稳,一边问老爷有没有事。那边巧儿却是笑得花枝招展:“果然成三条腿了!”,连若颜也是忍不住抿嘴偷笑。

那名凶神恶煞的家丁见状,弃了林轩,便要上前打这巧儿、若颜,却被身边的家丁拽住道:“那是王通判的千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倒霉的小娘子,未过门就被贼人摸了,打了你都脏了我的手!”

“你胡说什么!”巧儿涨红了小脸,“污人清白,狗仗人势!”

若颜听了巧儿这话,急忙制止,拉了她就要离开。却听那家钉大声道:“站住!骂了大爷我,这就想走么!现在你们没了知州大人撑腰,你道我家黄员外还怕了王通判不成!”

话一说完,边伸手去抓若颜,毕竟是通判的千金,打不得,只好抓住想羞辱一番。却不料,身前忽然挡了个人,正是那测字算命的老道。

林轩的目光瞬间凌厉,死死的盯着家丁,这家丁吓得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待再看时,又见对方的眼神恢复正常,直以为自己刚才是看错了。

“你家老爷今天该当三难,这第一难便是轿子跌落,和这姑娘没什么关系,何必为难她!”林轩这话一出,一边的巧儿却是吃惊不已,转眼看向若颜,见她神色中微显感激,便又想道:“这老道假装好心,定是想骗了小姐的钱财!”

“你娘的,老牛鼻子,今天我看你是找打了!”家丁正要动手,却听轿内发出声音:“暂勿动手,切听他怎么说!”随着话落,轿帘被掀了开来,一个华服胖子走了出来,正是汝洲第一富商、朝中黄相爷的表侄儿,黄飞黄员外。

此人双眼无神,但看向林轩的刹那却闪过一丝精光,是典型的奸商角色,善用外表的憨厚掩盖住内心的精明。

但见他拱了拱手道:“这位道长,为何要说鄙人有三难?”

林轩笑了笑道:“无他,乃天意也,若能对前两难忍让,那第三难便可自行消退!且这三难均与石头有关,轿子落地,便是员外您坠在石板上……”

他话尚未完,就见黄飞神色一凛,大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石头,走了走了,懒得理你!”说着话就要上轿走人。

一旁的家丁登时愣住,心说老爷今天是怎么了,受了这等冲撞,还要息事宁人,尤其对面还站着王通判的千金,要知道王通判平日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老爷的。林轩自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太湖石,这宋朝兴盛花石纲,自然劫这玩意的人也是不少。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一块石子扔了过来,正中黄飞那肥胖的屁股。听得他哎哟一声,捂着屁股转过身来,想是这下砸得痛了,惹恼了他,便厉声说道:“谁干的,给我找出来,扒了他的皮!”这是他恼怒时最爱说的话,这才有了汝州百姓称他为黄扒皮的事端。

话声刚落,左边巷子里又钻出两个嘻嘻哈哈打闹的泼皮,他们一见黄飞的样子,登时大笑起来。两名家丁已经得了老爷的令,当下也不迟疑,冲上去就和泼皮打了起来。

林轩不去理会,转头对若颜道:“姑娘,这里危险,还请早回!”

若颜盈盈拜了一拜道:“多谢老先生,这银钱……”

“休得再提,别辱没了贫道!”林轩怕她再罗嗦,便加重了语气。若颜见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浅笑了笑,便拉着巧儿离开。林轩似乎听见巧儿小声在若颜耳边提醒,要小心自己这种骗子,不由哑然失笑。

寨主 第二十九章 比武

若颜、巧儿才自离开,那巷子里又走出几个泼皮,当先一人便是斜眼,他大声嚷嚷道:“谁敢动我的兄弟!找死啊!”这说话的同时,上来就是一脚踹翻了一个家丁。那几个轿夫见状,也冲了过来,斜眼身后的四位刚好一个对一个,和他们打了起来。

见若颜她们行远,林轩便对气急败坏的黄飞摇头叹道:“三难!三难……”。黄飞一听,立时警醒,大喊道:“住手,都给我停下!”

而此时另一名家丁也被斜眼打翻了在地,他听到黄飞的喊叫,捂着肚子忍痛道:“老爷,我这就回去喊护院来,就不信……”

话未说完,便被黄飞打断道:“喊个屁,快给老先生道歉!”说着话,走到林轩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此处说话不便,还请文杏楼雅座一叙。”

林轩也不说话,只微微颔首示意,那两个家丁并四个轿夫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没了办法,只能上前赔礼。

斜眼带着几个泼皮嚷嚷了两声,也不多说,大笑着离开。黄飞的家丁气恼不已,但老爷不让动手,也不让喊人,他们只能忍着。

不多时,林轩已跟着黄飞进了汝州第一酒楼文杏楼的雅间,这里的老板显然对黄飞很是尊敬,亲自招呼。黄飞对美食似乎颇有研究,并未乱点,只要了四道精致的小菜,要了一壶好酒。林轩也不理他,自顾自吃了起来,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吃上如此美味的东西,自然是细细品尝。

黄飞见状,心中有气,却自忍住陪笑道:“道长先生,不忌荤腥酒食?”

林轩笑了笑,依旧没有理会,待酒过三巡,吃得七分饱,他便起身告辞,只留下一句话:“依贫道所测,这第三难若是发生,对员外来说损失重大,而员外对这第二难却只忍下一半,所以最后一难是否会有,全凭天定!若是四日内无事,那就没什么事了!”

黄飞还要再问,林轩道了声无量天尊,便自大踏步地出雅间,下楼去了。出了文杏楼,他七转八拐,进了条无人的小巷,巷尾有扇小门,林轩敲了三下,门被从内打开,他立即闪身而入。

里面是处小宅的后院,开门之人正是斜眼,他见了林轩,很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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