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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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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娄室自知身体虚弱,方才那枪不中之后,当即回马便跑。不想最先出枪的那名威武地汉人骑兵紧追不舍,亏得他马快,躲进了自己的军中,众金人也是训练有素,很快结成了阵脚,那百余骑兵,见对方三千人集齐,占不到便宜了,迅疾向来的方向狂撤而走。

完颜娄室看不明白,他以为对方敢这般伏击自己,定有大队埋伏,怎地忽

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又等了片刻,仍然没有动静,他便下令大军继续前行。一路上,苦心思索,也想不明白,忽然听闻军尾处有鼓噪之声,忙叫亲兵去问个究竟,不半刻,亲兵回传,方才那对人马又杀了过来,在军尾处冲杀一阵,刚要追击,又自跑了。

完颜娄室听了,心中恼怒,思索片刻后,大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安营,等天明再行!”

此刻天色已晚,这等扰袭之势,在夜色下更容易扰乱他们。而且完颜娄室并非只是怕了这点,他却是要乘着夜色,将对方一网大尽。

全军营队安下,完颜娄室再次传令,粮草辎重先行到前方五百步处。由五百骑兵护送,到了之后停歇下来,不得睡觉,等候后军前来。

等辎重部队一走,完颜娄室立刻安排部分军士,装做懒散的躺在军营四处,守卫之人也靠着营寨打盹,而所有精兵埋伏在营寨四周,如此引军入瓮,关门打狗之计。就是他要歼灭方才扰袭自己的队伍地法子。

到了半夜,果然那只骑兵队再次冲杀了过来,这回他们没在穿金军的兵服,而是清一色的软甲,也不象西夏兵马,也不象宋军的兵马。

完颜娄室在暗处瞅了一会,也想不出这些人的来历。不大一会儿。包围之势立成,完颜娄室心中一笑,暗说管你是哪路人马,但叫你有去无回。

随后便长吼一声,众金兵刹那间杀进了营寨。一瞬间将寨内的百余骑包围。完颜娄室见大局已定,想问出对方来历,于是纵马上前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那八字胡的骑将微微一笑:“在下姓孙,名凝枫,这次来便是要活捉了你!”他话声刚落,完颜娄室顿觉不对,回望四周。数不清的人马将营寨包围得水泄不通,看那些将士服色,部分为宋军战士。部分却是布衣劲装的江湖人士。

完颜娄室立即明白,这是一支散落的宋军和绿林好汉组成地义军。对付这等乌合之众,他信心十足,向来都是以一当百。

金军将士更是习惯了将这种散乱的军队打得一塌糊涂。当下便换了阵型,四面冲杀,却不想,这支敌军,虽然服色杂乱,战斗力却是极其惊人,骑兵、刀兵、枪兵配合得十分纯熟,进退有序,瞬间将大部分金兵至于死地。

营寨内的百余骑,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一阵冲杀,却显示出了比白日更强的冲击能力,犹如黑夜中的蛟龙,在黑甲金军队伍中穿梭杀戮,所到之处,俱是金人的哀号。

完颜娄室眼见毫无胜算,便想保存势力,忙忍着身体不适,大声呼喝众兵将聚在一处,向汾州败逃,那里有金人地大军,至少可以抵挡住这支不知道从那里杀出的精锐义军的攻击。

可惜他还没呼喊几句,便觉得身体一轻,背后的衣甲给提了起来,跟着自己重重的趴在了另一匹马地马背之上,抬头看时,发现捉了自己的正是白天那位用枪的骑兵。那骑兵捉他之后,也不再杀敌,一路向汾州方向,冲出了战阵。

完颜娄室身体本就极弱了,又被这般颠簸,一口血咳了出来,便既晕死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躺在了一处营帐之中。

身边守着两位金军军服的将士,他想起刚才被捉的情景,心中疑惑,道:“谁救了我!”那两位将士似是听不懂他的话,用汉语说道:“有话等孙头领来了再说!”

完颜娄室也懂汉语,忙改口道:“你们说的孙头领,是不是阵前地八字胡的将军孙凝枫!”

那将士瞥了他一眼,并没理会。完颜娄室见他不说,于是又道:“这位将爷,有水与否,在下实是口渴,你们既然不杀在下,想必有用得着的地方,在下身染重病,若是在经折磨,怕是不久于人世……”

这么一说,便是用自己地姓名要挟对方,善待自己,同时也是要试探对方是不是想留自己活口,好推测一下这支军队的意图。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那孙凝枫地声音传了进来:“将军,你也算是英雄,不知可否与我合作,用你之名,诈开汾城城门,夺取汾城。”

完颜娄室一听,当即疑道:“你们到底是何军队,如此占了汾城也是没用,若是宋军,当以攻下太原为先,若不是助宋,得了汾城,四面均有敌人,想要发展更是不可能。”

孙凝枫道:“我们的意图,将军就不用问了,至于我们的来历,倒可以告诉将军,太行山地王彦,将军可曾听过?”

“什么,你们是王彦的军马?!”完颜娄室大惊失色,“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这大半年的时间,山贼军和王彦军,紧密配合,数次在太行山脚河南段,偷袭金军,夺取粮草,当然每次都是打着王彦的旗号。

以至于,在这一带金军当中,知道

为数不少。但由于每次都是小打小闹,所以尚不如山名。完颜娄室也是听过,但想不到会游动到此,更没想到他们地战力如此惊人,绝不压于一直训练有素的金国精锐。

想到此,完颜娄室不仅叹了口气。

孙凝枫笑道:“将军为何叹气,是否为这次失败被擒感到丢脸!”

“哈哈,凝枫,完颜娄室决非仅仅是勇武之辈,他所背负的是女真族的命运。比之一般金国的名将又要强上许多,可正因为此,想得太多了,才落了一身病痛。

他方才所叹绝不是因为这一次的失败,怕是想到怎么这样一支军队都能破他金国的铁骑,而为将来金国通领整个的土地而心忧!”

一位锦服青年迈步进了营帐,完颜娄室听这人说中自己心思。不由大惊,若非这是敌营,他几有要引这年轻人为知己的欲念。

那年轻人见完颜娄室一副吃惊模样,不由笑道:“将军,在下说得可对!”

完颜娄室点头道:“小兄弟能猜到本将心思。却也了得,你这般人才若是大宋皇帝能用了你,怕是西去西夏,北占我大金,西南拿下大理,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年轻人笑了笑道:“既然是在军营相见,那咱们就都要有军人的性子。不必拍我马屁,这种好话听多了也腻,想探我口风。那我明白地告诉你,我是宋人。我自会相助大宋,无论那天子是否能重用于我,我要打你们金国便是打了。我助的大宋的江山,帮的是大宋的百姓,而非高高在上的皇帝。

我宋人虽然有许多痛恨你女真人,但我却不那般想,你女真之中也有许多良善之辈,甚至侵我大宋的兵士之中也有许多不愿打仗,减少杀戮之人。

但是这些我却无法分辨,既然到了战场,你们就是我地敌人,敌人不死,我就无命,所以对你金人的侵略,杀无赦。”

完颜娄室听后,心中更是惊愕,这个年轻人的想法确是与众不同,若有大志,怕是这天下将来也会是他的,也只有一死,在临死之前,敢问小兄弟的姓名!”

年轻人笑道:“在下林轩,既然你想死,那在下就成全你,用你地尸首取了汾城,比押着活人更容易。”

“林……轩?”完颜娄室方才听了林轩一番畅谈,想到大金事业未成,朝廷内就争斗不息,不由心灰意冷,也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听到林轩二字,觉得很是熟悉,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是山贼军的首领,你们是山贼军?王彦也是你的人?”

林轩哈哈大笑:“王将军与我是好友知交,我和他的想法都很相似,常喝酒谈天。相互也教授些操练士兵的法子!”

完颜娄室听了,悲呛的高呼道:“大宋能人辈出,我大金恐怕完矣!”话一完,便又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孙凝枫上前探了一探,道:“寨主,他已死了!”

林轩点了点头,道:“死了也好,这便让你教出的两百会女真语地兄弟,一百在队伍最前,一百在队伍最后,中间带上两千余人,换上方才全歼的金人的军服,推上他们地辎重粮草,开进汾城。”

孙凝枫道了声“遵命!”,便立即而去。

林轩在临安安排好了一切,开了家大型的庄园,各有不同进口,最后两院,故弄玄虚,不对外开放。第一院供当地富商娱乐,二院供一些有朝廷背景地文人娱乐,三院则是一些官员。

最后两院,他打算等赵勾到了临安,四院给朝廷大员,五院则给皇帝享用。五个院子按照层次不同,布置也不同,奢华典雅,应有尽有。

随后便赶到了北方,燕墨儿觉得临安很是好玩,便不舍得离开,便留在了那里,正好监视那些泼皮。

林轩到了太行山中,老不死和时迁已经带了奔狼营的兵士去了金国打探消息,林轩又得到王彦的消息,说完颜娄室要去带兵去汾州,便想了此法。

由于赵勾一直在扬州,过了林轩所知道地他应该去临安的时间,林轩这才回到太行山,看看山贼军发展的趋势。

其实赵勾没去临安,却是因为岳飞在开封附近大败宗翰军,并活捉了宗翰,将他扣押在了京师。金人不敢轻举妄动,也就在扬州之外虎视眈眈。

赵勾反而更是害怕,但又不敢降罪岳飞,他怕岳飞若是杀了宗翰,那完颜宗弼定会踏破扬州。

岳飞争取到了时间,派人联络韩世忠,率大军赶到扬州,与宗弼对峙。

这一系列的变化,却都是由林轩来到这个世界而起,未来的走向林轩越来越不清楚,但他却感觉越来越有意思。

夺势 第二百零一章 诡势

州,天子行宫。

宦官冯益弯腰侍立在赵构的身侧:“皇上,老奴听说王彦在西边夺取了汾城,还杀了金贼的大将军完颜娄室。”

“嗯!?”高宗赵构微微点头,沉思片刻道:“如此一来,这扬州城外的的完颜宗弼不知会不会立即攻下扬州,朕以为不如渡江南去罢了,临安的行宫也都修建完好……”

冯益在赵构做康王时,就侍奉于他,对他的性子颇为了解,见他话到一半,忙跟道;“皇上,不如就将临安设为临都,在未收复北边失地前,就以临安做为都城罢了,迁都之事,或能给我大宋带来吉兆,若皇上应允,老奴先去寻位有道高人,测算一下临安的脉象。”

赵构点头道:“速速去办,若是临安有天龙之气,朕还要弄个盛大的仪式,昭告天下!”

冯益点头道:“老奴明日就去办,时候不早了,还请皇上安歇。”

赵构点点头,正要起身离殿,忽闻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跟着听到卫士的呼喝之声,但那马蹄声却是丝毫不停,向大殿狂奔而来。

赵构大惊,忙道:“冯益,什么人深夜创宫,快叫人护驾!”说着话,下了龙椅,就要从侧门而走。

那马忽的一声长鸣,显是被骑马之人,猛然勒住,停在大殿门外,骑术之惊,令人叹服。

“韩将军,你要扰了圣驾么!”三品带刀护卫张远的声音传了进来,虽是喊叫,但声中却带着几分畏惧。

“让开!”那马上骑将怒吼之声传进大殿。外面的侍卫登时没了声音。冯益正身拦在了赵构身前,颤抖地说道:“皇上,是,是韩世忠将军。”

冯益话音刚落,就闻听哐的一声,门被砸了开来,但见一位高大的中年将军大步迈了进来,见到赵构,当即跪道:“皇上,请恕臣惊扰之罪!”

赵构见他如此。壮着胆子从冯益身后走了出来,问道:“韩将军,何事这般着急!”

韩世忠抬头道:“皇上,宗弼与汪枢密,秘密接触,两人勾结要取下扬州,把皇上俘回北方。和靖康二帝关在一起。”

“什么?!”赵构吃了一惊,道:“你可曾弄错,他怎会如此?!”赵构平日素亲汪伯彦,忽听到此,更不相信。

韩世忠道:“如此大事。臣不敢妄言。宗弼几次偷袭臣寨,汪枢密均让臣后撤,不作抵挡,若在撤退,恐怕就要撤回扬州城内了。”

赵构只觉韩世忠言过其词,他知道韩世忠一向主战,而汪伯彦却是主和。两人矛盾素来有之,怕是汪伯彦为了如此想对峙的局面下减少摩擦,才禁他出战。

心念及此。当下道:“将军先回,朕查明真相。定会给你个说法!”

韩世忠见赵构如此说,心中怒气也减,当即道:“臣本该上本皇上。但恐奸臣收本不报,臣才出此下策,夜创皇殿,请皇上降罪!”

赵构摇头道:“韩将军为战事操劳,不若就留在宫里歇息,我让冯益领你前去。”

韩世忠一听,受宠若惊,道:“多谢皇上厚爱,臣不敢当,前方军务紧急,臣这就告退。”

赵构假意迟疑片刻,跟着道:“也好,你便去吧,保重身体!”

韩世忠闻言,心中感激,嘴上道:“臣多谢皇上,为国作战,万死不辞!”说罢起身踏步而出。

这番出去,却是没上马了,只牵马离了皇宫。

赵构目送韩世忠离去,双腿一软,就要载倒,冯益一把扶住赵构,道:“皇上快歇歇,韩世忠如此闯宫,实是大逆不道,该当问斩。”

赵构坐在了龙椅之上,摇头道:“此之行事,不能斩他,此人对金贼尚有威慑力,也能打仗,若非这种境况,朕又怎能允许他如此作为。”

冯益道:“那汪大人……”

赵构道:“不用理会,由得他们闹,这般才能相互节制,否则任由一方做大,朕都不会好过。如今之世,又有几人没有私心,张邦昌能献皇兄和父皇给金贼,汪伯彦同样也会。可怜我生缝此事,只能忍辱负重,若是有将来收复之时,再去做个好皇帝吧!”

赵构在几位皇子之中,尚算颇有心计,只是性子孽弱,母亲一直被后宫欺凌,让他养成了忍辱的性子,但是长期如此,也磨平了他的锐气。

所以现在他性子中有着得过且过的一面,但当遇见危机之,若是激发了坚韧的一面,也能如方才一样应对自如,而且还颇会收拢人心。

冯益忙道:“皇上现在就是个好皇帝,面对如此破碎河山,能做到如此,只有真龙天子才行!”

赵构苦笑道:“就别跟跟朕说好话了,朕心理明白的很,朕性子就是软弱,怕打仗,只想过着舒服的皇帝日子,偏偏又遇见如此乱世……”说着话,竟自伤感起来。

冯益连忙安慰,自是不提。却是韩世忠回了军营,却见自己地老婆梁

怒睁着杏眼看着自己。

忙陪笑道:“娘子,我知道你怪我硬闯皇宫,可是却有奇效,皇上答应我要向汪伯彦问出个因由。还要留我住宫里,我怎敢如此,皇上还我保重身体!”

梁红玉听了,疑道:“这是真的?”

韩世忠憨厚的笑了笑,道:“娘子,这还有假!”

梁红玉思索片刻,道:“好一个糊涂的夫君,你又怎知皇上留你没安坏心,你这般夜闯宫殿,早犯了死罪,皇上身边又无勇武之人,若是当时和你翻脸,怕你急了,以下犯上。才先稳住你。也幸亏你没有留下,若是留下,恐怕性命不保。”

韩世忠听梁红玉如此分心,愣了一会才道:“娘子,皇上不会如此吧!”

梁红玉道:“犯了天威,即使是明君也要责罚于你,否则天子之威何存,让文武百官知道,他颜面何在。

如今对你如此客气,就连亲兄弟也未必如此。这是何故,全看你手握重兵,这满朝武将,能战敢战之人,却是不多,他要保住姓名,不似他父兄一般被俘。只能依仗与你。总有一天,这一切是要还的,岂不闻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这些都是师师姐姐在徽宗皇帝身边多年,所学到地道理。她都跟我说了,现在看来,确是这般。”

韩世忠听了,说道:“如娘子所说,那我们打着仗又有何意义!”



梁红玉正色道:“救民于危难,保大宋之江山。自古忠良多磨难,就是这般。”

韩世忠被这话所打动。凛然道:“正该如此,娘子所说不错,世忠能有娘子时时在侧提醒。却是世忠一世地福气。”

梁红玉望着一脸正气的夫君,温柔笑道:“夫君。明日还要想法子如何应敌,今日早些歇息了吧!”

韩世忠看着娇柔的妻子,哈哈一笑。一双粗壮的胳膊将梁红玉抱了起来,大踏步了进了内室,此话不提。

……

扬州城外五十里,金军大营。

“元帅,娄室将军的死,你如何看!”军师哈迷蚩道。

完颜宗弼一口将碗中之酒饮尽,道:“可惜韩常败给了岳飞,若是能想法子,将岳飞调离开封,宋人地副帅杜充不足为虑,你可分兵一半,留此和韩世忠对峙,时不时扰袭一下,让他以为咱们随时可能会战。我带另一半军马折回开封,将这一回要彻底侵占南人的都城!”

“好,元帅此计甚妙!”哈迷蚩赞道,“只是想什么法子调离岳飞!”

完颜宗弼迟疑片刻道:“明日派人送信给康王,让他立即撤下岳飞,就以岳飞违背康王旨意,擅自攻打郑州,还俘虏了我大金元帅完颜宗翰为由。

两日之内,必要见到结果,否则随时踏平扬州。同时分拨两千兵马与韩世忠叫阵,另派三千兵马分两路,绕到扬州东、西二门……”

完颜宗弼说道此处,哈迷蚩不由赞道:“两路虚兵,元帅果然厉害。第一路明虚,当面叫阵,第二路暗虚,让韩世忠以为咱们当面叫阵,吸引他注意力,实则分第二路兵马,偷袭扬州东、西两门。那实兵却在何处,元帅要从哪里给宋人威胁?”

宗弼微微一笑道:“两路虚兵也并非完全是虚,不可告之兵士咱们的意向,只让他们真大。我亲自率兵绕道镇江,取下此镇,好让赵构知道,他若再不答应条件,扬州将成为一座孤城,南北尽皆被围。”

哈迷蚩点头道:“元帅,那宗翰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完颜宗弼摇头道:“南人绝不敢动宗翰,等他日相见之时,我自会向他解释。”

哈迷蚩正色道:“既如此,那我这就去布置,元帅告辞!”话一说完,见宗弼点头,

第二日,高宗皇帝接到完颜宗弼地亲笔书信,信中依旧称他为康王,言辞先是客气,随后威胁,最后许诺若是赵构愿意答应他各种条件,一年之后自会承认他宋朝皇帝的位置。

赵构看完此信,气得性撕却是不敢,只得狠狠的将信向地面掷去。冯益跟着弯腰捡起道:“老奴知道这金贼写地定然无礼之极,只是皇上跟老奴说过,要忍辱负重,皇上登基之时已是乱世,此等乱世比之当年起兵的太祖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还要保重自己!”

赵构深深得叹了口气,道:“岳飞当不当撤,让他们不要惹事,定要惹,这回宗弼似是认准了朕不敢杀了宗翰,朕偏要杀给他看!冯益,传黄相过来,朕要找他议事。”

韩世忠的举奏,赵构虽然不理会,但心中对汪伯彦地信任逐渐降低,不觉更信任黄潜善来。

黄潜善其人,主和,但是却并非完全地投降派,他主张战和,既要打。也要和。就是让金人知道,大宋并非不能战。同时又不想收复这些失地,怕打起来,整个大宋江山都将覆灭,所以且战且和,让他既和投降派为伍,如韩世忠这样地将军也不如憎恶汪伯彦那般憎恶他,可谓极会做人

不多时,黄潜善到了大殿,见了赵构。恭敬地拜倒,听到平身之语后,才战战兢兢的起身,以示自己地尊敬。

这一点他和汪伯彦一样,对提拔自己地赵构尽极了谄媚。

“爱卿,你看看这信,看完之后。告诉朕,你的想法!”赵构说着话将信让冯益递了上去。

黄潜善尽力捕捉赵构的面部神情,同时恭敬的接过信来,心中暗自揣摩赵构的心情和意思,这是他最大的本事。也是靠此,才上到如此高位,却是一般人学也学不来的。

仔细地将信浏览一遍之后,黄潜善正色道:“皇上,臣斗胆说一句,岳飞不该撤,有他在。此局面便能维持,若没了他,怕是金人要打便打了。”

“噢?”赵构听了。出乎自己意料,忙道:“早先。撤了宗泽的时候,你可是极力主张连岳飞这个好战之人一并撤下,如今却为何又改了主意。”

黄潜善一副凛然之态。道:“皇上,臣行事向来对事不对人,岳飞好战,与臣和汪大人均不和,但其为人尚是忠肝义胆,值得臣佩服。早先臣要撤他,是因为当时的局势,尚未如金天这般,金人刚答应不打扬州,以撤下宗泽和割让郑州、河南二府为交换。协议已成,臣担心岳飞会闹出什么乱子,毁了好容易换来地不战之局。

而今岳飞虽然毁了早前的局面,但又重新建立了一个新地局势,他虽然战了,惹恼了金人,但也捉了金人的大元帅,给金人了厉害瞧了,让金人投鼠忌器。

这封信此时给皇上,显然是认准皇上不敢杀了宗翰,以宗翰之命来赌上一局。臣以为,宗翰不杀也不放,岳飞更不要撤,当这封信没有来过,臣认为完颜宗弼绝不会不理宗翰地性命,真地来攻打扬州。

若是他想打,早也打了,岳飞攻打郑州,捉了宗翰都已经半月有余,宗弼此时才下此信,显然使诈。

臣还听说,金人的朝廷也不太平,分为停战和主战两派,停战的金人想就此为止,在原先辽人的土地上过富贵日子。主战者如完颜宗弼、完颜宗翰等,希望攻下我大宋,夺取天下。

宗翰、宗弼在金人地朝廷里可是一派,若是宗翰死了,怕是宗弼即便为四太子,也是会失了地位的。”

赵构听了这番分析,直觉得担心全去,口中赞道:“黄相高才,深得朕意。扬州刺使,昨天送了位善舞的女子,黄相就留在殿里,与朕同饮美酒,共赏美女。”

黄潜善忙跪拜道:“臣谢皇上大恩。”

“爱卿请起!”赵构心中早安,一脸笑意。他就是如此性子,能安心一天就是一天,有人说得他信了,便可以立即过上安逸的生活,哪管他外面的战事紧张。

在他心中,最希望的就是,把北边的土地都割让给了金人,自己可以在南边安慰地做一世皇帝。

父兄也最好不要回来,否则自己的帝位或许不保。赵构的母亲韦氏本是一宫女,被徽宗皇帝偶然临幸一次,便幸运地怀上了赵构。虽如此,也只升到了婕妤。金人第一次攻打汴京之时,金兵要求皇子前往议和。

钦宗询问众兄弟,诸王都十分胆怯,只有赵构应允了下来。钦宗大喜过望,便代父亲封韦婉容为“贤妃”,这样的地位全是赵构自己争取而来,所以他对父兄地感情并不深厚。

黄潜善和赵构饮酒至深夜方回,刚一进府,便见汪伯彦在前院等着自己。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汪大人夜半等着本相,实在过意不去,快快进屋……”

汪伯彦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担心?完颜宗弼给皇上书信了,你知道么,怕是不日就要攻打扬州。”

黄潜善笑道:“怕什么怕,汪大人恐是早给自己找好了后路吧,你和完颜宗弼之间的来往别以为我不清楚,只是不愿多说而已。”

汪伯彦听了,心中一惊,却不露声色道:“黄相,可冤枉本官了。我汪伯彦胆子再大,也不愿去做那无耻小人,学那张邦昌,私通金贼。”

黄潜善哈哈一笑:“有些事,你自己心理清楚,就不必说出来了。至于皇上什么意思,我这就告诉你四个字:维持现状!好了,夜色已深,汪大人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汪伯彦得到了自己想知道了,也不介意黄潜善赶自己离开,点着头就出了相爷府邸。

…………

“寨主,咱们这就要弃了汾州么?”郑顺有些疑惑。

“当然,留这里等着被打么!”林轩笑道:“城里的泼皮怎样,都听了你地么?”

郑顺笑道:“当然,收服几个泼皮,那还不简单。全照寨主之命,没有暴露身份,自称为河南来的过客,瞧上这里不错,便占了下来。在寨主攻下汾州前的半月,就已经办好了此事。”

夺势 第二百零二章 贼军

轩点头道:“如此甚好,或许过些日子,我们还会打候里应外合,破城就简单许多了。”

郑顺听了,乐道:“我说寨主那么早前就让我来此收复泼皮,原来有此意,这样太好了。只是我不明白寨主为何弃了又打,如此折腾?”

林轩嘿嘿笑道:“兵法之妙全在于此,咱们人少,又不想占城,目的便是将金人打垮,拖垮,他们疲于占城,却得不到任何好处,不如咱们游击,时刻抢劫他们的粮草,城池。女真人原本就是游牧民族,很快发现咱们的打法和他们当年一样,便回伤透了脑筋。

这大半年来,山贼军也让你和张所发展到五千人马,又由王彦将军的两万义军支持,还不抢他个痛快,又怎么对得起咱山贼的称号!”

停了片刻,林轩又道:“咱们今后占一座城池,抢一座!不过有一条,不得祸害百姓,除此之外,没有规矩!”

郑顺乐道:“是!仅尊寨主之命,喽罗们早就憋不住了!寨主,你看这汾州!”

“抢了再走!”林轩大声道。

郑顺立即领命而去,不大一会,汾州的富户被洗劫了个干净,金人来不及带走的金银财宝也都统统入了山贼军的口袋。

翌日。

金军元帅完颜宗辅率军赶到汾州,驻扎在距汾州十里之外,准备攻城。刚下营不久,探马来报,说汾州城大门洞开。城内百姓都躲在屋内,据富户们说占城的军队洗劫一番之后,便于昨天全部撤退了。

完颜总辅听了,紧紧皱起了眉头,这王彦大半年前曾经在共城西山脚下伏击自己,却被自己反过来剿灭了他大半人马,随后不久王彦便在太行上附近出现,时常扰袭金人的军队,但这次竟半路吞了完颜娄室地先锋队,却是有为王彦军以往的作风。更奇怪的是他们竟占了城池。

而且他一直听说王彦军队纪律严明,不坑去抢劫,这伙军队的作风实在有些奇特。正思索间,身边一骑将说道:“元帅,属下斗胆有一疑问!”

完颜宗辅看了看他,道:“洪烈,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那洪烈见完颜宗辅让自己说了,有了些自信,道:“属下以为王彦的军队分为两队,其中大部队有上万人马,战力不强。就是时常扰袭咱们军队的那支。

还有一支队伍神出鬼没,虽然每次也是袭击咱们的小部,但次次都将咱们的人马尽数全灭。

属下将他们的每次袭击都记在了心中,这次正面与娄室将军的先锋骑硬憾,虽然从未有过,但行事手法却和那支神出鬼没地队伍一般无二。”

完颜宗辅听了不由对洪烈有些刮目相看,自己不过是微有察觉。但洪烈竟然将对方的行动归到了一起,细细参祥,确是可造之才。当下又问道:“依你之见,他们和王彦军有什么关系?”

洪烈拱手道:“属下之见。这队人马恐怕是消失了许久,曾经打败宗翰元帅的山贼军。”

完颜宗辅道:“怎么可能,山贼军尚在灵宝山。又如何会到了此处。”

洪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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