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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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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菜菜忽道:“咱们先玩几天,再去找寻好吗?”

老不死笑道:“妹妹,你是不是担心寻不到,会失望?不用如此。有姐姐和姐夫,你的生父定能寻到。”

完颜菜菜看着老不死,神色有些忧疑,道:“谢谢姐姐……”

林轩觉她神色有异,但却不知道她想些什么,只大概猜似乎并非因为要见父亲或是担心寻不到父亲而露出这样的神情。

完颜菜菜不只是怕见到生父,更是怕见到之后。自己该如何,是留下,还是回到母亲身边,两国交战,要想带父亲去金国躲过养父见上母亲一面。难于上青天。更让她犹豫的是,她不想结束与老不死、林轩一同游山玩水的日子,在她心中,除了小时候和完颜钊一同捉鸟猎兽之外,人生中最快乐的就是现在这段日子。

三人又聊了片刻,便一同离了客栈,开始四处打听。一天下来累得够,却是无人认识李明。老不死大为失望,完颜菜菜反倒有些高兴。她安慰起老不死来:“姐姐,今日不成。明日再找,或者父亲并不在成都,也有可能。大不了再换个地方找寻罢了!”

老不死见完颜菜菜如此,心下也宽了些,道:“妹妹,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姐姐怕你失落,才自着急!”

林轩却隐约感觉完颜菜菜似乎不想找到父亲,当下直说道:“菜菜,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想寻到父亲,是不是他根本不是你的父亲,你到此寻找这人,另有目的?”

完颜菜菜听了,心中慌乱,忙道:“哪有!我就是来寻父的,可是……”

“可是什么!”林轩故意这般,就是想知道这个金国的公主到底想些什么。

“老公,别这样,你怎么能这般怀疑菜菜!”老不死见林轩如此,有些诧异,忙提高地声音。

林轩却似没听见老不死的话语,继续道:“菜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吞吞吐吐,若只是担心寻到李明而他又不是你的父亲,并不会如你现在这般!”

完颜菜菜被林轩说得急了,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我,我……”

“你干什么!”老不死急道。

完颜菜菜忽然哭了出来:“我想找到我爹,可是我更不想离开你们,我怕找到了他,就不能和你们一起游玩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回金国,还是留在爹爹这里。若是爹爹要我留下,我又该怎么拒绝……”一口气说了许多,完颜菜菜郁闷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老不死听了,将她揽在怀中,道:“菜菜妹妹,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姐姐答应你,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们,姐姐当然也愿意跟你一同,咱们走完了成都,还要去江南,在到南边,将大宋的江山都玩上一遍……”

林轩则在一旁,哈哈大笑。老不死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笑什么,菜菜妹妹对咱们如此重情,你有什么好笑的!”

林轩止了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呢,这么点事情说出来就是,我越来越发现菜菜你的内在性子和外露的有很大的不同,表面上似乎很凶很厉害,其实内心和小女儿一般,十分柔弱地……”

完颜菜菜抬起带着泪珠的脸蛋,瞪眼嚷道:“姐夫你真可恶,非逼着菜菜把心事说出来,你还笑!”

林轩立即换上一脸严肃道:“不笑了!若是公主妹妹你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去用我那独特的法子找出李明来了!”

完颜菜菜抿了抿唇,点头道:“好吧,什么独特的法子!”她心理产生一丝好奇,这一路上林轩总能有些鬼主意,不动声色间化解了许多路见不平之事。

林轩笑了笑

开口,老不死抢道:“妹妹,问他也是白问,他定会结果,咱们自会知道。”

“不死,你真了解我……”林轩笑嘻嘻的盯着老不死:“你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老不死一听。见林轩如此神情,知道他要亲吻自己,忙闪到一旁,:“妹妹在这里,你可别胡来,羞是不羞!”

完颜菜菜见老不死如此,当下明白,红了脸道:“姐夫总是这般无耻……”

话没说完,就听林轩哈哈一笑:“两位怕是想得歪了,在下接下来要开门而出。去做正事,不知道两位想到哪里去了。”说罢,转身离了屋子。

老不死一脸通红,完颜菜菜也是一般,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都是小声数落着林轩。林轩出了客栈,寻了个版刻的印刷作坊。让他们快速印出了多张寻人启示,大意是说京师狮子楼王京寻访老友李明,若见到,速来城南幸逸客栈见面。

印好之后,他又雇了几个没活干地脚夫。四处张贴,自己则到衙门口也贴了一张。随后便回到客栈,一夜休息之后,第二日一早,林轩便坐到了客栈厅堂之中,等着李明前来。

完颜菜菜,老不死依他叮嘱。分别坐在不同的桌旁,装做互不相识。

等了一上午,并没有人。林轩出了客栈,四下一看。一队衙役正四处寻着自己贴的那启示,统统撕下。

怎么宋代也这般注意环保,林轩挺是纳闷。忽然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这李明做了成都府地官员,怕老友拖累了他,不想和王京相认?不对,若是做了官,不可能四处打听,却没人认识李明这个人。

难道是他更名换姓,彻底将自己换了个身份,谋取了功名?”心中想着,大踏步的回了客栈,打算再等半天,若下午还不来,那便夜里直入官府,查个究竟。

时至下午酉时,客栈地客人陆续多了起来,都是来吃饭的。林轩注意到西面一张桌子上,一位儒雅的长衫中年人一边吃着,一边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见此情况,林轩不再迟疑,上前拍了拍那人肩膀,轻声道:“李明,你地朋友王京就在楼上,速跟我来!”

本以为这人不会痛快承认,不料他面色立即一喜,跟着道:“快带我去,王京这家伙,可想死我了!”

林轩微微诧异,随即向老不死和完颜菜菜使了个颜色,她们二人同时上楼回到房间,林轩拉着李明闲扯了一番,再带他上楼,进房。

一到房里,李明见到老不死和完颜菜菜两名女子,心中疑惑,扭头看向林轩道:“王京呢?!”

林轩摇头道:“在下也不知道,不过我要问问你,为何让你属下将那些寻你的启示都撕了,自己却又悄悄地来见朋友,是不是你做了亏心事,改了名字,怕你的上司发现?!”

李明越听越惊,但当林轩说完,他反而镇静下来,道:“你找我何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的事情,请让开,我这就离开!”

完颜菜菜此刻已是泪眼朦胧,她再也忍不住,叫道:“爹爹,是我,娘让我来寻你!”

“什么!”李明回过身来,看着菜菜,一脸的惊诧:“你是谁,休要骗我!”

“我是菜菜!”完颜菜菜说着话,从怀中取了枚铜钱,那钱已经锈迹班驳,但李明一见,登时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浑浊的泪水涌了出来,道:“你真是菜菜,我的女儿!”说着话,将完颜菜菜抱在了怀里。

林轩悄悄拉了老不死离了房间。李明抱着菜菜哭了一会,扶住了菜菜的肩膀,凝视着她道:“爹爹对不起你们,当年没带你娘一起离开金国,你们现在还好么,你娘怎样了!”

完颜菜菜流着眼泪,连连点头,道:“好,娘和我都好,我在金国成了公主,皇帝叔叔喜欢汉文诗词,娘让我自小就学了,所以我常去教皇帝叔叔,他便封我为公主。娘她被迫嫁给了我现在地爹爹,他对我们也不错,只是常常在外打仗,很少回家!”李明听着听着,捏住完颜菜菜肩膀的双手更加用力了,待到完颜菜菜说完,他沉声道:“菜菜,是爹爹对不起你们,但是你记住,金贼没有好人,他们屠杀我大宋子民。你要记住,你是宋人。你爹爹是宋人,你娘也不是女真人。咱们宋人和女真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可不能认贼做父,爹爹希望你能想法子杀了强迫你娘的金贼,还有金国地皇帝……”

完颜菜菜听了这话,眼泪更是不停,她大声道:“女真人里也有好人,你丢下了我和娘,我现在地爹爹养我到大,你凭什么说他是坏人。我才不要听你的!”说着话拉开门就跑了出去,林轩正在厅上,一把将她来了回来。

李明追了出来,看见林轩拉了完颜菜菜,忙上前道:“女儿,是爹爹不对……”话没说完,林轩就道:“菜菜。亲生父女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好好和父亲谈谈……”一边说一边把菜菜劝回了房里,李明也一个劲的道歉,跟了进去。

林轩随后退了出来,带上了房门。

李明当即道:“爹爹知道。若是让你现在回去,跟你娘一同不要了你现在的那个金……金人(现在的爹),怕会招来杀身之祸。是爹爹当初负了你娘,爹爹没有资格要求你们什么,只希望你能把自己当成宋人来看待,记住自己的根到底在哪!”

完颜菜菜此刻也冷静了许多,她一直受完颜钊地影响。对两国之间的征战比较痛恨,这一路又和林轩见识了不少宋人地风土人情,对两国之争更始看得比一般人要清晰。她能理解父亲李明对金人地仇恨,见父亲口气亲和了许多。也当下道:“爹爹,女儿明白。钊哥哥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他常说要在有生之年劝阻金国地贵族停止征战侵宋。”

“钊哥哥?”

“嗯。他可是真正的女真人,可是他对宋人

,也靠着自己父亲是金国大臣的关系,常常游说皇帝

“是么?”李明惊讶道:“想不到女真人中也有这般明理之人,难道我一直都错了?”

“爹爹,不是你错了,你见到地在战场之上地女真战士,却是残忍的屠杀了不少宋人,这一点钊哥哥也很憎恶!”

“嗯,乖女儿,先不说这些,爹爹……”李明话到一般,迟疑了起来。

完颜菜菜很是奇怪,道:“爹爹有什么话,直说呀!”

李明深深吸了口气道:“爹爹在这里叫李岸,是成都知州王大人的亲僚,爹爹接你去府上,你能不能只说是爹爹的侄女?”

完颜菜菜听了,登时气急道:“你是不是另娶了新欢,不要我和娘了!”

李岸忙挥手道:“爹爹只有你娘一个女人,爹爹一直单身,不信你可以去爹爹府上一看。只是你的身份,和你娘地身份,若是被知晓了,爹爹的职位怕是保不住了,虽然你们都不是金人,但现在两国局势如此。爹爹帮着王大人处理了不少事情,也得罪了不少人,若是这些人知道了,定会处处宣扬,致爹爹于死地。”

完颜菜菜听了,愣在那里,好半晌才点头道:“爹爹,菜菜明白,那菜菜就不去爹爹府上了,菜菜这次来就是想见见亲生的父亲,知道父亲还活着,好好的,菜菜会回去告诉母亲的,告诉她爹爹一直没有对不起她,一直想着她……”说到最后又自泣不成声。

李岸心中怜惜,又是自责,抱了菜菜,连声安慰。

父女俩又说了半个时辰,李岸要留完颜菜菜在成都逗留些日子,完颜菜菜只是不肯。李岸自知对不起她们母女,也不好再去要求,只能落寞的走出房间,说明日再来看她。

林轩见李岸出来,起身送他,老不死怕菜菜伤心,于是打了个招呼,进了房间去陪菜菜。

李岸一边下楼一边嘘声叹气,林轩知他苦闷,也不多问。到了楼下,李岸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林轩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大人,在下姓穆名木!”

“嗯?”李岸吃惊道:“你方才偷听了我和菜菜的对话?你怎会叫我大人?”

林轩笑了笑,道:“没有……”接着他将自己之前地分析说了出来,让李岸刮目相看,心中更是喜悦,拉了林轩叫酒保带进了雅座,上了酒菜,道:“穆公子,我看你年纪轻轻,却如此聪明睿智,实在难得,不知道你和我女儿菜菜是什么关系?”

林轩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我们是朋友……”

李岸当即笑了笑道:“男女有别,岂能随意做朋友,你是我宋人,自知这个礼节,菜菜自小在金国长大,我也不就怪她了。你看我们家菜菜如何,你能这一路护送她来,想必也对她颇有感情吧!”

林轩听了,不由哑然失效,他刚才以为这李岸误会自己和菜菜的关系,想提醒自己不要和菜菜太过亲密,不想李岸非但不是此意,竟然还帮自己和完颜菜菜做起媒来,这个父亲也真是有意思,才见自己一面,就如此喜欢自己,还要嫁起女儿来。

念及此,忙道:“大人,在下和菜菜确只是朋友,在下已经有了妻子,就是方才那美貌女子,菜菜叫她姐姐,叫我姐夫,若是非要说我和菜菜地关系,那我把她当妹妹来看。”

“嗯?”李岸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有了妻子也就有了吧,那只好委屈菜菜做你的妾室了,希望你要对她好些……”

林轩听了这话,险些大脑缺氧,先不论自己是不是喜欢菜菜,只论李岸,竟如此想把女儿嫁给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聪明”地猜出他的身份?也不考察自己的为人?再有,即使是嫁女儿,哪个父亲不希望让自己女儿做了正室,他可倒好,即使做妾,也愿意嫁女,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见林轩以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李岸叹了口气道:“穆公子,非是我狠心,实在是我觉得你和菜菜却是不错,方才刚一进屋,菜菜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对你很有好感,加上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也是很好,才有了这个想法。最重要的是,菜菜似乎有个什么钊哥哥,一个女真人,怕是那家伙似乎对菜菜有什么,怕他利用家势强娶了菜菜,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林轩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怕是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好敷衍道:“嗯,大人,在下自由打算,还请放心!”

李岸以为他答应,舒了口气,道:“多谢公子!”说完这话,又轻声的叹了口气。

林轩奇怪,随口问道:“大人莫非还有心事?”

李岸摇头道:“这事,你是帮不上忙……”话到一半,忽然眼睛一亮道:“你这般聪明,或能想出法子也不一定!”

“嗯?”林轩点头道:“什么事情,还请大人明说!”

李岸又自叹了口气,徐徐道来:“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人,只是知州王大人的亲僚,这些日子陕西战急,成都一路负责提供战事钱粮,那路转运判官赵开监管整个兼管整个川陕的茶马专卖,他为了凑其战事的银钱,加大了茶马盐商的赋税,这个月的经总制钱,又是要加。那些商人叫苦不迭,在他那里没了法子,都到王大人这来诉苦了。”

这些商人若是集体抵制,成都的税收也就要完了,王大人日日为此发愁,但却没了法子,赵开大人虽善管财,但也不得不提高经总制钱,来满足战需!”

林轩知道,这战争打的就是钱粮,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不过李岸说的经总制钱,他却从没听过,只大约知道是一种赋税,于是便问了个详细。

游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允文

但听李岸解释道:“经制钱原自当年方腊造反,朝廷军费不够,便着经制衙门收取。而总钱是天子官家到扬州之后,新征收的赋税,着总制衙门收取。

这些钱加在各种各样的杂税内,比如典卖田宅的,就叫人户典卖田宅增添牙税钱,这般收取的杂税,总称叫经总制钱。”

林轩听到此,已是暗暗心惊,如此以来,任何名目的税都可以立在这里,随意征取,难怪那些商人们要叫苦,正自想着,又听李岸道:“上月收取的经制总钱是二十万,这月又翻了一倍,若非陕西战事吃紧,也不必如此,只是这样人们全都到王大人那里诉苦来了。”

林轩听了,沉吟片刻,道:“如此也无甚好的法子,只能以理服人,外加威压,再和赵大人谈谈,就说如此如此……”林轩把自己的法子说了,末了又道:“这法子重在王大人口舌之才,言语本身并无甚特别!”

李岸叹了一声,道:“也只好如此了!我这就告辞,让王大人寻那赵大人说说!”林轩目送他离去,接下来的几日林轩三人在成都城游玩,李岸也再没来过。直到第四日,李岸再次出现。他一见林轩,便连声称谢,说他的法子有效,那些商人暂时平息了怨气,虽是无可奈何,但也都散了。

林轩笑道:“还是王大人能说善辩,这法子关键在于说地人,而不是出主意的人。在下对政税财务丝毫不通,也只是究人心中所想,才想到如此说法。”

老不死、完颜菜菜在一边听得莫明。李岸笑着把事情一说,老不死自是更觉自己夫君无所不能,完颜菜菜也是赞叹道:“本以为姐夫你只会舞枪弄棒,耍奸使诈,现在看来还通晓这许多,却是配得上姐姐!”

李岸笑了笑,道:“乖女儿。你到了成都府还没去过燕子楼吧,爹爹今日在那里设了宴席,请你和你的朋友一同!”

完颜菜菜听了,心中高兴,嘴上问道:“那有什么好吃的?”

“燕子楼不仅有好吃的。还有许多玩意,有说书的,唱曲的,掷筛,捏糖人,耍杂艺的,是成都府最大的勾栏。还有许多商谱,卖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头钗绸缎。”

完颜菜菜拍手道:“太好了。爹爹,咱们这就去吧!”说着话第一个跑出了客栈。看着女儿这般顽皮,李岸笑了,眼中竟含了泪水。这许多年来,他一人走过,却是从未有过和亲人地团聚。

老不死和林轩都看到了李岸的神情,林轩平声道:“李大人,以后就可以时常见着菜菜了,不必这般伤心!”

李岸点了点头道:“嗯,我真想留她下来,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

林轩点头道:“不问问她,又如何知道她不愿意呢?若是她愿意留下,那在下会想办法去金国,接了她的母亲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李岸一愣,随即拱手拜道:“多谢公子!”

林轩忙托住他的双手道:“不必客气,在下是菜菜的朋友……”话到一半,就被李岸打断道:“公子答应过我的事,还请记得……”

林轩愣了愣,知道他说的是让自己娶完颜菜菜一事,怕老不死听见,说不得真逼着自己娶了完颜菜菜,忙道:“在下知道该怎么做,大人放心!”便含糊了过去。

老不死一边跟着他们,一边听着他们地对话,心中有些焦虑,想起完颜菜菜之前怕爹爹留下她来,而伤神落泪,林轩却答应她爹爹如此爽快,怕是要劝她留下,需费些事情。而且,老不死自己也舍不得这样一个妹妹,虽然相识月余,但一路之上,感情早深。

完颜菜菜见林轩他们行得很慢,忙回头嚷道:“你们快点啊,怎么这般慢!”说着话,又跑了回来。

李岸呵呵一笑,抚了抚完颜菜菜的头发,道:“乖女儿,爹爹的本事可不如你,哪能如你这般,跑得这么快!”

完颜菜菜小嘴一撅道:“我现在的爹爹也和爹爹一般大年纪,却能骑善射,爹爹怎么……”话到一半,自知失言,忙吐了吐舌头,改了口,道:“爹爹,女儿说错话了!”

李岸听了此话,心中一阵失落,神色间颇为愧疚,看完颜菜菜又即认错,忙道:“女儿,你没错,是爹爹错了,以后你就喊爹爹吧,爹爹什么也不怕了,以后爹爹要痛惜你,和你住在一起,爹爹要做个好爹爹。”

完颜菜菜一听,愣在了那里,李岸以为她是高兴得如此,不禁伸手就要去抱她,却被完颜菜菜推了开来,这回轮到李岸愣住了,林轩知道要糟,忙上前道:“菜菜,咱们先去燕子楼玩玩

等不及了!”

完颜菜菜没有理会林轩,看着李岸道:“爹爹,我要跟姐姐、姐夫浪迹天涯,不想留在这里!”

李岸眉头一皱,想说什么,片刻之后又叹了口气道:“唉,爹爹没资格阻拦你,你愿去哪就去哪了!”说完这话,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林轩。



林轩明白李岸的意思,他有些无奈,只好稍微点了点头,立即瞥开了目光。他虽然挺喜欢完颜菜菜,但他自己根本没有向男女之情这方面想过,直到目前为止,他对于情感方面,依旧是前生地脑子,并没想过要纳妾,这和尊重不尊重妇女,男女平等没有太大关系。只是他爱着一个人,脑中就不会想着还要去爱另一个人,至少他觉得老不死很好,他要呵护她一生。

许多男人都梦想过左拥右抱,若是他们到了这个时代,怕是早迫不及待多纳几个妾,但是林轩是军人,是一名长期在残酷环境下磨练的军人,他会想女人,但只想自己所爱的。

完颜菜菜见李岸颇为失落。心有不忍,上前道:“爹爹,女儿会想你地,有空了,也会再来成都看望你!”

李岸轻拍了拍完颜菜菜的脊背道:“爹爹也会想你,不说这些了,爹爹带你去燕子楼玩!”

“嗯!”完颜菜菜笑着点了点头。一行四人到了燕子楼,一天下来,玩了个痛快。李岸将他们送回客栈,自己也告辞了。

完颜菜菜等他一走,拉着林轩道:“姐夫。咱们连夜走吧,我怕爹爹又忍不住劝我留下!”

老不死见林轩迟疑,忙道:“菜菜妹妹有自己的打算,她也这么大了,我想她若不想留下,咱们就带她一起走吧!“

林轩点头道:“这样也好,菜菜。你给你爹爹留封书信,咱们这便走了!”

完颜菜菜见林轩同意,兴奋得跳了起来。林轩笑道:“我怎么觉得菜菜你对这个亲生父亲,丝毫不留恋啊!”

完颜菜菜道:“谁说的。若是不留恋,我也用不着半夜走了,我怕他再挽留我。我也忍不住要留了下来!”

老不死也在一旁帮菜菜说话,林轩不再理会,喊了店伙计,取来纸笔,完颜菜菜留了封信。让伙计等李岸再来之时,交给他。

成都府远离前线,守卫并不森严,林轩给了点银子卫兵,又说了有急事出城之后,轻松就从边门出了去。

三人策马向东,一路而行,到了一个小镇,便下马而行,前方不远即见到了一家客栈,林轩喊了老板,要了两间房子,便即住下。

这镇子颇小,全镇只有一家客栈,客栈一楼饭馆兼着茶铺,早点铺。林轩三人住下之后,便到了楼下,叫了几个油饼吃了起来,不一会门外行来几个乞丐,伸手向店里地客人要钱。店伙计见状,破口大骂,要将那几个乞丐哄出去。

老不死正想开口制止,并要取些铜钱散于乞丐,不想听见门外一声呵斥:“店家,不给钱也就算了,做什么骂人!”随后又冲乞丐们道:“诸位,都进了店里,今早的吃食,我请了,每人一碗抄手,三个油饼!”

这声音中气十足,洪亮雄伟。那些乞丐听了,都纷纷回头拜谢。店伙计见了来人,道:“行啊,不过我店里没他们的位置,还要招待其他客人,你给了钱,我自会把吃食送到他们手上,就让他们在店外席地而吃吧!”

林轩本以为救助乞丐之人,会硬要那些乞丐进店,却不想听他道:“也好,这些乞儿衣着不整,怕影响了店里地生意,不过没人生来就是乞丐,听他们口音,想是北边战乱逃来的,都是我大宋子民,店家若有宽裕地长凳,还请麻烦了!”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两吊钱来,递给伙计。

那伙计见他颇为礼貌,更重要地是给了这许多银钱,忙笑脸相迎道:“客官,你可真是善人,快里面请,小人这就搬些凳子给他们坐下!”

听到这里,林轩不禁对那救助之人心生好感,此人不只是仗义疏财,更兼明白事理,能从店家和乞丐两方面考虑问题,谨慎细心,却是和一般的好心人大为不同。

想到此,不由回头去看,那救助乞丐之人正好迈步进来,林轩吃了一惊,此人身高体庞,足有两米,比林猛还高上许多。再细细一看,生得是浓眉大眼,却丝毫不显凶貌,反有一种平和地儒雅之气。

这人见林轩正打量自己,不由得也看向林轩,见他与自己年纪相仿,相貌虽清秀,却透着无比的刚毅,他身边的两位姑娘也是美的惊人。心中只觉此人非同一般,正要开口,却听林轩先道:“这位公子如此仗义,却让在下敬佩,想与公子结交,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这青年拱了拱手,道:“兄台缪赞,在下不过山野小民。不敢高攀!”话一说完,便即坐下,让伙计给外面的乞丐送完吃地,再给自己来三碗抄手,四个油饼。

完颜菜

点了这许多,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青年听见为意,只冲她点了点头。

林轩知道对方对自己心生警惕,不想与自己多话。也不再去理他。继续吃自己地早点,半晌之后,林轩三人都吃好了,外面的乞丐吃饭更是快,早也吃得光光,向店里的青年又道了声谢,便都散去。

他们刚刚离去一会。店外响起了粗蛮的声音:“虞允文,你给老子出来,镇西头地张老汉是你什么人,老子要娶他女儿,关你甚事。你搅了我的好事,今天老子要让你……”

“要我如何!”那青年在外面喊声刚起之时,便已经起身想外行来,等外面的人话到一半,他的话也已经出口。

门外站了二十多人,或瘦或肥,各个面露凶色。不过他们见到这叫虞允文的青年走出来时,还是吃了一惊,至少有一半人都显了惧色。显然他们没见过虞允文,不知道他竟生得这般高大。

那喊话之人肚肥。胳膊粗,手上提了把斩肉的大刀,见虞允文信步而出。丝毫不显惧色,心中不紧一愣,暗道:难道这小子另有帮手?“

正自想着,忽听虞允文道:“你这屠户,好好卖你地肉,何必打人家张老汉闺女地主意,若是两情相悦也便罢了,可那姑娘早已有了心上人。即便如此,你若喜欢人家姑娘,可以请媒婆上门提亲,可你偏偏仗着势力,冲到张老汉家,将他打伤。这事我不见便罢,看到了非得管上一管。”

林轩在里面听见虞允文三字,登时呆了,又听他在门外与那帮恶人对话,把事由的经过都大声说了出来,不由赞他却是智计,这般一喊,可让周围人都知道,谁更占理,一会打起来,也有个由头。

虞允文,南宋抗金名臣,此时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就让林轩给遇见,不压于当初见到岳飞时地兴奋,不过有了岳飞打底,他却是比以前更能控制见到历史名人的激动了。

老不死和完颜菜菜都是路见不平,喜欢拔刀相助地主儿,不过老不死比完颜菜菜更加冷静一些。所以当完颜菜菜要冲出去地时候,老不死一把拉住了她道:“妹妹,先看看究竟再说,这几日教你的剑法学得如何,一会姐姐在一边看着,你下去教训教训那帮恶人!”

林轩听了她们地话,道:“不死,菜菜,你们如何知道哪边是恶人?凡事要先查个清楚,才能论断,否则这行侠仗义很可能助了恶人,害了好人!单凭一面之词,是无法判别的!”

完颜菜菜急道:“姐夫,就是那虞允文方才不搭理你,你就说这等话,我看他定是好人,气宇不凡……”

林轩笑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与人无关,我也知道此事,虞允文定是对的。因为我知道此人!”说着话,起身向门外行来。

但听那屠户吆喝一声,让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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