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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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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钱逸群不知道什么叫僧娑洛。

最后,大道至理是那么容易卖的么?自己一个专修玄术的小道士,想卖也卖不了啊!

一个敌对阵营的高级人物,拿着一个你不知道到底派什么用处的东西,要买你压根就没有的货物……这是做买卖么?这是在消遣人!

之前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上了台子,朝雪岭法师一礼,对钱逸群也是一礼,先自我介绍道:“老衲大明寺住持,也是憨山师的弟子,法号法证。”

法证紧接着便解说道:“僧娑洛乃是梵语轮回之意。这僧娑洛珠可以助六道有情众生,得脱恶趣,俱在珠光之同沾利益,升入人天之境,闻佛正法,终得解脱。鸠摩罗什大师西来,除了所带诸多佛经之外,便以此为第一宝。”

鸠摩罗什是译经大家,出身显赫,其家族数代为龟兹国相。他七岁出家,初学小乘,后遍习大乘,尤善般若,并jīng通汉。

鸠摩罗什率弟子八百人,译出《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妙法莲华经》、《维摩诘经》、《佛说阿弥陀经》、《金刚经》等经,以及《论》、《百论》、《十二门论》和《大智度论》等论,共七十四部,三百八十四卷。

佛教三论宗、成实师、天台宗,都是因他所译经典而打下基础。可以说汉传佛教因此僧而面目一新。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鸠摩罗什预期坐化,死前立誓:若我所译经典没有一丝错误,便请留下我这舌头,不要在火烧毁。

待他圆寂之后,在逍遥宫依佛制焚身,火灭身碎,惟有舌头结成舍利,完好无损。由此说他是佛门准圣,毫不过分。

而现在,这颗准圣带来的西方至宝,正在雪岭法师手,熠熠生辉,挑拨着钱逸群的心弦。

第四十二章大威德金刚怒目,玉清天真灵下盼(二)

“请进一步说话!”雪岭见钱逸群不言不语,以为钱逸群不肯,上前道。

能拿出这等宝物的和尚,肯定不屑使用什么诈术。

钱逸群大胆上前,微微颌首。

雪岭道:“真人肯定知道轮回之秘吧。”

“我虽然死过,但还不甚明了。”钱逸群说的真话,语态诚实,没有丝毫作伪。

“真人果然是乘愿再来。”雪岭露出庆幸貌,又道,“其实我佛说众生以因果业力,轮回六道,其实只是为了鼓励众生解脱,却还有一重没有说。”

“哦?敢问其详。”钱逸群好奇问道。

“灰飞烟灭!”雪岭道,“并非人人都有这业力转世轮回,更有人业力甚重,连轮回都没机会了。”

“唔,老话说人死七rì如灯灭,原来佛家也有这说法。”钱逸群附和一句,心里却道:你们既然知道这样,还说所有众生尽归轮回,这不是打虚假广告么?

“我佛慈悲,故而有这轮回珠度世。只要身死七rì之内,得此珠宝光照耀,便能化去业力,转生人天。”

“不是说神通再大,难敌业力么?”钱逸群眉头一皱。

“是的,”雪岭肯定道,“此珠自然不能消去业力,只是用本身功德化去恶业而已,这是以善化恶之法。”

钱逸群看着这轮回珠,心暗道:这听上去倒是有点用,所谓除死无大事。能解决生后事的法宝还是可以留在身边。只是,大道至理,这东西我上哪里给你弄去?

“法师,”钱逸群问道,“小道修行浅薄,你怎么认定我就知道大道至理呢?”

雪岭法师咧开嘴,笑问道:“真人以为自己是何面目?”

“我?就是这样,长相不帅不丑,还算讨人喜欢。”钱逸群道。

“在我眼,真人却不是这般模样。”雪岭严肃道。“我只见真人身有三重,五炁备身,灵海澎湃。又有庄严法钟长响,顶上天光一片,乃是真灵下盼之故。能具备如此法相,可见真人乃是有大修行之人。”

钱逸群听了暗自咋舌。他细细对应:这身有三重该是本身、尸狗、伏尸三重。肝区之木炁活泼,该是五炁备身的意思。灵海澎湃,那更是司空见惯的事。至于法钟长响,莫非他能听到我灵海上的清心钟敲响的声音?

唯一难解的便是“真灵下盼”的意思。

憨山和智旭祖孙占了明末四大高僧的两席。雪岭法师是憨山的弟子。智旭的师父,夹在间却鲜为人知。此时憨山已经圆寂。雪岭隐居遁世,智旭刚刚开始弘法传教,转动法轮。如今看来,果然名师出高徒,高徒有明师,雪岭这承上启下的人物,绝非泛泛之辈。

钱逸群打躬下去,道:“敢请教真灵下盼的真意。”

雪岭略略吃惊,道:“那是你道门的话。用我教说法,称作‘达摩波罗’,乃是指四大天王、二十诸天、韦陀珈蓝等护法神,以其佛xìng真灵,授记看护。更有佛缘深厚者,可以得佛菩萨的护持——那往往都是乘愿再来的菩萨行大德。”

钱逸群恍然大悟。

难怪“真灵下盼”如此耳熟,原来出自祝香咒。

咒云: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

香爇玉炉。心存帝前。

真灵下盼,仙旆临轩。

今臣关告,径达天。”

祝香咒是道士每天上香必须要诵持的咒,原来内竟有如此玄机!

钱逸群平rì早课是轮不到上香的。但这咒却是要跟着默诵。想起当rì在玉钩洞天之,天师借浮影之口,命他归止圣真。当时他心念涌动,最终落在那“元始天尊”像上,恰合“心存帝前”之要务。

正因此一心沟通,自然感应勃发,天尊真灵护持其身,这才打出了那记惊艳绝伦的掌心雷。

简单来说,天尊看了一眼,顿时功力大增啊!

而这一眼余光,竟然还化作天光浮于顶上,这是何等壮阔!

“感谢老师说法。”钱逸群道,“至于这大道至理嘛。我道门有《yīn符》三百字,《道德》五千言,小道怎敢置喙。”

“真人出口是禅,老衲只求一参。”雪岭盯着钱逸群。

禅宗在佛门之地位超然,乃是乘佛法之外第十乘,为教外别传,不立字。始于迦叶笑花,盛于六祖破空。

唐宋以后,禅宗又融合儒、道,在这佛门之,凭空多了孔、颜心斋,南华逍遥。禅师们的眼里,万般佛法皆为虚幻,世间种种同归一途,故而禅宗又称佛心宗,摄持一切乘。

禅师们以参禅为务,要“直指人心,见xìng成佛”。

以何物来指?

有人以话头为“指”。所谓话头,乃言者无心,闻者恍然。只要机缘到了,只言片语便能度人超凡入圣。这话头不拘是谁人说的,也不拘说了什么,但总是以高真大德所立更有指向,领人见xìng。

雪岭法师修行以来,拜访同修高真,碰的就是这机缘。看似有守株待兔,瞎碰乱撞之嫌,却是禅门正宗法径。说不定哪天突然来个牧童,寥寥三两字,便成就一代宗主呢!

他法眼如炬,见了钱逸群的异相,知道这道士绝非卖弄小聪明,投机倒把之徒,发愿上前求教。至于那轮回珠,在旁人看来是价值连城的至宝,在他眼不过是随缘聚散的过客而已。

这便是高僧与凡人的区别。

“行悦,何谓道?”钱逸群心一动,默问号称“道家门徒”的行悦。

“一即是道,道即是一。”行悦道。

钱逸群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这不就是有物先天地而生的老话么?说起来,关于何谓佛,何谓道,千年来不知道被人问了多少次,答案无论怎么都逃不出老子的名言,庄子的譬喻。如果只是拿这些出来充货,这位雪岭法师多半只能失望地收起轮回珠,留待机缘成熟。

“答大和尚问,”钱逸群略一沉思道,“yīn阳分立而有天地。有动静,有清浊,有善恶。贫道由此可知,道含善恶而无善恶。”

雪岭微微颌首,若有所思。

钱逸群却知道这不是开悟的表现,可见这个道理雪岭法师早就明白了,只是现在才被自己点破而已。

“道与佛,异名而同实,敢问道!”雪岭问道。

钱逸群默然无语。

雪岭一笑:“真人也只能以行示道么?”

唐之后。禅门大兴,问佛的风气十分盛行。那时候的士大夫听多了“一言醍醐。灌顶清凉”的故事,都以为只要高僧点上一句,自己就能肉身成佛,故而满天下地找高僧去问。引出了各种狂禅不说,真的悟了的人却也不多。

所以曹洞宗的禅师们说:“一说即错。”以沉默应对这些问佛之人。然而同样是沉默,凡人的沉默是“不知道”。高僧的沉默却是“以行示佛”,属于开悟的一种,所谓不作为之作为。

雪岭虽然相信钱逸群不同俗流,但是在开悟之法上。却恐怕难以创新。他这一笑,并非嘲笑钱逸群,更多的是自己的无奈。

钱逸群摇了摇头,竖起食指。

雪岭这回真是只有苦笑了,无奈问道:“一指禅?”

一指禅的故事源自唐朝的俱胝禅师。

俱胝禅师刚出家住庵的时候,有位女尼法名“实际”,头戴斗笠绕着他走了三圈。说道:“你能说出一句有禅机的话,我便摘下斗笠。”俱胝禅师说不出来,沉默以对,十分遗憾。

女尼见此。便要离去。

禅师说:“天sè晚了,还是留这儿住一宿吧。”

女尼又道:“你能说出一句有禅机的话,我就留下。”

俱胝还是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女尼离去。

因为这件事,俱胝禅师发了大勇猛jīng进心,立志要参访明师,见xìng成佛。正巧天龙禅师来看他,他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跟天龙说了。

天龙禅师一言不发,竖起一指。

俱胝禅师恍然大悟,瞬间见xìng。他后来也常常用这“一指”来开示群迷,并且在圆寂之前对众人说:“吾得天龙一指禅,一生用不尽。”这句话说完,他就入灭了。

故而后学称为“俱胝一指”,或是“指头禅”、“一指禅”。

一指禅看似简单,颇有一针见效的味道,不过内玄机却非简单一竖就能行得通。否则佛家也不用什么寺庙、仪轨,只要一群和尚每天举着手指在街上走就行了。

钱逸群嘴唇微微翕张,竖起的食指左右轻摇,皱眉道:“我是让你闭嘴!我在想那个东西是怎么做来着……唔……想起来了!”钱逸群高声叫道:“取纸来!”

他只要纸,下面和尚却连笔墨砚台一并送了上来。

钱逸群突然挚出宝剑,吓得周围和尚齐齐后退一步,惟独雪岭、法证两位老僧神sè自若。

宝剑在雪白的宣纸上飞快划过,归鞘入篓,一气呵成。

钱逸群拿起桌上现裁出的纸条,拎起两个角,对雪岭道:“正面。”说罢,两手一错,展示了另一面,道:“反面。”

雪岭微微颌首,道:“真人的意思是,大道正反一体,并无区别么?”

“若是仅限于此,我怎好意思拿你的轮回珠呢!”

PS:天龙开悟俱胝的这则公案,见于《碧岩录》、《从容录》、《闭门关》、《五灯会元》等书,小汤绝对没有加入半点私货。包括那个女尼的法名“实际”,也是书所载,绝非杜撰。小汤只是将它翻译成了白话而已。

所以,如果有读者君不能理解:为什么俱胝禅师留宿女尼未果,便发大jīng进心……绝对不是小汤行缺乏逻辑,因为书里就是这么记录的。

若是有人觉得“俱胝一指”的故事与“**丝追求女神未遂,发疯图强”相类……小汤表示:轻毁三宝是重罪呀重罪!

最后,此更为月票100的加更~~感谢诸位君子(以及副版主:非君子,小橙皮)。

第四十三章大威德金刚怒目,玉清天真灵下盼(三)

钱逸群扬起嘴角,在纸条的短边上唾了口唾沫。捏着纸角的手腕轻微一转,搭了上去。他两指一捏,薄薄的宣纸就被黏成了一个纸环。

雪岭法师接过钱逸群递上来的纸环,面露疑惑之sè。他细细看着这个微微有些奇怪的纸环,目光在纸面上游走……在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的原点。

“这就是道!”雪岭涌起一阵清凉,从头到脚,彻底浸透。

在他身,久久沉寂的灵蕴奔腾起来,渗入四肢百骸,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舒爽。灵海上的七魄灵光显现,如宝珠,如明月,光辉四shè。心炁更是奔流不息,无间喜悦勃然而发,难以自抑。

这个纸环,便是数学的魔比斯环。

只是一个小动作,三维度的纸环就会变成一个二维的纸带。在这个纸环上,没有正面,没有反面。取任何一点,都可以一笔回到,不会有边沿阻碍。

正是冥冥之,钱逸群想到了这个小道具。

这个纸环的确有“道”的特征:无始终,无正反,无高下,有区别。

如果说俱胝一指蕴含了万法归一、万物归一,那这个纸环本身就是一。

但是……

——这个纸环真是一么?

钱逸群心突然一怔,浑身麻痒,心隐隐有一个念头要喷涌而出,却好似被一层纱布蒙着。隐约可见其形状,却难以看个透彻。

“这是道么?”钱逸群微微侧着头。问雪岭。

“是!”雪岭激动着,同时也在体会身体的激荡,他很快就在静定世界遨游,用这个证悟去检视自己的世界,以及外部的世界。

境界就如眼镜。一旦境界变了,就如换了新的眼镜,所见所感再也不同以前那样了。

“这不是道。”钱逸群突然劈手扯过那个魔比斯环,十指发力,瞬息间将它撕得粉碎。他扬手一撒,碎纸如雪花般飘落。被正月的寒风吹向了茫茫天地,转眼便不能寻得一片。

“这才是道!”

钱逸群掷地有声地吐出四个字。

灵海上的帝钟发出声声震响,就如木道人敲出来的一般无二。

钱逸群目光空灵,好像四周一切都变得平静起来。

伏矢魄原本一脸忿怒,此刻如同重塑,眉间舒展,双目微睁,唇关微合,整个儿都放松下来。

雪岭听到天际钟响。接连成片,目光随着碎纸飞向了天边。继而又回到这个论台上。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以额触地,向钱逸群表达感激之心。

钱逸群从窥道而产生的喜悦之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雪岭老禅师,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老禅师双手捧珠,道:“多谢真人,此珠该当与真人有缘。”

“道人得了此珠,当以此随缘救助。不负如来。”钱逸群郑重答道。

“阿弥陀佛,真人慈悲。”雪岭道。

钱逸群接过珠子,试着投入金鳞篓,没想到这轮回珠倒是很轻松就被纳入了。不过此时钱逸群正在窥道之喜,心无分别,万物如一,浑然没有得失之感。

法证看似比雪岭要老。却称道:“师兄,何不入静室参禅?”

“佛在天地间,何必将自己关起来呢?”雪岭推开法证,颤颤巍巍步下问难台。口有辞,只赞叹因缘际会,一朝得悟。

法证看着师兄的背影,随口道:“关在屋里便不见佛了么?”

钱逸群闻言一笑:“雪岭和尚心悟了,大和尚嘴悟了,皆当恭喜。”

法证一怔,眼帘下垂,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钱逸群站在台上,四周一片静寂。

观众们很难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不见钱逸群的小动作,也不知道魔比斯环的奥妙,只以为钱逸群黏了个纸环,便让一代高僧心悦诚服,恍然大悟。

不过他们并不需要过程,他们只需要一个偶像。

一个可以膜拜、依赖的偶像。

最先有一个人跪在了地上,继而他身边的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在一片隐含癫狂的气氛之,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纷纷磕起头来。

想一朵非正常开放的琼花都能让人膜拜,何况一个疑似神仙的道士呢!

在场的出家人却尴尬了。

他们不可能顶礼膜拜一个年轻后学,即便他可能真的含德有道,但“我执”“我慢”永远会在凡人心头留有一席之地。正是这一席之缺,使得他们难以破开“吾身”,得见“真我”,难以如雪岭那样向晚学俯首。

陈致和站在幡下,努力不让眉头皱起来,心暗道:这厚道人丝毫不见厚道,就这么让人拜着,你想当教主么?还不下来!

钱逸群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在等人

呜呜~~~

又过了片刻,只听远处传来声声号响。

钱逸群转向号角声处,之间四个头戴红sè僧帽,身穿大红僧袍的喇嘛,两两一排,吹着**螺往论难台走来。

这**螺硕大无朋,足足有一丈长,故而这四个喇嘛长得前矮后高,法螺便架在前面那人肩膀上,由后面那喇嘛来吹。

法螺过后便见一个大喇嘛,皮肤黝黑粗糙,身上的僧袍斜穿,大正月里袒露出一边臂膀。他也带着红sè僧帽,手持两丈长的金刚伏魔杵,踏着法螺号声往前走来。

“这是嘎巴仁波切。”法证站到钱逸群身边,低声介绍道,“他驻锡准提寺,不知今rì为何来这里。”

此时汉传佛教对于密教一向有些不冷不热,密教因为语言问题,也很少愿意跟显宗往来。实际上两教同源,显密二宗的实质差别并不是很大,密宗一样有显学,显宗一样有秘传。而且破和合僧乃是下阿鼻地狱的大罪,故而即便宗派不同,也不会发生佛教内讧的事。

“拉须嘎巴达瓦。”钱逸群淡淡道,“他是来找我麻烦的。”

法证喔了一声,道:“不知真人与他有什么误会?可需要小僧做个调停?”

“上次我助张天师打退了yīn山邪道,那邪道怀恨在心,又怕天师府报复,便找他出头。”钱逸群简单明了道,“今rì恐怕难以善了,大师还是另作准备吧。”

“唔,我只修佛法,未证神通,要不要追回我师兄?”法证说道。

“求之不得。”钱逸群没有丝毫客气。

PS:首先我想说,你们敢不敢不要反应那么快啊……魔比斯环的包袱一下子就被揭开了。。。你们这么强力,小汤感觉压力很大。。。其次我要说:今天月票很给力,谢谢大家~要是天天这个数目就好了。嗯,还有,敏锐的朋友大概发现了。。今天这章少了一千字。。。咳咳,实在太累了,让我喘口气先。

第四十四章大威德金刚怒目,玉清天真灵下盼(四)

所谓狮子搏虎尽全力,搏兔亦尽全力,钱逸群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有能力的帮手。刚才雪岭的那声狮吼音犹在耳,可见修为应该不低。

法证听了钱逸群的话,连忙跑下台去寻找雪岭,只留下钱逸群眼看着嘎巴一行缓缓过来。

嘎巴到底是藏地名师,前面四个藏僧开路,后面还有一行藏僧侍卫,左右不下二十余人,颇有排场。钱逸群知道他是因为在汉地耳聋眼瞎,否则也不会与白眉老妖为伍。

等这一行人走近,四周围观百姓自然分开。嘎巴两步迈上论难台,站在钱逸群面前。他身后跟上来一个年轻僧侣,大声说道:“这位是我乌斯藏宁玛巴嘎巴仁波切,特来东土印证佛法!”

宁玛巴便是藏传佛教的宁玛派,因为僧侣戴红sè僧帽,故而被称作红教。“宁玛”在藏语是“旧”、“守旧”的意思,因为他们自称传自吐蕃时代的佛法,并且坚行不变,因此得名。

若说明朝对于乌斯藏的统治,概括起来只有四个字:多封众建。

从永乐皇帝开始,便先后册封了三位**王为xīzàng之主,便是后世所知的大宝法王、大乘法王、大慈法王。这三位法王的册封标准很简单,依其所属教派的实力分封,统领藏地政教。三**王之下还有藏地五王,一样是政教合一,世代由朝廷册封,与一般藩国之主没有区别。

三**王或以血统继承,或以转世继承。都无须经过朝廷封赐。尤其以大宝法王为尊,永乐帝曾赐封号为:“万行具足十方最胜圆觉妙智慧善普应佑国演教如来大宝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领天下释教”。

故而说,藏传僧人非但可以合法在大明国土上行走,而且还大可以欺负一下汉传僧侣。

钱逸群左手帝钟,右手茅君笔,腰系古剑,已经做好了一战的准备。他听了嘎巴弟子的通传,朗声道:“我是道士。不懂佛法。”

嘎巴假意听不懂汉话,让那弟子通译于他,又咕噜噜说了一串藏语。那弟子翻译道:“我上师说:刚才他来晚了,没能赶上论难。土的和尚不行,我佛佛法乃是根本法,无上法,我上师要与你重新论过。”

藏地佛教有论经的传统,每每辩论由同派或者不同派的僧侣分坐两边,由德高望重的高僧主持。辩论起来极富激情。一名僧人主论,其他人便在下面发出吆吆之声。为之助阵。

钱逸群淡定道:“土的和尚行不行,你得先跟他们论过才行。”

大明寺众僧听那藏僧说土和尚不行,已经十分羞愧,想予以驳斥却苦于自己的确新败,实难提起战意。

底下的佛门信众比之大明寺的僧侣更为纠结。他们不喜欢这些说不清汉话的藏僧。

这些僧人住在准提寺,时常有欺压附近百姓的恶xìng。更有些僧人还要汉家教众供奉荤酒、女子,很快就将藏密的招牌毁得一干二净,再收不到一个信徒。

然而他们却是眼下能站出来为我佛开言的人,说不定真能胜过那些信奉天人小教的道士。

嘎巴听完弟子的翻译。又道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弟子道:“我上师说:我佛门弟子最是宽宏大量,既然口头上论经和尚输了,我们也不会硬要胜过道士。不过佛法是根本法,究竟法,并非只是口上的功夫。道士要真有本事,便与我上师比一比‘行’上的功夫。”

“道人守弱不争,是你赢了。”钱逸群淡淡道。

嘎巴听完。脸上怒气腾腾,又说了一段。那弟子道:“你推辞不应,是侮辱我们密教!我上师慈悲为怀,让你三息。若是你不出手,便别怪我上师手下不留情!”

——果然是躲不过!

钱逸群一扫四周,还不见雪岭踪迹。跟着慧光的那四个法力僧远远站开,并没有出手相助的迹象。

“一!”

那弟子大声数到。

“住手!”一声金刚狮子吼响彻全场,正是雪岭法师回来了。

雪岭法师双目饱含jīng光,一举跃上论难台,走到钱逸群身边,面向嘎巴,道:“我佛弟子,不论显密,都应以慈悲为怀,岂是打打杀杀的莽汉!”

“金刚护法!”嘎巴与雪岭相识,知道装不下去了,大声喊出汉话。

“明明是你与白眉老妖勾结,谋夺民女,还说什么佛法。”钱逸群冷笑揭穿。反正这种口头上的事不用证据,只要有人信就可以了。

“我要明妃!不是民女!”嘎巴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考究嘎巴的意思,是说:他要找回自己的明妃,所以要白眉老妖交给他那个女子,并非谋夺民女。

然而藏僧索要明妃乃是汉土百姓认定的“恶习”,是不敬佛法,是自毁三宝,是该打入地狱的恶行。此刻嘎巴一说,登时群情激奋,更有人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雪岭法师虽然也不能接受“乐空双运”,但还是尊重密教的修法。他道:“所谓入乡随俗,你要明妃,自去藏地找去,何必来东土!”

嘎巴一指钱逸群:“他偷我的明妃了!”

此言一出,底下有看热闹的登徒子不由大笑。更有人道:“不是道士偷了你的明妃,是你的明妃偷了道士。”原本庄重肃穆的论难之地,立时被染上一层低俗桃sè之气。

雪岭望向钱逸群,低声道:“这个嘎巴达瓦很有些本事,还是不要硬拼为好。”

钱逸群心头一凛,道:“我不愿与人为敌,奈何他不肯放过。大师是信他的胡言乱语么?”

“自然不信,看得出来真人还是童男子,怎会与他明妃有染?”雪岭又道,“是否有什么误会?”他刚才听钱逸群揭露嘎巴谋夺民女,心想这种事落在有修行的人眼里,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必然出手相救。恐怕这误会的根蒂,就在那个民女身上。

“断然不会。”钱逸群猜到雪岭所想,解释道,“那民女是我师兄之妻,一生从未踏足藏地,怎么可能是他的明妃?”

嘎巴对汉语一知半解,只听钱逸群说话,雪岭点头,以为这两人已经串谋好了,当下再不讲什么三息的规矩,暴喝一声抡起两丈长的金刚杵便挥舞过来。

雪岭一惊,运起狮子吼,大声暴喝:“咄!”

这声狮子吼尽数落在嘎巴身上,登时冲得他打了个踉跄,来势一缓。

钱逸群拦腰抱住雪岭,朝后飞跃,金刚杵上的尖头堪堪扫过两人腹胁。

金刚杵本是藏僧握在手的法器,短则数寸,长不过尺。嘎巴竟将这法器做成两丈长,简直堪比大枪。这金刚杵带着三棱尖头,若是被捅上一记,恐怕再没生还之理。

钱逸群失了先手,见那巨杵夹风呼啸,舞得飞快,一时间难以近他身子,便激发怒气,高声呼喝一声:“雷来!”

一团电球浮在钱逸群手,旋即被推了出去。

嘎巴挥起巨杵,朝电球打了过去。

钱逸群一惊:这法器明明是金属的,难道还能绝缘不成?

电球打在巨杵上,化作一条电蛇朝嘎巴奔去,显然不是绝缘体。

原来,宁玛巴僧侣分为两类。一类是专解经的学问僧,另一类是专修法术的法力僧。法力僧又名阿巴,与汉地的巫婆神汉相类。

嘎巴便是法力僧,学识甚浅,又没见过掌心雷,并不知道金属导电的事。他被这电球一撞一打,只听得砰地一声,金刚杵脱手,整个人都倒飞出去。

这嘎巴身高八尺,在藏地也算是极魁梧的巨汉,此时被钱逸群一举击飞,颇为震撼观众眼球。

下面围观众人纷纷叫好,都在心暗道钱逸群是真神仙。

钱逸群快步上前,蹲身将金鳞篓往前一扯,套在金刚杵一段,心存思,将这两丈长的金刚杵收在了篓里。

——嘎巴天生神力,我自己又不曾jīng修体术,若不趁机毁了他的趁手兵器,自己难免要死于三棱尖锥之下。

钱逸群明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如此招摇会留下隐患。然而两害相权,只能先顾及眼前了。

“这、这道人真是神仙!”酒楼上,刚才并不看好钱逸群的徽商面sè泛红。他也不管周围没人搭理他,喃喃自语道:“若是有这么个宝贝,运货的钱可都省下来了!”

郑元勋正想嘲讽两句,转念想想,自家在贩运货物上每年也要花个七八千两银子,若是有这么个宝贝……

“哼,非有德者,拿了那宝贝也只是怀璧其罪。”郑翰学对那徽商嗤之以鼻,嫌他没有见识。

那徽商连连点头,道:“公子说得极是。这等法宝,朝廷肯定不会放过,难免要征用的。”

如今朝廷北边不宁,狼烟四起,若是有这么个宝贝,南方的粮食便能更快更多地运到前线。

——若是成就了这等功绩,别说升官,就是封侯都不在话下吧!

扬州府三位长官还端坐裁判席,饶有兴致地看着论难台上两人斗法,心却纷纷揣测这小小鱼篓到底能装多少东西。

第四十五章大威德金刚怒目,玉清天真灵下盼(五)

之所以说是两人,乃是因为雪岭法师年纪实在太大,别说打斗,就是快走都做不到。

法师的修为尽在佛心境界,所学狮子吼乃是为了开悟痴迷,一生平和,从未与人捉阵厮杀。钱逸群以为他是高人,便如苦尘一般,待交上手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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