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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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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莫非不知么?”书中仙音带笑意,“仙长在言灵一道上大有天赋,实在是修符箓大器。”

言灵?钱逸群心中疑惑,从未在典籍里见过这个说法啊。

第八章互帮互助

言灵在古汉语中很少出现,以至于钱逸群看着还觉得有点东瀛味道。实际上早在东瀛人还没有语言文字的时候,上古神州就已经有了“言灵”的说法。书中仙自称是汉武帝时人,用词用语多保留了些上古残韵。她见钱逸群不解,便细细讲解起来。

传说上古天真之人,法于yīn阳,和于术数,道法玄术相济,宛如神明。在这些人之中,更有人能够一语成谶,说什么是什么。后人以为这是“未卜先知”,其实却颠倒了因果关系。

“这种人,我们一般叫他乌鸦嘴。”钱逸群心中暗道。

书中仙一笑,又道:“这便是‘言’的威力,也是咒的雏形。后来仓颉造字而鬼神夜哭,正是因为他将‘言’演成了‘字’,使得咒的威力凝固起来,更为持久,这就成了符。诀分口诀和指诀,也是言灵的变体,根源仍在言灵。”

听书中仙讲完,钱逸群心道:我以前倒是没有发现过自己有乌鸦嘴的天赋,她这么说是不是靠谱?

“若不是仙长一语驱散周天魅灵,奴怎么会知道呢?”书中仙笑道。

“可还有其他一试的法子?”钱逸群对此茫然无知,幻境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只有淡淡的痕迹而已。

书中仙想了想,暗道:若是我传他一个咒,势必会被那白泽发现端倪,不如让他去找那白泽。打定了主意,书中仙道:“小奴不会玄术,仙长为何不从那白泽嘴里要个最简单的诀、咒?”

钱逸群一想也是,不过想到一条烤羊腿的代价,多少有些昂贵。他刚才已经打定主意忽悠这狐狸,没想到最后还是得落在狐狸身上。

狐狸见钱逸群沉默半晌,此刻又拿眼睛不住在自己身上瞟来瞟去,不由心血涌动,有些不好的预感。它问道:“那烤羊腿怎么还不来?”

钱逸群笑道:“许是铺子上没有现成的,正烤着呢。大仙,小可决定就学这诀咒符阵,还请大仙给个章程。”

“噗,”狐狸冷笑一声,“这四条路虽是玄术,但也足以让寻常人耗尽毕生之力了,你还想四门学全?”

“不拘哪一门,还请大仙指点。”钱逸群满脸堆笑,心中悲哀不止:别人学个东西只需要张张嘴,为什么轮到我就这么辛苦呢。

他哪里知道,秘术从来传徒不传子。这个时代要想学点真东西,三年挑水三年打柴,三年挑水打柴,九年光yīn若是能够得传真诀真术,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穿越重生说起来都是天道的意外,就和避孕套破了没什么区别,还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一般?

狐狸眼睛滴溜溜一转,暗道:这小子报复心强,若是惹了祸,咱上哪里就食去?若是被不给他点甜头,以后恐怕又要叫什么屠子来剥咱的皮毛……

“也罢,”狐狸故作高深,“咱便破例传你避尘诀。”

“避尘诀?”钱逸群一愣。

狐狸以为钱逸群看不上,连忙道:“此诀甚易甚简,却是根基所在,仙家莫不由此习之!若是你三rì内能够学会,证明资质不错,咱再教你个新的。”说罢狐狸暗笑:但凡有点修持的人都会学个避尘诀,却不是因为“根基所在”,而是为了保证自己高人的形象。

这个诀除了能让衣服不染灰尘,再无其他作用,甚至连汤汁都避不掉。

钱逸群原本的确有些轻视的意思,听狐狸这么一说,自然谢过,反正先学一个,也算是真正踏入那玄妙之门。

狐狸先讲了一通澄心静气的入手功夫,让钱逸群试着做了。钱逸群只觉得身体里那片湛蓝大海渐渐平复,很快就连波浪都不起,整个人都进入无比淡定的境界。狐狸从未转世为人,自然不知道琅嬛别院的大门除了会吸尽开门人的灵蕴,更能让人返观内照。

别说狐狸,就是其他修士也未必会知道。因为在他们得知琅嬛别院这个大秘密的时候,自身修为早就可以返观内照了。

作为修行小白的钱逸群,并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真如xìng海,只知道每次看到这片大海就有种物我两忘的静谧感。他想起那两道滔天水龙,隐约猜到这是他的力量之源,也很可能就是狐狸口中的“灵蕴”。

就在此时,海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惊破了适才的静谧,一连串的诡异音节闯入钱逸群的心底,最后凝成了两个字。

钱逸群睁开双目,神光内敛,口中诵道:“避尘!”刹那之间,钱逸群脚下腾起一股清风,吹动了袜带,掀起了衣袂,环绕直上,汇聚头顶,形成薄薄一个气罩,将钱逸群整个罩了起来。

狐狸看得目瞪口呆,避尘诀虽然是个大路货玄术,但是第一次就能用得有模有样还真不常见。

钱逸群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不满道:“没什么变化嘛。”

狐狸一歪头,舌头舔过嘴边,感觉牙龈发痒,恨不得咬出血来。

即便是上古灵种,见过不知多少高人天才,看到钱逸群如此轻而易举地使出了避尘诀,还是由衷生出一股羡慕嫉妒恨。它很快又安慰自己,若是自己的本尊,这种玄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能不能教个有点用的?”钱逸群望向狐狸,突然福临心智,一改刚才的谄媚,有模有样道,“大仙现在就是普通狐身,貌似也没什么自保的手段,不如教我点实用的玄术,rì后我也可以保护你呀?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灵种,我不帮你谁帮你?”他这话说得无比诚恳,就连自己都信了七八分。

狐狸若是不狐疑还算什么狐狸?虽然不能否认这话说得在理,不过却只信了一两分。一张狐脸狡诈笑道:“你这话不错,不过人常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咱俩萍水相逢,怎能轻信?咱知道的玄术确然不少,却不敢误传匪人呢!”

钱逸群一听有戏,连忙问道:“大仙可有条陈?”

“你我以血换血,两不相欺,我自然会将一身所知尽皆付你。”狐狸道,“若是你有缘进入神通境,得帮咱一个忙。”

“什么忙?”钱逸群心头一紧,被那“神通境”吓得脖子一缩。

“咱轮回得累了,想重孕灵胎,再结灵体,到时候你得助咱一臂之力。”狐狸倒是认真的。作为上古灵种,虽然宿慧不失,但是转身投胎却是道力所为,不能控制。若是能让它自己选,早就选择生为人类了,起码没有被人剥皮炮制的危险。

钱逸群心道:只是一臂之力,要小爷我出两只手却是不能!

第九章御剑诀

“君子一言!”钱逸群伸出手,想与狐狸击掌盟誓,却发现拍过来的是只毛茸茸脏兮兮的爪子,伸到半途的手又收了回来,道,“下一个学什么诀?”

狐狸倒是不介意,道:“咱见你刚才口吐真言,倒是有些模样,既然你想要能用得上的,咱便传你个……”

“仙长,言灵以咒为最上!”书中仙突然出声jǐng示。

钱逸群连忙打断狐狸的话头,道:“大仙,我听说咒语最灵,还请给个咒术。”

“你知道什么是咒?”狐狸不屑地看了钱逸群一眼。

咒字乃是俗写,从口从祝,是个“呪”字。上古天真之人中有能以言语沟通天地自然,左右微末道力,被凡夫以为可以沟通神明,故而有“咒祝”并举一说。

狐狸详解道:“道力施行,岂是凡人能干预的?即便在上古真人中,也是极罕见的。后来所谓的‘咒’,不过是激发自身灵蕴改变物xìng的手段罢了,故而常与‘口诀’混为一谈。”

钱逸群心道:老叫兽果然就是不一样,不知多少年的底蕴在那里放着呢!书中仙也说我这言灵天赋在上古一样很罕见,说不定小爷我就是能够控制道力之人呐!

“咒胜在不耗灵蕴,却讲究个契机。”狐狸倒像是真心实意地为钱逸群谋划,建言道,“若是没有契机,便是你叫破天都没用,若是有契机,轻轻道一声,自然而成。你若是想要与人争斗,学咒不如学诀。”

钱逸群恍然大悟,这倒是符合力量平衡的设定,否则自己以后画圈圈就能统治地球了,还让别人怎么混?当下笑道:“那请大仙两个都教我吧!”

狐狸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道:“你也莫要好高骛远,咱脑子里有本《咒言行》,你若是真有机缘,便自己慢慢学了去。咱且教你一诀,教了之后你也别来缠着咱。”狐狸说罢,脑子一凝,心中暗道:这诀,教他哪个好呢?

诀与咒不同,乃是要沟通自身灵蕴。灵蕴越丰厚,诀的威力自然也越大。钱逸群的灵蕴不浅,但又不足以掌控那些杀戮中用的诀术。

“御剑诀!”狐狸犬坐地上,一本正经大声说道,倒真像是个老师一般。

钱逸群被这音量吓了一跳,至于“御剑诀”这种名头,他倒还不怎么放在心上。接受过科技时代各种网游、单机的锤炼,御剑这种技能貌似属于入门技,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上手就学会那些毁天灭地的玄术。

狐狸看了一眼木愣愣盯着自己的钱逸群,心中暗道:真是人心不古,当年咱要传点鸡毛蒜皮的东西给旁个,谁不是当下倒头就拜?也罢,你若是能帮咱重塑灵体,咱也不计较你的轻慢。

“两汉方士以指口并用为大诀,单用口或指为小诀。”狐狸自己倒是颇有古风,既然要交便将教得一丝不苟。略一探底就发现这便宜学生一点玄术的底子都没有,又没得耐心,实在不是上好的雕琢之器。

“右手诀较为简单,你且先记着一个剑诀就够了。”狐狸舔了舔嘴边,这辈子还从未在一天之内说过这么多人话。

钱逸群连连点头,这个剑诀他是知道的,就在“不久前”还用过——食指中指一并,敕令狐狸现出原形,结果反被吐槽了。

右手倒是简单,左手却不容易。狐狸没有人手,只能口授。这口授之下,它才知道钱逸群不知道天干地支与指节的对应,更别说五方五行了。无奈之余也只能先将六十甲子纳音掌诀先教会钱逸群,然后再细细将每个步骤要掐住的指节用鼻子点出来。

钱逸群这才知道那些江湖术士动辄就“掐指一算”,原来每个指节都对应了那么多玄术符号,就像人体算盘一样。不过这指诀也真是玄妙,掐的顺序不同都会有不同反应,就算最后形状一样,效果也大相径庭。

一人一狐在屋里头顶着头,搬弄了好一会儿功夫,总算是将这指诀牢牢记在了心里。正想找个轻巧的玩意试试,只听门轴吱呀一声,两扇房门已经被人推开,一股香气从门外先抢了进来,直冲钱逸群的鼻窍。

钱小小仔细迈着步子,双手端着餐盘,盘子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桂圆酒酿荷包蛋。她看了一眼蹲在地上跟狐狸玩耍的哥哥,眉头一蹙,硬生生将一口怨言又咽了回去,只将荷包蛋放在了桌上,没好气道:“吃些吧,先垫垫,晚饭已经在做了。”

“还是自家妹子疼人啊,哈哈哈。”钱逸群甩开狐狸,两步跨到桌边,正要抓起筷子,突发奇想道:何不让妹妹看看我这新学的手段?当下收回手,故作高深对钱小小道:“适才为兄跟你说有仙缘,你还不信,现在让你看看哥哥我的手段。”

钱小小心xìng好奇,虽然心中还是不信,却立住了,假意不屑道:“谁要看你耍宝,又不是三五岁的娃娃了!”

“小时候那些都是逗你玩的,现在这个可是真的。”钱逸群澄心静气,道了一声:“看好!”双手掐诀,随着大拇指在诸个指节点过,左手五指交相叠绕,最后捏出诀型。体内灵蕴海顿时波涛再起,水龙冲天,吟啸不已。

钱逸群右手化剑,二三指力挺得笔直,一指餐盘中的筷子,喝了一声:“起!”

钱小小瞪大了眼睛,看着餐盘里的筷子。

“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长进。”小妹嘟囔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钱逸群同样看着餐盘里一动不动的筷子,尴尬地用剑指挠了挠头皮,沉声道:“狐狸,过来给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狐狸的太监嗓音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你当自己是天才无双?咱所见的人之中,除了伊挚之外,还不曾见过有谁刚学会御剑诀就能御物的呢!这其中自然另有窍门,你若想知道……”

“给我起!”钱逸群猛地暴喝一声,左手捏着诀型砸在桌子上,右手剑诀重重指向那双红木重筷。

刹那之间那双木筷活了一般,齐齐跳起,悬在一尺高的空中,瑟瑟发抖。

钱逸群知道那不是木筷怕他,而是自己身体里的灵蕴正通过右手剑指摄住了木筷。这股灵蕴之力断断续续十分涩滞,只是将木筷提在空中就如此勉强,更别说什么使出剑招。他细细梳理之下,发现灵蕴的量已经足够,就是运行的时候难以控制,必然是熟练度的问题。

放下了木筷,钱逸群轻抒一口气,转头面向狐狸道:“刚才,你说有窍门?”

狐狸吞了口唾沫,伏在地上,将长长的嘴鼻埋进大尾巴里,心中哀叹道:咱到底捡了个什么怪物?避尘诀也就罢了,连御剑诀都能这样!其实他才是妖怪吧!

钱逸群又朝狐狸摆了摆手:“你先别说,让我感觉一下。”说罢,他前一刻还沉浸在使用玄术成功的喜悦之中,后一刻已经进入了内中自我关照的静定状态。这才是推开真门的赠品,能让一个从未受过训练的人也像个老修士一样静定观心,反观内照。

狐狸抖了抖耳朵,心中纠结道:咱原本也没想告诉你……不过你这小子的xìng情倒是不错,还知道自己体悟。哎呀呀,如此资质倒是比灵蕴丰厚更为重要,莫非真是上天要咱再得灵体?只是这种人也最是难缠,不好哄呐。

钱逸群笔画半晌,时灵时不灵,直到荷包蛋冷透了,方才停下动作,用麻木的手指捏起筷子,缓缓开动。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灵蕴之海近乎耗尽,虽然也在缓缓恢复,但是这恢复速度却不容乐观。

“喂,小子!”狐狸见钱逸群吃完了点心,自己的羊腿还没有来,忍不住尖叫道,“咱的羊腿都该烤焦了吧。”

“唔,是这样,”钱逸群抹了抹嘴,平淡道,“刚才是我哄你的,玳瑁怎么可能在我门前听用呢。”

狐狸双目圆睁,怒视钱逸群,弓起了身子,四爪抓地,一身被毛直竖:“咱跟你拼了!”

第十章临时替役

自然法则是很残酷的,狐狸这种犬科动物很难对体积远大于自己的目标发动有效攻击。

老白泽狐狸扑向钱逸群之后,被钱逸群御起的餐盘砸中了面门,长鼻子首当其冲,剧痛之中伴随着酸麻的感觉,如同破布袋一般落在地上,哀嚎不已。

钱逸群接住了落下的餐盘,退开一步,道:“你先别激动,小爷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狐狸,rì后还有求于你。咱俩之间与其这么各自谋算,不如推心置腹,对不?”

“你先失信于咱,让咱如何信你!”狐狸眼泪汪汪,抱着鼻子怒道。

“唉,这是咱们欠缺沟通呀。”钱逸群放下餐盘,走近狐狸,给它扳着手指算一斤羊后腿肉多少钱,一条后腿多少斤,做成的熟食又价格几何,自家老爹在县衙里的工食银一月几钱……一番苦口婆心之下,钱逸群道:“现在你知道刚才你开的价码有多大了吧?”

狐狸心中叫苦:原本以为摊上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子就可以大快朵颐一番,没想到却是个驴粪蛋表面光的货sè,真真看错了人!

“你定是在哄咱!”狐狸叫道,“看你家双门大宅好几进,哪里有你说得那么穷苦!”

“你是不知道这世情呀!”钱逸群叹道,“我钱家三代公门,城外还有几亩好田,这才有了你说的大宅子。可这宅子也不足以让你动辄吃条后腿呀?一家人一年能够吃上那么一次就不错了!你没见我妹妹都得亲自下厨?家里统共就玳瑁和他爹娘三个仆人,你还真当我家是有钱人家?”

狐狸不知道老公门之中自有来银两的门路,想想一路上见到的人都是面有菜sè,心中已经信了大半,暗道:上次到人间的时候也是如此,看着盛世繁华,其实已经是夕阳薄暮,唉呀呀,真个是时运不济,怎的就进不了富贵温柔之乡呢?

“你也忒没出息!”狐狸不满道,“家里穷倒还罢了,你怎地自己不知上进,弄个官做做?”

钱逸群当即将自己无缘科举,又没有经商的门路、本钱和头脑告知白泽。狐狸听得一双三角耳乱颤,终于无奈道:“看来咱这辈子想在红尘快活又是水中月,镜中花啦。咱劝你一句,这天下即将大乱,不下于五胡乱世,你家还是早作打算吧。”

钱逸群心中一惊:白泽原来也知道甲申之变?莫非这就是天命?现在这个时候,台湾香港都还是蛮荒瘴疠之地,肯定不能去,要不逃去朝鲜?rì本?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让自己儿孙当棒子、鬼子呢?

看来只有成仙这一条路了!就算不能成仙,学好了玄术,rì后在乱世之中也好有个活命的依仗。

想到这里,钱逸群又捏起了指诀,再次练习起来。狐狸虽然没有告诉他诀窍,但是数十次习练下来,自己倒也是摸出了些许门路,主要还是灵蕴的调动和控制。钱逸群悟xìng本就不差,身负压力之下,自然努力刻苦起来。何况这种刻苦比之高考之前的折磨,实在不算什么。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钱逸群已经能够熟练驾驭筷子了,不过换成是重一点的物品还是有些无力。狐狸虽然没吃上羊腿,但是吃上了一箩筐的骨头,倒也心满意足。当然,如果它知道这是钱家吃剩的,恐怕就不会那么高兴了。

钱逸群听着它咯嘣咯嘣嚼骨头的声音,看着外面天sè渐暗,盘腿在床上坐了,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腮帮,展开《百媚图》,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这周天魅灵去了哪里。”

“就算召回来,你也不会用,想它作甚。”狐狸吞了口骨头渣,对钱逸群道。

钱逸群就势倒在床上,脑中传来书中仙的声音。只听她道:“这《百媚图》的魅气会碍主,否则前任主家也不会将此图封存在琅嬛别院。”

钱逸群没有回应,总觉得有那么些许不对。若这《百媚图》不是好物,那附着其上的书中仙又是什么呢?还有这天下,到底是因为白泽现世而成为乱世,还是因为成为了乱世白泽才现世?

就在他脑中渐渐放空之时,只听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啪嗒啪嗒,显然是女子的绣鞋,在这个宅院里也只有妹妹钱小小了。

哐当!

钱小小推门而入,急声叫道:“县衙来了话,说是那采花贼又出现了,要招爹爹回去抓贼呢!”

钱逸群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这如何使得?爹爹的伤势未愈,怎是那贼人的对手?”

“所以只有靠你啦!”钱小小上前拉住钱逸群手臂,硬是将哥哥拽下床,“你快换了爹爹的服sè,怎么也去应个号,免得又被那绿帽公寻到了由头发落咱们爹爹。”

“妹子说得有理。”钱逸群拖沓了鞋子,正要出门,突然鼻尖一股幽香挑逗,正是自己妹妹身上的处子幽香。想想自己妹妹也算是吴县有名的美女,要是被那采花贼一招调虎离山,自家后院着火可如何是好?

“妹子,你先去帮我将爹爹的刀取来。”钱逸群道。

“你可快些,爹爹硬要去呢。”小小着急道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钱逸群连忙跑向狐狸,道:“狐哥,我能把妹妹托付给你么?”

狐狸脑袋转得多快,瞬间就了解了其中关节,想想这也是彼此增进情谊的办法,当下应承道:“咱现在灵力有限得很,想保你家宅颇有不足,要想保你妹妹倒也不难,你尽管去吧。”

钱逸群这才放下心,正要朝外跑去,只见狐狸追到了脚边,差点绊倒。狐狸拦在钱逸群面前道:“你五行强木,往东、北方去可无大碍。”

钱逸群笑道:“我怕什么?我要拿住那采花贼为爹爹免了后祸才好!”

“怕的就是你这想法!”狐狸尖声道,“那人既然敢出头作案,肯定有所依仗,你这御剑诀才学了几个时辰?而且御剑诀虽然能够以诀御剑,却也要靠剑中真灵,你连剑都没有,岂能将它当御物诀用?”

钱逸群听到妹妹去而复返,也无暇追问“御剑”与“御物”的区别,当下快步跑了出去。小小双手捧着爹爹的私仿绣chūn刀,见哥哥来了连忙双手送出。钱逸群抓起刀:“妹妹好生在家,紧闭门户,切不要让宵小乘机。”

“我自然知道!”钱小小双眉一挑,脸上温和了许多,“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钱逸群又接过爹爹的腰牌,取了件蓝灰的斗篷,大步朝门外跑去。

钱大通是经制正役,是吏部挂了号的,在钱逸群理解里属于有编制的公务员。在他手下还有一群人,名为公役,但是不在编制,属于临时工。

吴县虽然富庶,人口也属于上县,但是靠近苏州府城,所以钱大通这种“经制正役”的人数并不多,又分了皂、壮、役三班,平rì各司其职,轮流上班,虽然熟络却也不常碰见。

这回县尊被套了绿帽子,一听那贼人再次出现,登时发了牌子,三班衙役齐聚县衙。偌大的公堂上挤满了乌压压一片人。三班班头在前,使役在后,另外还有征发的民壮、弓兵、粮差、门子、禁子……足足有三百来人。

钱逸群赶到县衙的时候,连大门都进不去。他仗着自己脸面熟,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刚走到门厅就听到堂上在厉声喝问:“快班班头钱大通呢!”

县令是不能直接罢免经制正役的,但是他却可以寻个由头弄得人家破人亡。姑且不说别的,大明律规定了比限,小案五rì一比,大案三rì一比,若是破案不利就得被抓起来打板子。钱大通已经因此挨过一通了。

听到县尊发怒,钱逸群连忙在人群中跳了跳,高声道:“回老父母话!”

第十一章重大嫌犯

前面的人自然分开左右,让钱逸群上前。钱逸群还是第一次见官,也不知道什么礼数,不管怎么只能先跪地回应道:“回老父母,家父钱大通下不得地,有负老父母,心中愧疚,特命小子前来替役。”说罢,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公堂上的正印官。

这县令姓陈,年不过三十,白白净净的脸上留了些许胡须。看他容貌倒是诗礼人家出身,崇祯元年戊辰科中的进士,排名在二甲三十九名。不知他什么缘故,放着翰林院不进,一心补了个外放的县令,结果却遇到小妾被采摘的倒霉事。

年轻气盛,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他出来做官的时候,家里长辈也曾跟他说过“吏员欺官”的事,所以一来吴县就以树威为主,对手下吏员丝毫不手软。

陈县令冷哼一声:“看你小小年纪,有什么用处!”

“老父母,”钱逸群抬头道,“若是办事,小子自然不如家父稳重能干,但眼下是去抓贼,小子年轻力壮,胜家父远矣,请老父母明鉴。”

陈县令一听倒的确是这个道理,又冷哼一声,道:“小小年纪,如何带班?且下去听令!”当下有副班头朱云生出来听命,正是钱逸群的表舅。钱逸群站在舅舅身后,跟几个快手一班。看看左右快手都只手拿铁尺、怀揣绳索,钱逸群顿时多了一份优越感。

好歹腰间这跨刀可是按照绣chūn刀的制式打出来的,比长剑略短,比单刀略长,轻巧狭长,便于携带。厚背薄刃,有如剃刀。刀柄颇长,可以单手用,也能双手用,据说在刀术名家手里威力巨大,乃至可以力劈马头。

钱逸群是早就内定要接班的人,钱大通自然也教过他几手刀术。不过钱家本就是个半路出家的捕快,横竖不过劈砍直刺之类的粗浅手段。再者吴县这么个鱼米之乡繁华之地,钱大通当值三十年,拔刀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三班听了县尊训令,立刻分了东南西北,全城搜捕那采花yín贼。虽然县令信誓旦旦一定要将那贼人绳之于法,但是下面的跑腿们却没那么高昂的兴致。他们之中大多是光棍,最不用担心的就是采花贼,反倒是因为这yín贼的出现多了不少谈资,也多了不少意yín的材料,各个都只想应付个差事。

钱逸群跟在朱云生身后出了县衙,看着这个身高八尺的壮硕表舅,道:“舅舅,那贼人会等着咱们这么过去抓不成?”

朱云生抬头看了看天sè,沉重道:“对付这种贼人,哪能如此大张旗鼓?人家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其实只是做给那些富户们看看,免得说县尊老爷不干实事。”

“富户?”钱逸群一奇,“谁家富户遭了?”

“是张家。”朱云生道,“在木渎也有偌大的桑圆,也养着几十个家人,结果大白天被贼人混进了小姐的闺房。家里婆子进去的时候,人都已经冷了。”

钱逸群吸了口凉气,眉头微皱:强jiān已经够无耻的了,还杀人!这家伙真是丧心病狂!一念及此,手里更紧了紧长刀。

朱云生停下脚步,瞪了钱逸群一眼,道:“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大杀气?”

钱逸群一愣:“什么杀气?”

朱云生嘴唇动了动,知道自己话重了。年轻人,义愤填膺,怒杀之气勃发是很正常的,没必要多说。不过这杀气在老江湖眼里就是夜幕中的皓月,暗室里的明灯,碰上高手难免要吃亏。

他道:“怒而不杀才是正道理。你看你爹,再大怒气都能含着,不吐不露,这才是真功夫呢。”

钱逸群心下了然,知道自己刚才动心让舅舅发现了,惊疑之余也颇为佩服。不过……“我爹会功夫?是高人?”钱逸群饶有兴致问道。

“人生何处不修行,谁说一定要功夫?”朱云生握了握手里的铁剑,又道,“等会真打起来,你站远点,别误伤了自己人。”

钱逸群这才发现那班杂役都落后四五步跟着,根本没有一拥而上奋勇擒敌的意思。

十万户的吴县,天知道那贼人会躲在哪里。钱逸群心中暗道,这厮犯案这么勤,颇有些yù壑难填的意思。之前怎么就憋了那么久呢?说起来,采花贼也不是什么技术门槛极高的行当吧!

一道电光在钱逸群脑中轰地炸开。

如果不是这人刚到吴县,那么就是一个平rì里压抑许久的人,突然获得了行凶作恶的本钱。想想那受害的几家人家,非富即贵,小姐却不曾传出过艳名。若是正版的采花贼,不是应该冲着传说中的美女下手么?这厮却像是在报复一般。

再想到自己手里的《百媚图》,钱逸群一身冷汗。如果说有什么资本让人能够作恶,那么给人带来神通的周天魅灵首当其冲啊!

钱逸群又算了算时rì,正好对上,莫非就是自己放出的那些魅灵,附身在一个常受压迫的男子身上,使得他借jiān杀来报往rì的仇怨?那些豪门大户富贵人家盘算仇人的时候,自然想不起哪天哪rì给过哪个乞丐一脚……但是那一脚却足以让这乞丐翻身之后回头报复。

而且一直盯着人家女眷,看来这人多半是吃亏吃在女人身上。

“你在想什么事?”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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