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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桃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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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皓轩抬眼瞧了瞧展鸣不满的脸,微笑道:“苏小姐说话真是风趣,文某有个朋友在这开了间成衣店,能给文某个折扣。”
苏小沫连称不好意思,本想与文皓轩告辞的,可他似乎赖定她了,亦步亦趋地跟着,指引路线,嘴里尽拣些行商过程中有趣的事说与她听,逗得苏小沫大笑不止,渐渐甩开展鸣的手,与他越走越近。
来到那间成衣店中,苏小沫随意挑了两件衣,让展鸣去试,自己则靠在柜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文皓轩聊天。
文皓轩轻笑道:“苏小姐对护卫真是礼遇。”
苏小沫耸耸肩,大大咧咧地道:“那是因为他床上功夫好,对别人我没这么好。”
文皓轩立时尴尬不已。好在展鸣换了衣服走出来,苏小沫一瞧不错,便爽利地买下,先行告辞。
见苏小沫一脸的若有所思,展鸣凉凉地问道:“你靠姓文的那么近干什么?”
苏小沫忍不住扑哧一笑,她特意靠那么近,只是想比比个子,因为她觉得文皓轩总是出现得突兀,怀疑他有鬼呢。不过他比那晚的两人高出不少,应当不是他。
展鸣可不接受这样的解释,身高多少他看一眼便知,哪用得着她挨在别人身上?当下冷冷地横她一眼,抢先登上马车。刚才在成衣店,他们已经看到小青到香火店请香火了,不必再等下去。
苏小沫坏坏地笑了笑,上了马车便扑到展鸣怀里乱啃一通,笑眯眯地道:“阿鸣,若文公子有意下嫁,我倒是愿意娶的。我打算娶你当正夫呢,总得帮你多找几个兄弟,一来有人差遣,二来以后闲着没事可以打打马吊。”
展鸣闻言气结,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他,吃醋没关系,但想阻止她扩充后宫,那是不可能的。他早知道这女人好色又无赖,怎么还会愿意委身于她?可是……展鸣的神色略为黯然,他是天机阁的弟子,恐怕没有出嫁的这一天。
苏小沫不动声色地瞧着他,猜到他心中所想,但现在不想告诉他,她已经托爹爹为他安排了后路,因而淡笑不语。
是夜,苏小沫与展鸣、巽换上夜行衣,提前一步赶到永业庵埋伏好。
一直熬到第二天近晌午,十夫人才姗姗来迟。那名酷似展鸣的男子不住地追问杨定举留下的物品放在哪里。
十夫人犹豫不决,思虑良久方道:“欢儿,此事太过凶险,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男子急道:“娘……”
十夫人不为所动,温柔地道:“为娘主意已定!下次你娶妻了再来见娘吧!”
“哼!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孬种!真不知道阿举看中了你什么!”一个娇媚的女声猛地响起,禅房的门呯地被人推开。
苏小沫隐在房梁上偷眼瞧去,那女子看上去挺年轻的,与深雪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容貌倒是高贵端庄,但举步之间轻摇腰肢,眼珠一转波光荡漾,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妩媚婀娜。苏小沫在心中啧啧暗道:真是个风骚尤物!难道是深雪的姐姐?
十夫人见到她,脸色大变,不由得缩到儿子的身后,颤声道:“阿羽?你、你……想干什么?”
宫夫人闺名阿羽,但却最听不得十夫人称她阿羽,忍不住怒道:“姐姐不叫姐姐,居然直呼我名,阿举教你这样的规矩?”
十夫人忍不住探头向外张望,神情十分紧张。宫夫人又是一声冷笑,“外面的人侍卫都睡着了!”
那男子轻握住十夫人的手道:“娘,是宫夫人几年寻到孩儿,孩儿才得知了爹爹的事。”
十夫人闻言眸光定定地瞧了宫夫人片刻,才盈盈福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姐姐替我照顾欢儿!”
宫夫人冷哼一声道:“我是为了杨家有后,可不是为了你!难得欢儿有心为阿举雪冤,你为何不肯说出真相?”
十夫人坚持道:“此事太过凶险,当年阿举手中有权有兵,也落得满门抄斩,欢儿他单身一人,怎么可能……”
宫夫人不耐烦地打断道:“有我帮他,他怎么会单独一人?这些年我招兵买马,人手多的是。”
但无论如何说服恳求,十夫人都拿定了主意,怎么也不肯说出杨定举留下的物品存放在何处。
宫夫人腾的一声,恼怒地站起来,美目死死地盯着十夫人,一字一咬牙地道:“姓紫的,你到底说是不说?别逼我用手段!”
十夫人闻言娇颜变色,忍不住连连后退。她与宫夫人共侍一夫两年多,太清楚这女人的手段了,当初就是因为宫夫人下毒打掉了她腹中胎儿,才被丈夫逐出家门。
宫夫人似乎也想起了陈年旧事,美目中凶光一片,当年要不是这个女人夺了丈夫的宠爱,她怎么会去下毒?又怎么会被逐出杨府,沦落到嫁为商人妇?
宫夫人阴森森地笑笑,“紫儿,你是想我报复你呢?还是想我报复在你儿子身上?”
第六十二章 母子相认
家斗?苏小沫在房梁上瞧得大眼圆睁,兴味盎然。展鸣却紧张得僵直了身子,她忙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别冲动,看看再说,下面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年轻男子见势不妙,忙挡在十夫人的身前,沉声道:“宫夫人,多谢您这些年来的照料之恩,延欢做牛做马都难以报答,但请您尊重我母亲!否则……”
宫夫人斜瞥了他一眼,俏脸随即转晴,淡淡一笑:“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此生既是姐妹,紫儿又是阿举的心头肉,我怎么敢伤害?就象你……虽然不是我生的,为了杨家有后,我也会好吃好喝地供着。”
那年轻男子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应对。
苏小沫在房梁上瞧得大乐:好一出双簧,句句都在向十夫人卖恩情!
十夫人果然犹豫了,进退两难。
宫夫人娇媚地一笑,“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反正是你儿子想知道,你不告诉他,他就满天下地去寻……我只能帮衬他些银子而已。”
十夫人闻言大惊,急忙抓住儿子的手连声问道:“欢儿,你真的四处去寻?”
男子坚定地一点头,“孩儿誓为爹爹洗清冤屈!娘亲,您上次说有人在景川等着咱们母子,可孩儿去景川寻过,并没人也没什么事物。”
十夫人长叹一声,幽幽地道:“景川只是我们汇合的地点,东西由阿曲带着,到景川后交给一个叫许征的人保管,他是阿举的贴身侍卫,不知姐姐还有印象吗?”
宫夫人闻言眸光闪亮,赶紧问道:“那许征会去哪里?”
十夫人摇了摇头,“我没到景川,只身来了天都,不知道他们日后如何了,但去景川问问,总能问得到。”言罢又狐疑地问道:“难道阿曲不知道?”
“他早死了。”宫夫人得了确切信息,再没心思留下来,风风火火地走了,临走甩下一句,外面的侍卫中了她的迷香,用艾草熏熏就能醒过来。
十夫人见儿子也急着要走,忙拉住他,最后劝一次,“欢儿,你爹爹让阿曲带你远避他乡,就是不想你有任何危险,你如今已是杨家最后的血脉了……”
男子忙宽慰她道:“娘亲放心,孩儿寻到事物后,会仔细斟酌如何行事,绝不会以身犯险!”说罢便磕了个头,也急急地走了。
十夫人颓然地坐在禅席上,愁容不展。
苏小沫细听了片刻,巽在外面给了个暗号,示意男子已经走远,她觉得时机已到,与展鸣一齐跃下房梁。
房中凭空多出两个人,十夫人在微惊之后便镇定下来,淡淡地问:“不知二位大侠有何赐教?”
苏小沫颇为欣赏地打量了十夫人几眼,以前都是从上往下看,这样面对面的瞧去,更觉得她娇柔可人,估计男人瞧见她都想揽在怀中呵护。
苏小沫抿唇一笑,“十夫人,我们没有恶意。”说罢转头看向展鸣。
展鸣一直紧握双拳,克制激动的情绪。见苏小沫望向他,他知道是示意他揭下面具,可是……也许是近情情怯吧,他反而犹豫了起来,怕自己与十夫人并无关系,怕十夫人不相信他不愿认他。
苏小沫摇头叹息,当着一脸不解的十夫人的面,将展鸣脸上的人皮面具轻轻揭下。
待十夫人瞧清楚展鸣俊美的容颜后,惊得连连后退了四五步,怎……怎么可能!
苏小沫见目的达到,便轻笑着道:“十夫人,我们是在查宫夫人儿子的时候,不小心瞧见了你们母子相见的场面,心中疑惑不解,不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想像的人。刚好阿鸣是个孤儿,所以想找您问问清楚,您当初生的是双生子吗?”
苏小沫到现在也不敢肯定,那与展鸣长得极像的年轻男子是他人假扮的。听淳亲王说,杨定举俊美非凡又身居高位,府中的妻妾多达五十余人,想必子嗣也不少,有两个长得象他的儿子并不奇怪。
十夫人听了苏小沫的暗示,眸光闪了闪,沉声问展鸣道:“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后背吗?”
展鸣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除下衣物,转过身去。十夫人一眼便瞧见了展鸣左侧背心上那扭曲的五角烙印,眼泪便哗啦啦地无声流下,猛扑上去抱住展鸣哭道:“儿啊!我的欢儿!”
苏小沫赶紧退场,关上房门,让这母子两说说贴已话,自己守在外面望风。
展鸣忽然被十夫人抱住,还没来得及拉上衣物,不免尴尬,急忙挣脱她,迅速地拢好衣襟。
十夫人再一次将他抱入怀中,哭个不停,泪水将展鸣的心都冲成一汪稀泥,糊成一片。
他笨拙地伸手轻轻抹去母亲地泪水,犹豫地问道:“您……真能肯定我是你儿子么?”
十夫人万分肯定地点点头,“你本名杨延欢,当年分手时,我狠下心在你左背后烙了个印,就是怕万一走失了,好寻回你的。”
她原本一直不是太相信假欢儿,因为没有亲眼看到这枚烙印,而且他甫一见面便询问杨家的秘密,让她觉得有所图谋。但之前几次见面时外面都有侍卫守着,条件不允许,十夫人就没提看烙印的要求;后来因为锦瑟随口说,他老板最喜欢红色的荷包,这爱好与丈夫一模一样,这才没再怀疑下去。
却不曾想,那个人果然是假的,好在她刚才担心儿子有危险,并没将实情全盘托出。
她告诉展鸣,他不可能有兄弟了。因为杨家满门抄斩,就算有孩子逃出去,也会被官府寻回斩杀。丈夫之所以将她遣回娘家,就是因为刚发现她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府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可能逃过一劫。
十夫人巨细靡遗地询问展鸣成长的点点滴滴。展鸣依偎在母亲怀里,心海中自然地升腾出一片孺慕之情,轻描淡写带过荒岛上训练的艰苦与残酷,只说些轻松的琐事与听她听。
苏小沫在门外守了一阵子,察觉时辰已至晌午,怕庵内的小尼会来请主持用饭,忙轻敲了敲房门,提醒屋内的母子时辰不多了。
展鸣听到敲门声才想起询问娘亲杨家的冤屈,一再向娘亲保证,他有能力自保。
十夫人踌躇片刻,才将未告诉宫夫人的事情说出,杨定举是冤枉的,因保护那件事物而被满门抄斩。
许征的具体去处她虽然不知,但多半是越州和季州这两地。而丈夫托杨曲带出来的事物,是件柔软的东西,估计是羊皮或绸缎之类。当时杨定举亲手为儿子缝制了一件小棉袍,东西就藏在棉袍内。
展鸣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他被陈长老带回天机阁时不到四岁,当时托付陈长老的那名中年男子估计便是杨曲。可父亲亲手缝制的小棉袍,杨曲是随身携带还是交给了许征?秦家保的镖品到底是不是那件事物?
十夫人听说有可能丢了,反倒松了口气,过了二十多年,她早已没了雪冤的冲动,逝者已矣!她现在一心只希望儿子能快乐逍遥地活下去,娶几房妻妾,为杨家开枝散叶。
十夫人玉手轻指门外,微笑着问:“欢儿,刚才少女可是你的心上人?”
展鸣闻言不自在地将脸别向一边,俊颜虽然清清淡淡的,但眼神中掩不住羞赧。
见儿子轻微地点了点头,十夫人十分高兴,忙唤了苏小沫进来,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越看越喜爱,从自己腕上褪下一只碧玉镯子戴在苏小沫手上,抱歉地笑道:“出来得匆忙,身边没有好事物,这只镯子成色尚可,姑娘别嫌弃,就当是当面礼。你们成亲后,还请你多照顾欢儿,可怜他自幼孤单,虽有母亲却不得相见……”
苏小沫见十夫人又有泪雨滂沱的前兆,忙宽慰她道:“夫人请放心!阿鸣是我打算迎娶的正夫呢,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十夫人当下便成了雕塑,她那要为杨家传宗接代的儿子要嫁人?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展鸣和苏小沫同时听到了前院传来了一串脚步声,文纨带着锦瑟过来请十夫人了。两人行动迅速地拿起案台上的艾草点燃,甩到院中侍卫们软倒之处,与十夫人轻声道别,便立即消失了踪影。
一直到十夫人浑浑噩噩地回到文府,都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她的儿子怎么能嫁人呢?那杨家不是要断后了吗?
苏小沫与展鸣回到苏家,巽早就坐在屋内等他们了。这回他小心谨慎地远远跟着,没被宫夫人他们发觉,确定他们一同回了眠月楼后院。
苏小沫现在敢用脑袋打赌,那男子是深雪装的,想必他们会派人到景川去找许征。但让苏小沫疑惑不解的便是,秦家丢失的镖品到底是什么?她们一直在猜测就是杨定举保护的那样东西。既然深雪他们还在寻找,就说明他们并没得到,那他们绑架秦管家做什么?
展鸣推测是阿舸向秦管家征询无欢的身世,使秦管家察觉到危险,因而自己躲了起来。
苏小沫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偏小。秦管家失踪前不是有位长相平凡的男子去找他吗?也许是那个男子所为。
吴川那边一直没云中鹤的消息过来,要想找许征还得去越州和季州,坐在这猜测总不是个办法,必须到这几处去寻访。
苏小沫与展鸣、巽商量了一下,决定快马加鞭,先去吴川再去越州、季州。不过得晚一天再出发,展鸣想到天机阁问问陈长老,捡到他时是否有小棉袍,而苏小沫也得向爹爹要回六芒星。
商量好后,苏小沫便到淳亲王府,向淳亲王介绍了自己调查的结果,讨了三块禁卫令牌,在外时能仗仗势。
当然,若找到了东西,会不会交给淳亲王,她持保留态度。既然杨定举宁可冤死也要保护,这东西只怕对现在的皇室不利,她得想法毁了,免得惹祸上身。当然,如果真是恭亲王留下的财宝,她会毫不犹豫地交出去,她可没造反的雄心,钱财够用就好。
当晚苏小沫便向爹爹讨要六芒星,苏老爷立即吩咐忘川去取,但告诉她,六芒星放在葛长老那研究,他住得较远,忘川来回得一天多的时间。
苏小沫便乘这机会与两位夫郎多聚聚。
这阵子她老与展鸣粘在一起,明子奇已经有半个多月没“侍寝”了,当晚狠狠地要了她好几次才罢休。
苏小沫懒洋洋地靠在明子奇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渐渐平顺,才微微一笑道:“看来子奇颇有怨言呢!”
明子奇无声地笑了笑,忽然说道:“今日楚莲生问我你在家中都忙些什么,我说你每天在思念一个人,这么说对吧?”
苏小沫一怔,看来子奇已经猜出了些什么,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轻吻他的眼睛道:“子奇,有的事我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安心应对会试。没错,我可以肯定楚莲生就是假扮方臻的人,真方臻也许已经死了。他到苏家来没安好心。只是,他怎么会与你聊这些?”
明子奇轻喟道:“他拐着弯问的。你一点都不告诉我,若我说错了什么怎么办?”他几天前与秦无欢闲聊时,从无欢无意中泄露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的,因此在楚莲生假装无意地随口问起家中情况时,才会留了一个心眼。
苏小沫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还说自己后天便会外出寻访。
明子奇抱紧她轻声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嗯,我会的。”苏小沫抿唇一笑,与明子奇相拥而眠,夫妻俩人第一次同床同梦。
第二日展鸣无获而返,陈长老外出了。
等到晚上时,忘川也空手而归,葛长老外出云游了,去向不明。忘川留了口讯给葛长老,让他一回来便与阁内联系。
苏小沫他们只得先行上路,让忘川拿到六芒星后便立即送给她。
临行前,无欢拉着苏小沫的手不放,不住地说自己有不好的预感:“沫沫,你要当心,千万要当心啊!”
苏小沫安慰他道:“放心吧!有展鸣和巽在,我哪会有危险。不论找不找得到丢失的镖品,我都会在一个月内赶回来,陪你生产,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宝宝出生。”
苏小沫说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只是她没想到,她根本没机会看到宝宝出世。
第六十三章 不露痕迹
越州在天都的西面,吴川和季州在天都的西北面。三座城市相隔得并不算远,麻烦的只是,吴川偏巧在越州和季州的中间。苏小沫出发前诚心祈祷,希望在吴川就找到秦家丢失的镖品,而且最好就是杨家的秘密物品,免去她东奔西跑的麻烦。
一连赶了八天路,这天晌午,终于到达吴川。吴川是座山城,整座城市建在一处山谷之中,四周高山环绕,气候宜人,虽是初冬,却依然繁花似锦。
苏小沫牵着马匹,在吴川闻名整个王朝的花市慢慢而行,不时询问小贩那些色泽艳丽的形状美丽的花卉的名称。身边的巽和展鸣显然没有她的兴致,双眼不住地打量街边的客栈,急着先安顿下来。
当三人终于选定了诚福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展鸣立即在客栈门口留下暗记,约天机阁的同伴前来相见。
三人急赶了几天路都十分疲倦,用过午饭便回房好好休息了一下午。
近掌灯时分,苏小沫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便瞧见展鸣侧支着头,乌黑的眼眸正深情地凝望着她。苏小沫嫣然一笑,勾下他的颈项,两人缠绵悱恻地拥吻。
正在天雷即将勾动地火的一瞬间,窗棂处轻响三声。
展鸣立即抬起头,微喘着道:“稍待!”而后温柔地苏小沫道:“沫,你……先到巽房里坐一会好吗?天机阁内商量事情时,不得有旁人在场。”
这谁呀?不早不晚偏赶在这个时候?苏小沫忍不住怨怼,她衣服都解开了,又得一件一件穿回去。
窝了一肚子邪火,苏小沫踩着重重的脚步出了房间。在房门关闭的那一霎那,她瞥见了从窗口跃入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还身材火辣?苏小沫立即心生警觉,随即转回,刚想趴到门缝处偷窥,一支薄如蝉翼的飞镖从门缝中射出,同时从门内飞出的还有一声娇喝:“走远点!”
苏小沫在门外用嘴形问候了那女子的祖宗十八代后,不得不敲开巽的房门,“借宿!”
巽这八卦男早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笑得兴灾乐祸,“听说天机阁有十八位女弟子,个个武功高强美艳绝伦,只怕你不是对手。”
苏小沫鄙视巽的语言逻辑,“无论多漂亮,只要有十八个人差不多,就不可能绝伦,绝伦的只能是一个,比如我!”
巽受不了的大摇其头,挖苦她道:“你就吹吧!等到哪天他不理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苏小沫一挑秀眉,“有什么怎么办?找再呗!比如你!”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巽几眼,嗯,挺不错的,很MAN的帅哥。
巽被她饱含□的眼神惊得不住后退,双臂环胸紧靠墙角,色厉内荏地斥道:“你……你说过只对姓展的有兴趣!”
苏小沫极度鄙视他的理解能力,“我当时的原话你再想想,那意思是,我一次只会盯一个目标,待目标达成后,再盯下一个目标!”
巽的脸涨成猪肝色,紧张地看着她越走越近,恨不能将身子挤进墙里去,喉头干涩地喝道:“站住!不许过来!”
苏小沫白了他一眼,“你这德行,我还不一定把你当下一个目标,紧张什么?”说罢将耳朵贴到窗板上,细听隔壁的对话,不过隔壁房的那两人似乎在打哑语,一点动静都没有。苏小沫撇了撇嘴,心想,没动静也好,至少没在那个啥啥。
一扭头,发觉巽双目喷火地怒瞪着她,苏小沫不解地问:“你眼睛抽筋了?”
巽咯咯地咬牙,“我哪里差了?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武功有武功,要什么有什么,比你身边那娘娘腔的明子奇和展鸣好得多!”
“谁娘娘腔?”还不等苏小沫回击,门外便传来展鸣愠怒地声音,房门随即被呯地一声推开,展鸣周身冰冷的杀气随即充盈了整个房间。
巽立即象泼了水的炭盆,熄了气焰。
这两人谁都不服谁,又一心想为自己的帮派出头,在暗中交过几次手,苏小沫知道,看这情形肯定是巽吃了亏。于是她乐不可支地道,“巽,你不必动气,大不了我下个目标就选你好了。”
巽恼得脸红脖子粗,“滚!谁稀罕让你选!”
苏小沫笑得站不稳,是被展鸣抱回房间的,而巽的脸色,一直到第二天三人上山间寻访时,都是臭臭的。
天机阁先前派来的弟子,打探到云中鹤的踪影曾在东面山区出没过。三人在东山寻了一天,眼见天色渐黑,不得不打马回城。
苏小沫在马上频频回头张望,这大山连绵几百里,只怕派来千军万马,也得一个多月才搜得完。她皱了皱眉,不是她不相信天机阁调查的结果,而是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合理之处。按理来说,大盗之所以当盗贼,无非是想挥金如土又不想自己去赚钱。好不容易盗得奇珍异宝,却躲到这荒无人烟的山里来,不是什么都享受不到?
苏小沫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展鸣和巽听后也觉得有道理,那山中出没的人影,只怕是云中鹤的烟雾弹,因为这十年来,一直有人在找寻他。
三人于是决定将寻找的重点放在城内。既然云中鹤在东山出没,那么他住在东城区的可能性便会大一些。第二天,三人在东城区逛荡了一整天,向茶楼酒肆的小二、无事闲聊的老汉打听,吴川城中有哪些财主,至夜间,再到各财主家去夜探。
吴川不是大城市,城中能称得上财主的,不过七人而已。云中鹤的相貌如何,根本无人知晓,三人推断云中鹤会武功,家中如果突然出现不速之客,必定会有所反应。一连几晚,三人在这几家财主的院中屋中穿过来穿过去,都不曾被人发觉,就算站在床边,那些个财主依旧抱着小妾酣声如雷。
苏小沫累得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尤其让她抓狂的是,她有强烈的直觉,云中鹤就在这七人之中,可她却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如何辨认。轻功好的人至少应当身轻如燕吧?苏小沫咬牙切齿地想,可这七个财主的腰身没一个比无欢小的!
她在心中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多事了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找?为什么不跟在深雪这些人的身后,等他们找到后再抢夺呢?
这个主意说出来后,展鸣和巽都赞成,三人讨论之后,决定要分头行事。因为天机阁消息极为灵通,目前知道云中鹤在吴川的,还仅有他们三人。但只要他们开始在城中寻找云中鹤,消息便会散布出去,其他的人马便会闻风而动。
因此,三人决定由展鸣到景川去引导深雪等人过来;而苏小沫与巽则利用淳亲王赐的禁卫腰牌,到吴川府衙找知府大人,通过官方渠道来接触这几名财主,能在展鸣赶回来前找到云中鹤更好。
是夜,展鸣立即启程赶往三百里之外的景川,在景川城中找了两日,便发现了深雪的行踪。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将云中鹤在吴川的消息传给了一位武林中人,这消息不出一日便被深雪得到。
深雪已经来过两次景川了,至今才得到一条颇为有用的消息,便带着人手立即启程赶往吴川。展鸣见他动身,才悄悄地返程,并赶在深雪之前回到吴川。
此时的苏小沫与巽已经是吴川知府陈大人的座上贵宾。两人凭着禁卫的令牌,轻易地取得了知府大人的信任。无论什么事都是巽出面,苏小沫只当自己是他的随从。巽这八卦男扮起官差来有模有样,不过一日便与陈大人称兄道弟。两人以机密军务为由,调了城中户籍查看,发现这七名财主中,只有四人是一直在吴川的,另外三人都是近几年才来落户。
这三人谁是云中鹤呢?这五天苏小沫与巽没少参加陈知府举办的宴会,与各财主、乡绅、举人、秀才等混了个半生不熟,却无法猜测出云中鹤是谁。
待展鸣回来后,三人关在屋中商讨了近一个时辰,决定兵行险招,故意炫耀身上有玄铁兵器,吸引云中鹤的注意,看能不能让他露出马脚,赶在深雪等人到吴川前,先将盒子抢到。如果云中鹤实在是老谋深算不动如山,那就等深雪来解决他。那帮人不是会摄魂术吗?也许比他们的方法更管用。
当晚,陈知府又宴请禁卫大人。苏小沫三人打扮得精神抖擞,在衙吏地引领下步入正厅。
苏小沫前脚刚踏入门槛,便愣在当场,一个她想都没想到的人,正坐在正厅的首位上,高傲地接受着陈知府的曲意奉承。
第六十四章 玄铁匕首
陈知府听到衙吏的禀告,忙起身迎接,连连拱手道:“伍大人!苏大人!请!请上座!”
苏小沫还在迟疑不决,假名伍刚的巽已经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苏小沫在心中唉叹,您老人家没看到坐在里面的齐云山吗?
齐云山此时还未发觉巽和苏小沫,他知道有人进来,但依旧垂眸品茶,连斜眼都不给人家。他十天前才因宁王爷的推举兼之自己出色的武艺,当上了大内侍卫总领,正春风得意之际,一般的禁卫自然不太在眼里。
既然巽已经在齐云山的身边坐下了,苏小沫和展鸣只得跟了进去。
直到陈知府热心地为他们相互介绍时,齐云山才将余光调了过来,一瞥之后立即连头都转了过来,睁圆了眼睛,将目光在苏小沫和巽的脸上来回穿梭,似笑非笑地道:“苏小姐和这位……伍护卫何时成了禁卫?齐某怎么毫不知情?”
巽冷笑一声,“咱们投在淳亲王府下,是淳王爷亲自保举的我三人。怎么?还得先问过齐统领的意思?”
这句话问得齐云山十分尴尬,忙转移话题,指责苏小沫道:“苏小姐你会武功吗?不会武功如何当禁卫?况且你是宁王爷的媳妇,为何要投在淳王爷府下?容齐某人劝你一句,人不可忘恩负义!”
苏小沫故作不解地道:“淳亲王告诉我说,不必一定要会武功,有一技之长就可为国效力。难道齐统领不是为国效力而只是为宁王爷效力么?”
齐云山的脸色万分难看,忙向远方拱手道:“齐某一片赤胆忠心皆为皇上!怎会只为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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