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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戒灵-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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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初期,比弟子高出了不知多少。”
“哼,这个九天道人是什么来历,你可查清楚了?”王松厉声问道。
“是个散修。”张毅身子一颤,退后了一步道。
王松露出了满意之色,不知是满意于自己一声喝退了张毅,还是满意于张毅将整件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张毅突然跪了下去,说道:“请师父恕罪。”
王松颇感意外,不解的道:“你有什么罪,我并没有怪罪于你啊?”
“弟子假借师父的名义,已经向九天道人发出了邀请,约定双方见面,日期暂未定下。九天道人一向神秘,来无影去无踪,弟子迫不得已才出了此等计策,希望师父饶恕弟子之罪。”
张毅说得合情合理,虽然显得有些鲁莽,但却是展现的一片赤诚之心。
即使王松有意用这个借口向张毅发难,此时也不行了。毕竟周围这么多师侄辈的弟子看着呢,若是因为这件小事怪罪张毅,未免显得他度量狭窄。
于是,他只是冷冷哼道:“假冒为师的名义,你胆子不小。但念在你一心为了本门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这次,但绝不能有有下次。”
张毅连忙答应,心中却冷笑不已,你如果能够活着回到太谷门,再说这句话不迟。
王松一挥手,说道:“好啦,我给你五天的时间,确定与九天道人的约定地点和日期。若是到时候办不成此事,你应该明白有什么后果。”
他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张毅一旦没有约出九天道人,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张毅斩杀。
只是周围的那些弟子,都不清楚王松和张毅势同水火的关系,以为只是王松在吓唬张毅而已。
现在还不是双方摊牌的时候,所以张毅决定继续隐忍,回答的越发恭敬起来。两人暗地里唇枪舌剑,却都是点到为止,绝不露出任何破绽。
王松等人仍然寄居在这座破道观中。对于他们来说,凡人界有着太多的忌讳,实在不甚方便,远没有这里自在,可以随心所欲。
张毅却找了个借口,选择回到乐浪城。风易欣还在乐浪城中等着他呢!
接下来的几天,乐浪城中依旧显得十分平静,妓院、赌坊仍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只有张毅知道,关系到拜仙会的命运的一场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而他自己的命运,或许也要随着这场战斗而改变。
可是到了这里,他却发现自己的计划似乎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
“既然王松已经来了,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不完善的计划,往往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但有的时候,只有冒险才有出路。
这个险他非冒不可。
第95章 离愁(1)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天气阴暗,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
这种天气,街上的行人都匆匆的往家里赶去,瞬间消失不见了。空旷的街道冷冷清清,看不到半个人影。
就算是客栈中的客人,也比别的时候要少得多。
乐浪城东头的一家小酒肆,酒保冷冷地倚着门框,双眼无神的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仿佛随时都可能睡着一般。
通常这个时候,掌柜都会吩咐下去,提前打烊,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睡上一觉,让人感觉格外的舒服。但他今天不能睡觉,因为尽管下着雨,店里却仍然来了两个客人。
账已经提前付过了,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大方的令人咋舌。掌柜的也已经睡去,但在临睡之前,却吩咐酒保小心照应着,随时满足两位贵客的任何要求。
“呸,这鬼天气。”酒保往门外啐了一口,狠狠的骂道。
客人在楼上的一间密闭的厢房里,应该听不到他的这声咒骂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仍然觉得不放心,抬头看去,透过楼梯能够看到一丝微弱的灯光从楼梯上面映照下来,照亮了楼梯下方的一片角落。楼上的客人没有任何动静,这令酒保放心不少。
张毅和风易欣相对而坐,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盏油灯,一坛酒,两盏黑色的瓷碗。
从房间里,依旧能够听到细雨打窗的声音,一声声,棱角分明。
两个人没有交谈,只是一碗碗的喝着酒。这酒是店内最好、最烈的一种酒,喝到胃里,让人感觉火辣辣的一般发烧。
过了许久,风易欣悠悠地道:“不论什么事,你都不妨告诉我。”
“嗯。”张毅点了点头。
“其实你就算不说,我也能够猜到。你要走了,是不是?”风易欣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问道。
张毅喝酒的动作明显一窒,但他随后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这种酒本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他感觉胸口一阵憋闷。
他长吐出一口夹杂着酒香的浊气,感觉胸口还是那么难受,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风易欣。眼前的这个少女,是令他第一个动心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令他如痴如醉,尤其是她欢快的性格,仿佛永远没有任何烦恼,甚至能够感染到张毅自己。
尽管对于男女之事,他没有多少经验。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少女。
但是今天,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油灯燃尽后,两人就将天各一方,从此踏上两条不同的道路。
人生往往充满了各种不得已,即使是张毅,此时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苦恼的不是即将的分手,而是怎么对风易欣开口。
风易欣正在等着他说话。只有从她的眼睛中才能读懂此时她内心的挣扎。
“你应该知道,王松已经从太谷门来到了乐浪城。”张毅沉吟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
风易欣没有打断他的话,但他自己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本来他的口才还算不错,至少说话时不必停顿,但今天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九天道人也会在这两天赶到。他们已经约好,将在乐浪城城东见面。”这短短的几句话,他几乎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表达完整。
风易欣终于替他说道:“他们见面,自然不是为了和解。至少王松不是。”
“于是,一场厮杀是免不了的。而且以我估计,就算九天道人真的神通广大,也未必是王松的对手。也就是说,王松几乎肯定可以赢得这场决斗的胜利。”张毅苦笑道。
如果九天道人不是个散修,再年轻一些,或许真能够和王松拼个旗鼓相当。但张毅从老李的记忆中已经知道,九天道人因为久久不能突破瓶颈,大限之日即将临近。一个这样的人,又怎么指望他能够杀得了王松?
“而你却一定要让他死!”风易欣替张毅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跟在张毅身边这么久,她已经很了解他这个人。他做的这所有的事情,其实只为了这一个目的。
以前她还不懂,但当王松出现的时候,她就渐渐的明白了。
她一向非常聪明,尤其在关心一个人时,就要努力地想要了解他的思想,他的一举一动。
“关键的是,我没有把握杀得了他。所以结果可能会有两个,要么他死,要么我死。”张毅轻抿了一口醇酒,像是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的确没有把握,连一点都没有。让一个凝气八层的低阶修士,去跟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去拼命,任谁都可以想象的出后果。
但情势却容不得张毅退缩。他现在都不知道,林晓音究竟修炼到了什么程度。是凝气九层?还是已经开始筑基了?
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而且当王松与九天道人拼杀一场之后,究竟还能剩下多少力气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张毅能够抓住这次机会,他不仅可以助林晓音摆脱厄境,更可以将王松一举除去,永绝后患。
他就像一个赌徒,要么一夜暴富,要么顷刻间一无所有。
“如果,如果你真的杀了王松,你还会回来么?”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风易欣的心不禁揪紧起来。
她已经顾不得少女该有的矜持,这种大胆的表白,若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尽管她比一般的少女都要大胆的多,也聪明的多。
厢房内一片寂静,只听见灯花“啪啪!!”地凋谢声。
张毅似乎也在犹豫。他本来不该犹豫的,但这一刻,他却真的下不了决心。如果他将王松杀了,那么事情将会怎么样?他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本来就做好的玉石俱焚的打算,并不打算活着回来。
如果活着,那该怎么办?他突然发现这也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个很让人纠结的问题。
杀害自己的师父,太谷门会容得下自己么?显然不可能。任何一个门派,如果出现了弑师的惨剧,无论做师父的生前再怎么混账,为了维护门规,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名弟子处决。
师徒有序,这已经成为维护一个门派生存和发展的根基,任何人触碰了这个根基,都将受到无情的毁灭。
即使他与太谷门的太上长老关系匪浅,但在门中这么多长老的同时施压下,即使是太上长老也不可能独断专行。
有的时候,护法长老甚至可以越过太上长老那一道槛,直接将张毅处决。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张毅很怀疑,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第一个想要处决自己的,恐怕就是太上长老了。
毕竟与整个太谷门的根基相比,他张毅的命实在便宜的很,比街头随处可见的烂白菜还要便宜的多。
他突然明白,即使自己杀了王松之后,太谷门也不能再去了,甚至可能面临整个太谷门所有弟子的追杀。从此之后,他可能就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这个时候,他还能回来么?鼻子里长吸了一口冷气,他突然感觉一阵冰冷。
张毅居然不再说话,而是端起瓷碗,一口一口的将烈酒灌进肚子里。这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喝酒,既然如此,为何不喝个痛快?
从张毅的反应中,风易欣已经渐渐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她突然不明白起来。不明白张毅为什么会这么狠心,这么绝情!!难道他对自己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这些天的感觉,只是她患了单相思么?
第96章 离愁(2)
孤灯摇曳,屋里没有风,却有灯花。
灯花的爆破声将灯芯震得来回晃动,连地上的人影都在动。
风易欣突然抓起了酒坛,往面前的瓷碗中倒去。可惜酒坛已经空了,连一滴都没有流出来。
以前她喝酒,为的是将别人灌醉,但是今天,她却宁愿醉的是自己。
酒保或许还在楼下候着,只要她喊一声,他就会马上跑过来,将店内最好的酒搬上来,并且给她斟满。
但她却不愿意开口,只是怔怔的看着张毅,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他的脸上没有花,却有泪。
两行清泪从他脸上滑落,滴在下方的酒碗里。在这种时刻,最先落泪的不是貌似娇柔的少女,反而使张毅,这未免有点不合逻辑。
世界上的事又有多少真正的符合逻辑过?
张毅盯着酒杯,像是对风易欣说话,又像自言自语:“如果我的修为再高一些,本事再大一些,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带你离开。只是仙途险恶,充满了各种阴谋和算计,我能够保得住自己的命,就已经算是侥幸,又怎么能照顾得了你周全呢?”
从进入药园起,他所经历的事情,那一件不需要算计?不需要自己以命相搏,最后才险之又险的躲过各种暗算。就连辛童,那样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其心思之歹毒,手段之狠辣都是骇人听闻的,更别说其他了。
在修仙界,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任何的安全可言。这是张毅这些年总结出来的一个道理。
太谷门同门之间尚且可以为了灵草、灵药等物自相残杀,更不要说其他了。
自进入太谷门之后,他才蓦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怎样的残酷世界。也许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动真情了,以后他也将融入到不断的厮杀当中,要么杀掉对手,要么被对手杀掉。
正是因为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才使他不敢冒险。以后,他甚至连家都不能再回去了。因为他的仇人可能会顺着线索,摸到他的家中,给父母带来灭顶之灾。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修仙者有家不回。不是他们薄情寡义,而是因为迫不得已。
心中想得越多,他就越觉得自己的渺小。只有拥有了绝对的实力,才能够保护家人和朋友,而在此之前,他不能有朋友。
他已经逐渐想明白了自己以后的方向,那就是不断的提高修为,超越在众人之上。只有这样,他自己才能安全,他的家人也才能安全。
只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将王松除掉。他能斗得过王松么?他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有的时候,想的再多都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能逃避,也无路可逃。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风易欣忽然道。
张毅只是摇头苦笑。她根本不知道修仙界的险恶,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就算风平谷是江湖第一高手又能怎么样?在筑基期修士面前,他能挡得住几次攻击?
除此之外,比筑基期高的老怪多的是,上面还有结丹、元婴以及他还未了解到的境界。这种人碰到任何一个,风平谷都会毫无悬念的被秒杀。
更重要的是,风易欣也是玄阴之体,这样的体质,必将成为那些隐修多年的老怪觊觎的对象。试想,能够毫不费力的帮助他们突破一个境界,这样的诱惑谁能挡得住?
就算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物,恐怕也不能完全无动于心。他已经发现,这些门派虽然对鼎炉之事有所禁忌,但并不是铁了心的非要将这种功法禁止不可。否则王松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在太谷门内豢养鼎炉而仍然活得逍遥自在。
说到底,还是实力的缘故。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算硬占一门之主的位置,相信也没有多少人敢于反抗。
风易欣露出绝望的神色,话都说到了这种份上,张毅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这怎能不令她伤心欲绝呢!
她突然想到,或许在山洞中,自从那次验灵根之后,就已经是这个结果了。
尽管她不知道所谓的灵根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正是这样一件东西,将两人的感情完全葬送掉了。
夜幕逐渐降临,乌云完全遮蔽了外面的光线,整个街头显得湿漉漉,冷清清。
不知何时,风易欣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每当她感到伤心的时候,总是这么容易入睡。这或许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睡着了就可以不去理会无边的烦恼,也不会再伤心。
她睡觉的姿势依旧很美,很诱人。尤其在刚喝过酒之后,红扑扑的小脸愈发的清纯秀美。
张毅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至少也要给自己留下点回忆。张毅这样想着,心里却难受的很。
如果是以前,能够一亲芳泽,张毅心里肯定会幸福的发狂。但是今天他却有无尽的悲哀。
他轻轻把风易欣抱起,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张床和崭新的被褥。
他将风易欣放在床上,轻轻的给她盖上被褥,不愿让她受了凉。
楼下传来酒保的脚步声,响亮而急促,想必他已经听到了动静,正在往楼上赶来。
张毅转身走出房间,轻轻的带上门,正好迎上酒保的目光。
“可官,你”酒保睁大了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可是掌柜的特意叮嘱要好好照顾的客人,可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得罪了他们。只是这套房间并不是他们预定下的,就这么被人住着,肯定不合适。于是酒保也犯起了难。
张毅翻手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他道:“这是房间的定钱,房子我租下了,直到明天早晨那位姑娘醒了为止。”
“是是。”酒保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只要有银子,就算他把整个酒肆全包下来也不成问题。
张毅转身进入房中,一拍储物褡裢,拿出一张信笺,放在风易欣的床头。
略想了一下,他又掏出一本黄皮书,看上去十分陈旧的样子。里面记载着凝气前三层的所有功法以及他的修炼心得。或许他的心中还有一丝期翼,这才留下了这些东西。
信笺上面,有他的一系列安排,托付给风易欣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就算王松真的将九天道人杀死,并将拜仙会中的护法一类的高手全部一网打尽,仍然会留下拜仙会在各地的分支。这些分支的舵主之类的人物,必然会经过一番厮杀,最后再联合在一起。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张毅在心中让风易欣请风平谷亲自出山,再与毒王联手,将拜仙会的分支一一接手,然后将它们解散掉,这样就可以使江湖中少一番动荡。
从老李的记忆中,张毅已经将拜仙会的据点了解的七七八八,或许还有少数几个据点隐藏的极深,连老李都不知道,但这些都已经无关轻重了。
至于接手之时,必然要受到拜仙会中舵主人物的激烈反抗。这些人许多都有着凝气五层的修为,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得了的。但凭风平谷的本事,想必对付它们不在话下。而且毒王的用毒本领也不是吹出来的,两人联手之下除非对方达到了筑基期,否则必将乖乖束手就缚。
这时他临走之前,所能做的所有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张毅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孤独的身影充满了寒意。
细雨依旧淅淅沥沥地打在石板上,落在张毅的身上,将他的衣服打湿。他没有用灵力形成结界,或许只有这些冰冷的雨,才能真正理解他的心情。
这恼人的雨,恼人的天气。
第97章 谁算计谁
在乐浪城东郊,有一个乱石岭。 这里也算是一个高地,怪石丛生,道路极其坎坷,平时的时候很少会有人来到这样一处险地。
现在张毅就是走在去乱石岭的路上,两天前下的那场雨使得道路更加泥泞,只要稍一用力,就要粘一鞋粘稠的黄泥。张毅踩在这路上,脚上却十分干净,没有一点被泥土迸溅的痕迹。
他仰头看天,已经过了正午时分,天高云阔,清新的空气令人的心情格外的舒爽。乱石岭传来的打斗声已经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
从刚才的打斗声中可以判断,那必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双方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所以就连远在数里之外的张毅都能感受得到萧杀的气氛。
“该结束啦!”张毅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微笑。
当远方的那场战斗结束的时候,也就是他要出场的时候。他突然腾升飞起,御空之术全力展开,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乱石岭射去。
乱石岭上一共有两个人,一个是王松,负手站立着,似乎是在等候着什么人。另一个则萎靡的躺在地上,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他胸前的一滩血迹。
当看到天空中急速赶到的一个白色身影时,王松的嘴角也泛起了同样冷酷的笑容。没有人想到,他跟张毅在笑起来,居然惊人的相似。
张毅缓缓落下,冷眼看了旁边的那具尸体一眼,目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没有向王松行师徒之礼,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天道人?”
“不错。他的能耐倒也不小,能够一手将拜仙会发展成为一个极其庞大的势力,而且组织严密,手下的人都肯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忠卖命。如果他的修为再高一些,说不定在修仙界也能闯出一个偌大的名声呢!”
以王松高傲的性格,很少夸奖人的,尤其对于败在他手上的人,往往都是不屑一顾。但这一次,他却真心的佩服起了这个人。
但佩服归佩服,他出手的时候可绝对没有留情,要不然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他了。
张毅扫了周围一眼,皱眉道:“其他人呢,难道都死了么?”
就算死人,也应该有尸体在这里才对。但周围除了荒草乱石之外,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很显然,他的同门包括拜仙会的那些护法,都不在这里。
“他们都被我打发走了。其中几个蓝袍弟子,前去追杀拜仙会的其他护法,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而另外的几名弟子,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去乐浪城清剿拜仙会的势力。我传下了严令,不到两个时辰绝不能回来。”
今天王松显得格外有耐心,张毅的每一句问话,他都耐心的做着解答。如果被外人看到,一定会夸赞他是一个良师益友,毕竟拥有这样耐心的师父,并不常见。
张毅神色一动,变声道:“两个时辰似乎可以做很多事情。”
“哈哈,你总算还不算笨。两个时辰内,已经足够让我清除一个孽徒,并将他的死因完全推到拜仙会身上。”王松终于说出了他等在这里的目的。
“原来你想的居然跟我一样。”张毅突然苦笑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跟王松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样的心思缜密,同样的对自己充满信心,也许他们的性格也有很多重叠。
王松性格高傲,张毅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王松的高傲,表现在对不如自己的人的不屑上,而张毅却将这份高傲深深藏在内心中。
本来他还在想,如何将跟在王松身边的那些同门打发掉。他想到的理由,也是乐浪城中的拜仙会分舵。没想到王松已经替他做好了一切,并且比他自己做起来,还要完美的多。
“哼,就凭你也想杀我?”王松露出深深的不屑,不无讥讽的道。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张毅反问道。
“你不过才凝气四层,这种级别的菜鸟,我只要伸出两根手指,就能把你轻轻捏死。”王松果真伸出了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捏人的动作。仿佛他这一个动作做出,张毅就已经没命了。
现在张毅确实把修为收敛到凝气四层,而且整个太谷门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正修为。他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仍然没有将真实修为显露出来的意思。只有出其不意,他才有获胜的机会。
张毅目光一闪,从王松的紫色道袍上看到了一缕血丝。深紫色几乎将红色完全遮蔽,如果不是他目光敏锐,很有可能错过了这一点。
“你受伤了!”张毅悠悠叹道。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虚无缥缈,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在暗中,他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感觉肩膀的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如果在杀掉九天道人之后,王松仍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那未免太说不过去了。毕竟九天道人停滞在筑基初期已经有了不短的年月,又身为拜仙会的掌控者,无论是修为还是法宝都与王松有的一拼。
“区区小伤又算得了什么?你以为就凭这一点,就有了战胜我的可能么?”张松讥讽的意味更浓了。
张毅目光闪烁不定,低头思索起来。片刻之后,他面色古怪的问道:“真是小伤么?”
这句话更像问他自己,而不是在问王松。
但王松却是心中一凛,阴森森的道:“你可以试试。”
不错,只有试过之后,才能确认究竟是真伤还是假伤,是大伤还是小伤。但张毅显然不打算立即出手,只是负手站在王松对面。
两人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语气轻松的闲聊着。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王松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张毅顿时一愣,真的被他问住了。一直以来,他只是感觉王松对自己无比的憎恶,恨不得立刻将自己捏死。但究竟有什么原因会令他这么做,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
今天突然被王松提起,他也是心中一动,遂不动声色的道:“愿闻其详。”
“好,我今天就让你死得明白。”王松盯着张毅看了半天,淡淡地说道,“你记不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张毅又是一怔。他隐约的记得,自己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似乎是在报自己的名字。
“难道我的名字犯了你的忌讳?”张毅万分的不解。
王松轻轻哼了一声,冷笑道:“不是你说话的内容,而是你那种眼神,那种语气。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咱们两个其实是同一种人。”
“什么样的人?”张毅继续追问。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跟王松居然是同样的人。真是么?他不相信。越是不相信的事情,往往就越想知道答案。
“不甘居于人下的人。”王松一字一顿,咬着牙说道。
张毅深吸了一口凉气。他忽然间明白,王松为什么这么憎恨自己了。他本来就是掌控欲极强的人,习惯了控制别人。而他的弟子却天生一种叛逆的性格,这已经触碰到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线。
难怪从一开始,他就不真心教授自己道法。对于一个不能彻底掌控的人,他又何必白费力气?
张毅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王松是出于自己资质低劣的缘故,才对自己不屑一顾。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
王松忽然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想要除掉你?”
张毅瞳孔猛然一缩,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似乎已经猜到,王松将要说些什么。
第98章 恶战
王松道:“你有没有发现,为师的修为似乎进步了许多?”
从见到王松的第一眼起,张毅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王松在筑基初期滞留多年,如果没有特殊功法的相助,很有可能永远也突破不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甘冒风险,将林晓音培养成鼎炉的原因。
现在张毅能够感觉得到,虽然还没有突破至筑基中期,但王松似乎已经摸到了那个门槛,只需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就能够很轻松的突破。
“难道”张毅目光一寒,想到了一个可能,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王松冷笑道:“乖徒儿,你总算想到了。《玄阴筑鼎术》果然神妙非常,虽然没有助我一举突破筑基中期,但却也差不多了。若不是我担心门内近期内可能发生剧变,实在太着急了一点,说不定现在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张毅突然全身一震,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胸口如遭重击。
“你你杀了林姐?”张毅犹自不敢相信,声音却颤抖了起来。
自进入太谷门中,他举目无亲,只有林晓音一直在照顾着他。两人的感情,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他之所以冒着巨大的危险,也要与王松一决生死,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林晓音能够逃脱王松的魔掌。
但现在他竟然从王松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林姐?乖徒儿,应该叫师娘才对吧?”王松讥诮地道。
张毅无心去理会对方的嘲讽,突然抓着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整件事情快速的在脑海中回忆一遍。
自己的修为进境不可谓不快,但到了现在也才刚刚凝气八层。林晓音真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筑基成功么?就算《玄阴筑鼎术》的确神妙,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突破啊?
于是,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希翼,目光也陡然转利,盯着王松一字字道:“你骗我。”
王松似乎一眼就看破了张毅心中的想法,面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你是不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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