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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棵爱情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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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语听着便踢了他一脚。殿下火气还没消呢,你献媚是不是早了点?
  这么快就认出她了。憨个子也不傻嘛!唐淼笑咪咪的说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多说了!放人吧!”
  凡语叉手行礼道,“无殿下之令,恕凡语不能放人!”
  唐淼狠狠的瞪着凡语,原想狐假虎威一把,全被他搅和了。打不过西虞昊,还打不过他的侍卫?北地天后教的冰霜之寂不是吃素的。
  她默默的等到凡语走近,突然出手,霜花漫天撒落,瞬息之间灵力在她和二侍之间结成了数道冰墙。
  唐淼迅急飞向旗杆,大声喊道:“末扬!你怎样了?小姐我来救你了!”
  旗杆上末扬抬起了头。雪白的卷云上唐淼婷婷玉立,被银甲卫和两侍团团围住。她丝毫不在意,一直看着他。“小姐!”末扬费劲的喊了声。
  他的声音嘶哑,发髻散乱。一双银眸黯然无光。唐淼听到他开口,忍不住心疼:“等着!我来了!”
  末扬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他们人多!”
  旗杆下围着二十名银甲卫,唐淼笑嘻嘻的说道:“他们敢伤了我一根头发,回头就叫西虞昊整死他!”手指朝自己鼻子一点,“看清楚了!我可是你家殿下的新宠。还不让开!”
  她突然出手让二侍措手不及。凡语大喝道:“擒下!有事我担着!”
  生怕伤了仙姬的银甲卫闻言精神一震,二十把长戈齐齐结阵,挡在了旗杆前面。
  灵力催吐,细密的白色霜花凝结成一把长剑。唐淼握住剑毫不客气的朝银甲卫挥去。一声破字,长剑散为闪着冷芒的银霜镖激射而出。
  和暮离,西虞昊相比,这些银甲卫像纸糊似的,瞬间便倒下四五个。唐淼瞅准一个空隙靠近了旗杆。
  凡语狠狠的推了胡糊一把,急声喝道:“还愣着干嘛?!跑了怎办!”
  是啊,跑了怎办?胡糊被凡语推清醒了。这里面就他和凡语灵力最强,他挥着剑大喊了一声:“仙姬小心!”
  唐淼回头冲他笑了笑,柔声说道:“胡糊大哥,你心肠真好!”
  胡糊听着手便软了,一剑偏着唐淼两尺远斩下。他憨憨直笑:“仙姬别打了。回去向殿下认个错,他便不恼了。”
  唐淼心想我本来就是要回去的,但不放末扬可不行。她停手说道:“好,我不打了。可是,总不能让我瞧着我的护卫一直绑在这里吧?放了他,我跟你们回去就是了。”
  不动手最好。二侍和银甲卫都松了口气。凡语从身边一银甲卫腰间抽出缚仙索道:“殿下有令,仙姬莫要让小仙们为难。”
  胡糊急得扯着凡语低声说道:“她回去不就行了?用什么缚仙索啊?这么美的仙姬,你下得了手?”
  凡语瞪他一眼:“你懂什么?不是说她厉害么?她要是跑了。到时候被殿下鞭笞示众的就是咱们了。”
  缚仙索一上身,灵力就没了。她回去,可不能被绑回去。唐淼手掌运足灵力,数道冰墙哗啦冲向众仙。银霜镖暴雨般撒下。看着银甲卫被打得四下躲避,唐淼得意的想,要回去也要威风八面的回去。
  她这一动手,胡糊也急了,提剑就冲了去。他嘴里大声喊道:“仙姬莫怪,胡糊只是奉令行事!”
  没出息!凡语心思灵活,见胡糊缠住唐淼,眼珠一转指挥着银甲卫围了上去。自己则飞上了旗杆。
  唐淼轻蔑的撇了撇嘴,突然收手,对迎面砍来的剑不闪不避。
  胡糊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移开剑。
  唐淼手掌蓦然出现柄霜剑,轻轻松松的压在了他喉间。
  “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这句话同时从唐淼和凡语嘴里喊出。两人俱是一呆。
  旗杆上凡语的剑也压在了末扬脖子上。
  卷云刑台上银甲卫们跟着傻了眼。
  唐淼翻了个白眼,朝名银甲卫喝道:“用你腰间的缚仙索将他绑了!”手里的霜剑又压紧了两分。
  寒气割着胡糊的脖子生疼,他忍不住叫道:“小爷的命还要不要了?!听仙姬吩咐行事!”
  凡语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卷云去。
  唐淼笑嘻嘻的看了眼被缚着灵力的胡糊,坐了下来:“凡语,你不敢放末扬我也不怪你。不过,从现在起,他要是挨一鞭子,我就砍胡糊一剑。如果你为难,我还可以教你一个办法。到了西虞昊面前,你挥鞭做做样子。我也不会真砍。你说好不好?”
  好?能不好吗?胡糊瞪他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殿下要知道憨小子怎么失的手,准焚了他!凡语叹了口气认输:“小仙只盼仙姬别再折腾了,回去吧。”

  酒名凋零

  珠灯如斗,照得营地透亮。一泓泛着点点莹光的琼浆自酒壶中倾注于透明的琉璃盏中。香气浓郁之极似百花怒放,盛在琉璃盏中后迅速变成漠漠清寒。
  “西地有仙触怒天尊。原本是高高在上,一夜之间灵力被制,无力回天。伤心之下取极夜海之星星藻酿成此酒,名为凋零。羽公子,此酒味道如何?”西虞昊慢慢饮下琼浆,挑衅的看着凰羽。
  樱柔秀眉微蹙,西虞昊为何以酒相讥?
  凰羽咽了口酒,一股清寒冷意顺着咽喉直达胃中,随即浮起层暖意。他微笑道:“寒中有暖,万物凋零之后便又逢春。那位擅酿酒的上仙必不会长久被困。”
  西虞昊哈哈大笑:“羽公子所评甚得孤意!再饮!”
  琉璃盏放在手中,双掌如玉,如捧着一泓星星。樱柔笑道:“此酒观形甚美。本宫也尝尝。”
  一口酒饮下,腹中寒冷激得她打了个冷战,樱柔失声道:“品此酒可知酿酒人竟伤心至斯!殿下何不体谅他一番心思,向天尊求情?”
  西虞昊深深看了樱柔一眼,顿了顿道:“一品伤心,再品如何?”
  同样的暖意涌现,樱柔脸上激起淡淡的红云。她惊叹道:“羽哥哥评的不假。枯木逢春,寒冬远去。酿酒人定会有新的机缘。”
  西虞昊睥睨着凰羽道:“如果当新的机缘出现,有人却想斩断这线机缘。公主忍心吗?”
  樱柔摇了摇头:“此酒酒美意更美。酿酒人之心事尽付酒中。尝尽伤心苦寒,重涌之暖意令人难舍。本宫不忍。”
  凰羽啜着酒突然笑了:“机缘乃天定。是他的,别人断不了。不是他的,纵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得不到。殿下认为呢?”
  西虞昊定定的看着他,随意垂在桌下的手掌散发出狻猊王气。一层淡淡的暗金色雾气飘向了凰羽:“孤向来认为,机缘也是要靠争抢才能得到的。诚如东极地帝尊之位,不是吗?羽公子。”
  西虞昊居中坐在长桌主位,樱柔与凰羽分列左右。西虞昊的灵力全数击向了凰羽。
  桌下狻猊王气平静的袭向凰羽。他不抵抗,他也不会伤他,最多激翻桌上的琉璃盏。但凰羽是一定会抵抗的。西虞昊期待着遇上凰羽的灵力。他在东荒之地和凰羽交过手。他记得他的灵力。
  狻猊王气微荡起圈圈涟漪,凰羽出手抵抗。探出了他的灵力,西虞昊不知为何便松了口气。树林里帮着唐淼布下障眼阵法的不是凰羽。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正要收回灵力,一股外力突然涌入狻猊王气之中。西虞昊的灵力条件反射的抵御。他只想试探,灵力并不多,但木桌上却在这瞬间跳起来,桌上酒水物品一古脑砸向了樱柔。
  “公主小心!”
  西虞昊离樱柔最近,凰羽最远。就在西虞昊双手成爪,吸回木桌和桌上的物品时,离樱柔最近的一名雪樱卫飞身挡在了樱柔面前。
  凰羽缓缓站起了身,伸出的双手顺势背在了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名雪樱卫。
  见凰羽气定神闲的站着,樱柔满口银牙几乎嚼碎了。她瞥了眼那名雪樱卫,匆匆拂了拂半点酒水也没溅上的裙子,孩子气的跺了跺脚,极难为情似的背转了身:“本宫失陪了!”
  一众侍卫侍女簇拥着樱柔离开,席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樱柔公主……出手很有趣!西虞昊忍不住看了凰羽一眼,戏谑道:“可惜那侍卫挡得快,否则孤面前便能上演英雄救美了。”
  凰羽满足的笑道:“侍卫以身护主,殿下出手救美!羽今晚看到了两出英雄救美!不枉此酒!夜已深,兴已尽,戏也看过瘾了。羽告辞!”
  西虞昊瞬间俊脸气得通红,转身大踏步离开了东极地的营帐。
  走到马车旁,凰羽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西虞昊带着他的侍卫走得远了。他望向公主的马车,马车四周再也寻不到那名挺身而出的侍卫。他笑了笑,推开了马车门。
  西烛上仙从地上蹦起来,欢喜的磨拳:“公子回来得及时。小老儿正愁不知如何应付西虞昊。公子这一日究竟去哪儿了?”
  凰羽不答,反问道:“那名挡在公主身前的侍卫你看清楚了?盯紧了。鬼面肯定跟着来了西地。”
  西烛上仙点头:“放心吧公子。现了形就跑不了。”他又忍不住埋怨道:“小老儿白献殷勤了。公子当时明明可以挡在公主身前,怎么让黑沼灵地抢了先?”
  凰羽眸中寒意大盛:“长老扮成我的模样对公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西烛上仙掩住嘴,眨巴着眼睛道:“小老儿以七叶的元神发誓!绝对没有轻薄公主,也没对公主胡说八道!”
  凰羽看了他半晌才道:“西烛长老,你要记得你今日的话。你是以七叶的元神起誓!”
  他眉宇间露出股煞气,骇得西烛上仙的小心肝不争气的胡乱蹦跶。他绝对没有轻薄公主,只替公主系了系披风系带,替公主摘了两朵野花。他也没对公主胡说八道,只告诉公主,你今天的妆容很美。西烛上仙硬气地回道:“这是自然!小老儿最看重七叶的么。公子早歇着吧。”
  紫烟淡淡散走,凰羽一头倒在榻上。瞬间移形回转太耗灵力,倦意浓浓袭来,他闭上眼睛任灵力自然恢复。
  远处西虞昊营地似乎起了骚动,顷刻间又风平浪静。

  事关颜面

  凡语还算机灵。对峙场面一出,使了个眼色让名银甲卫给西虞昊报信。卷云刑台上人多,唐淼挟持胡糊生怕凡语突然出手,根本注意不到有银甲卫偷偷溜走。
  依西虞昊的令,隔了些时间,凡语便抽响一记鞭子。当然,鞭梢连末扬的头发丝儿也没有挨到。
  鞭声如同春雷炸响。鞭影狰狞瞧着就让人心生惧意。唐淼瞄了眼绑得没了灵力却满脸堆笑的胡糊问道:“这鞭子很奇怪,有什么讲究?”
  胡糊讨好的说道:“鞭身取自毒葛藤和尖角蟒蛇筋,又拘了黑幽深渊的怨灵炼魂。名唤黑曲鞭。上了缚仙索无灵力抵抗,无论什么仙挨上一鞭都会受怨灵噬咬。抽完解了缚仙索,肉身半点事都没有,元神却会受损。需养上些时日才能恢复。”
  唐淼大怒,一脚狠狠踹在胡糊身上骂道:“西虞昊太歹毒了!”
  胡糊失了灵力,被踹得直翻白眼。他生怕唐淼把气全撒自己身上,嚷道:“仙姬莫恼,西地仙酒司酿造的琼华火酒对付鞭伤有效,喂他饮下,包管几日便好。几上那坛便是。”
  “你,把酒端给他喝!”仙界的酒大多浸有各种仙草药物,对灵力滋养最为有效。唐淼抄起几案上先前二侍喝的琼华火酒扔给了一名银甲卫。
  凡语远远的守着末扬,他冷眼瞧着唐淼的一举一动。虽然心痛这坛琼华火酒得之不易,但唐淼对末扬的维护仍让他心生好感。他没有阻挡,亲自捧了酒坛喂末扬。
  末扬仰头饮酒时,散乱的发丝衬着他的脸轮廓分明,冷峻清朗。凡语心里微动,低声说道:“别当殿下面对仙姬太好。”
  末扬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渐渐亮起的银眸若有所思的看向唐淼。他没有回答,大口大口吞咽着酒浆。他需要尽快养好元神,需要他做的事太多了。
  “末扬,你好些了没?”
  他咽下最后一口酒,大声回道:“末扬无事。”
  唐淼这才放了心。
  卷云刑台依旧慢吞吞的飞着。凰羽没说错,末扬就是个诱饵。只要自己回去,二侍根本不想和她为难。唐淼懒得聚灵力,压在胡糊脖子上的霜剑也收了起来。绷紧的神经松懈了,她百无聊赖的趴在几案上问道:“几时才到?月上中天了。”
  胡糊见她眉宇间有了倦容,忍不住想笑。明着双方还在对峙,仙姬已经不当回事了。缚仙索能束缚住灵力,但他在结界之门没有灵力也能打架。现在一个翻身就能离开唐淼身边,凡语再用末扬威胁,仙姬还不手到擒来?但是只要仙姬回去不就行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得罪她。胡糊便劝道:“仙姬倦了不如眯会儿吧!”
  唐淼强撑着睡意两眼一瞪:“你诳我睡着了想跑?”
  胡糊压低声音道:“我不跑!我跑了,凡语不打你的护卫就不好交差了。”
  “胡糊你真够朋友!对了,你家殿下后宫里的仙姬多吗?是不是所有的天尊帝尊都有无数的仙姬?北地天尊除了仙后也有很多,我都分不清哪些是仙姬,哪些是宫中侍女。在北地我不方便问,但给天尊生孩子的只有天后一人。西地也是这样吗?”唐淼笑逐颜开,打算听些八卦打消睡意。
  仙姬在意殿下,才会在意后宫里有多少仙姬。胡糊精神一震,喝令围住二人的银甲卫站远些,这才低声说仙宫秘事。
  西虞昊得了讯赶到时,唐淼已经趴在几案上睡着了。胡糊早就趁机溜开解了缚仙索,提着剑领着一群银甲卫将唐淼团团围住。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生怕唐淼跑了的模样。凡语撕了团衣襟堵住了末扬的嘴,还不忘低声嘱咐他:“别火上浇油。”
  西虞昊摆了摆手让众侍卫别出声。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唐淼旁边的几案坐下。
  她的脸压在胳膊上,蒙了层月亮的清辉,恬静美丽。
  西虞昊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整天疯了似的寻找,究竟是生气被她冒犯,是不想在东极地众仙
  面前失了颜面,还是担心姬莹幻身之事被揭穿?但是他看到树林里布下的障眼阵法,以为她和凰羽在一起便气得不行?
  他的嘴角略微抿紧,露出倨傲的神色。事关西地皇族颜面,事关他西虞昊的颜面。真也好假也好,她顶着他的仙姬名头敢做出让东极地的仙笑话他的事,就不行。更别说和别的男子在一起。
  除非,她不是他的仙姬了。
  然而唐淼自己回来了。没让东极地的仙知道。也没有和别的男子在一起。
  这么一想,西虞昊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
  卷云上众侍卫大气不敢出,四周静悄悄的。看着她的睡颜,西虞昊的心情慢慢变得平静。
  被这么多侍卫围着,她还能睡得熟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从西虞昊脸上飘过。
  夜风吹起她的发梢,裙角飘起,人显得格外单薄。纵有灵力护体,也怕风邪侵身,元神受损。西虞昊解下大麾便想盖在她身上。
  他的手僵了僵,朝四周瞟了一眼。
  胡糊和凡语对视一眼冲银甲卫比划了个手势。众仙侍齐齐转过身去。看到末扬一双银眸眨也不眨的望过来,凡语又有些后悔,没把他的眼睛一并蒙上。
  西虞昊也看到了末扬的眼神。银色的眼眸充满了骄傲与不屑,仿佛在嘲笑他刚才的举动。不行,就这样放过她,这丫头将来胆子更大。西虞昊将大麾扔到旁边,冷冷看了眼末扬。见那双银眸的神色变得焦急,他心情不由大好。
  身后有灵力波动。胡糊忍不住猜想,仙姬睡着了,殿下用灵力做什么呢?架子上挂着的黑曲鞭突然嗖的飞起,越过了众仙侍头顶。胡糊心里一凉,回头扑通跪在地上大喊:“殿下手下留情!”
  炸雷似的鞭声瞬间将他的声音淹没。
  唐淼被鞭声惊醒了。她皱眉嘟囔道:“隔久一点再抽嘛,吵死了!”
  睁开蒙胧的睡眼,西虞昊手握长鞭煞神般凶恶。唐淼一激灵,睡意全无。她瞪着西虞昊不知道说什么好。
  西虞昊手一抖,黑曲鞭卷着胡糊扔下了卷云,厉声喝道:“滚!”
  他满意的看到凡语麻利的将末扬从旗杆上解开,拎着他嗖得飞离了卷云。银甲卫也紧随其后,眨眼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唐淼愣了愣,大喊:“记得养好他的伤!”
  西虞昊冷笑:“求凡语无用!”
  他傲然站着,摆好架式等着唐淼求他。
  虽然打定主意回来,但对上西虞昊高高在上的神情姿态,唐淼就拉不下脸来说软话。她有些无语的站在他面前,憋了半天才耸了耸肩道:“我回来了。”
  西虞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唐淼。辛苦奔波一整天,搅得西地侍卫如临大敌,她浅浅一句话就完了?
  唐淼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她也很想低声下气的认错讨饶,就是说不出口。她又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唐淼干净利落的扭开头道:“反正我回来了。你看着办吧!”
  西虞昊自己早搬好了梯子准备下去,结果唐淼自己把梯子踢飞了。西虞昊瞥见扔在一旁的大麾,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不由庆幸被末扬眼神一激没有付诸行动。
  “看着办……”他重复着这三个字,气笑了,“你觉得孤该怎么办?”
  唐淼根本就不想惹怒他,她想了想尽可能缓和语气道:“你不冤枉我不用缚仙索绑我,我也不会跑。咱们各退一步,就当没这事行不行?”
  西虞昊心头的火呼啦啦的又烧了起来,气得扬手就是一鞭。
  鞭声炸响。黑曲鞭犹如灵蛇扑向唐淼,黑色的鞭影夹带着当啸声,她脑中顿时响起胡糊的话。鞭子里有怨灵,会咬人……她挥动手掌在面前结成数道冰墙,人兔子似的蹦起,往后疾飞。
  她就看不出来这一鞭根本打不着她?手腕抖动,黑曲鞭将几道冰墙抽得粉碎。西虞昊这会真有好好抽她一顿的冲动。
  黑色的鞭影在空中飞舞,唐淼左闪右避。
  西虞昊猫玩老鼠似的挥着鞭子,打得卷云四分五裂。
  唐淼脚下一空,失重的感觉差点让她把心从嘴里吐出来。她摔下去的时候西虞昊看到她惊惧的眼神,胸腔里的心在这霎那有了窒息的感觉。

  清晨再聚

  几乎同一时间,唐淼闭上了眼睛。风声从耳旁急速掠过,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让灵力重聚。不去想身体在自由坠落,也不去想自己是从多高的地方一脚踏空。一阵紧接一阵的心悸让她张大了嘴巴深深呼吸。身体猛然停在半空,像曾经用羡慕眼光看过的蹦极,在空中弹起,再摔下,再弹起……越来越稳。恐高症带来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她还没睁开眼睛便已经惊喜的露出了笑容。
  天空的蓝深得令人窒息。
  飘荡在空中的白裙,苍白如纸的脸,唇边隐约的笑容……西虞昊恍惚的飞下去,恍惚的将在半空中停停落落的唐淼拥进了怀里。
  “冰玉……”西虞昊喉间溢出一声呻呤。
  怀里的纤细人儿哆嗦了下,闷在他胸口的脑袋使劲的扭动。他心里涌出浓浓的悲伤,仿佛山峰雪崩,黑暗与冰寒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电光石火间,西虞昊便回过神来。他迅速地收紧了胳膊,手牢牢掌在唐淼脑后,狼狈不堪的仰起了脸。
  是的,那一瞬间他想起了珑冰玉。由天河灵气孕育而生她,带着天生的钟灵毓秀,水晶般透明,纯净美好。
  他遇到她时,正坐云舟北去联姻。他清楚的记得分离时珑冰玉的微笑,无比柔弱,无比凄凉。他清楚的记得双臂拥住的纤弱,令他生出与天地为敌也想保护于她的勇气。
  所以,才有了金殿拒娶。
  所以,才有了陈兵天河。
  然而,所有的勇气在看到那半缕残魄后变成了浮云,被天河水浸湿了,沉在河底再也浮不起来。
  ……
  唐淼闷得难受之极,被西虞昊箍得动弹不得。被憋死实在是很难受的死法,她在闷晕之前想。
  西虞昊深吸口气紧蹙的眉舒展开,恢复了平静。他这才松了手,唐淼顿时无力的挂在他胳膊上。他难以置信的嘟囔道:“仙真的会从云端摔晕?!是我错怪你了。”他的心情蓦然变好,拍了拍唐淼的脸磨了磨牙,“你什么也没听见!否则孤……掐死你!”
  又一个冬阳暖日。
  远处天空还浮着层紫蓝相间的晨曦时,凰羽的灵力恢复如苏,神清气爽的推开了车门。
  一天之中他最喜欢清晨。喜欢宽大的袍袖里鼓满清风,喜欢看万物懒洋洋的苏醒。灵识自然散发出去,愉悦的与四周树木青草融为一体。
  这一刻,他的灵识格外强大。他悠闲的站在车厢外的平台上四望,无法言说的细微感知点点飘进他心里。
  樱柔自然也知道他的习惯,早早妆毕,推开车窗满脸仰慕。
  风扬起他的长发,修长的身姿挺拔。晨曦照亮了他的脸,眼眸清翠欲滴。浑身散发出一股清贵之气。
  他环顾着四周,仿佛这不是西地,而是他的天下。
  同时拥有帝尊之贵,仙之优雅……樱柔抿嘴笑了。这才是能令她倾心的男子。
  她突然看到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处,久久凝视。他身上的慵懒劲儿霎时消失。隔着十来丈距离,她也能感觉到他紧绷僵硬的身体。
  樱柔自然的顺着他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西虞昊昨夜宴请后,西地似乎有小小的骚动。有什么动静?”
  “有银甲卫直奔入营,似有急事。太子殿下随即离开,深夜十二侍之阿度也出去了。四更时随太子殿下回到营地。西地守卫明松实紧,太子殿下灵力深厚,咱们的人不方便跟去。”站在樱柔身后的侍女低声禀道。
  樱柔冷笑一声:“去,将昨晚挡在本宫身前的侍卫叫来。”
  侍女还没退出去,樱柔叫住了她。她盯着负手漫步走下马车的凰羽喃喃说道:“看来西地的确有事发生了。随本宫前往!”
  西地雪白的营帐包围中,西虞昊那辆华丽的马车显得极外瞩目。本来就宽大的车厢外面还带了个宽敞的平台。此时平台上的软席几案旁坐着西虞昊和唐淼。远远望去,两人有说有笑甚是亲密。
  “你大病初愈,正该由孤好好爱护。坐那么远像是孤宠爱的仙姬吗?过来!”
  唐淼看了眼两人之间的几案,手掌在几案上空切下:“这是男女三八线!你不懂我解释给你听,谁越线谁就是好色之徒!”
  西虞昊伸手将几案拎到了旁边,拍了拍旁边的软垫道:“虽然只是假扮孤的仙姬,但孤允许你仰慕孤!”
  唐淼嗤之以鼻,突然看到东极地营帐中同样醒目的马车平台上的凰羽。她眼珠一转,婷婷站起:“听说东极地的樱柔公主和羽公子多次前来探望我,我理应前去感谢一番。今天是个好天气,此地树美草木水美,公主和羽公子好象都下了马车,姑娘我决定邀请他们去林中散步。殿下劳累一夜,就不勉强了。好生歇息。”
  这番斯文的说辞真有水平!唐淼笑道:“大病初愈殿下肯定不放心,就请多多陪我走一走吧!”
  只瞟了东极地营帐一眼,西虞昊也跟着站起,双手捏住唐淼的肩笑道:“用不着你去请,他们已经过来了。多多,再设两席!仙姬与我同席。”
  “是,殿下。”站在马车下的多多与笨笨马上吩咐侍女设席。
  西虞昊不满的说道:“说好一笔勾销。”
  唐淼愤愤回道:“你还没放末扬!”
  “他们走了我就放!”
  “现在!”
  “等会儿!”
  “我不干了!”
  “我杀了末扬!”
  唐淼气呼呼地瞪他。
  西虞昊的眼睛瞪得不比她小:“你敢私通护卫!”
  演得跟真的似的!当她昨晚没听到他喊珑冰玉的名字?唐淼挤眉弄眼学腔:“冰玉——”
  西虞昊一把捂住她的嘴,脸黑了黑,嘴唇微动,又死死的闭住。他横了唐淼一眼,不知是看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别的原因,终究还是没有发作。
  唐淼心一软,不再和他斗气,低声说道:“你别太过分呵!”她想起分别前凰羽的话,西虞昊表现的太亲呢,凰羽当没看见,自己怎么也会别扭。
  西虞昊拍了拍身边的软垫示意唐淼坐下。笑容一点点将他英俊的脸染出了喜悦,宠溺,慵懒。就像,他一直沉浸在仙姬康复后的美好心情中。唐淼叹了口气,都是演技派啊!
  两人对话时,凰羽和樱柔在侍女侍卫的簇拥下连袂而来。

  同时驯马

  唐淼对清晨的见面充满了期待感与神秘的幸福感。
  像是谍战篇的主人公,我知道你,你就是不知道我。我躲在暗处偷笑,笑你在明处跳脚。
  又像是和女生们一起聊男生。听着大家花痴般的提及谁谁。自己独自隐瞒下曾偷偷骑着自行车跟着他,他买饮料时无意中回头看见她,顺便替她买了一杯又骑了一条街的小秘密。
  阳光初升,暖暖的光落在凰羽脸上,衣襟上,令她难以移开眼去。
  樱柔公主穿着件粉色衫裾。她和凰羽说笑着走近,长长的裙裾如凤尾般飘逸,身姿如春日樱花般柔美。
  那又如何?他喜欢的不是你。
  你可真是虚荣!唐淼望着走近的凰羽想,但她却忍不住快乐。心底小小得意与满足让她眉梢眼底都透出一股光亮。脸颊像阳光初升时草叶上缀着的露珠,熠熠生辉。
  这种神情西虞昊并不陌生。但再一次被唐淼勾起对珑冰玉的情绪却令他极其不爽。他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顺势一带,搂了个满怀。唐淼下意识的挣扎只换来他在耳旁的低声警告:“东极地出美人。无论男仙还是女仙只要修炼的是木之灵力,都自然拥有钟灵毓秀的仙姿。看迷了眼没关系,想着末扬,就别落了孤的脸!”
  “只会威胁人!”唐淼撇了撇嘴嘟囔道:“等我解了封印咱们再无关系!我对当别人后宫里的小老婆没兴趣!别一副我是出墙红杏的脸色!”
  西虞昊顿时恼了:“你在仙界无依无靠,就算解了封印也不过是一介散仙。孤乃西地太子,将来的西地天尊,多少仙子眼羡,你竟敢藐视孤?!”
  唐淼使劲拍打了下他紧紧搂在腰间的手道:“犯傻了吧你?我陪你演出戏,大家各取所需。你恼什么?”
  西虞昊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他恼什么?被个小凡仙轻视至斯,他难道不该恼?
  “他们来了!”唐淼用手肘撞醒了他,满脸期待。心里的小秘密令她瞬间忘记了西虞昊的臭脸。她好奇的想,被西虞昊搂得这么亲热,凰羽会不会吃醋?他真的会装得若无其事?
  “仙姬病愈可喜可贺。”最先开口的是樱柔。柔软的目光在唐淼身上一转,她抿嘴笑了,“太子殿下处理完事情急着赶回来,仙姬定是感动惊喜,这才好起来。”
  西虞昊爽朗笑道:“谢公主关心,他日羽公子与公主大婚时,孤定与棠棠前来道贺!”
  樱柔娇羞的看了凰羽一眼,微笑不答。
  凰羽淡淡笑了笑。
  樱柔脸若桃花,眼波越发温柔。
  唐淼便想一脚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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